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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破案日常祝宁贾彦青结局+番外

爱钱钱的顾钱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祝宁的伤处理完了,陈大嫂帮着祝宁烧水擦了擦身上。这个过程里,祝宁打听出来不少事。一是关于劫匪,这些劫匪是真的猖狂,已经犯了七八回案了。而且每次都是不留活口。陈大嫂衷心感叹:“你们两口子,真是运气好。”祝宁也觉得运气挺好的:“是挺好。”但也因此分析出,只怕当时劫匪要杀自己的时候,出现了别的什么事,所以自己才能活下来。只是出了什么事,一时半会不能确定。打听出来的第二件事,是跟贾彦青的身份有关。之所以大家能确定贾彦青的身份,是因为贾彦青拿出了任命书,官印,以及一些私人信件。甚至陈大嫂还感叹:“你们洛阳那边离长安城近,肯定也繁华。不像我们这边,离长安城太远了,买个新鲜玩意儿都不容易。”祝宁干笑:“可是我都不记得了。”陈大嫂就笑:“看你手就知...

主角:祝宁贾彦青   更新:2025-01-21 16: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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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宁贾彦青的其他类型小说《大雍破案日常祝宁贾彦青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爱钱钱的顾钱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祝宁的伤处理完了,陈大嫂帮着祝宁烧水擦了擦身上。这个过程里,祝宁打听出来不少事。一是关于劫匪,这些劫匪是真的猖狂,已经犯了七八回案了。而且每次都是不留活口。陈大嫂衷心感叹:“你们两口子,真是运气好。”祝宁也觉得运气挺好的:“是挺好。”但也因此分析出,只怕当时劫匪要杀自己的时候,出现了别的什么事,所以自己才能活下来。只是出了什么事,一时半会不能确定。打听出来的第二件事,是跟贾彦青的身份有关。之所以大家能确定贾彦青的身份,是因为贾彦青拿出了任命书,官印,以及一些私人信件。甚至陈大嫂还感叹:“你们洛阳那边离长安城近,肯定也繁华。不像我们这边,离长安城太远了,买个新鲜玩意儿都不容易。”祝宁干笑:“可是我都不记得了。”陈大嫂就笑:“看你手就知...

《大雍破案日常祝宁贾彦青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祝宁的伤处理完了,陈大嫂帮着祝宁烧水擦了擦身上。

这个过程里,祝宁打听出来不少事。

一是关于劫匪,这些劫匪是真的猖狂,已经犯了七八回案了。而且每次都是不留活口。

陈大嫂衷心感叹:“你们两口子,真是运气好。”

祝宁也觉得运气挺好的:“是挺好。”

但也因此分析出,只怕当时劫匪要杀自己的时候,出现了别的什么事,所以自己才能活下来。

只是出了什么事,一时半会不能确定。

打听出来的第二件事,是跟贾彦青的身份有关。

之所以大家能确定贾彦青的身份,是因为贾彦青拿出了任命书,官印,以及一些私人信件。

甚至陈大嫂还感叹:“你们洛阳那边离长安城近,肯定也繁华。不像我们这边,离长安城太远了,买个新鲜玩意儿都不容易。”

祝宁干笑:“可是我都不记得了。”

陈大嫂就笑:“看你手就知道,也是没怎么干过活儿的,家里好过着呢。丈夫又这么有出息,实在是福气好。”

祝宁只能赔笑。

但心里却对贾彦青的身份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任命书和官印是不敢造假的,难不成贾彦青真的是过来赴任的县令?

那他为何要杀人?还要隐瞒……

最关键的是,这身体原本真是他的妻子吗?

如果是的话……那就尴尬了。

而如果不是,贾彦青又为何要撒谎?

疑团重重,祝宁想不明白。

但祝宁表面上却都掩饰好,只做天真烂漫的姿态,降低陈大嫂的防备,套取更多的话。

到最后,贾彦青带着个小丫鬟回来的时候,祝宁已经探出当今国号是庸,年号是天熙七年,国都长安,万国来朝。

而他们这里,灵岩县,是在益州辖下的一处县城。

灵岩县已是挨着山了,除了县城在山脚下这一处平原,还有几个偏远的镇,已是在山里。

如果要去益州,马车得走两日。人得走四五日。

但已算近了。

祝宁根据陈大嫂描绘的风土人情,猜测这里大概是和历史上的大唐差不多。而现在这一片,应该就是四川平原一带。

贾彦青回来后,看了一眼说得兴起的陈大嫂,微微笑着:“陈大嫂倒是爱说笑。”

陈大嫂略有些尴尬:“嗨,一说起话来就忘了,夫人现在该多休息。”

贾彦青滴水不漏:“我已买了个丫鬟,以后就不必劳烦陈大嫂了。今日实在是麻烦了。”

他说话时候态度极温和,丝毫让人感觉不到真实目的,还以为是真的觉得麻烦了陈大嫂。

陈大嫂连忙说起了客气话:“这有什么?夫人刚来,我陪着说说话,让夫人多熟悉熟悉咱们县也好。”

贾彦青又说几句感谢的话。

祝宁看着他们二人对话,却打量了那小丫鬟一眼,确定这就是贾彦青放在自己身边的监视。

至于陈大嫂,估摸着是怕自己跟陈大嫂说什么。

毕竟,看贾彦青那样子,一直都半信半疑地。

祝宁也跟着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陈大嫂高高兴兴走了。

贾彦青扫了一眼小丫鬟。

小丫鬟上前来,自称奴:“大娘子,奴叫月儿。”

“你若不喜这个名字,也可自己取一个。”贾彦青坐下来,上下打量一眼祝宁:“这么有兴致,头不疼了?”

祝宁没有和他对视,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想知道多一点。”

贾彦青微微一笑:“不着急。兴许休息好了,明日就想起来了。”

祝宁:……别笑了,这么笑,真的很有变态的味儿。

但表面上,她乖巧应一声:“月儿,扶我去睡觉吧。”

然后想起来一个事儿:“我该怎么称呼你?”

“都行。”贾彦青面不改色。

“那我叫你彦青?”祝宁试探道。反正叫夫君肯定不可能。但叫贾县令也不合适,连名带姓就更不合适了。

贾彦青应一声:“好。阿宁。”

祝宁没忍住,搓了搓鸡皮疙瘩,然后赶紧去床上躺好,假装休息。

这个贾彦青忽然喊这么亲密,怪渗人的。

月儿赶紧扶着祝宁去了内室。

贾彦青坐在那儿继续喝水,也不知道想什么,就是看着祝宁的背影,眼底黑沉沉的。

原本祝宁还担心贾彦青要跟自己睡一起——毕竟说是夫妻,他真要睡,她要死活不同意,显得她有问题。

但好在贾彦青直接睡在了厢房那边的书房里。

祝宁松了一口气。但也趁着他不在时候,跟月儿打听事情。

只不过,月儿知道的东西也不多。她就是本地人,家里爷娘相继病死了,被小叔卖了的。之前在一个商人家里当丫鬟,商人后来要举家搬迁,她又被卖出来。

月儿的口音也比较重,有时候话说快了,都有点让人听不懂。

但看得出来,月儿很听贾彦青的。

如果要办点什么事,还是要防备月儿一点。

祝宁休养的第四天,脚就可以沾地了,只是还不太敢用力。

贾彦青几乎不过来,但月儿却时时刻刻跟着祝宁。

祝宁也就只能在后宅走动走动,连想去街上都不行。

如此,又过了七八日。

祝宁正午睡呢,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鼓。

“咚咚咚”地声音一下将她惊醒了。

“月儿,发生什么事了。”祝宁下意识问。

月儿神色有点害怕:“出命案了。只有出命案,才能敲县衙门口的大鼓。”

祝宁一愣,随后翻身坐起,下意识就去摸自己的白大褂和工具箱:“我马上就——”去现场。

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祝宁自己就停住了。

对,她现在不是什么法医了。只是个后宅女人。

祝宁抿紧了嘴唇,心中烦躁更加浓郁。


她差点跳起来,然后怒瞪贾彦青:你礼貌吗?

贾彦青却丝毫没有歉疚的意思,反而看了一眼火上的砂锅:“那是什么?”

祝宁不是很想理他。

但范九已经狗腿地搬过来一张竹凳。

竹凳有点矮,贾彦青坐着,显得有些委屈。

不过,身上逼人的气势反而减轻了许多。

祝宁坐在马扎上,两人基本能平视了,于是她消了气:“焖鱼。”

贾彦青颔首,没有走的意思。

祝宁一时也没什么话要对他说。

她悄悄地看他。

贾彦青道:“这几日,多谢你。”

祝宁伸出手,微笑:“用谢就别光靠嘴了。那王屠夫验尸时候,你们还给钱呢。”

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只剩嘴了!

贾彦青一愣,而后失笑。

甚至,他还真笑出了声。

那种轻声地笑。

从胸腔里发出来的笑声。

挺好听。

祝宁感觉耳朵有点痒痒地,但她不明白,这个事情有什么好笑:钱什么的,难道不是应该他早就想到,送过来吗!还需要她亲自来讨劳务费!有什么好笑!

贾彦青终于不笑了,他爽快答应下来:“好。明日我让主簿给你送来。”

主簿做账的,管钱。

原本,他还想着要怎么说服祝宁,让祝宁以后继续帮忙。

毕竟,仵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好的仵作更不会来这里。

关键是,县城里,大概也没那么多命案。

所以,他想着,干脆不养仵作了。就用祝宁也挺好。

结果,没想到祝宁却主动开口要钱。

挺好。

贾彦青很满意。

省了许多话。

祝宁扬眉:“价格呢?”

贾彦青言简意赅:“比王屠夫高。”

于是祝宁满意了。

虽然比不上从前,但谁叫这个时代就是这个就业环境呢。

她心情一好,就主动邀请:“一起吃鱼?”

贾彦青一口应下。

不多时,焖鱼也好了。

祝宁也不用月儿动手,自己亲自垫着纱布将砂锅端下来。

又小心翼翼揭开湿的棉布——那一圈棉布塞在盖子边缘,是为了防止跑汽,这样锅内的水汽就不会散得那么快。

而且,还能增压。

其实,电饭煲也是这种原理。

揭开砂锅盖子,砂锅里的食材还在滋滋地响着,咕嘟咕嘟地。

一股浓郁地香气扑面而来。

在场的四个人,都忍不住多吸了两口。

祝宁将鱼切成了两半。

拿出一个碟子,挑出来给了月儿和范九:“你们也尝尝。”

范九和月儿吓一跳,想拒绝,却抵不住口水分泌。最后只能看向了贾彦青。

贾彦青没说话。

祝宁道:“去吃吧,吃完了都赶紧睡。明天还要早起。”

身份地位不同,她也就没邀请月儿和范九一起吃。

但分出一半是可以的。

剩下的那一多半,祝宁和贾彦青一起吃。

就在庭院里吃。

桌上点了油灯。

祝宁提醒一句:“草鱼刺多,你吃的时候注意点。”

贾彦青“嗯”了一声,然后动了筷。

祝宁解释一句:“月儿他们虽然是下人,但这么晚了,我们吃完,他们再吃,再收拾,只怕没有时间睡觉了。”

尤其是范九,这几日一直跟着的,也挺累。

怎么说呢。

下人也是人啊。

就算社会地位不同,但也是人啊。

贾彦青慢条斯理吃完了一口鱼肉, 才开口:“没有怪你。”

祝宁这才放了心,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也别怪他们。”

贾彦青微微扬眉:“我看着很不讲理?”

祝宁“啊”了一声,才摇头:“那倒没有。但规矩如此……”

“规矩是死的。”贾彦青淡淡道,而后道:“还不吃?”

祝宁彻底放了心,但也忍不住多看贾彦青一眼:就还和其他人挺不同的。也是个贴心的老板呢。


贾彦青看着祝宁。

祝宁回望贾彦青。

贾彦青的眼睛轮廓有点深,骨相很好,而且眼皮的脂肪组织少。

这样显得眼睛格外深邃。

但这样也容易显得人心思很深沉。

让人看不出情绪变化。

比如现在的她。

祝宁咧嘴一笑:“瞎猜不好吧?”

这种话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而且要说也是对方先说才行!

贾彦青微微笑了一下。

但他不是阳光开朗的长相,所以这么一笑,有点意味深长。

祝宁根本不为所动。

贾彦青却道:“若你把你看出来的都告诉我,以后便让你随意进出。”

听到这句话,祝宁心中一动。

随意进出的意思,不限制她了?

贾彦青放弃灭口了?

祝宁很狐疑。

贾彦青浅笑道:“只要不出县城就行。毕竟,走远了,你没有身份文书,万一被人掳走,卖去腌臜的地方,我可能都找不回人了。”

这样的描述,祝宁听明白了。

他在吓唬她。

告诉她,她跑不了。真跑了,以后只会比在他跟前过得惨。

但这种威胁,她虽然听懂了,但她没有证据。

祝宁歪头,也笑了,反问一句:“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要走那么远呢?”

是看出什么了吗?

贾彦青含笑道:“只是担心。毕竟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四目相对,祝宁无话可说。

最后,祝宁点点头,又问了个问题:“那你不会吓到吗?我忽然对尸体这么了解——”

贾彦青仍是微笑:“也许是因为你祖父吧。你祖父也是做了一辈子县令,你又是长在祖父跟前,也许跟你讲过许多。只是你现在失忆,想不起这些,却能本能地判断。”

说这话的贾彦青,神态很自然,五官肌肉也很松弛。

不像假话。

祝宁没马上相信,但也觉得可信度不低。

毕竟,贾彦青是读书人。原身能嫁给贾彦青,应该家里背景也不低。

祝宁笑笑:“或许吧。”

既然贾彦青理由都给她找好了,她不就坡下驴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合适。

祝宁随后道:“我以为,咱们还是要再验尸。”

贾彦青沉吟片刻:“也好。不过,外请肯定来不及。”

“我昨晚想了下,如果这个高世晋真的是他杀。你说,他在哪里被杀的?既然是溺亡,肯定需要有水。但如果是那种沟渠里——会是什么情况呢?”祝宁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如果能模拟一下就好了。”

验尸是不可能验尸的。

祝宁不想惊世骇俗。

但小小地提示一下是可以的。

贾彦青忍不住多看几眼祝宁。然后默默记住了“他杀”和“模拟”两个词。

很贴切地形容。

贾彦青干脆利落开口:“那就去模拟一二。”

他虽然只说了一句话,但周成柏就被留在了县衙,招待钱莱等人——在案子破了之前,这些关键人物都不得离开县衙。

而他则是带着祝宁和其他几个人,出去现场看看。

祝宁换了一身圆领窄袖袍。

这样方便许多。

跟着他们出去的,是巡检司司长宋进。

宋进长得……有点太白了。虽然蓄了胡须,但他的胡须也不多,看着反而更文气。

而且宋进挺年轻的,才刚二十。听说是接了他爹的班。如今还没娶妻。

宋进还领着四个下属。

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发现尸体的地方。

在丁三的带领下,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县城实在是不太大。

这个沟渠年代估计很久远了。

青石上都长满了青苔。

沟渠底下还有一些水草和淤泥。

祝宁也跟着凑上去,看了看发现尸体的地方。

怎么说呢……

祝宁故作惊讶,指着那连成片的青苔:“这么多青苔,估计是挺滑的。”

关键是,如果真是在这里被溺死,青苔会被蹭掉许多的。

但现在……青苔缺损的痕迹不太多。

贾彦青扫了一眼祝宁,总觉得她的表情有些用力。

看着让人觉得有些夸张。

他挪开眼睛不去多看,吩咐宋进:“你假装凶手,把人往按到水里去。按后脖子。”

宋进看了一眼自己四个属下:“谁来?”

有三个挺迟疑。

但剩下那个就很积极,他个子不高,偏瘦,晒得黢黑,衬得眼白和牙齿都特别白,笑着自告奋勇:“我来!我来!”

祝宁惋惜:和死者身形差距有点大,达不到最完美效果。

但这是个苦差,有个愿意的就不错了。

贾彦青赞许看一眼那人:“不错,一会领二百钱。我出。”

那人高兴极了,牙齿露得更多:“小的伍二黑,谢贾县令赏!”

还行了礼。

这下,其他三人就有点后悔了。

宋进和伍黑两人准备了一下。很快就开始了第一次模拟。

两人也是实打实地来。伍黑深吸一口气,宋进就直接按着伍黑的后脖颈处将他的头没进了水中。

祝宁数了三十个数之后,伍黑就开始忍不住轻微地挣扎起来。

宋进有点犹豫。

贾彦青轻喝:“不可松手!”

于是宋进也真没松手。

四十五个数之后,伍黑憋的气用尽,开始用力挣扎。

他很用力,宋进几乎都要按不住。白净的脸庞都挣红了,手上的筋鼓起老高。

祝宁在五十五个数的时候,撞了一下贾彦青。

贾彦青会意:“好了。”

宋进瞬间松手,并飞快将伍黑拉出水面。

饶是如此,伍黑也呛了水,一上来就坐在地上拼命呛咳。

此时他狼狈极了,头上甚至还挂了一片水草叶子。

祝宁轻声提醒:“水好浑。”

在伍黑地挣扎下,水底的泥沙淤泥都起来了,能不浑吗?

贾彦青也瞬间会意:高世晋可没有这么狼狈!高世晋身上干干净净的,就连领口都还是白的!

宋进也抓住了伍黑的手,高声汇报:“贾县令,伍黑手也脏了!但死者手是干净的!”

祝宁微笑:大家都很聪明嘛!

贾彦青看了一眼丁三,又道:“去钱宅。”

明明这还是大太阳底下,但丁三却打了个寒噤,忍不住思考:贾县令看自己那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祝宁的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

不是帅的。

是紧张地。

她有点闹不清贾彦青这是想干什么:试探么?

不过,紧张到极致,人反而就出奇冷静了。

祝宁看着贾彦青的眼睛,笑着问他:“那你是打算杀人灭口吗?”

贾彦青没有立刻回答。

四目相对。

祝宁脸上笑容始终不变,坦然得很。

最终,贾彦青收回目光,慢条斯理道:“没准你是同伙呢。毕竟我们是夫妻。而且你也没检举揭发我不是?”

祝宁脸上的笑容“咔嚓”一声裂开了。

这人有毒。

聊天就聊天,试探什么?

试探就试探,吓唬人干什么!

祝宁内心小人掀桌!

但是表面上,祝宁“哈哈”笑了两声,“这个笑话真好笑,吃饭吃饭。对了你还能吃吗?不然让厨娘做两个菜你吃?”

贾彦青平静下筷:“适应一二即可。”

然后十秒后,贾彦青眼角通红,又喝了一大杯水。

祝宁看着他喝水,吃鱼,喝水,吃鱼……人麻了。

天塌下来,有这个人的嘴顶着。又硬又铁。

祝宁美滋滋地就着美颜吃美食。

然后晚上起夜两回——失策了,这副身体也不适应。

第二天一大早,祝宁出卧室就看到了同样没睡好的贾彦青。

两人乖巧喝白粥养肠胃。

雨还没停。

范九却跑过来:“郎君,今日早晨,有名妇人惨死在家中。”

祝宁和贾彦青一同放下了碗筷,然后站起身来。

那动作,整齐得令人发指。

然后,二人一起回屋去换衣。

祝宁想起上次的现场遭遇,更高声吩咐一句:“案发现场封锁,不许任何人进入!以免破坏痕迹!”

贾彦青换上官服。

祝宁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底下是灯笼裤那种,上头是短衫,袖口也是窄袖。

除此之外,祝宁还提上了一个竹筐——竹筐里放着一件白大褂,还有几样她制的小工具。

两人在门口再次汇合,对视一眼之后,便一起往前头去。

案发地点就在死者家中。

而且就在城内。

这是一家家境还不错的人家。

独门独院,瓦屋砖墙。

他们过去的时候,有两个中年男女,正拉着个瘦削的男人打。

一面打一面骂:“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巧红!”

那架势,是真想把那男人打死。

贾彦青看了宋进一眼。

宋进忙喝止了:“停手!别打了!一边去!贾县令来了!”

于是也不用宋进的人动手,其他人就连忙将这几人拉开了。

贾彦青看一眼范九。

都不用他开口说一句,范九竟然就领会了他的意思,上前就问:“你们是谁?和死者有关?”

那对男女立刻冲过来跪下,抢先回答:“我们是巧红的爹娘,他是巧红的男人,贾县令,肯定是他,是他杀了巧红!肯定是他!”

二人言之凿凿,咬牙切齿。

看上去有点狰狞。

贾彦青神色冷冷,威严全开:“我们自会找出杀人凶手,一边去等候!”

宋进连忙使唤手下将人拉开。

贾彦青带着祝宁进了屋。

祝宁已经刚才就摸出口罩戴上了。

大门是敞开的。

因下雨,大门口那块屋檐下的青石板上,已经布满了泥脚印。

没有取证价值了。

院子里也是铺了一条青砖路的。

从院门口能直接通往屋里。

其他地方是碾平的泥土地。

院子里还种了一些东西——有一点菜,还有一点葱。

祝宁甚至发现了几颗姜苗。

除此之外,还种了一棵桃树。

那桃树上,桃子还不少。只是还青着。

院子里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没有光污染的情况下,月亮的确是格外亮堂的。

古诗里写的那种月光如银,便具象化了。

而对于祝宁来说,也挺方便的——都不用的带灯了。

现在是后半夜,大概三四点左右,这个时辰,人是最困乏的,也是睡得最香的。

选在这个时候行动,不易暴露。

祝宁悄悄地走过回廊,借助树木翻过将前后院隔开的围墙。

她没走门,因为每天门是在天黑后就关上的,没有紧要事情不开,而且专门有个年迈的婆子守着。

年纪大的人,睡觉轻。

所以祝宁不仅不走门,还特地离得远。

就是脚还没好利索,跳下来那一下,脚有点儿疼。

祝宁缓了一下,辨认好方向,这才一路朝着停尸房摸过去。

白天她记下路线了。

停尸房并无专门的人看守。

这几天,祝宁已经打听清楚了,整个衙门,也就只有五十六个人。其中抛开文职的,衙役班的,剩下的就是巡检司和典吏。

巡检司负责的是地方治安,巡逻,追捕等职。

而典吏都则是负责牢狱和行刑这方面。

衙役班……就负责保护县衙,还有给县令开堂充门面。

巡检司一共也就不到二十个人。不过他们底下还养了壮班——这就等于是不入编,临时的,需要就调来,不需要他们就不用来。当然,壮班也是不参与平日巡逻值夜这种事的。

典吏司人更少,只有六个人。

衙役班有十六人。

晚上值夜的,其实只有八人。

一个门房守夜是不能少的,还有六个来回巡逻的也不能少。

祝宁判断,最多就一个人守尸体。

甚至可能没有人守。

但即便如此,祝宁也没掉以轻心,躲在暗处观察了片刻,确定没人看守,这才轻手轻脚摸去了停尸房。

然后发现停尸房上锁了。

怪不得没人守。

好在祝宁有准备。

这种老式的锁,比现代那种锁好开。

而有的时候,虽然代表正义的一方,但是为了办案方便……开锁还是可以学一学的。

不然遇到打不开的锁,回回暴力强拆,也不方便。

祝宁呢,原本是不会的。但听过老师傅吹嘘过开锁的诀窍。

这几天特地练习了一下。

从头上摸了下一根双股的铜钗,祝宁小心翼翼开始开锁。

这是个很磨人的过程。必须全神贯注,留心手底下那一点点细微的变化,从而判断锁芯机关的位置。

当锁打开那一瞬间,祝宁微微一笑,迅速将锁取下,而后闪身进屋,为了掩人耳目,还特地将门关上了。

尸体就摆在屋里。

换一个人,这会儿心里怎么都有点儿发毛。

但祝宁……没有丝毫感觉。

屋里没有月光,虽然也不至于完全看不见,但也看不到细节。

所以祝宁就只能吹燃了火折子,借着火折子的光,来看看尸体上的一些细节。

首先是将一根包裹了棉布的自制棉签捅进了死者的鼻孔,用力蹭了一圈再抽出。

祝宁仔细看了看棉签。

棉签上是干净的。

祝宁皱起眉头。

紧接着,祝宁拿起死者的右手,用火折子凑近了照亮看了看他的手指尖。

死者的手是冰凉的。

那种凉,是死物才会有的凉,摸着就感觉那凉气似乎要透过肌肤,传到骨头上一样。

但祝宁并不在意,甚至很习惯了。

她仔细看着死者指尖,见死者指尖十分完好,指甲也干干净净,修剪地整整齐齐,又拿起另外一只手,仔细看了看。

也是一样干净整齐。

放下手,祝宁又用力压了一下死者的胸口。

依旧有液体从口腔和鼻腔里涌出。

的确是肺部和胃部有大量积液的表现。通常有这种情况,都是溺亡所致。

今日白天,王屠夫并未说谎。他判断得也对。

这名死者,的确是溺亡。

但现在看来,溺亡的地点却不对。

祝宁放下火折子,打算将尸体侧翻过来,看看死者后背的情况。

结果一使劲儿,发现死者纹丝不动——

她愣住了,然后有点无语。

不得不说,这一具身体,实在是太废物了啊!竟然翻不动尸体!

祝宁郁闷了一小会儿,最后只能放弃挪尸,而是扒开死者后颈处的衣裳,凑上去仔细看——

就在这个时候,祝宁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她瞬间吹熄了火折子,然后往下一蹲——可不能让人看到她!

然而,来的那人提了灯笼。

灯笼晕黄的光,将屋里照亮了。

好在还有死者挡住,不然祝宁一下就得暴露。

但即便如此,如果对方过来查看,祝宁也会暴露。

所以祝宁小心翼翼往尸体底下挪——

刚动了一下,祝宁就听见了一声嗤笑:“夫人?这么晚了不睡觉?”

这声音……贾彦青。

祝宁没动。

毕竟不知对方是不是故意诈她。

贾彦青靠在门框上,面上戏谑,语气玩味:“都说,有妖怪专门吃尸体,难道——”

祝宁还是没动。

贾彦青淡淡道:“别躲了,尸体水没干,躲在尸体底下,水会滴你身上。”

祝宁就不得不出去了。人家连藏身的地方都点破了,还有什么可藏的?

她站起身来,朝着贾彦青微微一笑,主打一个理直气壮:“好巧。这也能碰上。”

“我是觉得有几处疑点,特地来看看的。你呢?”贾彦青却没被祝宁的笑容感染,反倒是意味深长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祝宁平静得不见一丝尴尬:“我说我是半夜睡不着过来散步,你信吗?”

贾彦青反倒是被噎了一下:当然不信!

祝宁微笑:“但这是真的。而且,我对尸体好奇。”

贾彦青气笑了。觉得祝宁实在是敷衍: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

他上下打量祝宁:“我还第一次见,有人对尸体好奇。”

贾彦青觉得祝宁这个借口,甚至有点侮辱人了。所以他的语气仔细听,都还有点咬牙的味道。

祝宁面不改色:“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彦青你今日不就见着了。以后看到没见过的事情,不要表现得如此惊奇,这样显得有点没见过世面。”

贾彦青:!!我从未见过如此会倒打一耙之人!

不过,既然都被撞破了,祝宁也就没有客气。直接道:“我刚才好像看到死者后颈处有点不对,你帮忙翻一下尸体?”

贾彦青更恍惚了。

也许内心实在是太震惊,震惊得反而失去了思考能力,最后,贾彦青竟然真就这么沉默着上前,帮了一下忙,将尸体侧翻过去扶着。

不是他非要扶,而是门板太小,不扶着,尸体可能会滚落到地上去。

然而不仅如此,祝宁还不客气地拿走了贾彦青放在地上的灯笼,凑近了去看死者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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