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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行高洁的小将军,在我面前是疯子谢槿宁谢濯清

松子柠檬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偏偏谢槿宁还趁着这个机会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去,站到一旁去瞧着这一切。“兄长教魏小姐吧,不必管我。”谢濯清听着这话,只觉得火气更加旺了,都快压不下去了。魏明珠一脸崇拜地盯着谢濯清,心里不禁对谢槿宁的识相感到欣慰。等自己做了她嫂子,一定要好好同谢濯清一般,好好关爱这个识相的妹妹。“不若我来教谢小姐吧。”司棱慢悠悠走过来,“虽比不得谢兄,但君子六艺在下也不弱,想来教谢小姐应当是足够的。”司棱走了上来,冲着谢槿宁讨好般笑了笑。谢槿宁自是不敢让他教的。司棱教了这一下,她回去至少三天不用睡觉了。她朝着司棱微笑着道谢,“谢过这位公子,不必了。”谢槿宁并不知道眼前人的姓名身份,只能以这位公子来称呼。“砰——”谢濯清手上的弓滑落,直直地砸在地面,发出...

主角:谢槿宁谢濯清   更新:2025-01-06 09: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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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槿宁谢濯清的其他类型小说《品行高洁的小将军,在我面前是疯子谢槿宁谢濯清》,由网络作家“松子柠檬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偏偏谢槿宁还趁着这个机会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去,站到一旁去瞧着这一切。“兄长教魏小姐吧,不必管我。”谢濯清听着这话,只觉得火气更加旺了,都快压不下去了。魏明珠一脸崇拜地盯着谢濯清,心里不禁对谢槿宁的识相感到欣慰。等自己做了她嫂子,一定要好好同谢濯清一般,好好关爱这个识相的妹妹。“不若我来教谢小姐吧。”司棱慢悠悠走过来,“虽比不得谢兄,但君子六艺在下也不弱,想来教谢小姐应当是足够的。”司棱走了上来,冲着谢槿宁讨好般笑了笑。谢槿宁自是不敢让他教的。司棱教了这一下,她回去至少三天不用睡觉了。她朝着司棱微笑着道谢,“谢过这位公子,不必了。”谢槿宁并不知道眼前人的姓名身份,只能以这位公子来称呼。“砰——”谢濯清手上的弓滑落,直直地砸在地面,发出...

《品行高洁的小将军,在我面前是疯子谢槿宁谢濯清》精彩片段


偏偏谢槿宁还趁着这个机会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去,站到一旁去瞧着这一切。

“兄长教魏小姐吧,不必管我。”

谢濯清听着这话,只觉得火气更加旺了,都快压不下去了。

魏明珠一脸崇拜地盯着谢濯清,心里不禁对谢槿宁的识相感到欣慰。

等自己做了她嫂子,一定要好好同谢濯清一般,好好关爱这个识相的妹妹。

“不若我来教谢小姐吧。”司棱慢悠悠走过来,“虽比不得谢兄,但君子六艺在下也不弱,想来教谢小姐应当是足够的。”

司棱走了上来,冲着谢槿宁讨好般笑了笑。

谢槿宁自是不敢让他教的。

司棱教了这一下,她回去至少三天不用睡觉了。

她朝着司棱微笑着道谢,“谢过这位公子,不必了。”

谢槿宁并不知道眼前人的姓名身份,只能以这位公子来称呼。

“砰——”

谢濯清手上的弓滑落,直直地砸在地面,发出闷沉的声音。

“明珠妹妹,我的手方才射箭的时候不小心伤着了,怕是无法教你了,不如你向司公子请教请教。”

谢濯清皮笑肉不笑的。

“二位不请自来,自然算不得客,我就不招待了,自便。”

谢濯清本不是这样性子的人,太过烦躁,以致于在外人面前,连礼仪都忘了装。

嵇陶仿佛知道谢濯清心里想法一般,飞快地牵来一匹精壮的汗血宝马,将缰绳递到谢濯清的手里。

谢濯清一个翻身上马,随即向谢槿宁伸出一只手来。

“槿宁妹妹,兄长教你别的去。”

他眼里幽沉乌黑,酝酿着风云。

谢槿宁清楚,谢濯清此时的心情已经十分不好了,不能违逆。

她顺从地伸出手,被谢濯清紧紧地攥着手腕,一把就拉上了马。

谢濯清一蹬马腹,勒紧了缰绳,就将目瞪口呆的二人留在了原地。

司棱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谢兄是否对谢小姐关照过多了。”

他就不会这样护着他的妹妹。

护犊子一样,生怕别人叼了去。

谁知旁边的魏明珠切了一声。

“兄长护着妹妹不是应该的吗?”

“更何况司公子你那小心思,离着二离地都能瞧见。”

若是她的兄长在这里,见着她对谢濯清献殷勤,指不定也是这个态度。

司棱想了想,可能是的。

自己看谢槿宁的眼神过于赤裸了,让人兄长都害怕地里的白菜被他拱了。

他自小便与自家的姊妹不亲近,但不代表旁人也是如此。

*

之前坐马车时不觉得,此时跨坐在坚硬的马鞍上,磨着谢槿宁,她难受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自觉的往身后挪了挪,隔谢濯清更近了些,靠在他身上缓解着这份难受。

谢濯清牵着马鞍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周围都是密林,混着昨日刚下的白雪,层层叠叠的,见不着一个人影。

这才慢了下来。

他揉着谢槿宁的腰,在她耳畔哼笑了一声。

“妹妹不舒服吗?”

“看来我昨夜那般卖力是有收获的。”

一边说着一边将谢槿宁抱了起来,大量地缓解了她的不适。

谢槿宁却是十分的羞恼。

谢濯清他惯会用这样的污言秽语来污染耳朵,有时候求着他别说了,反而他说的更起劲了些。

谢濯清的手轻轻一转,谢槿宁就变成了跨坐的姿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手慢慢抚上了谢槿宁的脸,配合着那意味不明的笑,让谢槿宁感觉自己像被毒蛇舔了一口。

“宁宁为什么要对别的男人笑?”他阴沉沉地发问。

谢槿宁脑子有些宕机,“我没有对别人笑——”

她的话突然堵在了喉咙里,她突然想起来,今天她对那个公子礼貌性的笑了笑。

“那只是一种礼貌的回复。”

谢濯清要用这个理由来惩罚自己的,那也太过分了吧。

谢濯清的手慢慢落在她的脖颈上来,谢槿宁有种性命被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

特别是这样的姿势,在这里荒无人烟的地方。

“张嘴。”

她神飞天外,突然听到了谢濯清命令般的声音,脑子混沌,竟微微张开了红唇。

距离太近了。

谢濯清甚至能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小巧的鼻头,红唇微启,里面是一条殷红软糯的丁香小舌。

谢濯清感觉有一股热气,直直地往自己小腹上冲。

“舌头吐出来。”

“吐出来干嘛?”这下谢槿宁不是很能理解。

吐出来让她学小狗哈气吗?

谢濯清的眸子越发暗沉,一直控制着的呼吸都有些沉重起来,箍着谢槿宁腰的手,也越发用力。

“吐出来,宁宁。”

他低声诱哄着,一只手还落在谢槿宁的脖子上。

谢槿宁低垂着眸子,顺从的吐出了一小截舌头。

学小狗便学小狗吧,总比将谢濯清惹生气了好些。

下一刻,谢濯清便低下头来,含住了她的舌头,然后贴上了她的嘴唇,甚至不用强迫,她今天便打开了牙关,任由自己侵略着。

想做这件事很久了,从今天早上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这样做了。

一直被打断,眼下终于如愿亲吻到了那张小嘴,谢濯清心里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谢槿宁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盯着谢濯清。

他干什么?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吗?

谢濯清看着这样的谢槿宁,只觉得心里波涛汹涌。

她好乖好乖,他好想将她锁起来,一辈子除了自己,谁也见不到,这样她便不能再对旁人笑了。

许是这样的身份,挑战着谢濯清的道德,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总想再将她玩弄得更破败些。

亲吻着的时候,谢槿宁竟然还能有别的心思。

谢濯清不悦地咬了咬谢槿宁的舌尖,谢槿宁痛得吸了口气,只吸到了谢濯清的舌头。

更不悦了。

谢槿宁对着谢濯清今日在马车上磕到的唇上便咬了一口。

本是不明显的伤口,经过谢槿宁这样一咬,冒出血珠来,伤口更明显了,想要忽视都难。

谢濯清的动作越发凶狠,邀请着谢槿宁同他共舞着,一只手掐着谢槿宁的腰往自己的腰胯上压去。

感受着那天赋异禀,谢槿宁的眼睛更是瞪大了些,甚至开始疯狂往后挪着,想摆脱谢濯清的控制。

谢濯清这个禽兽,不会想在这里吧。

她慌张着,谢濯清的手在她腰间游移着,眼见马上要摸到腰带了,耳边却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公子,太子急召。”


谢槿宁跟着长公主以及各位夫人到湖边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被救起来了。

披着件厚重的披风,浑身上下的衣服全湿透了。

就这样了,两个人还是谁也不服谁,互相掐着对骂着。

“魏明珠,你个死绿茶。”

谢琦桐狼狈极了,嘴上是半点不饶人,手上还扯着几根魏明珠的头发。

魏明珠被扯痛,余光瞥见长公主带着各家夫人到了,一抹泪水就这样突兀地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琦桐妹妹,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都将我推下水了,还要怎么样。”

谢琦桐向来最讨厌魏明珠这样的茶言茶语,当下使劲揪紧了魏明珠的头发,眼里迸发出凶光,抬起手就想给魏明珠一巴掌。

“死绿茶,我什么时候推你下水了,明明是你推我的,你还敢血口喷人。”

眼见那巴掌即将到自己脸上,魏明珠可不傻,赶紧脸往右一偏,装作被谢琦桐打了的模样,哎呀一声,身子软软的就想往后倒。

“琦桐妹妹,我不会同别人说你推我下水的,别打我了。”

魏明珠身子一软,差点滑在地上。

在所有人眼中,魏明珠就是那楚楚可怜的小倒霉蛋,从小到大处处被谢琦桐针对。

谢琦桐就是那凶神恶煞的大小姐,整天欺负人还不允许别人说。

“谢琦桐!你在干什么!”

谢夫人来之前,想了一万种谢琦桐可怜兮兮的模样,谁能想到一来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气得她差点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谢琦桐听到母亲的声音,也吓得身子一软,抓住魏明珠的手一松,后退了两步。

她这才注意到各家的夫人小姐都在这附近了。

她有些委屈,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

“娘亲……”

“闭嘴,回家再找你算账。”

“谢夫人好大的威风。”谢夫人身边的夫人冷哼一声,语气嘲讽。

这位就是忠义侯夫人,魏明珠的生身母亲。

魏明珠当下呜呜哭了起来,哭得可怜极了。

看着自己女儿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忠义侯夫人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连带着看谢夫人谢琦桐的眼神也不太友好。

“今天这件事,谢夫人是不是要给我个交代。”

周围众人的眼神都盯着这边,谢夫人只觉得难堪极了,脸色都黑了大半。

“这件事咱们私底下再说,先让两个孩子回家换衣服,这么冷的天气,别风寒了。”

心里气愤万千,但谢夫人的面上不显。

“槿宁,去扶你妹妹,咱们回家。”

被谢夫人点到的谢槿宁愣了一下,又看了眼狼狈不堪的谢琦桐,认命般走上前去,伸手想去扶谢琦桐。

谢琦桐眼里闪着泪花,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魏明珠。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魏明珠朝谢琦桐露出了个挑衅的笑容。

“魏明珠,你给我滚下去。”

这个笑容恰到好处的激怒了脾气不好脑子也不太好的谢琦桐。

她突然发力,重重地推了一下魏明珠,将魏明珠推得向后倒去。

好巧不巧的,魏明珠直直地撞在谢槿宁身上。

谢槿宁毫无防备过来,准备去扶谢琦桐,却被魏明珠这样大力的撞击,身形不稳向后倒去。

“槿宁!”

“扑通——”

水花溅起的声音。

谢槿宁被魏明珠撞到湖边,湖边是她二人刚被救上来的水痕,谢槿宁一时脚滑,扑通的摔进湖里。

谢槿宁不是不会游水,但是身上的衣衫太过厚重,她挣扎半天,越挣扎,打湿的衣服就带着她越是往湖深处去。


“兄长……”

外头风雪愈盛,皑皑白雪打着旋落下,屋内火炉烧得正旺,被压在寝被中的少女紧紧捏着被角,双眼含泪。

一双纤长的带着薄茧的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泪。

“兄长回来了,宁宁不高兴吗?”

他的指尖微凉,冷得让人浑身颤抖。

听着他的话,少女慌乱地摇了摇头。

“高兴……的。”勉强撑出的笑容,依旧止不住浑身的颤抖。

男人微凉的指尖从眼角而下,每划过一处地,都引起少女一阵阵止不住的颤抖,最终落到少女过分纤细的腰肢上,用力地往怀里按了按。

另一只手却握住了她的脖子,明明温柔如水的动作,亲吻的力道却不是那么回事。

一声惊呼被堵在嗓子里,她只能咬着红唇被迫地接受他的索求。

身上最后一件小衣被丢出床幔间时,身下传来钝痛感,谢槿宁被逼出了泪,沾到微颤的羽睫上,将掉不掉。

男人的指腹狠狠捻过,将泪珠揉碎来。

随之而来的是愈发猛烈的动作,越发深重,好像要深深烙在心间去。

她听见男人低沉温柔的声音,带着让谢槿宁灵魂深处都抗拒的阴鸷冷意。

“兄长回来了。”

“宁宁这辈子都别想逃离兄长的手掌心。”

“呼——”外面的风雪更加猛烈了,不断撞击着脆弱的窗户,将窗户撞开了一条缝,冷风呼呼地灌进房中。

精致温馨的寝房中,谢槿宁猛地睁开眼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呼吸凌乱,沁出的冷汗将头发打湿,窗缝漏来的冷风一吹,冻得她瑟缩在被子中。

轻薄飘逸的床幔被人调开,贴身侍女舒蕊担心上前问道:

“小姐,您怎么了?”

谢槿宁按了按因做梦而胀痛的脑袋,梦中的一切仿佛都还在眼前,令她心有余悸。

吐了口浊气,片刻后,低声回道。

“无事,做了个噩梦罢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外边的大雪未停,整个天空灰蒙蒙的一片,谢槿宁并不能看出是什么时辰了。

舒蕊将床幔挂起,而后拿来了谢槿宁今早要穿的衣裳,此后谢槿宁穿上,一边回道:“巳时五刻了小姐。”

话音刚落,想起方才夫人那边派人来说的话,继而道:

“方才夫人派徐嬷嬷来寻您,让您醒来便去前厅,大少爷约莫是要凯旋了。”

谢槿宁不紧不慢整理着衣裙的手微微顿住,指尖微微颤抖,片刻后,压下心中所有的情绪,声音淡淡。

“我知道了。”

她不动声色地任由舒蕊伺候着,只有舒蕊能看见,谢槿宁半睁着眼睛微微颤动的羽睫。

已是冬月二十一,天气愈发寒冷,谢槿宁出门时还给自己披了件雪白的狐袄,手里握了个滚烫的手炉。

雪白的狐袄映衬着谢槿宁苍白的小脸,瘦削的身体渐渐没入风雪中。

到谢府前厅时,众人都在喜气洋洋地忙活着,主座上的穿着红色大袄的女人,眼尾的喜气一点掩不住。

谢槿宁上前两步朝她见礼。

“母亲。”

谢槿宁有些心神不宁,没注意着身旁的小桌边有只小小的茶杯,绊了一下,那茶杯啪一声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两滴水珠溅到旁边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身旁。

“谢槿宁,你干什么!”

少女一下跳了起来,指着谢槿宁的鼻子龇牙咧嘴。

这少女名为谢琦桐,谢家唯一的嫡女,谢濯清唯一的亲妹妹。

不等谢琦桐数落谢槿宁,外间便传来婆子的惊呼声。

“公子回来了!”

上方谢夫人茶盏都来不及放下,便急匆匆站起身来。

“太好了,到哪里了?”谢琦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喜悦,三步跳到门口,又忙着跑回来,在谢槿宁面前昂着脑袋。

“我哥哥回来了,你看他等会怎么收拾你。”

她抱着手臂,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俨然一副被宠着毫无顾虑的小女孩模样。

谢夫人今儿欣喜,不在意谢槿宁的冒失,看着自己女儿娇憨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谢槿宁听着这声“公子回来了”,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冷得她手指微微发颤。

察觉到谢夫人的眼神瞟了过来,赶忙掩下眼底的情绪,起身朝谢夫人微微福了一礼。

“兄长刚回,一路想必定是舟车劳顿,前儿庄子上送了几只乌鸡正好可以补补身子,女儿且去厨房那边打点打点。”

谢夫人的眼底盈满了笑意,十分满意她的乖顺,点了点头,笑道:“去吧,等会过来吃饭。”

谢槿宁低着头准备退出,还未出门,便瞧见不远处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前,朝这边走来。

待近了些,谢槿宁才看清他的装束。

谢濯清一路风尘仆仆从北疆往京城赶,原定腊月初才能到京城的,他一路快马加鞭往回赶,马儿都跑坏了三匹,终于在冬月二十一这天赶回了京城。

身上的戎装还未脱下,一手扶着腰间的宝剑,双目沉静,眉目冷峻,身姿挺拔,一步步朝她走来。

她甚至能感受到谢濯清漆黑的双目,第一时间牢牢地锁住了她。

她站住了脚步,抿了抿唇,低下头,退至一旁行礼。

“兄长。”

谢濯清在她面前停下,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她的手,想要将她扶起来。

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偏偏谢濯清在摸到她的手后,舍不得放开般捏了捏,伸出了小拇指在她手心里勾了勾。

谢槿宁蹙着眉,心惊肉跳般,不着痕迹地四下望了望。

幸好周围的婆子注意力皆不在此,没有注意到这边。

“兄长快进去吧,母亲在里面等着呢。”

谢槿宁这才抬头,勉强的对着谢濯清笑了笑。

谢濯清似乎是恋恋不舍般放开了她的手。

手上的触感依旧,谢槿宁搓了搓指头。

谢濯清这一去三月,她难得得了些清闲,现下回来了,不知要怎么折腾她呢。

她与谢濯清的关系很复杂。

谢槿宁是从现代社会穿越来的。

当时她在上课,感觉心脏有些不舒服,便趴在桌上浅眠着。

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了个襁褓中的小婴儿,躺在冰天雪地里。

谢槿宁当时都觉得自己要被冻死了,却没想一只温柔的大手将自己抱了起来。

是谢濯清的父亲谢停大将军将她捡回来的。当时北疆战乱,突厥来势汹汹,谢停奉命出征北疆,在北疆茫茫大雪中拾到了谢槿宁。

谢停将新槿宁带回谢府后,对外宣称谢槿宁是自己外面女人生的孩子,于是谢槿宁便以外室子的身份,在谢府留了下来。

在所有人眼中,谢槿宁与谢濯清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只有谢槿宁知道,谢濯清与她,半分血缘关系也没有。


菜上齐了,谢夫人乐呵呵的叫着开宴。

前些日子她一直查谢濯清的行踪,但是谢濯清滴水不漏,愣是一点踪迹都没给漏出来,查了三四天,什么也没查着。

加上谢濯清这几日很乖巧,日日都去朝里,忙得不可开交,她也就暂时性地放下了这件事。

“槿宁的生辰是明日吧。”

谢停突然出声,让走神的谢槿宁拿着筷子的手都抖了抖。

“父亲,是的。”谢瑾宁点了点头。

她是被谢停捡回来的,谢停不知道她生辰,就把捡到她那天定为她生辰。

腊月十一。

“有想要的礼物吗?”

谢停面色和蔼,他在家里向来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谢槿宁无疑是感恩谢停的,哪怕他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并不多,但自己确实在谢停身上感受到了缺失的父爱。

“礼物不重要,有父亲的心意就好了。”她抿了抿唇。

“我那有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晚些我叫人送你院子里去。”

他记得谢槿宁与别的女子有些不同,不擅针线,倒是十分喜欢读书习字。

谢槿宁乖巧地颔首,“谢谢父亲。”

谢琦桐在一旁又堵了气,嘴巴鼓得像只河蛙。

“父亲,我就没有礼物吗?”

“你又不过生辰,你要什么礼物?”谢停笑起来,打趣着自己的小女儿。

谢琦桐的筷子戳了戳碗底,一脸的不情愿。

“父亲真偏心。”

“父亲和哥哥都偏心。”

“得了你,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谢夫人含笑瞥了一眼谢琦桐,一家人又复作嬉笑热闹的模样。

晚点的时候谢槿宁果然收到了谢停派人送来的笔墨纸砚。

笔杆是上好檀木所制,下是狼毫毛,笔锋如刀削,宣纸薄如蝉翼,谢槿宁拿在手里,有些爱不释手。

“小姐,公子来了。”舒蕊敲了敲门,谢槿宁还没回应,门就被推开了。

谢槿宁抬眼看去,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他神色淡淡,目光落在她身上,手上还拿着个极大的包裹。

见着谢槿宁的目光看过来,他打开了包裹,露出了里面金黄色的条纹。

谢槿宁眉心一跳。

“这老虎我昨日就猎到了,我让下面的人连夜烘出来的,你怕寒,铺在床上就不冷了。”

前几天的争吵,最终还是他先低头。

这花纹实在漂亮,谢槿宁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触感柔软舒适,甚至能觉得一股温热顺着手掌往上爬。

闻着还有碳烤的味道。

确实是连夜洗净烘烤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多大的老虎,铺着能将她一整张床的覆盖。

谢濯清的目光幽邃,“宁宁喜欢吗?”

“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谢槿宁手心里是绵软的触感,舒服极了。

确实喜欢,她没法说违心的话,点了点头。

“喜欢的,谢谢兄长。”

又是好几天没见到谢槿宁,谢濯清想她想得厉害,看着她乖乖的样子,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揉弄。

“那日你说的事情,我会谋划的,但是宁宁不能离开我,其余的事情,我都能解决。”

“明日我生辰,兄长会来吗?”

谢槿宁不想和他说这些事,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明日我生辰,兄长一定要来呀。”谢槿宁攥住他的衣裳,仰头看向他。

烛光照在她眼里,她眼里好像有光明灭跳跃。

“好。”他心里微动,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喉结微动。

他以为谢槿宁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也在为那天的事情求饶。

得到了谢濯清肯定的回答,谢槿宁这些天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定。


谢濯清给的解释是,生日宴被毁了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也好。

“槿宁妹妹向来是孝顺的,她也是打着为您和母亲祈福的旗号去的普济寺。”

谢濯清脸色未变,回答滴水不漏。

屋内偷听的谢槿宁却心下一紧,手紧紧攥住门框。

心口越来越凉。

她就说,她被谢濯清关了这么长时间,家里是怎么瞒过去的,原来她去普济寺“祈福”去了呀。

真是家里不重要的存在,竟无人探究她是不是真的去了。

心里怒极,紧紧捏住的门框都发出声响来。

谢停是将军,耳力自然不同于常人,他精准地捕捉到了房门的响动,敏锐地眼睛盯上了房门。

“你这屋里,是不是有些什么东西。”

他抬脚就要靠近这门一探究竟。

谢槿宁在缝隙里瞧着,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蹦跶,在大叫。

一个说,“快点,大声叫啊,让谢停知道你在这里,你就能解脱了。”

另一个说,“不行啊,不能被父亲知道,不要去赌他是不是心狠,会不会杀了你。”

争论不休,争得谢槿宁脑袋疼。

谢濯清的动作快了一步,他移身挡在谢停面前。

“我这院子向来清净父亲是知道的,房里能有什么东西,想来是风吹的声音吧。”

谢停狐疑地看了一眼谢濯清,又看了一眼门,最终还是放弃了探究的欲望。

谢濯清什么品性,他再了解不过了。

“父亲随我来,咱们去书房细说。”谢濯清领着谢停,往书房走去。

谢停最后看了一眼谢濯清的房门,然后跟着谢濯清去了书房。

谢停的脚还有些跛,走起来有些不自然。

谢槿宁看着谢停走远都没有发出声来。

心底好像有个人在咆哮着,“别走,你推开门看看啊,你看看你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啊。”

最后又什么都没喊出来。

谢槿宁靠在门上,叹息了一口气,最后压抑的情绪,全都化作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等谢濯清开门进来的时候,谢槿宁的情绪已经十分稳定了。

她靠在床边,看着站在门边的谢濯清。

谢濯清手里端着热腾腾饭菜,这些天都是他将饭菜送到房间里来,让谢槿宁吃。

把饭菜放到旁边的案桌上,他在谢槿宁的身边坐下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回去?”她淡淡开口,希望寻得一个准确的日期。

“在这里不好吗?”他压着声音,听不出情绪来。

谢槿宁像听着什么笑话一般,“好,养狗都要天天拉出去溜一圈,养我呢?”

“宁宁别闹了,先吃饭吧。”他明显不想和她说这些话题,拿起筷子夹了块肉喂到她唇边。

“我不吃,滚开!”

谢槿宁最烦他的就是这一点。

每次她说什么时,他不想正面应对,就会将话题扯开。

事情好像揭过去了,却根本没有得到解决。

谢槿宁的动作有些大,啪嗒一声,筷子上夹的肉,落在了地上。

“呵……”

他轻笑着,冷冷淡淡的,好像有些生气了。

半阖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将眼底的情绪都掩盖住,他又端起了碗羹汤,递到她唇边。

谢槿宁偏过头去不想理他,他却又递了上来,她退一步他就更进一步。

“砰!”

谢槿宁心里烦躁,想着这些日子的待遇,恶向胆边生,一挥手打在他手腕上,那精致的小碗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我说了我不吃,你听不懂吗?”


舒蕊低下头来听谢槿宁说着,而后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在微微怔愣之后,舒蕊喃喃出声 ,

“小姐您……确定要这么做?”

谢槿宁似乎内心也在纠结,思索了许久。

片刻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快去吧,不要被人瞧见了。”

舒蕊领了命,拿了谢槿宁备好的银子,急急地就从侧门出了府,去谢槿宁所说的地方。

谢槿宁还穿着寝衣,坐在窗边,一阵出神。

她在这一刻里想了很多。

想到了上一世的自己,生来便父母双亡,被外婆养长大,在她上大学那年外婆也故去了。

来到了这个世界,她还是没有父母。

却被好心的谢停带回了谢府,当成亲女儿养着,谢夫人对她虽不是太喜欢,但也不算苛责。

若是没有谢濯清这件事,她想,她可能真的会将谢家夫妇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

谢家对她恩重如山,而她,也不爱做这侍奉男人的金丝雀。

舒蕊很快回来了,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交给谢槿宁,一边低声叮嘱道:

“小姐,那妈妈说,这药少放调情即可,若是放多了,不与人交合是解不了的。”

谢槿宁攥着白瓷瓶,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

舒蕊退了下去,顺带将门关上,给谢槿宁思考的空间。

这小瓶子里装着的是她花重金买来的合欢引,一笔银子用来购买,一笔银子用来封口。

这东西是她从容思鸢那里听闻的。

是青楼里一种常用的药,专门用来调情,或者给那些忠贞的女子所用。

无色无味,易溶于水,不消一刻便能叫人理智全无,若不交合,便是无解。

谢槿宁打算给谢濯清送个妻子。

谢家是京城里有脸面的人家,若是被人知晓谢濯清与人睡在了一起,那他不娶也得娶。

谢濯清若是有了妻子,便是有了一道无形的束缚,他很难再管缚住她。

谢槿宁微闭着眼眸,带着几分不真切感。

她与谢濯清,真的要走到这步吗。

她一边不愿与谢濯清的关系变成那样。

一边又十分清醒。

每次在谢濯清身下沉沦时,她都能想象到她被天下人唾骂,谢家被天下人唾骂的模样。

更何况,她若不主动出击,这辈子她都得在谢濯清身下,予索予求。

只要谢濯清娶妻了,就好了……

谢槿宁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象,思绪难堵,全部一齐涌入了大脑。

还有十日,便是她的生辰。

她与谢濯清便是在去年她的生辰上搅和到一块的,这天对谢濯清而言,是个特殊的日子,这天她一定有机会下手的。

谢槿宁在脑海里过了全部的计划后,将手中的白瓷瓶放进了箱笼的最里侧,免得被人发现了。

下午些的时候,舒蕊来谢槿宁的房里,将谢濯清的东西都收起来些,免得再发生昨日的事情。

舒蕊还叽喳地和谢槿宁分享今日午间谢濯清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听说今天中午,如月趁着谢濯清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时候,穿了身纱衣端着羹汤到书房中勾引谢濯清。

“这样冷的天气,穿了件透明到能见着肉的纱衣,如月可真厉害。”舒蕊一边收拾着一边啧啧赞叹。

谢槿宁也觉得她挺厉害,她素来怕冷,这样的天气,她不仅要穿厚棉袄,还得披个斗篷。

如月有这样的毅力,做什么不会成功。

“然后呢?”

“然后呀,听说公子勃然大怒,罚了她十棍子,然后丢出府了。”

这些都是舒蕊听府里的下人说的,听说如月被丢出去的时候,可可怜了。

被打得皮开肉绽,血都把周围的雪染红了,衣服还穿得单薄,没人敢上去为她说句话,人都被冻晕在了外面。

谢槿宁的指尖绷紧,没有说话。

“小姐,您什么时候有的这个簪子啊?”

耳边传来舒蕊的惊呼声,谢槿宁抬头看去,便看见了那只金色莲花的金簪子。

是金莲花上的小鸟一颤一颤的,像要活过来一般。

是谢濯清回来那日送给谢槿宁的礼物。

谢槿宁带回来后,觉得戴着不太适合,就将它放到了首饰匣的最里侧。

这几天发生的事乱七八糟的,谢槿宁都快忘了这支金簪了。

她伸手,“给我吧。”

舒蕊眼中虽有疑色,但并没有说什么,将金簪递到谢槿宁的手中。

晚些的时候,谢槿宁闲来无事,便在屋内描摹字帖,突然光线暗淡了下来。

谢槿宁抬头看去,就看见了那高大的人影,挡住自己光线的“罪魁祸首”。

是谢濯清,他今日穿了身玄色大锦缀衣,腰间是镶嵌了宝石的纹金缕带,还披着件同色的绒鹤氅,一席墨发被玉冠束起,眼眸深邃,面如冠玉。

谢槿宁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这不像是来过夜的装扮啊。

她搁下了笔,“兄长怎么穿这身来我这?”

“今夜西街有集会,想带你去瞧瞧。”谢濯清语气随意。

他下午的时候听嵇陶说的,他立马就想到了谢槿宁。

谢槿宁总是在家里闷着,没怎么出去过,若是带谢槿宁去这种热闹的地方,她一定会高兴的吧。

所以谢濯清迫不及待地换了衣裳就过来了。

“宁宁换身衣裳,我带你出去转转。”

谢槿宁没去过古代的集会,想了想,点了点头。

站起身来准备去换衣服,谢濯清却就这么站定了一动不动看着自己。

谢槿宁咬了咬唇,“兄长出去等我会儿吧。”

谢濯清他总不能就在这站着看她换衣服吧。

“宁宁浑身上下哪儿我没见过,没亲过,有何好害羞的。”

谢濯清勾了勾唇。

“兄长!”谢槿宁咬牙叫了声,谢濯清见着谢槿宁有些羞怒,才转身出了房门。

谢槿宁挑了身浅紫色的衣服,又给自己披了件白色的狐毛斗篷,临出门时,突然在案上看见了那支莲花金簪。

思索了一下,谢槿宁伸手将金簪拿了过来,插入自己发间,才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谢濯清一眼就看见了她发髻间的金簪,是自己送的那支,他勾了勾唇,自然地搂过了谢槿宁。

“走吧,宁宁。”


“姑母。”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正谈论着魏明珠与谢濯清的事情,便听见外间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

一抹嫩粉色冲了进来,直直扑进谢夫人怀里。

谢夫人高兴地搂着魏明珠,一口一个心肝儿的叫。

“魏明珠,你干什么,你滚下来!”

谢琦桐见着有人同自己的母亲如此亲密,眼里染过愠色,哐当站起身来,拉住魏明珠的手就往外拽。

谢夫人与魏明珠都没想到谢琦桐会有这样的举动,魏明珠毫不设防的被谢琦桐拉了个踉跄。

谢琦桐抱着手,昂着脑袋,用鼻孔看着魏明珠。

“谢琦桐!”谢夫人反应过来了,一巴掌重重拍在身侧的小案上,让地面都震了震。

谢琦桐在家里是无法无天了的性子,完全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谁叫她想嫁给我哥哥便算了,还想分我娘亲的爱。”谢琦桐冷哼了一声,“魏明珠她自己没有娘亲吗?”

谢夫人只觉得自己被谢琦桐气得头昏脑涨,又听见魏明珠微微垂着脑袋,开始抽抽搭搭地哭。

“姑母,是不是明珠哪里做得不好,竟让琦桐妹妹生了厌。”

一滴眼泪从魏明珠的眼中滑落,啪嗒砸在地上,小脸上尽是慌张,却又紧紧咬住嘴唇不声张的模样。

我见犹怜。

谢琦桐最厌烦的就是魏明珠这样,小时候魏明珠常常会来玩,明明是她坏心眼抢了自己的东西,结果她魏明珠掉了两滴眼泪,错的便是自己了。

她同魏明珠从小就不对付。

她讨厌魏明珠。

“呸,死绿茶,装什么装。”

魏明珠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咬着嘴唇开始呜呜咽咽地哭。

谢夫人怒从心口来,满眼怒气地看向谢琦桐。

“谢琦桐,同你明珠表姐道歉!”她按捺着因为生气而发疼的太阳穴。

“我不要!”谢琦桐瘪了瘪嘴,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她魏明珠一来,我们一家子人都得伺候着她,她有那么金贵吗?凭什么她每次一来就要我道歉。”

谢琦桐越说越觉得委屈,泪珠大颗大颗地落在地上,看上去比魏明珠凄惨百分。

“姑母没事的,不是琦桐妹妹的错,是我不好。”魏明珠抹了抹泪水,还不忘添一把火。

三个女人一台戏。

谢濯清只觉得自己被此起彼伏的哭声吵得脑瓜子疼,没想到自己从边疆回来,难得休沐一日,竟还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他的眼光不由得落在对面,那个一直低着头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女孩身上。

与其听她们在这争论不休,还不如同宁宁躺被窝里,一起暖暖身子呢。

他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一下在地上落下了纤长的阴影。

魏明珠哭哽了一下,回头看向自己因吵架而忽略的男人。

身形高挺,玉带束发,眉眼锋利。

只一眼,魏明珠的心脏便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起来。

谢濯清大步朝魏明珠走来,魏明珠一时都忘记了自己哭花了的小脸,因为激动脸颊红扑扑的。

“表兄……”魏明珠期艾地轻轻唤了一声。

心里不禁小鹿乱跳起来。

表兄是被她柔弱似莲花的姿态迷倒了吗,这么快就朝自己走来,是情不自禁了吗,可是这还在姑母面前,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魏明珠只觉得自己期待得呼吸都紧了两分,却见谢濯清半分眼神都没分给自己,直直地跨过了自己。

目标是坐在自己不远处那个白衣少女。

谢濯清揪住了谢槿宁的衣领,轻轻地就将她带了起来。

在其他人眼中,这样只能证明他们兄妹两感情好。

谢濯清一边拎着谢槿宁,一边不忘记同谢夫人告辞。

“母亲,我带槿宁妹妹出去玩。”

谢夫人虽不能理解明明一开始是要带明珠出去的,怎么变成带谢槿宁了,但是瞧着魏明珠与谢琦桐妆面都哭花了的模样,还是默许了。

下次还有机会,她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谢琦桐。

等到谢濯清拎着谢槿宁的身影消失不见,魏明珠才转过头眼巴巴看着谢夫人。

“姑母,表兄同槿宁姐姐的关系很好吗?”

谢槿宁比魏明珠大几个月,按常理来说,她叫一声姐姐也无可厚非。

谢夫人没有回魏明珠的话,站起身来,眉眼间都染上了凌厉。

同谢濯清生气时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来人,将谢琦桐带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谢槿宁很少出门,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读读书,下下棋。

因此对于谢濯清要带自己出去玩的这件事情,谢槿宁还是有些开心的。

“我们要去哪呢?”

马车是嵇陶早已备好的,谢槿宁有些迟疑,并不是很想上去。

马车内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她害怕谢濯清又对她做些什么。

谢濯清本已上去,却见谢槿宁半天没有上来,他挑开了马车的厚帘子,露出一张脸来,似笑非笑。

“槿宁妹妹在害怕什么吗?”

不等谢槿宁拒绝,他已经伸出了大手,拉住谢槿宁的手,一把将她捞上了马车。

失重感传来,谢槿宁紧张地闭紧了眼睛。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谢槿宁稳稳地落进了谢濯清的怀里。

谢槿宁身体娇弱,偏偏谢濯清又生地高大,这样抱着谢槿宁,像抱着一片羽毛一般,还没他上战场提的长枪重。

他的手落到谢槿宁的丰盈上,不由得捏了捏。

“宁宁除了这地方有些肉,其他地方都太瘦了。”

谢槿宁大力地推了一把谢濯清,没推开,恼怒地咬了口谢濯清。

她就知道上了谢濯清的马车,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这家伙对她一定会对她动手动脚。

“你不是要带着明珠妹妹出去玩吗?你的明珠妹妹呢?”

本是想呛谢濯清两句,但是这两句话一说出口,谢槿宁就后悔的皱了皱眉头。

这话味太重了。

谢濯清捏住了谢槿宁的下颌,将她捏得嘴巴嘟了起来。

“宁宁吃醋了吗?”

这话问的是自讨没趣,谢槿宁轻瞟了一眼,“我希望兄长能同明珠小姐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呵。”

谢槿宁听见一声低沉的呵笑,从谢槿宁的嗓子里冒出来,连带着他捏着自己脸的手,都变得有些冰冷。


“不是的,不是的……”

谢濯清不想再听她说任何话了,他早已忍耐到了极致。

撕裂般的剧痛从下身袭来,剧烈的疼痛让谢槿宁仰着脖子,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比第一次那天,还要痛。

谢槿宁痛得有些受不了,细细密密的冷汗爬满了额头。

谢濯清却没打算放过了她。

细碎的低泣声落在谢濯清的耳畔,仿佛是最好的催情剂,

直到谢槿宁的哭泣声变成了破碎又动听的吟哦。

身下的软榻被抓弄得乱七八糟,谢槿宁眼泪横流,求饶的话一出声,便语不成调。

“不……我会死的……”

“宁宁这个时候知道求饶了?下药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会有这个时候呢?”

他不断地提起下药,提醒着谢槿宁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过错。

他的声音凶狠。

“宁宁知道自己下的药有多烈吗?”他按着她的唇角,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宁宁可知道我是因为信任你,才毫无猜忌地饮下你倒来的酒,可笑我真的以为你在向我服软,是存了真心想同我庆祝生辰。”

“我这般信任,换来的是你仗着这份信任为所欲为,对我行背叛之事,给我灌了药将别的女人送到我床上?”

“想来宁宁并没有尝过你刻意准备的酒吧,你尝尝,是不是美味极了。”

他离开了她身体片刻,谢槿宁朦胧着双眼,看见他伸手去拿了岸上的酒壶。

那里面还有小半瓶她下了药的酒。

谢槿宁几乎一瞬间就能想到他要做些什么。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去抓谢濯清拿酒的手,却被谢濯清的腰带束缚着,动弹不得,只能慌乱地摇着脑袋,眼泪肆意横流。

“兄长……不要,我会乖的,你别这样……”

她也吃过药,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抓心挠肝的感觉。

她会变得毫无理智,成为一个只知道求欢的野兽。

谢濯清面色诡谲,捏着那只酒壶的模样,像只鬼魅,吓得谢槿宁手脚并用地想往后退。

终究是被折腾惨了,力气也像小猫儿似的,谢濯清只用一只手就能将她摁得死死的。

他捏住她的下颌,逼着她张开水润红艳的唇,带着酒香味的壶口贴在她唇边。

谢濯清说出的话,让谢槿宁害怕。

“宁宁如此不知轻重地给我灌了这么多,想必是不知道药效,需得自己尝尝。”

谢槿宁想躲,却被他扣着下巴,半点躲闪不得。

灼辣的酒被灌了下去,顺着喉咙滑了进去,他还将手指探了半截进去,确保她真的将酒液咽了下去。

谢槿宁被呛得接连咳了几声。

他却尤嫌不够,晃了晃酒瓶,里面的液体发出哐啷的声响。

“还有呢,宁宁再喝些。”

谢槿宁不肯,想咬着牙不让酒液被灌进来,谢濯清却将剩下的液体全饮了,随后倾身覆上她的唇,强硬地撬开了她的牙关。

唇齿交缠。

药效发挥得很快,谢槿宁浑身发热,香汗淋漓。

双眸含春,柔情似水。

像有一万只小虫子在攒动。

“松…松开我。”她想动动手,手却始终被捆住,谢槿宁难受,挣扎了好一阵子,被捆住的手却始终纹丝不动。

手腕被勒出了红痕,在雪白细嫩的手腕上,红得扎眼,让人有万分的凌虐欲。

鬼使神差地,他轻轻摸着她勒红的地方。

“宁宁会乖吗?”

意识早已模糊,她不知道谢濯清在说什么,只能胡乱地点头。


他一手捏着谢槿宁的脸,另一只手握住谢槿宁的细腰,将她往自己怀里更贴合处带。

“宁宁有没有想过,兄长若是成婚了,这世上便没有人再如此疼宁宁了。”

他的疼,大约是表现在床上吧。

谢槿宁腹诽了声,她巴不得。

谢濯清离她越来越近,眼见着那薄唇马上就要贴上自己,却听到马车外传来魏明珠的声音。

“表兄,可以带明珠一起出去玩吗?”

魏明珠轻轻敲了敲车壁,谢槿宁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猛推了一把谢濯清,然后连滚带爬地从他腿上爬下来,乖巧地去对面坐好。

谢槿宁的用了十足的力道,谢濯清的后背猛地磕在马车车壁上,闷痛感让他嘶了一声。

这动作太大了,甚至站在外边的魏明珠都听到了闷闷的撞击声。

她有些紧张谢濯清,一把拉开了马车的帘子,探头进去问道:“表兄你怎么了?”

马车内的气氛属实有些怪异,谢濯清坐在这边,谢槿宁坐在隔谢濯清最远的角落里,抿着嘴唇,指头捏着衣服捏得指尖都有些发白。

魏明珠不知道他两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谢濯清同他这个外室所出的妹妹关系很好吗,这看上去也不像关系很好的样子啊。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一个外室的女儿,不值得魏明珠正眼看待。

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露出一抹小女儿家的娇羞来,对着谢濯清甜甜的笑了一下。

“表兄,明珠也想出去玩,可以带着明珠一起吗?”

她应该是把刚哭花的妆面洗掉了,此时小脸未施粉黛,干干净净的。

眼尾还留着刚哭过的红痕,魏明珠有信心,任何一个男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都不会不心动,不会不怜惜她。

说罢便想往谢濯清的马车上登。

谢濯清的马车很大,别说再塞一个魏明珠,就是再塞三五个夜不成问题。

谢濯清皱了皱眉,“嵇陶。”

在马车外充当工具人的嵇陶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上前两步伸手拦住了魏明珠。

“魏小姐,这边,在下为您单独备马车。”

嵇陶是随谢濯清一块长大的,谢濯清眉头一皱他都知道谢濯清想说些什么。

他这个贴身侍从,必须得替自家公子守护好秘密,决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来。

魏明珠看了看那宽敞的马车,有些愤愤,表兄竟然不让她上去,表兄的心是铁做的吗?

真冷漠。

没关系的,魏明珠看着谢濯清那张脸,想到姑母的态度,姑母本就有意让自己嫁给谢濯清,他现在如此冷漠只不过是还没爱上自己罢了。

魏明珠一想到自己会嫁给这样的人,这般冷漠的人未来会对她百依百顺,心情便又好了几分,顺从地跟着嵇陶往后面走去。

马车终于动起来了,厚重的帘子落下。

谢濯清看着角落里那个缩在一起的女孩,笑了一声。

“宁宁过来。”

谢槿宁伸出一只手,嗓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寒意。

谢槿宁梗着脖子,不为所动,“魏小姐在后面呢。”更何况现在街上人那么多,被发现了就完了。

瞧见谢濯清眉眼间带上些不耐烦,她才慢吞吞地往谢濯清方向挪了些。

但两人的距离也并不近。

谢槿宁不愿过来,谢濯清索性直接过去,将谢槿宁搂进了怀里。

人满为患的大街上,谢槿宁不敢反抗,轻易地便坐在了谢濯清的腿上。

谢濯清的手又去掐谢槿宁的脸,强迫着谢槿宁转头看向自己。

谢槿宁生的好,眼下被这样掐着脸,嘴唇微微嘟着,唇红齿白的,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被迫又无辜的看着谢濯清。

漂亮,无辜,像艺术品。

谢濯清只觉得浑身的火都在乱窜。

好想毁掉她眼里这抹清明。

让宁宁的眼里,同自己一样,染上疯狂,染上情欲,那该是多美妙的事情啊。

好想亲她。

亲坏她,亲得她娇喘连连,趴在自己怀里一点力气也没有。

谢濯清的脸慢慢朝谢槿宁凑去。

距离有些太近了,温热的呼吸交缠着,有些暧昧。

谢槿宁下意识想往身后避去,却被谢濯清死死地按着,一动也不能动。

谢濯清的嘴唇就要贴上她的唇了,车壁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马车一下停了下来,惯性使然,谢槿宁一下向前磕去,尖利的牙直直对着谢濯清的嘴唇。

终于亲上了。

却一点也不暧昧。

谢槿宁满嘴的血腥味,伸出舌尖舔了舔,谢濯清的唇上冒出的血珠,都被她舔了过去。

短短时间被打断两次,还负伤两次,谢濯清身上的火气快把周围一切都焚烧尽了。

他将谢槿宁放在一边,站起身钻出了马车。

嵇陶见着自家公子下来,满身戾气,不由得抖了抖。

乖乖,这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真吓人。

“公子,我们的马车被撞了。”

嵇陶指了指侧面那辆马车,低声说道。

那马车装饰豪华,想来也应当是官宦人家的马车。

一只纤长的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侧面那马车上走下来个身着青色衣衫,气质温雅的男人。

看见谢濯清,先是惊讶,而后便蓦地笑了声,

“我当是谁啊,原来是谢兄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谢濯清也不冷不淡地回了句:“司兄。”

这人名唤司棱,当今户部尚书的次子,在京城中的名号十分响亮。

听说他万花丛中过,却片叶不沾身,文采斐然,实在了得。

去年的殿试中取得了探花的好成绩,如今在户部当值。

同朝为官,谢濯清也是见过几次司棱的,但是印象不多。

他一个武将,向来也很少同那些文绉绉的文人来往。

更主要的原因是司家是现皇后的母家。

太子容桓生母早逝,皇上另立司家长女为后,司皇后膝下有一子,三皇子容涟。

容涟是太子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深得皇上宠爱,母族也强势,支持者众多,三皇子一派的人,日思夜想都想将太子从那位置拉下来。

谢濯清自小便是同太子一起长大的,他们谢家,是不折不扣的太子党。

阵营不同罢了,更是没有必要过多的交流。

“我这马儿刚刚失控了,不小心撞上了谢兄的马车,不如我请谢兄吃酒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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