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王世轩身后的王世羽等人立即惊呼出声,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他们毕竟都还是孩子,叫他们平时拳打脚踢的欺负欺负其他小孩还可以,真正叫他们杀人,是万万不敢的。没想到这张无极说砍就砍。
王世轩看到张无极竟然真的挥剑向自己斩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跑,也就是他这果断的一跑救了他一命。张无极本来是对准他的脑袋直接劈下去的,若被砍中,指定得脑袋开花。王世轩这一跑,头顶就刚好错开了张无极的剑锋,剑身贴着他的左侧头皮一斩而下,直接将他的左耳削了下来,砍进左肩骨里。
“啊……”
王世轩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不顾肩头和左耳传来的剧痛,拼命往回家方向跑,王世羽等人见状也立即跟着逃窜而去,生怕张无极把剑劈向他们。张无极也没有去追,而是收起长剑,朝自己家走去。
“爹、娘!”
“唉,无极回来了?”
“儿子,你这是和人打架了?”
正在院子里晾晒腌菜的马兰英答应一声,扭过头来就看到一身污泥脸上还带着伤痕的张无极,急忙开口问道。
“我把王世轩砍了!”
张无极低着头,眼神闪躲的回答道,他不敢看马兰英的眼睛,刚刚他愤怒至极砍了王世轩,现在冷静下来自己也有些害怕。
“什么?你砍了王世轩?”
马兰英听到张无极的回答,顿时有些惊慌的出声确认道。
“没有砍死!只是砍掉了他一只耳朵。”
“啪!”
听到张无极的回答,马兰英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张无极那原本有着划痕的脸上,张无极没有躲让。
“王世轩是你同村的邻里,你们平时吵吵闹闹,你推我攘就算了,你怎么能下死手呢!”马兰英有些气愤又失望的对张无极吼道。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还动手打上了?”
听到声音的张大福和张凝依从屋里来,刚好看到马兰英打张无极那一巴掌,张大福赶紧问道。
“无极他……他说他把王世轩的耳朵给砍下来了……”
另一边,张凝依看到被打的张无极,赶紧跑到他身边,看着他脸上清晰的手指印问道:
“无极,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我惹娘生气了。”
“生气?这是惹你娘生气的事吗?你和玩伴之间闹点矛盾,你就要砍了人家,爹娘是这么教你的吗?看老子今天怎么教训你。”
“啪!”
张大福听到马兰英说张无极砍了王世轩,也是怒从心起,接过张无极的话,抄起地上一根拇指大小的树枝,朝着张无极的后背就打了下去。
张无极没有躲避,当即就朝着张大福跪了下去。
“爹,娘,孩儿错了!”
“啪…啪…啪……”
张大福并没有停下来,还一边打一边愤怒的骂道:
“错了,你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人家耳朵都被你削下来了,老子今天打死你这个兔崽子!”
说着张大福举起树枝就要继续往张无极身上继续招呼,马兰英赶紧拉住张大福的手,一边哭一边喊到:
“好了,大福,难道你真的要打死儿子啊!”
一旁的张凝依,看到弟弟被父亲打得那么重,也是哭得稀里哗啦,却不敢上前劝说,她也觉得弟弟砍人不对。
“你放开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兔崽子,以后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来呢!”张大福甩开马兰英的手,就要继续打。就在此时,唐嫣从门口跑进院子,伸手挡在张大福面前,哭着喊道:
“张叔,您别再打无极哥了,呜呜……”
“嫣儿,你怎么来了,你让开,你无极哥做错了事,就要承受后果!”
“不,您别再打无极哥了,不是无极哥的错,是王世轩他们一起欺负他,羞辱他,他才出手的……呜呜”唐嫣一边哭,一边壮着胆子挡着张大福。
“他们怎么欺负你无极哥了?”
张大福见唐嫣坚持挡住自己,也怕强硬推开唐嫣会吓着她,于是开口问道。见张大福给机会说原因,唐嫣立马就把当时候的情况给张大福夫妇复述了一遍:
“我当时就躲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当听到王世轩一伙人骂张无极是野种、废物,而张无极是因为王世轩侮辱马兰英是一只不会生蛋的母鸡才对王世轩动手的时候,张大福和马兰英都愤怒至极,看到乖乖跪在他们面前的张无极,又愧疚不已。
唐嫣说的话,他们是百分百相信的。唐嫣是隔壁邻居唐老爹的女儿,唐老爹算是老来得女,45岁的时候,唐嫣的母亲才生下唐嫣,还因为年龄大而遭受了产厄之灾,撒手人寰,留下唐嫣父女相依为命。因为唐老爹也只有一个女儿,这些年来同样遭受着张大福一家前些年遭受的冷眼。只有张大福一家对他们一如既往的真诚,也因此张无极和唐嫣从小就玩在一起,成为真正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听了唐嫣的话,张大福一把折断手中的树枝,愤怒的吼道。
马兰英则是赶紧俯身拉起张无极,伸手抚摸着他脸上的手指印,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此刻她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的痛,自己不但误会了儿子,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打了儿子,更让她心痛的是儿子打人竟然是为了维护自己。
“娘,您别哭,孩儿不疼!”
张无极看到母亲流泪,赶紧伸手为马兰英擦去眼泪安慰道。
看到儿子的举动,马兰英哭得更厉害了。
“张大福,把张无极那个小畜生交出来!”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王洪的暴怒声。王洪是王世轩的父亲,脾气暴躁,为人霸道。
听到王洪的声音,马兰英赶紧一把将张无极拉到自己身后护着,死死的盯着门口。
张大福也知道,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王洪扛着一把大铡刀,左手拉着已经包扎好伤口的王世轩,怒气冲冲的走进院子。
“把张无极那小子交出来,我要宰了他,居然砍掉我儿子的耳朵,我要他用命来尝!”王洪一进来就狠狠的说道。
“王洪,你不要欺人太甚,明明是你两个儿子和其他人一起欺负我儿在先,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出言侮辱我妻子,被我儿砍伤,那是他咎由自取!”张大福立马走上前挡住王洪父子说道。
“我不管谁对谁错,你儿子竟敢砍伤世轩,我就要他用命来偿!”
“你还讲不讲理了?”
“你跟我大铡刀讲理去吧!”王洪一如既往的霸道,根本不给张大福说理的机会,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他一定要杀了张无极那兔崽子给他儿子出气,如果张大福阻拦,大不了连张大福一起杀了。他两个儿子马上就要成为天剑宗的弟子了,就算他杀了张大福一家,也没有谁敢管闲事。说完他放开王世轩,举起铡刀就朝张大福劈去。
“大福!”马兰英惊叫一声。
张大福反应也快,在王洪举起铡刀的瞬间就往旁边一滚,王洪也只是个普通的蛮人,见挥出去的铡刀砍偏,也无法临时改变劈砍的方向,只能等这一铡刀力道卸去,才能砍第二刀。然而不等他砍第二刀,滚到地上张大福顺势拿起放在院子里的锄头,朝着王洪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看到迎面砸过来的锄头,王洪浑身汗毛直立,他没想到平时看起来笑呵呵的张大福居然敢主动对自己还手。就在锄头快砸到王洪脑袋的时候,王洪使出浑身解数挥起铡刀挡去。
只听“哐当”的一声,张大福的锄头被巨大的反震力弹了回来。
王洪也被张大福这一锄头砸得一踉跄,倒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