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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恩断义绝萧黎陆衍之

萧黎 著

武侠仙侠连载

陈娉婷对萧黎那就不可能有好脸色:“你还有闲心入宫?还笑得出来?”萧黎:“你管得可真宽,我笑不笑干你何事?”陈娉婷咬牙:“真是牙尖嘴利。”随即想到什么,立刻笑出声来:“玄阳,你不会是得不到陆公子的心,所以破罐子破摔了吧?”“陆家人也很嫌弃你,连探望都不愿让你多看一眼,哈哈哈......”她眼唇嘲笑:“你可真是可怜啊。”萧黎也笑,比她邪恶多了:“我要他心做什么,挖出来又不能煲汤,但他的身体是我的,我想打就打,想睡就睡,可惜有些人连条毛都捞不着,只能在旁边馋得流口水!呵~~~~”轻蔑一笑,直接走人。陈娉婷气得指甲都掐进掌心里:“玄阳!!!”啊啊啊!太气人了。这个贱人!!她一定会让陆公子休了她,将她踩入泥泞,让她痛不欲生!陈娉婷想着怎么对付...

主角:萧黎陆衍之   更新:2025-01-07 14: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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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黎陆衍之的武侠仙侠小说《结局+番外恩断义绝萧黎陆衍之》,由网络作家“萧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娉婷对萧黎那就不可能有好脸色:“你还有闲心入宫?还笑得出来?”萧黎:“你管得可真宽,我笑不笑干你何事?”陈娉婷咬牙:“真是牙尖嘴利。”随即想到什么,立刻笑出声来:“玄阳,你不会是得不到陆公子的心,所以破罐子破摔了吧?”“陆家人也很嫌弃你,连探望都不愿让你多看一眼,哈哈哈......”她眼唇嘲笑:“你可真是可怜啊。”萧黎也笑,比她邪恶多了:“我要他心做什么,挖出来又不能煲汤,但他的身体是我的,我想打就打,想睡就睡,可惜有些人连条毛都捞不着,只能在旁边馋得流口水!呵~~~~”轻蔑一笑,直接走人。陈娉婷气得指甲都掐进掌心里:“玄阳!!!”啊啊啊!太气人了。这个贱人!!她一定会让陆公子休了她,将她踩入泥泞,让她痛不欲生!陈娉婷想着怎么对付...

《结局+番外恩断义绝萧黎陆衍之》精彩片段


陈娉婷对萧黎那就不可能有好脸色:“你还有闲心入宫?还笑得出来?”

萧黎:“你管得可真宽,我笑不笑干你何事?”

陈娉婷咬牙:“真是牙尖嘴利。”

随即想到什么,立刻笑出声来:“玄阳,你不会是得不到陆公子的心,所以破罐子破摔了吧?”

“陆家人也很嫌弃你,连探望都不愿让你多看一眼,哈哈哈......”她眼唇嘲笑:“你可真是可怜啊。”

萧黎也笑,比她邪恶多了:“我要他心做什么,挖出来又不能煲汤,但他的身体是我的,我想打就打,想睡就睡,可惜有些人连条毛都捞不着,只能在旁边馋得流口水!呵~~~~”

轻蔑一笑,直接走人。

陈娉婷气得指甲都掐进掌心里:“玄阳!!!”

啊啊啊!太气人了。

这个贱人!!

她一定会让陆公子休了她,将她踩入泥泞,让她痛不欲生!

陈娉婷想着怎么对付萧黎,萧黎也没想放过她,要去兵营的脚步一转,先去一趟太后宫里-----告状!

“太后,要不我还是跟驸马和离吧。”

太后蹙眉:“你又闹什么幺蛾子?”

萧黎叹气:“不是我要闹,儿臣这是为了太后着想啊。”

太后冷笑:“你给哀家安分点儿就可以了。”

萧黎慢悠悠的晃动杯盖:“太后可知道娉婷表妹有心上人了?”

太后表情一沉:“娉婷马上就要入宫为妃,你莫要胡言乱语,坏了她名声,哀家饶不了你。”

萧黎才不怕她:“太后这话可就冤枉我了,娉婷表妹要是入宫我可是巴不得呢,不然她一直为了驸马跟我做对,去探望驸马比我还积极,甚至在看到驸马受伤之后当着陆家夫人的面都哭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陆衍之是她的驸马呢,我这两天一直犹豫要怎么跟太后说。”

“您知道的,驸马若是要纳妾,我也阻止不了,可陈家表妹怎么能给驸马当妾呢,我也是怕您为难,现在听你说表妹是要给我做嫂嫂的,那我就放心了。”

太后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可萧黎说的话进退有度,她无从骂起,甚至还得夸她一句周全。

萧黎可不想太后夸她,给太后上完眼药就赶紧跑路。

不出意外,陈娉婷在成为后妃之前是不可能到处浪了。

但皇帝现在怕也不想收这么个妃子。

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

-------

皇帝本来是想直接拨一百人给萧黎的,但她坚持要自己选。

好在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皇帝答应了,但没让萧黎选择禁军,而是让她去兵马司选。

兵马司是整个京城的军备,而负责守卫皇宫禁军是兵马司层层挑选上来的精英。

等级掉的不是一点半点。

好在萧黎本身也没想过要挑禁军。

笑话,那禁军不说全部,至少八成是忠于皇帝的,剩下的指不定是哪家安插进去的,她傻了才去给自己挑一堆地雷。

兵马司虽然没那么多精英,但地位低的士兵背景绝对干净,而那些普通士兵里从不缺蒙尘的明珠。

公主挑护卫,这也算是一个安逸的肥差,兵马司副指挥接到命令,早早就挑好一百人等着。

“公主你看这一百人都是卑职精心挑选的,个个都是军中勇士,绝对能护卫公主安全。”

萧黎一眼看过去,一百个士兵排排站着,一个个站得笔直,昂首挺胸,这精神还是不错的。

然后下一刻她就看到有人抓痒,有人动脚,还有人站着都差点儿摔倒了。

萧黎随手从架子上抽了一把刀,抽出刀丢在一边,只拿了刀鞘。

从那些人面前走过,还没动呢,那人只看到萧黎靠近,瞬间呼吸一滞,挺起的胸膛瞬间挎下来,咧嘴心虚一笑:“公主。”

萧黎刀鞘一拍:“你,站那边去!”

说完刀鞘往下一挥敲在下一个人脚下,瞬间把人敲得趴在了地上。

萧黎:......简直不忍直视。

士兵红着脸爬起来:“公主,我......”

萧黎只是睨他一眼:“要本公主请你?”

萧黎一路敲过去,一下比一下重,虽然没人再倒下了,但能站稳绷直的却没几人,都是一群浑天度日的软脚虾。

啪的丟了刀鞘。

“刘副将,这就是你给本公主选的人?”

“本公主府上出了刺客,所以增加护卫,你挑这些,是等着本公主死了好收尸吗?”

刘副将大概也没想到公主竟然还会验货,顿时有点儿挂不住:“他们只是从未见过公主,一时有些失态,并不代表能力不行,卑职立刻让他们给公主展示一下功夫。”

“不必了。”

摆明着把她当什么都不懂的公主忽悠呢。

萧黎翻身上马,骑马往军营里走去。

说真的,军营这环境真不好,哪怕这里是京城的兵马司,那也只是勉强看得过去。

泥土夯实的地面,一个个散发着臭汗味的男人,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

一个貌美的年轻女子骑马来到这里,那跟水滴落入滚烫的油锅没区别,很快就引起一片骚动。

但杨钧带着的三十个护卫不是摆设,还有刘副将亲自陪着,他们不敢造次。

况且萧黎一身锦衣,金枝玉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队伍缓缓走过,各种目光落在萧黎身上,审视、疑惑、恶欲、散漫、麻木。

乌烟瘴气!

当今皇帝不尚武,但偏生边关将领给力,愣是没让外敌给内政造成太大压力。

安逸的日子过多了,人也就懒散了。

这兵马司几年不动一动筋骨,拿着刀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萧黎要的可不是这样的护卫。

“嘶!”

萧黎猛的一扯缰绳,马儿吃痛高高扬起前蹄,嘶鸣的声音惊得所有人瞬间看过来。

马儿重重落下,萧黎策马转身去到一旁的高台,深深吐了口气,扬声道:“吾乃玄阳公主,今日挑选百名勇士为护卫,凡家世清白者,皆可参与,入选者,赏金十两、粮食十担、月俸双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瞬间,死水活了。

“公主,选我,选我!”

“公主,我力气超大。”

“公主选我,我比他力气大,我能扛起两个人!”

“我我我.....选我,我会刀法......”

“谁还不会刀法了,我还会耍枪呢?公主选我!!”


萧黎跟着太监走路去到太后的长春宫,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一个个衣着华贵,为首之人威仪厚重。

看过无数宫斗剧,这场面倒是吓唬不了她。

打量了眼这装潢奢华的宫殿,再看一个个看到她就瞬间沉了脸。

三堂会审啊。

皇帝和太后端坐上首,左边几人看着眼熟,右边也挺眼熟。

没等萧黎细细分辨,就看到头上缠着纱布、脸色有些惨白的陆衍之。

一众衣着华贵的人中间,他这一头白纱还挺醒目,白天看着这张脸更是俊美,尤其是现在这受伤可怜的样子,更好看。

收回打量的目光,款步上前。

“太后、皇兄。”

萧黎的礼没行完,太后立刻发难:“你为什么对驸马动手?还打了所有人,你的礼仪教养呢?哀家就是这么教你的?”

果然,不问青红皂白,骂得很顺口啊。

萧黎起身,看着成为原身阴影的太后,位高权势、身份尊贵,年纪四十出头,并不老,但眼神太刻薄,表情太难看。

再看皇帝,一身明黄龙袍,奢华尊贵但霸气不足,反而一身文质彬彬的气质,像个读书人,而且目光细长透着算计。

虽然不喜,但这两人手里生杀予夺的权力是她目前撼动不了的。

罢了,且忍一忍吧。

萧黎朝陆衍之的方向看了两眼,似是疑惑,又充满嘲讽:“陆衍之,你怎么好意思来宫里告状的?”

陆衍之一脸淡漠高冷,看都不屑多看她一眼。

太后蹙眉:“哀家你问话呢?你竟敢无视哀家?”

见此,陆衍之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太后,陛下,此事到此为止吧,公主想必也不是有心的,夫妻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如此较真,让他们自己解决,衍之受的都是皮外伤,养几日就好了。”

不需要较真,那还不是闹到了御前吗?现在来当什么老好人?

虚伪。

萧黎看向他,默了一瞬,认出来了,陆衍之的亲爹,陆衍之的爷爷是当朝宰辅,文臣之首吏部尚书,而他爹也不差,礼部侍郎。

陆家是文臣一脉最大的世家,在朝为官者多达二十人有余,所以皇帝才一边忌惮一边拉拢,敬畏三分。

他说不计较是谦虚,皇帝能真的应吗?

当然不能。

皇帝顿时表露出一脸怒火的样子:“陆爱卿你真是宽宏大量,但玄阳行为恶劣,这事儿绝不能这么轻易算了。”

“那皇兄当如何?杀了我吗?”

萧黎幽冷的嗓音响起,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她身上,就看她缓缓抬头,她竟然在笑,可那笑意太冷,太嘲讽。

“较真?”她声音一转,转头看向陆父:“陆大人知道本公主为什么打他吗?”

不等陆父回答,她又看向陆衍之,目光犀利。

“驸马你敢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吗?”

陆衍之苍白的唇紧抿,昨晚他确实做了错事,且不能公诸于众,但张靖不是已经死了吗?公主还闹什么?

“公主你......”

“你不敢说是吧!”

萧黎放肆一笑,神情骤冷:“你不说,我来说!你还有脸来宫里告状,我才是要告状的那个吧?”

她转身,义正言辞:“我要状告陆家欺君罔上,让身体残缺之人娶公主。”

说完一把掀开衣袖:“驸马陆衍之不举,我要休夫!”

众人还在震惊萧黎那疯癫的状态,却不想萧黎直接丢下一颗惊雷,炸得人仰马翻。

陆侍郎差点儿没站稳。

一侧的锦衣少年魏王直接一口茶水喷出来,整个人都惊呆了:“皇姐,你在说什么啊?”

然而目光触及那一点鲜艳夺目的红,瞬间手动抬手合上了自己的嘴巴,目光狐疑的看向陆衍之,然后往下......

几乎所有人都无意识的重复了魏王的动作。

陆衍之一生都没受过这般屈辱,素来高冷淡漠的表情瞬间龟裂:“我......”

他怎么可能不举?他身体好着呢!

可萧黎露出来的那一截手臂白皙如玉,肌肤胜雪,上头那一点殷红非常醒目。

守宫砂!处子之身的证明。

陆衍之和公主成亲三年,公主的守宫砂还在......

没有男人能忍受这样的羞辱,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说什么不举,这太侮辱人了,简直有辱斯文。

“我......”陆衍之难得想要辩解:“我只是没跟公主圆房而已,我不是......”

这就是装逼太过的坏处,平时不爱说话,关键时候有嘴也没用。

可怜陆衍之学富五车、惊世之才,独独没学过如何辩解这样的污蔑。

任凭他急出一身汗水,所有人的目光震惊、若有所思,然后恍然大悟。

不举,当然不能圆房。

三年不圆房,那就是不举。

没错了。

“荒唐!”还是太后最先清醒过来,怒喝:“玄阳,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廉耻之心......”

萧黎整这一出把太后都给气的不轻,震惊又愤怒。

“来人,来人,把她给哀家拉下去!”

生怕她说出什么更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萧黎没有反抗被人拉着,但她也没就此罢休。

她望着陆衍之的方向,平静冷漠,字字锥心:“我再不济也是堂堂公主,皇室血脉,你娶我之后不闻不问,我费心讨好,你却三年如一日的冷眼,早出晚归,恨不得一眼都不看到我。”

“是,我打了你,但我不会认错,我只恨昨天晚上怎么没打死你!”

“我付出真心,包容你、讨好你,痴心妄想想要把你那颗心捂热了,三年了,就是块石头也该有点儿温度了,亏我还以为是我不够好,结果你本身就是个废物,还有脸嫌弃我?哈......”

最后一个字,杀伤力拉到了极致。

萧黎满含嘲讽的声音落下,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萧黎对陆衍之没有感情,说这些话就是平铺直述没有一点儿起伏,可这些人之前都见过玄阳公主对陆衍之的讨好和深情,此刻她这冷淡又讽刺的情绪,倒是刚好把一个心如死灰的人演活了。

“玄阳!”陆衍之气得站了起来,眼里再也不是那什么都装不进去的淡漠,而是满满的杀意。

萧黎看到这一幕满意极了,有的人破防了哟。

陆衍之的人设就是冷淡清高,不染凡尘,从始至终对女主痴情,哪怕知道跟女主没有可能也一直守身如玉,一辈子没有过女人。

守身如玉好啊,可默默无闻多可怜?

她这个‘深爱’他的妻子怎么忍心让他的付出不被人看见呢?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且永远都‘清白无瑕’。

她可真是大好人呢。


繁华的街道,商铺林立,形形色色的人们来往交错,接踵擦肩。

茶楼的露台之上,一道身影轻倚扶手,目光缓缓落在人群之中。

“皇......阿姐,你尝尝这个。”

萧景奕拿着两串糖葫芦,递给萧黎一串。

萧黎只看了一眼,挡开了:“没胃口。”

萧景奕今天一早就来找她,软磨硬泡想要带萧黎出来玩儿。

萧黎是个俗人,见过了繁华和科技,她对游玩这个世界没什么兴趣。

古代的风土人情作为景点旅游欣赏一下就好了,可那些真要成了现实,所看到的人间烟火是别人拼命都挣不出头的人生,而你站在高出俯瞰,还说什么岁月静好、烟火人间,简直就是讽刺。

有本事当你成了那烟火之一,看你还能不能欣赏。

萧黎不觉得自己是悲观主义者,但她从来不是乐观的人,因为她就是那毫不起眼的人间烟火之一,拼了命才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可她都没来得及享受自己的成就变被困在了这本书里。

谁特么在牢里还能称赞一句‘这牢房真是美啊’?

萧景奕可不知道她的心里想得这么复杂,萧黎不吃,那他就可以吃两串。

目光扫过萧黎两只都缠满了绷带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新消息新消息!听说玄阳公主没和驸马和离,陛下设宴劝和,这肯定离不了了。”

“嗨,你这消息都落后了,现在故事已经到了另外一段,这驸马跟公主又打起来了,这次驸马被公主打得都毁容了,不过公主好像也没好,都请太医了,肯定很严重。”

“我的天呐,真打啊?”

“切,这能有假?之前驸马就被打得头破血流还闹着和离了,现在离不成,再打一架很正常。”

“不是,你说这玄阳公主娇滴滴的弱女子,怎么驸马一个大男人还打不过她啊?”

正常来说,这个话题第一个想到的是公主身份尊贵,驸马不敢还手,但现在大家听了顿时唏嘘一片。

“哈哈,那驸马不中用,都不算个男人,打不过公主不是很正常吗?”

“不对,不是说这是假的吗?太医都证明驸马身体没问题了?”

为真相辩驳的人瞬间遭到了围攻。

“呵,那是太医说了,谁知道陆家有没有贿赂太医?”

“就是,读书人要脸,怎么敢承认自己没用,当然要贿赂太医帮自己说好话啦。”

“那驸马要真是个男人,哪儿能成婚三年了公主还是完璧之身,肯定就是不行。”

“不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怎么突然帮驸马说话,你不会收了陆家好处吧?”

“快,把银子拿出来请大家喝酒,不然这事儿没完。”

一群人闹做一团,那人怎么解释自己没收好处都没人信,最终不得已付了酒钱。

萧黎就在对面的楼上看完了整场闹剧,一直冷淡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这群人可真是太可爱了。

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萧景奕心里感慨,陆衍之这污名,一辈子都别想洗干净咯。

---

萧景奕得了好处,今天是专门带萧黎出来散心的。

喝茶看景、逛街看戏,力求不出格,但让萧黎舒心。

两人正看戏看得起劲儿呢,楼下传来喧嚣,很快那些看戏的人都跑出去了。

萧景奕的侍卫去看了一眼,没一会儿跑上来:“七爷,是赵元和李游两人一起调戏了一个姑娘,结果那姑娘是辰王妃,所以他们被平南侯世子和柳家公子给打了。”

“辰王妃?”萧景奕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本来不怎么在意的萧黎也终于回过头来,恍惚想起是有这么个剧情。

萧景奕:“阿姐要去看吗?”

萧黎起身,笑得恶劣的挑眉:“走吧,这不比戏文精彩?”

萧景奕嘴角一抽,确实。

出事的地方也不远,穿过一条巷子就到了。

为观的人不少,两人被随从护着挤进去,第一眼看到就是被人押着跪在地上道歉的两人。

萧景奕给萧黎介绍,那个像是发面馒头的胖子叫赵元,一个竹竿一样的瘦子叫李游,两人家世中等,整日里游手好闲,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街溜子。

萧黎才不关心他们家世,只是这身材放在一起属实亮眼。

两人被打了一顿了,都是鼻青脸肿,虽然很不应该,但实在是喜感。

瘦子趴在地上不断求饶说好话。

“对不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不识得王妃娘娘,求王妃娘娘恕罪,世子爷恕罪。”

“我们以后一定改过自新绝不再犯,就王妃、世子爷、柳公子给我们一个机会啊。”

胖子趴在地上呜呜点头,一脸被打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他们前方,两个衣着鲜亮贵气的锦衣男子护着一袭白衣的柔弱女子,自然就是辰王妃柳雪茵了。

柳家大公子是柳雪茵的弟弟,而平南侯世子,这个萧黎知道,是男三---顾凌。

三年前顾凌还只是平阳侯的私生子,被平阳侯夫人追杀,受伤躲到了柳家,被柳雪茵救下照顾,后来他得以反杀平阳侯夫人,带着自己外室的娘登堂入室,还成了世子。

感念柳家恩德,对柳雪茵又心生爱慕,所以处处维护。

柳雪茵成为皇后之后,陆衍之以驸马之身在这里默默守护,而顾凌看到她得到了幸福,选择远赴边疆,守护天下百姓,也守护她。

真美好的爱情啊,可惜她是玄阳公主,一个炮灰,不配欣赏如此高尚的爱情。

“玄阳。”柳雪茵突然大喊一声,快步走到萧黎面前,目光凌厉的看着她,眼神责备。

而她身后的两人也面色不善的看着萧黎。

柳长歌假模假式的行礼:“王爷,公主。”

顾凌显然就没那么客气了,冷峻的脸上满是讽刺:“玄阳公主,久仰大名。”

这个名显然不是什么好名了。

萧黎斜睨他一眼,敷衍的点头,然后没了下文。

戏看完了,转身就要走,但柳雪茵却抓住了萧黎的手腕,态度坚决:“玄阳,我有话跟你说。”


凤家也算得上是大族世家,而且是少有的书香门第、清贵世家。

凤语的祖父凤渊是当朝太傅,不过太傅之名只因其教导皇帝和诸位皇子,并无实权,但其在读书人之中的威望倒是不小,比陆家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凤家几代人,女儿不少,但男丁却每代只得一人。

凤语的父亲是太傅凤渊唯一的儿子,可惜十年前死于流寇之手,凤家第二代断层,只得第三代唯一男丁凤胤,这孩子现在就是整个凤家的眼珠子。

据说凤胤当初是他娘早产生下来的,又瘦又小,体弱多病,看着就像是养不活的。

还是凤老夫人去求了大师,大师批命,说这孩子命属阴,得当女孩子养才能养大。

所以老夫人给他起名凤棠棠,凤家也一直把他当女孩子养,直到他爹死去,为了给亲爹送葬才改回男孩儿的名上族谱。

问萧黎为什么知道得如此清楚,答案就是面前的凤语姑娘巴拉巴拉倒豆子一样说的。

大夫给凤胤检查了,都是皮外伤,骨头扭到了,上药、治疗,然后就是修养。

等凤胤睡着了,凤语就赶紧跑来找萧黎,磕头行礼,千恩万谢。

都不用萧黎问,关于凤胤和身世她就已经巴拉巴拉的全部倒豆子一样倒出来了。

萧黎:......看得出来那小公子在家是真的很受重视了,就因为她救了人,这凤家姐姐对她是一点儿不设防,啥都往外说。

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知道了,萧黎难得好心提醒一下:“你知道那匹马儿为什么发疯吗?”

凤语想也不想立刻回道:“棠棠不善骑射,让他挑一匹温顺的母马他不乐意,非要挑那匹大公马,结果他不会骑,让马儿受到了惊吓,然后就发疯了。”

因为是脾气暴躁的公马,所以发疯是理所当然的吗?

看凤语这态度,竟然觉得一切是小公子的原因。

萧黎只得抬手:“去把人带来。”

很快,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男人被带了进来。

凤语不明所以:“公主,这......”

见她还什么都不明白的表情,萧黎都觉得无语,看得出她很关心自己弟弟,但真的没点儿危机意识。

若不是因为那小公子长得太可爱,她真懒得管。

萧黎一个眼神过去,那男人被踢得跪倒在地。

杨钧直接抽刀压着他:“说!”

男人抖了一下,然后小声的开口叙说:“那匹公马是我们这里最烈的马,十天前就伤过人了,我们都不敢拿出来给贵人们骑,本来只是留着配种用的。”

“三天前有个人找到了小的,让小的在今天把马牵出来,小的知道来的都是贵人,也怕伤人,可对方给了小的一百两银子,还保证不会牵扯到小的。”

“小的按照约定的暗号,在指定的时间把马儿牵出来,正好被一位小公子选中,然后那匹马就发疯了。”

“谁!?”凤语气得额头青筋都鼓出来了,咬牙切齿的问道:“是谁要还我弟弟?”

马夫摇头:“小的没问对方名字,对方看着是下人打扮,我没见过他主子,后来也没见过这人。”

萧黎挥手:“人给你,自己带去解决吧。”

凤语气得颤抖,可看到萧黎又感动得不行:“多谢公主,若没公主提醒,我们怕是永远都被蒙在鼓里,等我解决了事情,再带棠棠来谢恩。”

萧黎巴不得她赶紧走呢。

换上一身黑色骑装,萧黎叫来红月和蓝月,一手一个揽住她们:“等下就交给你们了,别让任何人看出端倪,懂吗?”

红月两人骤然被抱住,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头答应:“奴婢懂了。”

萧黎摸摸两人的头:“乖。”

哪怕过了好一会儿两人还觉得脸颊发烫,公主竟然夸她乖耶。

萧黎换上不显眼的男装,打扮成一个侍卫模样,很轻易从这猎场离开。

解下一匹马儿,翻身而上,一路往京城的方向狂奔。

萧景奕说从南山回来快马需要两个时辰,可他却不知道这猎场里面有一条小道直通官道,可以节约小半个时辰。

缠满绷带的手捏紧缰绳,带上幂篱,萧黎眼里全是势在必得的亢奋和疯狂:“驾!”

京城附近山匪都不敢出现,这一路回去很是顺畅。

用别人的身份很快进了城,萧黎直奔自己的公主府。

她没直接回去,而是从暗道回了公主府。

暗道的尽头是人迹罕至的书房旁边的小隔间,萧黎快速闪身出来,打开早就放在那里的长条匣子。

哪怕打磨得很是细致了,但对萧黎来说,这也是粗制滥造,不过现在也够用了。

拿起那把超越时代的霰弹枪,把自制的子弹填装进去。

剧情里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闪过。

奸污、有孕、堕胎不得、被迫生子。

清白被毁、碾碎尊严、人不人鬼不鬼,连好好活着都不能。

一切的源头,陆衍之,我杀你,不冤!

----

院子里,陆衍之在看书,陆棋和陆书两人日常在侧。

今天天气好,两人把书都搬出来了,一一摊开晒在桌子上。

晒着阳光,闻着书香,再看走廊下认真看书的公子,陆棋感叹:“那公主不在的日子就是舒坦,要是她永远也回不来了就更好了。”

陆书皱眉:“你还没吃够教训呢?”

陆棋不忿:“她又听不到,反正我是永远都不会向她低头的,她根本就配不上公子,恶毒又虚伪,还言而无信,她也就能打我一顿威胁公子,虚张声势,有本事倒是打死我啊。”

已经瞄准陆衍之的萧黎闻言缓缓转动枪口,这样的要求她很难不满足啊。

“砰!”

一声枪响,陆书嚣张的表情定格在脸上,血花绽开。

“陆棋!”

陆书惊恐的把人接住,看到陆棋胸口的血洞,惊慌的要呼喊陆衍之,却听得又一声炸响。

“砰!”

刚刚起身准备过来查看的陆衍之后背同样炸开血花,整个人猛然朝地上倒去。

陆书满眼惊恐,目眦欲裂,嘶吼:“公子!!”


“你们不准进去!”

“让开,我们找公子,你们到底把公子怎么了?”

“这是公主的卧房,你们敢!”

“我们公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陆家饶不了你们!”

屋外嘈杂一片,是守门的护卫跟驸马的随从在对峙。

公主的卧房他们不能进去,可驸马进去这么久了还没出去,他们非常担心。

公主醉酒勾引没有得逞,要是恼羞成怒下药,这也不无可能。

屋内红月正给陆衍之上药止血呢,见萧黎恍若未闻的淡定,心里不免着急:“公主,驸马现在还没醒,这可怎么办啊?”

驸马的人担忧他被公主占了便宜,却不知这驸马差点儿命都没了。

驸马脑前和脑后两个血窟窿,现在还在地板上躺着呢,没死都是命大。

公主简直是杀疯了,这公主府要出大事儿啊!

萧黎侧躺在床上,一手支着头,慵懒散漫:“只是没醒,又不是死了,急什么?”

红月现在听不得这个‘死’字,一晚上公主这房间要是抬出去两个死人......她都不敢想外面人会怎么说公主。

萧黎看着那皱成一团的小脸不免好笑,这红月在书里可是阴险恶毒、势利又狠辣的狗腿角色,帮着疯魔后的玄阳公主做了很多恶事,下毒、绑架、诬陷、栽赃,害人手段层出不穷,被形容是反派女配身边最忠心的狗腿子。

可看看现在她这张小苦瓜脸,哪儿像坏人了,可爱得紧呢。

萧黎扫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只恨这个世界没有相机,不然她还能给陆衍之多照几张相,那受伤后躺在鲜血里的破碎感样子放到书中当插画,一定能满足很多人的XP。

“把他丢出去吧。”

陆衍之被架着扶了出去,不出意外外面几人不可置信的惊呼。

“公子!你们对我家公子做了什么?”

“公主,你出来!”

竟敢直接对公主吆五喝六,真是给他们脸了。

原身再不受宠也是皇家长公主,擅闯公主住所,还大声呵斥,足够治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外面那几人之中,不用想她也知道一定有陆衍之最忠心的贴身侍卫陆棋和陆书,他们是从陆家远房选拔出来的,自幼跟在陆衍之身边贴身侍候,最是忠心。

喜陆衍之所喜,恶陆衍之所恶。

原身讨好驸马,对他们也很客气,但他们却跟陆衍之一起恨原身,仗着陆衍之的身份,从不把公主放在眼里。

呵......

陆衍之她动不得,这群喽啰她还动不得吗?

“外面那些人,每人给我打三十大板,刚刚吆喝得最厉害的给我打他嘴上。”

杨钧听到命令有些为难,走进来想要劝说一下:“公主,那是驸马的贴身侍从......”

“那又如何?”萧黎冷冷的打断他:“驸马的人本宫打不得?”

想到原身虽然身为公主实际上真没什么权势,她又多解释一句:“你只管听命行事,自有本宫担着,只要你足够忠心,本宫不死,没人能动你。”

是解释,也是诺言。

杨钧猛然抬头看向萧黎,突然觉得今日的公主好陌生。

杀人、打驸马、现在还要处置驸马的人。

不过这样极好,之前公主一直讨好驸马,让他们这些效忠公主的家臣在驸马的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是该给他们长长教训了。

“属下遵命!”

杨钧大步出去,没一会儿就让人把驸马的人带走了。

也多亏了陆衍之对公主府没归属感,就带了几个贴身的人侍候,杨钧一出手,他们连个援手都没有,只能挨打。

三十大板,杨钧还是留手了,所以放开之后这群人还能扛着陆衍之离开。

逃也似的出了公主府,像是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

萧黎吃了饭之后,不疾不徐的让人侍候着穿衣打扮。

“这件太素了,这件像是奔丧的,晦气!”

她对着一堆衣服挑三拣四,最后拿起一条红白渐变的流仙裙,这颜色看着挺乖的:“就它了。”

钱嬷嬷站在一边安静的等着萧黎挑东西,似乎终于接受自己看着长大的公主杀人的事实,主动上前为萧黎穿衣。

“公主受了委屈,驸马罪该万死,可陆家势大,陛下都要忌惮三分,这要是闹到御前可怎么是好?”

也是她没用,刚刚被吓到了,不然定要规劝公主,怎么能打驸马呢?

这下麻烦大了。

萧黎懒得解释,反正她们很快就知道了。

中午没到,宫里来人了。

太后传玄阳公主入宫。

原身是寄养在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名下的,虽有母女名分,但并不亲厚。

故事里没写,但原身的记忆里可多的是被太后打脸打手、掐肉罚跪的事情。

太后不可能宠一个养女,皇帝也把这个妹妹当棋子,所以太后身边这些宫人对原身也不可能恭敬,来传个话,架子比她这个公主还大。

萧黎上了步撵,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脑海里翻动原身的记忆。

玄阳公主的生母不是宫女,但祖父只是区区县令,在这宫里无依无靠、没钱没势,可能比那宫女还不如。

温婉、贤淑、善良,都是美好的品德,可放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没有宠爱没有点儿心机,下场只有一个。

她死在玄阳公主七岁的时候,原身的记忆里只有一个模糊但温暖的影子。

钱嬷嬷他们都是在原身去到皇后身边才来照顾她的。

钱嬷嬷他们是忠心,也为原身考虑,可她们只是奴才。

皇后的打骂惩罚、皇兄的排斥、皇子公主间的欺凌孤立,谁又能帮得了她呢?

最终她学会了忍气吞声,谨小慎微、心惊胆战的活着,把自己变得越来越麻木,越来越听话乖巧,仍人摆布。

嫁给陆衍之那样出色的男子,对爱情和未来的向往重新激活了那颗死寂的心。

她从没端过公主的架子,从来都把自己摆在陆衍之妻子的位置上。

她顺从他、讨好他、仰慕他,想要跟他做一对平常夫妻。

可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陆衍之不喜她,注定了这是一场悲剧。

而她后来之所以疯魔,不过是知道一切无望,人生毁灭。

想活不能好好活,想死又不甘心,所以崩溃了。

萧黎能理解她,但她不是她!

这天下最能凝聚人心的不是血缘也不是感情:是权势、财富、利益。

这皇宫是龙潭虎穴又如何?只要有人,就总有能让她利用的地方。

再不济,大不了她掀了这棋盘,谁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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