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想要推开，情感却逼着自己逗留。
我大抵是有些病态的。
这种情感撕扯的痛意让我有种莫名的畅快，就仿佛自己深陷泥潭，发现身旁还有人陪你一同挣扎。
我深深吐了口气，开口道：“对不起……如果你来找我是因为五年前的那口气没消的话，我诚恳地向你……”
“我不需要你的愧疚。”
他把我的头摁进怀里打断我的话，抚了抚我的长发，像在顺毛。
这又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多年前的某个课间，班上某个男生因为染了黄毛被教导主任批评了一顿，心情正不爽。
“梁学霸头发不也发黄吗，凭什么只针对我？！”
“哦，也对，她是穷得营养不良，黄的可跟我不一样。”
那时的我剪着一头短发，因为从小缺少营养确实干枯发黄，风一吹更是容易乱糟糟的。
他说的事实，没有可反驳的点，什么回应都显得是斤斤计较。
本来趴着睡觉的陆瑜抬起头，一个水瓶砸了过去。
“你营养足，怎么没见你大脑发育起来呢？再吵就滚出去。”
那人瞬间噤声。
我压根没放在心上，有这时间不如多背两页书。
反倒是陆瑜，放学后还跟着我走到了书店。
“陆同学，你要买什么书吗？”
他打量着我眼底的脸色，忽而从口袋掏出几块巧克力来。
“这糖不错，你帮我试试有没有过期。”
“……”
安慰就安慰，非得扯个理由。
我伸手接过，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带着苦味的糖。
但他手心里的好像不太一样，吃起来甜得能让人记一辈子。
06
也是那几颗糖让我发现，陆瑜阴郁怪脾气下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不久后寒假的除夕夜，大街上冷冷清清，人影稀少。
我照常到小巷里喂猫，发现了坐在老树下的他。
旁边的那栋小别墅，没有任何光线，冷得像座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