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宗玄聿容玖玥的其他类型小说《容家那个病秧子,有点毒宗玄聿容玖玥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雪笙冬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实她偶尔想过,若是小姐身边有个暖被窝之人,应会好些……次日辰时,东宫内,恸哭不止。“殿下,母后突降妾身位分,又将彦儿挪至前院!昨夜天奕再遭毒手,不仅身受重伤,还断了一指!”洛良媛跪地,连连哀求:“求殿下做主!彦儿是妾身的命,天奕是父亲唯一嫡子啊!”祁千胤脸色阴沉,冷声道:“你言行无状,母后按宫规责罚;彦儿年后将满五岁,须去国子监读书,自然应当居于前院!”“至于洛天奕……此事已交由京兆尹全权负责,定会查出真凶。”洛良媛膝行两步,伸手拉住祁千胤的衣摆,“殿下,求您让彦儿再陪妾身两个月,还有天奕……”“大哥,”祁千尧昂首走进,“我知您唤我到东宫是要问什么,我本就想前来告知。”“昨夜我是想去揍洛天奕一顿,为王妃出气!但是刚至暗巷,两名黑衣...
《容家那个病秧子,有点毒宗玄聿容玖玥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其实她偶尔想过,若是小姐身边有个暖被窝之人,应会好些……
次日辰时,东宫内,恸哭不止。
“殿下,母后突降妾身位分,又将彦儿挪至前院!昨夜天奕再遭毒手,不仅身受重伤,还断了一指!”
洛良媛跪地,连连哀求:“求殿下做主!彦儿是妾身的命,天奕是父亲唯一嫡子啊!”
祁千胤脸色阴沉,冷声道:“你言行无状,母后按宫规责罚;彦儿年后将满五岁,须去国子监读书,自然应当居于前院!”
“至于洛天奕……此事已交由京兆尹全权负责,定会查出真凶。”
洛良媛膝行两步,伸手拉住祁千胤的衣摆,“殿下,求您让彦儿再陪妾身两个月,还有天奕……”
“大哥,”祁千尧昂首走进,“我知您唤我到东宫是要问什么,我本就想前来告知。”
“昨夜我是想去揍洛天奕一顿,为王妃出气!但是刚至暗巷,两名黑衣人已经动过手!”
闻言,祁千胤微微颔首,他当然相信自己的亲弟弟。
这小子虽然有些肆意张扬,但凡事敢作敢当,从来不屑于撒谎。
“你可曾与那黑衣人打斗,有无看出到底是哪方势力?”祁千胤问道。
祁千尧大大咧咧地坐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那两个黑衣人,自诩替天行道的江湖侠客,我还未拔剑,他们就逃跑了。”
祁千胤无奈摇头,自家弟弟一说谎话就摸鼻子的习惯,真是从未改变。
想来昨夜是吃了亏,身手应是不敌行凶的黑衣人……
“求殿下做主,抓住贼人……”洛良媛抬头哭诉。
“鬼呀!”祁千尧蓦地惊叫,噌的一下跳到椅子上。
只见,原本脸上敷了厚厚妆粉的洛良媛,此时因泪水沾湿,妆粉与胭脂渐渐脱落,露出脸上的红疙瘩。
甚至她慌忙抬手捂面时,露出的两只手腕,亦是红痕交加,有的地方已渗出血迹,惨不忍睹。
“对……对不起,本王非故意,只是突然被吓到……”祁千尧小声嘀咕。
自幼母后便耳提面授,不可随意嘲笑女子容貌。
“送洛良媛回去,再传太医,这两日莫再出门见风!”祁千胤无奈吩咐。
洛良媛觉得身上又痒得难受,只能用丝帕捂面,哭着小跑出去。
“大哥,洛良媛咋回事?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祁千尧凑近询问。
祁千胤瞥了弟弟一眼,那眼神中明晃晃地写着:你问我,我问谁啊!
数名太医皆无法查明缘由,只说兴许洛良媛误食东西或吹了寒风,以致突发瘾疹。
可是他总有一种感觉,此事应与容玖玥脱不了干系!
然而,他没有证据,一丝一毫的证据都没有……
“小九,你似乎很讨厌洛良媛?”祁千胤无奈开口。
祁千尧撇了撇嘴,“不敢……只是洛家那个小女儿,总是往我身边凑,蔫坏蔫坏的!“
“大哥,皇嫂是你的妻子,我自然敬重!至于东宫其她妃妾,我亦是尊敬礼待。容玖玥是我的妻子,也希望她们莫要折辱。”
按照宫规,亲王正妃乃一品,太子良娣是正三品,良媛为正四品,本就身份有别。
“抱歉……”祁千胤叹道,“此事是我没有约束好洛良媛,以致九姑娘受了天大委屈。”
更糟糕的是,他的妻子,东宫最尊贵的太子妃,威严亦受挑衅……
“与大哥无关,”祁千尧整个人窝在椅子上,“您要顾念太傅,又要顾着彦儿这个长子。”
堂堂太子,仅有一个儿子,无论私心还是国本,都会对孩子多上心,自然惠及生母。
瑾瑜亦是闷头享用美食,丝毫没有东宫时小大人模样。
火锅的香气弥漫在屋内,沸腾的汤底上漂浮着各种食材,鲜嫩的羊肉、饱满的虾丸、翠绿的蔬菜……
容之墨于正院招待好友,水月洞天的几位女子,温馨惬意……
然而,祁千尧并未回府,而是在附近酒楼,大口喝着闷酒。
好友陆世津与祁方珏陪同在侧,容清漪亦是不舍离去。
“殿下,您酒量不佳,莫要喝这么多烈酒……”容清漪轻声劝道。
“清漪,你素来懂事,为何如今三番两次,犯这些不该犯的错误!”祁千尧放下酒杯。
“上次随我入东宫,今日堂而皇之带着步摇现身!是我的错,送了不合规矩之物……”他低声道。
那支赤金并蒂莲花步摇,乃是正妃方可佩戴!
“不合规矩之物……”容清漪觉得自己脸上仿佛挨了一记耳光,此刻火辣辣得胀痛。
“几个月前,殿下还在为我争取正妃之位,而如今,殿下竟觉着我佩戴这些首饰,为不合规矩……”
容清漪满脸苦笑,泪光点点,却不愿让眼泪滴落。
明明他们二人相谈甚欢,睿王一直对她呵护有加,不过月余而已,为何变成这般?
变心之人是睿王,可罪魁祸首乃那个病秧子!
祁千尧垂眸低语:“世事难料,人心易变……本王会信守承诺,但你莫再出现于容玖玥面前。”
“还有那些首饰,送出去的东西本王不会收回,但不合规矩之物,还是莫要再碰。”他提醒道。
他当真是个混账玩意!他承认!
可是容玖玥……这是他第一次真心想要拥有的女子……
容清漪满怀伤心地离开酒楼,祁千尧继续灌酒。
两位好友在旁极力劝阻,但拗不过倔脾气睿王,只能舍命陪君子,反正暗卫在侧。
直至天色渐暗,雅间内唯余祁千尧尚算清醒,其他两人皆醉倒,已被各自侍从带离。
“殿下,咱们回府吧。”凌风急得抓耳挠腮。
“不回!”祁千尧嘟囔着,“本王要见容玖玥,把事情解释清楚,本王不要回王府!”
“王府一点都不好,没有王妃,还没有银子……”他摇晃着起身,东倒西歪地往外走。
凌风抹了一把脸,赶忙搀扶着,无奈道:“殿下,您尚未大婚,不能惦记九姑娘的钱啊!”
“不对!即便大婚,您也不能打王妃嫁妆的主意啊!那样的男人,会被世人瞧不起!”
堂堂王爷,中宫嫡子,太子胞弟,竟然穷困到惦记王妃嫁妆……凌风都觉得丢脸。
“本王要见王妃!你再啰嗦,滚去打扫马厩!”祁千尧推开凌风,步履蹒跚地走向容府。
“行……属下扶您去……”凌风真是怕了这位爷,只能谨遵主命,无奈地闭上自己嘴巴。
少顷,容玖玥正欲沐浴更衣,红叶匆忙进来禀报:“小姐,睿王来了,吵着要见您!”
“睿王醉酒不轻,在容府大门处喧闹不止,管家为免事情闹大,只能将其暂时请进来。如今正在前厅暖阁,公子陪着呢。”
“……”容玖玥无语至极。
十七岁也不小了,有人这般大已经成为父亲,这睿王怎地像个傻子,竟还撒酒疯!
“人家可是王爷,万一在容府受了什么伤,亦或死在这儿,整个姓容的都要完蛋……”
容玖玥尽力给自己洗脑,而后随意披上大氅,冒着寒风去“拜见”睿王!
须臾,她刚踏进暖阁,只见自家兄长仿佛见了救世主一般,如释重负地大步跑过来。
“妹妹,我实在没有办法,睿王殿下根本不听我的话!在那一个劲地嚷嚷要见王妃!”
祁千尧抬起头,望向裹着白狐皮大氅的女子,似乎怔愣一瞬,而后扶着桌案站起身。
“所有人都出去,本王有话与王妃单独相谈。”他的语气平静,完全不像醉酒之人。
“兄长,红叶,你们都出去。”容玖玥淡声道。
人多碍事!影响她教训熊孩子!
夜色渐深,宁静的暖阁内。
唯余少年与少女四目相对,二人脸色平静,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
须臾,容玖玥缓缓走近,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睿王殿下,你究竟有何要事……”
“你不要死,好不好?”
容玖玥话未说完,祁千尧蓦地上前两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你不要死……我一定会找到神医治好你的弱症,让你长命百岁……你信我一次可好?”
容玖玥身子一僵,完全懵住,她以为睿王会撒酒疯……
直至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她冰凉的颈间,她才瞬间惊醒。
“你……你……你做什么!”
容玖玥掐住祁千尧的后颈,一把将他扯开,待看到他脸上泪珠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现在是什么情况……
“今日之事是我的错,我现在向你道歉,但你不应把我推给其他女人。”祁千尧哽咽道。
他今日在酒楼想了半晌,发觉自己心里如此难受的原因,不是容玖玥请他离开容府——
而是,这姑娘竟毫不犹豫地把他推给容清漪……
容玖玥冷哼一声:“你与八姐之事乃人尽皆知,此为无媒苟合,你应想办法给人名分!”
“你们只要不在我面前晃悠,即便现在弄出孩子,也与我无关,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不是喜欢我吗?”祁千尧略带茫然地询问。
“谁说我喜欢你的啊!”容玖玥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气得乌发都炸起几根。
见她这般模样,祁千尧想笑但又不敢笑,嗫喏道:“你见我就笑,而且还会害羞……”
容玖玥气极反笑,“我见到管家或丫鬟皆有笑意,甚至路边乞儿亦是,难道都喜欢?”
“而且,您见面便送三万两银子与诸多药材,我自然有好脸色。”她直接把话挑明。
闻言,祁千尧似乎难以置信,脸上表情复杂且难堪。
“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那请问,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容玖玥反问。
祁千尧想了想:“我是王爷,身份贵不可言;我长得好看,世上甚少有男子可及;睿王府有钱……”
虽然现在不是太有钱,但以后一定会非常富有!
容玖玥假笑道:“首先,我是容家嫡出姑娘,身份不低;其次,我长得比你好看;最后,我很有钱!”
因而,你那些所谓的优势,在我这里似乎一文不值。
“可是……父皇已经赐婚,你只能是我的王妃!”祁千尧继续辩驳。
虽然此前他自作多情,但容玖玥早晚都会嫁给他……
“世事难料,说不定尚未大婚,我便一命呜呼。”容玖玥不以为意。
“你不要瞎说,我一定会找到神医治好你的,清漪的师父……”
“打住!”容玖玥抬手阻止,“我不想听你与八姐的爱情故事,倘若无事您请回吧。”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祁千尧蓦地想到这一点。
“没有!只是不喜欢您而已。”容玖玥无奈回答。
“为什么?”祁千尧再次询问,仿佛陷入了死循环。
容玖玥双拳紧握,竭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无名怒火。
天色已晚,如此寒冷之夜,这人不回家睡觉,反而借着酒劲上门,一遍又一遍地啰嗦。
“其一,我身子不好,此生无法诞育子嗣。没必要占着王妃之位,让您连正经嫡子也无。”
傍晚时分,凤鸾宫中。
“你之前不是抗拒赐婚的吗?为何现在又着急婚期?”皇后调侃道。
这孩子巴巴跑进宫,开口就是询问婚期定于何时……
祁千尧故作矜持地说:“如今圣旨已下,只能接受嘛……九姑娘又那般喜欢儿臣,便成全她呗!”
“九姑娘……喜欢你?”皇后的好奇心乍起,“她亲口对你说的?”
“她胆小害羞,怎会直白开口?”祁千尧轻咳一声,“但她见到儿臣,就笑得很开心……”
“笑就是喜欢吗?你确定?”皇后表情有些复杂。
“当然!”祁千尧点头,“她见到旁人都不笑,就对我一人笑!两次见面都笑得开心!”
皇后:“……”
这个儿子当真无可挑剔,十七岁的少年意气风发,为小姑娘喜欢,确实不难理解。
“以前那么多姑娘喜欢你,也没见你这么上心……九姑娘生得很美?”皇后笑着问道。
这孩子打小就喜欢好看的人、漂亮的东西,衣裳比嫔妃公主都多,尤喜艳丽之色。
一年四季的衣袍,红紫居多,以金丝绣制点缀,玉佩玉冠不重复,犹如开屏的孔雀。
“美!很美!冠绝京城!”祁千尧毫不犹豫回答,“身子又弱,看着可怜兮兮的,儿臣不忍拒绝。”
“……”皇后眉头微蹙,“你这是可怜九姑娘?还是觉得她好掌控,不会有碍八姑娘?”
“儿臣……我不是……”祁千尧不知该如何解释,“无论如何,我不会亏待了她便是!”
容玖玥长得好看,放在府中自己看着舒心,亦成全了她的心意,如此可谓两全其美。
“父皇可有说婚期何时?”祁千尧再次询问。
“你的生辰是八月初二,至少待你十八岁生辰后再大婚。”皇后道。
祁千尧想了想:“那至少还要等十个多月呢……不能早些吗?”
闻言,皇后似乎会错了意,蓦地想起一事,时至今日,这孩子身边尚无女子伺候……
十五岁出宫建府时,内侍省已挑选两名女子,她亦送去一人,但这孩子眼光高,不肯宠幸。
“尧儿,”皇后斟酌道,“母后再为你挑几个可心人吧?待正妃入府,将她们提为侍妾即可。”
“至于那个容八姑娘,还是等你大婚之后再抬进来,否则便是打了九姑娘的脸面。”
皇后瞧着儿子,低声提醒:“在正妃入府前,暂时不要让妾室有喜,你年纪尚小,子嗣不急。”
不似太子……已经二十有七,东宫妃妾七人,膝下却只有两女一子,且尚无嫡子……
祁千尧有些茫然,不明白母后为何突然扯到这件事。
他才十七岁,又与大哥不同,日后没有江山继承,自然不需要那么多嫔妃与子嗣。
原本他想着,睿王府后院有三四个女人就行,人多易生麻烦,有两三个孩子足矣。
如今嘛,容玖玥娇滴滴的,看起来就好欺负……实在不行,就那姐妹二人也可以。
“母后,儿臣无心此事。”祁千尧喝了口茶,“等大婚后再说吧,现在儿臣得好好攒钱。”
皇后被他逗笑了,“娶媳妇的时候才知道攒钱?平时一掷千金,也没见你眨下眼。”
“没办法啊!”祁千尧感叹,“谁让王妃是个药罐子呢!那价值千金的药材得日日供着!”
“行了……”皇后摆了摆手,“自己去库房里挑,药材或首饰,挑些好的送给九姑娘。”
这个儿子一哭穷,她的中宫私库就得空一半……
“好嘞!多谢母后!儿臣告退!”祁千尧迅速溜走。
“你少拿点,给母后留一些!年关将至,母后还得赏赐呢!”皇后无奈的声音响起。
然而,祁千尧已溜得无影无踪……
同一时间,勤政殿内。
“睿王竟然来询问婚期?”圣德帝放下御笔,有些难以置信。
“是,睿王殿下来凤鸾宫,亲自问皇后娘娘。”太监总管赵海回道。
“这倒是稀奇……”圣德帝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前两日还闹腾,怎地这么快就变了主意?”
“容家九姑娘,相貌很出众?”他低下头自问自答,“应当是的……母亲那般绝色,女儿怎会差?”
赵海躬身不敢多言,这是圣上不为人知的秘密……
“罢了,不过旧时妄念……睿王好好待她就行,朕也算对得起容起。”圣德帝感慨万千。
睿王是太子的亲弟弟,日后定会得到善待,那孩子既为睿王妃,此生应是安然无虞。
双生兄妹,容之墨没有继承到父母的英姿,但愿容玖玥出息些……
天色渐渐暗下来,侯府望舒院内。
“公子今日未逃学,且课业完成得甚是认真,骑射练习尚可,食量亦减轻了不少。”红叶禀报。
容玖玥幽幽叹息:“有些人就是皮厚欠揍,打一顿再吓唬吓唬,不就乖乖上进了嘛!”
《礼记・学记》有云: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
红叶看向桌案,问道:“小姐,那这些药材怎么办?”
“明日拿回药堂,我又用不着,放这儿浪费,正好冬日良药紧缺。”容玖玥轻咳几声。
她这个畏寒的毛病,应是胎里带来的旧疾,熬过冬日便好,寻常补药根本无济于事。
“其实睿王殿下算是个好人。”红叶小声嘀咕一句。
容玖玥表示赞同:“太子是真心疼爱睿王,有如此兄长,睿王才会这般潇洒肆意。”
皇家能有这种兄弟情,当真难得。
如今的皇帝,似乎有近十位皇子和十来个公主,后宫嫔妃众多,难免会有争宠内斗。
幸好太子占嫡占长,且皇帝算是敬重皇后,太子储位方可稳固,睿王亦万事无忧。
倒是如今的东宫,有些不太平静。
长姐嫁与太子九年有余,膝下仅有一位八岁的女儿,五年前小产,而后再未遇喜。
偏偏比长姐年轻五岁的洛良娣,四年前诞下庶长子……
如今长姐既坐在那个位置,若不能更进一步,那么将来,后位与平阳侯府皆危矣。
容玖玥暗自思忖,世家大族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侯府败落于她只会有百害。
反之,倘若未来的皇太后,是她的亲堂姐,皇帝是她外甥……
“我得好好想想办法,研究琢磨一下妇产之道!”容玖玥喃喃道。
长姐年后三月便满二十七岁,在这个时代已算高龄产妇,因而怀孕之事需得万般谨慎。
“小姐,这里有块玉佩!”正在收拾丹药盒的红叶,从夹层里取出一块莹白玉佩。
容玖玥接过一看,目露茫然,似乎也不知这是何人之物。
只是看这款式,像是男人佩戴……
东祁国,圣德二十二年。
九月二十午时,云州洛霞山。
一辆低调的马车,正急速行驶在密林小道,四周簇拥着数十位如影随形的黑衣护卫。
“嗖——”
突然,一支利箭直中马车帷幔,刹那间引起阵阵惊呼与骚动。
“何人胆敢放冷箭!”领头护卫高喝一声,立刻拔剑相对。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伴随着戏谑之声,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如鬼魅般自密林中缓缓飘出来。
男子脸上戴着的那副青面獠牙恶鬼面具,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狰狞可怖。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可是县衙马车!不知死活!”
话音刚落,近十位护卫纷纷拔剑砍向不知死活的山贼。
“哐当!”
“啊!”
只见男子身形一转,自后背抽出一把砍刀,如砍瓜切菜般猛地剁掉了侍卫持剑之手。
说时迟那时快,密林中接连射出数支利箭,直中护卫胸口。
几息前尚气势汹汹的护卫们,瞬间一命呜呼。
“寒弋!说多少次了,让我来!”面具男子砍刀落地,一手叉着腰,恶狠狠地咆哮。
声音不似方才的粗粝,而是如黄莺出谷般悦耳,此刻却因怒气,显得奶凶奶萌。
“小九,这家伙耽搁时间,咱们还未吃午饭,待到晚间,还得去城中分发银两呢。”
一位二十来岁、相貌堂堂、身形高大的男人,自树上跳下来,眼中满是笑意与宠溺。
“没劲……”容玖玥轻哼一声,随手摘下面具。
杏眼桃腮、倾国倾城、眼波流转间似嗔似怒,分明就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女娇娥。
当然,前提是忽略她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大砍刀。
突然,她的目光唰的一下落在前方的马车上。
“还敢跑!”容玖玥沉喝一声,蓦地扔出手中砍刀,直接冲着蓝衣男人的后脖颈飞去。
于是,正欲逃跑的县令嫡子,顷刻间头颅滚落地上。
目睹一切的寒弋:“……”
“小九,你可以换一种兵器的……长剑或匕首即可,这砍刀……”
他脸色复杂,欲言又止,娇俏无双的小姑娘,整日背着一把砍刀……
容玖玥摆了摆手,“长剑太轻,匕首太小,砍刀利落,咔咔有劲!”
“师兄,咱们将这些尸体和马车扔下悬崖吧,放在这儿有碍观瞻。”她随即说道。
县令贪污巨额赈灾银两,其子奸淫数名女子,竟欲携款返回祖籍,简直异想天开!
“听你的!”寒弋笑道,“幸好白花花的银子皆折合成银票,否则我们还不便带回呢。”
话落,几人一顿忙活,血淋淋的凶案现场,立刻恢复往日宁静。
“小姐,洛京来人了!”侍女红叶策马而来,“请您马上回去!”
“洛京?”容玖玥眉头微蹙,一时半会竟未反应过来。
哦……她差点忘了,自己也是堂堂京城闺秀,而非这山中“土匪”。
她父亲原是辅国大将军,母亲虽是平民女医,但有诰命在身,且伯父贵为平阳侯。
可惜啊,她出生之日,父亲不幸战死沙场,母亲难产而亡,仅留下一对龙凤胎儿女。
祖母自诩慈悲,为让她于清净之地静养身体,满月便送她至云州,胞兄则留于洛京。
说到底还是祖母不喜母亲,当年父亲一意孤行,以军功娶民女为妻,险些与祖母决裂。
然而,这一切遭遇都是属于原来的“容玖玥”……
原因无他,早产婴孩本就体弱,又在母亲腹中憋了很久,因而刚出生就没了气息。
然后,她这个容玖玥,现代武器研究专家,年仅二十四岁,便因爆炸来到这陌生世界。
别人穿越是王妃、公主,更有金手指傍身!她为襁褓婴孩,还是吊着一口气的那种!
幸得师父相救,多年来一直悉心为她调养身体,传授武功与医术,她才安然活到现在。
直至去年,她的身体才渐渐好转,但是每逢冬日,依然畏寒不适,看似孱弱至极。
或许老天有眼,她的力气可谓拔山扛鼎,加上这副病怏怏的身子,颇有林妹妹倒拔垂杨柳之势。
她觉得自己看着要死不活,实则是祸害遗千年……
夜幕初垂,城外郊区宅院内。
“见过九姑娘,”一名年逾不惑的男人躬身行礼,“老奴李忠,奉老夫人与夫人之命,请姑娘回府。”
容玖玥眉梢微挑,“莫不是祖母不行了?需我回京奔丧?”
十五年来,侯府不管不问,让她在这偏远之地自生自灭,连一两银子都未曾送来。
“九姑娘慎言!”李忠大惊失色,拱手道,“老夫人身体硬朗,姑娘不可说此不孝之言!”
言罢,他轻叹一口气,脸上尽是失望之色。
九姑娘生得一副仙姿玉容,洛京恐也无人能及,可惜终究在乡野长大,不懂礼数。
及笄之年的姑娘家,竟然穿着不伦不类的男装,若老夫人见到,怕是会气坏身体。
“那为何让我此时回去?”容玖玥淡淡问道。
“九姑娘身子见好,自然要回京好生娇养,老夫人一直记挂着呢。”李忠低声回答。
事实上,若非此次骠骑大将军卸甲回京时,提起二爷遗孤,老夫人恐已忘了九姑娘。
众所周知,骠骑大将军——英国公庞毅,常年镇守西北重地,为辅国大将军容起之恩师。
听说圣上感念二爷功劳,欲为九姑娘与睿王殿下赐婚。
正因如此,老夫人才会匆忙派他来云州……
闻言,容玖玥静默不语,径自坐下品尝玫瑰花茶。
她爹当年二十四岁才成亲,直至而立之年方得儿女。
那时候,她的嫡亲伯父,以及庶出的三叔与四叔,已有了八个女儿。
因而,即便祖母善心大发,亲自操心孙女的亲事,也应当不会想起她这个病秧子……
“九姑娘,路途较远,您身子又经不得劳累,咱们早些出发,以免误了老夫人寿辰。”李忠低声说道。
“四公子十分想念您,亦盼着早日与您兄妹团聚呢。”他随即提醒。
四公子容之墨,正是九姑娘一母同胞的兄长。
“原是祖母寿辰将至……”容玖玥略作思索,“那便明日出发吧,免得天寒不好赶路。”
毕竟寒冬渐至,她这身子骨实在有些不争气,宛如病弱西子。
洛京是一定要回去的……
她来到这个世界十五年,早已不会将自己视为外来人。
容父与容母是她的亲爹娘,这些年路途遥远,她身子又不好,至今还未去祭拜二老。
还有那个嫡亲哥哥,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侯府养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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