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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猎人精品文

都市猎人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禁区猎人》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林朔魏行山,讲述了​万物有灵,这个世界,总有些人,有些事,是我们不曾接触到的。六年前,一个神秘的巨蟒渡劫传说,吸引了全世界的猎人精英汇聚昆仑山,最后,巨蟒死去,所有猎人只剩林朔一人生还,从此林朔退隐山林。六年后,一枚巨大的鳞片出现在林朔面前,渡劫失败的巨蟒居然没死。为了追查六年前的真相,林朔再次踏上了征途。...

主角:林朔魏行山   更新:2024-06-22 09: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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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朔魏行山的现代都市小说《禁区猎人精品文》,由网络作家“都市猎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禁区猎人》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林朔魏行山,讲述了​万物有灵,这个世界,总有些人,有些事,是我们不曾接触到的。六年前,一个神秘的巨蟒渡劫传说,吸引了全世界的猎人精英汇聚昆仑山,最后,巨蟒死去,所有猎人只剩林朔一人生还,从此林朔退隐山林。六年后,一枚巨大的鳞片出现在林朔面前,渡劫失败的巨蟒居然没死。为了追查六年前的真相,林朔再次踏上了征途。...

《禁区猎人精品文》精彩片段

中国特种兵狙击大队出身的柳青,在瞳孔剧烈收缩的同时,一只手已经反手探进了身后的背包。

背包里,藏着一把柯尔特M2000型手枪,拥有十五发备弹。

这是他们四人下山带着的唯一一把武器,原本只是以防万一,藏得地方并不那么顺手。

但柳青还是第一时间摸到了这支枪,那么大的目标,柳青确定自己弹无虚发。

可这已经摸到枪的手,柳青却抽不回来。

因为她的腕子,已经被林朔闪电般地伸手,一把给叼住了。

柳青下意识地挣了一下,没挣脱。

“你干嘛?”

柳青看向林朔。

“你干嘛?”

林朔抬着眼皮看着她,反问道。

“蛇啊!”

柳青愕然道。

“看仔细点。”

林朔淡淡说道。

看到林朔这副平静如水的表情,柳青的心神也稳了下来,仔细地打量前方两百多米外的那条大蛇。

“它怎么一动不动?”

柳青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对。

“柳副队长。”

杨拓扶了扶眼镜,叹了一口气,“你见过哪条蛇,蛇皮结构跟树皮一样,疙疙瘩瘩的。”

“那就是树皮。”

林朔说道,“假的。”

柳青全身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她也看清楚了。

那就是条假蛇,就跟中国的舞龙一样,区别的是中国的纸扎舞龙是用纸,这条蛇则用树皮。

不过做得确实像,远远一看,就跟真的一样。

“这村人,没事干在村口放条假蛇干嘛?”

柳青不由得嗔怪道,“吓死人了。”

“刚被蛇袭击过,又在村口摆条蛇。”

杨拓也疑惑道,“这是什么逻辑?”

林朔松开了柳青的腕子,说道:“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 这座村子远看没啥动静,林朔这四人一进来,发现还挺热闹。

这种热闹并不是喧闹,而是那种时刻不停的忙碌。

各家各户都忙着进进出出,似是在张罗着什么事情。

一声猪叫,打破了这种忙碌的寂静。

林朔他们路过的第三个院子里,正在杀猪。

五个青壮男人,按住了案板上不断挣扎的大白猪。

一个六十出头的老汉,背着手出了正房的门,瞥了一眼院子内外的情景,没去管院子里杀猪的事儿。

他拎了把竹椅来到院门口,取下腰间别着的旱烟杆,划了跟火柴点上,坐下来吧嗒吧嗒抽着,一双眯缝眼,开始上下打量院门外站着的林朔四人。

“大爷您好。”

Anne连忙打招呼。

“打哪儿来啊?”

老汉抽了几口烟,问道。

这里距离黑龙江不过二十公里,当地方言,还是一口大碴子味的中国东北话。

Anne溜着一嘴京片子:“我们是从中国来的登山者,这不在这儿迷路了吗?

能向你问个道儿吗?”

“呦,江对岸来的。

那你们这脚力可不错啊。”

老汉夸了一句,随后问道,“东南四十里外,黑龙江边有个小镇叫做贾林达,你们是从那儿来的吧?”

“是啊。”

Anne点点头。

“在山上过了夜?”

“嗯。”

“看你们这细皮嫩肉的,倒是能吃苦。

从这儿往北走,还有个村子,比这儿大一些。

不过离这儿四十多里地呢,一口气可走不到。”

正说着,院子里的猪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老汉瞥了一眼院子里,脸色僵了僵。

那头大白猪,居然已经挣脱了众人,在院子里一阵疯跑。

五个男人又是后面追,又是前面堵的,乱成一锅粥。

老汉在门边磕了磕烟袋锅子,骂道:“一群傻狍子,连头猪都杀不了。”

正骂着,那头大白猪似是终于找到了出口,头一扭就向院门口冲了过来。

这头猪体型就跟一辆小坦克似的,足有四百来斤,它这一变方向,院里的男人们慌了: “爷爷小心啊!”

“爹!

快让开!”

小辈们急了眼,老汉神情却还算镇定。

村里没专门的屠户,村里每逢办事杀猪,一般都请他这个老猎户主刀。

这辈子,他送走的猪,大大小小也有几百头了。

没想到这次,报应来了。

这猪就这么冲过来,老汉这一走神,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老汉愣神的功夫,他身边的四人中,有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斜跨一步,挡在了老汉跟前。

而院子里的那头大白猪,在离院门口还有两米左右的时候,一个急刹车生生停了下来。

这头猪抬头看着这个年轻人,随后开始全身颤抖,不一会儿,就抖得跟筛糠似的。

年轻人再往前走了一小步,那头猪一下子屎尿失禁,四肢一软趴在了地上。

院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

捆上啊!”

老汉喊了一声,院子里的男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一拥而上,把猪捆了起来。

林朔看到猪已经捆上了,慢慢转过身又退出了院子。

老汉一双眯缝眼看着林朔,一番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小伙子,你们四个留下来吃饭吧。”

“哎呦,那多不好意思。”

Anne接话道。

老汉没看Anne,只是盯着林朔。

林朔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我饭量比一般人大。”

老汉点点头:“我这儿管饱。”

…… 这天,四个人在老汉家里,结结实实吃了两顿杀猪菜。

这里的猪,不比城市里的那种瘦肉猪,那是又大又肥,每个部位都是满满的油水。

老汉一家在林朔眼里,杀猪不怎么在行,做猪却很有一套。

尤其是那副灯笼挂,也就是猪下水,做得有滋有味。

这两顿饭,林朔吃得还算舒服。

不过他没有敞开吃,毕竟在这种村子里,人家杀一头猪不容易。

老汉的那股热情劲儿,就跟他们家自酿的烧刀子一样,不烫嘴,烧心。

两顿饭下来,老汉跟林朔四人之间,早就无话不谈了。

尤其是Anne,这女人不仅长得漂亮,嘴还甜,明明没一句真话,却把老汉一家哄得兴高采烈的。

在她嘴里,她跟林朔、柳青和杨拓,分别是一对小夫妻,都是中国名牌大学毕业,来这儿徒步旅游的。

为了遮掩林朔今天早上的事儿,她还替林朔编了个祖上三辈杀猪的身份,惹来林朔一阵白眼。

晚饭过后,大家酒足饭饱,杨拓和柳青说是要去外面走一走消消食,其实是去其他人家打探情报去了。

林朔和Anne留了下来,陪老汉聊天。

“老爷子。”

Anne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似是随口问道,“今天早上我们进村的时候,看到那条蛇是怎么回事啊!

吓死我了!”

“嘿嘿,丫头别怕。”

老汉笑道,“那是黑水龙王,保佑咱们的。”

“哦?”

Anne顺势问道,“黑水龙王是什么啊?

是神吗?”

老汉点了点头:“你们外地人不知道很正常。

这黑水龙王,是咱们这方圆四五百里的守护神。”

“这黑水龙王,是不是一条大蛇,跟村口的假蛇一样大?”

Anne又问道。

“嘿。

村口的那尊蛇像,哪能跟黑水龙王比啊,咱顶多求个三分像。”

老汉的声音慢慢低沉下来,“黑水龙王,那可大多咯,也神气多咯。”

“听您这么说,好像您见过它似的。”

“那是啊。”

老汉点点头说道,“我小时候,确实亲眼见过它老人家。”

“真的啊?

您居然亲眼见过它?”

Anne和林朔对视了一眼,马上问道。

“可不是嘛。”

老汉点上了旱烟,“那时候我大概七八岁吧,不懂事,在山上乱跑迷了路。

结果呢,它老人家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哎呦,把我吓得啊,尿了裤子不说,还昏过去了。”

说到这里,老汉笑了笑:“嘿,你们可别笑我当时没出息。

它老人家确实长得太吓人了。

那个大呦!

咱村口那尊蛇像,跟它比就是一条小泥鳅。

它脑袋跟屋子差不多大,那身子就跟火车似的。

别说我当时是个小孩儿,就算你们这四个小伙子大姑娘,看到了它老人家,也得背过气去。”

“那么大的话,那当然吓人了。”

Anne接了一句,然后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第二天一早,我就在村口被我爹拍醒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老汉说道,“当时村里有老人说,那是黑水龙王,顺着咱村口这条河,把我给送回来了。”

说完这番话,老汉看了看窗外,脸上有些唏嘘:“我打了一辈子猎,身上冤孽重,打我长大进山以后,就再也没这个福气见到它老人家了。”

“听您这么说,这黑水龙王,是帮人的?”

Anne凝神问道。

“那是啊,保佑着咱啊!”

“老爷子,那我问您件事儿。”

“啥事儿啊?”

“河对面的那片废墟,是怎么回事?”

小说《禁区猎人》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九娘沟,位于外兴安岭的最深处。

翻过断魂岭,再顺着山下河谷走上十里山道,就会来到一个被群山环绕的山谷里。

这条山谷的四面八方被群山围绕,总共有九条小溪沿着山势,在山谷中汇聚成河。

九溪成河,就跟娘亲的乳汁一样哺育着这片山谷,九娘沟因此得名。

不过虽然地理环境还算不错,但毕竟在深山老林,几乎与世隔绝。

最近二十年,肯嫁到九娘沟里的女人,是越来越少了。

而且这里人是真的穷,人贩子都不爱往这儿跑。

目前村里四百多口人,青壮男人有一百多,能娶上媳妇儿的寥寥无几。

不少人家,已经恢复了几十年之前的那种陋习:兄弟几人共用一个老婆。

去年,这儿还发生了一桩抢亲的事:新娘子被九娘沟里的男人们抢回来,活生生折腾死了。

新娘子的婆家,是位于三十公里外的李家村村长家。

村长和他儿子,带着五十多条汉子来到九娘沟,双方用土制猎枪火并了一场,各自搭上了几条人命。

这个仇,是彻底结上了。

林朔和Anne两人,在这天上午翻过了断魂岭,抵达了山下河谷。

这里距离九娘沟还有十里路,不过河谷中猎物多,林朔和Anne两人陆陆续续地遇上了几个猎户。

然后Anne就发现,这里的猎户,看自己的眼神,跟外面的人不一样。

如果不是林朔身后背着的追爷,给了这些猎户一定的震慑,说不定他们早就采取行动了。

看来,魏行山之前在营地里的说法没错,这里缺女人。

魏行山自从前天一早,就被林朔和Anne远远甩到身后去了。

这个雇佣兵头子体力再好,也毕竟有着接近两米的身高,在这山里赶路,他确实跟不上林朔和Anne这两个身怀传承的门里人。

Anne此刻紧紧跟在林朔身后,在跟这里的猎户打过几个照面之后,她开始觉得有些害怕了。

如果不是身边有林朔在,她没底气继续走下去。

“林先生,我们能绕过九娘沟吗?”

Anne轻声问道。

“不行。”

林朔抽动了几下鼻翼,摇了摇头,“时间过得太久,龙王使者和小八的气味已经非常微弱了,一旦偏离路线,我就追踪不到他们了。”

“哦。”

林朔看了Anne一眼,问道:“害怕了?”

“是有点。”

Anne没有逞强,实话实说道,“这里人看我的眼神,不太对。”

“那是猎人看猎物的眼神。”

林朔总结道,“你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林先生,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

Anne抗议了一句,“嫌我心不够大似的。”

“你又不是担心他们会对你怎么样。”

林朔一语道破,“你是怕自己手上沾人血吧?”

Anne一阵沉默,随后说道:“林先生,你等我下。”

林朔停下了脚步,然后看着这个美貌女子,走到河边,弯腰取了一些泥巴,涂抹在了自己脸上。

然后她把自己那张黑乎乎的脸扭过来,问道:“林先生,你看这样好些了吗?”

林朔摇头道:“没用的。

他们这里不是缺漂亮女人,而是缺女人。

你这身材,哪怕长得像头猪,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他这是在夸我身材好?

Anne脑子里首先冒出了这个念头,随后觉得这个想法不合时宜,转念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凉拌。”

林朔一边走一边淡淡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这人,嘴里怎么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呢?

Anne心里一阵幽怨,不过赶路的时候,脚下距离林朔的位置却更近了。

她不再跟在林朔背后,而是走到了林朔身边。

两人的肩膀,都快挨上了。

“你这是在害我。”

林朔眼皮子不抬,淡淡说道。

“什么?”

Anne一副没听懂的模样。

“在这样狭窄的山道上,只有夫妻才会肩并着肩走路。”

林朔平静地说道,“他们会认为我是你丈夫,如果他们想抢你,首先会杀了我。”

“林先生这么大能耐,还会在意这个?”

Anne问道。

“他们的那些土制猎枪和弓箭,我当然不在意。”

林朔说道,“不过你这一言不合就想报复我的小心思,让我太不满意。”

“哼,我不管。”

Anne一扭头,轻声说道。

这让林朔有些意外。

在他眼里,这个Anne一直都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显得很懂事。

这种懂事和善解人意,就像一个温柔的陷阱,林朔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其实心里是暗暗警惕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是他从小就知道的道理。

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是他从自己父辈那里,看到的教训。

所以这一路以来,他会特意跟Anne保持一定距离,免得影响自己狩猎时的状态。

而且,这个女人对林朔来说,虽然有一些门里的渊源,可到底是来路不明的。

林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信任她。

可是今天,这女人一直以来包裹在外面的伪装,似是一下子撕掉了。

她就这么走在自己身边,不那么懂事了。

她这是在耍小性子吗?

林朔有些吃不透她,这让他心里很困惑。

女人这个物种,他可能还没小八这只鸟那么了解。

不过,这种困惑很快就被他甩到脑后。

因为九娘沟已经近在眼前了。

那里的人,也急着想要了解女人。

…… 疤脸汉子于瑞峰,在外兴安岭的密林里,眼巴巴地等了三天。

终于在这天上午,等到了一样东西。

这是三根雪白的毛发,被一个玻璃盒子,牢牢地密封着。

这个玻璃盒子又被一个木箱子装着,里面填满了防震的填充物,再由一架水上飞机投送,乘着降落伞飘飘悠悠地下来。

为了找到它,于瑞峰带着五个手下在这片山林了扑腾了一个上午。

此刻,于瑞峰捧着这个玻璃盒子,嘴角咧出笑容,这让他脸上的疤痕更为扭曲丑陋。

“头儿,咱忙了一个上午,就是为了找这个东西啊。”

手下的一个壮汉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这里面就装着三根毛,有什么用啊?”

“你懂个屁。”

于瑞峰把这个拳头大玻璃盒子小心翼翼地装进自己的背包里,“这东西可是件宝贝。”

“真的啊!”

另一手下大为惊奇,问道,“头儿,你给我们讲讲这里面的门道呗。”

“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于瑞峰狠狠瞪了那手下一眼,“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五个手下一下子噤若寒蝉。

在吓唬了手下一番后,于瑞峰又狞笑了一声,“不过,反正你们也听不懂,我说一下倒也没关系。”

五个手下嘴角抽了抽,敢怒不敢言。

于瑞峰说道,“这三根毛,可不是普通的毛,而是一件牧器。”

“牧器?

那是什么?”

于瑞峰说道:“就是放牧用的东西。”

“头儿,您别拿我们开心了。

放牧用的东西,我知道套马杆,那是套马用的。

这三根毛能干什么,拿着去戳羊屁股啊?

它也没感觉啊?”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风趣。”

于瑞峰夸了一句,然后蒲扇大的手掌猛地一挥,一个耳光把这个手下打得原地转了一圈。

那个手下都被打懵了,捂着脸看着于瑞峰。

“你敢质疑我?”

“不敢!”

手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不对?”

于瑞峰死死盯着这个手下。

“对。”

手下疯狂点头。

“听我的话?”

“听啊!”

手下都快哭出来了。

于瑞峰点点头说道,“放牧,就是这个道理。

被放牧的东西,首先要知道怕牧人。”

手下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那凭什么怕呢?”

于瑞峰缓缓捧起那个玻璃盒子,看着这里面的三根雪白毛发,“就凭这个,这就叫做牧器。”

小说《禁区猎人》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四季宾馆,是春宁最高的建筑之一。

八月份,原本正是这里最热的时候,不过现在天刚亮不久,气温倒是很舒适。

林朔顺着电梯上了顶层,往栏杆上一靠,整个春宁有一大半尽收眼底。

这些鳞次栉比的现代化建筑群,让林朔有些感慨。

时代变了,自己这个行当,人是越来越少了。

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纸烟,林朔抽出一支点上,将第一口烟吹散在空气里。

“哗啦啦。”

八哥鸟在天上盘旋一阵,找到了顶层的林朔,扑腾着停在了林朔跟前的栏杆上: “朔哥。

这里的林子都洒了农药,我差点被投毒了。”

“要是能毒死你,我倒是清静了。”

林朔瞟了这只鸟一眼,打趣道,“怎么样,这儿的母鸟还俊俏吗?”

“模样倒是长得还行,不过这城里的鸟没戒心,一勾搭就有,反而不如山里的有意思。”

林朔笑着摇摇头:“已经接了买卖了,今晚过后,别出去浪了。”

“知道了。”

八哥鸟说道,“对了朔哥,刚才他们在餐厅里吵架,我在外面听见了。

我觉得啊,魏行山这个傻大个儿,真是不知好歹。”

“哦?”

林朔被这句话勾起了兴致,“怎么说?”

“那两个做学问的,没错,一看就知道是两个累赘。”

八哥鸟大大咧咧地说道,“可他魏行山,还有他的那十来大头兵,难道就不是累赘吗?

所以朔哥才懒得跟他们计较,一羊也赶,两羊也放嘛。

按我说,这些人都没必要有,只要有我们哥俩,这事儿就能办得漂漂亮亮的。

最多,再带上Anne那个婆娘,这婆娘会来事儿,哄得八爷我挺开心的。”

“你啊!”

林朔伸出手,用手指尖弹了一下八哥鸟的脑袋,“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这股子狂妄劲儿。”

“朔哥这么强大,我这个小弟跟着朔哥混,不狂一点,也太不给朔哥面子了。”

八哥鸟说道。

“平时说说没事。”

林朔提醒道,“回头真的遇上那东西了,可要小心。”

“那当然,我们一世人两兄弟,你看八爷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

八哥鸟不以为然地说道。

“林先生,八爷。”

一人一鸟正聊着,美女Anne款款走来。

她的手上,托着一个瓷盘,上面放满了糕点,应该是在自助餐厅里拿的,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带了出来。

把盘子放在八哥鸟跟前,Anne说道:“八爷在外面没吃好吧?

这个酒店规格不高,做得东西粗糙,您可别嫌弃。”

“朔哥你看看,这婆娘会来事儿吧?”

八哥鸟说了一句,低头啄糕点开吃。

Anne这时候对林朔说道:“林先生,我说服了魏队长,他最后还是同意何教授和杨博士同行了,就是不知道您这边……” “我没事。”

林朔摆了摆手,“这俩知识分子,对自己专业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

这也好理解,没这份执着,他们也到不了今天这个成就。

要是我们不带着他们,他们自己也会组团去的。

那就真的是去送死了。”

“林先生还真是外冷内热呢。”

Anne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也别大意。”

林朔摇了摇头,“这次的对手,很厉害。”

“哦?”Anne目光一动,问道,“您对这只生物,似乎很了解?”

“六年前交过手。”

林朔决定透一点消息出去,因为他发现Anne对他的信心,有些过头了。

这对林朔来说当然不是坏事,但Anne作为这支队伍的实际领导人之一,这样的心态对团队并不好。

“六年前的昆仑山事件,你听说过没有?”

林朔问道。

“略有耳闻,那是猎人圈的一大惨事。

三十多个精英猎人上山,最后活着回来的,只有林先生您一个。”

Anne说道,“其实就是这份情报,让我们研究会决定,这次带队的人选,只能是您。”

说完这番话,Anne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林先生刚才的意思,昆仑山上的那只几乎将猎人团队全灭的生物,就是黑龙江那只?”

“根据目前的线索,应该是。”

林朔点点头,随后看了一眼Anne,“知道我的这一身本事,是谁教的吗?”

“那当然是林家的第八十六代家主,您的父亲,林乐山林老先生。”

Anne语气恭敬地说道,“他老人家,可是当今猎门的领袖。”

“六年前,我爹死在了昆仑山上。”

林朔眼神的哀痛一闪而逝,语气依然很平静。

Anne的神情有明显的震惊,随后低头道:“对不起,我们不知道。”

“不知道很正常。”

林朔说道,“当年昆仑山一战,是我们猎人圈的秘事,不对外透露。

你们能打听到有这个事情,已经很神通广大了。”

“那这么说的话。

既然林老先生已经不幸故去了,那林先生您,其实就是猎门领袖了?”

Anne神情一振。

林朔怔了怔,瞟了Anne一眼:“猎门,从来就没有什么领袖的说法,只是圈里人给我们林家面子,一起行动的时候,愿意听我们林家人布置而已。”

“哦。”

Anne点了点头,一副受教的神情,随后又问道,“我还听说,林家自古以来,除了您之前背着的乌木匣子,还有一件猎门龙头信物,叫做龙骨扳指。

这个龙骨扳指,代表着林家在猎门里的绝对权威?”

一听到龙骨扳指这四个字,林朔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不再说什么了。

“婆娘,你打听得太多了。”

八哥鸟咽下一口糕点,开口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

Anne连忙给林朔鞠躬道歉。

“行了。”

林朔摆了摆手,“我放这个消息给你,是想告诉你。

那条畜生很强,我会尽力。

我知道你可能有替我立威的用意,所以言语间对我非常推崇。

但你千万别觉得自己请了一尊神仙,已经万事无忧了。

我只是收钱办事,不用为你们这些人命负责,可你不一样。

Anne小姐,你不是一般人,应该能听得懂我这话的意思。”

“多谢林先生教诲。”

Anne神情郑重,点头答应道。

…… 众人在四季宾馆休整了一天。

林朔回到房间结结实实地睡了一觉,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管。

第二天一早,Anne用宾馆的房间电话叫醒了林朔,请他去宾馆大堂集合。

来到大堂,这次黑龙江一行的全部人员,都已经到齐了。

国际生物研究会的亚洲区负责人,Anne。

亚洲区行动队队长,魏行山。

副队长柳青。

和他们带领的十三个精锐雇佣兵。

还有国际生物研究会的首席科学家何子鸿,以及他的学生杨拓。

这十八个人以林朔为首,陆续登上了Anne安排的旅行大巴,奔赴春城国际机场。

航班目的地: 中国,东北。


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这几天的外兴安岭,除了正在大办龙王祭的九娘沟,其他地方都非常平静,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不过到底还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各个村庄之间,都在传一件事情: 龙王爷杀人了。

一开始,是龙行沟附近的山民发现,江边有一具被砸扁了的尸体。

之后陆陆续续的,有六具被找到。

那种就像摊煎饼一样,被砸成薄薄的一层的死法,除了身为庞然大物的龙王爷,没有其他什么东西能够做到。

身处九娘沟里的龙王使者放出了消息,这群人带着枪潜入外兴安岭,就是冲着龙王爷来的,结果不自量力,被龙王爷杀了个干净。

放出这个消息之后,龙王使者就赶紧离开了九娘沟,往下一站赶了。

至于下一站是什么地方,他并没有透露。

九娘沟的村民只知道,他走的时候,肩膀上站着一只八哥鸟。

这只鸟身子好像受了伤,缠着厚厚的绷带。

…… 这几天,国际生物研究会的营地里,也没什么动静。

林朔丢了小八,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一天天往外跑,头一次Anne跟着,之后连Anne都不让跟着了。

林朔不在,营地里的人只能按兵不动。

那条“n字型”的巨大行迹,还有河边那一具具被砸成肉泥的尸体,都在警告着营地里的人。

在这里,他们哪怕手里有枪,都依然很渺小。

这天上午,杨拓住着拐杖,走进了Anne所在的帐篷。

这让Anne很意外。

在她印象里,这个年轻的学者在性格上,跟林朔有一定的相似,身上都有那种天生的傲气,平时不怎么搭理人。

Anne从小到大,经历的所有环境,她总是能不知不觉地成为焦点。

除了她极高的情商和良好的性格以外,她的绝世美貌,更是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而这次外兴安岭之行,是Anne感觉自己自从成年以后,女性魅力跌入最低谷的一次。

这让她感觉到新奇、轻松,同时也有一些隐隐的失落,尤其是林朔那个家伙。

但林朔不管怎么样,还是信任她的。

而目前走进帐篷的这个青年学者杨拓,自始至终,全身上下都好像包裹着一层坚不可破的冰层。

今天他主动走进自己的帐篷,Anne当然不会认为是自己的女性魅力爆发,让他产生了亲近的念头。

这个美貌女子合上了正在写的日记,站起身来:“杨博士,你有什么事吗?”

“我们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

杨拓问道。

Anne笑了。

在她心里,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着急,唯有杨拓,是不能着急的。

因为他的腿摔断了,虽然何子鸿接骨的手法很好,魏行山替他做的夹板也合格,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自己着急是没有用的。

“杨博士,你别着急。”

Anne劝了一句,“情况你应该也了解,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

杨拓说道:“外面的枪手,不是已经快死光了吗?

而且我们也应该明确了,无论是钩蛇还是黑水龙王,都是通过这里的水域活动的。

我们完全可以出动潜水设备,对这里附近的水域进行彻底的摸查。

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找到钩蛇的老巢。”

Anne点了点头:“这个,其实我早就考虑过了。

但首先,我们只有五艘橡皮艇,没有潜水设备。

其次,去水底这样的坏境,危险性太大了,哪怕是林先生,面对钩蛇或者黑水龙王,都不敢轻易下水。”

“潜水设备我能联系到。”

杨拓说道,“至于危险不危险的,你不用担心。”

“杨博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Anne微微蹙起了眉。

两人正说着,帐篷外忽然出来脚步声,林朔一掀门帘就进来了。

他的手里,捧着不少草药。

“林先生,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Anne惊奇地问道。

“怎么,不行?”

林朔回了一句。

“当然行了。”

Anne看了杨拓一眼,“杨博士正在询问我事情的进度,他觉得我们现在有些耽搁了。”

杨拓看了林朔一眼,轻声咳嗽了一声。

对林朔这个人,杨拓最开始有些质疑,不认为他有多强的能力,后来眼见为实,又转为了忌惮。

反正从始至终,杨拓对林朔都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

现在看到林朔回来了,杨拓咳嗽一声引起他的主意,微微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正要拄着拐杖离去。

“我就是来找你的。”

林朔看着杨拓,指了指折叠椅,“坐下。”

杨拓愣了一下,但没有反对,挪到椅字旁边,摆好拐杖,坐下身去,双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平静地抬着头,看着林朔。

林朔走到杨拓跟前,半蹲下来,看了看他被夹板固定着的小腿:“今天正好看到了这些草药,顺手就摘了。”

“我这是骨折,草药有用吗?”

杨拓问道。

林朔没有解释,而是伸手拆了杨拓的夹板,然后用双手手掌把手里的草药碾出汁液,飞快抹在了杨拓的断腿处。

杨拓全身一震,一下子疼得脸色惨白,额头冒出冷汗。

不过这位年轻的学者并没有吭声,而是咬着牙,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朔的手,似是在体会这种钻心的疼痛,到底是怎么样产生的。

Anne走过来,伸出手,五指捏住了杨拓膝盖上的几个穴道,慢慢地揉着,杨拓立刻觉得疼痛缓解了不少。

“多事。”

林朔手上不停,抬头白了Anne一眼。

Anne并不在意,冲林朔笑了一笑:“他已经是个大人了,这点疼不会让他长记性的。”

林朔没有搭理她,在草药的汁液已经全部抹好之后,他两只手一前一后抵着杨拓的胫骨断口,闭上了眼睛。

随后杨拓只觉得一种灼热感,在林朔的手掌中产生,传递到了自己的伤处。

这种灼热感越来越强烈,很快。

自己的腿就好像被两块烙铁夹住了一样。

他的伤腿开始不断地抖动起来,本能地想要抽离,但是林朔两只手掌却死死地箍住了这条腿。

Anne见状,伸出另一只手,虚握成拳,用其中中指的第二个指节,快速地在杨拓的大腿外侧敲击了一下。

杨拓只觉得一阵酸楚的感觉传来,小腿的灼热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这不像是你家的手法。”

林朔抬起头,看着Anne,“从哪儿学的?”

“我导师教我的。”

Anne柔声答道,“他跟我父母是好友,我父母死得早,我的这些门道,都是他代我父母传给我的,顺便还教了我一些他自己的法门。”

“他是不是姓苗?”

“对,林先生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认知这种手法。”

林朔摇了摇头,然后放开了双手。

这两人对话,杨拓听得是半懂不懂,不过他很快就不去想这些了。

因为他的伤腿,忽然感觉正常了。

这些天一直在折磨他的那种隐隐的阵痛,居然完全消失了。

杨拓神色大为惊奇,他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却被林朔一把摁住:“别动。

你这是骨折,我要是这么弄一下你就痊愈,那我就是神仙了。”

一边说着,林朔把夹板继续给杨拓绑上,指了指地上的拐杖:“这玩意儿你还要用一个礼拜,之后就差不多了。”

“真的?”

杨拓怀疑自己听错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不仅仅是中国的一句俗语,也是世界医学界的一个常识。

现在被林朔这么一弄,七天就好了?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你要是不信的话。”

林朔抬眼瞟了一下杨拓,又指了指腿,“我再把它打折了?”

“不用了不用了。”

Anne赶紧说道,“好不容易接上了,再打断多费事儿啊。

就这样吧。”

“谢谢。”

杨拓不再质疑什么,弯腰捡起拐杖,借力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现在你心很急。”

林朔看着这个学者,“你半夜偷偷跑出去打得那些卫星电话,小八早就告诉我了。

不过,事情总要一步步做,蛮干是不行的。

想对遇难者的家属有所交待,首先你自己要先活着。”

杨拓怔了怔,然后点了点头,拄着拐杖走出了帐篷。

“他身上的压力,应该不小吧?”

Anne等到杨拓走远,这才轻声说道。

“听这意思,你也知道他是谁?”

林朔问道。

“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Anne说道,“中国方面跟我打过招呼。”

“嗯。

这个人,脑子其实比何子鸿清楚。”

林朔淡淡点评了一句,“何子鸿,有些太理想主义了。”

“做学问的嘛,难免的。”

Anne说道,“不过林先生,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啊,还能想到给杨博士治伤。”

“还行吧。”

林朔笑了笑。

自从Anne认识林朔之后,很少看到他笑容,最多就是嘴角一抽,皮笑肉不笑。

唯一的一次看到他真挚的笑容,那还在广西,林朔跟村民聊家常的时候。

她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惊喜:“八爷找到了?”

“那倒没有。”

林朔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有消息了,它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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