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这墓室的人用心险恶,乍一看没有什么机关,而且越往里墓室越豪华,无论是盗墓者还是无意闯进来的人,都会想着一直往里走。
只要有了这个念头,就中了设计墓室者的计。
外头的墓室门那么好开,是因为就是在请君入瓮。
越到里面,门越来越难开,而随着他们待在墓室里的时间变长,空气会越来越稀薄。
“这里面不通风。”景郁指了指身后,“外头的墓室好进不好出,我们走不了回头路。要么在一个时辰内找到进入下一层墓室的机关,要么……”
景郁干笑两声,“一起死在这里。”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南陨城许久没有说话。
不知沉默了多久,滴滴答答地声音突然传来,景郁一个激灵坐起来,空气中有血腥味。
她重新点燃火把,“你伤口又流血了?”
南陨城脸色苍白,眸光冷静锐利,景郁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南陨城走到通往下一层的墓室门旁,背对着景郁,“本王说过,王爷可自去逃命。”
“你要做什么?”
不用问了,轰隆隆地声音突兀响起,南陨城拼尽全身内力直接轰破了石门。
景郁目瞪口呆,那特么半米厚的石门啊!
牛逼啊!
南陨城脚步踉跄,景郁急忙跑过去搀扶,手抚上他后背的伤口,不仅原来的伤口崩裂,甚至还带着原本完好的皮肤也裂开,血红的肉往外翻。
景郁心突突地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边扶着南陨城进下一个墓室,一边骂:“你这个人做什么之前能不能跟人商量一下?就你有办法是不是!还自去逃命,我逃哪去?脑子有包吧你!”
她只是想拖延一会时间,在最关键的时候救南陨城,这样才好跟他谈条件。
墓室的机关是难找,可她是谁啊!能有她找不到的吗?!这个神经病!
越想越气,搞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南陨城,我跟你讲,你要是死了别赖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一意孤行的人,有没有点团队意识?!”
没有回应,景郁把人放到角落,才发现南陨城不知何时昏迷了过去。
“真是怕了你了。”
火燎之法不能用第二次,必须尽快止血。
景郁第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觉,南陨城要真这么死了,她怕是后半辈子都过意不去。
“老子真是欠了你的!”
这间墓室的空气虽也有限,但至少能保他们几个时辰,下一间墓室不知道安不安全,最好在这里给南陨城止血。
大滴大滴地汗水自额头上滑落,景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视线在墓室四周查看。
四面墙上都是壁画,颜色有了陈旧的脱落,镶嵌壁画用的金框,连接处挂着一串翡翠坠珠。
还不是主墓室,但是已经很豪华,那陪葬品里一定有银器。
景郁将南陨城染血的外衣铺在地上,让他趴伏着,后背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长长的伤口从肩胛下直到后腰,白森森地骨头浸泡在血水中。
饶是景郁见惯了伤口,也觉得头皮发麻。
她走近墓室中央的棺椁,空气不流通也有一个好处,棺材里的尸体绝对不可能尸变。
“好汉见谅,我们只是路过,为了救人才打扰亡灵,见谅见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各位在地狱……啊呸,在天堂一定会节节高升,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念叨完了,景郁以匕首刺近棺盖缝中,掌上用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棺材一动不动。
“救人呢,好汉给点面子吧。”
边说着,再次蓄力推动,仍旧一动不动。
景郁火了,心头来气,“好话说尽了你都不给面子,别怪本小姐也不给你面子!”
她朝后退,一直退到墙边,然后猛地拔足狂奔,在离棺材半米的距离突地跃起,一脚踹在棺材盖上。
这一脚用了十分力,棺盖终于挪动了一分,
景郁脸上一喜,能打开就行。反复几次,棺盖终于被景郁踹翻在地,扬起一大片灰尘。
景郁等灰尘落地,才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棺材里面,里面的人已经变成了干尸,脚边堆着许多的陪葬品,金的,银的,甚至还有字画书籍,只是书页早就残破不堪。
景郁双手合十,拜了又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千万别诈尸啊!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景郁伸手去拿银簪时,手还是忍不住发抖,余光一直瞄着那具干尸,就怕他突然坐起来,伸手掐她的脖子。
景郁咽了咽口水,抓住银簪一角立刻缩手,银簪后面带了一块令牌样的东西,从一堆陪葬品中翻出来,带起一阵金银碰撞的划拉声,把景郁吓得蹬蹬蹬往后退了三步。
等了好一会,棺材里没有任何动静,她慢慢回到南陨城身边,看一眼银簪又看一眼棺材,生怕起什么变数。
突然,她疑惑地蹙眉,“这令牌上怎么是个南字?”
南陨城?南家?
应该不会,南陨城不会连自家的墓室都没来过。
她把令牌重新放回去,双手合十念叨:“得罪得罪。”
银簪前头尖细,后头渐渐变粗,尾部坠着蝴蝶装饰,还挺漂亮。
不过下一秒,银簪就被景郁劈成两半,只留下前头半指长的一截,在匕首背上磨了又磨。
“比针是粗了点,不过条件有限,你忍一忍吧。”她对南陨城说。
只不过南陨城在深度昏迷中,根本听不见。
景郁扯下里衣的布料,拆成一根根细线,又捻成一股,绑在银簪头上。
她深吸一口气,条件最恶劣的缝针,能不能撑住就看南陨城命硬不硬了。
南陨城后背的豁口如今得有两指宽,刚才他一定是拼了全部内力,景郁目光专注,甚至背对着棺材,将所有光亮都对着南陨城的伤口。
银簪入肉,南陨城的身体抖动了一下,景郁停住,等他安稳了,手速飞快将线穿入,大概是麻木了,南陨城没有再动。
汗水挡住了视线,景郁用衣袖匆匆一抹,眼睛一眨不眨。
针不算针,线没有消毒,豁口太大缝合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景郁心底生出了丝丝绝望,手上却仍旧没有放弃。
“好歹也是风风雨雨过来的,南陨城你给我挺住,只要留着一口气出去,我总能救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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