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后的我的人生概括得完全。
蒋萧然愣在原地。
先来的总是迷茫,因为这时大脑就想开了保护机制一样,总是选择性地屏蔽最不想接受的东西。
于是他愣了很久,那张媒体面前永远带着完美无缺表情的脸,第一次被惶恐和害怕笼罩。
泪花在他的眼里打转,他不愿相信,然后摇着头后退。
可郑先炀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看得他浑身僵住。
他的嘴控制不住地在抖,大概是想说些什么。
可喉咙里涌出来的只有哭声,他的泪太多了,像决堤的江水,一瞬间吞没了所有的言语。
蒋萧然泄力般在我墓前跪下,他开始手足无措地擦拭我的墓碑。
然后擦亮了我的遗照。
他呆滞着盯着我。
遗照上的我还算好看,不像化疗后期头发掉光,脸颊凹陷。
其实一开始我没有想治疗的,毕竟我本就没什么亲人,唯一的亲人蒋萧然还走了,我在世上没什么牵挂,死了就死了。
于是蒋萧然搬走的第一天,我去拍了遗照。
然后我准备去医院再问问医生,我还有几天,我该怎么安排这几天。
就在走廊里,我碰到了郑先炀。
6.
“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她替我接住了被撞倒的摄像机。
“她看起来实在不像出现在那里的病人,她身上的精神气太足了,于是我先入为主地问她来探亲吗?她说不是,来治病。
“不是治病,她之后改口,她说只是来问问医生,还能活几天。说实话听她这么笑着、很轻松地说出这句话时,我有些喘不过气。”
郑先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我在旁边听。
我能证明,他当年看到我说出这句话时瞳孔瞪得很大,里面写满了惊骇。
我问他在拍什么,他是个很健谈的青年,扛起设备和我聊天。
他说他是编导专业的学生,想当导演。正好他姐姐是诊室医生,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