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幽华如梦》,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辈子昼玉为顾怜幽空置六宫,以至于顾怜幽也以为昼玉待她深情似海。但兵临城下之时,敌军要顾怜幽为质,臣子们为保上京,竟真将顾怜幽押到城门送给敌军。至死顾怜幽都以为是昼玉下的旨。再度睁眼,顾怜幽面色阴沉如罗刹,既然昼玉薄情寡义负她在先,那么就不要怪她这辈子反目成仇—前世因惊鸿一面,太子昼玉对顾怜幽一见钟情,执意请旨赐婚然而在顾怜幽高嫁成为太子妃后,却始终对昼玉冷淡寡言。...
《幽华如梦》精彩片段
沉沉宫阙,殿宇连绵,斗拱飞檐,琉璃兽脊,细密的雨坠连,如轻纱般笼罩了整片九天宫阙。
宫殿之内,昼玉面色苍白地轻咳,掩住口鼻的手帕染上刺目的鲜红。
宫人哽咽着,不忍抬头看。
昼玉却只是苍白地一笑:“别哭,本来朕也撑不久了。”
曾经风清月明的俊美面容上,只有孱弱病白。
他抬起头,看向宫殿上挂着的女子画像。
明眸皓齿,发墨如瀑,芳绝世姿,碧清似雪。
只可惜…她死在了最风姿绰艳的年纪。
“朕尝听闻人死之前,会做一场夙梦,了却一生遗憾,只是——”,昼玉看着画像,声音沙哑,“怜幽若是见到朕,只怕会怪朕。”
宫人强忍哭腔:“陛下,皇后娘娘是殉国,她又怎么会怪您。”
轰轰的雷声震慑九霄,天地霎暗霎明,闪电劈裂天地而来。
满地侍从皆噗通一声跪向昼玉,跪向将死的帝王。
昼玉靠在榻上看着女子的画像,心痛难言。
怎么不会怪他呢?
敌军要她嫁给敌军元首为质,他自然是坚决不允,可臣子们竟然瞒着他,将怜幽送到城门,企图用怜幽换敌军退兵。
但数十万乱军兵临城下时,敌军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就退兵。
那日敌军不仅没有退兵,还将她吊在城门口射杀示威。
她恐怕至死都不知道,不是他下的旨。
昼玉听闻她被送到城门之后,连命都不顾地策马到城门,残阳如血,他在刀剑杀伐声中抱着一身嫁衣断了气的顾怜幽回宫。
那日怒霞千里,却都不如她的嫁衣刺目鲜红。
一国之后再嫁,极尽羞辱。
本来她就待他极为冷淡,少有笑颜,最后她还因他而死,只怕是恨极了他。
昼玉无力地倒下去,眼睛愈发睁不开,眼前的一切都在越来越朦胧。
而一连串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从暴雨中走入宫殿。
依稀可见一个玄色衣裳的男子站在了床边,虽是不惑之年,却仍玉树临风,相貌堂堂,权臣紫袍绣鹤,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却声音冰冷:“昼玉,你也有这一天,为她郁郁而死,是你的报应。”
只听声音,昼玉认出了这是他的臣子云薄。
怎么云薄竟如此放肆…
云薄面色含怒坐在了龙榻边,拿着顾怜幽二十年前送给他的香囊,素来隐忍的眉眼中此刻恨意毫不遮掩,步步紧逼:“她此生都倾心于我,是你横在其中阻挡了我和她。”
昼玉努力睁开眸子去看那个香囊,视线却凝结在香囊一角,果然是顾怜幽的手笔,连留名的方式都如此特别,是一朵墨兰,连独有的针法也一模一样。
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
是她的名字。
胸腔中一阵翻涌,昼玉登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锦被上。
云薄却冷眼相看:“哪怕碧落黄泉,你也不配见到她。”
昼玉的眼前越来越黑,他想追问,可紧紧握着床榻边缘的手也渐渐失力。
但这一瞬间,他却恍然明白了这一辈子都没有明白的事情。
顾怜幽对他如此冷漠,原来不是因为她性子本身淡然,是因为她心有所属。
原来她此生心心念念的是云薄!
昼玉一口血喷出,终于倒在了床榻边,双眼阖上,手中还死死握着那只香囊。
庆元十一年,上元节月淡风和,风柔夜暖笑声喧,画舫悠悠飘在河面上。
“殿下,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您得从今夜见到的贵女们中选一位做侧妃。”
昼玉依旧扶额闭目。
随侍轻声试探道:“殿下?殿下?”
昼玉像是忽然惊醒,一双清长的烟眸睁开,浓长的睫毛一颤。
随侍连忙道:“皇后娘娘的意思,不然您还是考虑考虑?”
昼玉将将回神,视线落在随侍身上,略微错愕。
无言在他登基一年前便死于非命,怎么会在这里?
昼玉心中惊疑,却听无言啰啰嗦嗦又小心说了一遍:“殿下,皇后娘娘让您选侧妃,还是听皇后娘娘的罢…”
昼玉眉头微皱,不解道:“你说什么?”
无言壮着胆子又说了一遍:“皇后娘娘今夜邀的这些贵女们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身份恰好适合给您做侧妃,您还是听皇后娘娘的…挑一挑吧。”
昼玉面色微滞。
挑侧妃?
这明明是庆元十一年的事情,皇后月氏并非他的亲生母亲,而是养母,一心希望他娶月氏女子为太子妃,维系月氏一族辉煌,却又怕他心生不满,于是在侧妃一事上格外宽容,让他自己挑选侧妃。
那次元宵鱼桃宴,就是他和顾怜幽第一次见面。
昼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撩起帘帐看外面,岸边的上京竟是二十年前的样子。
宝坊龙灯,紫馆鹤焰。
他一时被震在原地。
庆元十一年的上京…世间原来真有夙梦这一说。
一场梦,可圆一生遗憾。
遗憾…他的遗憾。
这是他第一次和顾怜幽相见的时间。
昼玉猛地抬步就往画舫大厅中走去,像是急着求证什么。
无言也吓了一跳,连忙小跑跟上去。
大厅人声鼎沸,谈笑嬉闹。
他撩帘而入,众人齐齐一滞,而后连忙跪地行礼。
“太子殿下万安!”
昼玉立在人前,目光急急搜寻着顾怜幽的身影。
满地各色衣裳身影,却都不见顾怜幽身影。
而此刻,画舫厢房之中。
“小姐,小姐,您这香囊还送不送了?”
顾怜幽眼前逐渐从朦胧变得清晰。
丫鬟枕兰拿着一个香囊在她面前晃,还担忧地道:“小姐,云公子万一不收,叫别人知道了,您的名声可怎么办?”
顾怜幽定睛看去,枕兰手中是一个绣着流云白泽的香囊,角落是她独有的墨兰刺绣落款。
是她十六岁时给云薄绣的香囊,那时她的女工还不好,绣得扎破了手,可是当她满心满意地把香囊送出去的时候,云薄当着众人的面讥讽道顾二小姐自重。
她倒不是喜欢云薄,只是双方父亲同年科考,在酒桌之上曾口头定下婚约,她便一向以为自己就是要嫁给云薄的,就算不喜欢,也要真心实意相交,免得她嫁过去之后相处尴尬。
只可惜,云薄并不领情。
画舫微晃,顾怜幽的面色一沉,从丫鬟枕兰手里抽出那个香囊,清艳的面容冷笑一声:“不送。”
刹那间冷艳横生,锋芒毕露如含毒却清艳的曼陀罗花。
云薄此人不知好歹,怎么值得她这么废心思。
枕兰微愕,自家小姐前几天还念着要送给云公子,这香囊足足绣了一个月,怎么一下子竟改变了主意。
顾怜幽面色愈发冰冷,却想起死前在城门口那一幕。
云薄算什么?昼玉远比他薄情寡义。
敌军元首仰慕她已久,多年来一直昼玉数度斥责,让她以为她果真如此重要。
却没想到,西晁打进来的时候,昼玉竟将她悬在城门之上,让她嫁给敌军元首为诱以求退兵。
她本不信是他下的旨,可一向最听他命令的臣子只是跪倒在她面前,双眸通红不敢看她,说请皇后娘娘以大局为重,陛下都是为了大周。
漫天的箭矢朝她飞来,她甚至都看不清云天,眼前只有箭矢扎进身体里的剧痛引起的眼前一片发白。
乱军大喊诛杀顾后,踏平上京。
茫茫数十万军,她看不见昼玉的身影,只剩下无尽的失望。直到她断了气,也未看见昼玉的身影出现。
昼玉对她用情至深十数载,为她空置后宫,整个大周上下艳羡不已,原来都是虚幻。
在敌军要她当俘虏的时候,他可以轻易便将她绑在城门,任人射杀,这样的昼玉,与她多年来认识的深情热忱的夫君,全然不是一个人。
恐怕昼玉独宠她的真正原因,是顾氏堪为大用,无论是她的父亲还是她的哥哥,都是朝堂的中流砥柱。
哥哥带兵打仗,以命搏杀,敌军一听见护国大将军顾棠真的名字,不战便慌。
父亲顾仲恪冒死议和,顶起朝堂之大厦倾颓,力挽狂澜,若没有她父亲,大周早就没了。
大周的朝堂,没了顾氏,无以支撑。
多么可笑,从头到尾,全都是利用,偏偏她自作多情当了真。
顾怜幽登上城门时,早已有必死的决心,一国之后,以命殉国,她死得其所。
与昼玉无关,只为顾氏世代守护的大周。
大周没了,她宁死也绝不投敌。
昼玉演一往情深演的那样真,希望看见她尸体时,他余生来世不要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十五载夫妻,到最后一刻才识清,她那个坐在明堂上光风霁月的丈夫只是一个懦夫,危急关头,竟让女人为他送死。
庆元十一年的江风徐徐吹起顾怜幽的墨发,她眸中双眸微红。
她没想到,世上真有夙梦,而她的夙梦,竟是与昼玉初见这一夜。
这个梦里,她无疑还会见到昼玉。
那个及冠之年,看似光风霁月,与她第一次见面的太子昼玉。
这夙梦显然是想让她与放下对昼玉的恨意,与他从头再来,破镜重圆。
但哪怕如此,她对昼玉如今只有无尽失望与恨意。
枕兰悄悄将那个香囊藏入袖内,小心翼翼问道:“小姐,那您还去前厅吗?”
枕兰似有深意地看向她的衣角。
顾怜幽此刻才顺着枕兰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衣裳,月白的衣衫上都是茶水。
想必是醒来前不小心弄污了衣衫,可此刻,顾怜幽却恍然想起什么,看向了厢房内的那个妆奁箱子,面色一冷:“去,当然要去。”
昼玉视线扫过大厅,却未见到顾怜幽身影,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恨意陡然失了力。
原来能见到她也不过是一种幻想。
他太可笑,也太可悲。
她明明早就死了。
然而昼玉怅然若失之时,一道清悦的女声却从身后淡淡响起:“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安。”
昼玉猛地回头。
一袭石榴红曳地裙的顾怜幽站在他面前,肤白胜雪,墨发如瀑。
这样艳丽的颜色穿在她身上毫无艳俗,反而让她穿出繁艳相照,云锦万丛之冷艳绝尘,一时间艳冠群芳。
明明她清瘦,瘦极却偏相称,骨肉匀净,多一分累赘,少一分浅薄,美得毫无余地。
十六岁的顾怜幽,就这么一身红衣立在了他面前。
却有十六岁的顾怜幽没有的从容威压气势。
昼玉的身影一震,屏气慑息地抬步向她走去。
每走一步,似乎都能听见自己颤抖的心跳,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红衣如晚霞,步步是刀光剑影,旌旗破碎,城门大开,是她前世青白的脸和紧闭的双眼。
她死的时候就是一身红衣。
顾怜幽就站在他面前,垂着首,不怒不喜。
他伸出手想抚摸她的面颊,可顾怜幽却忽然缓缓抬眸,柳叶眸冰冷疏离到极点,让昼玉的动作生生停在半空中。
这样冰冷陌生的眼神,像是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刃刺入他心中。
满堂贵女们的视线都聚集在顾怜幽和昼玉身上。
大周之光风霁月,太子昼玉便已光摇半壁江山。
清尘绝艳像不染人间烟火的圣人,常着一袭白衣风清月净。
貌如瑭璧,气魄似清白玉莲,绀缕堆云,华贵之姿无人可比肩。
太子殿下之于大周,是荣华满帝京,大周之无上风流。
大周无男子气度品貌可比得过太子殿下。
勿说昼玉是太子,就算昼玉是寻常世家的公子,都会成为女子们梦中的如意郎君,更何况太子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太子殿下此刻如此看着顾怜幽,难不成是看中了她麽?
众人暗暗咬牙。
之前未曾细看顾家的女儿,没注意到她竟是如此容色。
这场宴会虽然没有明说目的,可是聪明点的贵女们心里都大概有数,这可是成为太子殿下侧妃的好机会,这个机会却让顾怜幽抓住了。
这怎么得了!
众人心思各异,面面相觑之时,顾怜幽的丫鬟枕兰却悄悄绕到廊前,找到了正临川吹风的云薄。
云薄正与周围人交谈,枕兰却突兀地上前打扰,双手将香囊呈上,紧张道:“云公子,这是我们家小姐给您绣的香囊。”
云薄微微侧首,面容清俊淡漠,一袭玄青衣衫在夜风中如霜雪冷冽。
周围的公子们揶揄而笑:“云薄,顾家那个小姑娘还真迷上你了。”
“又是她?小姑娘真是吃定你了。”
“还不快拿着,可别让小姑娘伤了心。”
云薄皱着眉垂眸看了那个香囊片刻,伸手接过,却面色冷漠,没有看枕兰一眼,反而抬步就往大厅走去。
有公子忙追问道:“诶,云兄你去哪?”
云薄却不回答,只是面色寒凉地走向大厅,其他人忙跟上去。
枕兰手心浸出了汗,心跳得像打鼓,看着云薄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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