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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喵味太妃糖”的创作能力,可以将宋意欢姬陵川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内容介绍:她对长姐一心一意,长姐却设计她,让她莫名其妙失了身,被冠上了一个勾引世子姐夫的罪名。可长姐却要挟她继续扮作长姐模样,在夜里侍奉世子,直到替长姐生下亲王府的嫡长孙为止!可待到她生下孩子,等来的不是自由,却是世子的嫌弃、长姐的刀剑!逃生,隐姓埋名!待到她在边境站稳脚步时,那世子怎么又出现在她面前,哭着求她回去了呢?...
主角:宋意欢姬陵川 更新:2024-01-28 1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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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意欢姬陵川的现代都市小说《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由网络作家“喵味太妃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喵味太妃糖”的创作能力,可以将宋意欢姬陵川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内容介绍:她对长姐一心一意,长姐却设计她,让她莫名其妙失了身,被冠上了一个勾引世子姐夫的罪名。可长姐却要挟她继续扮作长姐模样,在夜里侍奉世子,直到替长姐生下亲王府的嫡长孙为止!可待到她生下孩子,等来的不是自由,却是世子的嫌弃、长姐的刀剑!逃生,隐姓埋名!待到她在边境站稳脚步时,那世子怎么又出现在她面前,哭着求她回去了呢?...
他不懂为什么这两人要悄悄打量对方,不过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很安心,靠着姐姐,宋意轩眼皮沉甸甸的,不一会儿便睡熟了过去。
亭子里,宋意欢和姬陵川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久久不变,彼此一言不发,四周除了雨声再无其他。
直到又一次抬头,宋意欢发现姬陵川右边肩膀有一部分的衣裳都已经被打湿了。她于心不忍,便抬手抓住他的衣袖轻轻拽了拽,在男人看过来时又惊得松开了手。
“世子,你也坐下罢。你的肩膀都被雨给淋湿了。”
姬陵川本想说无妨,但在看到她眼中的关切时,又改变了主意,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而因为亭子里的石凳挨得紧,这一来,两人之间便坐得极近,肩膀之间仅有一道细细的缝。
而因为这距离,姬陵川能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阵阵沁人心脾的清浅杏花香,令他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正晃神,面前多了一样东西,姬陵川定睛一看,是宋意欢朝他递上了一块帕子。
“世子,擦擦身上的水吧。”
帕子入手柔软丝滑,许是在她身上待久了,每一缕绢丝都浸染了那股香气,在侧脸拂过时,令他都不由得眩晕起来。
是杏花初绽的香气。
擦完了脸上的水,姬陵川本欲将帕子还给她,在将要递出去时猛然察觉他们两人这样有些太过亲昵,又悄然攥在手心。
他忽而道:“你身上的香气从何而来?”
宋意欢耳畔传来男子低沉喑哑的嗓音,她精神一震,陡然清醒过来。
昨夜那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嚎叫犹在耳边,清楚的告诉她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怎么能迷失在他偶尔显露的温柔中?
倘若她代替长姐侍寝的事情暴露,等待着她的绝不是他的温言细语,而是锋利的剑刃!
宋意欢垂眸回道:“是用了香膏。”
这个回答和宋南歆所说的吻合上了。
姬陵川其实早已猜到答案,只是心中仍藏着几分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在得知这香气也是源自香膏,他有些失望。
也许当年的那位旧友,使用的也这样一种香膏,这也不失为一条线索。
“那香膏你可带在身上?”他问道。
宋意欢摇摇头,道:“方才遍寻不见轩儿,我匆忙出来找,不曾将这些东西带在身上。若是世子想要,长姐那里应当有的。我这香膏……是长姐所赠。”
姬陵川看了她一眼。
他记得,那日去往观音庙,宋南歆说那香膏是莫名其妙失踪的。
他也不知道她们姐妹二人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但根据宋意欢方才的表现,他更倾向于相信她多一些。
她看上去,不像是会做那种偷拿东西的人。
倒是宋意欢察觉他神色有异,心中惴惴地问了一句:“姐夫,可是这香膏有什么不对?”
姬陵川回过神来,面不改色扯了个谎:“最近在查一桩案子,这香味给了我几分破案的灵感。”
他看了看在她怀中熟睡的宋意轩,想起方才小孩儿的请求,终是没忍住,问道:“我记得你长姐曾提到,他患有心疾?这病又是如何得的?”
宋意欢爱怜地摸了摸宋意轩额顶的头发,低声说道:
“我与轩儿的小娘只是侯府的一个婢子。当年小娘在生他时早产又摊上了难产,他在娘胎里憋了许久,生出来时已经没了气儿。我拼了命的从阎王手中将他救了回来,却也让他从此落下这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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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姬陵川却从她短短的这句话里品味出了满满的艰辛与无奈。
他记得宋意轩如今不过四岁,这么说来,当年遭遇那些事时宋意欢也才十三岁的年纪。
那么小的年纪便要经历与亲人的生离死别,也真是难为了她。
姬陵川的声音又放缓了几分:“你长姐既已嫁入宁亲王府,你们便也是我的弟弟妹妹。我会为他寻访名医,尽力让他从此以后摆脱心疾的困扰。”
正说着,外头的雨渐渐停了,宋意欢听着他立下的誓言,心中五味杂陈。
她看着屋檐上将落未落的那滴水,觉得自己的命运就像那一滴水,一旦跌落,将会砸得粉身碎骨。
她哪敢相信他的许诺呢?
抱起宋意轩,她向姬陵川福了福身子。
“意欢提前谢过姐夫对我们姐弟二人的照拂,雨停了,意欢该走了。”
姬陵川站在亭子里,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去,脚步没有任何迟疑,不禁有些气闷。
在浮舟寻来的时候,他劈头便问了一句:“我有这么可怕?”
浮舟一头雾水:“啊?爷为何会这么问?”
姬陵川面部紧绷,沉沉吐出一口气,道:“无事。”
“爷手里这是攥著何物?”浮舟眼尖的看到姬陵川掌心里握著的东西,好奇问了一嘴。
姬陵川想起掌心中的丝帕,不动声色藏入袖中,向前走去,问道:“方才把侯府小世子等人送回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浮舟紧跟在姬陵川身后,向他说起了方才将小崽子们送回松鹤院的事。
“属下将定安侯世子等人送回松鹤院,按著爷的吩咐将那些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定安侯夫人得知后脸色极为难看,世子妃也是一脸震惊,定安侯世子仍是不知有错,在王妃面前辱骂宋五公子,被定安侯夫人派人捂住了嘴。”
姬陵川只消一想也能知道当时松鹤院里乱成了什么样。
明明都是侯府所出的公子,一个庶出一个嫡出,一个谨小慎微,一个嚣张跋扈,简直是两种极端。
“爷,您可要回松鹤院瞧瞧?”浮舟问道。
姬陵川淡淡道:“不了。定安侯世子会有这般作为,和侯府的纵容脱不了关系。说出口的那些恶言,也绝不会是他一个孩子所能想得出来的,定是有人常常在他耳畔这样说,才会如此。”
浮舟叹息:“这么看来,世子妃对待这宋四小姐和五少爷倒是真情实意,要不是接到了咱们府上来,他们在侯府还不知会被怎么欺负呢。”
姬陵川不置可否,只是此刻在脑海中始终挥散不去的,是宋意欢那张如花般娇艳的脸。
“我记得我们从边关带回来一些疗伤圣药,抹上之后可以加速伤口愈合,你可还记得放在何处?”姬陵川朝浮舟问道。
浮舟想了想:“记得,放在爷带回的行李中。”
姬陵川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直接进了惊涛院。
松鹤院内,今日请来的宾客已经散去了,只留下宁亲王妃还有屋中的婢女和婆子们。
“我还道世子妃是个好的,亲家母十分会教养孩子,没想到竟纵容幼子至此,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宁亲王妃紧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快,胡嬷嬷在她身后替她轻轻揉按著太阳穴,劝道:
“王妃消消气罢,为了几个孩子大动肝火,实在不值得。”
轻叹一声,宁亲王妃说:“我只是心疼宋意轩那个小不点儿。这小子,只怕是要被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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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常常打交道,齐磊深知宋意欢的处境,方才宋意欢只比了一个手势,齐磊就知道她想要甩开茯苓,在面里加了些佐料,果然顺利将茯苓给放倒了。
“傻丫头,你跟齐伯伯还道什么谢。不过,这是怎么一回事?春杏呢,她今日怎没有跟着你出来?”齐磊看了趴在桌上睡着的茯苓一眼,问道。
宋意欢回道:“春杏在照看着轩儿,这是大姐姐派来照顾我的婢女。我此次出门是有要事要办,却又不想让她知道得太多,只能麻烦齐伯伯了。”
齐磊沉着脸道:“算起来你已有一个多月没来看我了,欢丫头,你和我老实说,是不是侯府那群龟孙又欺负你和轩儿了?”
齐磊关切的话语让宋意欢心头涌动着一阵暖流,眼眶情不自禁变得湿润起来。
要说这世上还有谁像个亲人那般不计较一切的关心着她,便只有齐伯伯了。
此时此刻,她多想将这些时日所受的委屈告诉齐伯伯。
可她知道,这事儿即便说给他老人家听,他怕也是做不了什么,反而会因为担心她为她出气而以身涉险。
他一介白衣,在这京都中无权无势,又怎么能与侯府和宁亲王府抗衡呢?他要有办法,当初他早就带着小娘远走高飞了。
宋意欢咽下心中的酸甜苦辣,像往常那般灿烂笑着:
“没有,意欢好得很,大姐姐将我和轩儿接到宁亲王府里住着了。没有了侯府的那些恶奴,意欢在宁亲王府里好吃好睡,轩儿也比之前胖了许多。”
“是吗?”齐磊也十分高兴,“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们姐弟两人好好的,我便安心了。”
他看了看日头,催促到:“好了,你若有什么事要办,便尽快去吧,这丫头我替你看着,保证中途绝不让她醒来。”
宋意欢道:“意欢多谢齐伯伯。”
拜别齐磊,宋意欢重新戴上帷帽,朝着不远处的揽芳园走去。
来到揽芳园门外,宋意欢向守门的侍卫出示了端王的回帖,核验无误后便被放行。
进了门后,一阵凉风拂过,送来园中阵阵淡雅的花香,身上的暑气被一扫而空。
揽芳园足有两个宁亲王府那般大,是端王耗费了十年才打造而成,园内绿荫连绵,栽种著豫国各地的名树名花,随处可见嶙峋古怪的太湖石,亭台水榭一应俱全,其中还有京都最高的一座阁楼临水阁,在上面可以将汴凉河的江景尽收眼底。
宋意欢曾随长姐来过几次揽芳园,京都的勋贵公子和小姐们常常会在这里举办赏花会与诗会琴会,秀灵公主的生日宴也选在了此处,可以见得它有多受欢迎。
最近几日暑气过重,京都的公子小姐们都不爱出门,因此园中倒是没什么人走动,显得十分幽静。
宋意欢沿着林荫小道一路向前,经过牡丹苑,海棠苑,最终在菊苑停下。
菊苑内栽种著各式各样的菊花,因着如今不是花期,园中的菊花都只有绿叶,一眼望去郁郁葱葱,也颇有一番情致。
在进入菊苑前宋意欢特地放眼瞧了瞧,园中一片寂静,没有旁人走动,便彻底放下了心来。
她坐在院中一株榕树下,静静等候着。
不多时,便听到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菊苑内,正是顾云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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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筝为了今日见宋意欢,特地穿上了一件墨竹锦缎长衫,那衣料质地上乘,上头绣工精巧,更衬得他身形挺拔如竹。
因摘下了榜眼,眉眼间透著一股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
让宋意欢心中无端想起一句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在菊苑内捕捉到宋意欢的身影,顾云筝眼中迸发出神采,情不自禁快步上前,笑着唤道:“意欢,原来你早已到了。可在这等久了?”
他打量着站在面前的心上人。
他们已有近两个月没见了,而如今的她,比起前些时日竟是又美上了几分,变得更为妩媚娇艳,仅仅只是这样站在那里,便夺去他所有的注意力,让他情不自禁为她沉沦。
若不是他心中时刻念著自己是个君子,他真想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再也不放开。
菊苑内,高达十丈的假山后藏着一座悠然亭,亭子被青柏遮挡着,四周有墨菊环绕,而此时,有两名男子正坐在亭中议事,正是姬陵川与微服出宫的皇帝姬子桓。
早在宋意欢踏进菊苑时,极为敏锐的姬陵川就已经察觉到了有人闯入。今日姬子桓出宫行踪是极为隐蔽的,为了不让人察觉,所以才没有在菊苑门外安排守卫。
得知园中来了人,正在议事的两人极为默契的沉默下来,隐藏了自己的存在,打算等外面的人离去后再继续谈。
然而没想到,外面的人不仅没有离开,园中反而又多出一个人来。
从顾云筝口中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姬陵川蓦地睁开眼,用力握紧了手中的瓷杯。
宋意欢,顾云筝?
这两人,竟在此处私会?
姬子桓一手撑著下颚,本有些昏昏欲睡,看到姬陵川的神色变化,他顿时来了精神。
凑上前去一副极为好奇的模样,姬子桓压低声音询问:
“怎么,堂兄认得外头那两人是谁?”
姬陵川心头堵著一股火气,他没有回答姬子桓的话,而是起身打算走出去,这时,耳畔听到了宋意欢那宛如清泉一般清新悦耳的嗓音:
“顾公子,慎言,你该唤小女宋四姑娘。”
声音里的淡漠和疏离是那样的明显,让姬陵川顿住了脚步。
一墙之隔的菊苑中,宋意欢与顾云筝保持着三步之遥的界限,神色疏离而冷淡。
顾云筝本是笑着的,听到她这番话,唇角落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顾公子?你之前明明唤我顾家哥哥的。意欢,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云筝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传闻,误会了我?”
科举考试是在全国选拔有识之士,能够顺利通过会试的那都是大楚最为拔尖的人才,因此常常有达官贵人在会试放榜时在榜下捉婿,尤其是殿试三甲,更是极有可能凭借一门极佳的婚事,从此一步登天。
而像顾云筝这样的少年英才,出身寒门,师从齐大学士,是京都众多人家心中的最佳女婿。
他耐心对眼前的佳人解释道:“殿试结束后,是有不少人拦下我,想要将他们的女儿介绍给我,我全都拒绝了他们。意欢你信我,我从来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娶你的心天地可鉴,绝不食言。”
看到宋意欢仍旧沉默著,顾云筝心中越发感到不安起来,似乎在他去赴考的这段时间内,有些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他的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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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姬陵川被她留下了脚步,宋南歆脸上露出惊慌,道:
“没什么,白芷这丫头惯常毛手毛脚的,许是她又将那簪子忘在何处了。不过一个簪子,不值几个钱,世子无需挂怀。”
白芷嘟囔:“小姐是世子妃,那发簪少说也值个三十两,怎么就不值钱了?四小姐又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哪次她到小姐这边来,小姐屋里没丢过东西的?”
宋南歆加重了语气:“好了,我说了意欢是我妹妹,你莫要妄加揣测她。”
“小姐,你就是这般好脾气,才会任凭那对姐弟对你予取予求。”
白芷咬咬牙,朝着姬陵川跪了下去,道:
“世子,不是奴婢要说主子们的是非,实在是世子妃心地太过善良,白芷不忍她受委屈,这才同您说这话的。”
“四小姐是庶出,生母在侯府不得宠,在府中处境很是尴尬。小姐看他们姐弟可怜,从小便一直照拂著,可四小姐是个不知感恩的,每每到咱们家小姐这边来,小姐屋中都会丢东西。有时是玉佩,有时是香囊,有时是帕子,如今丢的越发贵重,连小姐的簪子她也拿去了。”
“小姐方才说每次做了衣裳都会为四小姐也准备一件,其实这话错了,是四小姐她开口向小姐要的。她要穿与咱们小姐一样的衣裳,故意打扮得和咱们家小姐相似,好似这样就能和咱们小姐一样了。还有昨夜,她……”
宋南歆再一次制止道:“白芷,不要再说了!”
姬陵川听到“昨夜”,心头不知为何跳了跳,目光紧盯着白芷:“让她继续说。”
“昨日是世子凯旋归来的日子,咱们小姐让她也入了席一同为世子接风,可她并不安分,仗着自己是世子妃的妹妹,在席间勾搭其他宾客,意欲借此攀高枝,丢尽了侯府的脸面。”
姬陵川听到这里,眉头已是紧紧皱了起来。
方才匆匆这一瞥,他只觉得妻子的这位妹妹有些过分柔媚娇弱。倒是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过他知道,凡事都讲究证据,不能仅凭三言两语就下定论。
更何况,他与这对姐妹并不熟悉。各自为人如何,还得再细心观察。
“你也只是凭臆测推断,不能作为证据。簪子的下落你再仔细找一找,不要急着下结论,更莫要再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人。”
“名声于女子极为重要,世子妃与她终究是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名声若受损,世子妃也会跟着受影响,你可明白了?”
他性子本就沉稳冷肃,身上又带着杀戮过的凌厉,这般垂眸淡淡的说话,更给人一股被看穿的压迫感。
白芷伏在地上,身子轻轻颤抖,回道:“奴、奴婢知道了。”
姬陵川看了默默落泪的宋南歆一眼,再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彻底离去。
确认他走远后,宋南歆回到屋中,便将姬陵川方才交到她手中的瓷瓶狠狠掷到角落里摔了个粉碎。
“不过只是看了她一眼,听到这些话,他下意识便在为她开脱,凭什么,凭什么?!”
宋南歆早已打听过了,姬陵川最无法容忍那些偷奸耍滑的下人,凡是发现亲王府内有人手脚不干净,都会赶出府去,她以为说这些可以让姬陵川厌恶那个妖妖娆娆的狐媚子,但他却在为她说话!
白芷上前搀扶住宋南歆的手肘,安慰道:“小姐莫生气,世子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再说了,你们夫妻二人今日不过才第二次见,他对您和侯府都不了解,自然不会尽信,往后待您与世子感情变深,再有了孩子,还怕世子的心不向着您么?”
宋南歆逐渐冷静下来,想想觉得白芷说的也对。
倒也不必急着让姬陵川立即便对宋意欢那小蹄子产生恶感,只要埋下怀疑的种子,今后在姬陵川眼中,宋意欢那小蹄子不论做什么都是刻意为之,如此倒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宋意欢并不知道在她离去后,长姐竟在姬陵川面前给自己泼了一盆又黑又浓的脏水。因为她刚刚走出姝岚院没几步,就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茯苓被宋南歆分去照顾宋意欢,心中有些不情不愿的,方才看到宋意欢在姬陵川面前跌倒,更认定这位四小姐是个惯会耍手段的狐媚子,此时见到宋意欢晕倒,她以为宋意欢又在耍什么花样,不冷不热的刺道。
“四小姐,别装了,世子可不会走这条路。奴婢劝您还是赶紧起来,安分守己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好好歇著,莫要再耍什么手段了。”
说完后她看到宋意欢仍旧一动不动,这才意识到宋意欢不是假装,而是真的晕倒了。
不好!
茯苓上前把人搀扶起来,手掌触到宋意欢的脸颊,惊呼:“好烫!”
原来四小姐方才在世子面前不是装柔弱,而是她真的在生病。怎么办才好?要回去叫人吗?
正当茯苓不知所措之际,宋意欢睁开了眼,气若游丝道:“不要声张,扶……我回汀兰苑。”
汀兰苑,宋意轩已经睡醒了,他坐在院子里,小口小口啃着手中的果子,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时朝大门看去,很显然是在等宋意欢。
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小小身影立即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果子,蹬蹬蹬迎上前去。
“四姐姐你怎么又出门啦?你方才还说好要陪轩儿的呢。”
发现宋意欢气若游丝靠在茯苓身上,宋意轩睁大眼睛:“四姐姐你怎么了?春杏,春杏!”
春杏闻声从屋中出来,见状也是吓了一跳,试图从茯苓手中接过宋意欢。
“多谢茯苓姐姐送四姑娘回来,接下来便让我来吧。”
谁知茯苓却不撒手,说:“今后我也在四姑娘身边伺候了,你看着五少爷,四小姐这里由我来。”
什么?茯苓要在小姐身旁伺候?
春杏不知所措,咬牙道:“那、那我去请大夫。”
“不许去。”宋意欢出声制止,“有茯苓照看,不用大夫,我睡一觉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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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宋意欢答得如此坚决,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宋南歆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下来。
忽而想到什么,她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宋意欢方才说自己从未用过香膏,那么这香气便只能是她与生俱来的体香了。
宋南歆暗暗吃惊于姬陵川嗅觉的灵敏,竟能从香气中察觉出异样,同时又感到无比嫉妒。
这个妹妹模样长得狐媚也就罢了,还自带体香,果然随了她那母亲,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货色!
可是姬陵川已经发现了她们身上有着体香这个不同之处,她总是得想办法解决的,否则她找人替她圆房的事就败露了,这宁亲王世子妃也不用继续做下去了,她也会沦为京都笑柄!
宋南歆告诫道:“香气的事,你莫要同任何人提起,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用了我送你的香膏,明白了?”
宋意欢看着长姐,那双黑白分明的鹿儿眼澄澈纯净,好似将对方完全看透了一般。她轻启樱唇,回道:“知道了,姐姐。”
问清楚了昨夜的事,宋南歆想起什么,叫住了打算离去的宋意欢。
“过两日是十五,亲王妃打算带着我与世子前去观音庙上香,你也带上轩儿一起去,亲王妃和世子都同意了。”
宋意欢愣了愣。
十五那日要动身去观音庙上香祈福?还是和宁亲王妃还有姬陵川一起?
这么说来,这本来是一个极好的脱身的机会。
只可惜长姐太过警惕,为了看住她们,竟不惜冒着极有可能会被人看穿的风险将他们姐弟二人都带上。
不过宋意欢也有些犹豫,弟弟患有心疾,在这样热的天并不适合出门。
可她更不放心将弟弟留在这陌生的宁亲王府里,这不是他们的家,而是可怕的牢笼。
罢了,就一起去吧。到时候她多留意些,仔细看护着便是。
“好。那日,我会带着轩儿按著时辰随行出门。”
“你等等。”宋南歆说道。
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她捧著一套极为亮眼的紫色裙衫还有一枚发簪回到宋意欢面前,道:
“在人前,你是我的妹妹,也是定安侯府的小姐。这次既然要随亲王妃出门,还是需得仔细装扮一下的。这身衣裳和首饰你拿回去,去往观音庙时务必记得穿上。”
宋意欢低头看了看宋南歆递给她的衣裳,衣料入手细腻丝滑,品质属于上乘,首饰就更不必说了,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宁亲王是先皇的弟弟,宁亲王妃是当今太后的亲妹妹,在京都,宁亲王府的地位与殊荣无人能及,若要随着宁亲王妃一同出门,确实不能打扮得太过寒酸,以免在外头落了两家的面子。
没有多想,宋意欢将东西收下,平静地道:“多谢姐姐。”
带着宋南歆所赠的衣裳和首饰离开宜湘阁,宋意欢回到了汀兰苑,便将十五那日要出门的事同春杏和宋意轩说了。
小家伙听到后高兴极了,抱着宋意欢的大腿不住地询问:
“四姐姐,大姐姐真的要带咱们外出玩耍么?”
宋意欢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是啊,咱们要去观音庙拜菩萨,轩儿这一次可以跟着大姐姐一起去见见世面啦。”
宋意轩稚子心性,转眼就忘了前几日对宋南歆生出的不满,脆生道:“大姐姐对我们可真好。”
宋意欢拿出帕子,替宋意轩擦了擦脸,垂眸掩住眼底的真实情绪。
宋南歆对她做的那些事和她所受的委屈,她不会让轩儿知晓半分。
她希望她的弟弟,这一辈子都是快快乐乐的,所有的苦难,所有的痛,都由她一人承担就好了。
翌日。
宁亲王府的后门钻出一道身影,向着城中最繁华的街市走去。
她头上戴着帷帽遮住了面容,但风扬起帽檐的白纱,露出了她的真面容,正是宋南歆身边的大丫鬟白芷。
白芷分别在西市和东市都转了转,又去了一趟胡人街,接近未时才回到宁亲王府。
姝岚院,宜湘阁。
宋南歆坐在梳妆台前,桌面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香膏瓷瓶,她拿起一个放在鼻前闻了闻,旋即便皱着眉头扔到一旁。
“不是这个,味道太重了。”
一旁的白芷连忙又递了一个上去:“小姐你再试试这个。”
宋南歆闻了闻,道:“也不是这个,这个味道更不对,闻起来不像杏花像桂花。”
她面前摆着的这些瓷瓶正是坊间售卖的制成杏花味的香膏。
宋南歆心中一直记挂著香味这件事,想着明日要去观音庙上香,需得与姬陵川同乘马车,她一大清早就让白芷悄悄出门将市面上所有在售的杏花味香膏都买了回来。
她定要寻到与宋意欢身上味道相似的香膏,以免再被姬陵川看出什么不对!
桌面满满当当的瓷瓶逐渐减少,宋南歆试过的香膏已有二十瓶,但都不是她想要的,甚至因为闻了太多,她脑子一阵眩晕,胃部都隐隐抽痛起来。
随手拿起一个,打开盖子,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宋南歆眼睛亮了几分:“就是这个味,就是这个味!”
她匆忙将香膏塞到白芷手中,“快瞧瞧这是哪家的,今后认准了这家这个味道的香膏,有多少给我买多少!”
白芷回道:“是。”
次日清晨,因着要去往京都城二十里外的观音庙祈福上香,宋南歆一早就起来梳洗打扮。
更换好衣裳,绾好发髻,佩戴好首饰,她便取过昨日白芷寻到的那一瓶香膏,打开了盖子,取出一些香膏,小心的抹在了耳后、颈侧,以及手腕处。
做完这一切,宋南歆看向白芷,白芷轻轻点了点头,宋南歆便带着一众奴仆,往松鹤院而去。
抵达松鹤院时,姬陵川已经坐在屋中陪着宁亲王妃了,宋南歆低眉顺目给宁亲王妃请了安,与姬陵川一人一边,搀扶著宁亲王妃朝大门外走去。
宋南歆一路都在挑拣著自己小时候上观音庙的趣事逗宁亲王妃开心,宁亲王妃被她给逗乐了,掩著唇笑弯了腰,走出王府大门,正要朝停在前方的马车走去,宁亲王妃脚步倏地一顿,朝后方看去。
“这是……”
姬陵川顺着母亲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一抹浅绿色的倩影牵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孩童远远站在车队末尾。
女子头上戴着帷帽,让人看不清容貌,但姬陵川立即便猜到了她的身份。
宋意欢。
姬陵川在唇齿间无声念出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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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意欢紧绷著一张脸,回到屋中坐在桌前,铺开信笺,用毛笔沾了些墨,提笔写下一封信。待墨迹干透,她将那封信交给春杏,说道:
“春杏,你将这信交到顾大人手中。”
春杏应了一声,便捏著信转身跑了出去。
宁亲王府大门,从外头回来的姬陵川也看到了端坐在宁亲王府门外的顾云筝。
成管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脸头疼地叹道:“这顾大人从清晨便来了,来了之后就一直坐在这里不动也不说话。世子,您瞧这该如何是好?”
姬陵川用力蹙起一双剑眉,握紧腰间佩刀,正要上前去与顾云筝理论,却看到一个身形较为圆润的婢女提着一封书信跑到顾云筝面前,将那书信交给了他。
顾云筝收到书信后,便当着婢女的面展开来看了看。不知看到了什么,他露出一个欣喜若狂的笑容,从地上蹦了起来,将书信视如珍宝地捂进了怀中。
姬陵川不用想也知道那书信是谁写给他的,书信里定是说了什么话,才让顾云筝露出那样开怀的反应。
想起那日在花园里,雨停了之后宋意欢那副对他避如蛇蝎的模样,这一刻,姬陵川承认,顾云筝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很碍眼。
昨日不是还说不认得顾云筝,今日便让婢女给他递信,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带着莫名其妙的怒意,姬陵川转身回了宁亲王府,面色沉得像是浸了寒冰一般,让浮舟和浮星伺候得战战兢兢。
宋意欢让春杏拿给顾云筝的信中并没有写什么出格的话,只是邀他两日后在揽芳园里见一面。
她与顾云筝之间,总归是要把话给说清楚,划清彼此的界限的。
而这一日,自然是越早越好。
日子转瞬即逝,很快宋意欢与顾云筝约好见面的日子便来临了。
一早,宋意欢就去了一趟宜湘阁,同宋南歆说了自己今日要出门与顾云筝见面的事。
宋南歆懒懒靠在贵妃榻上,朝白芷道:“去汀兰苑将小轩儿带到姝岚院来,好些时日没见到他,我有些想他了。”
随后朝宋意欢笑道:“你放心,我是长姐,我会好好照顾轩儿的,你且放心去,让茯苓陪着你。”
宋意欢在心中冷笑。这是在拿轩儿来要挟她呢,告诫她莫要轻举妄动。
不过这样也好,她对于长姐有着大用处,想来长姐也不会伤害了轩儿,否则长姐又要拿什么来要挟她呢?
宋意欢平静回道:“有劳长姐照看轩儿了,意欢会快去快回的。”
退出宜湘阁,宋意欢带着茯苓,从侧门出了宁亲王府。
踏出宁亲王府侧门,一阵穿堂风迎面拂来,让宋意欢精神为之一振。
距离她上一次出门已有半个月了,那次还是带着宋意轩随着宁亲王妃去往城外的观音庙。
再次见到府外的景致,感觉像是恍如隔世一般。
想起被接到宜湘阁的弟弟,宋意欢深呼吸一口气,迈开步子朝汴凉河北的画舫码头走去,茯苓见状,紧紧跟随在她的身后。
汴凉河自北向南贯穿京都,将京都划分成了两个部分,南端是京都最大的码头,那里汇聚著许多商船,每日都有大量的货物在那里流通。
而汴凉河北端,因水流平缓开阔,成为了京都权贵和百姓都极为钟爱的玩乐之地,每日都有许多画舫在上面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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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陵川见状不对,上前挡在宋意轩面前,按住宋南哲的肩膀,喝道:“住手!”
他的手掌带着力道,将宋南哲按在原地不得动弹,但宋南哲嘴上仍旧不依不饶,指著张开嘴大口喘气的宋意轩怒道:
“你又在这里装可怜!你姐姐是不要脸的狐媚子,你就是那不要脸的狐狸精!我呸!”
小小的孩子口中说出却是如此伤人的话语,姬陵川眉头紧锁,呵斥道:“够了,住口!”
他沉着一张脸时活像一个阎王,宋南哲被他的神情吓得闭上了嘴。
姬陵川冷冷看着他,道:“浮舟,将定安侯世子还有其他人送回松鹤堂。将发生在这里的事,还有定安侯世子方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一字一句转述给王妃知晓。”
一听说要将方才发生的事告诉宁亲王妃,宋南哲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闯大祸了。
他下意识想辩解,在接触到姬陵川的表情后又生生吞了回去,最后不情不愿的跟随浮舟离去,临走前还恶狠狠瞪了宋意轩一眼,认为一切都是因宋意轩而起。
姬陵川没有错过宋南哲那怨毒的目光,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几分。
他本来以为定安侯府的这位小世子不过是年纪小顽皮了些,如今看来,倒像是本性如此,且从未受到任何管束。
待浮舟带着人走远后,姬陵川蹲下身将宋意轩抱起来,道:“莫怕,我送你去看大夫。”
衣领被人揪住,怀中响起孩童十分稚嫩的嗓音:“不要、不要大夫,轩儿不想四姐姐担心。”
姬陵川低下头,便对上了宋意轩那双大而清澈的双眼,脚步便就这样停了下来。宋意轩颤着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小声道:“轩儿、轩儿有药。”
姬陵川调转了脚步,抱着宋意轩朝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怀中的孩童的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轻飘飘的,仿佛就像是一张纸片。姬陵川就连将他放下来时都是万分小心,生怕会将他伤到。
从宋意轩手中取走那个纸包,他展开来,发现里面是切好的参片。宋意轩含下参片后,脸色比刚才好了不少,呼吸也顺畅了起来。
他仰着头,看向姬陵川,小声道:“谢谢姐夫。”
乖巧又可怜。
姬陵川垂眸打量着眼前的小孩儿。孩子的脸只有他的巴掌那么大,脸色苍白,嘴唇透著不寻常的紫,但却长得十分漂亮,眉目间可以寻到几分姐姐宋意欢样子。
心蓦地便柔软了下来,姬陵川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问道:“他在侯府里,也常常这样?”
肆意动手,肆意辱骂?
宋意轩嘴唇动了动,避开姬陵川的目光,说道:“我是哥哥,我要让著弟弟的。”
那就是了。
姬陵川自小便没有兄弟姐妹,唯有一个堂弟便是当今天子姬子桓,他与姬子桓自小便极好,两人相互扶持,相互依赖,他无法理解宋南哲对宋意轩的敌意。
既是兄弟,难道不该相互扶持,兄友弟恭么?
“姐夫。”宋意轩唤道,他小心翼翼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将方才发生的事告诉四姐姐?轩儿,轩儿不想让四姐姐难过。”
姬陵川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让宋意欢知道,视线下移,他朝小孩蹭破的手肘和受了伤的手掌看去,道:“恐怕瞒不住。”
宋意轩笑着说道:“只要说是轩儿不小心摔的就好了。”
姬陵川正斟酌著,耳畔就听到了一道极为熟悉的呼唤声:“轩儿?轩儿?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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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知晓男女之事后,姬陵川身旁就再也没有用过婢女,从前也有不少婢女试图爬过他的床给他做通房丫头,但全都被他赶走了。见多了他的冰冷无情,渐渐的府里的婢女们都歇了心思。
直到他班师回朝,与世子妃顺利圆了房,又在姝岚院留宿了两次,众人发现他并不抵触男女之事,心思便又开始活络起来。
这不,蓉芝可不就趁著姝岚院来了小日子无法侍寝,意欲借着这机会承宠,好成为宁亲王世子的妾室嘛?
其实宁亲王妃并不阻止姬陵川多纳些妾,宁亲王府人丁单薄,她与宁亲王这么些年就得了这么一个独子,振兴王府的事自然就只能落在他肩头了。因此有些事,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奈何姬陵川他不喜,儿子不愿,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只能做恶人了。
脸色一沉,宁亲王妃朝蓉芝喝道:“贱婢,也不瞧瞧你是什么身份,竟妄图想攀附世子,在王府享荣华富贵!宁亲王府已容你不得,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打二十大板,逐出王府!”
蓉芝被人松开了口,她跪在地上哭着哀求,然而宁亲王妃心意已决,她很快就被人给拖了下去。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宁亲王妃上前替姬陵川理了理衣领,叹道:“好了,是母妃没有把人给看好,让她潜进了你的屋里,母妃对你道个歉。如今母妃已经把人给处理了,你就别和母妃怄气了。”
姬陵川冷冷看着站在面前的母亲,道:“蓉芝是母妃身边的人,她如何能如入无人之境一样潜入我房中,这其中难道就没有母妃的授意和默许吗?”
姬陵川那双乌黑的凤眸带着能够看透人心的锋芒,让宁亲王妃所有的心思无所遁形。
宁亲王妃叹道:“川儿,母妃只是希望你身边能多些可心人。你也知道世子妃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她虽是你的妻,但总有无法伺候的时候,难不成她无法侍寝,便要你憋著?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姬陵川面色越发冰寒:“母妃这是将孩儿当成了什么?随时随地发.情的公犬?需得有人伺候才能活吗?”
深呼吸一口气,姬陵川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稳定了情绪:“像今夜之事,绝不许再有。若再有下一次,我的剑可就不止是刺伤对方的肩膀如此简单,而是捅破她的心脏,割破她的喉咙。”
说完,他便带着浮舟还有一众侍从大步离去。
宁亲王妃跌坐在椅子上,捂着心口,口中喃喃:“这个逆子,这是要气死我啊!”
陈嬷嬷上前替她揉捏著太阳穴,劝道:“王妃莫气,世子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人,他如今会有这般反应,只是因为蓉芝入不了他的眼罢了。他日他若动了情,只怕是要跪在王妃的面前求王妃呢。”
“再说了,世子和世子妃才处得没多久,若在这时往世子身边塞人,也有些说不过去。怎么说,也得等世子妃有了身孕之后再安排更为妥当。”
宁亲王妃沉思了一阵,道:“你说的有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就随他去吧。”
今夜这事闹得不小,因此消息很快就被人送到了姝岚院。
得知宁亲王妃身边的婢女居然动了心思爬上了姬陵川的床,而姬陵川不顾宁亲王妃的面子,毫不留情一剑把人刺伤,宋南歆脸上血色褪尽,坐在椅子上一脸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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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陵川皱起眉,格挡住了她布菜的动作,道:“无需如此,坐下吧。”
感觉自己一腔热情被泼了冷水,宋南歆心底有些委屈,负气在旁边坐了下来。
她想了想,开口打算说些什么,姬陵川一个眼神扫过来,道:“食不言。”
宋南歆心中更是气闷。
姬陵川心中挂著事,这顿饭从头到尾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对着一个闷葫芦,宋南歆这顿饭用得也是没滋没味的。
看到姬陵川放下了碗筷,她又来了精神,笑道:
“世子忙碌了这几日,想必一定累了吧?妾身近来学了些推拿的手势,不如让妾身为你放松放松?”
姬陵川道:“不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样他才肯正眼看她一眼?宋南歆一口气堵著不上不下,险些在他面前暴露了真实情绪。
姬陵川忽而朝她看来,一双凤眸直勾勾盯着她。
宋南歆愣了一下,内心涌起一阵欣喜,故意抬起手,娇怯地抚了抚鬓角:“世子为何这般看着妾身?”
“你那庶妹,如今多大了?”
宋南歆动作僵在原地,抬起头一脸错愕:“世子方才在说什么?”
姬陵川又重复了一次方才的问题,宋南歆呼吸一窒,下意识握紧了拳头:“世子为何会忽然问起意欢?”
姬陵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宋南歆斟酌了一番,道:“意欢仅比我小上半岁。”
只小了半岁?
姬陵川觉得,自己之所以一直在记挂著宋意欢的事,应当是那一次两人在花园凉亭中一同避雨的缘故。
宋意欢给他的感觉并不像白芷口中说的那般不堪。
那么,他作为她的姐夫,就应当有资格过问她的事。
“可曾许了人家?”他问道。
宋南歆内心震惊于姬陵川对宋意欢的在意,她故意嗔道:“你离家这么多日,回到府中也不见关心妾身如何,倒是先问起意欢来了。”
说著,故意背过身去,一副被气到的模样。
到底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姬陵川想了想,才发现自己方才问出的问题有些不妥。
他换了一个说法:“她住在亲王府已有一个月多。一个待嫁女子住在姐姐的婆家,终究是不妥的。”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那是你的妹妹,我便也只把她当做妹妹,你无需多想。”
宋南歆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姬陵川是看上了宋意欢那小蹄子。
原来是嫌她住在府上太久碍眼了吗?
宋南歆心花怒放,朝姬陵川笑道:“原来世子是因为这事提起意欢,倒是妾身小心眼了。世子放心,我娘她已经在为她张罗著婚事了,想必再过不久就能定下来。”
姬陵川淡淡应了一声。
看来宋意欢和顾云筝私定终生的事定安侯府并不知情。
侯府正在为宋意欢相看婚事,若顾云筝在此时登门求娶,侯府确实会因为他新科榜眼的头衔有所考虑。想到这里,姬陵川觉得有些气闷,随意寻了个借口,就起身离开了宜湘阁。
在姬陵川离去后,宋南歆总觉得他今日提起宋意欢有些不对,便让白芷去问问今日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多久,今日新科榜眼顾云筝登门求见宋意欢的事就被宋南歆知道了。
“新科榜眼?!”
宋南歆咬牙切齿:“好啊,宋意欢,你竟敢瞒着我!”
一个男人,登门来求见,还能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两人有私情!
宋意欢可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顾云筝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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