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言汐墨锦川的其他类型小说《捐功勋!败家产!掀翻假死夫君棺材板宋言汐墨锦川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君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老夫人好不容易缓过神来,颤抖着手,气愤的指着宋言汐,“好你个宋言汐,我竟不知你如此歹毒!庭萱好歹是你夫君的妹妹,你怎可如此害她?”宋言汐蹙紧了眉头,“婆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婆母真认定是我陷害庭萱,那凭我自己,我便是百口莫辩。但我相信,顺天府会给我一个公道。竹枝,去顺天府击鼓鸣冤!”“你敢!”宋言汐话音落下,林老夫人立即厉声呵斥!这事情要是闹到顺天府去了,林庭萱的名声可就半点都没了!宋言汐腰背挺直,冷然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对上林老夫人的眸子,“婆母问都不问一声,便要把谋害三姑娘的罪名安在我头上。我承受不起,只能去顺天府鸣冤了!”“你......”林老夫人气得张嘴结舌,最后坐回了椅子上,“好好好,庭萱在你院中,在你房中出了事,你该如何...
《捐功勋!败家产!掀翻假死夫君棺材板宋言汐墨锦川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林老夫人好不容易缓过神来,颤抖着手,气愤的指着宋言汐,“好你个宋言汐,我竟不知你如此歹毒!庭萱好歹是你夫君的妹妹,你怎可如此害她?”
宋言汐蹙紧了眉头,“婆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婆母真认定是我陷害庭萱,那凭我自己,我便是百口莫辩。但我相信,顺天府会给我一个公道。
竹枝,去顺天府击鼓鸣冤!”
“你敢!”
宋言汐话音落下,林老夫人立即厉声呵斥!
这事情要是闹到顺天府去了,林庭萱的名声可就半点都没了!
宋言汐腰背挺直,冷然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对上林老夫人的眸子,“婆母问都不问一声,便要把谋害三姑娘的罪名安在我头上。我承受不起,只能去顺天府鸣冤了!”
“你......”林老夫人气得张嘴结舌,最后坐回了椅子上,“好好好,庭萱在你院中,在你房中出了事,你该如何解释?”
宋言汐一脸不解的看向林庭萱,“我也好生奇怪,三姑娘大半夜的为何不回自己院里,而在我房中?”
“我......”林庭萱眼眸躲闪了几下,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竹枝上前道:“回姑娘,三姑娘是为了您收回了之前借给三姑娘那些东西来找您的。奴婢跟三姑娘说了,您还在睡着,让她晚些再来。三姑娘不愿意,非要闯进房中,之后三姑娘便没出来......”
林庭萱躲闪的眼神坚定起来,“就算是我闯进你房中的,那你敢说那马奴不是你找来谋害我的?一个马奴凭什么可以进主母的院子?”
宋言汐看向林老夫人,“婆母,这件事儿媳同样不解。还请婆母明察,否则,儿媳便请顺天府明察!”
她这赤裸裸的威胁,气得林老夫人咬牙切齿。
“张嬷嬷,去审!审不出来便打到审出来为止!”
林老夫人说话时,给了张嬷嬷一个暗示的眼神。
反正那马奴是无论如何不能留了,不如早点打死,什么都问不出来,才好把罪名理所当然的扣在宋言汐头上。
张嬷嬷刚要去,竹雨立即跟上,“嬷嬷,奴婢跟您一同去审。”
没等林老夫人和张嬷嬷阻止,宋言汐便开口道:“婆母,此时不仅事关三姑娘名声,更关系到儿媳。儿媳也想帮婆母分忧。”
她话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不信林老夫人和她的人。
林老夫人也心知肚明,却无法拒绝。
今晚,她本来一切都算计得好好的。
可现在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仅女儿清白没了,还三番两次在宋言汐手里吃瘪。
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阴沉的目光重新落在宋言汐身上,“宋言汐,别的事情你可以一问三不知。那你自己今晚去哪儿了,为何不在房中睡觉,你总不会不知!”
说到这个,宋言汐便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语气里带了几分凄凉的说道:“回婆母的话,自夫君没了之后。我便一直宿在后面的竹楼书屋之中。婆母说过,那里是夫君生前最常待的地方。儿媳待在那里,便只觉得如同夫君还在一般。”
说完,她的哭声便有些压抑不住了。
悲伤的模样,倒是让林老夫人满腔怒火都不好发出来。
竹枝很快回来了,“回老夫人、夫人,审出来了,那马奴说是桃花给他传话,说夫人传他来问问将军以前常骑的那匹马现在的情况。
他来了之后,咱们院儿里没人,他自己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进了夫人的房间,后来他就晕晕乎乎的,再醒来就......”
“娘,我也是。我本来好好的在房中等宋言汐,可也不知道怎么的,等着等着就晕乎乎的了......”
林庭萱迫不及待的说道,说完,她指着宋言汐,愤怒道:“娘,肯定是她!是她耍手段,在屋里弄了什么东西,我......我才会......”
“嘭!”
林老夫人气得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砸在了地上,再次将矛头指向了宋言汐,“你好好的院子里,怎么会没人?”
宋言汐不卑不亢的回答,“近来儿媳一直在后面小楼,贴身的人也都在后面小楼伺候。想必是主子不在,院里的婆子和小丫鬟便躲懒去了。
婆母,儿媳倒是觉得三姑娘说得有理。我这房间里想必是被人用了什么东西。竹露,去请府医来。”
林老夫人当然知道她房中被人放了东西。
她想阻止,但竹露都已经走出院子了,根本来不及了。
府医很快就来了。
一番检查之后,府医拿起了那与整个房间的缟素极其不符的红烛,“回老夫人、夫人的话,这红烛中掺了庄生晓梦。”
宋言汐一脸疑惑,“卢大夫,那是什么东西?”
卢大夫立即更加恭敬的把头低了下去,万分惶恐的说道:“回夫人的话,那是一种迷药。可迷人心智,达到......催情的效果。”
老大夫的催情两个字说得格外艰难。
宋言汐顿时大惊失色,“竹枝,我房中的烛火是谁伺候的?”
“姑娘,咱们院儿里烛火一直是桃花在伺候。”
“好啊!又是这个桃花!”宋言汐脸色有些发狠,“竹枝,去顺天府报案,桃花谋害主母,罪无可恕!”
林老夫人这时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不可!”
宋言汐疑惑的目光看向林老夫人。
她还没开口问,林老夫人便解释道:“言汐,此事事关你妹妹清白和名誉,不可张扬。母亲知晓你这些日子也着实累了,桃花这事儿你便不必管了,母亲自会将她拿下后,乱棍打死!”
宋言汐似乎微怔了一下,愣愣的问道:“婆母,如此说来,三姑娘在我院中出事,您不怪我了?”
林老夫人咬着牙,“不怪你不怪你。行了,你早点休息,我们先走了!”
“婆母,等等!”林老夫人带着满脸怨毒的林庭萱刚要走,宋言汐叫住了他们。
“你还有什么事?”林老夫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宋言汐拉过竹果的手,看着竹果脸上清晰的巴掌印,随即目光在老夫人身后的下人身上扫过,“我家丫鬟的脸,你们谁打的?”
“夫人,不好了!将军,殉国了!”
灵犀阁,宋言汐刚午睡醒来,大丫鬟竹枝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脸上还挂着泪痕。
宋言汐身子晃了一下,险些栽倒。
“夫人,小心!”竹枝赶紧扶住宋言汐,“夫人,如今将军不在了,府中还要靠您主持大局,您可千万撑住啊!”
“呜呜呜......竹枝姐姐,夫人与将军素来琴瑟和鸣,如今将军走了,夫人可怎么活啊?”
宋言汐原本失神的眸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光,看向哭得伤心的小丫鬟桃花。
桃花原是林庭风买来伺候她的。
上辈子,林庭风战死的消息传来,就是这小丫鬟时时在她耳边念叨,她与林庭风如何情深,如何恩爱。
更是抓住机会就要哭上一场。
哭得她也跟着陷在回忆里,一点点将林庭风勾勒成了完美夫君的模样,彻底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念。
在料理完林庭风的丧事后,她便在林庭风墓前自尽了。
但不知为何,她死后,魂魄并没有散去,而是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回到了将军府。
她那原本战死沙场的夫君林庭风也回来了,还带回一女子。
那女子是安国公府的千金诗涵郡主,也是林庭风的心上人。
这时候,她才知道,林庭风假死不过是为了诱她真死。
她死了,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占有她的嫁妆财产,迎娶他的心上人进门。
当天,林庭风便入宫以战功请旨赐婚。
一月之后,林庭风风风光光迎娶新妇,早没人记得她这已是一捧枯骨的旧人。
只有她的外祖父和娘亲、弟弟,在林庭风迎娶新妇当天捧着她的牌位上门,要为她讨一个公道。
与此同时,外祖父通敌叛国的消息也被送入宫中。
林庭风带兵搜查,查出外祖父通敌书信。
外祖父一家满门斩首,上到八十老妪,下到襁褓孩童,无一幸免。
最后时刻,外祖父甚至下跪求林庭风,求他看在言氏当初扶持他的份儿上,看在宋言汐的份儿上,将言家最小的一个襁褓婴儿送出去,给言家留下一条血脉。
可林庭风却是一剑刺死那孩子,再洞穿了外祖父的心脏。
外祖父不知道,那些通敌密信就是林庭风放进言家的。
只有言家人都死了,他才能占有言家的一切。
他就是要将言家斩草除根,又怎么会答应外祖父的请求,为言家留下血脉?
“夫人......呜呜呜......”
耳边传来竹枝的哭声。
宋言汐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不是为假死的林庭风,而是为上辈子愚蠢的自己,为惨死的言氏族人。
这辈子,她绝不会再让林庭风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奸计得逞!
“圣旨到!”
院子里传来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屋内悲伤的气氛。
宋言汐抹了一把眼泪,吩咐竹枝、竹雨给她重新梳妆后,赶忙出去接旨。
“......追封林大将军为长信候,赐良田百顷,黄金千两......”
宋言汐恭敬的听完一长串的赏赐,“臣妇替将军谢皇上,还请公公替臣妇回皇上,将军已故,未能留下子嗣承袭爵位,请皇上收回封爵。将军在世之时,最是心系边疆将士,请皇上代将军和臣妇将所有封赏捐赠给边疆将士。”
传旨的大太监听到宋言汐这一番话忍不住擦了擦眼角,“夫人高义,杂家这就回去禀明皇上。”
“夫人,不可啊!”
眼见着传旨太监带着人走了,桃花急了,忙唤了一声。
宋言汐在竹枝的搀扶下起身,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说什么?”
桃花在宋言汐的眼神之下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还是说道:“夫人,皇上给将军的那些赏赐,都是将军用命换来的,夫人怎么能不要不要封号,连赏赐都全部捐了呢?”
宋言汐沉了脸,“本夫人如何处置皇上的封赏还需要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来教不成?”
“夫人息怒,是桃花逾矩了。”
桃花赶紧低下头,嘴里恭恭敬敬告罪,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怨恨。
宋言汐居然拒绝了皇上给将军的封号,还把财务都捐出去了,她这是疯了吗?
她得赶紧传信禀告将军和郡主才行。
宋言汐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缓和下来后才看向竹枝,“竹枝,命府中换了白灯笼,挂上白绸,设灵堂。无论如何,将军的丧事都得好好筹。”
“是,夫人。”竹枝立即领命去了。
“竹雨,你随我进来。”
竹雨随宋言汐进屋,却看见桃花急匆匆的出了院子。
“夫人,斯人已逝......”竹雨看着沉静的宋言汐,只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开口便想劝。
宋言汐严肃了脸色,“竹雨,其他的话不必说。我现在有事要吩咐你去办。你找张嬷嬷、陈嬷嬷,立即清点我的嫁妆,银票、细软、田庄房产地契立即悄悄的送回侯府交给我娘亲。”
“另外,你......”宋言汐附在竹雨耳边,小声吩咐了一遍,“这件事做完之后,你便和竹枝一同把将军府中账目整理出来,交还给老夫人。就说我因为将军之死伤心过度,已无力掌家。”
“夫人,您......”竹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宋言汐,但话没问完,就恭敬行礼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竹雨走了之后,宋言汐唤了竹果伺候她更衣。
同时吩咐竹露,“竹露,你替我去盯着桃花,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我。”
竹枝、竹雨、竹果、竹露四个丫鬟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与她从小一同长大,情同姐妹。
竹枝做事干练爽利,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竹雨精明锐利,擅长理财。
竹果、竹露自小习武,平日里是普通丫鬟,可若是她遇到危险,她们便是死士!
上辈子,她死之后,竹枝、竹雨为了给她求一个公道,在林庭风和庄诗涵大婚当日碰死在了喜堂上。
竹果、竹露为了给她报仇,刺杀林庭风,却误中埋伏,乱箭穿心而死。
想到上辈子这四个丫鬟的死状,宋言汐的心也是一阵一阵的揪着疼。
竹果替她换上了孝衣,见她面上并没有多少悲伤之色,她反而心疼得不行。
想要劝说,终究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宋言汐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吧,你家姑娘我没事。”
“夫人?”竹果震惊的看向宋言汐。
小姐跟将军成亲第一日开始,便不许她们唤她姑娘,说要唤夫人,现在怎么?
“我与他成亲当日,他便上了战场,我们未曾圆房。如今他既然已经为国捐躯,我断没有为他守一辈子的道理。以后,你们还唤我姑娘吧!”
宋言汐话音落下,竹果几乎要喜极而泣。
她们之前都以为小姐的平静是因为心跟着姑爷一起死了,所以强撑着的。
现在看来,她们小姐是真的想开了。
只要她们家小姐好,别的便都不重要。
宋言汐才刚走出院子,准备去灵堂,就见桃花扶着将军府的老夫人,林庭风他娘急匆匆的来了。
宋言汐目光在桃花身上扫过,林庭风在她身边安的这枚钉子,搬救兵倒是挺快的。
她蹲身行了一礼,“婆母,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林老夫人脸黑得如同锅底,“你辞了皇上给风儿的爵位,还把赏赐都捐出去了?”
何氏一回头才发现,有官兵正把她家的东西一箱一箱的往外抬。
为首的人还穿着户部侍郎的服饰。
户部侍郎白安阳见着何氏,立即上前行礼,“老夫人高义,若咱们大安百官富商都能有老夫人此等觉悟,咱们安国边军粮草充足,何愁战事不平,边境不定!本官已将将军府捐赠一事上达天听,想必陛下也会嘉奖府上。”
何氏脸上的笑容全都僵在了脸上。
什......什么?
捐赠?
白安阳见何氏似乎不解,便解释道:“将军府先是变卖田产、庄子,用于购买粮草捐赠兵部,支援边军。现又捐赠家产,充实国库......”
何氏只听见这两句话,差点就要晕过去了。
这时候,宋言汐恰好出来了。
何氏拉着宋言汐到一边,厉声斥问,“宋言汐,你疯了?你把我将军府的田庄地产买了,还把财物全捐了,是想让我将军府喝西北风不成?”
宋言汐蹲身行礼,“婆母说笑了,爹和大哥每个月都有俸禄,夫君虽然战死了,但朝廷每个月也会给府里发一笔抚恤金,将军府又怎会喝西北风?”
何氏只觉得看要气得心梗了。
她着急沉声道:“你少跟我这些,你赶紧去跟白大人说,我将军府的财物不捐了!”
“圣旨到!”
恰好这时,传旨公公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传进耳中。
宋言汐笑了笑,“婆母,此事已经上达天听,若现在反口,那就是欺君之罪,当诛九族,婆母若是确定要追回来,我现在就去跟白大人说。”
何氏只觉得脑门儿都快气炸了。
眼见着宋言汐已经朝白大人和传旨公公走去了,她咬了咬牙,赶紧拉住了宋言汐,“回来,接旨!”
“将军府深明大义,倾尽家产支援边军,实乃百官楷模。朕特封将军府老夫人为五品诰命,将军夫人宋氏封永安郡主!”
何氏终于得到了她心心念念的诰命,却如同傻了一般,木讷的跪在原地,没有半点反应。
还是宋言汐先出声道:“臣妇谢主隆恩!”
*
“宋言汐,你干的好事!”
何氏眼睁睁的看着户部侍郎带人搬空了将军府,等传旨太监一走,她立即扬起巴掌对准了宋言汐。
宋言汐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啊——”
何氏惨叫一声,一张脸涨红成了猪肝色。
“的确是我干的好事。婆母应当感谢我,要不是我,婆母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得到这诰命呢!”
宋言汐冰冷的目光直视着何氏。
何氏脸色由红转青,她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不知道为何,刚才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宋言汐就像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来找她索命了一般,一股凉意从心底里升了起来。
宋言汐直接回了灵犀阁。
刚才所有人都被她那可怕的眼神给吓到了,没人敢上前帮何氏。
直到她走了,众人才慌忙围拢何氏。
“娘,她居然把咱们家的田产、庄子全卖了,还把库房里的东西都捐了,她怎么敢的!”
林庭萱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将军府本来就不富裕。
还是宋言汐进门后的这两年,她才能跟京中其他贵女一样,穿上时兴的衣裳,戴上时兴的首饰。
现在宋言汐把他们家的财产全拿去做了面子,她自己倒是得了个郡主的封号,她这个将军府的嫡女以后的吃穿用度和嫁妆该怎么办啊!
何氏咬着牙,“送了就送了,咱府里那些也不值钱,不是还有她的嫁妆吗?她掌着中馈,总得把这一家子的生活过下去。”
何氏这话刚说完,外面门房便来报,“老夫人,永川侯府那边有人送信过来了。”
“我看看。”
何氏拆开书信,却是气得咬牙切齿。
“娘,信上说了什么?”林庭萱连忙问道。
何氏直接把信丢给了林庭萱,“你自己看!”
她话音刚落,就见竹枝带着人捧着一大堆东西,朝他们这边走过来了。
“老夫人,大夫人,三姑娘。”竹枝规规矩矩的见礼后,接过身后小丫鬟手里的东西,“老夫人,将军没了,我家夫人伤心过度,这一个人为了办好将军丧仪又日夜操劳。今日精神一松懈下来,人便病倒了,实在没力气在打理府中中馈,这是府中库房钥匙、对牌,还有钥匙。现在奴婢替夫人把这些还给老夫人。”
竹枝说完,示意那些小丫鬟把搬来的账本全都放下,带着人就走了。
何氏指着竹枝的背影,手指颤抖得厉害。
永川侯府刚送来信里明里暗里的就是提点他们,现在林庭风没了,若是宋言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永川侯府是会把宋言汐的嫁妆都拿回去的。
何氏本来还想着,不管宋言汐如何作妖,只要今晚桃花得手了,宋言汐两腿儿一蹬,有她的那些嫁妆,将军府也可荣华富贵依旧。
可现在......
永川侯府来了这么一封信,宋言汐又直接撂挑子。
何氏急火攻心,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老夫人!”
“婆母!”
“娘!”
身后一阵阵惊慌失措的喊声传来,竹枝忍不住轻轻勾了勾唇角,只觉得这两年压在心头的恶气都出了一大半。
这两年,姑娘尽心尽力管理将军府中馈,侍奉林家的老太婆。
可这一家子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姑娘做什么,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不仅半点儿不念着姑娘的好,还处处刁难,她看着都替姑娘委屈。
如今姑娘总算是幡然醒悟,搬空他家钱财,还直接撂挑子,釜底抽薪。
竹枝回去禀报宋言汐的时候,宋言汐正喝着燕窝。
她让底下小丫鬟又端了四碗来,让四根竹跟她一起吃。
“姑娘,咱们什么时候回侯府啊?”竹雨有些期待的问道。
虽然侯府有侯爷的那个贵妾,也是乌烟瘴气的,但好歹姑娘能和夫人、世子在一处,比这吃人的将军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就要看他们什么时候肯给我断亲书,让我走了。”宋言汐喝着燕窝,慢条斯理的说道。
“姑娘,那老虔婆让桃花今晚对您下手,咱们该怎么应对?”竹露有些担忧的问道。
要是桃花直接硬碰硬,他们自然是不怕的。
就怕桃花玩儿阴的,他们防不胜防。
宋言汐倒是一点不慌,“放心吧,桃花今晚不会下手了。”
想必她让娘亲给将军府写的信,这会儿已经送到了。
何氏舍不得她那些丰厚的嫁妆,又怎么会让她这么轻易的死了。
宋言汐差点被小女娃那模样给逗笑了。
这规矩森严的王府内,小奶团到底是去哪儿学的这副模样?
只是没等她深想,眼看着粉妆玉琢的小奶娃跑了出去,她回过神赶紧去追。
这小奶娃喊锦王殿下爹爹,应当就是传闻中锦王外室所生的几个孩子之一。
据说几人的生母是锦王殿下的救命恩人,当初锦王在战场上时,一直是她陪在锦王身边。
只不过红颜薄命,那女子生下最小的女儿后,人就没了。
几个孩子全靠锦王一个人当爹又当娘的拉扯大,这最小的闺女更是整个王府的眼珠子,娇贵得紧。
小奶团嚎的凶,跑得也快,小短腿倒腾着一眨眼的功夫就拐过了长廊,消失不见。
宋言汐赶紧追上去,刚转过弯,便听“噗通”一声,小奶娃小身影一晃便消失了,只有月色下的荷塘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糟了!
小家伙掉下去了!
宋言汐顾不得许多,果断跳下。
冰凉的池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一张张深渊巨口,迫切的想将她吞吃入腹。
她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水里寻找着那个小小身影。
不远处的柱子后,脑袋上顶着两个丸子的面团子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小手指着池塘方向,“掉、坏女人掉下去了!”
小奶团子这时才知道怕了,她急得跺了跺脚,赶紧朝回跑。
一边跑,一边喊道:“爹爹爹爹,救命哇!”
坐在轮椅上的墨锦川刚披好外衣,听到这话登时变了脸色,双手快速推动轮子朝外驶去。
面团子一看到他就哭了,含糊不清道:“爹爹,坏......坏女人......下去了。”
在院中没看到宋言汐的身影,墨锦川顿时明白出了事,蕴含内力的声音带着怒意,“暗一!”
隔壁院内,刚安顿好竹枝的暗一脸色一变,立即运作轻功翻越墙头过来。
墨锦川目光死死地盯着平静的水面,双手撑着轮椅扶手,作势就要往下跳。
“爹爹!”
“主子!”
一大一小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就在墨锦川即将松开手的瞬间,一颗脑袋猛然从水里冒了出来。
惨白的月光下,往下滴着水的长发,映衬着宋言汐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显得格外骇人。
恰好此时一阵凉风吹过。
小面团子直接吓得忘了哭,半响,才哇的一声哭出来,“啊!女鬼啊!!!”
墨锦川坐回轮椅上,目光顺着宋言汐的小脸往下,又很快别过眼,看向暗一,“救人。”
暗一领命,刚要动手,腰带却被一双小手死死抓住。
小面团子不说话,眼眶红红的像是小兔子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宋言汐。
她已经明白眼前的是人,不是鬼。
宋言汐只是泡了水,不是坏了脑子,看到她这幅做贼心虚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娇娇。”
随着一道严厉的男声响起,小奶包立即松了手,原本高高昂着的小脑袋也耷拉了下来。
暗一脚下一点,飞掠水面,下一瞬双手抓着宋言汐肩膀轻轻一提。
不过瞬息的功夫,两人已至地面。
宋言汐身上的孝衣布料厚重,沾了水更甚,压得本就因为在水里挣扎耗尽力气的她根本站不稳。
偏偏暗一为了避嫌,一上岸就松了手。
没了支撑点,身形瘦弱的宋言汐摇晃了几下,直直朝前栽去。
她认命的闭上双眼,受伤的准备都做好了,身体的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
不仅如此,浸了冰水有些麻木的身体,还感受到了丝丝暖意。
宋言汐蓦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黝黑深沉的眸子,眸底的紧张一闪而过。
墨锦川的目光顺着她的小脸往下,视线扫过纤细白皙的脖子,又快速移开。
他耳尖泛起一抹可疑的红,“事急从权,得罪了。”
注意到他的反常,宋言汐这才意识到不对。
自己竟然坐在了锦王殿下的腿上。
羞意迟来,宋言汐涨红着一张脸,着急起身,无处借力的小手毫无征兆地按向墨锦川的胸膛。
坚硬的胸肌,手感陌生又炙热。
尤其是搂在她腰间的大手,掌心灼热的温度仿佛能将她烫化了。
墨锦川亦是一愣。
他见惯了疆场上铁铸的男儿,竟不知女子如此柔若无骨,掌心的细腰更是软的厉害,仿佛他轻轻一用力便会折断。
莫名的,墨锦川看着羞红了脸着急起身的宋言汐,心中竟然......
他只觉得口舌有些干燥,喉结无意识的滚了滚。
只不过一瞬,便被他压了下去。
她并非菟丝花般的女子,便是挨了欺负,也不会同那无辜的小白兔一样,红着眼睛像人示弱。
反倒,更像是暴雨之中的荷叶,无论经历怎样的风吹雨打,仍能屹立不倒的立在水中。
心性坚韧,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的心,却又不敢生出亵玩之意,生怕唐突了佳人。
墨锦川眸色沉了沉,赶忙收了手,“方才情况紧急,是本王唐突了。”
宋言汐赶紧红着脸从他腿上下来,后退两步福了福身,“小妇人多谢王爷相救。”
没等到回应,她微曲着身体不敢起身,暗暗在心中揣测墨锦川的态度。
外间对墨锦川的感情传闻颇多,有说锦王殿下是难得一见的深情男子,为了心爱之人守身如玉,一个人拉扯几个孩子多年,身边连个伺候的通房都没有。
还有人说,锦王殿下在最后一场战役之事不仅伤了双腿,还落下了不可言说的隐疾,这才歇了娶妃的心思。
要不然,以当今皇上对这个幺儿的宠爱,会舍得让他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真相无论是哪一种,对宋言汐而言,都不失为一件好事。
对她而言,墨锦川是一个很合适的二嫁人选。
若是林庭风下葬那日,墨锦川没来找她,她也会创造机会跟墨锦川认识,并且把她神医谷弟子的身份透露给墨锦川。
只有借墨锦川手中的兵和权,她才能跟那两人相斗,护住全家上下,让企图害她辱她之人付出血的代价。
她不求一丝真心。
所以他有无心上人,身体行还是不行,她并不在乎。
宋言汐正想着,只觉得肩上猛地一重,一股混合着草药的清冷香气将她包裹。
鸦青色的披风上点缀着竹叶,是墨锦川刚刚身上穿的那件。
她伸手紧了紧衣领,抬头看向对面坐在轮椅上的墨锦川。
俊美的脸略显苍白,小腿上只剩点点银色在月色下泛着寒意,银针已然没入肌理大半。
他竟是连针都没拔!
身为医者,宋言汐看到这一幕只觉气血上涌,小脸有些冷。
但想到今日之事因她而起,耽误了墨锦川的治疗,她心头涌上几分愧疚。
“王爷莫动。”她叮嘱一声,便专注动手替墨锦川拔针。
待那些针都取出后,宋言汐开口道:“请王爷回屋吧,今日的治疗还须继续。”
墨锦川命人将小奶团子送回自己院子,小奶团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没敢再闹腾,一步三回头,可怜巴巴的跟着暗卫走了。
暗一推着墨锦川回屋后。
墨锦川想提醒宋言汐先换衣裳,宋言汐却是冷肃着一张小脸儿先开口了,“王爷莫要说话。”
银针重新扎入筋脉,温热的药浴驱散身体里的寒意......
墨锦川深邃的黑眸落在宋言汐专注的小脸儿上,心底里不自觉的泛起丝丝涟漪......
不过,只是一瞬,他便压了下去。
现在的他,不配!
宋言汐迅速的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仍旧没找到墨锦川会来这里的缘由。
他乃是当朝五皇子,虽是女奴所出,但十六岁就入军中历练,如今年仅二十四岁,便因赫赫战功获封锦王。
如果不是因为在战争中废了一双腿,而后上交了兵权,他也是有跟太子一争高下,问鼎那个位置的能力的。
“将军府不敢高攀锦王殿下,不知锦王殿下今日到我夫君墓前,所为何事?”
宋言汐想不明白,便直接问了。
墨锦川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薄唇勾起一抹轻笑,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的映衬之下,好像整片天地都忽地明亮了起来。
宋言汐都不由得有片刻的失神。
之前京中传言,锦王乃安国第一美男子。
看来传言非虚。
“夫人果然聪慧。听闻夫人师从神医谷?”
墨锦川虽是在问,语气却是笃定的,说明他已经查证过了。
神医谷是安国最神秘的隐世存在,历代弟子都是一脉单传。
江湖传言,神医谷医术出神入化,能活死人肉白骨。
但神医谷弟子出谷便隐姓埋名,大隐隐于市,无人知晓他们姓甚名谁,更无人知晓去何处寻人。
身患顽疾者,若能在机缘巧合下得他们救治是幸运,但故意去寻,却是寻不到的。
宋言汐目光落在墨锦川那搭着毯子的腿上,“王爷想让我给你治腿?”
她问完,便轻笑了一下,“我夫君刚刚战死,新寡之人,行动多有不便,若给王爷治疗旧疾,恐怕会有诸多闲言碎语,若是让王爷声誉受损便是我的不是了。”
“我前些日子得到一个有趣的消息,夫人可以听听。”墨锦川面色不变。
仿佛闲话家常一般,就将林庭风如何在战场上与一女子互生情愫,又如何假死,如何谋划让她随他而去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宋言汐早已知晓,但此刻听墨锦川说起,心中还是说不出的震惊。
她看着墨锦川,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些被她忽视了的记忆。
上辈子,她在林庭风墓前自杀后,有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匆匆赶来。
言氏一族被林庭风诛灭之后,也有一个坐着轮椅的身影赶到。
只是她那时作为一只为林庭风而自戕的孤魂野鬼,注意力全部都在林庭风身上,并不曾注意轮椅上的墨锦川。
墨锦川见宋言汐脸上并没有半点震惊的模样,继续说道:“你将皇上给的封赏尽数捐了,连封的爵位都辞了,想必是已经知道这事了。但你在明,他在暗,你就算知道了,要想离开将军府也绝非易事。不如跟我合作,你给我治腿,我当你靠山。”
宋言汐心念微动,她的确是想离开将军府之后,再给自己,给家人找一座更大的靠山的。
墨锦川来当她这座靠山,其实很合适。
宋言汐只略微思忖片刻,便答应道:“好,既是合作,不知王爷现下可否送我回府?”
昨日竹露截下林庭风的飞鸽传书,信中林庭风给桃花下令,务必要让她在他坟前自戕。
她也派人试探过桃花,桃花会武而且武功不低。
虽说有竹果和竹露在,她若不自戕,桃花必定也拿她没办法。
但正面冲突,便会暴露竹果、竹露会武的事情,现在她们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墨锦川只给了旁边侍卫一个眼神,很快,锦王府的车夫便赶着马车来了。
宋言汐跟墨锦川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还请王爷把手伸出来。”在马车上坐定之后,宋言汐便开口道。
墨锦川伸手搭在脉枕上。
距离近了,他看得更加清楚,这丫头之前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实际上哪里有半点悲伤,就连脸上的憔悴,都有一半是妆容效果。
他眼底不自觉的晕开笑意,这丫头到底还是存了几分当初在神医谷之时的古灵精怪。
宋言汐正专注把脉,并未注意到墨锦川脸上的细微表情。
把脉过后,她又伸手在墨锦川腿上一边捏,一边敲着,“这里有知觉吗?”
“没有。”墨锦川摇头。
“这里呢?”
墨锦川依旧摇头。
全部检查了一遍,墨锦川两条腿竟是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更甚至因为残废太久,他腿部肌肉已经有些萎缩了。
宋言汐微蹙着秀眉,说道:“王爷这腿,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尽力一试。”
墨锦川点头,“好,你尽力便可。”
说话之间,马车已经到了将军府门前。
墨锦川的马车刚到将军府门口,林老夫人等在府门口的心腹,便飞快的跑回去禀报了。
等宋言汐下马车的时候,林老夫人带着林家一大家子人已经都出来迎接墨锦川了。
“老身拜见锦王殿下。”
林老夫人规矩行礼后起身,却见一身缟素,眼眸红肿的宋言汐正从锦王的马车上下来。
她登时惊得瞳孔放大,“这......”
宋言汐不是应该已经死在她儿子坟前了吗?
她就等着桃花回来通报,然后他们好去给宋言汐收尸,再等一段时间风头过了。
她儿子就能风风光光的带着郡主回京了。
到时候,皇上定然会重新封赏一番,他们一家飞黄腾达也就在眼前了。
可宋言汐怎么?
“言汐你......”林老夫人惊得变了脸色,眼底的阴沉一闪而过。
宋言汐面上没什么表情,冰冷的目光漠然的在何氏脸上扫过。
她要办的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跟将军府这帮伥鬼虚与委蛇了。
墨锦川开口道:“本王敬仰林将军为国捐躯的英勇,特意前去祭拜。却不想碰见夫人伤心欲绝,竟欲自戕。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到底还是要好好活着,今日本王将夫人救下,护送回将军府。我朝历来厚待烈士遗孀,往后还请将军府众人好好照料将军夫人。”
林老夫人眼底满满的都是恼恨。
当初府中设灵堂的时候,锦王都没来吊唁,怎么今天偏偏就去坟前祭拜了?
祭拜也就算了,竟然还撞上了宋言汐自戕,把人给救了,坏了她儿的好事。
但墨锦川毕竟是皇子,又战功赫赫,地位超然,她不敢指责什么。
心里再恨,面上也是恭恭敬敬,“老身多谢锦王。”
送走锦王后,她脸色倏地冷了下去。
“宋言汐,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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