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洛洛萧衍的武侠仙侠小说《唐洛洛萧衍写的小说王妃嫁到,王爷扶腰找上门》,由网络作家“甜桃酥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才他为主子整理书房时,发现有些书籍潮湿,于是趁着外头太阳好,他便将书都抱出去晒晒,无意间翻出了这张竹签。起初他以为只是普通的书签,看了之后才知道,这是国师当年的批注的命理,庆王府的小郡主,与主子命里犯冲,她克主子,主子也克她,所以庆王夫妻才将她送到道观养活。高枫顿时反应过来,庆王府的小郡主,不就是现在的唐家三小姐吗!主子之前还离她那么近!“闭上你的臭嘴。”萧衍瞥见出现在高枫身后的唐洛洛,脸色沉了沉。高枫一噎。唐洛洛微微眯起眸子,“原来是你啊?”小时候,因为国师那个老匹夫说她跟一位贵人命里犯冲,所以才把她送到道观去。原来就是这位爷。突然听到唐洛洛的声音,高枫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在这儿?”唐洛洛摊了摊手,她嫌外面太阳太大,走着来太晒...
《唐洛洛萧衍写的小说王妃嫁到,王爷扶腰找上门》精彩片段
方才他为主子整理书房时,发现有些书籍潮湿,于是趁着外头太阳好,他便将书都抱出去晒晒,无意间翻出了这张竹签。
起初他以为只是普通的书签,看了之后才知道,这是国师当年的批注的命理,庆王府的小郡主,与主子命里犯冲,她克主子,主子也克她,所以庆王夫妻才将她送到道观养活。
高枫顿时反应过来,庆王府的小郡主,不就是现在的唐家三小姐吗!
主子之前还离她那么近!
“闭上你的臭嘴。”萧衍瞥见出现在高枫身后的唐洛洛,脸色沉了沉。
高枫一噎。
唐洛洛微微眯起眸子,“原来是你啊?”
小时候,因为国师那个老匹夫说她跟一位贵人命里犯冲,所以才把她送到道观去。
原来就是这位爷。
突然听到唐洛洛的声音,高枫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在这儿?”
唐洛洛摊了摊手,她嫌外面太阳太大,走着来太晒了,所以从陆家出来,随手画了张瞬移符,不巧刚好听到高枫在背后议论她罢了。
“我是来给王爷送符,想着王爷的体质比较招邪祟,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她面无表情的说。
她语气虽没什么波动,但萧衍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恼怒,心想这些日子,好不容易与她拉近了点距离,如今怕是叫高枫一句话打回原形了。
“本王比你大不了两岁,命里相克之事乃国师测算,本王当年并不知内情,洛洛莫要怨本王可好?”
他深邃的眸子满是真诚的望着她。
他这是,在跟她解释?
萧衍今年二十岁,比她大了四岁,不过放在当年,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罢了。
唐洛洛摇了摇头,“王爷言重了,不过国师似乎是才不配位,我算过了,我与王爷并不相克。”
“是,国师的道法,不如洛洛,本王遇到洛洛,是本王运势好。”
萧衍缓缓勾唇。
高枫:他觉得主子在甩锅,但他不敢吭声,主子方才那眼刀子都甩到他身上来了!
他可从未见过,主子如此奉承过哪个女子。
唐洛洛弯了弯眼角,“符纸王爷还要吗。”
“要。”萧衍毫不犹豫,并且很上道,“高枫,去取银子来。”
“是。”
高枫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三小姐说她与王爷不相冲,难道是国师搞错了?
“洛洛,本王想请你看看,本王找回一部分气运,寿数可有延长?”萧衍寻了个话题开口。
唐洛洛看了看他的眉眼,“有,但不多,帝星命需得完全找回,你才能长寿。”
萧衍点点头,“今后就要有劳洛洛了。”
“好说。”
付钱就行。
不白打工。
“洛洛上次说,夺本王命格之人,会有大运势,京城有大运势的确有几家,洛洛可否有空陪我去看看?”萧衍又说。
唐洛洛想了想,“可以,不过我的符用完了,我得先回去画些符。”
等了一刻钟,高枫还没回来。
“王爷府上条件很困难吗?”她忍不住蹙眉问。
拿个银子要这么久?
萧衍抿唇,“倒也还过得去。”
唐洛洛叹了口气,同情的看着他,没想到堂堂皇叔,竟然过的这么拮据?
她虽然修道,不理世事,但也好歹她的养父是庆王,对于朝堂上那套尔虞我诈,皇家里的勾心斗角,她并非不知。
庆王说过,像萧衍这样越是功高盖主的人,越是遭人忌惮。
看来即便贵为王爷,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啊。
萧衍并不知道她脑补了些什么,这时,高枫拿了银子回来,“三小姐,这是五十两,你数数。”
唐洛洛收了银子,直接扔进了布袋里,反手又摸出一张护身符来,“五十两银子买一张符纸多了,我再多给王爷一张护身符,贴身佩戴,可以祛病挡灾。”
临走前,她看了眼高枫,“我观你印堂发黑,一脸的倒霉相,要买符吗?十两一张,可以帮你化解霉运。”
高枫嘴角抽搐,“多谢三小姐好意,属下命硬,不怕霉运。”
唐洛洛点点头,倒也没强求,这家伙确实命硬,不然也不能跟在煞气缠身的十九王爷身边伺候。
但,她说他会倒霉,他就是会倒霉。
高枫心想,十两银子一张的符,他当然不会买,他又不是主子,不缺银子,他一个月的月钱都没有十两!
并且他怀疑唐洛洛是在给他穿小鞋,因为她刚刚听到了他说她不好……
唐洛洛摆摆手,好心提醒,“谁救他谁倒霉哦。”
萧衍扫了他一眼,高枫只觉得脖颈一凉,他好像是要倒霉了……
幸好萧衍没说什么,只是让他退下。
高枫摸了把虚汗,立马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压压惊。
结果身边有侍卫路过,叫了他一声高大哥,突然间,高枫像是被一口水堵在了喉咙,他捂着自己咽喉,发出呃呃的声音。
“高大哥,你怎么了?”路过的侍卫听到他不对劲,又转回头来,见高枫掐着自己脖子,侍卫连忙去拉他的手,“高大哥,快放手,你会掐死自己的!”
高大哥莫不是,中邪了?
高枫整张脸都涨红了,窒息感直冲天灵盖。
一脸的倒霉相……
他脑子冒出唐洛洛刚才说过的话,心内惊骇。
不会这么灵验吧?
就在高枫要被活活窒息而亡的时候,下一秒,一股劲风袭来,萧衍一掌拍在高枫后背,高枫‘哇’的一声,卡在他喉咙里的那口水被震了出来。
他摸着发疼的嗓子眼,低头道,“多谢主子相救。”
他差点,就被呛死了。
他明明只是喝了口水而已,喉咙却像是被异物卡住,也太邪乎了!
萧衍扫了他一眼,“你确实一脸倒霉相。”
高枫苦兮兮的说,“主子,属下去找三小姐买符还来得及么?”
“十两银子买你一条命,不亏。”萧衍语气淡漠的说。
高枫受教。
他不该质疑三小姐的。
三小姐是有真本事的。
下次见到三小姐,他一定找她买符!
吃饭的时候,萧衍习惯饭前先饮杯清茶,当他端起润白的瓷杯时,‘咔嚓’一声,瓷杯无端裂开,茶水从他手中洒落。
“主子!”
碎片割伤了萧衍的手心,萧衍微微拧眉,看着流血的掌心,他嗓音低醇道,“洛洛的话果然灵验。”
谁救高枫谁倒霉。
高枫自责道,“都怪属下不好,是属下连累了主子,属下先替主子包扎,然后便去找三小姐买符!”
萧衍摆摆手,一点皮肉伤,没有大碍,简单包扎一下便是。
唐洛洛刚回到唐家,唐令仪便匆匆赶了来,“洛洛你回来了,快去瞧瞧阿娘,咱们的外祖父不好了……”
没等唐洛洛理解过来,就被拉到了魏氏屋里,魏氏正在抹眼泪,瞧见两个女儿来了,她擦了擦眼角说,“洛洛,令仪,叫上你们二哥,跟我回去看看你们外祖。”
马车早就备好了,母女三人坐在一辆马车里,唐玉延则在外骑马随行。
一路上,魏氏都红着眼眶,强忍着落泪。
“阿娘你别太担心了,外祖父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二郎已经找了京城最好的大夫前去。”唐令仪宽慰魏氏道。
魏氏摇摇头,“你舅舅来信说不成了,怕是真不成了……”
生老病死乃世间常态,唐洛洛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魏氏,只觉得内心有些酸楚。
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唐玉延将魏氏和唐令仪接下马车,唐洛洛钻出马车,便看到一座巍峨的府邸,瞧着比镇南侯府还气派些。
府门上挂着柱国将军府的金匾。
门口有个长相英气的中年男子迎接她们。
魏氏唤了声兄长,唐洛洛便知,这就是她们的舅舅。
魏与泽看了眼自家妹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三个孩子,目光落在唐洛洛身上,“这是洛洛吧?回来就好,你外祖一直惦记着你,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唐洛洛点点头。
魏氏眼睛又红了,跟随魏与泽进门,来到魏老将军的房间里。
一进门,唐洛洛便感觉,屋子里的阴寒之气极重。
陆貅:……
他是那种需要套近乎打折的人吗?
“多少银子,你开个价。”陆貅笑了笑,银子他有的是,她高兴就行。
唐洛洛伸出三个手指头,“这个数,其实已经是友情价了,所以没得打折。”
“三万两。”他想了想,她救了自己一命,驱除了女鬼,确实是友情价了。
不过,“三万两银子装箱太重,怕你拿不动,还是给你准备银票吧。”
唐洛洛:她想说的是三十两,一下子就变成三万两了……
有钱人都是以‘万’为单位的吗?
说着,陆貅摆摆手,吩咐身边的小厮,“去拿三万两银票给小道……洛洛。”
她如今是唐家三小姐,再叫她小道姑,怕是不太好。
于是陆貅笑了笑,“我叫你洛洛,你不介意吧?”
唐洛洛摇摇头,名字就是给人叫的,“其实也没那么贵……”
“贵吗?先前被我砸的那家黑店,两个没用的破法器都坑了我三千两,你是有真本事的,又救了我的命,三万两不多。”
唐洛洛:看出来了,原来你才是最大的冤大头。
买两个假法器,被坑三千两。
陆貅心道,他的命,何止三万两,要三十万两都不过分。
唐洛洛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很快,小厮取了银票来,陆貅亲自交到她手里。
唐洛洛也没数,直接塞进了布袋里。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以后再见鬼了,欢迎来找我。”收了钱,唐洛洛并不打算多留。
陆貅好没气的吭了一声,“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唐洛洛笑笑,万一呢,毕竟她抓鬼在行,也省得他多花冤枉钱不是。
见她说走就走,陆貅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唐洛洛顿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狐疑。
“我与阿凛是挚友,我们小时见过的。”陆貅说。
唐洛洛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盯着陆貅,“你减肥了?”
没记错的话,小时候他很胖的,不到十岁,八十斤的体格。
陆貅轻咳一声,“小时候你不是说,胖子都是潜力股吗,你看我,如今脱胎换骨般,可见你所言不假。”
唐洛洛:“你这是从哪里换了颗头?”
八岁那年,由于原主体弱多病,庆王两口子便请国师为她批命。
国师说她命里与人相冲,就被送到道观养活了。
庆王夫妇怕她在道观里不适应,所以就给她修了一座道观,还让儿子萧凛陪她一起去。
但其实,原主里面的芯子早就换了,就这样,她和萧凛过上了深山老林的生活。
她在山上见到的第一个生人,就是小胖墩。
小胖墩自称是萧凛的好兄弟,怕他过的苦,所以来看他,给他又是带吃的,又是带银子。
就很让人羡慕。
这样的兄弟,她也想要。
但小胖墩那个体型,爬山对他来说遭了大罪了,于是唐洛洛就告诉他,胖子都是潜力股,硬生生的让他跟着萧凛上山掏了半个月的鸟蛋。
半个月后,小胖墩就下山去了,唐洛洛再没见过他。
陆貅似乎也想起了幼年时的趣事,笑了笑说,“没成想我瘦下来,你竟不认识我了。”
唐洛洛拍了拍他的肩,“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对长相普通的,有脸盲症。”
陆貅:……
他?
长相普通?
你随便去打听打听,谁不说他陆少爷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又腰缠万贯!
小道姑居然说他普通?
她大概是眼神不好。
一定是在山上待久了,没见过男子,更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美男子,所以才觉得他普通。
陆貅很好的为自己的‘普通’找到了理由。
“你哥哥之前给我来信,托我照顾你,今后缺钱了,尽管来找我,银子管够。”陆貅大气的说。
唐洛洛:……突然就榜上大款了?
她是不是可以不用奋斗了。
“阿凛说了,即便你回了唐家,你依然是他妹妹,若是唐家敢欺负你,让我给他传信,他回来替你出头。”陆貅笑着说。
唐洛洛心头一暖,唇角露出一抹笑,“但我更喜欢自己挣钱自己花,如此才心安理得。”
再说,唐家那群瘪三,能欺负得了她?
陆貅笑着摇头,“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独立,有着自己的坚持,看似冷漠,实则心地仁善。
萧凛掏了鸟蛋,她便为鸟儿重新筑窝。
山中动物受伤,她便为它们医治。
唐洛洛想了想,她好像还有一家的报酬没收,于是她挥挥手,跟陆貅告辞后离开了陆家。
…
“主子,属下发现了一件大事!”
萧衍正在看书,高枫匆匆而来,“主子请看,这是国师留下的,属下竟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庆王的女儿……也就是三小姐,她是主子的克星啊!”
唐玉延一脸迟疑,“三妹妹,凝……真有鬼跟着宋清书?”
“我说有,你未必会信,下次让你见见。”
唐玉延:……
那个叫凝香的丫鬟,他去宋府时曾见过,是宋清书身边伺候的。
洛洛刚回京,此前并未见过宋清书,按理说是不可能会知道宋清书身边的丫鬟叫什么。
但她却精准的说了出来。
唐玉延脸色有些复杂,沉默片刻后,忽然郑重的给她赔礼,“方才是我说话重了些,三妹妹莫怪。”
嗯?
唐洛洛有点意外,“你不为你妹妹出头。”
“你才是我妹妹。”唐玉延纠正她。
唐洛洛微顿,唐娇娇毕竟在唐家养了十几年,想来比她这个突然认回来的妹妹要亲的多。
唐玉延似乎看出她所想,摇头说道,“我知道三妹妹不是恃强凌弱的人,是我狭隘了,退婚一事事关大姐,为求稳妥,还是我亲自去办,三妹妹,我先走了。”
万幸,他没对三妹妹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蠢事来。
母亲也曾耳提面壁的提醒他,若敢对三妹妹不好,定不饶他。
今日之事看来,三妹妹虽说话直接了些,但心地是好的。
察觉到唐玉延对她释放出的善意,唐洛洛弯了弯嘴角,唐二郎还不太了解她,如果有人不知死活的来惹她,她还是会恃强凌弱的。
“二哥。”
娇柔的声音传来,唐玉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一肚子坏水的妹妹来了。
“二哥,洛洛是不是不喜欢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从哪听说了什么?竟会说我刺杀她,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同她解释,二哥,洛洛会不会记恨我?”
就是这样。
寻回洛洛前,她便日日在他耳边说,怕三妹妹是个不好相与的。
听得多了,他便先入为主的认为,洛洛不好相处,这才在她进家门的时说了两句重话。
他当真是脑子糊涂了,唐娇娇字里行间,分明是在挑拨离间,刻意给家里人灌输三妹妹不好相处的念头。
思及此,唐玉延的脸色有些冷,“你若心怀坦荡,洛洛不会不喜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没走两步,又回头道,“刺杀一事若叫我查到什么把柄,休怪二哥容不下你。”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唐娇娇气死了,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么多年是谁管他叫二哥?
唐洛洛一回来,他便一颗心都偏向她,实在是可恶!
唐娇娇目光阴冷,唐二郎,你给我等着!
入夜。
宋清书睡着后,只觉得异常的寒冷,不自觉的拉拢了身上盖的被褥。
‘嘻嘻’
迷迷糊糊的,他听见有孩子的笑声。
有水渍滴到了他脸上,他半睡半醒的抬手抹了一把。
屋里下雨了吗?
意识到这个念头,他顿时惊醒,睁开眼,便看到一根黑色的舌头在他脸上舔,上面带着腥臭的黏液。
宋清书顿时瞳孔震裂,“啊!”
那小鬼正趴在他胸膛上,对着他又舔又笑。
宋清书惊恐的浑身颤栗,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连动都不敢动。
床边,阴寒之气更重了,他脖子僵硬的扭头,看到床边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宋清书再也僵不住了。
他一把掀开身上的小鬼,扑通一声滚下床,大喊道,“来人!有鬼啊……快来人……呃!”
他刚开口,就感觉脖颈一凉,紧接着,喉咙就发不出声音来了。
女鬼的头发变得又密又长,紧紧缠绕在他脖子上,要勒死他。
宋清书奋力的抵抗着,可却扯不开头发,他看到小鬼缩在女鬼的臂弯里,呜哇的哭。
“宋清书,这是你儿子,你嫌弃他吗?”
女鬼阴森开口。
宋清书止不住的摇头,凝,凝香……真的有鬼!
“宝儿想跟爹爹玩儿对吗?”女鬼怜爱的抚摸着臂弯里的孩子。
小鬼从女鬼手上爬下来,看起来他刚学会爬,却以极快的速度爬到了宋清书身上,宋清书吓得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
他想逃,可一动,脖子上的头发就缠的更紧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小鬼爬上他胸口,腥臭的舌头舔到他嘴边,宋清书胃里一阵恶寒,恶心的都要吐了。
那小鬼把宋清书当做了玩具般,玩了一会儿,气息突然就变了,也不笑了,变得面目可憎,张嘴就要咬他。
这是要吃他的肉!
救命!
宋清书心里绝望的大喊。
‘嘻嘻。’
小鬼龇牙笑,随即骤然发狠,尖锐的牙齿咬在宋清书手臂上,一个血窟窿鲜血淋漓,宋清书痛的差点没昏过去。
“饶……饶……”
他含糊不清的想说话。
女鬼似乎听懂了,“饶命?晚了,你杀我们母子的时候,可有想过饶命?连自己亲生儿子都杀,宋清书,你该死!”
脖子上的头发越缠越紧,宋清书彻底发不出声音来了,他白眼直翻,呼吸困难。
“清书!”
就在小鬼要咬上的时候,房门骤然被推开。
“洛洛,他这是……”魏氏嫌恶的看了唐啸铭一眼。
“我给他用了禁言符。”唐洛洛摸了摸指尖,语气平淡,“他太吵了。”
魏氏没说什么。
唐洛洛又问,“你们想让我顶替什么?”
魏氏抿唇,面上露出几分愧疚来,她拉起唐洛洛的手说,“阿娘回房跟你说。”
唐洛洛点点头,跟着魏氏离开。
临出门前,魏氏回头扫了眼唐啸铭,“洛洛的认亲宴我是要办的,不仅要办,还要办的风光隆重,让所有人都知道,洛洛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是侯府正经的三小姐。”
说完,拉着唐洛洛走了。
回到房里,魏氏叹了口气,“洛洛,阿娘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唐洛洛没说话,等着魏氏的下文。
魏氏说,“接回你之前,阿娘曾觉得,你不如我养在身边的唐娇娇亲近,便也就默许了你爹的馊主意。”
唐洛洛挑眉,“什么馊主意?”
魏氏愧疚的看着她,迟疑片刻,终究是说了实话,“想让你代唐娇娇嫁给祁王。”
唐洛洛面上没什么波动,在脑子里搜了一下祁王这个人,最后得出结论,不认识,没印象。
毕竟她从小远离京城,活在道观里。
“那阿娘为何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唐洛洛能感觉到,魏氏对她的呵护是真诚的。
说到这儿,魏氏眼睛里闪过一抹戾色,“因为阿娘得知,当初你与唐娇娇抱错,并非意外!有人故意换走我的女儿,只为了……满足他的私欲!”
魏氏很明显的咬牙切齿。
唐洛洛不明白,是怎样的私欲?
她问,“是谁换了我和唐娇娇?”
魏氏的脸色很复杂,有悔恨,有犹豫,还有一丝不甘,最后下决定告诉她。
“是你爹。”
唐洛洛愣住了。
“我以为抱错是意外,实际是为人所害,害得我们母女分离多年,我待唐娇娇如亲生,结果却狠狠打了自己的脸,当真是荒唐可笑!”
唐啸铭把唐娇娇换回来,养在她身边,直到听闻真相的那一刻,魏氏才惊觉,自己就是个笑话!
她愧疚又怜爱的摸了摸唐洛洛的脸,“我如今算是明白了,你爹肯说出抱错的真相,把你认回来,只是不舍得唐娇娇入祁王府受苦,想让你代替她,你爹……他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洛洛,阿娘对不起你,阿娘实在不知……自己一直被人蒙在鼓里,对不起……”
魏氏惭愧的落下泪来。
唐洛洛心里有些触动,她被自己的夫君所骗,亲生孩子被换走,自己一无所知,到头来,发现自己一直活在骗局中。
想必心中一定很痛吧?
“我不怪你。”唐洛洛说,“他为什么要换走自己的孩子?”
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唐啸铭干出这种正常人都干不出来的事来。
魏氏直摇头,不肯说,说了只会让自己更可笑。
唐洛洛想了想,说,“我听闻,你和我母……和庆王妃是手帕交?你们年轻时感情很好,唐啸铭不惜用自己的女儿,换回庆王妃的孩子,理由只有一个,他喜欢庆王妃。”
魏氏愣住了。
唐洛洛看她表情,讥讽的扯了扯嘴角,“看来我猜对了。”
魏氏眼泪直落,当着女儿的面,哭的像个孩子。
唐洛洛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背,让她靠着自己哭。
有些委屈,是要哭出来的,哭出来就好了。
哭过一阵,魏氏深吸几口气,渐渐停了,“洛洛很聪明,你猜的不错,唐啸铭年轻时,对庆王妃求而不得,可笑我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我。”
直到她不经意间听到吴嬷嬷和唐啸铭的对话,得知抱错的真相,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多可笑!
魏氏紧紧抓着唐洛洛的手,感叹道,“爱屋及乌,他得不到庆王妃,养着庆王妃的女儿也是好的,可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他和唐娇娇,让我觉得恶心!”
娶不到庆王妃,把她的孩子养在身边也是好的?
这叫什么爱屋及乌?
莫说魏氏觉得恶心,就连唐洛洛都觉得恶寒,这是什么畸形的心理?
唐洛洛安抚着魏氏,“所以,我没理解错的话,唐娇娇和祁王有婚约?”
魏氏点头,“原本是这样,但洛洛你放心,阿娘如今知道了自己的错处,断不会再让你跳那火坑。”
唐洛洛掐指一算,“我和祁王没姻缘。”
但,有财缘。
魏氏拿帕子压了压眼角,期盼的看着唐洛洛,“洛洛,你真的……不怪阿娘吗?”
唐洛洛摇头,“这事错不在我们,我没有理由怪你。”
“倒是阿娘,这么跟唐啸铭和老太君对着干,不怕他们……”
这个时代的女子,尤其是后宅女子,都怕被夫家厌弃。
“休了我?”魏氏冷笑,“他不敢,唐啸铭再怎么气恨,再怎么恼怒,也不敢轻易休了我。”
唐洛洛眉间轻佻,“这么厉害?”
“那当然,阿娘背后有人。”
魏氏语气很是高傲,“没人比我更了解你爹,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看着英勇,其实胆小谨慎着呢。”
唐洛洛点头,唐啸铭的面相确实如此。
也就嗓门大点,拍桌子重点,也就值她一张禁言符的事。
“又爱面子又没太大的本事,只能靠着过去的一点功劳维持着他那点面子。”魏氏不屑的吐槽。
说着,她又拍了拍唐洛洛的手背,“你帮令仪拿回庚帖,摆脱了宋家的纠缠,阿娘要谢谢你。”
唐洛洛笑笑,“她是我大姐,我理应帮她,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罢了。”
“好,往后咱们娘仨才是一家人,唐家的人,你若不想搭理,权当没看见,若有人敢欺负你,阿娘把她腿打断。”
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魏氏彻底清醒了,她要把她的女儿接回来,如珠如宝的疼着,唐啸铭再敢打她女儿的主意,她也不怕掀了这侯府。
唐洛洛笑着点头。
从魏氏房间里出来,正好碰见了唐娇娇。
她秀眉微皱,一脸过意不去的表情对唐洛洛说,“洛洛,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我原也是劝过父亲的,可父亲不听我的,阿娘原也是同意的,在你回来前,不知怎的,阿娘突然改变了主意,想来是你有什么值得阿娘关注的。”
唐洛洛哪会听不出她的挑拨离间,她勾了勾唇,道,“你说的对,阿娘改变主意,说明我比你有价值。”
瑞王妃怔住了。
冬菊却似是不懂,“三小姐你说什么呢,小公子的亲生父亲不就是我们王爷吗。”
唐洛洛笑笑,“我说什么,王妃心中自然有数,我给长生用了安魂符,可保他三日平安。”
这种咒术是极为低级的诅咒,她方才破了长生身上的邪气,下咒之人必会遭反噬,可因咒术低级,反噬并不重,如果下咒之人一心想要长生这孩子的命,那么最多三天,对方就会卷土重来。
安魂符的功效也可维持三天,上面的朱砂便会慢慢淡化。
当然,她也可以用符一直为长生减轻痛苦,但这方法治标不治本,并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她那日在认亲宴上说的,可不是胡诌。
瑞王不是长生的生父。
小长生这祸根,或许就是来源于此……
“好,一滴血而已,我可以找来,三小姐可否能找到下咒之人,我定要他付出代价!”瑞王妃眼神露出一丝阴狠。
儿子就是她的逆鳞,她的命根子,谁敢害她儿子,她就是拼了命,也要跟对方拼个鱼死网破!
“可以。”唐洛洛拿出一张护身符,递给瑞王妃,“贴身佩戴,可保平安。”
瑞王妃再不敢说她的符是骗人的,连忙接了过来,藏进袖兜里。
唐洛洛笑了笑,瑞王妃没瞧见,其实那护身符下面,还压着另一道符纸。
“病我看完了,王妃可以付钱了。”
“多少银子?”瑞王妃问。
唐洛洛竖起三根手指头,瑞王妃似乎面露难色,但还是使唤冬菊,“去我的体己中拿三百两给三小姐。”
“可是王妃……”
“去吧。”瑞王妃没让冬菊说完。
冬菊叹了口气,转身去了。
王妃的体己本就不多了,这些年来,小公子病重,一直是王妃在贴补药钱。
外人都说王爷如何宠爱王妃,其实不然,连小公子的药钱,王府都不出。
冬菊拿出三百两,已经是王妃最后的一点体己了。
唐洛洛看了眼瑞王妃的脸色,再看看那装着三百两银子和银票混合的匣子,她勾了勾唇,从中拿出一包碎银,“护身符十两,安魂符二十两,看病十两,总共四十两,王妃找来精血,再来寻我,我会为小公子根治。”
说完,唐洛洛就走了。
瑞王妃愣愣的,“三小姐……是个心善的。”
之前唐家认亲宴上,她说三小姐不懂规矩,是她眼皮子浅了。
也怕唐洛洛真的看出长生的身世。
可如今,哪里还瞒得住呀。
为了儿子的命,她怎么也得去一趟了。
冬菊抱着装银子的匣子连连点头,“奴婢也觉得三小姐是个好人!”
幸好她没要王妃全部的体己,否则不仅她和王妃的吃喝成了问题,就连小公子这几日的药钱都没了。
瑞王妃看着面色恢复红润,熟睡的长生,深吸一口气道,“冬菊,备车吧。”
…
书房,管家前来禀报,“王爷,瑞王妃来了。”
正在画画的崇王笔尖一顿,“人在哪?”
“王妃将人请去了后院,说要亲自招待。”管家说。
崇王低头继续作画,管家静静候着,不肖片刻,画纸上赫然出现一支红梅,红梅傲雪,屹立枝头,崇王若有所思的敛眸,“没画好。”
可在管家看来,这红梅已经是画的极好了。
看起来就跟真花儿一样,栩栩如生。
王爷酷爱画梅花,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王爷,不去看看吗?”管家试探的问。
崇王表情平淡,“既有王妃招待,本王去做什么。”
“王爷。”
就在这时,崇王妃的声音从书房门口传来。
崇王抬头看去,眼神似乎闪了一下,声音平静,“何事?”
“嫂嫂说有要事与王爷说,连跟我喝盏茶的功夫都没有,这不,我便先带她来寻王爷了。”崇王妃笑说道。
先皇的几个儿子,庆王最大,瑞王排老二,崇王次之,还有个最小的便是十九王爷萧衍。
“瑞王妃寻本王有何要事?”崇王语气没什么起伏的问。
瑞王妃眼睛里闪过一抹愧疚,是对崇王妃的,崇王妃是真心拿她当嫂嫂的,她垂下眸子,低声说,“可否与王爷单独说话?”
为了儿子,哪怕是要受良心的谴责,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她也要来。
崇王微微蹙眉,崇王妃笑了笑,“那我便先去小厨房备些茶点,一会儿嫂嫂与王爷说完了事,再去我那里坐坐,嫂嫂可不许推辞,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可许久没见着嫂嫂了,瑞王只怕是日日与嫂嫂腻歪,舍不得放嫂嫂出府走动呢。”
她笑着打趣。
却没注意到,瑞王妃嘴角的苦涩。
以及崇王眼底的隐晦。
崇王妃出去后,崇王便将刚画好的红梅卷了起来,随手仍在一旁,像是扔一件不起眼的垃圾。
“瑞王妃有什么事,请说。”
一刻钟后,瑞王妃从书房里出来,神色失落,眼底却有一抹欣慰,她手里捏着一个小瓷瓶,那里面装着长生的救命药。
“瑞王妃,您与王爷说完事啦?我们王妃特意交代奴婢,在这等等您,等您出来定要让王妃去后院坐坐,我们王妃可是张罗了一大桌的点心呢。”
崇王妃身边的丫鬟笑盈盈的说。
瑞王妃张了张嘴,却似是无力,一时没能发出声音,便被丫鬟连推带请的拉着走,“我们王妃许久没与王妃您叙旧了,时常念叨您呢。”
盛情难却,瑞王妃不好拒绝,便想着去喝盏茶就回去。
她不放心长生一个人在家。
崇王妃果真备好了一桌茶点,大多还都是她爱吃的。
瑞王妃心中愧疚更深。
崇王妃热情的待客,瑞王妃却食不知味的咬了口糕点。
吃下一块点心,瑞王妃便站了起来,“多谢你的盛情款待,只是长生身子不好,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里,下次王妃来瑞王府做客,我一定好生招待!”
崇王妃咬着一块点心,没什么表情。
瑞王妃想站起来,头就有些晕,视线也变得恍惚,“我……”
话没完,人就倒了下去。
“听说你给府里人都发了符纸,为何没给为父和娇娇?”
他听娇娇说,唐洛洛给身边人发了护身的符箓,连丫鬟都有,却唯独他和唐娇娇没有,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在她眼里,他这个父亲,竟不如一个丫鬟重要?
唐啸铭虽不爽唐洛洛的不恭敬,但心里似乎又知道,唐洛洛是有几分本事的,她能想着给两个丫鬟保平安,就没想过给他这个爹求个平安?
唐洛洛眨眨眼,“符纸没有了,我正要去买工具画符。”
听她这么解释,唐啸铭心情好了点。
原来不是不给他,是没有了。
“你们要的话,我可以画给你们,不过要收费的哦,一张护身符,一百两。”
唐啸铭刚好点的心情立马又沉了下去,“我是你爹,你还要收钱?一百两一张纸,你,你从哪学的土匪习气,你怎么不去抢呢!”
“不要拉倒,别挡我的路。”
唐洛洛说完就走,不理这对脑壳有包的父女。
唐啸铭气的跳脚,“老太君说的不错,她就是个孽障!”
唐娇娇抿唇道,“爹,洛洛似乎不喜欢我,爹心疼我,我怕洛洛因此怨恨上爹爹……”
“自信点,把似乎去掉,我确实不喜欢你,至于镇南侯,怨恨谈不上,就是下头而已。”
唐洛洛清脆的声音被风吹来。
唐娇娇一愣,她都走远了,还能听见她们说话?
唐啸铭沉默了片刻,他看着唐娇娇的脸,有些失神。
唐娇娇的眉眼,生的很像她……
“爹。”唐娇娇内心藏着厌恶,她不喜欢唐啸铭看她的眼神,带着不甘和痴迷,似乎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唐啸铭回过神来,落寞的转身道,“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便可安心住在唐家,若庆王府来接你……再议吧。”
他心想,若是庆王府来接唐娇娇,他是不是就能见到‘她’了?
北街有符纸古玩一条街,唐洛洛很顺利的在这里买到了朱砂和黄纸。
起初店家看她是个小姑娘,还想拿假的朱砂和次品的黄纸给她,被唐洛洛当面戳穿。
店家这才意识到自己看走眼了,这小姑娘是个行家。
于是拿出了上好的朱砂和黄纸来,并要价六百两银子。
唐洛洛无语,“就这,六百两?你这店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啊。”
店家嘴角抽了抽,“就这个价,这可是顶好的朱砂,小姑娘,你要是买不起,就去别处再看看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这条街,她都逛过来了,的确只有这家店的朱砂和黄纸稍微好些。
店家就是笃定外头人卖的那些不是次品就是赝品,所以才敢这么开价的。
“这朱砂,这黄纸,顶多十两银子,老板你这漫天要价的,真当我是冤大头呢。”唐洛洛好笑。
店家态度强势,“六百两,少一分都不卖!姑娘若是修道之人,就该明白,这道家究竟一个缘分,姑娘这般看重黄白之物,可见不是诚心修道的。”
“你心黑面丑,没少干缺德事,我看你这店也要跟着你倒霉啊。”唐洛洛没什么表情的说。
店家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嘿,你这小姑娘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还咒人呢,我看你年纪小,不跟你计较,走走走!买不起就赶紧走!”
“谁说我买不起了。”唐洛洛把手伸进随身背的布袋里掏了掏,掏出几张银票来,“六百两,你数数?”
“有钱啊,有钱好说,我这就给姑娘包起来。”店家看见银票,立马换了态度,乐呵呵的说。
洛洛姑娘付了钱,店家立马塞进怀兜里,生怕多一秒唐洛洛会后悔,然后把打包好的朱砂和黄纸塞到唐洛洛手里。
对唐洛洛摆摆手,“姑娘,下次有需要再来啊。”
唐洛洛微微一笑,“好说。”
就怕你不希望我再来。
唐洛洛出了店铺,店家看她走远了,立马美滋滋的把银票掏出来,想要再数数。
结果掏出来,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我的钱呢!”掏出来一把黄纸,还是用过的那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店家顿时怒摔黄纸,“好啊!敢骗到我头上来了,我定要叫那小姑娘知道厉害!”
从来只有他坑别人的,还没被人坑过。
店家连忙追了出去。
北街是有尽头的,尽头就是一堵墙,越往尽头这边走,人越少,因为这头的巷子比较阴暗,最适合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比如现在,唐洛洛准备打老鼠。
“跟了我这么久,不打算出来见见么?”唐洛洛勾唇,偏头瞧着阴黑的巷道,“藏头露尾的鼠辈。”
阴暗的光线下,出现一个人影,戴着斗篷,看不清脸,唐洛洛歪了歪头,“你一直盯着我,今天我给你这个机会,干你想干的事。”
让她看看这鼠辈有什么本事?
又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跟踪她?
唐洛洛早就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
从认亲宴开始,不,或许更早些,从宋清书被抓的那天晚上,她就感觉到背后有双眼睛盯着她。
只不过当时有萧衍在,她并未多想。
由此,唐洛洛多了个猜测,“你是宋家人?”
对方不语。
唐洛洛弯了弯嘴角,“没想到宋家还有漏网之鱼,我算算,咦?严格来说,你不是宋家人呀,何必为了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与尸鬼为伍呢,不值当。”
此人身上有很重的阴气。
听了她的话,对方黑斗篷下泄出一个笑声,“宋家于我有恩,又满门惨死于你手,你说我是该报恩呢,还是该报仇呢。”
唐洛洛抬手,“打住,宋家是自食恶果,我可没杀他们,这个锅我不背。”
黑斗篷冷嗤一些,“你自己跟他说吧!”
刹那间,巷子里的阴气更重了。
黑斗篷身后,赫然多出一个人影来。
浑身尸气重的刺鼻,唐洛洛嫌弃的皱眉,还有些同情这黑斗篷,“天天跟这么臭的尸体作伴,也是为难你了。”
这话像是激怒了黑斗篷,“废话少说,受死吧!”
萧衍笑了笑,把手收了回来,“好。”
高枫疯狂眨眼睛,内心激动地像老母亲一样喜极而泣。
碰了,碰了,主子终于碰女人了!
宾客们无一不惊呆了眼珠子,不是说十九王爷不喜女子近身的吗?
王爷为什么会摸唐家女娃的头?
刚刚那人真是十九王爷么?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
唐啸铭眼神闪了闪,想要凑上来说点什么,被魏氏一脚挤开,“王爷,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入座吧。”
来者是客,何况还是十九王爷这样的贵客,自然要好生招待着。
别的不说,有十九王爷捧场,看谁还敢说洛洛的闲话!
“本王有洁癖,想与洛洛同桌,不知可否唐突?”萧衍对着魏氏微微颔首。
魏氏颇有些受宠若惊,“不唐突不唐突,洛洛,你带王爷去里头那桌。”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十九王爷对她太过客气。
唐洛洛却没想那么多,她点点头,“王爷跟我来吧。”
萧衍乖乖跟上。
高枫随后将带来的贺礼交给魏氏,魏氏打开一看,差点没晃花眼睛。
一盒子珠圆玉润的南海东珠,颗颗色泽莹润,个头饱满,东珠乃贡品,珍贵非常,一颗便价值千金!
这一盒子的珠子,何止万金啊。
魏氏想说这太贵重了,高枫便抢先道,“这是王爷的意思,夫人安心收下便是。”
心想,这点小盒子算什么,王爷差点没抬个大箱子过来。
还是他劝王爷,赠礼太多,太过高调,会引人注目,王爷这才放弃了那一箱子的金银珠宝。
魏氏一脸懵,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唐玉延,“你说,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高侍卫刚才那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不?你听出来他是什么意思不?”
唐玉延:……
母亲好像在说绕口令。
但他听懂了。
“我觉得,也是那个意思。”唐玉延凝眸说。
母子俩对视一眼,魏氏忽然眼珠子一亮,“你去洛洛那桌,瞧瞧王爷究竟有没有那个意思。”
唐玉延嘴角微抽,圣贤书告诉他,应该非礼勿听,但按奈不住想八卦的心思,于是就按魏氏的话去了唐洛洛那桌。
虽说十九王爷身份尊贵,但也不能不防!
洛洛心思单纯,他得看着才放心。
本来唐洛洛和萧衍那一桌,是没人的,没人敢蹭上十九王爷那桌。
可偏偏有个显眼包,硬是赖上去坐着。
被萧衍冷眼盯着,唐玉延有些后悔了,他不该坐上来的,吃自家的酒席,吃的他脊背发凉。
另一桌,唐娇娇在桌下攥紧了五指,没想到唐洛洛真的巴结上了十九王爷!
本来眼看着唐洛洛得罪了瑞王和崇王,唐娇娇差点没笑出声来,只等着看唐洛洛出丑,没成想反倒被她扳回一局,实在是气人。
转念一想,唐洛洛今日这么一闹,瑞王和崇王必定是恨上她了的,她等着看唐洛洛的下场。
散席后,送走宾客,魏氏松了口气,胳膊肘又戳了戳唐玉延,“你可瞧出什么了?十九王爷和你妹妹说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说。”
魏氏瞧他一眼,唐玉延叹了口气,“是真的什么也没说。”
三妹妹只顾着吃,要说有什么,那就是十九王爷,只顾着看三妹妹吃!
“王爷慢走。”
唐洛洛的声音传来,魏氏立马噤声,然后转头看去,洛洛正送十九王爷出来。
萧衍看着她,说了句,“你最近,要当心,出门最好让人跟着。”
唐洛洛眨眨眼,然后掐指一算,挑眉道,“小灾,我能解决,谢谢王爷提醒。”
萧衍知道她道法厉害,也就没说什么了。
远处,一个头戴斗篷的身影看着唐家门庭若市,眼睛里闪过一抹阴霾。
唐洛洛眯起眸子,突然眸光凌厉的看过去,巷子里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洛洛,你在看什么?”魏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什么也没有。
唐洛洛笑了笑,“没什么,一只老鼠罢了。”
认亲宴结束后,唐洛洛便把她的存货符纸都拿了出来,分给唐令仪和魏氏,以及唐玉延,还有身边的丫鬟半夏和流珠都有。
并叮嘱她们,要随身佩戴,可保平安。
然后唐洛洛又用符纸,在魏氏和唐令仪的院子里布了个法阵,防止妖邪入侵。
做完院子里的安保工作后,唐洛洛符纸就不够用了,看来她得出门一趟,买点朱砂和黄纸,回来画符。
出门前,唐啸铭和唐娇娇拦住了她。
:求婚是要跪下的
一日三卦,是规矩。
今天只算了一卦。
唐洛洛想了想,重新支好算命摊。
旁边做生意的婶子问她,“小洛姑娘,还算呢?”
“是啊,婶子你今天生意不太好,要不要我给你算一卦?”
“不了不了,你啊,算卦太诚实,这样不好。”
她可不敢叫唐洛洛算卦。
小姑娘嘴毒的哩!
唐洛洛耸耸肩,也不勉强。
她八岁开始,跟着师父学算卦,隔壁大婶家养的老母猪一次能下几只小猪仔她都能算准。
昨日给自己算了卦,今日运气不错,有贵人临门。
刚支好摊子,半截墨色衣袍站到唐洛洛面前,她习惯性的说,“看相还是算命。”
“算命。”对方声音沉稳。
唐洛洛抬头,看到对方的脸,她嘶了声,“你这命,不算也罢。”
“为何?”萧衍神色平淡。
“短命,有什么想做的事,尽快去做吧,别给自己留下遗憾。”她声音惋惜。
大婶往旁边挪的更远了些。
我滴娘勒。
这话不就是说人家要死啦?
高枫一听,立马怒了,“大胆!你敢咒我家主子!”
萧衍脸色不太好看,却还是拦下高枫,“你还没算,怎知我会遗憾?”
唐洛洛抿唇,此人的面相,极好,甚至是不可多得的帝王相,不可否认,她第一眼见到,也觉得惊艳。
但,从来帝王相,若没有紫薇气运护体,多则短命。
何况此人煞气缠身,命格溃散,可惜,真可惜。
唐洛洛叹了声,“我算了,你不许掀我摊子。”
“好。”
对方答应,唐洛洛才说,“从你的面相来看,你的命格定是贵不可言的,但可惜,你命格不全,导致你阴煞缠身,最多.”
说着,她掐指一算,“最多只能活半年。”
高枫讶异。
她还真算准了?
萧衍却不动声色,“我不算寿命。”
“那你想算什么?”
“姻缘。”
“……”
你都这样了,就别祸害人家女孩子了吧?
唐洛洛嘴角抽抽,“短命相,克六亲,你确定要算姻缘?”
积点德不好吗?
“高枫。”萧衍抬手,高枫会意的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摊子上,“算。”
唐洛洛看了眼那锭银子,嚯!原来贵人在这呢。
她勾唇,“你等等。”
然后根据对方的面相,认真的掐算起来。
帝王相,帝星命,短命鬼,汇聚一身,竟然一点都不冲突。
说白了,就是个倒霉蛋。
等等,这姻缘……
萧衍等着对方的掐算结果,结果小姑娘掐了一遍,脸色变了,“窝艹!”
“……”
算错了,一定是算错了。
唐洛洛换了只手,又算了一遍,然后,她似是气笑了般,“玩我呢?”
这短命鬼,竟然是她的正缘?
唐洛洛第一次希望,自己算错,她脸色有些冷淡,“算不准,不算了!”
萧衍察觉到她的态度,“你算了两次,怎会算不准?不敢说?”
唐洛洛气笑,“我要说我是你的正缘,你是不是就要说我不配,再转身就走。”
冤种竟是我自己。
她每日三柱清香,花果供奉一样没少,祖师爷怎么不保佑她呢?
萧衍眸色微动,“你所言当真?”
看她表情,心里一定在骂骂咧咧。
“我希望不是真的。”唐洛洛面色清冷,“你这短命鬼,莫来克我。”
萧衍似乎笑了下。
他确定,自己不会留遗憾了。
国师说,遇到会算命的女子,便是他的贵人。
此女,是他命定之人。
可救他性命。
“太好了!属下见过王妃!”
“王妃什么时候跟主子回京?”
唐洛洛:??
听听你在说什么?
她要去京城不假,但跟他们没关系。
“王妃?你是王爷?”是了,对方虽然没了帝星命格,但帝王相是在的,长得一等一的俊,帝王相出身帝王家不奇怪。
“我行十九。”萧衍手中多了个戒指,“既说你是我的正缘,此物便为信物。”
唐洛洛:??
谁要你的信物了?
再一看,她要!
戒指古朴中透着一丝神秘,唐洛洛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一直在寻找的命戒。
她忍不住伸手去拿,对方却缩了一下,“收下信物,就代表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
“我的信物,只传妻儿。”
唐洛洛磨了磨牙,那戒指对她至关重要。
她的一魄,就在那戒指里。
人都有三魂七魄,她却只余六魄,师父说,若不补齐魂魄,她也是个短命鬼。
唐洛洛其实并不是本土人,真正的小时锦,早在八年前就病逝了。
如今的她,是未来世界的玄术师。
幼年时,小时锦也曾得国师批命,说她与京中的一位贵人相克,不宜养在京城。
于是,她的养父母便做主,将她拜在了归虚道长的门下。
修道对于本就是玄术师的唐洛洛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
唐洛洛做事不喜欢拖拉,顷刻间,她便权衡了利弊,面无波澜的对着十九王爷说,“跪下。”
高枫懵了。
让王爷给她跪下?
她是不是,胆太大了些?
他小心翼翼去看主子的脸色,便是当今陛下,主子也是不跪的。
萧衍眼眸微眯,“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
他眼底有过一丝戾气。
“知道,跟你这个死鬼说。”
“……”
连皇帝都不敢这么跟他讲话。
她哪来的胆子?
唐洛洛眉心微蹙,已然有些不耐烦,“求婚是要跪下的,你不求,我怎么答应你。”
萧衍眸色幽冷,从来只有别人跪他,没有他跪别人的。
求婚下跪,这什么逻辑,没听过?
他觉得自己找错了人。
十九王爷顶天立地,是断无可能在大街上跪一个初认识的女子。
他撤回戒指,嗓音冷沉而威严,“等你成为我的妻子,我可以跪你。”
“我等你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走了。
这一身帝王般的气势,不愧是帝星,对方拿着那枚戒指来,便是料定她不会拒绝。
毕竟,谁也不想死。
唐洛洛沉默片刻,收拾起摊子。
“小洛姑娘,要走了?”旁边的大婶问了声。
“嗯,收摊了,我要回家了。”
“啊?今天这么早回道观啊。”只要不算命,大婶还是很乐意跟唐洛洛唠嗑的。
“不,是回我真正的家。”
三天前,京中唐家来寻,称当年与庆王府抱错了孩子,要接唐洛洛归家。
没错。
她就是那个抱错的。
庆王府是她的养父母。
说来若不是抱错,她该称刚刚那位一声十九皇叔的。
只不过,她自小离了京城,在道观长大,对京城的人物,早就没印象了。
所以刚没认出来。
唐洛洛叹了口气,收拾完就走了。
杨舒澜眯起眸子,“为何不能?老祖宗没了,我再找个祭品便是。”
黑斗篷沉默片刻,似乎是在考虑是否要再给她一次机会。
最后决定说,“好,我再信你一次,杀了唐洛洛,别再让殿下失望。”
杨舒澜皱眉,这人凭什么一副主人的口气跟她说话?
她与他一样,不过都是棋子罢了。
…
天亮后,又有一辆马车停在魏家门口。
左莽前去敲门,不多时,便有小厮来开门,瞧见不是唐啸铭,小厮到嘴边的粗话咽了回去,“你们找谁?”
“太子府前来求药。”左莽声音沉稳。
一听是太子府的人,小厮不敢大意,连忙说,“烦请稍等片刻,我这便去请三小姐。”
说着又关上了门。
左莽抿唇,感觉今日魏家这门厚重了不少啊?
“侯爷,侯爷醒醒,有人来了……”
唐家的马车并未离开,而是停在了角落里。
唐啸铭叫门无人应,最后实在熬不住,在马车里睡到了天亮。
被人摇醒,唐啸铭还在不清醒的问,“谁来了……唐洛洛来了?”
他一动,浑身酸痛,想起他在马车里睡了一夜,唐啸铭顿时清醒了。
面色不由得阴沉下来,从马车里钻出来一看,看到守在魏家门口的左莽,问道,“这是何人?”
小厮摇头,“小的不知,不过好像也是来找三小姐的。”
唐啸铭立马爬下马车,抖了抖衣袖,怒气冲冲的就准备上前,恰好这时,唐洛洛出来了。
“三小姐,十日已到,卑职如约前来为太子殿下拿药。”左莽低声说。
唐洛洛勾了勾唇,“药已经炼制好了,银子准备好了吗?”
左莽招招手,身后的侍从便将银子奉上,“三万两,三小姐数数?”
唐洛洛扫一眼,然后掏出与上次一样的伸腿瞪眼丸,丢给左莽,“十颗药,你也可以数数,对了,记得提醒太子殿下,服用这药一定得清心寡欲,正所谓静心明目,对太子殿下有好处,若是起了什么阴毒的邪念,难保眼疾不会复发哦。”
左莽皱眉,总觉得她在内涵什么。
似乎太子殿下做的事,她都知晓了!
“多谢三小姐告知,卑职会如实转告给太子殿下的,十日后,卑职会再来取药的,告辞。”左莽拿了药,并未多留,转头就走了。
唐啸铭在后头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不禁狐疑,太子殿下也来找唐洛洛求药?
唐洛洛转身回府,唐啸铭立马出声叫住,“洛洛!”
他迎上前去,“方才那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洛洛,你真的会医术?”
“略知一二。”
唐洛洛眸光淡淡,谦虚的说。
“那太好了!”唐啸铭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她就走,“快跟我回去,为你祖母医治!”
唐洛洛蹙眉,毫不客气的甩开了他,“侯爷,过时不候。”
“什么过时不候。”唐啸铭脸色一沉,“这可是你祖母,你一个做小辈的,难道还要跟长辈记仇不成?”
“我很忙,没空陪你浪费口舌。”
唐洛洛懒得废话。
唐啸铭气的跺脚,“孽障!那可是你的亲祖母!你竟如此不念亲情!”
唐洛洛没理他,直接走了,砰的一声,魏家大门再次关上。
“侯爷,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太君怕是等不得了啊……”小厮提醒他道。
“她不肯治,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要我这个当爹的跪下来求她不成!”
唐啸铭怒吼。
唐洛洛回房间,魏氏和唐令仪正在院子里用早点,魏氏对她招招手,“你爹走了么?”
唐洛洛摇摇头,“还在外头等着,阿娘,你想让我救老太君么?”
魏氏顿了顿,“洛洛高兴救便救,不高兴救便不救。”
唐洛洛却觉得,阿娘似乎有些忧虑。
唐洛洛从魏氏那出来,小厮便又来报,“镇南侯还在叫门,将军让我来问问三小姐,可要见他?”
唐洛洛没有去见唐啸铭。
而是去见了舅舅。
“舅舅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似是没料到洛洛这么直接,魏与泽愣了愣,方才笑了笑,“洛洛如何知道?”
“舅舅如果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大可直接叫人将镇南侯赶走,而不是来问我。”
叫人来问她,说明舅舅有什么为难的事儿?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唐老太君,还有得救么?”
这话,就是想让她救老太君的意思?
“有。”
唐洛洛颔首。
唐老太君腿上那点尸气,无需炼药就能解决。
魏与泽叹了声,“唐啸铭虽不是个东西,但是他在门外叫骂的那些话,却是实情。”
什么话?
唐洛洛表示没听到。
一刻钟后。
唐洛洛重新出现在唐啸铭面前。
“魏家,竟多是些忘恩负义之辈!当年若不是我爹,把魏老将军从死人堆里背出来,你们魏家焉有今日……”
唐洛洛出来时,唐啸铭还在骂骂咧咧的。
果然,与舅舅说的一样。
唐啸铭在这挟恩图报呢。
唐啸铭脸色铁青,见到唐洛洛,跟见到仇人一样,“孽女,你还知道出来!”
“唐老太君,我可以救,便当还了你爹当年对我外祖父的恩情。”
唐洛洛直接薅进自己布袋里,又从布袋里掏出两张符,“拿回去贴在老太君双腿上,便可驱逐尸气,滚吧。”
舅舅说,当年唐老太公年轻时,还只是一个小步兵,跟随外祖父出征,后来在战场上,外祖父虽歼灭敌军,自己却也受了重伤。
倒在死人堆里。
小步兵发现了外祖父,便将外祖父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
因此,魏家便一直对唐家颇为照顾。
舅舅还说,阿娘当年能看上唐啸铭,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念着唐家对外祖父有恩,所以才被唐啸铭轻易迷惑了去!
唐啸铭愣了愣,“就两张符,唐洛洛,你是在糊弄本侯不成?药呢!”
“药在符上。”唐洛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老太君时间不多了,侯爷确定还要在这儿跟我争论符的真实性吗?”
唐啸铭咬了咬牙,大夫也说,老太君怕是熬不过今日。
他不敢再耽搁,只得拿了符,赶回唐家。
若医不好老太君,他还会回来找这逆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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