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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修结局+番外

鹿盘祥子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深秋季节,太阳当空,但却感觉不到太多温度。不过张天一此时却激动的浑身发热,额头都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张师兄果然没让他失望,虽然没有高阶的储戒,但却有一个低阶的储物袋。里面有四十块灵石,一瓶培元丹,一本朱雀道初级功法和红色火鸟令牌。还有二十余张各类符箓,有飞行、隐匿、防护、攻击......总之,该有的几乎都有。大宗门果然个个不缺修行资源,怪不得一个个都削尖脑袋想成为其门下弟子。再次扒下二人的衣袍后,继续来了个焚尸灭迹,不留隐患,张天一这才满意地走出山林,一路向沙河镇镇走去。今日的沙河镇镇比往日热闹了许多,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充斥着阵阵喧闹声。张天一惬意地走在人群之中,享受着这难得的人间烟火。当当当......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锣声吸引了一大...

主角:张天一孙二娘   更新:2025-01-15 16: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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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天一孙二娘的武侠仙侠小说《贼修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鹿盘祥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秋季节,太阳当空,但却感觉不到太多温度。不过张天一此时却激动的浑身发热,额头都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张师兄果然没让他失望,虽然没有高阶的储戒,但却有一个低阶的储物袋。里面有四十块灵石,一瓶培元丹,一本朱雀道初级功法和红色火鸟令牌。还有二十余张各类符箓,有飞行、隐匿、防护、攻击......总之,该有的几乎都有。大宗门果然个个不缺修行资源,怪不得一个个都削尖脑袋想成为其门下弟子。再次扒下二人的衣袍后,继续来了个焚尸灭迹,不留隐患,张天一这才满意地走出山林,一路向沙河镇镇走去。今日的沙河镇镇比往日热闹了许多,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充斥着阵阵喧闹声。张天一惬意地走在人群之中,享受着这难得的人间烟火。当当当......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锣声吸引了一大...

《贼修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深秋季节,太阳当空,但却感觉不到太多温度。
不过张天一此时却激动的浑身发热,额头都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张师兄果然没让他失望,虽然没有高阶的储戒,但却有一个低阶的储物袋。
里面有四十块灵石,一瓶培元丹,一本朱雀道初级功法和红色火鸟令牌。
还有二十余张各类符箓,有飞行、隐匿、防护、攻击......
总之,该有的几乎都有。
大宗门果然个个不缺修行资源,怪不得一个个都削尖脑袋想成为其门下弟子。
再次扒下二人的衣袍后,继续来了个焚尸灭迹,不留隐患,张天一这才满意地走出山林,一路向沙河镇镇走去。
今日的沙河镇镇比往日热闹了许多,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充斥着阵阵喧闹声。
张天一惬意地走在人群之中,享受着这难得的人间烟火。
当当当......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锣声吸引了一大群人,张天一也随着人群跟了过去。
很快他便看到了一个老熟人,卧牛山庄的韩胜。
不过当日张天一是以红儿的身份和韩胜碰的面,如今却并不怕韩胜会认出自己,于是他又往人群前挤了挤,想听听这卧牛山庄又唱的哪一出。
韩胜扫视一眼四周的围观人群,大声说道:“诸位乡邻,诸位同道,凡有人知晓擅长相貌变化之术,修为在炼气六七层之间的修士,并能提供线索者,敝庄可奖赏白银五百两或灵石五十块。”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众人一片哗然,纷纷为这丰厚的报酬咋舌。
普通百姓虽然心动,但却一生也难以和修仙之人打交道,自然只是心中羡慕,却提供不了一点线索。
而围观的一些修士开始搜肠刮肚的冥思苦想起来,希望能想起一个有变幻之术的同道来,好得到那些诱人的奖赏。
很快便有三四个人拥上前,一连说出了几个名字,并且临走时想要领取报酬,却被韩胜直接拒绝了。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随便说个人名就能得到奖赏,真当卧牛山庄人傻钱多不成。
卧牛山庄只是将这些人口中描述之人一一做了登记,随后承诺一旦核实后便可兑现承诺,这让一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彻底断了念想。
一时间再无人上前,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见到此,张天一不由心虚地悄悄退到了人群后面,但他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低着头继续观察。
过了好久,又围过来一大群人,其中有一名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挤上前来,开口询问韩胜。
“这位大人,若是我带你找到这样的人,能否当场兑现奖赏?”
听到这话,本没抱多大希望的韩胜眼睛顿时一亮。
“你若真能找到此人,我立马兑现,银子或灵石随你选。”
“好,一言为定。”
五短身材并没有告诉韩胜那人是谁,住在何处,而是一转身道:“你们随我来。”
“去哪里?你只需告诉我们那人的姓名和住所便可。”
韩胜冷冷说道,显然对此人有些不太放心。
“嘿嘿,恕我现在还不方便透露这些信息。”
五短身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的意思很明显,傻子才会将信息直接说出来,必须一手交人一手交灵石。
韩胜眸中闪过一丝怒意,若不是事关重大,他哪有好脸色给这些散修看,更别说和他们讨价还价了。
不过,仅凭对方一句不知真假的话,他还不打算真的屁颠屁颠跑一趟,这些野修的话大多不靠谱,无非是看中了丰厚的奖赏罢了。
强压下心中的火气,韩胜冷冷说道:“让我们跟你去也可以,不过你总得多少透露一些信息,也好让我们判断值不值得去一趟。”
说完,韩胜便一脸淡定地站在那里,似乎对这件事并不那么在意。
而隐藏在人群中的张天一此时心中却极不淡定,因为这个五短身材他认识,也是龙盘山的一名散修,名叫朱龙武,人称猪猡武。
猪猡五在龙盘山一众修士中的名声并不好,其人阴险狡诈,做事毫无底线,妥妥地散修界败类一个,龙盘山散修很少有人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
张天一甚至和其还有些小小的过节,只因张天一的修为比对方高,所以才一直相安无事。
此时猪猡五说是知道一名擅长变幻相貌的修士,张天一隐隐已经猜到大概率说的便是自己,心中不禁对这猪猡五起了杀心,但当下不适宜动手,他只能静等合适的机会。
“我认识一名能改变自己相貌的修士,一般人即使在当面也根本看不出来真假,人称‘千面神盗’。”
果如张天一所料,猪猡五说出的“千面神盗”正是他的外号。
虽然早就有猜测,但亲耳听到后,张天一心中还是很不忿,同为龙盘山道友,这家伙为了区区五十块灵石,竟然毫无道义地出卖了自己。
不过气归气,张天一此时还不能将人家怎么样,只能继续躲在人群中看下去。
当听到猪猡五说出“千面神盗”四个字时,韩胜心中顿时一亮,能有这样外号的人,大概率比前面登记的那几位要靠谱的多。
不过考虑到对方有炼气六七层的修为,韩胜并没有着急跟猪猡五去,而是命人通知卧牛山庄,另派高手前来。
很快二长老王青武便带着几名庄内弟子来到现场,在猪猡五的带领下,一众人气势汹汹向龙盘山进发。
看着这帮人离去,张天一已经完全没有兴趣再逛街了,至于过冬的物资看来也得迟些了。
于是,他退出人群,一路尾随猪猡五等人悄悄向龙盘山而去。
来到龙盘山,猪猡五毫不犹豫地带着卧牛山庄众人直奔张天一洞府。
然而令这帮人失望的是此时洞府内空无一人,里面只有简陋的一张草床和一桌一椅。
众人面面相觑,王青武一张脸阴沉的吓人。
韩胜自觉脸上无光,有些恼火地看向猪猡五。
“你说的‘千面神盗’呢?不会是带我们来看这个破洞吧?”
“不会不会!借我一百个胆也不敢骗你们。”猪猡五见对方面色不善,连忙摆手否认,“或许是人刚出去,我们再等等看。”
“哼!你若只是为了奖赏敢骗我们,今日便别想着脱身。”
韩胜心中还是有些怀疑此人,若是骗了自己倒也无所谓,如今二长老也在,如果真被骗了,那就显得自己太蠢了,以后还怎么在庄内混?
猪猡五一听对方有些不信,连忙辩解道:“千真万确,此人自称是无极门掌门,一身变幻术确实神妙无比。”
“哦?”
一直阴沉着脸的二长老王青武突然来了兴趣。
“你是说他是无极门掌门?什么修为?多大了?”
“二十岁,炼气六层的修为。”
王青武将猪猡五说的这些特征在心里默默过了一遍,愈发觉得骗取地火之灵的人极有可能便是此人。
当下,王青武心中有了决定,吩咐众人继续在此地等候后,便转身匆匆离去,众人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却说张天一远远跟在后面,眼见猪猡五将众人带进了自己的洞府,直气得牙痒痒。
好在他家徒四壁,穷得叮咚响,否则这次就亏大了。
“小子,你一路跟着我们意欲何为?”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将张天一吓了一大跳,他连忙转过身,发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名老者,正是卧牛山庄二长老王青武。

张天一心中苦闷,只好硬着头皮答道:“不小心丢了。”
“丢了?”
王永寿怔了一下,继而从自己手上取下一枚储戒递到张天一面前:“拿着。”
“这......”
幸福来得太突然。
张天一做梦也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一时大脑有些短路,不过很快他便镇定下来,强忍住想要伸过去的手。
该演的戏必须演足。
看着近在咫尺的储戒,张天一暗咽一口口水推辞道:“父亲的东西我不能要。”
这次这声父亲张天一感觉叫得很值,也没有之前那么别扭。
“你这说的什么浑话,爹的东西以后不全都是你的。”
王永寿看一眼一旁的张真人,不容分说拉过张天一的手,在张天一半推半就之下将储戒强行戴在其手指上。
并悄声说道:“这里面还有我给张真人准备的一份心意,你回宗后再交给你师父。”
“......好吧。”
张天一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储戒。
好不容易压住心中的激动,踌躇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父......亲。”
“哈哈哈,谢什么谢,我卧牛山庄的公子连储戒都没有,若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王永寿心情大好,见儿子似乎还在发愣,不由有些疑惑,不就是一枚储戒嘛,以前儿子可是从来不将这些放在心上的。
或许是跟着张真人修行,心性有所转变,果然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儿子跟着张真人这样的高人,算是天大的造化。
老怀甚慰的王永寿一脸慈爱地看着张天一,开口催促道:“还不快把宝贝放到储戒之中,背着包袱成何体统。”
张天一猛然醒悟,依言将玉盒放入储戒,心中窃喜不已,如此一来行动也方便了很多,心中不由感叹,还是得有个好爹啊!
这个爹虽然认的有些膈应,但好歹物有所值,也算没白认。
以后若是有这样的好事,他不介意多认几个。
一旁的郑仕元看一眼张天一手上的储戒,眸中不禁闪过一丝羡慕,早知道这样,他就扮成王富银了。
但此时后悔为时已晚,看看时机也已经差不多了,此时不走还等着吃饭不成?
于是郑仕元立刻起身告辞:“王庄主,既然事情已经办妥,时辰也已不早,我们师徒还得早些回宗复命,就此别过。”
庄中早已准备好了山珍佳酿,没想到张真人这么快便要走。
王永寿心中有些遗憾,连忙挽留道:“张真人且慢着急走,敝庄已备好饭菜,不如吃过午饭再走不迟。”
一听吃饭,郑仕元有些心动,但想想如今的处境,他还是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
“此宝消息已传得人尽皆知,恐夜长梦多,为确保安全,还是及早回宗门为好,王庄主一番好意贫道心领了,下次登门再谢。”
“这......只是......”
见张真人去意已决,王永寿欲言又止,虽然王家是主动献宝,但朝阳宗连一句承诺都没有,只留下一句下次登门再谢便要拿走宝贝,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没底。
下次到底是什么时候?再谢到底是怎么个谢法?这就有些太糊弄人了。
看到王永寿此时的神情,张天一立刻明白其中缘由,得了人家这么多好处,不画个大饼充饥,是有些说不过去。
“哦!对了!”
张天一突然一拍脑袋,仿佛刚刚记起了什么,大声说道:“差点忘了,来前宗主亲口交代,以后每年可选拔三名山庄子弟入内门,过几日还派专人送上筑基丹三颗,玄阶法器两件。”
“啊!这......这......这是真的吗?感谢宗主对我王家的恩惠!”
听到儿子的话,王永寿一颗心不但彻底踏实了下来,而且还有些被震惊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回报已经远远超过火灵驹的价值,令他感到有些不太真实。
但想到是儿子亲口所言,又不得不信,继而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不光是王永寿激动,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这些条件时,几乎都是瞬间兴奋起来。
大长老和二长老更是为他们做出如此高明的决定而深感骄傲,开玩笑,每年选拔王家三名子弟进朝阳宗内门,这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整个山庄也就只有大公子王富银一人进入朝阳宗,仅仅如此便让外人对王家十分忌惮,若是以后每年有三名子弟进入朝阳宗,相信过不了多久,即使在整个禹州地界,王家也将成为不容小觑的家族。
更何况还有三颗筑基丹和两件玄阶法宝,这价值已远超火灵驹带给王家的好处,怎不教王家众人激动万分?
“告辞!”
听到张天一的许诺,郑仕元脸上肌肉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见王永寿已经被忽悠地不知东南西北,忙借机告辞,不待王永寿再说些感激的话,便匆匆走向门外。
张天一见状满意一笑,也知此地不可久留,便和王永寿道声别后,紧随郑仕元向庄外匆匆离去。
待王永寿等人从万分的激动中醒悟过来时,张天一二人已经走远,他们这才忙不迭追了上去。
“没想到今日这么顺利,我还担心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穿过院中一处连廊,见四下无人,郑仕元边走边忍不住悄声说道。
“别废话,快走。”
张天一左右看看,瞪了一眼郑仕元,只要没走出山庄大门,一刻便不能放松警惕。
二人一前一后,快要走到大门口时,张天一心中一突,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因为他看见山庄大门口,此时正站着一名中年夫人和一名年轻丫鬟。
“遭了!”
张天一对这夫人有了大概的猜测,他从孙二娘那里了解过卧牛山庄的情况,此人多半是王富银的母亲赵氏。
所谓知儿莫如母,他能轻易骗过王永寿,但要想骗过赵氏,恐怕有些难度。
若是被赵氏缠住,多半会露馅。
但此时已经没有退路,唯有硬着头皮往前走。
那夫人看见张天一二人走来,脸上顿时一喜,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张天一的胳膊,滿眼疼爱地注视着他,久久不语。
张天一被这夫人拉着胳膊上下打量,顿时心中紧张无比,但却不敢开口说一句话,一时陷入两难之地。
他虽然猜测这夫人是王富银的母亲赵氏,但却不能百分百确定,万一开口叫错那就真露馅了,因此迟迟不敢开口。
急切之下,额头不禁渗出汗珠。
好在那夫人神色微微变了数变后,终于开口说道:“儿呀,你两年未回,就不多待一两天吗?”
听到这话,张天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确定这就是王富银的母亲,于是开口道:“宗中事务繁多,以后有机会再回来看您和父亲。”
“好......”
中年夫人有意无意看了一眼正在赶来的王永寿,拉着张天一的手不放:“那就再等等你爹,我们一起送你们出去。”
“坏了!”
张天一心中一紧,莫名觉得这夫人神情有异。
再看看赶过来的王永寿等人,张天一心知再拖延下去会有大麻烦,与郑仕元对视一眼,二人心领神会。
不装了!
此时不逃是孙子!
“撤!”
张天一强行摆脱中年夫人的拉扯,和郑仕元二人不约而同撒腿就跑。
出了山庄大门,还没来得及高兴,二人骤然刹住身形,呆立在门口。
只见门前不远处,一左一右站着一老一少二人,有意无意将去路封死。
老的一身黑色道袍,脸颊黑瘦,额头布滿皱纹,一双阴鸷的眼睛摄人心魄,身后背着一个长方形黑色木匣,给人一种阴森而又极具压迫之感。
年轻人约二十四五,一身白衣胜雪,面容却和此时的张天一一模一样,难辨你我。
“真正的王家大公子王富银!”

张天一小心翼翼向响动处靠了过去,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人。
只是中年人的黑袍已被鲜血染红,就连七窍之中也是不断有鲜血涌出,几乎看不清模样,唯有右鼻翼的一颗豆大黑痣令人过目难忘。
此人正是被孙二娘所伤的朱雀道右护法计子安。
“呃......嗬......”
计子安嘴里不断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声,看见有人走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终究连胳膊都举不起来。
“你......是谁?”
张天一走到近前,借着月光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中年人,发现自己压根就不认识此人。
“呃嗬......二......二......娘......嗬......”
计子安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也只挤出了模糊不清的几个字。
“什么?......二娘?”
张天一本想着此人与自己无关,想查看一番后一走了之,但当听到二娘两个字的时候,心里重重一颤,难道此人和二娘相熟,是二娘的朋友?
如此一来便很有必要把事情搞清楚了,万一真是孙二娘的朋友,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救下。
想到此,张天一忙跑过去扶起中年人,在耳边急声问道:“你说的是二娘客栈的孙二娘?”
“嗬......”
计子安眼睛一亮,使劲点了点头。
“你是二娘的朋友?要我把你送到二娘客栈?”
眼见此人无法说话,张天一只能不断猜测他的意图,哪知这句话刚出口,中年人却有了激烈的反应。
“呃......嗬......不......”
张天一见对方眸中闪过一丝惊恐,心中立刻有了猜测,同时也有些吃惊,忙问道:“你是说......伤你的人是孙二娘?”
“......嗬嗯......”
计子安又微微点了点头。
“呼~”
张天一长舒一口气,嘀咕道:“算你命大被我碰到,否则就遭了。”
“我......是朱雀道的......计子安,求......你......救我......”
计子安抓紧了张天一的胳膊,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拼尽力气断断续续说道:“我必......必有......所报......”
“你......是朱雀道的人?你叫计子安?”
张天一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朱雀道作为禹州三大势力,谁人不知?谁人敢惹?
而且计子安这个名字还有点耳熟,只是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孙二娘竟然敢伤朱雀道的人,这让张天一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是孙二娘不知道此人是朱雀道的?又或者此人在朱雀道只是个小喽啰?
张天一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唉,管他呢。”
张天一心中底叹一声,已经有了决断。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何况这么多年孙二娘对自己一直都挺照顾,于情于理,此事都不能坐视不管。
“呃......对!只要你救了我,便......是我朱雀道的恩人,我......必有厚报,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见张天一清楚了自己的身份,计子安很是兴奋地拼命点了点头,拼尽全身力气,一口气说了一大段颇具诱惑力的话。
他知道凭自己的身份地位,再加上巨大的利益诱惑,眼前之人定会施手相救,毕竟谁不想和朱雀道套上关系?
“说完了吗?”
张天一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说完了,你......可以闭上你的嘴巴了!”
一把弯月状的薄刃倏然出现在张天一手中,在月光下散发出一道寒光。
“呃......嗬......你......要干什么?!”
从张天一的举动,计子安已经看出情况不妙,他瞳孔收缩,在强烈的求生欲下,竟然奇迹般坐了起来。
“我可是......朱雀道的......右护法......”
计子安眼中满是戒备和惶恐,他想用自己的名头唬住对方。
见张天一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计子安立刻意识到此时威胁别人是最愚蠢的办法。
连忙改口道:“我身上......有灵石、功法、丹药......你......若救我,......全部归你......”
一道寒光闪过,计子安的头颅咕噜噜滚出好远,最后掉进了杂草丛中。
“废话还真多,你死了身上的东西不也全是我的吗?”
张天一看看手中的飞翼,竟然连一丝血迹都没染上,心中不由感叹这次是真的得了宝贝。
当下心情大好,喜滋滋收起飞翼后,便在计子安的身上摸索起来,很快便从其腰间搜出了一块黑色令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右”字,接着又取下了其手上的储戒。
确认再无任何东西后,张天一在附近找了个低洼之地,将计子安的尸体掩埋了起来。
办完这一切,张天一望望四周无人,乘着夜色迅速向山上走去。
他并没有回自己的洞府,而是先来到郑仕元的洞府,想把答应郑仕元的五十块灵石送去,却发现门上锁了一把大锁,夫妇二人早已不知去向。
张天一很快便明白,这是郑仕元夫妇怕自己逃不出卧牛山庄,提前跑路了。
“唉!就这么对我没有信心么?”
张天一摇摇头,不再停留片刻,很快回到了自家洞府。
进到洞府,点燃油灯,张天一这才真正地长舒一口气,瘫倒在床上。
歇息了片刻,平静了一下纷乱的思绪,张天一将街边买来的小吃吃了个干干净净,填饱肚子后,这才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在心中仔细过了一遍。
最近发生的事情的确有点多,张天一感觉每一件都对自己无比重要。
最重要的是师父留下的无极门令牌,替自己挡了致命一击后,竟然化作流光隐入体内,不仅修复了内伤,还助自己成功突破到了炼气七层,说起来真的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这让张天一对令牌有了更多的期待,也对无极门有了重新的认识。以前他以为师父只是在吹牛,现在他有些相信无极门在很久以前或许真是个大宗门。
而师父留下的无极门令牌或许真是件大宝贝。
于是他连忙运功感应,希望能在身体内找到令牌的存在。
但在一番仔细感应之下,张天一却微微有些失望,因为身体虽然没有任何不适,但也没有任何新的发现和异常,就好像那块令牌凭空消失了。
几番尝试无果后,张天一终于放弃了对无极门令牌的一丝希望,毕竟令牌已经救过自己一次,人不能太贪心了。
于是他又将兴趣放在了计子安的储戒上。
堂堂朱雀道右护法的储戒,想想都让人激动。
将储戒拿在手里,张天一有种开盲盒般的兴奋,不知道里面会有多大的惊奇。
心中满怀希望,张天一将神识探向储戒。
“这个老六,竟然加了封印!”
下一刻,张天一的脸直接黑了下来,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将他的神识瞬间震开,以他目前的修为根本就打不开这个储戒。
他不甘心的又试了数次,还是同样的结果。
呼~
张天一深呼吸了一下,吐出一口浊气,心中的郁闷没有减轻半分。
很显然对方的修为境界太高,自己小小炼气七层,根本不可能打开这枚储戒。
“算了!先留着,总有一天会打开的。”
张天一只得自己安慰自己,不过好在还有卧牛山庄主王永寿送的储戒,希望能带来一些惊喜。
“我擦!这下真是发财了!”
果然没让张天一失望,王永寿送的储戒里可谓物品丰富,差点亮瞎张天一的狗眼。

张天一来到孙二娘房间门口,隔着青纱门帘探头看去,只见里面一名红衣美妇正香肩半露,坐在镜前梳妆打扮。
张天一不由停下脚步,隔着门帘看着里面的美妇梳妆,心中却在诧异孙二娘人在屋中,是如何知道自己到来的。
“看够了没有?”
孙二娘嘴角上扬,头也不回地继续描眉。
“没......咳咳......”张天一顺口答了一句,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于是面不改色地干咳一声道:“打扰二娘了。”
“没看够?那就进来看呗。”
孙二娘接着话茬调侃了一句,继续自顾自化妆。
“......好。”
张天一略一犹豫,伸手摸了摸鼻尖径直走进屋内,不待孙二娘招呼,自个找了张椅子便坐了下来。
作为一个从小混迹市井,看尽人间冷暖的人,他并没有一般同龄人的腼腆和稚嫩,面对如孙二娘这般风尘美妇,依旧能从容应对,不亢不卑,云淡风轻。
说直白点,唯脸皮厚尔!
屋内有股淡淡的清香,张天一还不忘多吸几口,似乎极为享受。
对张天一的举动,孙二娘似乎习以为常,依旧自顾自打扮,只见她抿了抿唇纸,沾染了一个鲜艳欲滴的红唇,这才转过身来,一双美眸上下打量着少年。
“哟!好些日子不见,张掌门好像又长高了不少,更加有男人味了。”
“......”
被这女人调侃,张天一也是见怪不怪。
“哟,几月不见,胆子肥了啊。”孙二娘却也不恼,一脸媚笑地起身,扭腰颤胸逼近张天一。
一阵香风迎面扑来,颤抖着的一片白花花直晃得张天一一阵目眩,迫人的压迫感顿时让他额头冒汗。
任他脸皮再厚,也感到有些顶不住。
三十岁的女人,果然惹不起!
眼看形势逼人,张天一噌一下跳起身闪到一旁,嘴里连声告饶:“我认输,二娘您就饶了我吧。”
“咯咯咯......还以为几月不见出息了,没想到依旧是个雏儿,姐还寻思给你介绍个妹妹呢,看这样子还是算了吧。”
孙二娘一阵花枝乱颤,如斗胜的母鸡,一副傲骄的神态,少顷才止住笑声:“行了,姐不逗你了,说吧,一大早找姐有什么事?”
张天一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女人有些无奈,尤其是像孙二娘这样的风尘女子,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和娇羞,很难拿捏得住。
悄悄抹了把汗,赶紧转入正题:“实不相瞒,眼看要过冬了,想看看有什么赚取银子或灵石的活计?”
“哦......原来是想接活啊,待我想想。”
听到张天一的话,孙二娘不再和他开玩笑,坐下来一边沉吟,一边以指轻轻敲击着桌子。
片刻后,孙二娘神色微凝,没了刚才玩笑的样子,一双美眸看向张天一:“我可以信任你吗?”
“......”
张天一闻言一怔,继而信誓旦旦道:“无信何以立身,我张天一的为人二娘难道不知?”
“好!我就是看中你的为人。”孙二娘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地接着说道:“倒真是有一件大活,若是能干成,我这里至少可出三十块灵石的佣金......”
“三十块灵石?!......你给?”
张天一顿时张大了嘴巴,三十块灵石对龙盘山穷鬼散修来说,可算是一笔巨款了。
而且听孙二娘的意思,这趟活的金主似乎与她有关,张天一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活。
“不错,事成之后货我要了,灵石由我兑现,你大可放心!”
孙二娘点点头,随即又补充道:“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干?”
“干!当然有胆量干!”
听到三十块灵石佣金,张天一顿时如打了鸡血,没有胆量哪有产量?自己三四年也未必能凑上三十块灵石。
遂道:“二娘请直说,咱龙盘山修士缺灵石丹药,但就是不缺胆量!”
“好!不愧是一派掌门,有胆气有魄力,姐没看错你。”
对张天一的表现孙二娘颇为滿意,给他戴了一顶高帽。
“那我就直说了,据传卧牛山庄最近得了一株地火之灵,此灵已化形为灵驹模样,常在夜间于山林之间奔腾嘶鸣,实属罕见之物,此次任务便是盗得此宝。”
“嘶......卧牛山庄?!”
听到卧牛山庄四字,张天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感觉有些牙疼上火。
刚才一激动把话说的有点满了,什么龙盘山修士不缺胆量,其实龙盘山散修也怕死,若不怕死谁还修仙?不就为个长生吗?
卧牛山庄是什么所在?那可是甘宁县数一数二的修行世家。
庄主王永寿不但是筑基修士,而且其子王富银,更是禹州三大宗门之一的云沧山朝阳宗内门弟子。
可谓背景强大,实力雄厚,是个真正的庞然大物。
要想打他们的主意,无疑是打着灯笼入厕——找死。
孙二娘对张天一的反应没有表现出异常,任何人只要听到卧牛山庄,恐怕都要三思而行。
她对此事也没抱太大希望,见张天一有些迟疑,便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怎么?怕了?”
张天一纵纵肩,坦然道:“当然怕,灵石虽好但也得有命去使,您还是给介绍个别的活计吧,能赚取一两块灵石或几两碎银的都行。”
“也罢,此事于你而言确实有些勉强。”
孙二娘依旧浅笑嫣然,表情看不出有何变化:“别的活嘛......也不是没有,不如上姐这来帮忙,我不但管吃管住,还每月付你一块灵石。”
“......”
张天一脸瞬间有些黑。
瞧不起谁呢?
我堂堂掌门何至于吃软饭?!
“得嘞!多谢二娘美意,我可受不得被人管束的日子,既然没有合适的活,那便告辞了。”
张天一很快便一脸坦然,笑嘻嘻冲孙二娘揖了一礼,毫不迟疑地转身向屋外走去。
“嘿嘿,想激我,门都没有。”
张天一一边走一边心中嘀咕。
这事虽然风险挺大,但对龙盘山散修来说并不是不能干,他们本就是夹缝中生存的人,只要收获地利益足够大,完全值得一试。
刚才孙二娘说至少三十块灵石,以这件事的难度来说应该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因此不能轻易答应,要争取利益最大化。
长年厮混于市井,和各色人打交道,练就了张天一沉稳机敏的性格。
对于孙二娘的激将之法,张天一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并不是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路的主。
何况像孙二娘这种女人,能在鱼龙混杂的和尚铺开店,便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玩笑可以开,但话只能信三分,张天一对自己是几斤几两,还是拎得清的。
像他们这种廉价散修,在修行界做事那得步步谨慎,如履薄冰。
若是被人一点就着,如个愣头青一般仅凭一腔热血做事,保证你英年早逝,连个全尸都保不齐。
男人嘛就该能软能硬,能屈能伸,这样方能活得长久一些。
任你千般激将,我自稳如老狗,这是龙盘山散修行事的基本准则。
“......”
见张天一毫不犹豫地离开,孙二娘也是微微一怔,显然她没料到张天一面对三十块灵石的诱惑,竟然会走的这么干脆,没有一丝丝地犹豫不决。
直到看着其背影快要下楼,孙二娘这才一咬玉牙,压低声音说道:“一百灵石,干不干!”
“干!”
张天一脚步戛然而止,嘴角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回答的很干脆。
凡事总有个变通。
咱龙盘山散修不但能屈,而且还能伸,办事讲究的就是一个性价比,只要利益足够大,天王老子也不怕。
听到张天一回答的这么干脆,孙二娘反倒一怔,旋即便明白自己这是中了张天一欲擒故纵之计。
不由恼声骂道:“好你个张天一,人不大心眼倒不少......”
继而正色道:“不过姐说出的话绝不反悔,事成后一百灵石一块不少。”
“如此甚好,我需要卧牛山庄的详细信息。”
张天一麻利地返了回来,也不啰嗦,直奔主题。
孙二娘点点头:“进屋说。”
......

当看到对方的模样,张天一心中暗自一惊,朝阳宗怎么可能来的这么快?
卧牛山庄派出的信鸽已被他暗中截杀,按说朝阳宗即便能得到消息,也万万不可能这么早,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不过此时已经来不及考虑这些,如何脱身才是当务之急。
张天一看不出对方深浅,悄声问郑仕元:“能看出他们的修为吗?”
“那老的感应不出,至少筑基以上,小的和我一样......炼气十层。”郑仕元一脸凝重,“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反正和他们也攀不上交情,用不着和他们打招呼,他们站他们的,咱们走咱们的。”
张天一冲郑仕元使了使眼色,二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悄悄地贴着墙脚快速向外溜去。
眼见二人想溜,黑袍老者鼻孔中冷哼一声,突然衣袍鼓动,身后木匣瞬间射出七道乌光,迅若流星没入夜空。
嗡!
七柄七寸长的乌黑飞剑,以七星之位突然截住张天一二人去路。
朝阳宗七星剑阵!
剑阵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凌之势,剑尚未动而劲风突起,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生疼。
张天一二人大惊之下迅速一个后跃,退离剑阵两丈之距,这种威凌才减弱了几分。
回头一看,正好又退到了卧牛山庄的大门前。
“何方宵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假扮本公子,今日便给我留在这里吧。”
王富银看着张天一二人被逼回,脸上不禁露出得色,就如同猫看着两只老鼠。
“留下来你管饭吗?”张天一斜睨着王富银,撇撇嘴将心一横放出一句大话唬人:“大爷既然敢来,就不怕你卧牛山庄。”
处在劣势时,不管心中如何惧怕,表面气势绝不能弱,说几句大话即便不能唬住对方,也多少会扰乱对方心智,给自己创造一线希望,这是张天一多年摸爬滚打的心得经验。
“哈哈哈......一个炼气六层的废物,竟然好大的口气,今天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真本事。”
张天一的话瞬间激怒了一直高高在上的王富银,方圆千里谁不见了朝阳宗弟子恭恭敬敬地说话?
不想这毛贼今日不但敢假冒自己,而且还出言不逊,似乎不将自己和朝阳宗放在眼中,叔可忍婶不可忍!
王富银不慌不忙祭出灵剑,今日有师父在侧,谅这两贼插翅难逃,他准备慢慢戏耍戏耍二贼,也好出出心中恶气。
张天一并没有理会王富银,而是压低声音,以及快的语速对郑仕元说道:“一会儿郑兄尽管使全力突围,你修为比我高,逃出去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郑仕元一愣,旋即道:“那你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张天一顺手悄悄将一颗黑色丹丸塞到郑仕元手中:“一会儿你把这个扔向黑袍老者,然后速逃。”
“好!”
郑仕元点点头,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他一人逃跑的确把握大些。
如果两人同时跑可真难说,毕竟为了宝物,卧牛山庄定会倾尽全力,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不可。
张天一光棍一条,死了也无牵无挂,自己可是有家室的人,今日若是挂在这里,家中的柳菊叶就得守寡,或者又不知便宜了哪个王八羔子,这亏吃不得。
就在二人打算动手时,王永寿领着庄中一帮好手匆匆赶了出来,见二贼被堵在门口,心中不由舒口气,立刻命人四散开来,将二人团团包围。
被人戏弄至此,王永寿心头怒火可想而知,若不是儿子恰巧赶到,估计自己被人卖了还在给人家数钱,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传出去卧牛山庄的颜面何在?
此时看见张天一二人确已无路可走,王永寿顿时红了眼,不过他还是强行压住怒火,想着等先取到宝物后,再将这二人千刀万剐,一泄心头之恨。
“狗贼好大的胆子!速速留下宝贝,我保证给你们留个全尸!”
前有黑袍老者,后有王永寿这两个筑基强者,双方实力悬殊之大犹如云泥。
这怎么玩?
根本就没法玩!
张天一和郑仕元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大喝一声:“去你娘的全尸!”
嗖!
嗖!
二人几乎同时出手,各扔出一颗黑色丹丸,丹丸带着呼啸声,分别射向黑袍老者和庄主王永寿这两名筑基强者。
黑袍老者见丹丸飞来,冷哼一声,一挥衣袖,丹丸立刻炸裂,一股浓烟霎时弥漫开来。
而射向王永寿的丹丸,则被一旁的二长老王青武一剑击碎,同样,瞬间浓烟弥漫,遮住了众人视线,现场顿时一乱。
张天一乘机大喝一声:“毒死你们这帮孙子!”
“快屏住呼吸,小心有毒!”
王永寿闻言心中一惊,立刻大声提醒众人,众人心中皆是一惊,纷纷连忙屏住呼吸。
乘此机会,郑仕元一拳击退挡在眼前的三长老王青山,借着浓烟掩饰飞身逃了出去,
刚逃离数丈,半空的七星剑阵突然发动,七道飞剑破空疾追郑仕元,眨眼便到其身后三尺。
郑仕元情急之下猛提一口真元,身体凭空扭动三尺,堪堪躲过六道飞剑。
第七道飞剑突然改变方向,郑仕元正是力竭之际,躲无可躲,飞剑洞穿其右胳膊,顿时鲜血染透衣袖。
郑仕元强忍钻心疼痛,脚下不敢有丝毫停顿,咬紧牙关几个起落逃至数十丈之外,没命般向龙盘山脉逃去。
沙河镇散修别的本事没有,但狠戾和逃跑这一块绝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
眼看郑仕元已逃出围堵,张天一一刻也不敢耽搁,乘着浓烟迅速脱下衣袍向前扔出,一道剑光闪过,衣袍裂为两半,而他自身却如泥鳅般反身越墙,直接逃进了卧牛山庄之中。
“不好,贼子进庄了!”
有人于浓烟中惊呼一声。
见有一笨贼自投罗网逃入庄内,反倒让王家人有些发懵,一时不知追谁为好。
王永寿一挥袍袖,一股劲气将浓烟吹散。
众人反应过来时,郑仕元已逃至百丈之外,而张天一也已窜入庄中,在一众丫鬟侍女的惊叫中,迅速隐入楼台亭廊假山之中。
“你们进庄捉小贼,我去追那老贼!”
大长老王青云怒喝一声,飞身就要去追郑仕元。
“慢着!”
王永寿止住大长老:“不要管那老贼,宝贝在小贼身上,速围庄,启用护庄大阵!”
“什么?启用护庄大阵?”
大长老王青云有些迟疑,护庄大阵启用十分耗费灵石,不到万不得已的生死存亡之际,大阵开不得。
“快去开启大阵,莫让这小贼跑了!”
王永寿怒叱一声,这次是铁了心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抓住此贼,挽回卧牛山庄的颜面,同时也好给朝阳宗一个交待。
大长老王青云见庄主主意已定,便也只得服从,立刻和其他几人去开启护庄大阵,其余人则守住山庄四周。
不多时,整个山庄四周被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光幕包围。
庄主王永寿和黑袍老者等人则迅速入庄,组织人手一一搜查庄内各处能藏人之处。
郑仕元一路头也不回地逃跑,约莫跑出一二里地后,方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身后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追来。
遂停下脚步想要一探究竟,哪知停下来后顿感身体乏力,有些头晕目眩,显然是失血过多所致。
为了安全起见,他强忍着疼痛和眩晕,跃上一棵大树,眺望卧牛山庄,确定真的没有一人追来,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再仔细一看,只见卧牛山庄被一个巨大的光罩包围,郑仕元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他知道这是卧牛山庄的护庄大阵。
护庄大阵启动,卧牛山庄定然是在不计代价追拿张天一。
毕竟宝贝就在张天一身上,张天一自然也就成了被捉拿的重点对象,这也是当时他为何让张天一收起宝贝的原因。
性命攸关,谁能没有一点私心?
只是郑仕元对张天一逃入卧牛山庄之举有些不解,这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究竟是被浓烟迷失了方向而误入山庄?还是为了让自己能够顺利逃脱而故意为之?
不管啥原因,如今看来,想要逃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结局也就注定是凶多吉少。
年纪轻轻,连女人都没碰过,可惜了!
兔死狐悲,同为沙河镇散修,郑仕元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有心去救,看看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再想想两个筑基大佬,终究化为深深地叹息。
“张兄弟保重,一切全凭天意,你若有幸逃出,为兄摆宴为你接风洗尘,你若有个好歹,每年的今日,为兄定为你上一炷香,烧一叠纸。”
郑仕元取掉假发假须,脱下衣服简单止了一下血,又换上一身干净衣服便匆匆赶回沙河镇。
到得洞府,将事情的大概说于柳菊叶,柳菊叶听后也是大吃一惊,为张天一感到可惜。
夫妇二人一番商讨后,想到张天一万一供出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随即将假发血衣等证物统统烧毁,收拾起贵重物品,二人匆匆下山避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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