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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陆熙沈湛结局+番外小说

醉小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季耀天人模狗样,在电梯里就对陆熙上下其手。陆熙忍着强烈不适问,“季老板,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精虫上脑的男人,臭嘴不断往她身上拱,“那自然是陆小姐越卖力,合同签的就更快啊!”电梯门开,入眼便是装修盛大奢华的卧室。季耀天没有说谎,卧室中间摆放的,就是收藏专用的施坦威路易十五。鎏金工艺的三角钢琴,人民币1900万左右。上面的原包装和防撞条都在,是刚入手不久的,或者说,是特意为了陆熙购置的。果然,季耀天验证了她的想法。老男人从后面圈住她的细腰,下巴勉强能放到她的颈窝,“喜欢?看来我送礼送到你心上了。”这么大岁数搞纯爱,陆熙实在难以接受。她一个闪身躲开,讪讪低头道:“谢季老板美意,礼物太贵重我不能要,我们…还是先签合同吧。”季耀天显然不急,...

主角:陆熙沈湛   更新:2024-12-18 13: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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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熙沈湛的其他类型小说《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陆熙沈湛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醉小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耀天人模狗样,在电梯里就对陆熙上下其手。陆熙忍着强烈不适问,“季老板,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精虫上脑的男人,臭嘴不断往她身上拱,“那自然是陆小姐越卖力,合同签的就更快啊!”电梯门开,入眼便是装修盛大奢华的卧室。季耀天没有说谎,卧室中间摆放的,就是收藏专用的施坦威路易十五。鎏金工艺的三角钢琴,人民币1900万左右。上面的原包装和防撞条都在,是刚入手不久的,或者说,是特意为了陆熙购置的。果然,季耀天验证了她的想法。老男人从后面圈住她的细腰,下巴勉强能放到她的颈窝,“喜欢?看来我送礼送到你心上了。”这么大岁数搞纯爱,陆熙实在难以接受。她一个闪身躲开,讪讪低头道:“谢季老板美意,礼物太贵重我不能要,我们…还是先签合同吧。”季耀天显然不急,...

《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陆熙沈湛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季耀天人模狗样,在电梯里就对陆熙上下其手。

陆熙忍着强烈不适问,“季老板,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

精虫上脑的男人,臭嘴不断往她身上拱,“那自然是陆小姐越卖力,合同签的就更快啊!”

电梯门开,入眼便是装修盛大奢华的卧室。

季耀天没有说谎,卧室中间摆放的,就是收藏专用的施坦威路易十五。

鎏金工艺的三角钢琴,人民币1900万左右。

上面的原包装和防撞条都在,是刚入手不久的,或者说,是特意为了陆熙购置的。

果然,季耀天验证了她的想法。

老男人从后面圈住她的细腰,下巴勉强能放到她的颈窝,“喜欢?看来我送礼送到你心上了。”

这么大岁数搞纯爱,陆熙实在难以接受。

她一个闪身躲开,讪讪低头道:“谢季老板美意,礼物太贵重我不能要,我们…还是先签合同吧。”

季耀天显然不急,走过去撕开钢琴上的包装,打开琴盖,满眼猥琐地上下扫视她,“想要好好感受这架钢琴,必得是人琴合一,脱光了,演奏一首…梦中的婚礼。”

陆熙不会满足他变态的要求,在看清了阳台上的玻璃推拉门,想好了退路后开口,“先签合同,您想听什么都行。”

她的目的性太过明显,在一定程度上叨扰了季耀天的雅兴。

大款当久了,陆熙这种钱砸不动的女人让他产生了些挫败感。

耐心耗尽,就变成了完全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好了。

他一边靠近陆熙,一边解扣子脱衣服,“别跟我这儿讨价还价,老子向来不喜欢扭捏,把我伺候好了,什么事都好说。”

“先签合同!”

油盐不进,不识好歹!

“你还真tm是沈湛的一条好狗!”季耀天一使劲儿扑了个空,便从身后揪住她的头发,“臭婊子,还跑?”

力量对比悬殊,男人拖拽着她瘦弱的身躯走向大床,陆熙瞬间感到了头皮撕扯的剧痛。

季耀天将她扔到床上,脑子里也没有了玩儿情趣那些想法,直接撕坏了她的裙子,整个身子压了上去。

陆熙本能反抗,一膝盖顶到男人胯下。

下一秒,哀嚎声和巴掌声接连响起。

陆熙铺满床榻的黑发映衬下,肌肤胜雪,而嘴角溢出的鲜红血迹,就如雪地里盛放的红梅。

季耀天饶是疼得不行,色心也是一点儿没减。

不过经此一事,他可不准备怜香惜玉,掐着她的脖子俯身下去…

就在陆熙把头别过一边,双手紧紧抓住床单的一刻,房门处传来巨大响动。

沈湛双手抄兜,漫不经心地叼着烟,等保镖爆拆完房门,才不紧不慢地走进去。

季耀天一头雾水,“沈总什么意思啊?”

沈湛站定床前,脱下西装丢在陆熙身上。

紧接着,修长如玉的手指夹住香烟屁股,将燃着的烟头摁在季耀天左眼捻灭。

“啊!!沈湛我艹你祖宗,你tm疯了!啊!!!我艹,我艹!”

沈湛嫌吵,扯下领带塞到他嘴里后,拳拳到肉,季耀天的脸瞬间血肉模糊一片,很快蜷缩在地上没了动静。

沈湛接过孙哲递上来的消毒湿巾擦了擦手,睨了一眼瑟瑟发抖的陆熙,淡淡道:“还不走?”

陆熙立刻穿上他的西装外套,踉跄起身,小跑出卧室。

沈湛则吩咐手下保镖江滨,“留下来跟季老板签合同。”

季耀天惦记这陆氏拿到的地皮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沈湛拱手相让,只不过是在施舍医药费罢了。

奄奄一息的季耀天,抓住沈湛裤脚,“为什么…”

男人脚踩季老板心口,平静目光下分明是恨意攒动,“陆熙也是你能碰的?”

不解,遂问:“可她,是你主动送给我…”

“送给你,只是个由头想教训你一下罢了!你有几条命,敢觊觎我沈湛的妻子。”

季耀天睁大眼睛,“妻子…”

沈湛不屑勾唇,“江滨,好好招待季老板。”


陆熙屈辱,眼泪不争气地瞬间涌出眼眶,一字一顿道:“我没有!”

男人勾唇轻笑,“哦?那你好像没有理由拒绝我。”

“沈湛…”陆熙抿了抿唇,“你在江怜身上攒的火气,别找我来泄!”

天知道,她要有多大勇气,才把自己置于这么不堪的境地。

沈湛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在她耳边轻语,“她太青涩,总不如你…好睡。”

陆熙推开他,举起了手…

沈湛不躲,就那样坦然看着她。

不用赌,这个巴掌铁定落不到他脸上。

果然,陆熙放下手,泪流满面,“沈湛,你不爱我,至少留些体面给我好吗?”

沈湛渐渐敛了笑容,“怎么,你不是想要我吗,既然得到了,还矫情什么?”

陆熙垂眸,像是失了所有力气,“沈湛,你介怀我逼你结婚,更介意我用孩子逼你娶我吧…我解释过不止一遍,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不信…”

当年陆熙二十岁,一夜荒唐的后果,竟是经期推后了半个月。

初经人事的她彷徨失措,将所有事情向陆兆远和盘托出。

陆兆远为她安排了检查,结果一张孕检单惹得他勃然大怒,扬言定要了沈湛的命。

她不忍心、舍不得,为了保住沈湛,在陆兆远房间外跪了一天一夜。

陆兆远终究心软,认下了沈湛这个女婿。

两人只领了证,原本婚礼是想等孩子出生、陆熙毕业后再办的。

不成想,陆熙突然出血,去医院检查的时候,被告知根本没有怀孕,只是月经推迟。

沈湛沉默许久,留下句“陆熙你好样的”就离开了。

陆熙彻底懵了,百口莫辩就罢了,无奈沈湛认定她用假怀孕逼婚,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肯给。

此后半年,陆兆远因经济犯罪入狱,沈湛接手陆氏,将半死的集团盘活。

而陆熙作为沈太太,在他的庇佑下,生活好似并未受什么影响。

可冷暖自知,有什么比自己丈夫的冷漠更锥心刺骨的呢?

从回忆中抽离,沈湛已然动作粗暴的,在洗手台上狠狠占有了她。

陆熙潸然泪下,忍受着痛苦和屈辱。

一场情事结束,沈湛依然衣冠楚楚。

刚才有多疯狂,现在就多平静。

捞起趴在洗手台上的女人,将她头发别到耳后。

蓦地耳朵一凉,上面多了两颗晶莹剔透的翡翠耳钉。

陆熙知道,这是刚才沈湛拍下的首饰里的一件。

镜子里的她有些凌乱,却掩盖不住惊为天人的美貌,不得不承认,这对耳钉圆润饱满,衬她,极美。

可是…

陆熙轻嘲,“你的心可以分给几个女人,沈湛?江怜一个手镯,我一对耳钉,剩下的呢,可还够送?”

沈湛扳过她的下巴,迫使她回头与自己对视,“江怜打破了你的镯子,这个,当我替她赔你的!”

他突然凑近,威胁,“敢摘下来,我就让人摘了陆兆远的肾!”

陆熙全身都在发抖!

沈湛意犹未尽地与她深吻,却被陆熙咬破了下嘴唇。

他吃痛放开,一边擦拭嘴角血迹一边勾唇冷笑。

小奶猫急了也会咬人呢!

他没再说话,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陆熙洗了把脸,颤抖着手补了口红,忍着下体疼痛,缓步走到了山魂厅。

正当她疲于应对上前搭讪的男士们,宋平津及时出现解围,“不好意思各位,名花有主了。”

男士们讪讪离开,陆熙松了口气。

“卫生间去了这么久…坏肚子了?”宋平津问。

陆熙摇头,不打算告诉他遇见沈湛的事。

好在宋平津没多问,拉着她进去先填饱肚子。

开场舞毕,宋平津邀请陆熙共舞的举动倒是为她挡了不少桃花。

宽阔场地上,他和她舞步飞旋,配合前所未有的默契,更是获得了掌声和欢呼声。

陆熙心中阴霾渐散,宋平津又在她脸上看见了他喜欢的酒窝。

“想不到陆医生跳华尔兹跳得这么好!”陆熙欣喜。

宋平津有些无奈,“小时候家里逼着学的,我还会跳芭蕾你信吗?”

陆熙嘴巴微张,“我,信!”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在接了一个电话后,他把陆熙交给了助理苏栀,称自己去去就来。

两人坐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边。

当陆熙给苏栀递了一杯气泡酒时,留着齐刘海、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儿眼神艳羡地看着她,说:“你是宋平津第一个邀请跳舞的女孩儿!”


陆熙刚把苏栀塞进车后座,江怜就追了上来。

“姐姐等一下…”

陆熙关上车门,本不想搭理她的,可顾及沈湛的关系,还是苦口婆心了。

“江怜,你涉世未深,不了解名媛会到底有多危险。听我的,立刻抽身,离邵伊珊远点儿。”

说完,陆熙转身离开。

江怜拦在她前面,既着急又可怜,“姐姐不用劝,她们本就是想通过我邀你入会,被你拒绝了,自然不肯搭理我…我来,是有急事求姐姐帮忙的!”

陆熙:“怎么了?”

江怜扭捏,酝酿酝酿着,眼泪就来了,“她们,她们对姐姐的气,发泄到我身上了,那个,那个天价手镯,被她们扔了。姐姐帮我找找吧,除了沈先生,我就认识姐姐了。”

陆熙眯起眼睛,“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们说扔就扔,确实过分!放心,我会帮你报警,让警犬来找,比人管用。”

“不行!江怜一把抓住陆熙手臂,不住摇头,“今晚盛会,我是以沈先生秘书的身份来的,代表的是柏洋集团,绝不能报警,会影响集团声誉,姐姐,您就帮帮我吧!”

江怜哭得实在令人动容,陆熙却没有忘记,她在沈湛面前也是这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陆熙看了一眼车内,苏栀正躺在后座上睡得正香。

“好,你带路,我跟你去找。”

江怜破涕为笑,“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陆熙甩开她的手,“走吧。”

生态园方向,越走越偏僻,越走越黑。

江怜打开手机手电,把陆熙往林深处带领。

突然,江怜停下脚步四下张望,“姐姐,这儿有条岔路,我们分开找吧。”

夜色昭昭,近乎伸手不见五指,江怜居然不怕,还要提出来分头找!

不见陆熙表情,却能感觉得到她的语气玩味,“你确定邵伊珊她们把你手镯扔到这里面了?这里阴森恐怖,不太会像正常人愿意踏足的地方。”

江怜连忙解释,“她们没有扔,是让一条小狗叼进来的,我亲眼看到的!”

小狗叼走的怕不是手镯,而是江怜大脑!

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话她也能编的出来,真当陆熙跟她一样没智商!

左右也是来了,陆熙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我们分开找!”

基于对地形的熟悉,陆熙并没有沿着现有的道路,而是钻进了丛林里。

十分钟过去了,江怜焦急地望向陆熙离开的方向。

“怎么没动静?应该有动静了呀!”

她决定去看看,顺便打开手机录像,准备将陆熙被男人侵犯的画面录下来用来威胁。

她一边轻唤“姐姐”,一边向另一条路走去。

陆熙没找见,倒是有两个精壮的外国男人突然跳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想必他们就是邵伊珊找来教训陆熙的。

江怜正想开口问,借着漏下来的月光,就看到他们虎视眈眈的眼睛。

她心里咯噔,莫不是把她当成陆熙了吧!

她一边后退一边摆手,“别误会,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她往那边去了,你们…哎…别动手动脚的…”

两个男人摩拳擦掌,“Nice,I can’t wait。”

“Yeah,seize the time。”

无奈江怜不会英语,既听不懂也不能沟通,唯一能做的就是跑!

可脚还没迈出去,就被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回来。

不久,惨叫声便响彻整个林区。

手机安静躺在地上,录像功能还开着,只不过,主角却是她自己。

凭借对地形的熟悉,陆熙很快走了出来。

她立刻叫保安进林寻找,并且报了警。

说不害怕是假的,人心险恶永远比阴森的深林恐怖。

惊魂未定的她坐在花坛边,直到手机响起。

缓了缓,按下接听。

没过一会儿,宋平津快步过来,面露担忧,“什么叫被人引到生态园?”

陆熙深吸气,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越听,宋平津的眉头锁得越紧。

不为别的,江怜是沈湛带来的,出了事情,沈湛自然要把这“见死不救”怪罪到陆熙身上。

“我先送你回去,这里,警察会处理的。”


眼一闭心一横一口气灌进去,强忍恶心才没有吐出来。

沈湛蜷了蜷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看向别处。

林妈接过空药碗,怅然道:“这苦药汤子断断续续喝了一年,肚子还没有动静,依我看,你们还是去做试管省事。”

“林妈!”陆熙嗔怪她当着沈湛的面,讨论要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就好,别说了,帮我举一下输液瓶,我要去卫生间。”

“我来。”沈湛起身来到她身边,毫不费力摘下输液瓶,“走啊!”

林妈看看他,又看看她,识趣退下。

陆熙觉得羞愧难当,她才不要在他面前上厕所,“突然没有了,我不上了。”

“搂着我脖子!”沈湛命令般说道。

陆熙讪讪的,“搂你干嘛,我都说了我不去了,啊!!”

下一秒身体腾空,她下意识搂紧沈湛脖子。

她还惊魂未定,他已经一手抱他一手举着药瓶向卫生间走去。

沈湛把她放在马桶边,伸手就撩开她的睡裙要去脱她底裤…

“沈湛!”陆熙急了,“你,你再无礼我、我扇你了啊!”

“怎么?”沈湛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伺候你,你还要扇我?”

“我不需要,你出去!”

“矜持什么?”此刻,沈湛把男人的劣根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见他贴近陆熙耳朵,被压低的声音既性感又无耻,“敢尿在床上,不敢尿马桶里?”

沈湛偶尔说几句荤话也是在床上情动时,现在境况尴尬,倒弄得陆熙脸颊爆红!

她退无可退,小拳头不轻不重推开他,“你要干什么!”

在沈湛看来,她羞赧的样子尤其可爱,便不自觉勾起唇角,回答了一个“你”字。

这无异于调戏了。

陆熙怒目圆睁,好看的杏眼里波光点点,“沈湛,你尊重些我好吗?”

“你不想?”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她鼻子一酸,眼眶一热,委屈就一股脑儿蹦出来,伴着眼泪扑簌簌落下,“我实在做不到,跟不信任我的丈夫虚与委蛇,也做不到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和被冤枉比起来,我更加后怕,后怕我如果被设计陷害成功,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沈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了看见底的输液瓶,走上前牵起她的手,拔针。

“你不解释吗?”陆熙焦急仰视面前男人英挺的眉眼,“不信我、把我送进看守所、又让宋平津带着律师保释我,沈湛,我不懂!”

沈湛手指骨节分明,白嫩得像是丝毫没有在军校里经过严苛训练的痕迹。

手掌温暖干燥,指腹柔软,连指甲缝里都是干干净净的。

亦如他为人,除去冷冽的一面,也可以温润如玉。

只不过他似乎毫不在意,一边摁住针孔,一边将她额前被打湿的碎发别到耳后。

一开口,就将陆熙燃起的心又重摔,“送你进去,是治治你说谎的毛病,保你出来,是不想你陆家,团灭。”

陆熙唇瓣翕动,终究还是失去为自己辩解的力气。

她失落极了,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砸到她光着的脚面上,“沈湛,我不计较,是因为我还爱你,当爱意燃尽,我可能会放你走…”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碰到沈湛的忍耐极限,他极其凶狠地攫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吻住她,将接下来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他吻得急,又紧紧圈她入怀,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陆熙只感觉肺部空气被排空,被亲的头昏脑胀,双腿发软。

他喘息剧烈,眼里竟有嗜血的寒意。

这晚,他异常疯狂。


沈湛脱了外套丢在沙发上,将衬衫袖口挽了上去。

走过去,搭着琴凳边坐下,修长如玉的右手指节抚上钢琴,高了一个八度同陆熙一起奏出悲怆的旋律。

陆熙惊了一瞬。

仍记得艺考前的一年,沈湛会陪她练琴,会陪她攻克曲谱上每个技术难点,会给她关于情绪处理的建议。

陆熙说沈湛是天生钢琴家的料,沈湛却说,是他耳濡目染的结果。

那时,每每沈湛坐在她身边为她示范讲解,那股冷冽的木质香气飘进她鼻腔时,她总是会心猿意马。

盯着他薄唇一张一合,脑子里想的全是尝一下会不会很甜…

美好的是回忆,不好的就是过眼云烟。

陆熙想,她应该属于后者。

当在淮市照顾醉酒沈湛的那晚,她收到秦时昱发给她的检查结果。

显示她因服用药物而导致子宫和输卵管不可逆的损伤,她才意识到为何沈湛从不避孕,她却迟迟不怀孕。

她常年服用的,就是杜大夫开的调理身体的中药。

沈湛不止一次说过,好好吃药,将来给他添个一儿半女。

原来,他恨她到,不想让她怀他的孩子。

他恨她到,在悄无声息中,剥夺她成为母亲的资格。

如果不是这次检查,陆熙可能到死都在自责,断了沈家的根!

思绪回笼,她撤下双手,突然结束只弹了一半的曲子。

沈湛揽她入怀,声音轻而戏谑,“心情不好?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陆熙侧头望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睛里寻找一丝真心。

可她怎么忘了,他对她,从未有过真心啊!

“怎么,高兴傻了?”

沈湛起身,从袋子里拿出盎然的项链,站在陆熙身后为她戴上。

再从后面抱住他的沈太太,耳鬓厮磨,“一切都搞定了,凡是敢欺负我沈湛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陆熙的手,抚上那颗颗饱满莹润的翡翠珠子,低头喃喃自语,“真好看,就是可惜,没有什么能戴出去的场合…”

沈湛轻笑,但这笑也不过是狎玩罢了,“音乐会就可以戴,到时候我一定要亲临现场,看沈太太是如何熠熠发光的。”

陆熙内心苦涩,连笑也懒得应付了。

午饭,沈湛是在家里用的。

今天的他格外殷勤,主动给陆熙的碗添了很多菜,还叮嘱她多吃肉。

江怜也随声附和了许多,眼睛还时不时瞟向陆熙,略显心虚。

陆熙有一搭没一搭应着,吃完就借口休息上楼了。

回到衣帽间,她摘下了脖子上价值连城的项链,收好。

她不会再戴着这象征身份的东西出席任何场合,置身水深火热的经历,有过一次就够了。

叩叩…

“姐姐,你还好吧。”江怜出现在衣帽间门口。

陆熙将珠宝放进保险柜,转过身时,脸上带着鄙夷神色,“别人卧室,你就这样进来了?”

“我敲门了呀!姐姐,你不是拿我撒气吧!”她歪着脑袋,表情俏皮,“见过江岁了?哦不对,她现在叫白芷,怎么样,是不是沈先生喜欢的类型?”

“她是不是我不知道,你肯定不是,别上蹿下跳白耽误功夫,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江怜倚靠门框,好整以暇看着她,“跟我合作,我帮你保住沈太太的位置。”

陆熙不屑勾唇,“因利而来,利尽而散,你今天联合我对付白芷,明天就能联合别人对付我。说一千道一万,只不过是你自己想做沈太太罢了。”


恒康医院院长办公室,宋平津走进来的时候,一屋子烟味。

沈湛面前的烟灰缸里,烟头冒尖儿。

明灭晦暗里,男人的脸愈发清冷。

宋平津闷声咳嗽几声,同时打开空气循环系统。

“我看你越来越过分,啥人都往我这儿送,这不是浪费医疗资源吗!”

沈湛身子前倾弹了弹烟灰,“她和陆熙不对付,翰林府邸住不下去。”

宋平津脱了白大褂轻嘲,“我要是陆熙,连你一起踢出去。”

烟雾缭绕,沈湛解开两颗扣子的黑色缎面衬衫,衬得他有些颓废,“她舍不得。”

“你是真的狗!”宋平津坐在办公桌前,差点儿就指着鼻子骂,“陆兆远已经坐牢了,只要你一声令下,他随时可以死在监狱里。陆熙无辜,又拿真心对你,不爱也别伤害嘛!”

沈湛失神呢喃了一句什么,宋平津没听清。

碾灭烟头,男人起身走到窗边。

树影摇曳,空气咸湿,山雨欲来风满楼。

沈湛面色凝重,“陆兆远狱中自杀,转运途中生命垂危,我想…你去市医院做个评估,看看能不能转到恒康来。”

宋平津挑起眉梢,“妙啊!让一个人最痛苦的,莫过于在垂死边缘挣扎的时候再抢救回来,如此往复,不死也疯啦!”

沈湛轻瞥,“从前没把你当医生看,现在,是不必当人看了。”

“彼此彼此,咱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宋平津拨打内线电话,叫了名肾内科的医师跟他一起出外诊。

挂了电话,侧目心事重重的男人,“陆熙知道了吗?”

“她心脏不好,知道了还不要她半条命。”

“哼!”宋平津一边利落收拾,准备去市医院做评估,一边调侃,“你再继续伤她,连那半条都不剩了!对了,你那小情儿住的高级病房一晚一万二,你看,要包几晚上?”

沈湛挑眉睨他,“跟我算账?要不要顺便算清楚你的新院区,我给你多投了多少钱?”

特意强调的“多投”两个字,让宋平津立刻心虚一笑,揽着沈湛肩膀称兄道弟,“谈钱太外,小嫂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沈湛没反驳,是因为俩人都太心知肚明,这句话有多么玩笑。

*

与此同时,小雨淅淅沥沥,陆熙匆匆赶回翰林府邸。

林妈只捕捉到她一个跑上楼的残影,端着姜汤的她不禁疑惑这丫头是不是受了沈湛的委屈。

主卧衣帽间里传出翻找的动静,林妈把姜汤放在床头柜上,连忙过去查看。

“小小姐,您找什么呢?”

陆熙抹了把头上的薄汗,“林妈,你把那个帝王绿翡翠手镯放哪了?”

林妈转身,打开展示柜最下面的抽屉,“首饰当然放在首饰柜里啊!”

陆熙接过,“谢谢林妈…”

林妈拦住她,“干什么去?”

“救我爸!”

林妈:“???”

……

车停到恒康医院,司机老张回头下车为陆熙撑伞,将她送到住院部大楼里,“大小姐,我就在这等你。”

陆熙点点头,按照江滨给她的病房号,乘坐电梯去往VIP楼层。

0727号病房,挺好记的,是沈湛的生日。

敲开门,是个套间。

外面的客厅里,只有江母大剌剌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铺满了啃过的鸭锁骨、猪蹄,地上散落着大量的瓜子皮、橘子皮。

陆熙微微皱眉,拘谨地望着病房方向,“我是来跟江怜道歉的。”

江母瞥了一眼她手拎的精致纸袋,不屑翻了个白眼,“错都在我家怜怜,沈太太道的是哪门子的歉?”

“我想和江怜说几句话,方便吗?”

“不方便!”江母把手中的听装可乐往茶几上一放,大力宣泄不满情绪,“怜怜有严重的凝血障碍,小小伤口就能要了她的命,今天看在沈先生面子才没追究,否则我定要告得你倾家荡产!”

江母声音尖锐刺耳,实在粗鲁缺乏教养。

陆熙不至于跟这种人辩个高低,于是拿出袋子里的黑色丝绒盒子,放在江母眼下,打开。

“推人是我不对,我向江怜说声对不起。这翡翠手镯成色极好,市值八开头五位数…不知道,够不够诚意。”

江母眼睛都看直了,饶是没见过太多高端珠宝,可也知道这抹纯粹绿色的“含金量”。

“沈、沈太太,您这是干什么呀!”江母语气缓和,脸上罕见谄媚之色,右手已经捏出手镯,往自己左手手腕上套去。

陆熙眼见事成一半,遂趁热打铁,“沈湛,误会我故意伤害江怜,很生气,我想着能不能让江怜替我解释一下…”

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的大小姐,有些难以启齿,“解释一下我并非故意。”

“好说好说!”

江母嘴上答应得痛快,可哪有心思听陆熙说话,满心满眼的贪婪,都在自己手腕子上呢!

恰逢此时,里面的房门打开。

江怜走出直奔江母,不由分说就将那手镯,硬生生从江母手腕上撸了下来。

江母肉疼心更疼,直叨叨着,“哎你干嘛,轻点,小心点,别弄坏了”。

“沈太太请拿回去吧!”江怜把手镯塞到陆熙手里,面色惨白且不悦,“我不是您和沈先生感情的调味剂,您想取悦他也不必让我参与其中,我不会替您解释什么,您也确实伤害了我。”

“那是因为你弄痛我了,我下意识反应抽出手,没想到会推到你…”

“可事实就是我受伤了,并且加重了病情!我自知没资格怪沈太太,您请回吧。”

江母舍不得到手的鸭子飞了,于是起身劝说。

江怜很是生气,“妈!您眼皮子怎么这么浅?我们家是没钱,可人穷志不能短,随便几个钱就能打发我干这干那,当我是什么?”

江母急得直拍大腿,“啥几个钱!你再仔细看看…”

说着,就夺来陆熙手中手镯怼到江怜眼前,“沈太太说八字开头的五位数,能在老家买套房子了,就是简单在沈先生替沈太太说句话,又不费劲儿,你不能为了尊严不要钱啊…”

话音未落,那镯子就被江怜丢了出去。

哐,啪!

镯子经过一个抛物线后砸到墙上,后又正巧落在刚进门沈湛的皮鞋旁边…


饭后,吃得五饱六撑的俩人,互相搀扶着向男装专卖店走去。

陆兆远除了西装是订制的,内衣和家居服都一直是陆熙在买。

这么多年,穿一个牌子穿出感情,也习惯了。

后来陆熙结婚,就又负责沈湛的内衣。

专属sales是个娘娘腔的“姐妹”,叫Laila。

他不知道陆兆远蹲监狱的事儿,只半开玩笑地调侃陆熙“有了老公忘了爹”。

陆熙尴尬笑笑,还得是秦乔的嘴谁也不惯着,“甭管是老公还是爹,我姐妹儿少往你这儿送业绩了?叫你们店长过来,我要换个不会逼逼赖赖的接待。”

Laila被怼得脸红一阵白一阵,自然不敢招来店长,也不想失去陆熙这个“大客户”。

打工人能屈能伸,宁可装孙子也不能得罪金主!

Laila立刻道歉,糕点水果摆满了桌子,立刻挂了一排当季新品供两人选择。

秦乔翘着二郎腿,扔了颗葡萄进嘴里,冲陆熙抬了抬下颌,“挑!”

陆熙不骄矜,报了陆兆远的尺码,选了几套款式简单低调的家居服和休闲套装。

正当她跟sales核对会员卡信息以便升级时,身后由远及近的聒噪声愈发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这一回头不打紧,可不就碰见了江小白花和她喋喋不休的母亲。

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江怜身穿的淡紫色连衣裙,是她的。

这时,江怜也看见了陆熙,立刻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缩着脖子躲在江母身后,畏首畏尾地呢喃了一声“姐姐”。

江母的目光,从一件黑色成衣落到陆熙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扯嗓门儿喊道:“呦,沈太太,你也来给沈先生买衣服啊?”

陆熙有些生气地走到江怜面前,“谁允许你穿我的衣服,脱下来!”

江母挡在其前,俨然把陆熙当成了洪水猛兽,“哎呦你这么小气的嘛!怜怜白裙子脏了没的换,才去你衣橱里挑了一件最不起眼儿的,哪有让人当众脱下来的道理?”

江怜讪讪的加了一句,“是沈先生同意的,他让我…随便挑。”

“这件不行,脱下来!”陆熙脑子一热,伸手就去扯江怜的裙子。

江母自然拦着,你来我往吵吵嚷嚷的引来不少人侧目。

沙发上的秦乔听见动静,连忙起身上前,将胳膊随意搭在陆熙肩膀上往怀里一揽,“怎么个事儿?”

颇有些“你惹我姐妹儿,我弄死你”的狠劲儿。

江母色厉内荏,见秦乔是个狠茬儿,气势明显弱了许多,“就算是我们花钱跟沈太太买了这件裙子,开个价儿吧。”

反倒是江怜哭哭啼啼的,“沈太太是大家闺秀出身,怎么也这般鲁莽模样?你要衣服我脱下来给你罢了,何苦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难堪?”

秦乔只看一眼,便知江怜道行不浅。

她不屑一笑,“这件衣服是陆熙母亲在世时,选料亲手缝制的。饶是再瞎,也不会看不见领口绣的陆熙两个字吧。”

“我确实没看见…”

“据我所知,”秦乔根本不想听江怜的辩解,自顾自道:“陆熙甚少穿这件裙子,当宝贝似的收藏在箱子里…你能去别人房间里翻箱倒柜,不像是随意,倒像是故意。”

江怜哑口无言,默默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卡,向陆熙身后微微挥手,“麻烦…”

Laila接收到江怜的眼神,立刻屁颠屁颠跑过来,颤颤巍巍接过那张金卡,连眼神儿都直了。

“麻烦您,去隔壁随便买件女装过来,我好把身上的裙子换下来。”

何止Laila惊诧,陆熙也同样怔住了。

见了这张金卡就如同见了沈湛本人,而他除了是这间商场的至尊客户,更是实际控股人。

没有人比陆熙更了解这张卡的含金量,然而,就是这样一张持有量仅个位数的卡,竟出现在江怜手上。

“这是…沈湛给你的?”陆熙问得有些痛心疾首。

江母得意抢答,“沈先生看重我们江怜,不但安排了工作、购置了新房,又给了张不限额的卡,说实在的沈太太,我们真的不差你一个件裙子的钱。”

江怜突然握住陆熙的手,“姐姐,请不要敌对我,沈先生把我当妹妹加以照顾,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拒绝他的好意。”

这话茶得要死!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小三挑衅正宫的戏码!

秦乔看不得陆熙被欺负,不由分说出手推了她一把。

秦乔手劲儿大,推得江怜向后趔趄了好几步。

眼瞅着就要摔个四仰八叉的时候,沈湛及时出现,并揽着她的腰将她捞进了怀里…


晨光熹微时,淮市卸下了所有喧嚣。

霓虹散去,迎接初升的太阳。

陆熙记得,上次见证“日月交替”,还是两年前的蜜月。

她也一夜未睡,和沈湛手牵手肩并肩地坐在海滩,就像期盼未来一样,期盼那一轮红日。

现在想来,既是她的一厢情愿,也是徒劳。

手机屏幕上,是她和秦时昱聊天的微信界面。

聊天内容你来我往,不过三两句。

可一整晚,她都没让屏幕熄灭,直到视线渐渐失焦…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许是叹气声大了,搅扰了床上男人的清梦。

他翻了个身,睡眼惺忪时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侧影。

他定睛一看,微微讶异,“陆熙?”

她不动声色拭去眼角泪水,回眸时仍带着笑颜,“醒了,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还喝酒?工作不值得拼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你怎么来了?”沈湛低头看了看已换好的睡衣,又没感觉到以往宿醉时的头痛,“昨晚是你照顾我的?”

“是啦,这种事情让江怜一个小姑娘做,不合适。其实我来找你,是有急事的。”

沈湛坐起,揉了揉眉心,“你没说什么让江怜难堪的话吧。”

陆熙背着光,轮廓一圈光晕,可沈湛看不见,她已然红了的眼圈。

“没有啊…”她故作轻松,实则深呼吸想要憋回眼泪,“我在你心中是泼妇啊!”

他自然没那么想,“说吧,什么急事?”

陆熙拿出自己被造谣陪酒的证据摆在他面前,平静地讲述了事情发展经过。

邵伊珊的手下如何把她拖拽进卫生间,如何抢走她的项链,她如何拼命护住沈湛的生日礼物,如何反抗无果,又如何逃出。

“我被停学,音乐会取消,也许连毕业都成问题。我不为难你,也不需要道歉,发个声明证明我是被造谣的,让我顺利毕业就行…还有,邵伊珊脖子上的盎然,你得自己去要回来了。”

照片里,陆熙身穿月白色旗袍,被压在钢琴上疯狂灌酒。

她纯洁但痛苦,他亦如被剜了心。

原来那晚,她去赴宴了。

她打扮得漂亮,是想给他庆生,他没去,却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她该多怕啊!

他非但没有安慰,还把去医院探望的她赶走,还用手机砸她,让她滚…

如果悔恨有声,那此时必定震耳欲聋。

他捏着照片,小臂青筋暴起!

不止是邵伊珊,那晚所有欺负过陆熙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沈湛,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帮帮我吧。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陪你的客户喝酒…”

“你脑子有毛病?当你自己是什么?”沈湛不可置信,气愤地掀开被子下床,“那么喜欢陪酒就去夜总会找个工作!”

见她低头不语,他就知道自己话说重了。

这丫头,准是又在哭!

沈湛有些懊恼,这嘴比脑子快是什么毛病。

他走上前,展开双臂将她轻轻揽入怀里,语气放和缓,意在哄她,“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你自己来,我不放心。”

陆熙破天荒没有沉溺在他的温柔里,推开他道:“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连我爸都放手了,你还能管我一辈子?”

虽是笑着,但这笑意不及眼底,“说正经的,你愿意帮我吗?”

沈湛被她的疏离弄得有点儿不舒服,“我抱你是什么不正经的事吗?”

“你要是答应,我就回去等消息,不耽误你工作;你要是不答应,我也要回去谋别的出路,总不能坐以待毙不是?”


陆熙憋了好久的尿,最终还是没尿到马桶里。

足足三次后,爱过的痕迹遍布主卧沙发、床、还有浴室。

陆熙被折腾了一身汗,烧算是彻底退了。

沈湛抱她去了三楼卧室,帮她清洗完放到了床上。

正当她昏昏欲睡之际,脖子一凉。

猛然睁眼向下看去,沈湛贴着她的后背,为她戴上了一条翡翠项链。

这条项链由8颗翡翠蛋面和190粒钻石组成,每颗翡翠蛋面均为顶级玻璃种。

看见实物,只会觉得沈湛这两亿五千万花得有多值。

陆熙睡意全无。

带着疑惑,她转过头去,连生气都顾不得了,“这套‘盎然’,你不是送给江怜了吗?”

沈湛拄着头看她,说不出的温柔缱绻,“吃醋了?”

陆熙坦白承认,“是,我心里不舒服!”

沈湛伸手,不知从哪拿出了个翡翠手镯套上陆熙左手手腕,“‘盎然’,是国外皇室家族,送给其幼女的陪嫁,寓意夫妻圆满恩爱、幸福长久,本就是一套,没有分开送人的道理。”

陆熙:“那…”

沈湛:“给江怜的那只,是孙哲去珠宝店提前买好了的。”

陆熙惊讶,好像竟从他表情里感受到了真挚。

没出息的,她有些受宠若惊了。

刚才说的那句“爱意燃尽”的话,被她全然抛在脑后。

只要沈湛给一点儿甜头,她就甘愿为了那一点甜尝遍所有苦。

“你这、你这是,在跟我解释吗?”

沈湛没回答,只捏着她下巴在唇角印上一吻,“下个星期我生日,戴着来。”

陆熙又惊讶了一次,“你不是从来不过生日的吗?”

“江怜那丫头非要庆祝,现在这种情况,更不好拒绝。”

陆熙眼里的光一寸寸黯淡。

原来,如此。

原来,他不是为了她才改变…

沈湛轻掐她余韵微未消的脸蛋儿,“看我面子,到时候别给她难堪。”

陆熙转过头,把脸埋在枕头里。

这点甜头的代价太大,她的心好痛。

“你好不容易过一次生日,我再不懂事,也不至于毁了那天。”

“乖!”

这时,沈湛手机响了。

在说完一句“我马上到”后,陆熙感觉床侧一空。

她支起上半身,“你要出去吗?”

“江怜闹着不肯睡觉,我过去看看。”

“已经两点半了…”

话音未落,回应她的,只有重重的关门声。

陆熙盯着门口好久,她多希望,沈湛会折返回来,说他不走了,说他舍不得她,然后,和她相拥入眠。

“陆熙,早点儿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果然,笑着哭,最痛。

*

沈湛一夜未归。

陆熙早饭吃得心不在焉。

不经意一瞥,发现餐边柜上多了一个大的玻璃罐子,里面花花绿绿的。

“林妈,那是什么?”

林妈从厨房里探出头,顺着陆熙手指的方向看去,“哦,是糖果。”

糖果!

要知道,陆熙从小蛀牙,糖果可是被陆兆远明令禁止的东西。

陆熙因为偷偷吃糖没少挨打,最后又因为牙疼得死去活来,一直在修修补补。

曾经有个下人不知道规矩,塞给小陆熙一颗棒棒糖,当天就被开除了。

所以,糖果对陆熙的吸引力,仅次于沈湛。

她站起身,来到罐子旁,搓了搓跃跃欲试的小手,“为什么要放糖果?”

“哎呦!”林妈快步走来,瞬间将罐子抱在怀里,“怎么跟瘾君子一样的,见了糖眼睛都发直!沈先生说了,只能在喝药之后给你一颗,平时不许你偷吃,我这还没来得及藏呢就被你发现了。”

提到沈湛,就像摁到了陆熙的“不开心”开关。

他总是给她一种“我其实很在乎你”的错觉,做出来的事情又实在伤她,可算把渣男玩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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