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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倒计时,总裁妻子疯狂折磨我林霜陈之逸无删减全文

逍遥剑修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惨白的墙面,刺鼻的消毒水,不断地提醒着我昏迷前的事情。陈之逸醒了。我这三年最恐惧的事情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我毫无意外地被无情抛弃。我蜷缩在床上,紧紧地抓着被单,任由病痛和恐惧撕扯着我的身体。我的周围天旋地转,仿佛要将我卷入一场黑暗的漩涡。我除了无力下沉,什么都做不了。突然,我的病房门被打开了。我努力的睁开眼睛,一度期待进来的人是林霜。可惜不是,是我癌症的主治医生,苏婉。恐怕此时的林霜正寸步不离的陪在陈之逸身边,享受着久别重逢的温情时光。那样美好的画面,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道高调的责骂声冲入耳膜,打断了我的思绪。“陈生,你是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脑癌晚期啊!你竟然还敢献血??”苏婉一...

主角:林霜陈之逸   更新:2025-01-21 15: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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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霜陈之逸的女频言情小说《生命倒计时,总裁妻子疯狂折磨我林霜陈之逸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逍遥剑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惨白的墙面,刺鼻的消毒水,不断地提醒着我昏迷前的事情。陈之逸醒了。我这三年最恐惧的事情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我毫无意外地被无情抛弃。我蜷缩在床上,紧紧地抓着被单,任由病痛和恐惧撕扯着我的身体。我的周围天旋地转,仿佛要将我卷入一场黑暗的漩涡。我除了无力下沉,什么都做不了。突然,我的病房门被打开了。我努力的睁开眼睛,一度期待进来的人是林霜。可惜不是,是我癌症的主治医生,苏婉。恐怕此时的林霜正寸步不离的陪在陈之逸身边,享受着久别重逢的温情时光。那样美好的画面,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道高调的责骂声冲入耳膜,打断了我的思绪。“陈生,你是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脑癌晚期啊!你竟然还敢献血??”苏婉一...

《生命倒计时,总裁妻子疯狂折磨我林霜陈之逸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惨白的墙面,刺鼻的消毒水,不断地提醒着我昏迷前的事情。
陈之逸醒了。
我这三年最恐惧的事情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我毫无意外地被无情抛弃。
我蜷缩在床上,紧紧地抓着被单,任由病痛和恐惧撕扯着我的身体。
我的周围天旋地转,仿佛要将我卷入一场黑暗的漩涡。
我除了无力下沉,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我的病房门被打开了。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一度期待进来的人是林霜。
可惜不是,是我癌症的主治医生,苏婉。
恐怕此时的林霜正寸步不离的陪在陈之逸身边,享受着久别重逢的温情时光。
那样美好的画面,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道高调的责骂声冲入耳膜,打断了我的思绪。
“陈生,你是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脑癌晚期啊!你竟然还敢献血??”
苏婉一进门就冲我喊道,一脸焦急。
是她的实习生告诉她的,一个前天下午刚从她病房走出去的脑癌晚期患者,昨晚狂抽400毫升血。
要知道,正常人一次献血最多可献400毫升,他一个快死的人竟敢做这样疯狂的事。
她一猜就知道是我,一下夜班,就急吼吼朝我这赶来了。
我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见我这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在那孩子是我的学生,知道一点你的情况,及时给你补了营养吊着,不然你可就......”
“可就死了吗?”
我平静地问出这句话,鼻头却还是酸了一下。
苏婉生气地瞪了我一眼。
“为了她,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值得吗?到现在为止,她来看过你一眼吗?”
我的眼睑微颤,一时语塞。
苏婉是我的高中同学,性格风风火火,是我唯一一位知心好友。
要不是她给我推销她们医院的体检套餐,我还不知道自己脑癌晚期。
为了我的病,她几乎求遍了所有的老师教授,全都束手无策。
我胡乱抹了把脸,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不由得眯起眼。
“不是为了她,躺在床上的是我弟弟,我不能坐视不理。”
“哼,要真是弟弟就不会横刀夺爱了。”苏婉嘲弄地说道。
我笑了笑,淡淡地说道:“他不知道,不怪他。”
她没说话,我知道她是在为我打抱不平。
我止住哽咽地说道:“对了,我离婚了。现在,我自由了。”
苏婉不由得一惊,本想生气但见我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眼眶猛地一红,沉默了下来。
良久,她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
站在一侧平静地看着我,声音微颤道:
“陈生,我们认识十多年了,我是真的把你当做知己好友来看的。我舍不得你死,所以你就当是为了我,对自己好一点行不行?”
“身为医生,只能无助地看着最好的朋友静静死去的感觉,要比你看着心爱的女人爱上别人疼千倍万倍。”
“听我的,最后三个月,做点你真正想做的事情,离那些人远远地!”
说罢,她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我望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眼眶突然就变得又红又热。
这一瞬间,我竟突然有些害怕死亡了。
果然,人一旦有了牵绊,就会变得软弱。
“砰!”
苏婉刚要开门,却撞见了正要推门进来的林霜。
两人四目相对,苏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然后摔门离去。
林霜一脸疑惑,但眼底掠上一层怒意,甚至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
一见到她,我慌乱地抹了把脸,将头转过去不敢直视。
她冷笑一声说道:“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新欢了?”
我的心猛得一疼,只觉得她说话轻薄又龌龊。
我险些丢了命,她不闻不问不说,上来第一句话竟然是说这些。
不过也是,她向来如此。
“那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新欢。”我平静地解释道。
林霜瞥了我一眼道:“无所谓,反正与我无关。”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阿逸已经醒了。”
她面带笑意地看着我,仿佛想在我的脸上找到些什么。
我依旧面色平静。
“好。”
还好我早知道了这个“好消息”,不然我真怕会在她面前露出破绽。
那样就未免显得太卑微了。
在听到我这样的回应后,她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多了几分不知由来的怒意。
她再次将一份文件甩在了我的面前,冰冷地说道:“把这个签了,我好回去和爷爷交代。”
我疑惑地看过去,是一份关于两人为何离婚的说明书。
“情感破裂”的几个大字硕然纸上,像无数根针戳得我心脏绞痛。
根本就从未有过情感,还破裂什么呢。
“好。”
我忍下情绪,再次平静地回应,拿起一侧的笔快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霜见我这样,脸上的怒意越发明显,终于忍不住发泄出来。
“陈生,你在装什么假清高?能不能别整的好像这些都是我逼你的一样?”
林霜总是这样,经常没来由地生气。
放在从前,我总会胆战心惊的,卑微地哄她。
可现在,我不想再这样了。
面对她的无名火,我选择视而不见,努力让语气变得平静下来。
“你没有逼我。我也觉得爷爷年纪大了,应该给他一个合适的交代,所以我签了。”
林霜有些诧异,一股火被我生生的堵在心里发不出来。
是啊,文件都是她让签的,我全都照做了,她又有什么理由生气呢?
林霜冷冷地看着我,觉得我不过是在强装淡定,欲擒故纵罢了。
她眉眼一紧,沉下一口气,将那文件迅速抽走,然后趾高气昂地看着我道:“陈生,我知道你心里的小心思,你不要以为爷爷给你撑腰,你就以为还能挽回我。我告诉你…”
“生儿!小霜和你缘分已经尽了,你不要再纠缠着人家了!”
母亲在这时突然推门冲了出来,没来由地指责着我。

我披上外套,趁夜色迅速赶到了江市的德林医院,是一家高级私立医院。
下了出租车,一眼就注意到了那辆崭新的宾利赫然停在门前。
是林霜的私人车,看来她早已经到了。
穿过漫长的医院走廊,我走到病房前,里面交织着林霜和母亲的说话声。
“小霜,对不起,是我们陈家耽误你这么多年。我当年也是糊涂了,一心只想拉着生儿给你做个补偿。”母亲抽泣着说道。
林霜却语气平静。
“他怎么能跟阿逸比呢,和阿逸长得像,是他唯一的优点了。”
“好在阿逸快醒了,我终于等到他了。”
原来我浑身唯一的优点,就是和陈之逸长得像啊。
顿时,我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又酸又疼。
“生儿!你怎么才来啊?这小霜都比你到得早!”
母亲的声音划过。
她刚才转身发现了我,立马换上温柔的笑容地朝我喊着,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她看见我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陈之逸醒了,她是不是也会劝我和林霜离婚,让我把她还给他呢?
还好,林霜未卜先知,提前和我离了婚,让我腾出了位置。
我走了过去,眼神淡淡地扫过病床上的陈之逸,最终定格在了林霜的身上。
她还是那样的明艳动人。
一向如死水般的眼眸在望向病床上的陈之逸时,变得生机灵动。
真好啊,这样的眼神,她从未在我身上停留过片刻。
“他怎么还没睁开眼?”我轻轻地开口问道。
“刚才阿逸的眼睑动了,医生说今晚很关键,很有可能明早就醒了!”
林霜的眼神未曾移动半分,轻柔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激动,眉目中满是温柔,全然没了对我的刻薄。
我看着陈之逸,不禁苦笑。
不得不承认,我从未想过他还有醒来的一天,我甚至希望他永远都不要醒。
只要他不醒,我就还可以继续活在我为自己编织的梦里。
可现在,他要亲手戳破,将她从我身边夺走!
许是一想到我快死了,变得有些胆大起来,我突然说道:
“阿逸醒来,就有人再继续照顾你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去找别的女人了?”
一直以来我在她面前都卑微如尘,现在要从这场游戏退出,也想再说点什么显得自己不那么狼狈。
我盯着林霜,试图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些什么,但她的眉间除了掠过一丝嫌恶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反应让我觉得说出这番话的自己十分幼稚。
“与我无关,但现在是阿逸康复的关键期,我无心和你讨论这些。”
“阿逸他听得见的。”
她垂着眼眸,一心只注意着床上的陈之逸,对我呼出这轻飘飘的一句话。
也是,她怎么会在乎自己找不找别的女人呢。
婚内都不在乎,更何况现在已经离婚了。
我站在她的身侧,闻着她隐隐传来的清香。
脑袋中的疼痛却愈发严重,让我身形欲坠。
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着床上的陈之逸,未曾将余光分给我分毫。
巨大的绝望感席卷全身,我的鼻息袭来一阵酸涩。
算了,这么多年了,也该习惯了。
陈之逸自小跟在父母身边,而我是在十五岁奶奶去世后才被接回家。
他自信活泼,我阴郁内向。
相比之下,父母更偏爱他。
对我,向来漠不关心,我就像个多余的孩子。
就像现在。
“嘀嘀嘀”
突然,心电仪突然发出了尖锐的响声,连空气都开始随之躁动。
林霜和母亲顿时变得慌张起来,快速地摁着床头的急救铃。
我站在原地,就像个傻子,无助地置身在这一场与我无关的慌乱中。
很快,几位白大褂便匆匆走了进来。
疏散家属,拉上帘子,无数交织的影子在帘后迅速晃动。
林霜一脸焦急,眼眶发红,雪白的手指都在肉眼可见的微颤。
我突然好奇,等我死的时候,她也会这样吗?
但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等我死的那天,可能所有人都会松一口气。
林霜再也不用担心我会把她从陈之逸身边夺走,母亲也再也不用假扮慈母。
所有人,都可以舒心地过自己的生活了。
没一会儿,一位中年医生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们。
“病人目前处于即将苏醒的关键期,但心肌供血不足,可他的血型十分罕见,我们的血库......”
“抽他的血!!”
林霜打断了医生,一把将我扯到前面,激动地厉声吼道。
我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猩红的眸色。
“可是我......”
“生儿,你弟弟现在也是关键时期,你身体健康,抽点血没事的。”
母亲在短暂的愣神后,也义无反顾地看着我说道。
我绝望地看着她,我多想告诉她,我并不健康,我快死了。
我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林霜一脸狠厉,和母亲恳求模样。
头疼到仿佛要原地爆炸!
林霜最先冲到我的面前,她狠狠地瞪着我道:“陈生,你别忘了!阿逸是因为你才死的,这些年你好好地活着,过得安乐自在,可他却只能痛苦地躺在床上!”
“你别这么自私行不行?抽你一点血,要不了你的命!”
现在还真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我的心轰然沉下,整个人就像一具空掉的躯壳,任由拉扯。
一股悲凉席卷全身。
我不想再解释了,只好默默地点点头。
“好,抽我的吧。”
听到我的回答后,林霜的眉眼松动,母亲也露出了笑意。
她的爱人,她的儿子,有救了!
唯独那位医生却皱起眉头,上下打量我一番后问道:“这位先生,你确定你身体可以吗?我怎么看你…”
“嗯,我没问题的,抽我的血吧,还请你一定要救活我的弟弟才好。”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让我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
医生迟疑一阵后,将我带去了抽血室。
我走出病房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林霜对医生说话的声音。
“医生,请您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将病人救活!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她的声音如刀,狠狠地将我的心割得粉碎。
堂堂林氏集团总裁,为了爱人威胁整个医院,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我走过医院长长的走廊,穿过一道道小门,最终躺在冰凉的输血台上。
针头刺入我的血肉,死一般的冰冷逐渐裹挟住我的身躯。
意识彻底消弭前,我隐约听到门外传来医生激动地声音。
“恭喜林小姐!陈先生醒过来了!!”
林霜的喜悦我还未听到,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一刻,我宁可死在抽血台上。

我不禁觉得眼前的场面滑稽的很。
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我结婚三年的妻子。
我帮她们救人险些丧命,她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先问我情况如何,上来就是对我一顿数落。
她们对我的索取,从未停过。
我心里顿时升起一阵委屈,被我强行忍下,努力装作平静地说道:“妈,我没有要纠缠她,我和林霜已经离婚了,离婚协议我昨晚就已经签了。”
说完后,我刻意别过头,不想再看林霜的表情。
在我没看到的角落,她的脸上却闪过一丝惊措。
母亲也愣了一下,转而眉眼尴尬地一笑。
“哦哦…生儿,你弟弟醒了,等你休息好了,你就去看看他吧。”
话音落下,得到的是一片无止境的沉默。
我望着窗外,思绪已经跟着枝头的鸟飞了老远。
三个月后,我是不是也能像小鸟一样,在这偌大的天空,自由飞翔呢?
最后,林霜撇了我一眼,跟着母亲一起离开了。
房间内陷入了一阵死寂。
弟弟醒了本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可我却十分恐惧。
他会把我所拥有的一切全部夺走,哪怕我从未真正的拥有过这些。
没人知道,是我先喜欢上林霜的。
从十三岁到现在,我喜欢了她整整十五年。
初中那年我被一帮小混混带到黑胡同欺负。
林霜那时候才八岁,小小的身子,却勇敢地将我护在身后。
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朝那帮混混扔着石子,把他们全都吓跑了。
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成了我的“小保镖”。
她告诉我,她叫林霜。
我却觉得她不像霜那么冷,倒像太阳,很温暖。
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的名字,她就跟着家里人搬家了。
再次遇见时,她身边站着陈之逸。
是她眼中闪烁的那道光让我先认出了她。
可她却不记得我了,那道光也毫无保留的只给了陈之逸一人。
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都带着浓厚的爱意,好似一对上天注定的金童玉女。
我是多余的,我的爱更是多余。
这三年,对他们来说是与爱人被迫分离的痛苦噩梦,对我却是一场自我麻痹的黄粱一梦。
现在梦该醒了,金童玉女再续前缘,而我也该退出了。
因为身体太虚弱,我昏昏沉沉睡到了下午,醒来时苏婉正坐在我的床边。
她说为我安排了化疗。
我不禁苦笑,我就剩三个月了,实在没必要再吃化疗的苦了吧。
但我不想让她难过,她是唯一关心我的人了。
我其实很恐惧化疗,听说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果不其然,过程中,那些仪器仿佛要将我身体撕碎,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钻心的痛。
结束时,我的脸惨白到毫无血色,受尽折磨。
苏婉走了进来,给我披上一层毯子,将一大兜开的药放在一边。
她心疼地轻声道:“化疗的过程是有些无法避免的痛苦,但至少可以让你的肿瘤不再压迫周围神经,能好受一点。”
我微微点头,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
余痛还在我的身体翻滚跳跃。
良久,我勉强地扯出一丝笑道:“你说得对,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应该离开他们,开始我自己新的生活。”
苏婉微微一怔,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送你回家吧。”
我微微一怔。
家?
是我和前妻的婚房,还是我十五岁才搬去的父母家。
我这样多余的人,哪还有家呢?
突然想到我和林霜已经离婚了,但出来的匆忙我还没收拾东西。
“苏婉,你能陪我回家拿点东西吗?我们离婚了,我不想再住在她的房子里了。”
我神色乞怜地看着她。
换做平时我肯定不会麻烦她,但我现在不知怎么的,突然很怕孤独一人。
苏婉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转身换上外套。
等到身上的余痛彻底消散,我才颤颤巍巍地走出了医院。
冷汗完全打湿了我的衬衫,夜风拂过,突袭的凉意让我不禁打颤。
我坐在苏婉的车上,转头望着这座已经生活很久的城市,过去的时光如细沙迅速从指缝滑落。
我这一生,似乎都被一层无止尽的阴郁和卑微笼罩,喘不过气来。
等我死了,就可以挣脱了。
车停在了别墅门前,这是我和林霜的家。
“需要我帮你吗?”苏婉问道。
我摇摇头。
“我自己可以的。”
我从车上下来,来到门口输密码。
可当我打开门后,却看到了屋内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沙发上。
是林霜!
她竟然在家!
这个时间她难道不应该在医院陪着陈之逸吗?
我调整了一下心情,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林霜坐在沙发上的身子朝我斜了斜,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我。
“是那个女人送你回来的吗?”
她的声音冷冷地,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疑惑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她站起身,一身银色绸缎真丝睡衣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得近乎完美。
看着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我的心再次为她震颤起来。
她阴着脸看着我,眼神中有着我看不懂的恨意。
“陈生,你为了报复我甚至不惜随便找个女人是吗?”
我猛然看向她,呼吸一滞。
“她是我的朋友!”
换做从前我肯定会不遗余力的解释,可是我现在已经累到不想再多说一句。
况且我实在不明白她哪来的怒火,明明连我的死活都不在乎,却要管我和谁在一起。
我想越过她快点上楼收拾东西,刚迈一步就被她上前挡住。
她环抱着手臂,望着我冷笑道:“你天天戴着面具难道不累吗?这才刚离婚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和你的小情人私奔了,看来你又傍上新的富婆了?”
“这次希望你不要再变成别人的替身了哦。”
我强忍着心里的痛意,原来这些年的真心在她看来全都是我讨好上位的手段!
既然她这么认为,那我又何必做这么多解释,倒显得我像个小丑。
我索性说道:“对,阿逸已经醒了,我终于不用再被我妈捆在你的身边了,这么多年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在费尽心机的讨好你,我真的累死了!”
“林霜你知道吗?你冷得就像冰块!我付出那么多都无法打动你一分一毫。”
“现在我终于解脱了,你是不是应该恭喜我啊!”

林霜顿时怒气横冲,眉目凛冽,用近乎病态的眼神怒瞪着我道:“你终于承认了!陈生,你让我觉得恶心!陈之逸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不要什么都推到你妈妈的身上,当年那杯酒一定是你教唆伯母的!”
“伯母说得对,陈家只有阿逸一个儿子,没有你这样的龌龊小人!”
“轰——”
闹到最后,所有人都将责任推到了我的身上。
难怪我要死的这样早,只有我死了,他们的故事才会变得圆满。
是我为了林家的钱而教唆母亲那晚把林霜送进我的床上!
是我鸠占鹊巢,强取豪夺了弟弟的未婚妻!
这一切的悲剧全都是由我而起,我就是天大的罪人,难怪要短命早死!!
我忍住发红的眼圈,脖颈青筋崩起,一阵恶心从胃里涌上。
我突然好奇,如果我现在吐了一大口鲜血,林霜会不会对我有一丝的怜悯。
一股悲凉随着这个想法消散。
她应该只会觉得我活该得病,活该早死!
林霜见我迟迟不说话,眉梢皱起。
“我最讨厌你这个表情,就跟快死了一样!”
我抬眼悲哀地看着她。
是啊,我确实快死了。
我努力将嘴里的血咽下,腥味霎时涌起,让我胃再次翻涌起来。
缓了缓后,我轻轻一笑道:“我们离婚了,你的喜恶和我无关,我收拾好东西就立刻走。”
说罢,我便越过她,上楼收拾东西。
林霜的眼底扫过一丝戾气,她盯着我摇摇欲坠的身形,心里有一股无名怒火。
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走了我在这间房子中的一切。
我的东西不多,这三年的美梦一个行李箱就可以装下。
再次抬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苍白得吓人。
这样病态的模样,我的亲人们却未曾过问一句,真是可笑。
我目光扫过林霜给我的那张卡,还放在原处。
我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到了旁边,心里有了些许底气。
这里面是这些年来林霜定期给我们家转的所有钱。
我觉得,至少我自己要和她两不相欠。
至于不久后陈之逸会不会再和林霜结婚,林家和陈家如何,这都与我无关。
“砰!”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我拉着行李箱迅速下楼,看到了苏婉竟然站在客厅。
她红着双眸,狠厉地盯着林霜。
林霜也被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
两人之间是碎掉的水杯。
我心里猛地一紧。
遭了!!
苏婉心直口快,千万不能让她说出我得了脑癌快死的事情。
“苏婉!!”
我着急忙慌地下楼。
可我瘦弱的身子连行李箱都搬不动,任由行李箱的轱辘磕在台阶上哐哐作响,看起来十分狼狈。
林霜转头,隔着老远我都能感受到她的讥讽。
“呵,这就是你新找的女人?你们俩感情真好啊,说什么怕你出事还追进来了。”
她的声音依旧冷地让我发颤。
“喂!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啊!我俩只是朋友,我是因为担心他才进来的!”
苏婉性子直,听着林霜语气不善便直接回怼。
林霜的眉眼却依旧寒气四溢。
“他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能出什么事?这样的借口也太蹩脚了吧?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我不在这的话,你们得嚣张到什么程度!”
我快步走到了苏婉的面前,将她挡在我身后,眼神紧盯着林霜。
“林霜,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林霜冷笑:“当年让我嫁给你,就是你做得最对不起我的事情!”
转而轻蔑地看向我身后的苏婉。
“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真是太拙劣了,好歹找个差不多的女人来吧,你还真是什么都吃得下!”
苏婉职业特殊不爱打扮,可她也是堂堂苏氏集团的千金,即使不打扮长相也不差。
这话听着,竟让人听出一丝的醋意。
苏婉怒气冲冲地上前推开我,昂着头大声说道:“你身为他的妻子,对他漠不关心就算了,现在还要污蔑他!”
“你知不知道,他已经......”
“好了!苏婉,我们走!!”
我怒声打断了她的话,拉起她的手准备朝着门外走去。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拉着苏婉转身的一瞬,林霜眼底忽而闪过一道忌恨。
可她连我死活都不会在意,又怎么会在意我和谁在一起呢。
是我自作多情了。
最后,随着大门轰然关上,我的心也如巨石般彻底沉下。
上了车,苏婉瞪了我一眼。
“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她?”
我微微叹气道:“告诉和不告诉又有什么区别呢?她们要是知道了,恐怕又会觉得我在卖惨了,我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了。”
我顿了顿,眸低忽而闪过一点星光。
“苏婉,你能带我去个地方吗?”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处老弄堂前,这是我曾经生活的地方。
也是我第一次遇见林霜的地方。
温馨嘈杂的画面直冲而入。
杂乱排布的破旧老楼,凌乱的衣物挂在半空飘扬。
小孩子的嬉闹声交织着大人的谈话,还有附近小吃摊上时不时传来的哄闹声。
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很温暖、很熟悉。
“走吧。”
我轻轻地说道,拉着行李箱缓缓走进杂乱的弄堂里。
苏婉跟在身后,一脸怀疑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地方真能住人?”
我微微一笑。
要是住惯了大别墅,还真会有点不习惯呢。
可对我来说,这里才是属于我的天地。
苏婉将我送到楼下,我就让她回家休息了,她为了我,操劳太多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占用她的时间了。
我独自走过熟悉的小道,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缓慢地与从前的记忆重合。
最终,我停在了那间熟悉的铁门前。

“呼啦啦。”
我坐在床边,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一串火焰透过眼底的水雾映射出来。
七小时前,医生给我下了死亡判决。
脑癌晚期,仅剩三个月。
此时看着徐徐燃烧的确诊报告,我真希望这噩梦也能随之烧为灰烬。
良久,我团了几张卫生纸掩盖住了垃圾桶内的灰烬。
抬起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我才28岁,看起来却像40岁那么沧桑。
削瘦的脸颊毫无血色,眼窝凹陷,没有一点生机,整具身体瘦弱得好似僵尸。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丧气。
林霜说她最讨厌我一脸苦相,她说这张脸应该时刻保持微笑才好看。
这是我和林霜结婚的第三年,也是我做陈之逸替身的第三年。
陈之逸是我的亲弟弟,林霜的今生挚爱。
三年前,在二人结婚前,我和他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场严重的车祸。
我大难不死,可他却变成了植物人。
幸存下来的我就像一个罪人,静静地旁观着他们的悲伤。
林霜悲痛万分,父亲也因此突发心脏病,自此住进了ICU,高额的费用让母亲也崩溃了。
为了付清父亲的医疗费,我入赘林家。
学着陈之逸的性格、语气、行为,甘愿成为了他的替身。
没人知道,我爱林霜,比任何人都爱。
这时,水声戛然而止,浴室门随之打开。
猛然袭来的热气混杂着扑鼻的香气,将我从痛苦中短暂拉扯回来。
林霜身着真丝鹅黄色吊带衫,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瓷玉般的脸颊上还挂着点点水滴,清丽迷人。
可她望向我的眼神,永远都在短暂炙热后,变得冰冷刺骨。
我终究不是他。
“我给你吹头吧。”
我总是装作察觉不到那些细微的冷淡,自顾自地拿着吹风机走到了她的身边。
林霜坐在梳妆台前,冰冷地看着镜子里面我吹头发的样子。
我很喜欢为她吹头发的过程。
看着她柔顺的发丝穿过我的手掌,酥酥的触感在我温热的掌心晕散。
随着吹风机的轰鸣声停止,我的心也随之冷了下来。
今晚,是她主动要和我同房的日子,每个月都会有这么几次。
林霜不爱我,但她爱这张脸。
她会为了这张脸主动钻进我的怀里,像一只小猫向我索取,一场翻云覆雨后,再将我赶下床,自己酣然睡去。
这样的夜晚,每分每秒都对我像凌迟处刑。
她依旧冷冰冰的看着我,嘴角微微勾起。
“你和他长得可真像,可眼神却一点都不一样,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学不出他的感觉。”
我的心陡然一震,攥着吹风机的手微微泛起白。
她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到我的面前。
“把这个签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我疑惑地顺着看去。
“离婚协议书”。
这几个大字猝不及防地扎进我的眼中,刺得我钻心的疼。
是因为我学不出陈之逸的感觉,所以你就不要我了吗?
可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转身看看我呢?
一时间,我的大脑传来欲裂般的痛苦,险些摔倒在地。
我忍着痛,苍白地问道:“能不能再等三个月?”
我的生命只剩下三个月了,我只能再爱她最后三个月了,也只能再做三个月的替身陪在她身边了。
不管她爱不爱我,我只想守护她到最后。
只要三个月就好,就三个月。
林霜的眼底掠上一层厌恶,冷冷地斜看着我,迟迟没有说话。
我的心绝望的沉了下去。
我知道她对我有着恨意。
不单单因为那场车祸活下来的人是我,而是因为,她是被迫嫁给我的。
当年陈家家道中落,陈之逸却和江市首屈一指的林氏集团千金在一起了,有了林氏的帮助才让陈家付清了巨额欠款。
可陈之逸植物人的消息导致父亲心脏病突发,直接住进了ICU,高额的住院费和手术费让陈家无法负担。
母亲便想了个疯狂的主意。
在林霜的生日宴上,母亲在我的酒杯中偷偷下了药,将醉酒的林霜送到了我的床上。
一夜醒来,林霜羞愤至极,林老爷子碍于人伦道德,逼着林霜嫁给了我。
这些年,林霜对我恨之入骨,却又舍不得这张脸。
长此以往,我就成了陈之逸的替身。
可我明白,在林霜心里我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她的白月光,永远都是一个横刀夺爱的心机小人!
那场车祸该变成植物人的应该是我!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痛意说道:“我不想离婚。”
这句话无疑激怒了林霜。
她一脸厌恶地看着我:“陈生,别让我更讨厌你。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快点签字,我们好聚好散!”
我紧紧地咬着嘴唇,将那份协议书拿了过来。
“林霜”飘逸的签名赫然写着,只差我的签名。
我狠了狠心,抖着手道:“对不起,是我占用了你三年时间,既然你不需要我了,那我走。”
下一秒,我迅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生怕心底翻滚的情绪喷涌而出。
林霜看着我微微皱起眉,一脸不悦,试图想看出点什么。
可只看到我一潭死水的平静。
她最讨厌我这个表情。
“对了,作为补偿,这个卡里有三百万。”
她将一张卡甩给了我,迅速拿走那份我已经签好的文件,生怕我下一秒反悔。
这张卡就像一个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打得我脸颊火辣辣的疼。
它在否定我这三年的付出。
我将卡推到了她面前,面无表情道:“我不要你的钱。”
林霜眉头一抖,一副戏谑地表情看向我。
“呵,你在装什么呢?你费尽心思入赘我们家,不就是为了钱吗?这些年你用林家的还少吗?”
说罢,她狠瞪了我一眼,转身走进了换衣间。
我站在原地,任凭那些话如细密的针钻进心里,又麻又疼,浑身发抖。
我真像个笑话。
我死了,所有人都会开心了。
几分钟后,她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打扮得那样明艳动人。
我望着她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我们已经离婚了,和你无关!”
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拎包转身离开。
“林霜!”
我叫住了她,眼神紧盯着她的背影。
“这三年,你到底有没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温柔是对着我陈生的?”
林霜放在门把上的纤细手指有一瞬的停滞,但转而冷漠的声音响起。
“从未!”
“砰!”
门被重重关上,无情地将我的最后一点希望掐灭。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
我默默地走进浴室,洗着刚才林霜换下来的衣物,强大的无力感将我紧紧包裹。
恐怕我这是我最后一次再感受她衣物上残存的体温了。
最后,我将衣物全部洗干净,脑袋昏沉地坐到了床边。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是母亲。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急促地声音。
“生儿啊,医院的人说,逸儿醒了!!你快来吧!”
“嗡!”
挂了电话,紧攥着电话的手指尖泛白,肿瘤压迫着大脑的神经让我喉间掀起浓郁的血腥味。
“呕!!”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将我刚才扔进垃圾桶内的纸团染得鲜红。
真巧,我快死了,他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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