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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凡农夫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张良每次照镜子都会感慨,“为什么我长得我辣么帅,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何必那么辛苦呐!”(其实本书讲述的是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指领下,在现代人类社会中积极正确生活的故事。希望能够给各位书友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群聊号码:793710859)...

主角:   更新:2023-08-08 06: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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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超凡农夫》,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良每次照镜子都会感慨,“为什么我长得我辣么帅,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何必那么辛苦呐!”(其实本书讲述的是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指领下,在现代人类社会中积极正确生活的故事。希望能够给各位书友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群聊号码:793710859)...

《超凡农夫》精彩片段


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上水村虽然偏僻了一些,却是一个适合颐养天年的好地方。只是这里地处偏僻,只有一条险要的泥巴路,隔着二三十公里才能到乡上,更别说县城,去县城一趟,只能在城里过夜。
或许是因为淡漠了一季,雨滴滑落了整个雨季。重重交叠地墨色云朵,恰似宣纸上联袂盛开的娇艳水仙,却带着微不可察的惆怅。
二十一岁的张良很是焦急的收拾着晒在院子里的梅干菜,对于这些农活算是得心应手。
他挺清秀的,有点书卷气,高中一毕业就回老家来了。他从小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十岁时候流落到上水村,就被开药铺的师父师娘收养过活。只可惜三年前师父弃医从混,一直喜欢到外地瞎逛。有人说他成为了某个知名武打明星的替身(演死人),也有人说他加入了传销组织下了大狱。众说纷纭,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张良住着三间大瓦房,很穷,很苦,可以用“家徒四壁”四个字来形容。
一辆黑色的豪车缓缓的停靠在张良家门前。一直鸣笛的喇叭声吵得人心烦意乱,生怕是别人不知道有一辆豪车开进了上水村。
屋里的一个女人也探出头来打量着,她面如秋月,娥媚不画而翠,樱唇小嘴秋水盈盈,素颜映雪。一双皓腕圆腻皎洁,两条藕臂软不露骨,深邃而神秘的剪水双瞳内似浩瀚无际的海洋,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她便是张良的师娘岳雯婷,虽说是他的师娘,不过也就三十一岁的年纪。
岳雯婷与张良倍感困惑,这上水村自打建村以来,除了几年前二癞子因为贩卖假货被警车围堵,还从未有一辆汽车驶进村子过。
随着车门的打开,一个大腹便便的臃肿男子走下了车。这个人是村里卖菜的郝建,也是一个经常往自己菜里添水加重的奸商。郝建还总是为了张良的师父小时候偷吃他家的茶叶蛋而愤愤不平。
紧接着下车的是一个十九岁的花季少女,她叫郝雅萱,是郝建的女儿。郝雅萱与张良自幼青梅竹马,在他们十二岁的时候便被张良的师父与郝建订下了娃娃亲。两个人的关系好得很,彼此也心生爱慕。
之所以他们能开上豪车,还是因为郝建破天荒的中了一百万的彩票,现如今要搬到城里去生活了。此番郝建来到张良家一是为了炫耀财富,二是为了下请帖,邀请村里的人明天去他们家吃酒席作为庆祝。趁着父亲与岳婶聊天的工夫,郝雅萱拉着张良来到外边,开始他们二人间的窃窃私语。
一棵榕树下,郝雅萱炫耀着身上的公主装,说是城里有钱的千金小姐都穿这样的衣服。她一双明亮的双眸望着身边的张良,显得有些焦虑和渴望。
“雅萱,我真的不能跟你走!”张良抖了抖身上的白背心和蓝裤子,一双掉了半截的破拖鞋似乎找不到驻足点。他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良子哥,你难道还不明白嘛,你师父就是个逛鬼,给你和师娘留下了一屁股债务。你还有什么好牵挂的,你留在这个穷山沟还会有什么发展?”郝雅萱抓着张良的胳膊一再逼问道。
张良抬起头看了看郝雅萱,痛恨自己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回复。“雅萱,我不会丢下师娘一个人在这里承受苦难的。我答应过师娘,会守护好这个家的。”
“良子哥,如果你跟我走,我会让我爸在城市里给你找一份好的工作,或者说咱们一起创业也可以啊。而且,我还会让我爸尽快给咱俩个订婚!”郝雅萱咬着嘴唇,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很是羞愧的低下了头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雅萱,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张良抓住了郝雅萱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悲伤与无助。
郝雅萱仿佛感觉自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孩了。“张良,你留在这个穷山沟,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的!”她的嘴唇微微发抖,双眼闪烁着泪光。
恰巧此时,郝建走了出来,先前的一番对话早已经入了他的耳朵。“兔崽子!别以为我们家雅萱这辈子就非你不嫁了。实话告诉你,雅萱能够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趁着今天,我也把话说开了,几年前我跟你师父定下的娃娃亲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现在不作数了!”
原本就被豪车的喇叭声吸引过来的村民越聚越多,这下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看热闹的吃瓜村民已经将两头围的水泄不通。
岳雯婷看见郝建发了这么大的火,也有些担忧了。“他郝叔,你别冲动,这两孩子……”
“哼!张良,你郝叔我现在有一百万,你觉得你在这穷山沟里能挣下这笔钱吗?一个逛鬼和一个弃妇调教出来的穷小子能有多大的能耐?混到最后那还不还是一个农民嘛!”郝建怒火中烧,早已被眼前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气昏了头。
郝建的这番羞辱令得张良变了脸色,心头猛地涌现出一片的怒气。他张良不是一个被利益金钱支配的拜金者,就算娶不到郝雅萱,那么张良也顶多就是一些男人惯性的遗憾而已。可是以往在村里最没地位的的郝建,现如今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了自己和师娘,他们家的尊严和脸面可就丢尽了。
随着郝建家产的提高,任何人在说起此事的时候,都将会认为他张良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成,却反被天鹅一家踩在了脚底下……
如此的话,日后不单单是张良,就连他的师娘也会沦为他人的笑柄,跟着在村子里面抬不起头来。
张良顿了顿,“郝叔,所有的中国人往上扒拉五代,哪一个不是农民?农民与城里人的差距就那么大吗?虽然我现在没有钱和能力,但是我不会让自己的生活一直保持在现在的样子。五年!给我五年的时间,到时候我有信心赚下不止一百万的收入。不单单是我自己过富裕,我还会带动全村人一同致富。”
”如果我做到了,还请你到时候当着全村人的面为今天羞辱我和我师娘公开道歉。如果我做不到,这个娃娃亲不但取消,我张良还愿意为你们郝家当牛做马免费使用一辈子!”张良伸出了五根手指天,意志坚定的说道。
郝建愤愤的答应了,他倒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他们明天就要举家搬迁远离这个穷山沟了,这里的穷人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了。
目送着黑色轿车驶离,张良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酸痛。不知道为什么,张良的心里总感到一种失落落的。他很想伸手去挽留,可是脚步只能停留在原地。“雅萱,对不起……”
面对着门外村民们的眼光,张良进了屋将大门关上了。他拿着锄头来到院子的地里,看着有些发黄的冬瓜,心情更是跌入了谷底。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再加上逛鬼师父的挥霍,不仅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背下了一屁股的沉重债务尚未还清。
张良很相信一句古话:“富不过三代。”这句话是非常有哲理的,家里纵然有金山银山,也禁不住败家子的挥霍。
虽然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可是生活还是要继续。今后能不能吃饱饭全指望这些冬瓜有没有好的收成了。不过看着这些蔫了的冬瓜,估计指望这些作物过活是不大可能了。
岳雯婷看在眼里,她很清楚张良此时心里的痛,也只能默默的落泪无声了。如果不是张良因为半路送了个孕妇去医院抢救耽误了考试时间,兴许他还能考上个重点大学,也不至于现在埋头村里。其实不管张良最后能不能考上大学,他都不会去上。一来是家里的贫穷限制了他的学费,二来则是张良不忍心看到师娘一个人挑起还债的巨大压力……
菜地旁便是羊圈,三只瘦骨嶙峋的小羊羔,养了三个月了连一杯羊奶都挤不出来。如果不是事先验证了这些都是母羊,张良都觉得有必要带它们去看兽医了。西边的一间土房坯养了两头老母猪,就等着来年再可劲生上一堆小猪,换了钱便能够顶一阵子债务款。
家里曾经拥有过最值钱的一个牲畜,便是师父在家时养的一只二哈犬了。师父在时,此犬直接人立而起,粗壮的爪子搭在他的胸口前,大舌头不住的就想舔他的嘴。那股热情让他师父不禁感慨觉得比自家傻媳妇都要来得热切。只可惜师父走后,家里连最便宜的狗粮都买不起了。或许是因为肚子饿外出找专属狗粮的缘故,二哈犬被狗贩子逮住炖了肉了,从此再也不曾在村子里见过这只二哈犬。
“呸!”
想再多也都是徒劳无益,好好过好眼下的日子比什么都重要。张良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吐沫,拿起锄头就开始干活。
“哐噹……”一阵挖土作业又开始了……


太阳已经日晒三杆,早已和上水村的高山肩并肩。
一声痛呼,张良在挨揍!
一根巨粗的搅屎棍在曹不爽的手里,被抡的虎虎生风。曹不爽是村里首富曹尼玛的大儿子,读书不行,但是仗着家底可以随意挥霍。说是啃老族,但是他家里有着啃不完的资本。虽然他家里地多,但是没人愿意亲自去种,便花些钱来雇人。张良最近几日便是替换了崴脚的老张头,给曹尼玛家种地,也算是赚点零散钱。
张良不断的痛呼,奋起自救,三两步躲开骤雨般落下的搅屎棍,围着院子里的一张八仙桌与曹不爽周旋,留下一个个残影。
“瓜怂,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曹不爽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看着狡猾的张良。
张良自然是不能停下来的,这搅屎棍一棍子砸下来,估计半条命都没了。“曹大哥,咱们有事好商量!”
曹不爽冷笑了一声,他是典型的豪爽汉子,属于那一种能动手就尽量别吵吵的那一类型。“商量个屁啊,你这个瓜怂,让你去集市买些菜种子回来种,你可倒好买了一堆西瓜种子。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季节,有这个季节种西瓜的吗?”
张良也很是郁闷,怪也只能怪集市上的小摊小贩太过刁滑,竟然拿一些卖不动的西瓜种子充当菜种子卖给了自己。或许是书读得太多了,竟然连菜种子与西瓜种子都分不清。之前报纸上还曾报道过,大学生下乡竟然分不清韭菜与野菜,这就说明了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能纸上谈兵死读书。
“讲道理我嘴笨,但是你这次耽误了种菜的好时候,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你看我不抽死你!”曹不爽说完又狠狠地挥舞了几下搅屎棍,破空之声令人色变。
两个人围着那张年久的八仙桌不依不饶的又转了几圈,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曹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过几天赶集我再重新买回来不就成了吗。”张良苦苦求饶道,试图跟这个不讲理的曹不爽讲道理,语气十分的真诚。
曹不爽怒哼了两声,脸色少有缓和。他觉得张良就像是个烂地里的泥鳅滑不溜手,半晌下来他也追累了,现在有点想要借坡下驴的意思。
“直说了,以后你能不能干活麻利点,不要再这么蠢了?”曹不爽拄着搅屎棍稍作休息,他的目光里露出几分期待,还寻思着张良能够说几句中听的软话。
“当然不会,您总是变着法的找事,隔三差五就要甩动搅屎棍,我这不是怕你一激动血压升高嘛……”张良诚恳的说道。
一时间,院子里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片刻之后,院子里发出了杀猪般的吼叫声。曹不爽一怒之下掀翻了八仙桌,爆发出山崩地裂的咆哮声。张良暗自叹息,好在不是自家的八仙桌,不然日后家里连个吃饭的桌子都没了。
“受死吧,瓜怂!”
张良在学校的时候,体育成绩可是相当高的,每一次千米跑时间都是锁定在三分半内。终于夺门逃出,高一脚低一脚慢跑在乡间田陌上。
不知不觉间,张良已经回到了家,师娘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大门还上了锁。
一具用来耕田的破犁头横摆在过道里,院子里还悬挂着用针线穿好的成捆辣椒暴晒在太阳底下。昨晚刮起了大风,西屋的墙壁被吹塌了,想来想去也只能等到曹尼玛家发下来工钱,才能够修补了。
屋子里面的家具更是简陋的难以言辞,简陋的床榻,破旧的矮桌,一把用来扫地的破扫帚,还有一个磕破了边的铁锅,两只陶碗两双筷子……
这些便组成了一个家庭的全部。
说实话,就凭着这点家当,似乎连路边的叫花子都能挺起腰板来在张良的面前充大款了。而造成这一状况的罪魁祸首还是张良的那个逛鬼师父,十足的败家子一个。
上水村现在壮年男人不多,因为都往外打工挣钱去了。不少发财的,回来后老婆穿金戴银,一个劲儿的炫耀。也正因为如此,每个村里多多少少都会出两三个逛鬼,可偏偏张良他们家就是其中一个。有的逛鬼是真的在外面发了财又成家立业了,而那些没混好的则是露宿街头,生死也是迟早的事了。
端着一只陶罐,张良哀声叹息的走到米缸前,准备在师娘回来前先把午饭给做好。
揭开米缸的盖子,张良的脸色变了。
里面空空如也,一粒黍米也找不到。
今年上半年大旱,田地里收成也不是太好。这便造成了秋收还没有开始,张良家就已经断粮了。粮食一欠收,大部分的贫苦百姓就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这就是穷人的无奈,生存已经成为了最大的问题。
本想着去前街史家二娘那里借一点粮食,可是她们家上着锁,不知道去哪里了。
没办法了,张良拿起生了锈的小铲子,背起了箩筐要去后山挖一些野菜。如莼菜、荠菜、马齿苋、蓼、苍耳等。
在以前,无论是权贵还是平民百姓都有吃野菜的习惯,一则因为农业落后,冬天里基本吃不着绿菜。二则跟信仰有关。可是现在随着贫富差距的拉大,野菜倒是成为了穷人填饱肚子的必需品,富人根本连野菜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秋风猛,山里的秋风更猛。带着泥土的凉意吹在脸颊和耳朵上、灌进脖颈里,很有一些冬天的遗冷。树木旁一地的枯枝败叶,满山光秃秃的是秋冬的枯草。
后山的西北角脚下就是一片片的荠菜,乐得张良忙不迭地急忙挖野菜。他用左手把菜身拨向一边,露出菜根,右手挥铲斩断,动作相当娴熟。不一会儿,就小半篮子了。
或许是他来的比较早,其他人还没来得及跟他争抢这一片野菜。
约莫着挖了一个小时,箩筐已经装满了荠菜,张良这才满足的回了家。
点火,洗锅,张良很是娴熟的做着。等饭熟的当口,他瞥了一眼厨房角落里的柴火堆。柴火堆很正常,堆放在角落里垒的很高。那是师娘前些日子在山上砍下来的,为此还磨破了手掌和肩膀。
每次张良看见它们就觉得心中似刀割般纠结,总是不忍直视。今日亦是如此,进了厨房里的他一直将头偏着,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那堆该死的柴火堆。
寂静的厨房里面,张良独自默默的生火,添柴……通红的炉火映衬出他那张原本英俊,此刻却是极度拧巴的面容……
家里升起来了袅袅炊烟的时候,师娘岳雯婷终于从外面回来了。只不过她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苍白,嘴唇泛着青紫色,头发也很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
“师娘,你这是怎么了?”
岳雯婷很是艰难的笑着,勉强露出了笑容却又打了个哆嗦。她从肩上取下了那一个破烂打着补丁的小布袋给了张良:“弄了两斤黍米,先吃着。”
张良皱起了眉头:“师娘,这是怎么弄的粮食?”
“家里揭不开锅了,你可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师娘可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刚好东边的刘家在挖沟渠,我去挖了一上午,这才换到了这些粮食……快去做饭吧,可不敢饿着嘞!”
张良听了,心里倍感难受。现在是秋冬时节,先前去后山挖野菜,光是吹山风就很凉了。在这么冷的天里竟然还要下水去挖沟渠……
张良的眼眶红润了起来,这种事情理当由自己去做,可是师娘不忍心他遭受这罪,硬是要自己扛着,真是苦了她了。张良转身默默的回屋,将一床厚被子盖在了师娘的身上。岳雯婷呵呵的笑着,挥了挥手:“莫管我,快去做饭吧。快去……咳咳……”
“师娘,你好好捂着,我去给你烧点热水煮点姜茶驱驱寒。”
炊烟升起,在上空扶摇。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屋子里暖和了许多。“或许,是柴火加多了吧,日子还应该再节省一些啊……”张良喃喃自语道。
突然,大门好似被人给推开了,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有人在说话。
“他娘的,孙志刚你给老子滚出来,欠我们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
“就是,我还指望着这钱给我儿子盖新房呢,今天必须得把钱还了!”
听到外面的人在骂自己的师父,张良着急火燎的出了屋,看见徐开山、吴刚和刘本好三个人上门要债了。他们的这一番辱骂声招来了许多街里街坊的村民前来围观,到底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三位叔叔,我师父出去好几年了也没有回来过,不过欠你们的钱我们一定会还清的。能不能再宽限几天……”张良轻咬着嘴唇,这种场面着实令人感到尴尬。
徐开山第一个就不答应了,“还宽限你们几天?这都多长时间了,你们还要点脸不?”
“就是,你们要是耍赖一辈子,也让我们等一辈子吗?行了,别跟这个小子废话,咱们进屋去,看见什么东西值钱就先搬走再说!”吴刚的脾气很冲,带着一丝的蛮不讲理就要横冲进屋子里。
张良从门口捡了一块砖头拿在手里,“站住!“
刘本好愣了一下神,“怎……怎么着,你小子还要行凶不成吗?”
”我师娘感染了风寒,现在正在里面躺着。你们谁要是敢闯进屋子里,那就先从我张良的尸体上踏过去!”说罢,张良拿着砖头猛拍了一下额头,顿时磕得头破血流,却是一声疼痛也没有喊出来。
四周的村民看到这般架势,估计再闹下去就得出人命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算什么本事!”
“就是说啊,都是街里街坊一个村的,岳雯婷的为人我们也都清楚,还怕她们跑了啊?”
徐开山三个人面面相觑,也生怕搞出来了人命,到时候自己可就理亏了,弄不好还要进监狱。
“行,我们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再等一段时间。不过这次我们也不能空手回去,这羊圈里有三头羊,我们一人牵走一头算作抵债。余下的你们也要尽快还清!”吴刚叫嚣着。随后,他们三人便各牵着一头小羊羔离开了,临走前还在争吵着哪一只小羊羔更肥。
张良扔下了砖头,双手捂着流血的伤口,有些恨得咬牙切齿。不过能够得到这个结局收场,他也很满足了。
岳雯婷回到家才发觉自己感染了风寒,四肢乏力无法下床。但是先前的一幕她都听在耳里,痛在心上。她俯卧在床上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


师父还在的时候,张良也学到了一点皮毛中医医术。家里没钱买药,可是师娘的风寒也不能托着不治。于是乎,张良便决定上山采药,熬制汤药给师娘喝。
后山是一块风水宝地,不但有各种各样的野菜,药草什么的也是一应万全。类似川芎、白芍、云苓等。
张良背着采药工具箩筐和铲子上山采药,后山小路弯曲,山坡崎岖。走着走着终于看到要找的药材,他马上采下放到背箩里面。抬头忽然发现陡峭的石缝里有一棵野草药,小心翼翼的左步微移,试图去夠到那棵野草药。
不曾想这种险要的地势终究还是不能轻易地触及,张良右脚踩了个空,瞬间滑落了下去。
好在下面是一些藤枝,即便是跌落了下去,就和滑梯一般,可是目的地令得张良不大满意。滚着滚着,张良便掉进了一个湖里。
这个湖很大,最令人奇怪的还是四周的环境,眼前的这里竟然宛若仙境一般,芳草鲜美,土壤肥沃,再加上一片清澈的湖水泛着涟漪。这个地方极为的隐蔽,有着自然生长的刺藤作为天然的屏障,一般人是不会走过来的。如果不是无意间闯入,张良也不会知道自己住了十多年的上水村还有这么一个世外桃源的仙境。
呛了几口湖水之后,张良便拖拉着湿透的身体上了岸。湖水味道甘甜清澈,味道倒是极好。
回到了原路,四处张望着丢失的箩筐,张良这身上就有点儿发热了,开始以为是着凉了,是正常反应。但越来越热,皮肤也偏红了,然后脑袋一热,整个人晕过去了。
迷迷糊糊间,张良便感觉到自己摆在了什么地方,然后就听到了几句什么死了之类的话,就没什么动静了。
岳雯婷喝了好几碗姜汤水,拖着染了风寒的身子还在院子里搓玉米粒。这搓着搓着,就看见有人抬着张良回来了,说是倒在了后山半腰路上。他们看到的时候,张良已经没了心跳,基本上已经死了,所以连村里的诊所都不用去了。
“还是叫两个人,帮他埋了,坟头烧点纸,这辈子就没了……”村民们低谈着。
这张良没个三亲六故的,就剩下一个师娘相依为伴,挺可怜的娃,愣头愣脑的。这一死,就跟死了条狗没区别,顶多村里的人会唠叨几句,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过可苦了他的师娘岳雯婷,仿佛心里的肉被割了般哀痛。
院子里围满了人,有的人还在张罗着给张良举办丧事。岳雯婷哭得最为伤心,她双手捂着脸蹲下去,那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
“水,水……”张良忽然开口了,吓了他师娘和村民们一跳,还以为是诈尸了!随后才都反应过来,他还活着!
“等会儿!”岳雯婷擦拭着眼角的眼泪,拿着一大碗水急冲冲的过来了,发现张良已经睁开了眼睛。
“师娘!”他虚弱的喊了声,就大口大口的喝着,直接呛了几口。
“慢慢喝,水多的是!良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岳雯婷一边给张良擦拭着额头上的虚汗,一边关怀问切道。
“我,我在后山采药的时候摔到了,可能一时间摔晕了过去……”张良吞吞吐吐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岳雯婷也没再多多细问,毕竟人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为了给张良卧床期间补身子,岳雯婷用一斤黍米换了一些鸡蛋。
可是张良不能总是这么躺着,毕竟家里还得维持生计。
一大早,张良便受曹尼玛的安排要去乡镇的集市上再次购买菜种子。
曹尼玛毕竟作为上水村的首富,家里还有寻常百姓家没有摸过的摩托车。他让张良骑着摩托车去,不过这辆摩托车破破烂烂的,很明显也是一个二手货,可是即便是二手货也都得上千块钱。
张良其实挺喜欢摩托车的,可惜一直没钱买,以前读高中的时候,骑过几回。见有车子,心里有些痒痒的,没多想,答应了。
张良推出了车子,这铁东西锈迹斑斑的,一看平常就不爱惜。他暗骂了几句,开始发动车子,踩了几下,都没打着火。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踩着火了,摩托车冒出一阵黑烟,开走了。
这泥巴路,石头多,所以很簸箕。村里人盼着修路都盼了几十年了,可是没有一个管事的,即便有钱的富豪也不愿意捐献一分冤枉钱花在这上面。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习惯这条路了。
足足骑了一个多小时,跋山涉水,张良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乡镇上的集市就跟过年一样热闹,那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那扑鼻而来的香味,令人回味无穷。
牲口市场在集市的尽头接近河滩的地方,占地面积最大。那是个空场,钉了些木桩,拉着儿根大绳,大绳上拴着些牛、驴、骡、马。进了场的人,眼睛溜着一行一行的牲口,卖主们都瞪着眼睛注意着走过自己牲口跟前的人们,牙行们大声夸赞着牲口的好处,一个个忙乱着扳着牲口嘴唇看口齿,摸着买卖各方的袖口搞价钱。
集市上的人特别拥挤,再笨重一点儿的,那可就倒霉了,不要说背着筐子、挑着担子的人,不能从这条正街上通过。就是光挎着一个篮子,也得举到头顶上去。每一个小商小贩都因为一些小事勾心斗角,计较着一亩三分地的摊位划分和蝇头小利。
张良将摩托车放在了停车处,那里有专门看车的地界,看一辆车三毛钱。晃悠了半天,才勉强挤到了种子摊。上次骗了他买了西瓜种子回去的小贩早已不在这了,不然张良非得和他理论理论。在种子摊与奸商讨价还价了十分钟之后,张良以四毛钱一袋的价格买到了散装的菜种子。买完了菜种子之后,看着时间尚早,张良还想再继续逛逛。
所有的人兴致都是那么高,碰见卖什么的都想挤到跟前看一看,买与不买,总得开开眼。所有的结着伴的人都在大声喊叫,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不喊叫他们就会失掉联系,不用最大的声音,扒在耳朵边说,也不用想听清楚说什么。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张良也准备要去吃点饭,完事后回去了。来到了停车处取了摩托车,想去附近找点吃的填饱肚子。张良骑着车,决定先去山路边看看。
还没到,就看到有几个人围在一起,大概是什么流氓地痞又在欺负人了。
他随意扫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眼神就挪不开地儿了。
好美的女人,白净的瓜子脸,一双眼睛勾魂似的,那嘴儿彷佛沾了些蜜糖,映着润光,看得叫人想咬一口。身材也是挺好,个儿挺高的,足足得有一米六八左右。看着那模样,估计也就十六七岁的年龄,同张良差不多。最重要的是,那气质是乡里人比不了的,读过高中的张良一眼就能看出,这绝对是来自城里的女人。
大概是太漂亮,所以惹得几个流氓上前搭讪,这种事情也都是经常发生的。
那女孩咬了抓住他的男人手臂一口,趁机想要逃跑。可是那些地痞流氓仗着人多,硬是气鼓鼓的围住了她。
“你这个女娃娃,失忆了还这么刁蛮,真是改不了一副大小姐的脾气!”
“别跟她废话了,咱们赶紧带着她回去交差!”
那几个地痞流氓露出了凶狠的目光。但这荒山僻岭的,乡里的警察根本不管事儿。
张良挺同情这女孩的,但是他不敢管。一来他害怕惹上事端招来麻烦,二来他自己也是个柔弱的身躯,冲上去还不够他们打的。
不过看着他们要将女孩拖进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他猜想女孩恐怕要遭殃了。这下有大麻烦了,他硬着头皮把车开过去。
“臭小子,干什么?滚远点,想学电视里的家伙英雄救美吗?”一个人凶神恶煞的说道。他们很看不起张良,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股子土味,头上还有泥土。
张良熄了火,下了车。那女孩趁着地痞流氓将焦点望向了张良,立马跑了过去。女孩抓住张良的衣襟就往他背后躲,似乎是在寻找安全感。
“几位大哥,几位大哥,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多多原谅。我看这女孩应该不认识你们,还希望几位大哥放过她!”张良好言好语的说道。
“管你屁事!这女孩我们必须得带走,你小子管什么闲事?”那光头佬一巴掌拍在张良的头上。
“是,是,是,几位大哥别生气”张良是脑袋里飞快的转着,想着怎么脱身,赔礼道歉似乎不管用。
几个人推推搡搡,张良和身后的漂亮女孩都挤到一块了,在后退就是墙了。
“几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张良陪着笑脸,心里还是有点害怕,毕竟这种强出头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亲身实践。
“说你妈!老子就是这样,你干叼样?窝囊废一个,还他妈的想带人走?”
“你再说一遍!”张良本来忍着怒气,突然被骂了妈,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你他妈的没听明白?别在老子面前装大爷,小心搞死你!”那光头一口唾沫喷过来。
张良一抹脸,直接弯腰捡起一块红砖头,对着光头猛的砸下去。
嘭的一声,砖头碎了,光头上流着血,而张良的手都在抖。
“居然敢搞光头哥,真不想活了!给我上!”几人围上来,就要打了。
张良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知那里来的勇气,直接一拳过去!
然后一个人直接退了七八步才停下来,捂着肚子。
“这小子,力气太大了”那人痛苦的说道。
而一拳也打到了张良的鼻子上,血腥彻底刺激了他,二话不说,硬扛着对方的拳脚,直接一个个的猛揍,简单有效。很快四五个人都趴在地上了。不过他自己也不好受。
张良还是很紧张的,一来是自己头一次这么打架,二来是自己力量怎么大了这么多,而且感觉一点都不累。可是这不是在拍电影,随时都有丧命的风险。
“这位妹妹,我送你走吧,晚了就天黑了。”张良擦了擦血,自己的唯一好点的衣服又毁了。
女孩的眼里充斥着恐惧,但是对于张良还是多了一份信任。张良踩了踩,打着了火。女孩紧坐在后面,牢牢地抱住了张良不肯撒手。摩托车一溜烟的功夫,便跑得老远了。
光头瘫躺在地捂着额头上的伤口,兜里的电话响起来了。
光头一脸怨气的拿出手机接通了。
“事情办好了吗?”电话里的那一头似乎很是着急。
光头吞吞吐吐的回应道:“老板,本来事情都快办妥了,可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又把那女孩救走了……”
“我不管被谁救走了,我要的只是结果,马上给我追回来!”
“是!老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办妥……”光头强忍着疼痛,叫起了地上的兄弟们上了面包车,再去追赶张良与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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