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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冰妍思寻着,心里微涩。萧墨炎不察,解下铠甲:“皇上封了我大将军之位。”谢冰妍自是为他高兴,只是想起那女子,心微微一紧:“你带回来的女子,是谁?”
主角:谢沐汐萧穆炎 更新:2022-09-13 0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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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沐汐萧穆炎的其他类型小说《云画月光美人缘》,由网络作家“谢沐汐萧穆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冰妍思寻着,心里微涩。萧墨炎不察,解下铠甲:“皇上封了我大将军之位。”谢冰妍自是为他高兴,只是想起那女子,心微微一紧:“你带回来的女子,是谁?”
“将军,您骗夫人吞了4粒?”
他嗤笑“她真好哄,以为是糖!"
“不是,夫人她,她拿的是水yin”
他拔腿赶去,为时已晚!
京城十里,城门大开。
百姓群臣各个翘首以盼,等待着得胜归来的骠骑将军。
谢冰妍也在其中。
只是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她等的不只是凯旋的将军,更是她的夫君!
忽然,“萧”字大旗慢慢跃入视线。
其后,萧墨炎身骑赤兔马,一袭雁翎宝铠,火红披风随风而扬,俊朗刚毅的眉目带着未褪尽的杀气,让人望而生畏。
谢冰妍眸色一亮,呢喃了声:“墨炎。”
然而她这声却淹没在百姓突来的一句:“哎,你们看呐,萧将军好像抱着个人呢!”
谢冰妍顺势望去,笑容霎时僵在了脸上。
萧墨炎怀中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眉如远黛,目含秋水,是一个出挑的美人儿。
周遭的欢呼变得很遥远,谢冰妍怔在原地,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一般沉闷。
“夫人,将军他……”
“勿多言。”谢冰妍打断兰儿的话,声音有些发颤。
这种场合,不能随意开口。
只是望着那曾温柔抱着自己的双臂,此刻却环着另一个女子,她如何都不能平复心绪。
将军府。
谢冰妍望着烧红的炭火,正出神。
下一瞬,她脸色陡变,捂着口鼻剧烈咳嗽起来。
忙拿出手帕擦去苍白唇角旁的血迹,萧墨炎便走了进来。
谢冰妍匆忙将染血的帕子藏起,起身迎上前,却闻到他身上一股脂粉味。
是刚刚抱那女子时沾染上的吧。
谢冰妍思寻着,心里微涩。
萧墨炎不察,解下铠甲:“皇上封了我大将军之位。”
谢冰妍自是为他高兴,只是想起那女子,心微微一紧:“你带回来的女子,是谁?”
“烟儿?那是我昨日从流寇手中救的孤女。”
萧墨炎扫了她一眼,又补充了一句:“你莫要多想。”
谢冰妍眸色一暗:“既是孤女,为何不安置在府外,反而把她带回来?”
萧墨炎剑眉微蹙:“你何时这么小心眼了?”
这话刺的谢冰妍心头发酸。
整个京城都知道他们两人是夫妻,可他却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另一个女子堂而皇之的进了府,怎能不让人多想?
落寞间,谢冰妍又想起几日前大夫说的话。
“夫人肺体受损,兼及心肝,恐不过剩三月时间了。”
她望着萧墨炎的脸,喉间发紧:“墨炎,大夫说我……”
可话还没说完,却被萧墨炎打断:“我去看看烟儿,她孤苦伶仃的,免得拘束。”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冰妍愣了愣,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伴随着疼痛从心底漫延。
他每次征战归来都要抱着自己很久,他说只有抱着她,才能真正感觉自己回家了。
可这一次,变了。
烟儿孤苦伶仃,可自己也命不久矣啊……
而萧墨炎这一去,就是好久。
夜阑,烛火换了两茬,他才回来。
见谢冰妍坐在榻上,脸上掠过丝惊讶:“怎么还不睡?”
谢冰妍抬起带着些许血丝的双眼,怔了好一会儿才问:“若我死了,烟儿会是你的续弦吗?”
闻言,萧墨炎解衣的动作一滞。
他走过去将满面怅然的人搂进怀里:“胡说什么,早在成亲前我就说过,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人。”
听到这话,谢冰妍鼻尖泛酸,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萧墨炎从怀里拿出一块绢帕:“云州以刺绣闻名,我看有你最喜欢的梅花便买了,喜欢吗?”
谢冰妍伸手接过,刚想凑近瞧瞧,一股味道率先钻进了鼻子里。
这味道,分明和今日萧墨炎身上沾染到的烟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谢冰妍颤着手,默默地将绢帕收了起来。
见此,萧墨炎蹙眉:“不喜欢吗?”
“喜欢。”谢冰妍低应了声。
许是她的态度太过敷衍,萧墨炎也没了哄人的心思。
他放开手,起身脱下外衣:“以后你若有什么喜欢的,直接去和管家说吧。”
闻言,谢冰妍神色一黯:“以后……我还有以后吗。”
可她这声呢喃太轻,刚出口就消散在寂静。
长夜如水。
次日。
风穿过窗隙吹动着淡青色的床幔,炭盆中点点星火残留着余温。
谢冰妍摸着冰凉的另一半床榻,心尖微颤。
以往只要萧墨炎在家,她醒来时总会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听他在耳边缱绻地叫自己“冰妍”。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敛起无用的落寞,谢冰妍起身梳洗。
一切结束后,她看着收拾东西的兰儿问:“将军呢?”
兰儿动作一顿:“在后园练剑。”
谢冰妍点了点头,走出了房。
虽值初冬,园里的三角梅却开的正好。
一片朱红与豆青的交融美景中,谢冰妍却因其中那对璧人挪不动脚。
身着玄色暗纹袍的萧墨炎刚舞完剑,静立在廊下。
一旁烟儿正踮着脚,拿着绢帕替他擦汗。
好一副恩爱美景,却刺的谢冰妍眼眶泛酸。
这时,烟儿目光一转,瞧见她连忙收回了手,匆匆走来行了个礼:“姐姐。”
这一称呼让谢冰妍皱起了眉:“我没有妹妹,担不起姑娘这声姐姐。”
听了这话,烟儿面色一僵。
萧墨炎走到烟儿身旁,看像谢冰妍的目光里带着不悦。
谢冰妍被他的目光刺得心狠狠一疼。
不待她开口,就听萧墨炎说:“一会儿烟儿要挪去梨香院,你吩咐人打扫一下。”
谢冰妍愣了,梨香院?那可是妾室居住之地。
她刚想说不合适,可萧墨炎却已经带着烟儿与自己擦肩而过!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谢冰妍渐渐红了眼。
然后慢慢转身朝来时路归去,孤身一人……
才用过午膳,阴沉的天便下起了雨。
屋内炭火正旺,谢冰妍看着手中的绢帕,目光黯淡。
其上萦绕的那股脂粉味不断地告诉她,有些东西即便不肯承认,但就是变了。
谢冰妍闭眼,直接将绢帕丢进了炭盆里。
不一会儿,火苗伴随着青烟变大。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炭盆被“嘭”的一脚踹翻。
“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冰妍抬头,就撞上萧墨炎那含着愠色的墨眸。
她眼底划过丝痛色,刚要出声,喉间却涌上一股咸腥。
谢冰妍捂着嘴,白着脸闷咳了几声。
见她这样,萧墨炎的怒火一下被浇灭了。
他抿抿唇:“娘和烟儿很合得来,所以逼我纳她为妾。”
谢冰妍一怔,霎时红了眼,多冠冕堂皇的借口,逼他?
她忍不住想究竟是萧母喜欢,还是他自己动心?
谢冰妍持着沾血帕子的手慢慢落下,她不知道如果萧墨炎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会不会生出些许愧疚。
可他却分毫没察觉,将人揽在怀里:“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的正妻。”
唇畔血腥萦绕,有些呛人。
谢冰妍不敢相信他离自己这么近,是怎么做到对自己唇上的血视而不见的!
明明从前,她哪怕有半点不舒服,他都能立马察觉!
谢冰妍心像沉进了冰窖,她哑着嗓音一字字道:“你说过,这辈子只要我一个。”
萧墨炎眉目一拧:“难不成你要我违背娘的话?”
谢冰妍心头一窒,明明昨日才说过的话,转眼就成了过眼烟云。
可笑也可悲。
她攥紧了手,抑着胸口的钝痛:“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亲自替你迎烟儿入府。”
萧墨炎有些烦,不明白为何非要等三个月。
敛眉看她,忽然瞧见她唇瓣上的血色:“你的嘴怎么了?”
谢冰妍静默了瞬,慢慢抹去唇上的血:“没什么,唇脂罢了。”
当日,烟儿还是住进了梨香院。
落玉斋。
谢冰妍站在窗前,听着外面热闹的声响,慢慢合上了窗。
之后的日子,好像没有改变。
萧墨炎依旧日日回来陪她同榻而眠。
可谢冰妍心里明白,萧墨炎的人虽在,心却已经飞远了。
这日早膳。
桌上静默无声,唯有碗筷的碰撞声。
谢冰妍给萧墨炎布着菜,尽足了为人妻的本分。
这时,萧母放下了筷子,摘下腕处的佛珠纂动着:“冰妍,自打四年前你小产后,肚子就再没动静,墨炎常年征战在外,膝下不能一直这么无子无女。”
听到这话,谢冰妍手一紧。
“娘,您说这些干什么?”萧墨炎皱起眉。
当年他带着谢冰妍去看驯马,没想到她被受惊的马撞倒,肚子里那个四月大的孩子也因此夭折!
萧母被顶撞,拨着珠串的手指一凝:“她自己作下的孽,我还不能提?”
谢冰妍眸光一黯,这些年因为这事,萧母明里暗里不知骂过她多少次。
随着母家的式微,萧母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谢冰妍每听一次都被迫忆起那时的痛,只是幸好还有萧墨炎在,会为她辩驳。
她也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可这一次,他只是吐出一句:“她也是无意。”
无意,却有错。
所以在萧墨炎心里,当年那件事也是她的错了!
谢冰妍再吃不下饭,就连待下去都觉得窒息。
回房的路上,谢冰妍一言不发。
萧墨炎只当她是被娘的话伤了心,放缓了脚步和她并肩:“娘说话直,你别在意。”
谢冰妍停下脚步:“那你的话,我要在意吗?”
闻言,萧墨炎神色一怔,显然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谢冰妍直直望着他:“你觉得我小产的事,错在我吗?”
萧墨炎抿唇沉默,眼里的温柔也慢慢褪去。
“我会和娘说以后不再提此事,你也不必一直抱有愧疚。”
谢冰妍心一窒,失去孩子,最痛心的莫过于她。
可当年若不是他执意带自己去驯马场,她又怎么会小产?
一瞬间,腥味涌上喉咙,谢冰妍紧攥着手,生生咽下。
见她双肩微颤,萧墨炎刚要开口问。
一个丫鬟匆匆走来:“将军,烟儿姑娘被花刺伤了手,您快过去瞧瞧吧。”
萧墨炎甚至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快步离去。
谢冰妍站在原地,将他的焦急担忧尽收眼底。
胸腔叫嚣的血气再也压不住,她猛地吐出口鲜血,整个人无力地跌靠在兰儿身上。
兰儿搀扶着她在旁坐下,红着眼帮她顺气:“夫人,您为何不告诉将军您的病啊?”
谢冰妍想告诉的,可有些话一旦错过了说的机会,就再难出口了。
兰儿知晓她的性子,也不再劝:“奴婢再去请大夫给您瞧瞧吧?”
谢冰妍却只是摇了摇头:“不必了。”
再瞧,也瞧不回命。
再医,也医不回心。
当夜,谢冰妍一人等了整整一晚,却没能等来萧墨炎。
成婚七年,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回房!
她望着几乎燃尽的炭火,心底除了空荡便是悲凉。
窗外晨光微熹,密布的阴云像块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谢冰妍刚要唤人,这时门却被一把推开。
紧接着,烟儿扑跪在她身前,梨花带雨:“妹妹已是将军的人了,还请姐姐开恩,允我入府为将军开枝散叶!”
谢沐汐一靠近,高烧中的萧穆炎便宛如在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一下子便抱住她,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冰凉的后背,长长的腿亦缠着她的双腿。
真舒服啊~
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全身的灼热因为谢沐汐身上的冰凉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但是口中却越来越渴了。
于是,萧穆炎微微眯起双眸,对准谢沐汐那一处嫣红吻了下去。
她的唇冰凉又甘甜,他本来只是下意识地贴近,然而一触上,却舍不得放了。
紧接着,他的吻又落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
萧穆炎吻着吻着,手也游走至她的胸前。
等等!
这是什么?
怎么这么大、这么软?
他霍然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从她的湿漉漉的长发,到她洁白如玉的双眸,最后,视线一直停在她胸前的高耸上。
“谢卿?”萧穆炎迟疑地唤她,“你怎么变成了女人?朕不是在做梦吧?”
他的眸光因为高烧更显得清亮,此刻,谢沐汐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剪影。
看着他惊讶的模样,谢沐汐吃吃一笑,“是的,皇上,这是一个梦,微臣此刻在您的梦中。”
就放纵这一次吧。
反正,她马上便要嫁人了。
自此以后,山高水远,再难与君相见了。
为什么,她爱上他的时机这么晚?
如果早一点,在她还没有假扮成哥哥,只是谢府小姐的时候相遇,那么他们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可能?
假如今生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今晚,她愿意以一个女人的身份,为他绽放,去报答他的情意。
——即便,是在他以为的梦中。
看过了那些香艳的话本子,又发觉了自己的感情,谢沐汐便格外主动。
“皇上,”她瞧着他,美目含情,柔媚笑道:“您发烧了,臣为您降温。”
说着,她俯下身去,慢慢地亲吻着萧穆炎滚烫的胸膛。
这个人,这个身体,从今以后都再见不到了。
一想到这点,谢沐汐的眼眶便发酸。
亲吻他的动作,亦格外热烈。
她吻他的喉结,那里,不仅会发出令百官为之震慑的指令,也常满含情意地唤她一声“谢卿”。
接着,是他的胸膛。
原本以为,身为大离至尊,他该自小养尊处优,却未料到,除了右腹处的伤口,他光裸的上身还有大大小小数十道的陈旧伤痕,有些谢沐汐能认出是刀剑伤,有的她也分不清。
“皇上,”她轻抚他胸前一处较为明显的旧疤,心疼地问:“这里是怎么伤的?”
“唔,那里啊,是朕被立为太子那年所伤。”
“疼吗?”
“过去太久,朕早忘了。”萧穆炎道。
还有此刻她的整个人,月色下,谢沐汐浑身湿透,束胸和衬裤都紧紧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勾勒出世间最曼妙的曲线。
萧穆炎一下子气血上涌,他轻巧一个动作,便反客为主,将谢沐汐按压在身下。
等人走近了,她含笑问道:“公公有何事?”
“皇上刚刚传下口谕,宣大人御书房觐见。”小太监对着这个昔日皇帝最宠爱的臣子,端的是客气无比,说话语气含笑,带着十二分的小心翼翼。
听到是皇帝宣召,谢沐汐不敢怠慢,忙道:“劳烦公公了,我们这便去吧。”
说着,便随着小太监的脚步,往内宫行去。
一路上,走过熟悉的宫道,她的心中微紧,但是面上依旧泰然自若,让人瞧不出分毫。
三年了……
一转眼,她代替哥哥参与科举,高中状元,而后入朝为官,已经近三年了。
从初时的忐忑,每一步的谨小慎微,但现在在宫中大方行走,天知道她经历了多少次的危险。
好在,哥哥的病已经快好了,再过不久,他就可以替她回朝了。
到那时,她就可以恢复本来的面目了。
是嫁人也好,是外出散心也罢,终究是不用再混迹于朝堂,每日担惊受怕了。
想到这里,她紧张的心情又放松了起来,步子也轻快了些。
小太监将她带到御书房,便站在门口,请她独自进去。
谢沐汐理了理朝服,确认衣着发髻皆整齐后,这才推开门躬身进入。
殿内的光线明亮,点着熟悉的龙涎香,风吹来的时候,带动满室馨香。
“臣谢欺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跪下,低着头行礼。
“起来吧。”正前方的书岸后,传来皇帝萧穆炎淡漠的声音,倨傲、清冷又凌然,一如他平日的为人。
以前在闺中时,谢沐汐见过的男子皆是家人、家丁。
她的父亲谢章,是翰林院大学士,平日端肃严谨,而她的哥哥谢欺程,常年体弱多病,是温柔的男子。
但当今皇帝则不同,他时而温和怀慈,时而杀伐果断,时而不发一语,让人看不透所思所想。
尽管已经为官三年了,谢沐汐每次见他,都还是本能地畏惧。
畏惧他至高无上的权利,畏惧他那双漠然的双眸,更畏惧他能透过层层官服,看透她女儿身的面目。
一旦被发现,不仅是她,就连她的父亲、兄长,全家数十口,都将全无存活的可能。
毕竟,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谢皇上。”
谢沐汐起身后,听到对面传来沙沙的声音,知道他是在批阅奏折。
也不敢问他宣她来是所为何事,便只好一直站着,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的脚很小,至少不似男子的脚,如今她身上这双官靴,是她的娘亲谢夫人亲自给她缝制的,外表看着大,但是里面塞了棉絮,穿起来十分舒适,完全不影响她走路。
想到娘亲,谢沐汐忽而觉得有些腹饿了,早晨上朝早,又议了不少的时间,她清晨起来时吃不下东西,到现在一粒米也未进。
本来是准备下朝便去京城的明芳斋喝一碗酒酿,再买一笼虾饺带回府的,没想到却又被招来了。
她就这么神游着,却未发现书案后的皇帝已经不知何止停了笔,正在淡淡地盯着她。
在萧穆炎眼中,眼前的臣子可以算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了。
满腹经纶、才气卓然,不论是史书,还是策论,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比之朝里的那些老臣,谢沐汐很多的观点都更对他的胃口。
也因此在三年前谢沐汐高中状元之后,萧穆炎批阅奏折、起早各类诰敕时,便很喜欢招她随侍在侧。
但是过了一阵之后,朝中逐渐流言四起,都说为何当今的圣上一直无子嗣,原来是喜好男色,不然为何每日都跟一个小小的七品编修整日同处一室。
初时,萧穆炎听到传言后一阵大怒,立马便颁布旨意,谁再妄传不实流言,立降三级,同时罚俸一年。
如此一来,果真十分管用,见天子动怒,流言一夜间戛然而止。
但又一段时日之后,萧穆炎自己便先感觉不妥起来。
因为每每谢沐汐在他面前说话、整理奏折之时,他总是忍不住盯着她看。
有一次忙到深夜,谢沐汐支撑不住伏在案前睡着了,他还亲上了她的唇。
双唇相触的那一瞬间,萧穆炎脑中轰然巨响。
他想起了大离王朝辉煌的数百年历史,想起了他过世的父皇对自己的殷殷教导。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能够……
对一个男子动心呢!
他这样置大离江山于何地?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自此之后,萧穆炎再也未曾招过谢沐汐单独议事,任由其在翰林院供职。
如此一来,他虽怅然若失,但是谢沐汐却是松了一口气。
每日对着翰林院上万册古髻,比对着君心莫测的帝王要轻松多了。
两人各有心事,等到谢沐汐感觉到萧穆炎投递过来的视线时,已经是半刻钟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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