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时,江屿听见骨骼碎裂的闷响。
不是电影里夸张的撞击声,而是类似钢琴箱体共振的低鸣。
他趴在雨水横流的围栏边缘,看着林深躺在积水的地面上,暗红色液体正从少年耳后缓缓漫出,在雨水中绽开成渐弱音符。
急救人员抬走遗体时,江屿在少年枕头下摸到半瓶艾司唑仑。
药片中间夹着张字迹晕染的便签:“当疼痛成为常态,连呼吸都需要勇气。对不起,弄脏了你最爱的肖邦谱子。”
深夜的停尸间,江屿用酒精棉擦掉林深指甲缝里的血渍。
冷白灯光下,少年手腕的新旧伤痕呈现出诡异的韵律感,仿佛某种未完成的变奏曲。
当他触到林深冰凉的左手无名指,突然想起两周前暴雨夜,这双手曾怎样颤抖着解开他衬衫纽扣,又在曙光初现时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