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渊厉锋的玄幻奇幻小说《三魂至尊虞渊厉锋全文》,由网络作家“逆苍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莫名其妙地,殷绝觉得浑身瘙痒!而且,这种痒,似乎并不在皮肤表面,而是在血肉当中!他下意识地,去抓了抓皮肤,果真没有起到丁点作用。“奇怪。”他嘀咕了一句,便试着从中丹田,去调动气血,要解决体内的瘙痒。破玄境者,令名为“玄门”的中丹田得以打开,能凝炼生命能量——气血之力。中丹田在胸腔部位,连接着八条奇经,能够将炼化到中丹田的气血之力,以八条奇经灌输到血肉脏腑,淬炼体魄。修行者,只有抵达破玄境,生命能量饱满旺盛,寿龄的极限才能被再次逆改。破玄境以下,不论凡人,亦或者修行者,顶多能活百余年。一跨入破玄,寿龄就能大大提升,多活个几十年,百年,轻而易举。随着境界提升,生命能量的精进,还能继续获得额外寿龄,千岁,甚至万载寿命,都是有可能实现的。“...
《三魂至尊虞渊厉锋全文》精彩片段
莫名其妙地,殷绝觉得浑身瘙痒!
而且,这种痒,似乎并不在皮肤表面,而是在血肉当中!
他下意识地,去抓了抓皮肤,果真没有起到丁点作用。
“奇怪。”
他嘀咕了一句,便试着从中丹田,去调动气血,要解决体内的瘙痒。
破玄境者,令名为“玄门”的中丹田得以打开,能凝炼生命能量——气血之力。
中丹田在胸腔部位,连接着八条奇经,能够将炼化到中丹田的气血之力,以八条奇经灌输到血肉脏腑,淬炼体魄。
修行者,只有抵达破玄境,生命能量饱满旺盛,寿龄的极限才能被再次逆改。
破玄境以下,不论凡人,亦或者修行者,顶多能活百余年。
一跨入破玄,寿龄就能大大提升,多活个几十年,百年,轻而易举。
随着境界提升,生命能量的精进,还能继续获得额外寿龄,千岁,甚至万载寿命,都是有可能实现的。
“啊!”
妄图动用中丹田气血之力,梳理体内瘙痒的殷绝,突然发出一声低啸。
啸声,戛然而止!
自己捂住了嘴的殷绝,恐惧地发现,在他敞开中丹田的那一霎,有微小异物,沿着八条奇经,瞬间冲入了他的中丹田!
凝炼在中丹田的,那片气血海,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气血猛地失控!
难以言喻的剧痛,由中丹田起,迅速蔓延到全身!
其血液的流动速度,蓦地加快数倍,气血如脱缰野马,四处乱窜,令其痛不欲生。
殷绝再也无法维系“绿芒火”的持续施法。
他全身冒着冷汗,蜷曲着身子,颤抖着慢慢蹲下。
“呜嗷!”
从其捂着嘴巴的指缝内,传来如野兽频临死亡的痛苦声,凄厉而充满恐惧。
在他痛的意识模糊前,他霍然看到楼阁紧闭的房门,被人轻轻打开。
月光下,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闲庭信步地朝着他走来。
那人,嘴角噙着淡漠的笑容,其眼眸释放出的光芒,明亮如高悬夜空的那一轮寒月!
“虞渊!”
望着那道身影,殷绝在剧痛之下,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来人,正是他进入虞家以来,就一心想要谋害,而且还本以为成功的那位痴傻少爷!
只是,此刻在他心中早该死去的傻小子,不但活着,而且看向他的目光,竟令心狠手辣的他,都感到心悸不安。
“我岂会怕这个傻子?!”
殷绝剧烈地喘息着,充满痛苦的脸上,突被狰狞凶恶神情,给强行替代,“定然是因为气血失控,正遭受着的奇诡伤痛,才会让我生出那种奇怪情绪!”他暗暗自我安慰。
“鼋血丹的毒素,对玄门打开的破玄境者,效果更为显著。”
虞渊开口后,深深看了一眼被寒气封冻的安梓晴,以他的经验来看,寒气并没有渗透到安梓晴的脏腑,这意味着殷绝不是要立即杀死,而是怀有别的目的。
稍稍琢磨了一下,他便意味过来,于是心中有了个决定。
“鼋血丹侵蚀败坏的,就是气血之力啊。凝炼储备气血的中丹田,被鼋血丹的毒素渗透,毒素能通过八条奇经,短时间蔓延到五脏六腑。啧啧,那种刺痛感,只会越来越强烈!”
此话一出,殷绝两眼暴突,死死瞪着他,如白日见鬼。
他肩膀一抖,猛地调动灵力,就要将虞渊毙杀当场。
突然,一股更强烈的撕裂痛楚,从脏腑内猛地爆发!
殷绝瞬间瘫软在地,瑟瑟发抖,发现不论是中丹田的气血,还是下丹田的灵力,皆疯狂涌动,开始撕扯他的血肉和内脏。
他被吓的魂飞魄散,急忙要以残存余力尖叫,要唤醒虞家的其他人。
下一刻,他便感觉到虞渊,突然出现他身后,并悄悄蹲下。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也及时地在他鼻孔下出现,然后牢牢地盖住他张开的嘴巴。
“呜!呜呜!”
他的呼救声,因为被那双手的掌心死死按住,使得他像是变成了一个哑巴,无法将声音真正传递开来。
嘴巴被捂紧,他的鼻孔,依然能呼吸。
“夜深了,不要吵吵嚷嚷的。”
背对着他的虞渊,更用力地捂着他的嘴,反以温和的语气说道:“我猜测,鼋血丹的毒素,已经向你的五脏六腑渗透了。现在的你,脏腑该是被细微的毒虫啃噬着,一定很痛苦吧?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开始想死了。”
“不急,再等等,你再好好感受感受。”
“你看,我没有把你鼻子一起捂着,没有令你瞬间窒息而亡,不就是为了多给你点时间,让你去好好感受吗?”
虞渊慢条斯理地,在他耳畔轻声细语。
然而,落在殷绝耳中,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魔鬼的锋锐指刀,一下下地,刺入自己的心脏,和灵魂。
他所感受到的,从浑身涌现的痛苦,仿佛因虞渊的话而加剧。
脏腑撕裂,浑身血管经脉扭曲的刺痛,愈演愈烈。
鲜血,先从殷绝的眼睛,鼻孔,耳朵和口中,不自禁地流溢而出,令他此刻显得无比可怖。
然后,他脖颈突显的青筋,忽地爆裂开来。
猩红鲜血,霎那间溢满他面容和脖子,他鼓胀着的胸口,渐渐变得干瘪,如五脏六腑被异物啃食着,正在逐渐缩小。
此刻的殷绝,没有自尽的能力,下意识地以鼻孔喘息,承受着极致的痛苦。
许久许久以后。
虞渊将沾满鲜血的两只手,从他嘴巴处移开,然后很熟稔地寻找木材,以一块“炎晶”点燃,就地焚烧中了“鼋血丹”剧毒的殷绝。
不远处,被冰冻的安梓晴,从头至尾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
“殷绝死了!”
“就在昨夜,殷绝在虞渊阁楼外,身中剧毒而死。”
“根据虞渊,还有虞家给出的说辞,殷绝是和一位毒药师发生了冲突,然后被对方以毒击杀。”
“说殷绝被毒之后,剧毒在体内引燃,将其给烧成了灰烬。”
“虞家的少爷,还有丫鬟,都是亲眼所见。他们还说那位毒药师,相中了虞渊的资质,特意秘密前来,是准备收徒的。”
蔺竹筠的丫鬟韩悠,在她的连番呵斥下,终于冷静了下来,将虞家那边给出的消息,准确地复述了一遍。
一番话说完,韩悠局促不安,很小心地观察着自家小姐。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蔺竹筠迅速冷静下来,然后黛眉深锁着,沉默不语。
殷绝,深更半夜在虞渊居所出现,不论怎么说,自身肯定有问题。
她当然明白,殷绝一定是受寒阴宗的长老驱使,深夜去找虞渊,定然又是不安好心。
身为殷绝侍奉的主人,殷绝的所作所为,她本逃脱不了干系。
可现在,殷绝却死了。
死于剧毒,下毒击杀殷绝者,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毒药师?
那位毒药师,真是相中了虞渊的资质,特意深夜去找虞渊商量收徒的事情?
真有那么凑巧?
这当中,究竟有什么内情?
蔺竹筠思绪万千,一时间找不到答案,因为殷绝是深夜前往虞渊处,本来就蹊跷,她也不占理,连去虞家兴师问罪的底气都没。
“突然死而复生,如今又有毒药师相中,奇怪,真是奇怪。”突然间,她心中冷不防地冒出了一个念头,“不会是你杀的吧?不可能!你不可能有本事,将殷绝给击杀!”
……
又是一番长时间的凝神静修。
虞渊吐出一口浊气,体内第九条经脉,骤然被天地灵气灌满。
“成了!通脉境,第九重天!”感受着灵气的涌动,他咧嘴一笑,“拓脉丹,果然是好用!”
那夜的事情发生后,他愈发迫切地,想要提升境界修为。
已经三日过去了,殷绝死亡的消息,传递给那位未婚妻之后,那边和他所猜测的一样,并没有大动干戈。
但他心中雪亮,这不过是暴风雨来前的短暂平静罢了。
“咦!”
忽然间,一朵妖艳的鲜红莲花,如一团火般飘逝而来。
事前毫无征兆。
待到他,盯着那朵红莲花细看时,突然头晕目眩,意识模糊,他暗暗叫苦:“糟了。”
红莲花猛地鼓胀开来,然后如猩红大口般,将他直接吞了下去。
数秒后,那朵红莲花又再次缩小,并收敛了所有光亮,神秘地隐匿了踪迹。
……
灵宝斋。
“虞少爷,里面请。”
掌柜的秦安,一看到他过来,急忙谄媚地冲上前迎接,道:“我家老爷吩咐过,斋里,只要你看上的物件,可以直接挂账。”
数日前,赵家之主赵正豪亲临,曾明确吩咐过,不论虞渊何时来,都要他亲自接待。
而且,虞渊相中之物,他可当即带走。
——而无需额外支付灵石。
秦安坐镇灵宝斋多年,一直和赵东升对接,能看到家主赵正豪的次数,其实屈指可数。
赵正豪都发话了,他岂敢怠慢?
“秦掌柜客气了。”
虞渊洒然一笑,就在他的带领下,往里面行去。
他先前刚被赵正豪、赵东升和赵溪父子三人,亲自送出赵家宅院,想着赵正豪的那番话,就来灵宝斋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物件。
炼化幼龙精魂的赵雅芙,也会参加那场帝国盛会,赵家希望他给予照应,并愿意暗中做出补偿。
他也觉得,从赵家这边索取东西,理所当然。
毕竟,那条幼龙精魂的炼化,确实让他费心不少。
“各类灵材,金属矿石,器物,灵宝斋应有尽有。”秦安领他进去以后,说:“别的不敢说,至少在我们暗月城,灵宝斋物件的品质和等阶,都是最好的。当然,好东西,肯定也是贵的。”
他弯腰躬身,将虞渊当大爷侍奉,没有去理会斋内其他人。
虞渊踏入后,眼睛一扫,看到另有两人在内。
一老一少。
一名气质恬静的绿衣少女,带着一名老妪,也在里面四处晃荡。
他进入那一霎,绿衣少女还是浑不在意,窈窕身姿背对着他,继续专注看着眼前之物。
老妪则是别头,盯着他扫了一眼。
那一眼,让虞渊心神微漾,居然生出一种无所遁形,境界和修为,都被看透的错觉。
以他的经验来判断,那……并不是错觉。
心思一动,他就心中有数了。
“掌柜的,我们这就不管了?”老妪神态不悦,“怎么?瞧我们是外地人,就不理不问?”
虞渊没来前,秦安都不冷不热的,虞渊一来,他直接就不管了。
“算了,我也是随便看看,其实也没什么想买的。”绿衣少女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很是温柔动听。
可她,依然没有转身,还是背对着虞渊和秦安,自己看自己的。
“好吧。”老妪不再多嘴。
她始终眯着眼,慢悠悠地,跟随着绿衣少女。
秦安也不管她们,就舔着脸,一路跟随着虞渊,喋喋不休地,去介绍虞渊眼睛看到的物件,说个没完没了。
灵宝斋真正值钱的,等阶较高的物件,其实都虞渊见过。
就是和骊龙剪等值的,另外一块玉牌,和一把铁尺,全部是达到灵级的器物。
摆放在灵宝斋的,价值都不如那两样,而且很多都是零碎之物,亦或者不完整的残缺。
譬如,缺页的修炼法决,破损的器物,还有乱七八糟的不知名金铁,分辨不出的碎裂阵图。
诸如此类。
虞渊环绕着灵宝斋内的殿堂,晃悠着,视线飘忽不定。
心中则是盘算着,有什么物件和丹药,可以帮助他更进一步,尽快地突破瓶颈,迈入到下一个境界。
离黄家被除名,离金珞山事情结束,已过了半月。
他现在是通脉境第十一重天,最后一条经脉,也即将在拓脉丹的帮助下,被其凿开打通。
一旦晋入通脉十二重天,就将面临着修行路上的第一道关隘——冲击蕴灵。
两个大境界之间,有天然的屏障桎梏,不是能瞬间逾越的。
除了长期的积累,有时还需要契机,需要某种感悟。
上一世,他毕生沉浸于炼药大道,并没有经历过修行的艰辛。
所以,他上一世的经验,对他冲击蕴灵境没有太大帮助。
他还是极为重视第一道修行关卡的。
一把断裂的白纸扇,突然落入他眼帘,白纸上,有四个显眼的黑字——慧极必伤。
四个黑字,占据白纸扇绝大部分区域,异常耀眼。
白纸扇的纸张,只是普通,扇骨,也稀疏寻常,并非什么异兽、蛟龙的骨头,没有气血和灵气蕴藏。
以虞渊的眼界,自然能瞧出,这把断裂的白纸扇,制作的材料都很廉价。
白纸扇,也似乎不是有等级的器物。
慧极必伤四个字,写的也不咋地,不够遒劲有力,不够飘逸洒脱。
总之,这把白纸扇怎么看,都不出彩。
可虞渊的视线,却始终落在那把白纸扇,更确切地说,是落在慧极必伤四个字上。
他离那把白纸扇还有距离,脚步随着视线而动,笔直走去。
忽地,一道绿影,填满了他的视线。
也顺带,遮蔽了那把白纸扇。
“也就这把扇子能看了,掌柜的开个价。”
绿衣少女抓着那把白纸扇,终于转过身来,望了秦安一眼,就朝着灵宝斋外行去。
白纸扇值多少灵石,她似乎并不在意,她相信跟随的老妪,会和秦安谈妥。
“唔。”
在她转身那一霎,虞渊只觉眼前一亮,本来略显昏暗的灵宝斋,似忽地灿然明耀起来。
只惊鸿一瞥,虞渊没有完全看清容颜,就是觉得少女极美,极有气质。
绿衣少女,已自顾自地,把玩着白纸扇,往外行去。
看着她的背影,虞渊心中,忽然溢满悲伤。
“不凡的悟性。”
虞渊暗暗嘀咕,他当然知道溢满心间的悲伤,其实来源于那把白纸扇上的四个黑字——慧极必伤。
这把白纸扇的真正价值,就在那四个字上。
四个字,蕴含着一股悲伤意念,含着一股寻常人难以感知的韵律。
不是境界高,就能从中感悟到的。
他感悟出了,那绿衣少女,竟然也能感悟到。
“客人,等等!”
秦安猛然高喝,不等虞渊反应过去,就冲过去,堵在门前,挡住了少女,不让她离开,然后喝道:“抱歉,那把白纸扇,是我灵宝斋贵客,虞家的少爷先看上的。他看上的,就归他了,你不能带出去。”
能成为灵宝斋的坐镇掌柜,秦安眼色还是有的。
他小心观察那么久,自然看出虞渊视线停留最久,步伐最快的,就是那把白纸扇了。
赵正豪都亲自叮嘱了,他当然要尽心尽力,把虞渊侍奉好。
一老一小,面容陌生,分明就是外地人,今次一别,可能再也见不得,开罪就开罪了。
“明明我先拿到的啊。”
绿衣少女背对着虞渊,望着堵着门的秦安,礼貌地说:“你放心,我们按价购买。我喜欢的东西,贵一点,都没关系的。”
“不是价钱多少的问题。”秦安搓搓手,干笑着点头哈腰,“不好意思啊,我们家主有吩咐,虞少爷看上的东西,就直接归他了。他,在我们灵宝斋有这样的特权。除这把白纸扇,别的物件,你可以再看看。”
“暗月城的同道,怎如此不讲规矩!”那位老妪,脸色深沉,一步就来到秦安面前。
秦安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也把门让开了。
“小姐,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我来处理就是。”老妪身子已走出,并示意她,先从灵宝斋离开。
“我们的东西,不愿意卖,可不能强买!”秦安一声轻喝。
灵宝斋周边,还有后院内,数道身影悄然掠来。
短短十来秒,那一老一少,就被赵家的仆从围住。
秦安底气一足,态度愈发强硬,“烦请,将白纸扇丢下!”
老妪暴怒,就要动手教训。
“等下。”绿衣少女轻轻抬手,阻止了她的异动,旋即正视虞渊,“你是暗月城,虞家的人么?”
虞渊点头。
“这把白纸扇,还请割爱给我。”绿衣少女很自然,很随意地说,“我姓苏,苏家的那个苏。”
……
黄凡和残存的所有黄家族人,听闻此话,如坠冰窟。
绯红血色消散,炽烈太阳,则是高悬于头顶。
黄家族人,却觉得,如置身在冰天雪地。
一种巨大的屈辱感,在黄凡心间酝酿,让他几欲崩溃。
他黄家,为了血神教,已倾尽所有!
还有什么不到位的?
可在安梓晴眼中,他们黄家算什么?
只要虞渊点点头,安梓晴就会挥动屠刀,将所有黄家老少满门屠尽!
众人头顶,那条火焰光河,也飘荡于空。
火焰光河内,透出的都是辕秋舫的暴烈气息,诸多火晶般的符篆,似在吞没光河内的力量壮大。
辕秋舫,似还在蓄势,并没有急于下手。
“少爷,你说呢?”
安梓晴头都没回,没有去看黄凡一眼,只是盯着他。
在其心中,黄家只是师兄的一枚小棋子,利用完了,扔掉也就扔掉了,哪里值得她多看?
连她师兄,都没有被她真正放在眼底,何况其它?
“加入血神教……”
虞渊讶然,以饶有趣味的目光,瞄了一眼黄凡。
黄凡,竟不敢和他对视!
“害怕?”虞渊忽然笑了起来,“怕我点点头,你们黄家就全部死绝?怕我,为了让你们黄家灭绝,故意加入血神教?”
“嘿。”
“你们黄家,还真的不配,来影响我的决策!”
这番话说完,他便神情正容,对安梓晴说:“对我而言,你是不是血神教的教徒,其实不重要。既然你说,我爷爷的双膝,并非被你折断。再加上你,暂时没有对我虞家,做出极其恶劣之事。”
“那么,虽然我无意成为血神教的教徒,但也不想你死在这里。”
“你带着你师兄,从暗月城撤离,回寂灭大陆吧。”
上一世的他,乃药神宗的宗主。
药神宗在寂灭大陆的南部,宗门底蕴和实力,要远超血神教和赤魔宗。
便是魔宫、妖殿,还有天源大陆的各大宗门,都和药神宗保持着紧密联系。
药神宗,超然于三块大陆,各大宗门。
重生之后的他,要是被安梓晴带回寂灭大陆,大肆宣扬,恐怕会提前暴露身份,被师兄钟赤尘洞察真相。
他才是什么境界?
这时的他,一旦暴露出来,以师兄三百年后的境界和手段,他岂非任由师兄宰割?
唯有继续待在乾玄大陆,在此地进阶修为,弄清楚现今,三块大陆的局势,并有了自保之力,他才打算重归药神宗。
现在,还远没有到那个时候。
“少爷,你不想我死在这里?”安梓晴啼笑皆非,“谢谢你还关心我。只是,难道你真以为,他辕秋舫可以威胁我?”
“走火入魔的状态,其实可以引燃自身,令战力再次飙升。”虞渊看了一眼火焰光河,诚心地建议,“你应该知道赤魔宗的人,真要是完全癫狂,该有多么可怕。而现在的辕秋舫,已将那种癫狂酝酿到极致。”
安梓晴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异色,“彻底癫狂的他,又能如何?”
“他可能会死。”虞渊老神在在,“而你,应该会被重创吧。我要是没猜错,你真实的境界修为,是在阴神境中期吧?”
安梓晴脸色一变。
“去吧,带着你师兄,尽快离开暗月城。”虞渊好心建议,自己则是慢吞吞地,和她拉开距离,“我还会记得你的好。将来,你我还有再见之日。到了那时,我兴许还可以在某些方面,给予你一些帮助。”
安梓晴轻轻眯着眼。
她看着虞渊,一点点地,和她保持着距离。
她又看向头顶,那漂浮着的火焰光河,旋即轻声一笑,说:“抱歉哈少爷,我还是想试试看。另外,奴婢也真的不想和少爷分开。我不想等候到将来,只想从今日起,一直到将来,都陪伴在你身侧。”
“哧啦!”
缠绕她腰间的,那条血色彩带,被她掷向天。
化作一道血红闪电。
几乎在同时,她白皙如玉的小手,便在胸口缔结印记。
“喀喀!”
金珞山的山谷,所有被埋藏地底的金珞石,都随着一枚奇诡印记,在她胸腔成形,而冲射向天空。
每一块金珞石,都仿佛从血水内捞出来,如在滴血。
鲜血,不知来源于何处。
只有黄凡知道,在金珞山的山腹深处,有一个个血池,有一具具猎户的尸身。
血池,通过地底早年凿开的池道,贯穿了整个山谷的地下。
“嗷嚎!”
火焰光河深处,传出辕秋舫如凶兽般的暴躁嘶吼,此吼声一出,众人终于隐隐瞧见,在那火焰光河之中,有一道影子不断闪动。
影子,竟然由众多火晶般的符隶,环绕而成。
远看,虚幻不真实,似只是魂体。
“虞渊!”
恢复许久的辕莲瑶,在这一刻,完全清醒过来。
她恼火的目光,狠狠地瞪了过来,“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他在那火焰光河内的影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虞渊有些尴尬。
“咻咻咻!”
而千万块,鲜血淋漓的金珞石,则是伴随着那条血色彩带化作的闪电,冲入到了火焰光河。
朗朗晴空,如有一团团烟花璀璨,绚烂至极。
震耳欲聋的爆鸣,旋即响起。
血雨,混杂着火星子,蓬蓬洒落。
一把如烧红烙铁般的长戟,忽然在那火焰光河浮现,携带着无穷火芒电光,轰向安梓晴。
一抹赤红影子,则是如器魂,在那长戟内游弋。
“烈火戟!”安梓晴满脸惊愕,“赤魔宗的烈火戟,竟然在你手中!”
“哗啦啦!”
数不尽的火星子,突然实质化,变成颗颗晶粒。
晶粒如星坠落!
反倒是安梓晴呼喊的烈火戟,诡异地失去踪影,似分散在每一颗晶粒内,似能分化千千万火晶。
“唔!”
虞渊也禁不住轻呼,盯着漫天的火晶,感受着从中透出的,至精至炼的火焰之力,道:“天级的器物!”
器物,分凡级,灵级,地级、天级和神级。
他在暗月城至今,所看到的器物,不论是蔺竹筠父女使用的,还是骊龙剪,级别都只是灵级,就连地级的器物,他都没有见过。
天级的器物,在赤魔宗、寒阴宗和隐龙湖,都是至宝。
唯有宗门内,最核心的成员,方有资格持有!
辕秋舫修赤炼魔决,都修的走火入魔,连阴神境都没有成功晋升,怎么会持有赤魔宗的天级器物烈火戟?
“哗!”
道道血光,从安梓晴体内,扶摇上天。
众多的火焰晶粒,似被血光熔炼,一粒粒地,变得暗淡。
可更多的火焰晶粒,在临近之后,依然收缩聚拢,重新成为一把燃烧的巨戟,当头砸向安梓晴。
安梓晴哼了一声,移形换影,瞬息消逝。
“轰!”
她原先所在的大地,被那烈火戟硬生生地,凿开了一个焦黑的巨洞。
深不见底。
整个金珞山,也因此而再次巨震,那巨洞周边,也出现密密麻麻地裂缝,蜘蛛网般分布。
烈火戟“喀喀”地,又在大地深处活动,如一头地龙翱翔于内。
“轰隆隆!”
地底轰鸣,裂开的地缝中,暴射而出道道炽烈火流。
火流皆奔着安梓晴袭来。
众人暗暗惊诧,看着诸多火流,溪河般飞逝向安梓晴,看着安梓晴不断穿梭躲避,都在感叹天级器物的威力。
烈火戟,赤魔宗至宝,在癫狂的辕秋舫手中,仅仅发挥出小部分威能。
可即便如此,有着阴神境中期修为的安梓晴,都不敢正面硬抗。
“连我都没有料到,他居然持有天级器物。”虞渊苦口婆妈地劝说,“你走吧,领着你师兄,尽快远离暗月城。”
“既然来了,哪能那么容易给她离开?”
城主辕莲瑶,已再一次屹立,朵朵鲜艳的莲花,被她收入袖口,以气血和灵力温养,她冷哼一声,直视着赵正豪,还有虞璨,说道:“莫不成,你们还真的要向血神教屈服?你们要想清楚,这里是银月帝国!”
赵正豪和虞璨互视一眼,犹豫不决。
“虞渊!”
辕莲瑶高喝,“事到如今,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态度!你是帮我,还是要帮你的那个血神教的丫头?”
……
“哧啦!”
道道银白电虹,从厉锋手持的短矛,狂暴地飙射而出。
城主府外,厉锋一夫当关,短矛指向处,虹电惊人!
黄庭境修为,灵力能从肢体,或借助器物,喷薄而出杀敌。
他手中的短矛,名为“银虹”,勉强为一品灵器。
但,一品的灵器,依然也是灵器!
“银虹”内部镌刻的灵阵图,在他注入灵力激活时,令其导引入器物的灵力,愈发的精炼,从而在矛尖激射时,犹如一道道银色闪电,威力不凡。
晴空生银电!
反倒是挑战的宁骥,苦不堪言,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他两手缔结法印,每每合掌时,便有一薄若蝉翼的幽蓝光盾。
幽蓝光盾,被道道银色电虹冲溃,又再次凝结。
宁骥,本有着黄庭境后期修为,比那厉锋境界略略高出一筹,可在此战中,却备受压制,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虞渊在一旁望着,心中也有些愧疚。
他很清楚,宁骥之所以非厉锋对手,很大原因在自己身上。
宁骥年岁大了,修行之路,几乎快要到尽头。
他好不容易收获的招魂幡旗,也在为自己施展招魂阵法时,被那殷绝毁去,并且当场遭受反噬。
没趁手器物,伤势还没有痊愈,再加上他理亏,怎可能是厉锋对手?
“不愧是守卫长!”
“厉大哥,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战力,将来恐怕能踏入破玄境!”
“真进入破玄境,厉大哥就算是彻底脱离我们,平步青云了!”
很多暗月城的守卫,望着大发神威的厉锋,都像是被激励了,一个个神采飞扬,宛如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和他们一样,厉锋乃平民出身,并没有显赫家世。
这样的人物,没家族底蕴供养,只因为有着修行天赋,经过重重选拔成为暗月城的守卫,还在青年时期,便有黄庭境修为。
如此人物,简直就是励志的楷模,是他们能看得见的偶像。
厉锋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告诉他们,只要肯努力,刻苦修行,即便是出身卑微,也有跻身为破玄境,成为大人物的希望!
“终有一日,我也能成为厉大哥般的人物!”
一位仅通脉境修为,皮肤黝黑的少年,握紧拳头,暗暗发誓。
一道银亮闪电,破开幽蓝灵力光盾,飙射到宁骥胸口。
蓬地一声,宁骥暴退倒地。
厉锋哼了一声,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原地傲然而立,道:“两位,请回吧。”
宁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虞渊苦笑了一下。
“宁老辛苦,今日为在下所受委屈,当铭记于心。”虞渊轻轻鞠身,眼睛清澈明亮,“将来,必有所报。”
宁骥点了点头,心道:“希望我没老眼昏花,而是真正赌对了。”
“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毕竟动静也不小。”虞渊没理睬,周边众多异样的目光,就在宁骥旁边站着,始终望着城主府。
“还不走?”厉锋皱眉。
“我在等人,邀请我进去。”虞渊笑着说。
“请你进去?因为你冒犯城主大人,押你进去吗?”厉锋嘲讽道。
虞渊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众多围观者,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厉锋,请虞渊进来。”
就在这时,从城主府内,传来了辕莲瑶慵懒而又疲惫的声音,“我闭关前,忘了叮嘱你一声了,我和虞渊其实是有约的。”
“啊?”
听到这句话的,那些暗月城的守卫,还有其余围观者,都神色茫然。
厉锋也是神情怪异,“有约的?”
他以颇为复杂的眼神,盯着虞渊多看了两眼,硬着头皮说:“很抱歉,虞少爷,请随我来吧。”
“宁老,稍等片刻。”虞渊扭头说了一句,就跟随着厉锋一道儿,往城主府而去。
他早知道,只要在城主府外,弄出点动静来,就能惊动辕莲瑶,亦或者那位赤魔宗的老叟。
以这两人的境界修为,周边的风吹草动,未必就能惊动他们。
但,发生在城主府外的打斗,他们一定能察觉。
赤魔宗的老叟,只要是神志片刻清醒,灵识飞逸而来,马上就知道是他来了。
辕莲瑶的具体境界,他看不清楚,可他还是相信,以那个女人的手段和能力,应该也能做到。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果然无误。
片刻后,他便在厉锋的带领下,进入城主府那肃穆威严的大殿,也再次见到了,大殿内那位雍容而又妖娆的美艳女人。
“姐姐,我们又见面了。”虞渊微笑着说,不亢不卑。
厉锋眉头一挑,神色再次不善。
“你先下去。”辕莲瑶并不在意,先吩咐厉锋离开,才笑盈盈地说道:“什么事情那么着急,需要搞出这么大动静出来?呵呵,是不是听说了黄家要杀你的消息,害怕了?”
“我不是害怕黄家杀我。”虞渊走上前,离她还有一米,近到能嗅到她身上飘逸的香气时,方才停下,“我是害怕黄家,杀了暗月城的所有修行者,加数量众多的凡人。”
辕莲瑶哑然,“你胡说什么呢?”
“寂灭大陆北部,宗门实力和赤魔宗相当,稍逊魔宫和妖殿的血神教,你应该知道吧?”虞渊道。
“有所耳闻。”辕莲瑶的脸上,分明有些厌恶,“血神教的口碑,可不太好。他们和赤魔宗征战多年了,实力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那么,你可知道血神教的教徒,地魂在蜕变阴神时,是什么样的光景?”虞渊再问。
“隐隐听过一些,不过具体不详。”辕莲瑶皱着眉头,“只听说,那些凝结阴神的血神教教徒,在这个关卡,往往会弄得血流成河。”
“原来你也知道一点。”不再遮遮掩掩,虞渊说道:“暗月城的城外,有血神教的教徒,已在悄然布置‘血祭法阵’,那些消失的猎户,就是为了以他们的鲜血,在前期刻印‘血祭法阵’。”
“待到‘血祭法阵’真正成形,暗月城会被绯红月儿笼罩,城内城外所有人,都在阵法当中。”
“此阵一成,最先遭遇的,会是境界最高者。”
“三大家族的至强修行者,那位你藏起来的,修赤炼魔决的老者,就是第一批的祭品,会率先死亡。”
“然后,则是破玄境,黄庭境,蕴灵境,通脉境,以此类推。”
“修行者,一身蕴含灵力的鲜血被抽尽,尽数死亡之后,才会轮到气血饱满的凡人。”
“……”
虞渊详细地,向辕莲瑶解释“血祭法阵”的恐怖之处。
在他说出“血祭法阵”四个字时,辕莲瑶的表情,就再没有轻松过,随着他讲解的深入,辕莲瑶脸色愈发凝重。
到最后,他讲完了,辕莲瑶也半响没吭声。
“你……”
好一阵子,辕莲瑶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艰涩。
她也顿时明白,面对着凶名滔天的血神教,面对着灭绝人性的“血祭法阵”,她再难保持淡定和冷静,“你有几成把握,肯定暗月城的异常,是血神教所为?”
“八九成吧。”虞渊蹲下来,拿出几块石头,就在辕莲瑶面前摆布,然后指向一个位置,说道:“这是金珞山,以我对血祭法阵的了解,阵眼就在金珞山。金珞山由黄家镇守,近期塌陷事件频发,十有八九是为了配合血神教。”
此话一出,辕莲瑶突然微微变色。
“姐姐,可是想到了什么?”虞渊轻声道。
“那个,每一次的三境比斗,都是由四大家族轮流安排战场。”辕莲瑶眼神一冷,“可以是暗月城的城内,也可以是各大家族镇守的城外。巧了,这趟三境比斗的地点,轮到黄家进行安排。”
“更巧的是,黄家那边告诉我,他们挑选的战场,正是金珞山!”
原本,还半信半疑的她,到了这一刻,已相信大半。
实在是,有太多巧合了。
“你是如何察觉到血祭法阵,为何对血神教如此了解,我就不追问了。”辕莲瑶很聪慧,知道当务之急是什么,她深吸一口气,神情严峻:“我只想你告诉我,我们要如何做,怎样努力,才能让暗月城度过此劫!”
……
“太过分了!”
“你们蔺家,不觉得欺负人嘛?”
“婚约解除也就罢了,冰魄寒晶,凭什么要交给你们?”
全场哗然,虞家的族老纷纷站起来,大声指责蔺家老二。
蔺翰羽傲然而立,岿然不动,无视激动的虞家人,继续强硬地说道:“那块冰魄寒晶,也是寒阴宗的意思!”
“寒阴宗……”
一听到“寒阴宗”三个字,很多虞家族人客卿,如泄了气的皮球,又缓缓坐了下来。
比起蔺家,寒阴宗的威慑力,显然要大了不止一个级别。
蔺家,已经是一座巍峨巨山了,再加上寒阴宗,压的众人简直觉得要窒息了。
“欺人太甚!”虞郦轻喝一声,突含怒而起。
虞炜、虞镰、虞郦三兄妹,都是黄庭境修为,其中大哥虞炜为黄庭境中期,二弟虞镰为初期境界,反倒是小妹虞郦,早就是黄庭境后期,据说很有希望更进一步,跨入到破玄。
因为这样,虞郦在族内,颇有声望。
可惜……
“你能修到黄庭境后期,确实不错了,但你可知道,黄庭境后期境界者,在我蔺家有多少个?十个都不止!我们蔺家,不算我和我大哥,破玄境者另有三人!还有一位入微境老祖,也尚在人世!”
“这,仅仅只是我们蔺家,何况是天源大陆的寒阴宗!”
蔺翰羽冷眼瞄了她一下,脸上写满了轻藐,“小小一个暗月城的破败家族,连最强的你,都仅仅只是黄庭境后期。这样的家族,凭什么迎娶我的女儿?我劝你们好好考虑清楚,别自找没趣!”
这番话说完,霍然而起的虞郦,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在冰冷的事实面前,她忽然觉得,满腔热血,其实真的意义不大。
她忽然有些心疼老爷子,心疼这个好不容易醒来,并已开始展现出修行天赋的侄儿。
“哎,姑姑真的想帮你的,可……也真的是无能无力啊。”她在内心深深叹息,苦涩地望着虞渊,轻轻地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虞渊忍下今日的耻辱。
“另外!”
便是这时,蔺翰羽又猛地看向虞渊,“殷绝,是我养的狗!打狗要看主人,他死的蹊跷,我会查清楚原因!若是让我知道,他的死,和你有关,休怪我不客气!”
“不用查。”虞渊微笑着,说道:“之前我说谎了,你养的那条狗,就是被我毒杀的。诺,就是这样的丹药,这丹药你或许听过,也或许没听过,它叫鼋血丹。鼋血丹不止是对你那条狗有效,对你本人,也一样有效。”
说着说着,他就将盛放“鼋血丹”的瓷瓶取出,还朝着蔺翰羽扬了扬。
所有虞家族人,客卿,轰然变色!
一道道目光,在这一刻,瞬间聚集在虞渊身上!
这是什么情况?
虞渊这小子,难道疯了不成?
他岂敢承认,是他毒杀了殷绝?还是当着蔺翰羽这个主人的面啊!
虞家从上到下,从虞璨,到虞郦,到那些族老客卿,面对着巨无霸般的寒阴宗和蔺家,都已经选择退让的时候,为何他偏偏要来这么一出?!
你这样说了,承认毒杀了殷绝,不是正好给蔺家借口吗?
如此一来,不是光解除婚约就行了,蔺翰羽必然还要追究下去,令虞家都跟着倒霉。
众人头皮发麻,暗暗叫糟。
“是你毒杀的殷绝?”蔺翰羽愣了一下,便残忍地怪笑起来,“不论真假,你既然胆敢承认,那就不要怪我……”
“鼋血丹!”
始终未曾开口,仿佛在瞌睡的蔺竹筠,猛地睁开眼,她那张精美的俏脸,如瞬间没了血色,“竟然,竟然是鼋血丹!”
勃然大怒的蔺翰羽,就要暴起发难,却突然被她给拼命拦阻下来,“别!别激动!”
“真是鼋血丹?!”她眼神冰冷,以无比严肃且认真地语气询问,再不复先前的淡定。
虞渊微笑道:“你猜呢?”
“猜什么?此子,用一枚不知真假的丹药,竟然敢向我大放厥词!”蔺翰羽哈哈大笑,笑声如冰刀般锋利扎人,根本不知“鼋血丹”厉害的他,一把甩开了蔺竹筠,就要向虞渊下手,“我还就不相信,毒杀殷绝的人,会是你这个十七年都没开窍的傻子!”
一直以来,他都从心眼里厌恶虞渊。
他的掌上明珠是蔺家,乃至整个银月帝国的骄傲!
从小到大,他女儿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因为他母亲一个错误决定,蒙受着耻辱,时常委屈的偷偷哭泣。
罪魁祸首,可不就是眼前的傻子?
就这样的一个傻小子,即便是走了狗屎运,突然开了窍,又能如何?
居然还敢口出狂言,说什么凭一枚听都没听过的丹药,不但能毒杀殷绝,连自己也会中招!
“爹!如果,如果真是鼋血丹,我怕你也抵挡不住啊!”蔺竹筠惊叫。
殿堂内,一众虞家的族人,还有诸多的门客,都呆如木鸡,有点不知所措。
鼋血丹?有那么厉害?
“你只要敢尝试,我就让你们父女两个,不能活着离开虞家。”面对着分明被彻底激怒的蔺翰羽,虞渊脸上的淡然笑容,慢慢消失,整个人忽变得出奇的冷静。
冷静的,像是屠杀了无数生灵的真正凶神。
那种漠视生命的冷静,其实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麻木不仁。
同样是两手沾染了许多血腥的蔺翰羽,听着虞渊的这番话,看着他此刻的神情,居然有一种遭遇同类的古怪直觉。
“不仅是你们父女。”虞渊语气愈发淡漠,“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教导我的人,没意外的话,肯定会血洗你们蔺家。”
此言一出,先前还雷霆大怒的蔺翰羽,强行镇定了下来。
“你在说什么?”
他以狐疑的眼神,盯着虞渊的眼睛,然后向女儿询问,“鼋血丹,是什么毒丹?殷绝,真死于鼋血丹?”
“我曾经听寒阴宗,向我传授灵诀的上师说过此毒丹,破玄境者,中了鼋血丹的丹毒,中丹田会通过八条奇经,将丹毒散逸到五脏六腑。”眼看他稍稍冷静下来,蔺竹筠急忙解释,“父亲,真要是鼋血丹的话,您恐怕也难以抵挡。”
“鼋血丹……”蔺翰羽依然不太相信,可他的目光,却从虞渊的脸上,转移到那盛放“鼋血丹”的瓷瓶上了,“你说,殷绝是被你给毒杀的?”
“殷绝,两次谋害我。”虞渊慢慢放松下来,微微眯着眼,以很平和的语气说道:“第一次,我活了过来。到了第二次,就是他死了。”
蔺竹筠张口想要解释。
“我不管他,受谁的指使,总之他该死。”虞渊这般说着时,忽然冲着父女两人咧嘴一笑。
那笑容,令父女两人不寒而栗。
然后,虞渊就突然剧烈地摇荡瓷瓶!
“蓬!”
第二枚“鼋血丹”,就在瓷瓶内,猛地化作一团赤红血雾!
虞渊的两指,掐住塞住瓷瓶的棉团,仿佛也掐住了父女两个的脖颈。
“殷绝第一次向我下手,事后,你似乎并没有严惩他。没有严惩,就是纵容!”他静静地,看向了蔺竹筠,冷喝道:“你是否应该向我展现你的歉意?”
“我……”蔺竹筠张口,却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
殷绝是她带来的,又是受寒阴宗指使,听命于她父亲,扪心自问,她当真不知情?
还是,自己给自己找个理由,自己管不了寒阴宗,约束不了父亲,便任由事态,朝着最坏的那一面发展?
那么,自己内心深处,自己潜意识里,也是……希望这个令自己耻辱的人死掉?
“还有你。”虞渊再看向蔺翰羽,“你我之间的事情,暂且不谈,我要你现在,向我爷爷道歉。”
蔺翰羽一脸啼笑皆非的表情,“小子,你觉得你能威胁我?”
“我数到三。”虞渊一副懒得搭理他的表情。
“小子!嘿嘿,你以为你是谁?”
“一!”
根本没有到三,毫无预兆的,瓷瓶内的棉团,就被虞渊直接扯掉!
瓷瓶也被他,突然扔向蔺翰羽和蔺竹筠父女,且在半空中,“砰”的一声炸裂!
赤红血雾,顿时散逸开来!
仿佛有着智慧灵性,那些尚且还没淡化的血雾,全部涌向了蔺翰羽和蔺竹筠,如一条条发丝般纤细的猩红恶蛟。
“啊!”
殿堂内,突然鸡飞狗跳。
虞家的那些族老和门客,仓惶四处躲避,生怕被“鼋血丹”被波及了,如殷绝般惨死。
“不是,不是说要数到三吗,为什么才到一,就……”虞镰一脸茫然。
“我们这个苏醒的侄儿,是个疯子!”虞郦周身灵光流转,“你们速速藏匿在殿堂角落,我去保护大伯!”
如一道电,她瞬间在虞璨背后出现,推动着轮椅,就要避开。
“该死的!这混小子,一开始就打算释放鼋血丹的剧毒!丧心病狂,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无法无天!”大伯虞炜吓的魂飞魄散,可他也算是看清楚了,知道这位彻底醒来的侄儿,应该早就下定了决心。
所谓的数到三,还有之前的诸多恐吓说辞,怕是在遮掩什么,拖延时间。
譬如,让那“鼋血丹”的血毒,只向蔺家父女渗透……
为了达成这个效果,所以才啰嗦了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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