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小白花陆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当时只道是寻常全文》,由网络作家“717杨枝甘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未婚夫坠海失忆,爱上了住在渔村的小白花。恢复记忆后。他给了小白花五百万,全心全意和我筹备婚礼。他说:失忆时的那些荒唐事已经过去,重要的是未来。直至我们的婚礼上。小白花心灰意冷站上天台,他毫不犹豫弃我而去。我强撑着送走来宾。想打电话问他怎么样了,却看到更新的朋友圈。属于我的婚戒,严丝合缝的戴在了小白花的无名指上。他配文:你拿一生跟我赌,我怎舍得让你输?陆渊这条朋友圈没有屏蔽任何人。亲友们给我发来许多消息。若白,你和陆渊怎么回事啊?你们十年的情分,他竟然为一个刚认识两个月的女人,在婚礼上抛下你,还把婚戒给了她。他是疯了吗?陆家是江城豪门,陆渊更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平时有点风吹草动,都备受瞩目。何况这次。他根本没想过藏。在动态发布十分钟后...
《当时只道是寻常全文》精彩片段
未婚夫坠海失忆,爱上了住在渔村的小白花。
恢复记忆后。
他给了小白花五百万,全心全意和我筹备婚礼。
他说:失忆时的那些荒唐事已经过去,重要的是未来。
直至我们的婚礼上。
小白花心灰意冷站上天台,他毫不犹豫弃我而去。
我强撑着送走来宾。
想打电话问他怎么样了,却看到更新的朋友圈。
属于我的婚戒,严丝合缝的戴在了小白花的无名指上。
他配文:你拿一生跟我赌,我怎舍得让你输?
陆渊这条朋友圈没有屏蔽任何人。
亲友们给我发来许多消息。
若白,你和陆渊怎么回事啊?
你们十年的情分,他竟然为一个刚认识两个月的女人,在婚礼上抛下你,还把婚戒给了她。
他是疯了吗?
陆家是江城豪门,陆渊更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平时有点风吹草动,都备受瞩目。
何况这次。
他根本没想过藏。
在动态发布十分钟后,他把朋友圈背景,换成了许枝的照片。
我近乎自虐的盯着看。
直至泪水模糊了视线。
一颗心坠入冰窖。
三个月前。
陆渊来为我庆生的途中,发生车祸,坠海失踪。
陆沈两家发动所有人脉。
好不容易找到他时,他却失去了全部记忆。
我告诉了他所有的事,他全程面无表情——除了把他从沙滩捡回去的许枝外,谁的话,他都不信。
那时他脑中淤血压迫神经,必须立即做手术,可他说什么都不肯离开许枝。
无奈之下,陆妈妈不得不请求许枝全程陪护。
有许枝在,他才听话的进了手术室。
淤血取出后。
他昏迷了两天,再醒来,就恢复了全部记忆。
失忆时的荒唐经历,他闭口不谈,开始和我筹备着婚礼。
我本就期待嫁给他,又包含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以至于我忽略了一些细节。
不合指围的婚戒,潦草的请柬签名,多次推拒的领证日期……还有婚礼当天,他频频看手机时的心不在焉。
都在无声的告诉我。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不爱也是。
我抽出纸巾,擦掉脸上的泪痕。
给陆渊发去一条消息。
我们谈谈吧。
下一秒。
红色感叹号映入眼帘。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我和陆渊相识十年。
起初。
他作为陆家私生子的身份曝光。
被人打断双腿丢在大雨里,我淋湿了自己,将他背回家。
后来。
陆家的家主病重,他展露出非凡的商业头脑,几次项目圆满结束后,带领生母一起,入主了陆家老宅。
旋即,便以雷霆手段报复了害他的人。
整个上流圈子,对他避之不及。
他却在夜深人静时。
收敛所有锋芒,姿态卑微的一遍遍求我别害怕他,别嫌弃他。
那晚,我与他肌肤相亲。
缔结良缘。
可如今。
良缘好似成了孽缘。
黑夜褪去,新的一天来临。
我刚拿起手机,就接到了陆家管家的电话。
电话那头,管家说,陆妈妈因为陆渊做的事动了怒。
她本就心脏不好,怒极恐怕会出事。
我赶到时。
便看见陆渊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杯热水,刚递上去,就被陆妈妈抬手打翻。
热水洒下,他的手顿时红了一片。
我着急上前,陆妈妈却拉住我的手,让我和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若白,你别拦着,今天我必须给他点教训,帮他认认清楚,谁才是他的老婆!
当年豪门圈子,对陆妈妈和陆渊十分鄙夷,纵然陆妈妈是被骗的,但没人会在乎。
只有我始终将她当作长辈尊敬。
这份情,陆妈妈一直记得。
所以。
她绝不容许陆渊负我。
我抿了抿唇,轻声道:阿姨,先让他上药吧,车祸带来的暗伤还没恢复。
听我这么说,陆妈妈眼中怜惜更甚。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对得起若白的这份情吗?
对不起。
陆渊忽然开口。
我一愣,惊讶的望向他。
这一瞬间。
好像回到了他失忆之前,我们彼此最相爱最包容的时候。
我却察觉到一丝不对。
他面无表情,语气平淡:所以,我要退婚。
往日的爱变作利刃,猝不及防将心捅了个对穿,凛冽的风呼啸穿过。
冻的我四肢僵硬。
气氛刹那凝固。
陆妈妈气的捂住了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怒斥道:陆渊,你是不是男人!
之前你失忆做的糊涂事,可以说是情有可原,那现在你想起一切,先是逃婚,现在又要退婚。
你难得忘了,和若白的婚事,你是怎么一步一叩首,求来的吗?
这句话,让我恍惚了一下。
沈家比不上陆家家大业大,却也是传承多年的老牌世家,女婿的人选,无论如何都不该是一个私生子。
我为让爸妈同意,不惜绝食威胁,却将爸爸气的住了院,昏迷不醒。
陆渊知道后,很是愧疚,听人说城郊元山寺很灵,他便一步一叩首,从山脚下,一路跪上了山顶祈福。
许多人都拍下了他虔诚跪拜的照片,爆红网络。
当晚,爸爸醒来,便同意了我们。
陆渊非我不可这件事,不光我清楚,那日见证他跪拜的人,在网上献上祝福的网友们,也都清楚明了。
但现在。
他眼眸低垂。
对陆妈妈的话,无动于衷。
我知道。
他不要我了。
我把话放在这里,我认可的儿媳妇,只有若白!
想让外头那不三不四的人进门?
除非我死!
陆妈妈被陆渊的态度激怒,直接撂下狠话。
人在情绪激动时,很容易做下让自己后悔的事,我不希望他们母子因此生出嫌隙。
正要开口。
陆渊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眉宇间寒霜尽消,唇角不受控制的弯起。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发来了消息。
再抬头时,他眼底藏不住的欣喜。
妈,如果你了解枝枝,你也会喜欢上她的。
说着,他却顿了顿,接着道,“小姝,你可还记得,那时候我们住在这间院落里,你在里面挂满了风铃,微风一吹,满院叮铃作响。
我去的那前一晚,你在每个风铃下面都挂了一张纸条,写着你我的名字,然后写着,白头到老。”
听他的话,云静姝仍没有作声,只是静静的听着,目光却是一直落在远方。
苏浥尘的声音微微抖了起来,“其实那时候,我在心里是不屑的。”
“我知道。”
说道这里,她终于说话了。
若是放在以前,她的心每每提及此处便会揪心的痛,而如今,却连那份小小的不甘也没有了。
她是如此云淡风轻的说着我知道,如此洒脱的告诉他她明白。
“不……你不知道……”他忽的摇头,猛地从背后抱住她。
她挣扎了几下,苏浥尘也没有松开手臂,如此便由他去了,此刻她所有关心都在那条归来时羊肠小道上。
“小姝,你一直同我说的,要我每日早些回来,我本是不在意的。
那日我磨蹭了大半日,却还是回来了。
我同自己说,我不过是要骗取你的欢心,我不过是要你爱上我,足够深,足够真,足够到能心甘情愿的奉上你的内丹而已。”
“嗯……你成功的做到了。”
她点点头,有种苦涩,莫名其妙的流淌在心头,虽然浅浅的,却还是有些触动。
然她才明白,那毕竟是过去了。
不过是因他是她少年时最纯真美好的爱恋,所以刻骨铭心。
如今一切归于平淡,再次提及,也只剩一分动容。
“那日我回去,就是如同现在这般,静静坐在石阶上,看着这条羊肠小道发呆。
我清楚的看到自己印在你的眼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满眼就只有我一个人。
你明明已经等了很久,饭菜都凉了,天都快亮了,然你看见我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你面前,你什么都没说,只是发了疯似的向我跑来,不顾一切的吐出内丹,输送进我的体内。”
“小姝,你可知道……”他闭上眼,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后来的几万年,我每日都做梦,梦见你就这么坐在着石阶上等我,眼里只有我一人,无论我去了多久,你都会停在这里等我片刻也不敢离去……可如今,你却是坐在这里等了他人……”他扳过她的身体,强迫着对上她的眼睛,看着她。
“小姝,你可知,其实输得是我……仙尊大人……我不是你的仙尊大人!”
他忽的吼出了声,打断了她的话。
看着他伤情的模样,心中却没有了一丝欣喜。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想个办法,让他爱上她,爱得死去活来之时,再笑着和他说一句“对不住”,然后扬长而去,算是一报还一报。
然那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如今却成了真。
云静姝看着他,轻轻微笑起来,伸出手,拉开他放在她身上的手,同他道:“浥尘,我不是没想过等你。”
“很多年前吧,我就知道你身份不凡,也似乎能感觉到,你是有意接近我的。
但我却从未问你,因我想你若想说,你必会说。
后来我也不是没撞见过你替妃颜聚魂,便是这我却也未曾发过一言。
然后我也不是不知道你不在意,我也不是不知道你的敷衍,然而我却还是视而不见,犹如那飞蛾扑火,不顾一切。
你说,我给过你多少次原谅?”
回忆起当年,她觉得不胜唏嘘。
只是看着他越发苍白的神色,反倒有些不忍,却还是继续说着:“直到你把我内丹抢走,我那般祈求,你却无动于衷,于是我终于知道,你我算是完了。
你可知当时我的感觉呢?
你曾是我少年时天神一般的存在,你在我心里,满满的,沉沉的,然后这个天神突然拿着我的心,撕了,裂了,碎了,那般伤痕累累,痛断肝肠,我那时岂止只是伤情?
若不是月儿几人,此刻我在哪里呢?
你……不要说了!”
他忽地打断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怀抱还是和当年一样,冰凉得寒人肺腑。
他从未这样抱紧过她,似乎深爱她至骨髓。
她也曾日日夜夜梦着他这般抱着,而如今他真这么做了,她却已然没了当年那副少女的心境。
她便静静由他抱着,目光却看着那羊场小道,静静等着那人。
苏浥尘紧紧抱着她,急促的同她说着话,她未曾听清他说什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慢慢恢复了回来。
一点点,从指尖蔓延,然后弥漫了周身。
明白那是什么的一瞬间,她的泪已经先决堤而出。
那是她曾经度与他的仙力。
云静姝想起身,他察觉出她的意图,却是死死抱住,缠紧她,不肯放开。
“你不能走……小姝,我不能让你走……”他反复重复着,声音里竟是带了祈求的味道。
一向自负如他,高傲如他,如今这般请求,她却已经是听不到。
她脑子里只有那样一个念头,她想要看见君慕然,眼也不眨的等着他回来。
她曾和苏浥尘说,若他离开,便是上天入地,上穷黄泉下尽碧落,她也要寻他来。
虽然彼时不过是戏言,但她也说了。
可如今深深刻在她心上的,却不再是他。
君慕然,已经是深深刻进了她心里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猛的推开苏浥尘,直接冲下了石阶,踏上那条羊肠小道。
他随即追了上来,一声一声唤着她,“小姝……你不能走,你不能走……”我没有理会他,几个起落,顺着小道往山上冲去,没多久,一个人就映入她眼帘。
因着在国外的名气,我被邀请在会馆中心举办画展。
随着一幅幅画作被挂起。
徐梦不免感慨道:陆渊丢了西瓜去捡芝麻,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我看了她一眼,不理解她这个感慨从何而来。
她继续道:不过我挺好奇的,你真的彻底放下陆渊了吗?
我可跟你说,这三年他过的不是很如意,就这一年多来,给沈家送了不少生意。
你实话跟我说,要是没有秦越,你和陆渊破镜重圆的概率,大不大?
我走到成名作《自渡》面前。
缓缓开口:当时画这幅的时候,我心里是有恨的,但画完就不恨了。
我总不能一直困在过去,把无限的未来都搭进去吧?
听我这么说。
徐梦懂了。
无论有没有秦越,我既然走出来了,就不会回头!
本以为陆渊知道我有男朋友后,以他的骄傲,不会再纠缠。
却没想到,会接到他的电话。
我走出会馆中心。
陆渊靠着他的车,站在门口,见我走来,眼前一亮,挥了挥手。
妈这几年身体更差了,总是时不时的念起你,今天是她生日,你就当满足一下寿星的愿望,去我家吃顿饭吧。
我可以对陆渊冷淡,却拒绝不了陆妈妈。
于是,我点了点头。
陆渊见状,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下来,忙为我拉开副驾驶的门。
我看了他一眼,坐进了后座。
他顿了顿,什么都没说,绕着去了驾驶座上。
车门锁上的时候,我不由得一愣。
自动播放的音乐是我三年前随手编写的,车载挂件是五年前我和他去元山寺求的护身符。
过去我很喜欢和陆渊聊一些生活琐碎。
他不会插嘴,但在我停顿时,又会及时的接上话。
可现在。
主动挑起话题的人变成了他。
你这三年变化好大,听说在国外开了很多画廊,真厉害。
对了,你那个男朋友怎么认识的?
知根知底吗?
我皱了皱眉,冷淡道:专心开车。
他顿住。
一路上,没再开过口。
车内唯有音乐声在流淌,我拿出手机,给秦越发去消息。
跟他解释了一下去陆家见陆妈妈的事,让他一小时后来接我。
车子停下。
我刚下车,就看见门口站着的陆妈妈。
阿姨,好久不见。
我上前两步,对陆妈妈微笑颔首。
她激动的握住我的手,眼神审视了我一圈,感慨道:瘦了。
别站门口了,进去聊吧。
陆渊走上来,催促着我们进去。
令我没想到的是,客厅里坐满了陆家的亲戚,曾经我都熟识,如今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而且,我视线环视一周,没有看到许枝。
若白更漂亮了。
出国一次,长出息了不少,哪像我家那个,现在还只知道追星呢。
明明陆妈妈才是主角。
所有人的话题却始终围绕着我。
我轻笑道:都是小打小闹,今天来的仓促,没准备礼物,改天我亲自画副画送过来,祝阿姨生日快乐。
你亲自画的画,那必须裱起来好好珍藏。
陆渊主动插话,对我温柔一笑。
他的态度……让我有些拿捏不准。
要说接机刚见面时,他对我还有些拘谨,那现在就表现得太自然了。
就算我们三年没见,就算我们还是朋友,也不该这么的……暧昧和主动。
我没有回应,他也不介意,自顾自的继续道:我看你在会展中心举办画展,有兴趣开画廊吗?
我手里倒是有几个合适的,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话音刚落。
我注意到陆妈妈投来鼓舞的眼神。
其他亲戚们,也都笑的很微妙。
我客气的笑了笑。
行啊。
许枝一起吗?
说起来,今天怎么没看到她?
气氛瞬间变得寂静。
陆渊眼中划过一丝不耐。
她有事,没在。
敷衍的态度,连遮掩都不屑。
我不知道这三年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曾经那为爱奋不顾身的陆渊,连提都不愿意再提。
但这些已经与我无关了。
可偏偏这时候。
许枝从门外走进来,她脚步仓促,面色焦急。
一踏进客厅,眼神环顾一周,最终定格在陆渊身边的我身上,她脸色白了白,像是弱不禁风般颤抖了一下。
眼神变得锐利,如临大敌。
我不解的皱了皱眉。
云静姝被那一掌击开老远,正从地上爬起之间,身后出现了一只花豹,那花豹直直扑向魔君。
魔君大喝一声,抬掌便把花豹击落一旁。
“雕虫小技!”
然而花豹却依旧不依不挠,与他扑打在一起。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司月已然出现在了她身旁,“你相公,本上神定帮你抢回来!”
说完她便向芊黛飞去。
“不要月儿!”
她欲抓住司月,却只触到那片裙角。
司月飞到芊黛的身边,对着那君慕然喊道,“让开,你这个傻子,连爱人都能认错!
她不过是拾到了小姝的记忆,便扮作为她,你要找的人,一直是小姝!”
说完,未等君慕然从惊异之中晃过神来,长剑便绕过他身旁,直直刺向站在身后的芊黛。
然而,被封印的三千年的芊黛功力深厚,司月又哪是她的对手。
司月与芊黛在一旁纠缠着,云静姝顾不上立在原地发愣的君慕然,便也提起了剑,朝着芊黛刺去。
芊黛不甘示弱,手中幻化出一把利刃,便与她二人斗争起来。
不一会,司月便败下阵去,电光火石之间,她却听见君慕然却大唤了一声,“不可!”
然后,便觉得有什么贯穿了她的胸口,她的剑亦没有停下,顺着那剑刃就直直上前而去,瞬间割上了芊黛的脸,顺着她的轮廓划了一圈。
面皮从她脸上飘落,她立刻放下已经贯穿了云静姝胸口的剑,捂着脸尖叫着蹲下。
君慕然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颤声道,“姝儿……”她分明看见他朝着她的方向冲了过来,然而,她却已经开始看不清他的面貌。
很多画面,在她脑中一一闪过,仿佛走马灯一般,映照着她的一生。
她其实想告诉他,她做过很多关于他的梦境。
那些梦境很美好,没有凡尘时的凄凉,也没有历劫后的纠缠。
她们拜了堂,成了亲,有了很多孩子。
然后他们便一同隐居在中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然而凡人的她未能如愿,现如今,怕是仙人的她,也难以如愿了吧。
耳边是那男子的歌声,悠悠传来,直抵心扉: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阎王那副谁都欠了他几万两黄金的脸,映入眼帘的,却是君慕然那张俊脸。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好看。
“我……我这是没死?”
“你若是死了,我便也去陪你……你……你终于肯信我了?”
“姝儿……我……”君慕然拉着她的手,将手贴在自己脸颊之上。
“姝儿,你再给我次机会,我们再成一次亲,这次,我不会扔下你!”
“好……”他既这样说,她便愿陪他再来一次,亦如在凡间时候,他向她伸出手,她便愿同他走。
……云静姝坐在梳妆台前,听着月儿絮絮叨叨的在她耳边念着,“若不是我机灵,你哪还有命活着,就靠那君慕然,我呸,我跟你说,他就只会楞在那里,动都不敢动……”那时,魔界第三声钟响,魔君集结二十万魔兵,被天帝带兵尽数绞杀。
西天如来佛祖更是在魔界下了封印,这日后几十万年,仙魔两界终得太平。
“是了是了,月儿一直都是这么机灵的!”
她一脸谄媚的答道。
今天是她大婚之喜,这个惹事精她可不敢得罪。
“那当然!”
忽的,司月唤了她一声,“云静姝!”
“干嘛?”
她抿着胭脂转了头,却被收入一个玉瓶之中。
司月手中玉瓶不停的晃荡着,似是在表示不满,打开瓶塞,她朝着瓶里望去。
“死月儿!
你快放我出去,过会君慕然他们就来接亲了。”
云静姝在玉瓶中大喊,可此时尽管她已经是喊破了嗓门,在司月耳中,便就如细蚊嗡嗡一般。
“你看你这个没出息的吧,我这是在帮你!
这次成亲,咱们也给他玩个消失,他若是爱你,定能够找到你!”
……门外,花轿临门,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君慕然身着一身大红喜服,意气风发,来到新娘的闺房前。
出乎意料,这次的娶亲竟出奇的顺利。
他不敢放松,轻咳一声,敲响了新娘的闺门。
里面却是无人应答,只有一张纸条:司月贺神尊大人新婚之喜……霎时间,纸条在他掌心顷刻化为粉碎,君慕然一张憋红了的俊脸,仰天长啸,这吼声震惊了海棠花邸内外。
“姝儿!”
1萧景回京那日,又带回了一个女子。
她媚眼如丝,般般入画。
进府第一日,便穿着正红的衣裳挑衅我:[王妃姐姐命好,早早占了正妃之位。
][可王爷说暮云才是他此生挚爱,姐姐可要把位子坐稳了!
]我笑得无奈,又是个笨蛋美人。
我何需争宠,只要萧景死了,我就能永远是萧王妃。
男人嘛,只有到了棺材里才老实。
1屋内焚着千金难求的梅水香。
我半卧在塌上,银盘里的荔枝已下了大半。
小蝶气喘吁吁从屋外跑进来:[王妃,王妃,王爷回来了,王爷打赢了!!!
]萧景回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荔枝,猛得坐起来。
萧景出征一年,这三个月连信都没有寄,着实让我担心。
[小蝶,更衣。
]我换了一袭明亮的红色罗裙去城门迎他,我想让他第一眼就看到我。
小蝶为我插上红宝石簪子,奉承道:[王妃艳压群芳,怪不得王爷那么爱重您。
]我摸了摸如云的发髻,露出一个笑容。
萧景喜欢我,众人皆知。
他力排众议,娶我一个农女为王妃,他爱惨了我。
2可我的这份信心在看到萧景的那一刻化为乌有。
萧景他,带回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一身红衣,与他骑马并行,明艳张扬,般般入画。
[你们听说了吗,王爷在边关为了救一个女子,被敌军射伤了左手,养了一个月才好。
][听说了听说了,王爷身边这位姑娘就是了。
][萧王爷真是重情重义呀!
]……萧景一只手拉着缰绳,还缠着白色的纱布,另一只手拉着那个女子,一脸宠溺,就像——之前对我那样。
他微微低下头与那个女子说话时,脸上的笑容好像要滴出来了。
郎才女貌,看着可真般配啊。
马蹄声逐渐远去,我就站在车队旁,可萧景没有看到我。
他的眼里只有身边那个女人。
[听说王爷对王妃情深义重,怎么还带了一个姑娘回来?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我的心像被野猫用尖利的爪子划了一道,尖锐的痛从心底蔓延出来。
萧景带我回王府的时候,他举起手认真跟我发誓:[阿芷是我萧景今生唯一的妻子。
]我信了。
可他却食言了。
3我失魂落魄地回到王府,萧景并没有看出我的不快。
他凑过来满心欢喜地跟我介绍:[阿芷,这是暮云姑娘,在边关多亏有她照顾我。
]我仔细瞧了瞧面前的女子,柳叶蛾眉,温婉多情,一身红色衣裳,也不显艳俗,当真是个美人。
倒不像是从边关来的,像是江南水乡的女子。
怪不得萧景喜欢。
[暮云想和王爷住得近一些,请姐姐成全。
]她一双黑色的眸子甚是灵动,可我看不出善良的意味来。
我心里难受,萧景说过只喜欢我一个,这是他带回来的第三个姑娘了。
前面两个女子刚处理好,就又有了新人,让我如何不生气。
不过我早已不是曾经那个村姑了,我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思。
我还未说话,小蝶性子直:[你是什么东西,还敢跟王妃提要求。
]暮云上下扫了我一遍,轻蔑道:[听说姐姐曾是农妇,如今这气派浑然天成,妹妹要好好学学。
][啪!
]我甩了甩自己打疼的手掌。
脸皮可真厚。
[你连王爷的妾都不是,有何资格与本王妃称姐妹。
][王府规矩大,以后莫要被人耻笑了。
]萧景并没有替她出头,嘱咐了两句,无非是要我们俩好好相处,便急匆匆去皇宫复命。
暮云一脸震惊。
或许还未曾见过萧景这种态度,只觉得萧景不要她了,天要塌了。
腿向后一步,差点要扶不住,又被身边的丫鬟撑住。
我嗤笑两声,她太不了解萧景。
3回到院里,看着窗外的虞美人。
花开又花落,我来王府一年了,暮云是她带来的第三个女人。
可我的心还是疼的很。
[我哪里不好,我哪里不好…]我哭得肝肠寸断,喝了一壶玉人醉,躺在床上里问小蝶,他为什么会变心?
我发了一阵酒疯,把桌上的茶杯都扫到地上,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流。
萧景用了一年的时间让我相信,他是真的对我好,也是真的爱我。
从前端阳侯夫人向我取经:[王妃命好,能不能教教我们这些人,怎么拿捏住夫君心的?
]我听了直笑,一边跟他们打太极。
一边心里乐呵呵,乐不可支甜蜜的很。
像萧景这种男人可真是少见。
旁边的礼部尚书何夫人笑着道:[王妃年轻貌美,可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怎么是我们这些庸脂俗粉比的。
]众人纷纷夸赞我的美貌,从前在村里我就是最漂亮的姑娘,我从小就知道我长得美。
我一直以为我是靠着萧景爱我才成了他的妻子。
如今看来,他就是见色起意。
我如今是萧王府的王妃。
三年前,我还是一个山上捡柴的农女。
两年前,萧景外出打猎,为我的容貌吸引,执意要娶我为妻。
他每日跟在我屁股后面,放下王爷的架子,帮我捡柴,替我背草。
从小阿娘就说,女子一定要找到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这一生才算是圆满。
少女的心就这么给出去了。
可我早就从戏本子里听过,十娘怒沉百宝箱,薛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
男人的随口一说,最后受伤的都是女子。
我看着他做工精美的衣料,又摸了摸自己手上粗糙的老茧,不同意跟他走。
我不信,他一个王爷怎么能只娶我一个呢?
镇上的那些老爷都三妻四妾,还时不时寻花问柳。
[阿芷,你这么漂亮,生来便不是干这些粗活儿的,你应该奴仆环绕,锦衣玉食。
]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道:[跟我回去吧,本王只会有你一个妻子。
]他把王妃的玉佩交给我,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鬼使神差的接下了。
萧景没有食言,我成了他的王妃。
如他所言,我再也没有受过苦。
山珍海味,珠翠环绕,婢女成群。
我像做梦一样,扒着他的胳膊问:[萧景,你不会抛弃我吧?
]他用手拨了拨我的鼻尖,把我抱到怀里,鼻尖呼出的热气,刺得我痒痒的:[本王只爱你一个。
]我怕他被别的狐媚子勾走,整日黏着他,不让别的女人有近他身的机会。
时间久了他察觉到了。
跟我保证,他说他不会喜欢上别人的。
我生辰那天,他为我请了上京最有名的戏班子。
邀请了许多大家小姐夫人为我庆贺。
他为我出头,让我在贵族夫人小姐那里有一席之地。
妻凭夫贵,他战功赫赫,别人自然不能小瞧了我。
我有了来往的朋友,别人待我尊重有加,我也慢慢相信他真的爱我。
但夜里睡觉的时候我经常问他:[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他总是笑呵呵的不说话,或者是俏皮的跟我说,阿芷哪一点我都喜欢。
4梦里,我又看到曾经的萧景了。
那年,我刚进王府,参加桃花宴,被拿着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嘲笑。
户部侍郎的夫人捂着嘴笑:[王爷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一个穷酸农女也能做王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回去后,我越想越委屈,在房间里哭了半晌。
萧景从军营回来后,看着被子里的我。
他吻去我脸上的泪珠,得知事情的始末后手忙脚乱的跟我保证,那个夫人说的一定不会发生。
第二日我便听说嘲笑过我的那些夫人小姐都被禁足了。
从那以后再也不敢有人在我面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了。
别的贵女有名贵的珠宝,他看到了便会给我买回来。
上京里时兴的桂花糕小玩偶,我从来没有落下过。
我从一开始的不相信、抗拒,到后来满心满眼的欢喜,都是他。
直到后来,他也带其他的女人回来。
他也会哄她们,对她们好。
我才明白,我和别人一样,不过是他消遣的玩意儿罢了,不一样的是,我比她们幸运,我来的早,早早占了王妃的位子。
后来的女人,除了萧景的甜言蜜语,什么也没有得到。
梦醒了。
眼泪从我眼角流下。
枕头都被濡湿了。
5一入王府深似海,我要时时抵挡其她女人的暗箭。
暮云来了,自然也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
萧景回来后,把我唤到前厅,面沉如水,把身旁暮云的袖子向上撸,露出青紫的伤痕。
我默默地站在原地等他开口。
萧景目光锐利,朝我看过来:[王妃能否给本王解释一下?
]我抬起头,[王爷,暮云以下犯上,臣妾不过是教她规矩罢了。
][身为妾室,对主母不敬,我不过是小惩大诫。
]我早就料到萧景会为暮云出头,就像曾经他为我出头那样。
[白芷,你是王妃,不是乡野村姑,动粗可不是正室的做派,本王看,你的性子也该磨磨了。
]我低头不语。
曾经萧景说我大大咧咧,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那样无趣。
现在看来是我恃宠生娇,是我太相信他。
所有的对错都是萧景的一家之言,他喜欢谁,谁就是对的。
一阵凉风吹过,我打了个喷嚏。
萧景却解下了披风,给身旁的女子披上。
看着可真暖和啊。
我的指甲刺入肉里。
那披风,是我一针一线缝制的,熬了半个月,眼睛都熬坏了,终于在他生辰之际送给了他。
那时,他一脸心疼,握住我的手埋怨我:[针脚缝那么密做什么,手都扎出血了。
]披风做好后,他爱惜地舍不得穿,把它放在包裹的最里层。
我笑话他小气:[一件披风而已。
][阿芷做的,要好好珍惜。
]可当日被珍惜的披风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另一个女子的身上。
那披风红的耀眼,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抬头看天空,忍住汹涌的泪意。
我的心像被刀剜走了一块,疼的厉害。
本就被伤透了的心,为什么还有疼痛的感觉。
萧景让我在房间里好好反省。
我被禁足一月。
暮云每次过来我这里都耀武扬威。
她的衣裙越来越精致繁复,首饰越来越华贵,足足的世家夫人派头,就像当初的我一样,被萧景用银子养得很好。
他笑容愈发灿烂,抚摸着手指上的蔻丹,娇笑道:[王爷说我才是他真正喜欢的女子。
][王爷带我去桃花宴,结识了不少贵人,那些人对我毕恭毕敬。
][姐姐,王爷说我当王妃也使得。
]…原来我以为的所有的偏爱,都不只是给我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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