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明安姜凝的其他类型小说《姑娘她美貌却暴力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习栩儒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凝,我是关心你,我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柳明安真心实意地说着,手上拿着一缕头发顺手挽了个结。“关、心、我……”姜凝轻声呢喃着,神色有些恍惚。“关心”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前世短短二十年,命运都是被别人左右的,对组织来说,她只是一把趁手的刀,所有人只会在意这把刀割喉放血够不够锋利,哪里会在意她这个人会不会出意外?“姜凝,别再上山了。”柳明安梳好了头,放下梳子,再次郑重其事道。姜凝微微垂下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指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问道:“这个,怎么洗?”柳明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接着将衣服收起,十分自然地开口道:“我帮你吧。”这么贤惠?姜凝难得迟疑:“这会不会不太好?”“有什么不好的?洗一个人的是洗,洗两个人的也是洗,也就一会儿...
《姑娘她美貌却暴力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姜凝,我是关心你,我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柳明安真心实意地说着,手上拿着一缕头发顺手挽了个结。
“关、心、我……”姜凝轻声呢喃着,神色有些恍惚。
“关心”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前世短短二十年,命运都是被别人左右的,对组织来说,她只是一把趁手的刀,所有人只会在意这把刀割喉放血够不够锋利,哪里会在意她这个人会不会出意外?
“姜凝,别再上山了。”柳明安梳好了头,放下梳子,再次郑重其事道。
姜凝微微垂下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指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问道:“这个,怎么洗?”
柳明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接着将衣服收起,十分自然地开口道:“我帮你吧。”
这么贤惠?
姜凝难得迟疑:“这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洗一个人的是洗,洗两个人的也是洗,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柳明安温和地笑笑,然后拿着衣服出去了。
姜凝跟着起身,看着他把衣服放到了一个木盆里,那盆里还放着她用来装板栗的外衣。柳明安端着木盆进了厨房,拿着一块竹片从灶里掏出一堆草木灰,在姜凝疑惑的目光中把那堆灰全倒在了衣服上。
姜凝诧异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草木灰主要成分为碳酸钾,溶于水有去污功效,这就是古代的“洗衣粉”。
柳明安又从房门后拿出搓衣板和棒槌,一起放到木盆中,转头对姜凝交代道:“荷花村那边有溪流,村里人都在那儿洗衣服。”
姜凝点点头,对他道:“你去吧,我在家做好饭等你回来。”
柳明安笑着道了声“好”,端着木盆离开了。
等柳明安走远,姜凝看着门边不安分的野鸡轻轻扯了扯嘴角。那野鸡不知死活地蹦跶着,冲着姜凝叫得欢,完全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姜凝从厨房中拿出菜刀,又端来一个碗放在地上。那野鸡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她,下一瞬突然被扯住翅膀死死按住。
姜凝出手快准狠,对准鸡脖子就是一刀,那野鸡稍微挣扎了几秒就断了气,高昂的头颅垂下,鲜红的鸡血一滴不漏地全装在了碗中。
血被放干净后,姜凝把鸡扔到了木盆里,从锅中舀出几瓢滚烫的开水浇在鸡身上,让它全身被烫了个通透。烫过之后,鸡毛轻轻一扯就下来了。不到五分钟,原本神气活现的野鸡就在姜凝手下变得光秃秃。
姜凝往鸡血中加了一点盐,然后放到一边等它慢慢凝固成血块。接着提起刀,对着鸡肚子一划,把鸡从中剖开,快速地掏出所有内脏,再斩掉鸡头鸡屁股,整个鸡就处理好了。
看着那鸡心鸡肝鸡肠鸡郡肝,姜凝有些犹豫,用来炒鸡杂还挺好吃的。但一想到处理的工序,再想到这里没有料酒泡椒压不住腥味,还是放弃了,直接把这团内脏和鸡毛混在一起扔掉。
这只鸡还挺肥的,姜凝想了想桌上那两个柳明安做的菜,提刀把鸡砍了一半下来,准备放着明天再吃。只用半边鸡,做个小鸡炖蘑菇就好了。
姜凝在厨房忙活之际,柳明安端着木盆来到了溪边。这条小溪是从山上发源,一年四季连绵不断,溪边洗衣服洗菜的大姑娘小媳妇也没断过。
自古以来,男人都是干种田挑水砍柴这些重活的,洗衣做饭这种就是妇人家的活计。因此,柳明安走在溪边,那蹲着几个洗衣服人,无一例外全是女子。女人聚一堆,家长里短地唠起嗑来,免不了口舌是非,柳明安有心想找个偏点儿的位置,却被李二婶眼尖瞧见了。
柳明安将人打横抱起,走到镇东头找到了想找的人。
“三叔公,您给福生酒楼送完柴火了吗?”柳明安看着那头发花白的老人,礼貌地打着招呼。
老人闻讯回头,看到他,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扬起笑容:“是明安啊,我送完了,正要回村里去哩。哎,你怎么抱着个姑娘?”
柳明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因为这个来找你的,想劳烦你用牛车送我们回去。”
荷花村离灵山镇有二十里地,步行要走两个时辰,他自己一个人倒还好,可眼下抱着个人,坐牛车回去是最好的选择。
三叔公爽朗一笑,说了声“走”,招呼着柳明安上车。
牛车是用来拉柴的,只有两个轮子和一块木板,柳明安上车后坐下,让那昏迷的姑娘靠在他怀中。
“你这姑娘哪来的呀?” 三叔公一边赶车,一边好奇地问道。
柳明安知道这个老人是个爱打听事儿的,也没想藏着掖着,将集市的事说了一遍。
老人听完点点头:“哦,原来买了个媳妇啊,你这三两银子不知道攒了多久,这一下子花完了,不划算,不划算。”
老人显然看到那姑娘那张毁了的脸,还有那一身的伤,说不定还有哪些毛病呢,三两银子买个这样的人,真的是亏了。
柳明安笑笑没说什么,扯开话题开始和三叔公聊别的事,一路回到了村里。
三叔公将牛车赶到他家门前,柳明安下车后,摸出身上剩的几个铜板塞给老人。
“哎,这是做什么?不要不要!”老人推辞道。
柳明安将铜板塞到老人怀中,然后弯腰抱起那姑娘:“三叔公,一点心意,收下吧。”
“这孩子!”老人看着他抱着人进了屋,拉着牛掉了个头,回家去了。
柳明安把人抱进了屋,放在了家里唯一的那张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然后坐在桌边静静看着床上的身影。
他买人确实是一时冲动。当时他卖完字画,拿着攒了许久的银子,本来是准备去买一套文房四宝的。后来听见动静,好奇过去看了眼,正好看到赵教头拿着棍子捅她的伤口。
他想离开的,但他看到了她的眼睛。冷静,凌厉,又带着警惕,明明是身不由己任人宰割的处境,但给人的感觉像一匹孤傲的狼,似乎下一刻就会扑上来把人撕碎。
这是一个骄傲又强大的女人。他在心里想。
或许就是她身上那种英雄末路的苍凉之感,柳明安无法无动于衷地看着她最后一卷草席死在野外。
算了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柳明安站起身,走到床边,查看她的状况。
那姑娘还没醒,似乎是因为疼痛睡不安稳,眉头紧紧皱起。
柳明安看到她的唇干裂,还有许多小口子,走到厨房端来一碗水。柳明安捏着勺子才反应过来,该怎么喂昏睡的人喝水呢?
柳明安思来想去,觉得就算喝不了,用水沾沾唇也好。
谁知勺子才碰到那姑娘的唇瓣,昏迷的人眼珠子动了动,悠悠转醒。
“你醒了?”柳明安有些惊喜,这么快醒来,说明伤势不重。
那女子听到动静,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满是寒意和死寂,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在看一个死物,看得柳明安不寒而栗。
“要喝点水吗?”柳明安又问,说着将勺子重新放到她唇边。
那女子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要将他里里外外看个清楚。
柳明安耐心等了片刻,终于,女子张了张嘴,将一勺水吞下。柳明安忙不迭又舀了一勺喂过去,女子这次没有犹豫,直接吞了。一勺接一勺,直到将整碗水喂下。
“你饿了吗?我去弄点饭给你吃。”
柳明安说完,发现她又在盯着他,半点反应都没有。
戒备心好强啊!柳明安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一声,端着碗去了厨房。
厨房就在一墙之隔,女子听着他做饭弄出来的响动,开始仔细地打量自己所在的环境。
她躺在床上,身下是粗布床单,身上盖的被子也是洗得发白的麻布。头顶是茅草,房柱子是木头,墙壁是土砖,床边有个木桌和一个衣柜,她没有看到任何电器、瓷砖、水泥,这是一个彻底远离现代化的房间。
再结合她醒来后看到的那些人的穿着,想到刚刚那个男人的长发,她意识到,她确实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是被炸弹炸死的,应该尸骨无存,那么这个伤痕累累的身体也不是她的,她成为了另一个人。
柳明安端着一碗粥出来时,看见床上的人闭上了眼,像是睡着了,轻声问了句:“姑娘,你睡了吗?”
那女子“唰”地一下睁开眼,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吃点东西吧。”柳明安坐到床边,如先前喂水一般,将一勺粥喂到了她唇边。
她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腹中空空如也,饥饿的感觉胜过了痛感。
她张嘴,将嘴边的粥吞入口中,东西一入口,她便知道这个男人不怎么会做饭。粥是菜粥,菜应该是那种青菜,又苦又涩,米也没有煮熟,中间还有点夹生。
真难吃,她想,然后一口一口将一整碗菜粥吃了个干净,饥饿感消退,她身上总算恢复了点力气。
柳明安喂完饭,自己去厨房吃完剩下的,将一切收拾干净后,重新回到了床边。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柳明安问道。
名字?她没有名字,她只有代号——N。
又或者说,她有过很多名字和身份,只不过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为了更好地杀人编造出来的。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是没有名字的,作为杀手,不被人记住才能活得更久。
柳明安见她不说话,试探性问道:“你会说话吗?”
那女子动了动唇,开口却是问道:“你是谁?”
声音冷得像冰一样,许久没说话了,还带着一点沙哑。
柳明安愣了一下,看着她眼中的冷意,笑道:“我叫柳明安。”
“这里是哪里?”
“灵山镇下的荷花村。”
“现在是什么时候?”
柳明安看了看窗外,说道:“申时末,快到酉时了。”
“我不是问这个”,那女子换了种方式问道:“我是问现在是哪一朝哪一代?什么年份?”
柳明安有些奇怪她问这个,不过还是答道:“现在是大梁朝,崇明十三年。”
说完这句,柳明安就看到那女子眼神闪动了一下,显然是在思考什么。
大梁朝,崇明十三年,都是她没有听过的,不在她了解的历史范畴内,看来这个世界不同于她认知里的任何一个朝代。
姜凝听见忽然他开口道:“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喂兔子,觉得它们毛茸茸的很可爱,直到有一次,伸手去摸兔耳朵,被兔子咬了一口,我在一边哭,我爹娘在旁边笑,‘跟你说了兔子急了要咬人的,你还不听,这下好了吧’,我那时才知道这小东西是真会咬人的……”
柳明安思绪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岁月,有爹有娘,一切都好,是记忆中难以忘记的时光。
“那只兔子挺肥的,跟这几只差不多,我记得好像是卖了三百文钱,我爹还给我买了酥糖……”
姜凝安静地听着,并没有搭话。
人在触景生情的时候说的话不需要回应,她也没那么重的好奇心去打听柳明安的故事,做个聆听者就好。
过了许久,笼中的兔子吃得差不多了,远处的太阳也没入群山,天光暗淡,姜凝和柳明安一同起身回到屋内。
柳明安照旧点上油灯,拿出书本,铺上纸笔,白日一个字都没看下去,现在终于可以好好读会儿书。
姜凝无所事事地拿着一本《诗经》翻看,等到了快睡觉的时辰,幽幽开口道:“是你自己主动上床还是要我过来拽你?”
柳明安踟躇着,但想到昨晚的场景,觉得自己是拗不过姜凝的,于是收拾好桌子后,僵硬地躺上了床。
姜凝看着他像块木板似得直挺挺地躺在床沿,心情颇为复杂,搞得她好像在逼迫良家妇女一样。
当柳明安睡着了,像昨天一样翻来覆去最后伸手抱住她后,姜凝心情更复杂了。
姜凝伸出一条胳膊给柳明安抱住,让人安稳下来,不再乱动,然后合上眼,开始慢慢酝酿睡意。
入了夜,微风渐起,吹得门扉轻轻晃动,发出轻微的、有规律的“吱呀”声。风声,门扉晃动声,还有柳明安轻缓的呼吸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嗒!”一声几不可闻地轻响传来,半睡半醒间的姜凝猛地睁开眼。
有人!
杀手的本性让姜凝瞬间警惕起来,困意消失得一干二净,浑身肌肉紧绷着,蓄势待发。
会是那个哑娘吗?又来送菜吗?
姜凝听着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因为想到有可能是哑娘而没有动弹。
直到那人走到正屋外,姜凝清楚地听到她低声开口咒骂:“你个狗娘养的,就凭你也想考秀才,狗屁读书人,我呸!老娘不好好整整你,我就不姓李……”
看来是来者不善。
那女人骂完往没有离开,蹑手蹑脚地往屋后去了。
姜凝想去看个究竟,奈何柳明安抱她抱得紧,胳膊抽不出来,无奈只好心念一动,钻进了空间,利用空间脱身,然后无声无息走出屋,跟在那个女人身后。
那女人蹑手蹑脚绕到了屋后,手里攥着一块竹片。姜凝看着她在屋后沿蹲下,接着开始用竹片刨土,不一会儿就刨了一个小坑出来。
这是要做什么?姜凝深深疑惑。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让姜凝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现代人震惊了。
只见那女人把竹片一丢,接着站起身,竟然开始脱裤子!
白花花的屁股暴露在空气中,那女人接着从裆部取下了一个东西,巴掌大小,上面两根长带子。她手指勾着带子,又接着穿裤子。
姜凝此时懂了这个不速之客的来意了,她是来下降头的。
这女人从裆部取下的东西很显然是古代的卫生巾,看样子还是带着经血的。在姜凝的记忆里,这个东西叫“骑马布”,就是不知道在这个大梁国还是不是这个叫法。
柳明安烧了一大锅热水,又兑好了凉水,装在木盆里端了出来。
“三叔婆,麻烦你了。”柳明安将温水放在床边的板凳上,说完这句,自己转身出去了。
三叔婆看着姜凝,笑眯眯地说道:“丫头,我先给你擦擦身子换身衣服吧。”
说完,三叔婆拿起帕子沾了温水,先是小心地避开了姜凝脸上的烙疤,给她擦了脸,擦了脖子,然后避开身上的鞭痕又给她擦了身子。老人动作细致轻柔,将姜凝身体擦干净后,拿起带来的衣服,帮她把那身破烂脏污的血衣换下。
“这是我家大姑娘出嫁前的旧衣裳,剩了两套,丫头别嫌弃啊。”老人和颜悦色地说道。
“不会。”姜凝尽量缓和了语气说道,虽然听起来还是冷冰冰的。她现在的处境,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换好衣服,三叔婆端着木盆去屋外倒掉,而后去厨房重新端了一盆过来。
“给你洗洗头发,然后再梳个头就好了。”
三叔婆说着,把姜凝搬到她腿上,让她的头悬空在木盆上方,一瓢温水浇到头上,打湿她头发,然后三叔婆拿着一个皂角往她头发上抹。等洗完了头,三叔婆拿起一条干帕子,一点点把她头发擦干后,用梳子将她长头发梳顺,然后给她编了个发。
“好了,这下干干净净了。”老人笑着起身,捶了捶自己肩膀。
“多谢三叔婆。”姜凝认真道谢。
三叔婆摆摆手:“哎,是明安那小子找我帮忙,反正老婆子闲着也是闲着的,有点事做正好,说什么谢啊。”
姜凝看着老人端起木盆走到门外,“哗啦”一声倒水声后,传来了她和柳明安的交谈声。
“明安啊,那丫头我收拾妥当了。唉哟,那一身的伤啊,看着都疼……”
“麻烦三叔婆了。她的伤我待会儿请孙大夫来看看。”
“哎,不是我说,你还真打算把她医好了当媳妇儿吗?”
姜凝听见这个问题,眼珠子动了动。
“没这个打算,我只是看她可怜,一时发了善心。”
“我猜也是。老婆子我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啊,这姑娘看着不像是普通人,说不定是什么大小姐落了难。你花三两银子把她买下来照顾,也算仁至义尽了,犯不着为她一个陌生人把家底都掏空,你以后还要娶媳妇,说不定还要进京赶考,这些都要花钱呐!”
柳明安没有说话,姜凝又听见三叔婆道:“不如这样,等她皮肉伤养好了,你就把她送到镇上的善堂去吧。现在村里都知道你买了个女人,时间久了难免风言风语,以后媒人怎么给你说媳妇啊……”
脚步声远去,姜凝不知道柳明安怎么回答的,但那个三叔婆说的确实是句句在理,她现在就是个累赘。
姜凝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是不是因为上一世她杀戮太多,所以重活一世才成了个只能躺在床上苟且度日的废人吗?这是报应吗?
不一会儿,柳明安回来了,看着换了衣服梳了头的姜凝,冲她笑了笑。
“善堂是什么地方?”姜凝盯着他眼睛问道。
柳明安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没想到她听到了。
“善堂是县衙门修的一个大院子,在镇上一隅,专门照顾一些无儿无女不能自理的老人,生了重病没亲人的人,以及一些被遗弃的婴孩,安排了人手给他们做饭洗衣,以及死后安葬。”柳明安认真解释道。
姜凝懂了,类似于现代的收容所,收容弱势群体的。但在科技网络信息发达的现代,很多收容所都爆出过护工打人,领导侵吞慈善款的事,甚至她还杀过一个暗中卖器官的收容所所长。那么在这个通讯技术都匮乏的时代,这个善堂里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姜凝不想赌,她不能去善堂,她现在太弱了,随便一个手脚健全的人都能置她于死地。这个柳明安心善,待在他身边可以保证性命无忧,只要还活着,一切都会迎来转机。
“你要送我去善堂吗?”姜凝又问,若柳明安答是,她得好好想想办法装可怜留下来才行。
幸好,柳明安摇了摇头,对她说道:“姜凝姑娘,你只管安心养伤就好,我先去做饭,下午再去给你请个大夫。”
姜凝放下心来,看柳明安越发顺眼,连他喂给她的苦菜粥都觉得不那么难吃了。
三叔婆离开柳明安家,往自己家走去,刚走过一个拐角,就看到何依依站在树下,捏着自己的衣角来回走动。
“是依依啊,怎么在这里?该不是专程来等老婆子的吧?”三叔婆笑眯眯地问道。
她在荷花村生活了一辈子,村里这些人事多多少少都知道点,这个何依依看上了柳明安,现在多半是专门过来问情况的。
“三叔婆!”何依依听到问话,脆生生喊了一声,脸蛋圆圆的,眉眼弯弯,娇俏可爱。
“哎!别叫那么大声,老婆子耳朵灵着咧!”三叔婆打趣了一句,问道:“是不是想问明安的事呐?”
“哎呀,三叔婆!”少女有些羞,微微红了脸。
三叔婆看小丫头这害羞模样没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老婆子不逗你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何依依靠近她,挽上她胳膊,一边搀扶着她往家里走,一边小声问道:“三叔婆,明安哥真的买了个女人回家吗?”
“是真的。”
“那……那个女人真的断了手脚还毁了容吗?”
“嗯,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那张脸,唉!”三叔婆想到姜凝的脸,重重叹了口气。
“那他买她干嘛呀?”
“你还不了解明安吗?他心好,看那女的可怜,心一软就带回家了,还要花钱给她找大夫呢,说是治好了就让她离开,也不知道图个啥。”
何依依开心地笑起来:“明安哥就是这样的人,爱做好事,热心肠。”不过紧接着又眉头皱起,忧心忡忡地问道:“三叔婆,他们孤男寡女朝夕相处,你说会不会日久生情啊?”
“我觉得不会”,三叔婆想起姜凝那双没有温度的眸子,对何依依道:“那丫头冷得像块冰一样,又毁了容,你可是咱荷花村一只花呢,明安又不是傻子,你只管放心。”
何依依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偷偷笑了,转念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可是我娘……”
三叔婆不等她说完就接话:“哎,你娘现在瞧不上明安,是因为他父母双亡,家境贫寒。但我看明安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肯定能考上秀才,再考个举人,到时候你们就门当户对了,你娘还会不同意吗?”
谈话间二人到了三叔婆家门口,三叔婆的话叫何依依吃了颗定心丸,高高兴兴跟她道了别,自己回家去了。
柳明安最终还是心跳如鼓地和姜凝睡到了同一张床上,整个人僵硬得像块石头,一动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
姜凝睡在外侧,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中间却几乎隔了半张床的位置,连片衣角都没挨着。
柳明安就紧紧贴着床沿,在黑暗中睁着眼,身体僵直着,脑子里天马行空,半点睡意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姜凝幽幽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睡不着的话,我可以帮你。”
柳明安刚想问问怎么帮,就听姜凝用平淡无波的语调接着说道:“我可以打晕你。”
柳明安紧张得吞了吞口水,声音清晰可闻。
“呵”,柳明安听到姜凝一声轻笑,脑中闪过她刚才勾着唇角的样子,又听她道:“没出息,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我……”柳明安张了张嘴,但不知道要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柳明安又听她闲谈一般开口问道:“你这点胆量,怎么敢上街买女人的?”
姜凝像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声音有些懒散,调子也拖得长了些,不像平时那么冷,在黑夜中听起来莫名有些蛊惑的意味。
这个话柳明安接得上,连忙回道:“我不是故意去买你的,我是想去买笔墨,正好路过,看见赵教头打你了,于心不忍。”
“赵教头。”姜凝喃喃道,想起了那个用木棍捅她伤口的汉子,他会不会知道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呢?
看来以后要找机会去会会他。
很快姜凝意识到另一个问题:“这个国家的法律,是允许当街买卖人口的吗?”
“一般平民是不允许买卖的,但有几种除外。”
“哪几种?”
“一是卖身为奴,有奴籍的,二是罪臣家眷及其三代子孙,三是蹲过八年以上监牢的,四是大失德之人。”
“什么叫大失德之人?”前面三个都好理解,这最后一个听起来有些荒谬,像是“道德罪”,姜凝故而发问。
“所谓大失德,就是严重有悖于本朝礼法,如独子不赡养父母,女子不守妇道等行为。”
“有意思。”姜凝感慨一句。她生活的时代,法律惩治罪恶,道德约束言行,法律是最低限度的道德,在道德上犯错,最多被人口诛笔伐,在这里,连人权都丧失了。
“柳明安,你觉得我是哪一种?”姜凝忽然侧过头,看向柳明安的方向问道,尽管什么都看不见。
柳明安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我不知道。”
姜凝也随口一问,没有指望他能告诉她,毕竟她自己都猜不到。她刚穿越的时候,那遍体鳞伤的身体,什么都看不出来。
姜凝扯开话题,问道:“那你后来买了笔墨了吗?”
“没有,我买了你之后,身上没钱了。”
柳明安声音清润,话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听起来像是在打趣一般。
姜凝却沉默了,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睡吧。”
经过这么一阵闲聊,柳明安的情绪奇妙地缓和下来了,精神也放松了。再加上白日里受了伤,出去折腾了一下午,睡前又跟姜凝掰扯了半天,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困意如潮水袭来,不多时就沉沉地睡去。
姜凝听着旁边平稳的呼吸声,知道柳明安睡熟了。
但她睡不着。
她也早就知道自己今晚都将彻夜难眠。
从姜凝有记忆开始,她从未和人同床过。尽管她知道柳明安是可以放心的人,但多年的习惯短时间无法改变,姜凝只能闭着眼安静地躺着,尽量让自己得到休息。
姜凝今晚之所以强迫柳明安与她同床,其实考虑颇多。
这个书生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活菩萨下凡一样,对她仁至义尽,还没有半点歪心思,这赤子之心属实难得。
如果不出意外,姜凝打算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他。至于以后他要成婚生子什么的,那以后再说。
也是因此,姜凝想着柳明安把床让给她这个寄人篱下的,自己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天天蜷缩在桌上,半夜还被冻得咳嗽,难得生出了一种叫“于心不忍”的感情。
姜凝不喜欢欠人什么,但穿越之后,偏偏欠了柳明安还不完的情。别的她暂时报答不了,让半张床还是轻而易举的
然而姜凝忽略了一件事,有些人睡着后是会乱动的。
比如柳明安。
柳明安睡着后就在那儿翻来翻去,窸窸窣窣的不安分。
起初,姜凝没有在意。直到柳明安拱来拱去,整个人贴到了姜凝旁边。
呼吸声近在咫尺,姜凝侧过头,发现柳明安由平躺变成了侧卧,弓着身子,头抵着她肩膀。
姜凝小幅度地往床边挪了挪,跟他拉开了距离,可没过一会儿,柳明安又贴了过来。
姜凝又挪,柳明安又贴,再挪,再贴……
最后,被挤到床沿的姜凝暗中叹了口气,决定忍了。
反正挨一下又不会死。
柳明安贴着她之后,安静了下来,睡得香甜。姜凝本想着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直到天亮,但很显然,她对睡相不好的人没有概念。
片刻后,柳明安一个翻身,背对着姜凝,两人之间隔出一人距离。姜凝刚松了口气,柳明安又继续翻,一点一点往床那边滚去,同时卷走了姜凝身上全部被子。
身上凉嗖嗖的,姜凝无法,只得向柳明安那边靠,扯过他压着的被子给自己盖上。
不幸的是,扯被子的同时还扯回来一个大活人。
柳明安像是在睡梦中感受到了那股力道,再度翻身,手跟着摆动,搭到了姜凝身上。
姜凝身体瞬间紧绷,眉头深深蹙起,强忍着把人踹下床的冲动,抓起柳明安的爪子给他扔回去。
然而没到一分钟,姜凝突然感到腿上一重,接着半边身体都一沉,竟然是柳明安压了上来,腿搭在她身上,一只手绕过她身体揽着她,像个挂件一样粘在她身上。
“你他妈的!”姜凝实在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
姜凝伸手把人推开,结果没几分钟那人又缠上来,非要抱着她睡。若不是姜凝十分确信柳明安是真的睡死了无意识,冲他这行为,他今晚至少断三根肋骨。
姜凝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
等柳明安再一次压过来时,姜凝眼疾手快,伸手用力按住他肩膀,阻止了他的行动。柳明安稍微挣扎了一下便放弃抵抗,转而抱着姜凝的胳膊,不再动了。
姜凝任由柳明安牢牢地抱着她一条手臂,认命了,大半夜的劳神费心,合上眼,出乎意料地在后半夜不知不觉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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