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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嫁给了前夫的死对头全文

清风海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凝笑了笑:“吴小姐定了彩头,接下来就到我定彩头了。”吴嫣挑眉,一脸的傲气:“你想要什么彩头?”她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心里想着,若是江凝敢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她一定让江凝吃不了兜着走。江凝的眼神往人群中扫了一眼,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季仙儿站了出来:“我想向江大小姐讨个要求彩头的机会。你把这个彩头让给我,由我对吴小姐提要求,你的彩头,我双倍给你。”吴嫣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季仙儿搞什么鬼:“你……”江凝出声打断了她的话,看向季仙儿:“季小姐这个要求未免太过分了。”季仙儿:“你和吴小姐的彩头不变,只是我和你换这个彩头而已。只要我能做到,江小姐可以随意提要求。”江凝想了想:“听闻季家粮食生意做得极好,那我就要一千两白银吧。”吴嫣一听,...

主角:江凝江雨澜   更新:2024-12-08 1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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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凝江雨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嫁给了前夫的死对头全文》,由网络作家“清风海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凝笑了笑:“吴小姐定了彩头,接下来就到我定彩头了。”吴嫣挑眉,一脸的傲气:“你想要什么彩头?”她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心里想着,若是江凝敢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她一定让江凝吃不了兜着走。江凝的眼神往人群中扫了一眼,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季仙儿站了出来:“我想向江大小姐讨个要求彩头的机会。你把这个彩头让给我,由我对吴小姐提要求,你的彩头,我双倍给你。”吴嫣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季仙儿搞什么鬼:“你……”江凝出声打断了她的话,看向季仙儿:“季小姐这个要求未免太过分了。”季仙儿:“你和吴小姐的彩头不变,只是我和你换这个彩头而已。只要我能做到,江小姐可以随意提要求。”江凝想了想:“听闻季家粮食生意做得极好,那我就要一千两白银吧。”吴嫣一听,...

《重生后我嫁给了前夫的死对头全文》精彩片段


江凝笑了笑:

“吴小姐定了彩头,接下来就到我定彩头了。”

吴嫣挑眉,一脸的傲气:“你想要什么彩头?”

她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心里想着,若是江凝敢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她一定让江凝吃不了兜着走。

江凝的眼神往人群中扫了一眼,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季仙儿站了出来:

“我想向江大小姐讨个要求彩头的机会。你把这个彩头让给我,由我对吴小姐提要求,你的彩头,我双倍给你。”

吴嫣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季仙儿搞什么鬼:“你……”

江凝出声打断了她的话,看向季仙儿:“季小姐这个要求未免太过分了。”

季仙儿:“你和吴小姐的彩头不变,只是我和你换这个彩头而已。只要我能做到,江小姐可以随意提要求。”

江凝想了想:“听闻季家粮食生意做得极好,那我就要一千两白银吧。”

吴嫣一听,一脸鄙视,什么不要脸的要求,一千两白银也说得出口。

周围也传来低声的议论:

“江大小姐居然一千两白银都没有。”

“圣女不在宫中规制,也没有俸禄可拿。”

“那江家应该给啊,所以,看这个样子,江家并没有给圣女……”

“平时,江家打着圣女的名声,没少捞好处,怎么……哎。”

“圣女太可怜了。”

季仙儿听到这个一千两,明显愣了一下。

一旁的吴嫣翻了个白眼:“本小姐的彩头难道就值一千两白银,呵,要是你赢了,本小姐给你一万两。”

江凝一笑:“如此甚好,吴小姐果然财大气粗。”

说完,看向季仙儿:“吴小姐既然答应了,那就你和吴小姐说吧,你想要吴小姐什么彩头?”

吴嫣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自己就答应了,但是这话确实又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

季仙儿看向吴嫣:“我想要的彩头,就是:若吴小姐输了,我想问吴小姐三个问题,是关于去年在策王府的赏梅宴上发生的事情,如果有半句谎言,就让吴小姐永远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大家面面相觑,季仙儿这话怎么听着莫名其妙的。

什么叫吴小姐永远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算哪门子的誓言。

不过,策王府的赏梅宴……

不一会儿,就有人想起来,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是那一日,吴小姐指控季公子非礼她。”

“对对对,季公子被季大人,狠狠打了一顿,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那一日我也在,季公子极力否认,但是大家觉得吴小姐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都不相信季公子。”

“现在,季小姐如此信誓旦旦,可见,当初的事情,另有内情。”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眼神不时看向吴嫣。

吴嫣脸色微微发白,但是情绪掩饰得很好。

她不用想都知道,季仙儿想问什么事情,三个问题,万一她输了,她避开就好了。

更何况,她怎么可能会输。

只是,季仙儿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实在让她有些心里不舒服。

季仙儿看她不说话,开口说道:“怎么,吴小姐心里有鬼,不敢?”

“笑话,本小姐会不敢?不过,既然你提了这个要求,那么本小姐也加一个,我赢了,你也一样自扇二十个耳光。”

季仙儿想都没想:“成交。”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止,大家都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一旁,程青青站出来:“那,既然是比试,就得有裁判吧。今日正好两位王爷在,就让两位王爷做裁判如何?”

吴嫣回头,看向男宾区的策王,策王正好往这边看过来。吴嫣以为是看她,害羞地低下了头。

“自然,除了他们二人,还有谁更有资格。”

江凝:“嗯,我同意。”

季仙儿赶紧表态:“我也同意。”

程青青又道:“一人一票容易平票,还是再加一票吧。在场的所有人可以投票支持自己认为最好的,得票多的那一位算一票。如何?”

吴嫣看了众人一眼,点头:“甚好。”

这个建议,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送票。

在场的人,就算不给她面子,也得给将军府面子,还得给惠贵妃面子。更何况君策就在一旁,肯定向着她。

这一场,她赢定了。

一想到一会可以看到江凝和季仙儿自扇耳光的画面,吴嫣就觉得无比爽快。

她看向江凝和季仙儿,生怕她们两个不答应,不等他们回答,直接拍板:“就这么定了。”

季仙儿眉头一皱,就要上前和她理论。吴嫣撇了她一眼:“这个建议非常好,如果裁判人数不合理,我觉得比着也没必要。”

她知道季仙儿抓住这个机会一定不会放弃,所以,她用不比威胁她妥协。

看着季仙儿一副有气不能发的样子,吴嫣心中别提多高兴。

连平时看不顺眼的程青青,都觉得看着舒服得很。

季仙儿不说话,吴嫣没有要问江凝的意思,直接道:“我们去前面亭子里。”

刚刚大家作诗,那里有纸笔,而且还有许多人。

既然要她们出丑,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说完,吴嫣立刻让人下去安排,也找了人特地去了男宾区禀报两位王爷。

一行人,往亭子里走去。

季仙儿看了江凝一眼,江凝点点头。

赢吴嫣,她有十足的把握。

不说吴嫣本身水平如何,就是她找人代写的诗,她都轻易能比过。

吴嫣刚刚那首不知道是谁代写的,确实不错。不过,比起前世的孔四小姐,就差的太远了。

那位孔小姐出的诗集都好几本,什么《将进酒》《春江花月夜》《明月几时有》……首首都是精品,让人拍案叫绝。

前世在宫中,江凝无事时,最爱读那位的诗,三百首几乎都能背出来。

对付吴嫣,小意思。

不过,这不是江凝的最终目的。

江凝要比这一场,帮季仙儿和踩吴嫣,都只是表相。

她还有深层的目的:

一是在瑾王眼中,留下好印象,因为江雨澜喜欢他。

二是因为君策。

刚刚君策来找她这件事,给她提了个醒。

她身在局中,还想报仇,不可能不和对方打交道的。

既然避无可避,那她,就先下手为强。


彭氏脸上一副无比复杂的表情,

又是悔恨又是无奈又是羞愧,各种情绪凑在一起,眼圈一红,朝着君策行了个礼:“王爷说的是,是臣妇愚钝了。

凝儿她久在昭阳楼,六年才回一次家,我这个做母亲的想照顾都有心无力,心里是愧疚难当。

刚刚在后头安排宴席,听闻凝儿一回来便和将军府家的小姐比试上了。

臣妇心里担心,确实如王爷说的,赢了怕吴小姐不高兴,以后凝儿在昭阳楼中的日子不好过。输了怕她心里难受,臣妇确实是心胸狭,多心了。

臣妇愚钝,万万不该。

臣妇爱女心切,不求女儿大富大贵,一心只希望女儿平安康健……”

彭氏说着,还落下几滴眼泪来。言语间避重就轻,直接拉了吴嫣出来挡枪。

她知道,这件事放到台面上来讲了,将军府绝对不敢怎么样,不过到底拉了将军府作伐,还是不好,但是现在,没有更好的由头了。

在场的人听着看着彭氏这副模样。都理解的点点头,这种事情摊到自己的身上,说不好自己也会这样子想,一时间,内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对彭氏的话信了几分。

而且她是江凝母亲的身份,说到底也只能说是她爱女心切,教导无方。

有些做法确实不妥,但是,出发点是为了女儿,倒也说得过去。

江凝微微抬眼,冷眼看着彭氏。彭氏比她想象的要聪慧得多,想来也是,当初能做下那般大局,在短短几年之内,让彭家江家平步青云,如日中天,总有点见识手腕的。

怎么可能是一个一推就倒的泥人呢。

通过刚才君瑾和君策为她说话,彭氏知道这个时候再多的辩解,只能增加大家对她的厌恶,坐实她不好的名声,以及对江府的损失。

这个时候最好,就是承认一切,承认自己对江凝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承认自己的愚钝无知,只是承认这些所有之后,为这些所有的事情套上一个说得过去,有理有据能让人同情的动机,这样就能把一切的损失降到最低,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也是当下最合适的做法。

彭氏从一开始来,面对江凝,面对吴嫣,面对君策,态度皆是不同,情感语气变化如此快,还能把戏演的入木三分。

江雨澜学到了她的一星半点,也活该人家等了几年做了贵妃。

对比于江雨澜,彭氏是真正的老江湖,姜还是老的辣。

江凝看着这样的彭氏,感慨前世的自己,一朵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花,被人利用,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实在是太正常。

江凝走过去,在彭氏一旁站定,双眼含泪,盈盈欲落。

眼中说不清的情绪,有伤心,有难过,有失望,有欣喜,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去握彭氏的手,然后缓缓开口:“母亲,是凝儿错了,凝儿让母亲费心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豆大的泪水就跟珍珠一样一串一串的落下来。

“母亲是凝儿不好,让母亲担忧了,凝儿……,还以为母亲不要凝儿了……”

江凝眉头蹙起,眼圈里挤满了泪水,哗啦哗啦泣不成声。嘴角嗫嚅着,想说什么又忍住了,那隐忍的模样,实在看得人我见犹怜。

君策刚刚说那些话,具体有什么目的,江凝大约能猜到一些。

彭氏又是解释又是反思承认错误又是掉眼泪的,也确实打到了点上,这个时候除了江凝,谁来说话都不合适。

所以江凝去了。但是不能白去。

彭氏想洗白,她可不乐意。

彭氏反思,江凝也反思。

彭氏哭,江凝也哭。

彭氏诉苦,江凝也诉苦。

大家端比的谁演技更好,端比的谁更令人同情。

很明显彭氏先入为主的观念,就给大家不好的印象。

但江凝不同,江凝从今日一进门,到后面,在花园里跟小姐妹说话,还有作诗,她所表现出来的,和大家想象中,认知中的可怜形象没有冲突。

特别是江凝对着彭氏解释的时候,直接说了一句“先去拜见了父亲,如果母亲不信,可以直接传父亲的小厮来问”,这是多么卑微的态度。

彭氏看到江凝这样,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看向江凝她心里直打鼓。

但是这个时候,确实是她最好下台的时候,当时便顺着江凝的话,两个人抱着一团哭着,一副久别重逢冰释前嫌母女情深的模样。

众人看着这一幕,是好像很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处处透着诡异,又说不上来。

不知道是谁去隔壁园子,正歇息说话的夫人们中,把德高望重的国公老夫人请了过来,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国公老夫人,是当今皇上的婶婶。

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慈祥亲切的老太太。

人一来,见着这情况,老太太立马过来扶人:“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大好日子怎么还哭上了,还母女二人抱头痛哭,赶紧擦擦,莫哭了。”

话落就有一旁的夫人各自扶着。

国公老夫人说着看向君策,一副生气状:“可是你又唬人了。”

君策原本正看好戏呢,看着这一幕,一脸意味深长。

这会听到国公府老夫人的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算是承认了这是自己干的。

老太太杵着拐杖,往地上顿了顿:“你呀,就爱欺负人,看把人家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君策行了晚辈礼:“是,策儿知错。”

老夫人看向被扶起来的江凝和彭氏,安慰道:“行了行了,好好的日子哭什么,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说完拍了拍彭氏的手:“这个点可是要开席啦,你在这哭着,我们大家都得饿肚子。”

国公府的老夫人,三两句话,就把在场的人都给逗笑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彭氏见好就收,没哭了,也说了几句客气话回应着。


出了江府。

江凝被一顶软轿抬着,直奔皇宫,内务府的公公们,片刻不敢停歇。

软轿上,江凝迷迷糊糊听到一阵马蹄声。

接着就听到外头的公公急切安排的声音:“是黑骑,是黑骑,是逸王殿下,逸王殿下回来了。快,快,往里,别挡着逸王殿下的道。”

黑骑,逸王,凯旋而归……

江凝艰难地从软榻上坐起来,手指因为疼痛而哆嗦着,挪开帘子。

大周二十九年,四月初四,逸王率领黑骑,入京述职。

连番胜战,勇退劲敌,是大周的英雄。周帝赏赐无数,一时风头无两。京城乃至大周,说起逸王,无不称赞。

但是鲜花着锦,也是烈火烹油。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二皇子君策是当朝,最有可能被立为储君的人。整个皇室,四皇子心不在朝政,毫无势力,不构成威胁。

但是三皇子君逸,可是有实打实的军功在身,而且屡屡胜战,得朝廷器重,百姓拥戴,是君策唯一的对手。

就算后面君逸不能再上战场,他的存在也是君策的威胁。

君逸,作为君策的死对头,是江凝最好,也是唯一的合作对象。

“哒哒哒……”

马蹄声在清晨的街道上急驰而过。

为首的男子一身玄铁铠甲,威风凛凛,目不斜视,表情刚毅,赫然就是三皇子君逸。

江凝打开轿子的一角,看着君逸带着一队黑骑疾驰而过。

手一松,帘子落下,她无力倒在软榻上,昏迷了过去。

软轿一路从南宫门入宫,被送到了太医院偏殿,有公公前去御书房禀报。

内务府总管出面,立马有太医带着女医做了诊断,再去御书房禀报。

御书房,听着底下人禀报,周帝面带怒气。

“什么,晕过去了?啊?发生了什么?”

内务府总管郑公公:“回禀陛下,圣女大人无性命之忧,看起来是被用了刑。”

“用刑?”周帝更气愤了。

郑公公低着头,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周帝如此气愤了,一句话都不敢说错,同时心里在想:以后一定要交好这位圣女大人。

周帝在殿桌前走来走去:“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对我大周的圣女用刑?用的什么刑?”

“回陛下,针刑。奴才刚刚过来的时候,太医院的女官已经诊查过了,圣女身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针眼。若是过上一日,衣服一换,根本看不出什么。没有伤口没有血迹,却是剧痛难当。”

“针刑?是谁如此恶毒,想出这么残忍的法子对待我大周的圣女?”

周帝正要问问江凝麦县的事,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心中抓耳挠腮没处发泄,一时怒不可竭。

郑公公:“陛下,这都是后宅妇人的手段,有小妾庶女不听话,主母就用这个法子惩罚,过一日伤口便瞧不出,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啪……”

周帝拍碎了一个茶杯,御书房外的内侍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吓了一跳。

“谁干的,给朕查。是谁把朕的圣女关在了江府关在了佛堂还用私刑?”

“是。”

“你去,让太医院好生照顾着,务必要圣女恢复,毫发无损。让皇后去瞧瞧”

“是。”

“让江航给朕滚过来。”

“是。”

此时,百官们都在金銮殿外等着。

“陛下今日还没有来上朝。”

“昨夜陛下又没睡好吗?这个点应该来上朝了,陛下从来没有迟到过。”

“陛下向来准时,可是身体有恙?也没见公公来通传。”

“听闻陛下二更天就醒了。”

“可是处理什么紧急要务?”

“今日,逸王殿下回京。”

“哦,逸王殿下回来了,怪不得。”

“不对,逸王殿下都还等在偏殿呢……”

大家正讨论着,一位公公过来,叫了江航。众人纷纷看过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公公也低着头,完全看不出情绪。

江航心中一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内心无比紧张。一路上连问了带路的公公好几句,旁敲侧击,公公都一言不发。

陛下雷霆大怒,谁敢去触霉头,这不是找死吗。

江航看这个样子,暗道不好,仔细把自己最近做的事情都琢磨了一遍,他向来小心翼翼,没有什么大事,这才放下心。

御书房外,江航远远的就看到皇后从御书房出来,向太医院而去。

难不成是陛下病了?陛下病了谁都不找却找他……

江航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心中更紧张了,不由得擦了一把汗。

御书房里,周帝手中拿着江凝送上来的那封手书。

不说完全一样,但是几乎差不多。

时间地点原因后果,太常寺都做不到的事情,江凝做到了。他绝对不会让江凝有事。

江航哆哆嗦嗦的进来,跪在地上:“微臣参见陛下。”

“你抓了朕的圣女?嗯?”

周帝释放着自己的威严和怒气,江航直接要吓傻了。

,原来是为了江凝,从前没听说周帝如此器重圣女啊,今天怎么……

“陛下冤枉,微臣万万不敢。”

周帝冷笑一声:“平时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话,原来你们背地里就是这样糊弄朕的?”

江航吓得不行:“陛下,微臣绝没有糊弄陛下,微臣对陛下之心,对皇家之心,烈日昭昭,天地可鉴。”

周帝显然是不愿意再听他这些废话,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朕问你,你把圣女关起来了?”

江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忙解释:“陛下冤枉。”

“是内子久不见圣女,心中挂念。所以留了几日。”

话虽如此说,但是心里早已经把彭氏千刀万剐了。这件事一定和她有关。

周帝:“朕倒是不知,江家的挂念是要用刑的,倒是和别处不同。你跟朕说说,这是你们江家的习俗吗?”

江航连忙否认:“陛下这一定是误会,怎么会对圣女用刑呢?绝对不可能。”

周帝斜眼看他:“你在质疑朕?”

江航赶紧磕头:“陛下,是微臣猪油蒙了心,说错了话,还望陛下恕罪,微臣一定会调查出真相,微臣绝对不敢欺瞒陛下。”

“朕觉得,你们江家的人倒是敢的很嘛,居然敢对朕的圣女用刑。

朕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抓住罪魁祸首,若是敢弄个什么小喽喽做替死鬼,你明日也不必来上朝了。”

江航跪下,一字一句郑重道:“多谢陛下,微臣一定竭尽全力,查清真相,给陛下一个交代,给圣女大人一个交代。”


什么江大小姐,不就是个没脱发的尼姑?

对于江凝,吴嫣是知道的。

刚刚进门,听大家都在讨论江凝,打听了一耳朵。

听完之后,嗤之以鼻,六年住在昭阳楼中,只知道诵经念佛,除此之外,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样都没学过。

如果是别人,她还掂量掂量,但是江凝,她半点没在怕的。

原本大家说江凝长的美,她就不服气。

季仙儿向来和她不对付,刚刚说起江凝,不就是为了奚落她。把她和一个尼姑比,好让大家认为,她连一个尼姑都不如。

本来,这种事,她不屑在意,随她们说就是。但是,他们偏偏提到了表哥。

表哥也是她们能够肖想的?笑话。

吴嫣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刚刚季仙儿说君策单独和江凝说了话?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狐媚子,在佛祖面前都如此放浪,哼。

今天,她势必要给江凝一些教训,好教她知道,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是可以说没就没的。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的人,就像蝼蚁一般。

吴嫣心中打定了主意,踩江凝是次要的,她主要想让那些觊觎君策的人,要有自知自明。

想要往上怕,也得踮量踮量自己几斤几两。

很快,吴嫣带着几个小姐,就走到了江凝面前。

江凝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她,笑得落落大方。

配上她倾城绝色的脸,真叫人自惭形秽。

“吴小姐。”

吴嫣本来心里就不舒服,看着这张脸,心里更不爽了。一下子就燃起了自己内心的好胜心。

光有容貌有什么用,内里空空,就是徒有其表,只是一个一打就碎的花瓶。

“江大小姐。”

吴嫣并看不上江凝,只撇了她一眼,连正眼都不瞧她:“听闻江大小姐才华横溢,诗才艳艳,不知有没有幸和江大小姐比试一番。”

江凝笑了笑,吴嫣的心性不如江雨澜,但是,到底是大家教出来的女儿,就算心里再如何不服气,面上总是过得去的。

江凝:“吴小姐说笑了,我日日在昭阳楼,哪里懂这些。”

吴嫣只想跟她比,狠狠打她的脸,不想跟她废话。

“江大小姐作为江府的嫡女,对于客人有些小要求,不会不答应吧?”

江凝低头。

这是道德绑架了,看起来,吴嫣比想象中,还看不起她。

居然说这种话,来逼她就范。

此时,季仙儿和程青青已经拉来了挺多人。吴嫣知道这是季仙儿想看自己的热闹,她就让她看,只看最后,究竟是看谁的热闹。

江凝:“吴小姐非比不可?”

吴嫣:“当然,谁跟你开玩笑。”

江凝眉头微微皱着,想了好一会,才道:“也罢,来者是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舍命陪君子了。”

“这还差不多。只不过……”

吴嫣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什么,开口道:“既然是比试,那么定然要有彩头才好。”

江凝笑了:“吴小姐想要什么彩头?”

吴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如果江大小姐输了,就自己化花自己的脸,永远待在昭阳楼中不许出来。”

这话一出,周围的小姐们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害怕的往后面退了一两步。看向吴嫣的眼神,都带着恐惧。

对于女孩子来说,容貌何其重要,但是吴嫣开口就是这个条件,也太恶毒了。

吴嫣看着江凝这张脸,越看越气:“怎么,江大小姐不敢?那你这个主人家,做得可是很失败啊。”

江凝笑了笑,前世吴嫣就看不过她这张脸,想法设法要毁了她的脸。没想到,这一世也是如此。

“吴小姐说笑了。且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严格算起来,我已经不是江家人,而是半个皇家人。若是哪一日陛下要召见我,我顶着一张伤了的脸去,岂不是对陛下的不敬?

到时候论起来,怕是吴小姐也得吃不了兜着走,何必。

至于你说的永远不可再出昭阳楼,我也不能答应你,若是陛下传唤,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吴小姐的要求,有点…太不切实际了。”

江凝说的很委婉,却还是让吴嫣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说的确实有些过分,忘记了江凝不仅仅是江家大小姐,还是大周圣女。不仅仅是住在昭阳楼,还和宫中有些瓜葛。

她是将军府嫡女,姑姑是宠妃,表哥很有可能是储君。依着将军府的门楣,看不上江家这小小的门第,更别说江家的女儿了,是以,言语间,有些无的放矢。

只是,江凝越是冷静,吴嫣看着她越碍眼,势必要和她一较高下。

“既然如此,那便这样,你要是输了,便自扇二十个耳光。”

周围一阵吸气声,却没人敢出来说什么。吴嫣的身份虽然不高,但是她背后的势力大,没人敢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只在背后窃窃私语几句:

“这吴嫣也太过分了。”

“虽然江大小姐是圣女不会婚嫁,但好歹是女子,万一输了,以后怕是没脸见人了。”

“就是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江大小姐还是圣女呢?”

“将军府果然有权有势,一个女儿,连江府的面子都一点不给。”

“慎言。”

……

吴嫣挑衅的眼神看向江凝:“怎么?怕了。这样吧,若是输了,你求我,我可以让你少打两个,十八个,如何?

你若是不敢,呵呵,那江家,也太没出息了,一个比试都不敢。”

江凝:“好。”

一旁围着看热闹的人俱是一惊,同情地看向江凝。

“天哪,江大小姐哪里会作诗啊。这不就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就是就是,吴小姐不说她水平高低,对上其他人不好说,但是对上江大小姐,结局显而易见。”

“江大小姐以后在京城,别想出头了,老死在昭阳楼是唯一出路。”

“哎,江大小姐我刚刚还和她聊得挺好的。这个吴嫣也太咄咄逼人了,居然用江家来压她,这谁能拒绝,谁敢拒绝?”

……

这种情况下,江凝为了江家总得答应。若不答应,那是江家无人,若答应,输了只是江凝不敌,和江家没有关系。

不得不说,在激人这件事情上,吴嫣比季仙儿和程青青有经验得多。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江凝等的就是这个。


从荷花池出来,江凝往主院走去。

一路上,看着精致的亭台楼阁,嘴角划过冷笑。

江家在十多年前,只是一个小门小户。

江航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户部参司,正经的官都算不上。

六年前,大周各地天灾人祸不断,太常寺提议,选一批女子入护国寺,为国祈福。

要求八到十二岁,最好有些身份,入选后终身不可婚嫁,只能在护国寺度过一生。

对于这种事情,皇帝向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即恩准,在京城众官之中,搜罗适龄女儿。

太常寺的说辞,大家知道都是些装神弄鬼的东西,但是皇帝信了,便只能遵守。

不过,对于祈福女的这个要求:不可婚嫁,老死寺庙。一般的父母,怎么可能把自己家的女儿推入火坑。

更别说高门大户,护着都来不及。

于是各自纷纷想办法,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家头上,要么说得了急症,要么说有指腹为婚之约。

还有一些官员,没有路子也不敢欺瞒,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太常寺的人来,要女儿的生辰八字,然后把人带走。

那一年,十岁的江凝也被选中。

哪知,太常寺的大人看到她的生辰八字,直言大福之人,为国祈福,定能为大周带来福报。

还说,其他女子与她相克,只要她一人即可。

皇帝龙颜大悦。

当即封了江凝为圣女,建了昭阳楼。

而后,江凝入住昭阳楼,过上了日日跪地诵经祈福的日子,直到十九岁那一年,新帝继位……

后来,江凝在去北燕之前,彭氏为了不让她寻短见影响江家,来见她,她才知道,一切都是阴谋,彭氏的阴谋。

彭家从小小的军中参将,不仅好好的回了京,还入了兵部,做到如今的京城五品官员,全是彭氏的手笔。

当初,太常寺提出要找一些祈福女,完全是为了给自己甩锅。

没想到,却被彭氏利用上了。

在太常寺选了祈福女之后,彭氏和江航,去见了那些祈福女的家人,许诺可以救出他们的女儿,但是要他们一个人情。

之后,用尽一切办法走通了当时的太常寺卿。

让江凝入选,把其他祈福女送出宫。

得了天选之女,皇帝大喜,赏赐了江家豪宅,庄子,金银珠宝无数,而且,还把江航的官职往上升了升,也没有升太多,却给足了江家脸面。

之后,江家靠着那些被放出来的祈福女家人的人情,一步一步,坐上了户部的第一把交椅。

户部尚书,是朝廷二品大员。掌管着整个大周的国库。一时,风头无两。

而彭氏,依靠着一个做圣女的女儿,在江航面前有了脸面,帮助了彭家崛起。

在外交际畅通无阻,走到哪里,大家都会看在圣女的面上,给江家夫人三分面子。

彭氏也以此,在京城贵妇圈站稳了脚跟。

连带着江雨澜,也因为有一个圣女姐姐,而在小姐们中,地位更高一等。

这一切,是通过牺牲江凝得到的。而且就算如此,彭氏也依然没有放过她……

现在,江凝不愿意给他们了,那些给出去的,她也要一点一点收回来。

去主院,要经过听雨阁。

听雨阁,是江雨澜的住处,三进的院子,比一般小户的府邸都要大,院子里种着名贵的花花草草,廊下摆着玉件花瓶。

屋檐精巧,窗棂新刷的漆,纤尘不染。处处透着一股奢华的气息。

江家是半路做的官,虽然如今身居高位,但是并没有世家的底蕴,虽然有样学样,但是比起真正有底蕴的世家,还是差了许多,是以,彭氏想尽办法要把江雨澜往高处送。

彭家以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军中参将,后来靠着江家在兵部任了职,也算有些身份。

因为依靠着江家,对江家马首是瞻,江航只有这一个裙带关系,也就一起报团取暖了。

这么一来,彭氏两边得脸,这当家主母做得实在太过舒心,回了彭家,也是被当做坐上宾的。

现在,江凝来了,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江凝还记得,在未央宫中,彭氏来见她,让她乖乖听话的时候,她撕心裂肺地问她:为什么?

彭氏眼中依旧带着不甘和妒忌,脸上却露出一副胜利者的表情,对着她轻描淡写一句:“因为,你不是我的女儿……”

江凝静静地看着这座精巧的院子。

从小到大,她都羡慕江雨澜。羡慕她有父母的爱,羡慕她可以任性,羡慕她可以想要什么有什么。

十岁之前,她是在江家度过的。

十年里,江航只告诉了她一件事:你是江家的女儿,应该事事以江家为先。

十年里,彭氏只告诉了她一件事:你是姐姐,必须让着弟弟妹妹,你这一生,就是为了弟弟妹妹。

必须。就是。

呵。

听雨阁里,传来丫鬟们此起彼伏的称赞声,

“小姐真是太好看了,今日出去,一定能把院子里的小姐们都比下去。今日,咱们小姐就是最美的,谁也当不得。”

“对对,到明日,京城就该传遍了,咱们小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谁说不是呢,小姐本就长得好看,如今这青游丝一穿,就是说哪家的王妃,也是有人信的。”

说话的是江雨澜的贴身丫鬟红叶,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江雨澜的表情。

果然,江雨澜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红:“瞎说什么呢。”

虽然是苛责的语气,但是,言语中并不生气。

此时,江雨澜才十五岁,装模作样也还比较稚嫩,还没有后来那般的手段与心性。

几个贴身丫鬟心照不宣的继续帮她整理仪容,说着奉承的好听话,气氛其乐融融。

外头,有丫鬟进屋:

“小姐,四皇子已经到了。”

江雨澜眼前一亮,对着镜子照了照,心中满意,这才隐下内心的情绪,说道:“走吧,我们也出去吧,别让客人久等了。”

江雨澜看着外头,出了门。

四个丫鬟赶紧跟上。

外头的江凝听到动静,往另一条道走去。


“呀,妹妹来了。”

江凝一转身,就看到了从对面走过来的江雨澜。忙起身迎上去,脸上带着欣喜的表情。

其他小姐们闻言也看过来。

江雨澜今日盛装打扮,能看出来,衣服首饰都是精心挑选的,妆容发髻也是经过细心打理的。

乍一看,确实也是美人一个,前提是江凝不出现的话。

现在和江凝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江雨澜顿时就失色不少。

江雨澜仪态表情也都不错,但是对比之下,江凝看起来更从容,落落大方。

人最怕的就是对比,身旁有个更优秀的参照物,江雨澜在各方面都落了下风。

江雨澜走近,看向江凝。刚刚离得远还不觉得,现在那么近的距离,她把江凝的容貌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心里半点都不想承认,但是江凝的美貌确实有目共睹。

到底年纪小,好胜心重,准备了这么久,被江凝一出现就破坏了大半,放在谁身上也不好过。

但是江雨澜忍住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暗地里,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理智告诉她要保持镇定,那么多人看着,绝对不能冲动。彭氏再三教导,就算心里再怎么不高兴,也要不动声色不教人看出来。

大不了背后来解决,人前绝对不能显露半分。

江雨澜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江凝不过是一条江家的狗,等客人离开后,她有的是办法和手段,犯不着在大庭广众之下连累着毁了自己。

江雨澜一遍一遍告诫自己,默默地长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忽略掉眼前看到的情景。

江凝看到这一幕,眸光暗暗。

怪不得前世,江雨澜明明喜欢的是四皇子,却能在最后当了新皇的贵妃,这心性,若不是自己重活一次,亦是望尘莫及。

江雨澜向江凝走过去,脸上带着欣喜的表情:

“姐姐你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妹妹多想你,咱们都六年没有见了,还好,现在可以见到姐姐……。”

说着说着,眼角自然而然落下一滴眼泪,她走到江凝身边,微微低头,侧面对着男宾区那边,抬起手怕轻轻擦了擦,看起来我见犹怜。

江雨澜长相不算绝美,但是五官秀气,组合在一起,有一种小白花的柔弱美。看起来天真懵懂,善良温柔。很容易激起男子的保护欲。

而显然,彭氏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并且不遗余力把江雨澜往这个方向塑造。

江雨澜自己也特意练习过,做起来很自然,眼前这两滴泪,算是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了极点,一看背后就是下了功夫的。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江凝知道,彭氏的野心,在宫里。

这些人,不过是江雨澜的助力,练手,依旧脚踏石。

看江雨澜这演技,若不是江凝知道她是什么人,也会被她骗了。

不过,江雨澜现在毕竟还小,很多剧本都没有背熟,多多少少有点人工的痕迹。

一旁的小姐们阅历不多可能看不出来,但是那些夫人们,都身经百战火眼金睛,现在的江雨澜在她们面前,若没有江凝,有彭氏在一旁帮衬,还能让人瞧不出端倪。

但是,江凝来了。她不仅要让大家看出来,还要让大家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江凝很自然的拉起江雨澜的手,语气亲切,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好妹妹,可千万别哭,不然姐姐以后心里不好受。姐姐也想你们,姐姐在朝阳楼中日日祈祷,父亲母亲,弟弟,妹妹,全家人都能平安喜乐。如今见着大家都好,姐姐心里也就满足了。”

江凝没有哭,脸上始终笑着,话里也没有抱怨,都是好话,但外人听来,怎么都有一股淡淡的忧伤,让人心疼。

众人一听这话连连点头:这是圣女啊,一年到头都待在朝阳楼里,见不到亲人也不能出门,日日青灯古佛为伴,确实是苦了她了。

“在那般环境,还能养出如此的性子,实在是难得。”

一旁有人立马搭腔:“那是自然,这可是观音娘娘教出来的人,能不好吗?”

大家听着这话,纷纷点头。

这种时候,谁敢说个不字,那就是和皇家作对。因为江凝是大周的圣女,是皇家的圣女。

所以就算是心里有个恻隐之心,也断不能说出来。反而使劲地夸江凝,也就是间接和皇家站在同一阵营了。

“对对对谁说不是呢?”

众位夫人看着江凝站在一群小姐中,其中还有从前选中的祈福人选,和自家女儿都是差不多的年纪,投过去的目光满是对江凝的怜惜。

而对比于江凝的态度,江雨澜的做派,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再看她刚刚哭成那般样子,对比江凝承受的东西,更显得江雨澜多少有些娇柔造作。

而江凝谈起朝阳楼中六年的人生,言语间也只是几句带过,脸上云淡风轻,落落大方,看起来更有大家闺秀的派头。

两人一对比,高下立见。眼尖的夫人们此时已经看出来,两人简直不在同一个量级。

那些夫人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已经有了对比。

若是五年后的江雨澜,一定能看出在场夫人们的神色有些不一样。但是现在,她还没有那样的能力,除了觉得江凝和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江雨澜擦了擦泪,握住江凝的手:“姐姐回来就好。走,我们一旁坐着说话。”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江凝到了刚刚的小姐群中。

江凝垂眸一笑,任由江雨澜拉着往一旁走去。

前世在宫中,为了保住孩子,她和新皇周旋,和后妃明争暗斗,在太后面前得垂青。

费劲心思学会了所有曾经不会的事情。

现在,对付一个区区江雨澜,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做到滴水不漏,而后稳操胜券。

只不过,背后还有一个彭氏,而她作为江家大小姐,关起门来,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

但是,那些苦,江凝不会白受。

彭氏不会轻易放过她,而她,也不会放过彭氏。


君策步步紧逼:“本王不信你说的。

本王相信,心中想的什么,笔下写的便是什么。本王相信你笔下的诗比你说出来的话更诚实。

江凝笑了笑:“其实都是出自于我,不过一个用嘴说出来,一个用笔写下来。又如何说,哪个是我哪个不是我呢?”

“呵,你不止胆子大,你还长了一张巧嘴。实在让本王刮目相看。

你,本王要定了。”

君策的眼中,有火焰燃烧。这是他第一次,想要如此得到一个人。

江凝始终神情淡淡,看向他,对上他的双眼,笑了笑:“哦,王爷看来是忘记我说过的话了。

那,不知王爷想要如何呢?

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还是一顶花轿入夜了,从侧门抬进去?

抑或,是无名无份,跟王爷苟和?”

听着江凝出口的话,君策的心里翻起惊涛骇浪,震撼到无以复加。

天底下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女子,他聪明睿智,临危不乱,沉着冷静,好像一潭古井无波的水,又像平静的湖面里涌动着湍急的暗流。

她真的一点都不给他面子,连苟合这样的话说出来,也不觉得难堪。

但是,江凝越是这样,他心里的胜负欲就越强,便越想要。

从小到大,没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就连那个位置,他也志在必得,并不觉得多难。

偏偏江凝,美得倾国倾城,却像一座高冷的雪山。他身边的女子,哪一个不是他勾勾手就过来了。

只有江凝,在千方百计地抗拒他,在其他女子都费劲心思要靠近他的时候,只有她,在奋力推开他。

世上,怎会有如此冷血无情的女子,让人想要征服。

“本王想要的,自然是明媒正娶。

无名无份,这算怎么回事。你也未免太看轻本王了。”

江凝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十里红妆。那么,王爷预备好,为了一个小小的我,要冒天下之大不讳了吗?”

君策脸色顿住,看着江凝。

江凝提起茶壶,摆好两个茶杯,倒了两杯热茶。

江凝低头端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口。

“若我没有记错,王爷刚刚才向吴小姐表白了心意,看起来吴小姐心里非常的喜欢。转头王爷就来跟我说这些话,是觉得我好戏弄吗?”

君策:“本王说的是真话。”

江凝轻笑。

那笑就如轻柔薄雾轻云,美到让人不忍移目。

秀美狭长的凤眼,好看的远山黛,莲瓣似的娇美面孔。容光潋滟,娇艳绝伦。

明眸流转,娇靥如花。嫣然一笑百媚横生。

君策不由得看花了眼。

“不知王爷是对吴小姐讲的是真话,还是对我讲的是真话。”

“自然是对你。”

“哦,我猜王爷对吴小姐也是如此说的。”

君策急了:“你为何不信本王?”

江凝低头:“王爷说笑了,王爷想如何便如何,何需要我信你。”

君策心里闷闷的,头一回如此吃瘪,还是在一个女子手里吃瘪。

原本他心里不舒服,想来以为江凝既然想往上爬,有了这几首诗,一定会去找他说话。

但是江凝一直没有来,他没忍住自己过来了,过来说了几句,聊了几句心里更闷了。

只是,江凝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王爷以后,还是不要这样单独来找我了,若是被吴小姐看到,像这样的无妄之灾,我不知道还要承受几次。

这一次写诗我恰巧会几句,下一次若缠着我要弹琴做画我就得出丑了。

如果王爷并不在意,依然无所顾忌的,那我只能以为王爷跟我有仇,想要借着吴小姐的手除掉我。”

君策怒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误解至此。

“本王想知道,昭阳楼里有什么,竟可以让一个人变成如此模样。”

江凝:“什么模样。”

君策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一字一顿地说道:“苍白黑暗,如临深渊。你好像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指望任何人,更不屑男子对你的青睐。

你和在座的这些小姐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见着我会脸红,哪怕不喜欢多少会有些不自在。而你,你在抗拒别人的一切好意,同时也在尽全力把别人拉入你的深渊。我想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江凝垂着眸,君策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

上辈子,她能沦陷,大概就是君策能一眼看到她的内心,并给予抚慰吧。所以她不管不顾,在劫难逃。

这一世,她知道如何不懂声色地挑动他的情绪,让自己主宰两个人的关系。

也知道君策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如何能吃定他。

而君策,也和上一世一样,几乎把她看了个彻底。只是,现在的江凝,已今非昔比。

这样的君策,让江凝有一种错觉,栽在君策身上,她,在劫难逃。

“王爷多心了,昭阳殿中只有菩萨。”

君策依旧直直看着她:“江凝,我一定会娶你,一定。”

说完,君策直接就走了。果不其然,江凝一侧头,就看见不远处,吴嫣敌视的眼神看过来。

还好,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若是无人处,他们这样,说不好吴嫣会怎么对付她。

江凝瞥了一眼四周。目光从君策远去的背影中掠过。

现在的君策蛰伏,为了那个位置努力着。暗地里做了很多准备,也做了很多事情。

现在的他,还远没有三年后的他冷血无情,现在的他,多多少少还有一点人性。

从他之前过来主动跟她打招呼,过来说话,江凝就知道,君策会再一次喜欢上她。

前世也是如此,他迷恋这张脸。只不过前世自己温和谦逊,他对自己不用如今生这般上心,也没有如现在这般占有欲强。

前世他好像夺定江凝一定会是自己的,但是现在他不笃定。

对于君策说要娶她这件事,江凝并不惊慌。因为明面上,皇帝绝对不会同意皇子娶圣女。

背后,她绝对不会同意做出什么不应当的事情,所以君策一定会希望落空。

至于以后,他当上皇帝之后可以为所欲为……

江凝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这一世,君策不会有这个机会。


吴嫣看着她们,想起刚刚季仙儿和程青青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上演双簧,然后匡她过来和江凝比试,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是被他们算计了。

季仙儿一下就把江凝挡在身后。

身后,江凝看着这个动作,心头一暖。

季仙儿还比她小一岁,又是御史家的人,却能在这种场合如此维护她。

季仙儿扬着头,理直气壮看着吴嫣:“谁算计你,是你自己非要跟凝姐姐比,人家一开始都不愿意跟你比,你还说凝姐姐这个主人做得不好,

还说如果凝姐姐不跟你比,就是江家没出息。凝姐姐没办法才和你比,现在你倒打一耙,说我们算计你,你问问在坐的各位信不信。

还好凝姐姐博览群书,能作出几首诗,要是凝姐姐作不出呢,那今天丢脸的是谁?是凝姐姐和我。

按照吴小姐的意思,就是只能赢不能输。只要输了,就是人家算计你。天底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吴嫣被季仙儿怼得哑口无言。

回想起来,刚刚确实是她逼着要江凝跟她比的。虽然如此,但是她心里就是觉出哪里不对,一时又说不出来具体。

季仙儿看着她:“如今是凝姐姐赢了,就该到大家兑换彩头的时候了。里面有我要给凝姐姐的一千两银票。”

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交给了半夏。

半夏看向江凝,江凝点点头,半夏两手接过,把两张银票收了起来。

季仙儿看向吴嫣:“不知道吴小姐的钱什么时候给凝姐姐呢?吴小姐一共应该要给凝姐姐十一万。”

吴嫣一听,脸瞬间发白,十一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刚刚她是笃定江凝不会赢,这才夸下海口,十万买了一个决定题面的机会。但是现在,江凝赢了。

周围座位上的小姐公子们都看过来,彩头这件事情,女宾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男宾区对前面的事不是很了解。

这会听大家一说,都交头接耳,了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议论纷纷:

“嗯,这钱应该出。”

“愿赌服输,吴小姐既然输了,确实是该赔付的。”

“十一万两,好多啊,但是刚刚决定题面的时候,是吴小姐自己说的,怪不得别人。”

吴嫣听着大家说的话,不由得面红耳赤。恶狠狠的看向季仙儿:“好你个季仙儿,你是当真觉得我将军府无人了吗?”

季仙儿往后退了一步,目露惊恐,抬高了声音:“吴小姐这是要用将军府压人了,我惹不起惹不起,父亲知道,要打死我的。既然吴小姐不想给,那我也没办法。”

说着,一脸害怕地往后退去。

大家一听,纷纷对吴嫣投去不善的眼神,特别是许多爱慕君策的小姐,赤,裸裸的鄙视的眼神,觉得她配不上君策。

“这笔试是吴小姐提出来的,这彩头也是吴小姐提出来的,怎么吴小姐输了就不想履行彩头了?”

“让她履行彩头,就是对将军府不敬吗?这个道理说不过去吧。”

“刚刚大家都看到了,吴小姐自己买题面决定权,难道想赖账……”

吴嫣感觉到身后的指指点点,如芒在背。气的牙痒痒,这种场合,也只能狠狠的咽下这口气。

“十一万两白银,本小姐还是出得起。一会本小姐就让人送过来。绝对少不了江大小姐的。”

季仙儿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就说吴小姐怎么可能不给呢?绝对不可能的,不给的话,有失吴小姐的身份。果然吴小姐财大气粗,说给留给,还是非常讲信用的。”

吴嫣看着季仙儿这张脸,一口牙都咬碎了。立马吩咐了人回去取钱。

季仙儿看见,两手一拍:“那感情好,吴小姐非常言而有信。”

说着还特意提高了声音,让大家都听见。

就是以前,季仙儿绝对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跟吴嫣对上。

但是现在不一样,江凝是为了她为了她哥哥才有这一难,她要尽力护着她。

从一开始决定做这个事,她就想到了现在这个结果,所以,言语间一直都在弱化背后的府邸,而强调这是两个小姐之间的矛盾,这样,将军府后面就是想找茬,也没有由头。

而且,这件事都摆在明面上,她们这边挑不出错,错的是吴嫣,是她自己技不如人还要倒打一耙,想赖账。

是吴嫣自己要多加注1万,是她自己要花十万买题面,跟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是说破天去,吴嫣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至于她说话咄咄逼人不友好,都是小女儿家之间的口角,不会上升到府门之上。

想到上次,吴嫣陷害她哥哥的事情,机仙儿对吴嫣也和颜悦色不起来。

季仙儿往前走了几步,看向吴嫣:“既然凝姐姐这边的彩头已经解决了,那接下来就到我和你之间的彩头了。”

吴嫣忘了,具体什么事情,眉头皱着,警惕的看着季仙儿。

季仙儿看向大家:“刚才大家都听见了,如果凝姐姐赢了,那么吴小姐就要为去年在策王府的赏梅宴上发生的事情,回答我三个问题。”

吴嫣一听脸色一变,她把这一茬给忘了,当时的时候想着江凝不会赢,而且三个问题而已,她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但是现在她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就像,季仙儿一直就在这里等着她一样。

等着她输,等着她回答问题。

季仙儿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开口:“那现在我就开始了,希望吴小姐要如实回答,刚才吴小姐可是说过的,如果有半句谎言,那么吴小姐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老天爷可是看得见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希望吴小姐郑重回答。”

最后这几句话,季仙儿声音放的很低,除了亭子里的几个人,看台上的小姐公子们都没有听到。

“你威胁我。”

吴嫣双眼都要冒出火光来了。

涉及到自家哥哥,季仙儿半点不退让,目光坚定:“吴小姐,我只是让你履行彩头,难道吴小姐不想认?

那吴小姐就当着在场所有小姐公子们的面,直接说:我赖账。

那我季仙儿就自认倒霉,不追究了。”


江雨澜被指着鼻子指名道姓地戳破,一张脸刷得通红,却不敢发脾气,在江航面前,她是一个温柔得体的大小姐,一发脾气,便都毁了。

彭氏更是一句话不敢说,江凝毫无顾忌,开口就是“母亲操持的是你们不是我”。这个时候她再为江雨澜说话,就坐实了她对两边不对等。

看起来江航很看重江凝,若现在她说了什么不好的话,那么江航发脾气,她的罪过首当其冲。

彭氏暗暗咬牙,手指捏得死紧。

却不想,江凝还没有停止的意思:“关起门来,你们可以欺辱我,但是今儿宴会上,那吴小姐,话里话外都是对江府的侮辱,女儿气不过,和她比,赢得干脆,赢得正正当当。

最后母亲却告诉我不该比,我江家行得端坐得正,女儿不信将军府能越过宫里的陛下去。

连策王殿下都说了,当时母亲做出那般样子,才是真正的丢江家的脸。”

江航一听,居然还有这样的事。连策王都惊动了,还说出了那样的话,顿时看彭氏眼神不善。

“可有此事?”

“老爷,不是这样的……”

“所以,确有其事?”

彭氏语塞,那件事确实她理亏。若是由别人说出来还好,偏偏由江凝说出来,她无从下口。

江航看了一眼彭氏,眼中的冷意更甚。若不是看在国公府老夫人的面子上,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江凝:“父亲,女儿日日在昭阳楼中,六年才回一次家,但是即便如此,女儿也记着自己是江家人,绝不允许任何人诋毁江家,就算闹到陛下跟前去,也是那吴家小姐无理。”

江航一听,连连点头,江家这些子女,想不到,最有热血的,居然是江凝。

江雨澜是乖巧,但是江凝说了,有事就是缩头乌龟。现在没嫁都这样,要是以后嫁出去了,那不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样的女儿,再优秀,心里不向着江家有什么用。

江铮更是,平时鬼混最积极,一到正事上,就拎不清,更别说让他为江家出头了。

“凝儿做得对,人家都欺负到门上来了,没有挨打的道理,况且凝儿赢得干净漂亮。”

彭氏听江航这么说,一口牙都要咬碎了。看着江凝眼睛冒火。江凝权当没看见。

江航叹了口气:“凝儿受苦了。”

“女儿不苦,女儿就是时时刻刻记挂着父亲母亲,时时刻刻记挂着江家,女儿希望江家好。”

江凝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淡淡,但是语气里的悲伤和难过,都显而易见。

“只是,母亲……,似乎并不喜女儿。”

江凝低着头,一副被父母嫌弃抛弃的可怜模样。

也解释了刚刚对江雨澜争锋相对的内在理由。

刚刚无论是对江雨澜还是彭氏说的话,都是她前世想说又不敢说的。如今一吐为快,也算了了前世的心愿。

无论如何,她不会让彭氏好过,无论是作为江家大小姐,还是作为大周的圣女,亦或是作为国公府的大小姐,她都不会让彭氏好过,现在,这是第一步。

让江航对彭氏有怀疑,让江航对江雨澜少些看重。

她不能让彭氏知道她心中已经知晓真相。那么从其他身份入手,才是最正常的。江大小姐,六年未归江府,六年被不闻不问,心中有怨,合情合理。

彭氏终于反应过来,这是江凝变着法地在向江航告状。她强忍住心中的怒气。

如何也想不到,六年过去江凝回来居然敢跟她叫板。

她把江凝丢在昭阳楼不闻不问六年,就是想更好的拿捏她,但是现在看来,这一步棋她似乎走错了,让江凝心中怨恨增加。

她看向江凝,忍住心中的怒气。手一扶眼睛,眼中就落下几滴泪来:“也罢,你要怪我也是对的,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也没有照顾好江家,母亲有罪。

儿不懂娘心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呢?陛下让你入宫,入昭阳楼,我的心难受啊,但是我区区一介妇人又能怎么办呢?

这些年确实是冷落你了,那么多年,为娘的确实没有去,这点是娘做的不好,因为你回不来,娘怕你见着我们心里伤心,还不如不见,一心一意为皇家祈福,一心一意为大周祈福。

太常寺的大人说了,你这一生跟佛有缘,我们想着就让你切断了和家里的联系,一心一意入佛门,也算心里清净,不会痛苦,只是现在想来是我们错了。”

江航听着,眉头皱起,当初的事情怎么样,他心知肚明,但是现在彭氏全部自己揽下了,他心里顿时生出一些恻隐之心。彭氏再有不是,她起码也是为了江家,这点没错。

江航看向江雨澜,彭氏和江凝都为了江家,就显得江雨澜自私自利了。

江凝看着彭氏哭,哭得真心实意,这个演技,彭氏在江家,彭家甚至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确实都是靠的是真本事。

江凝站起来,低了头,硕大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

“六年的昭阳楼生活,凝儿都是一个人过。凝儿以为天下没有凝儿的亲人了。

凝儿也没有朋友,这是今日听母亲一番话,才明白过来母亲的不得已,江家的不得已,是女儿小肚鸡肠了,还请母亲不要怪罪。”

江航欣慰地点点头,对于他来说,儿女乖巧就好了。但是,彭氏却愣住不知道说什么。

这一来一回的反差,她也不知道江凝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不过还好,既然是这样的态度,那说明以后就可以拿捏,只是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闻不问,时不时的也得送点钱过去,送点东西过去以示关怀。

既然她想要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给她一些也没关系,反正她的作用,这点东西能换回来,实在是值得。

江航先发话了:“是你母亲疏忽了,以后绝对不会让凝儿再受这样的罪。

让人去库房取一万两银子。以后每个月的月例都不能少了。”

彭氏被抢了话,这会赶紧表态:“是是,妾身这就安排。”

江凝上前,一副无比感激的神情:“女儿多谢父亲,父亲对女儿如此好,女儿为江家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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