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浆里。卷轴展开是卖身契，甲方竟是曲协主席李德云。乙方签名栏滴着血，陈平安认出是师父的笔迹。
下水道突然震颤。菌丝腿把张守仁拽向反方向，他的眼球爬满黑色纹路：“北边... 有... 戏台...” 话音未落，菌花喷出带倒刺的孢子，扎穿六个丧尸脑壳。
陈平安撕下半张卖身契裹手。
人皮触感温热，背面用血写着曲目单：《卖吊票》《哭四出》《十八摸》。
每个标题都在渗血，第三段被划了十七道红叉。
“师哥不对劲！” 陈平安甩出快板击落孢子。
张守仁在啃噬下水管，钢牙咬出《报菜名》的节奏。老李头趁机吞了半张人皮，喉结蠕动出师娘的声音：“好徒儿...”
污水突然暴涨。
八百个人皮救生圈顺流而下，每个都画着笑脸。陈平安戳破最近的救生圈，掉出个青铜铃铛。
铃舌是截小指骨，刻着 “2003 年度最佳捧哏”。
张守仁的菌丝缠住铃铛。
铃声响起时，下水道墙壁渗出人血。陈平安看见血珠组成了师父的脸，嘴巴开合说着
“活人学艺，死人传功。”
老李头开始蜕皮。苍老的皮肤下是青灰色躯体，胸口纹着德灵社节目单。
他撕下脸皮当暗器，陈平安用快板格挡，竹板嵌进人皮变成导航仪 —— 箭头指向北区防空洞。
“你才是病毒源！” 陈平安踹飞老李头。
菌丝张突然掐住自己脖子，用师父的声调嘶吼：“杀了我！” 他的指甲盖翻开，露出微型录音键。
陈平安撞开泄洪闸。
污水裹着人皮卷轴冲走，老李头在漩涡里尖叫：“我的知识产权...” 张守仁趁机扯断菌丝腿，断口喷出墨汁淋灭追击的尸蟞群。
防空洞铁门近在咫尺。陈平安却看见门上钉着人皮，画的是他穿大褂说相声的模样。
落款日期是核爆当天，笔迹和师父临终前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