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喝茶,惊的摔碎了茶杯,藏在袖中沾满血的帕子也不小心掉落。
被陆长安瞧见,眼中几欲喷火:“这是我送芷柔的帕子!
她果然在你手里,你把她怎么了?
我杀了你!”
他一剑刺出,正中我肩膀,泄愤似的转了几圈。
鲜血透了薄衫,下人失声惊叫。
我白了脸色,盯着门口的方向,晕了过去。
陆止年恰好赶来,接住倒下的我。
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算计内。
只是没想到,陆止年对儿子的惩罚,只是打一顿板子,让他闭门思过。
我很是不满,但不表现出来。
寒雁睚眦必报,被人伤害了要百倍还回去。
我不能学的十成十,见好就收才稳妥。
只悄悄的,买通了陆长安身边的奴才。
一顿板子,让陆长安病了半个多月,浑浑噩噩要见芷柔。
如此痴情,让我怎能不动容,把只剩一口气的文芷柔扔到他房中。
夜半无人,陆长安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喊他世子哥哥,惊喜睁眼,却只看到一具血淋淋的肉人,挣扎着向他爬去。
一声声世子哥哥,喊的人魂飞魄散。
陆长安当场吐了出来,抄起高枕头狠狠砸过去,直到地上的人没了动静,才让下人拖出去,直接扔到郊外喂狼。
经此一事,他病的更重,脑子似乎也不怎么好使了。
沈白凤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日日以泪洗面吃斋念佛。
可她忘了自己也要下十八层地狱,佛祖才不会管。
陆长安的病一天比一天重,陆止年瞧出端倪,查清我做的那些事,愤怒跑来质问。
“长安只是个孩子,和你没有深仇大恨,你犯得着这么害他?”
他这话说的很怪。
我端着茶杯,无辜看他:“我今年十五,比他还小两岁,更像孩子吧?
你在和谁说话?”
陆止年愣了一下,知道自己失态,气愤甩袖:“你在他药里下毒,分明就是不想让他好,本王只有这一个儿子,他死了你负责?”
“你不是还有一个孩子吗?”
我淡淡睨他。
一个还没出世,就被沈白凤害死的孩子。
当时我并不知陆止年在外有孽种,在街上撞倒两岁的陆长安,贴心扶他起来。
他趁机将落胎的药抹到我衣服上,当晚一盆盆血水从我屋中端出去,我六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陆长安现在的惨状,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那个孩子怎么没了呢?”
我的手贴上陆止年肩膀,佯装好奇问他。
他一个激灵打掉我的手,用愤怒来掩盖心虚:“什么另一个孩子,本王只有长安一个孩子,你真是被宠的无法无天了,从现在开始不许离开雁云间半步!”
灵魂深处骤然涌上一阵锐痛。
像是浓雾一般,几乎将我吞噬。
是寒雁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