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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飞云端薛家良李群结局+番外

阿诸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与宋鸽激动、灿烂的心情相比,薛家良却显得冷静和严肃,说:“这里太热了,你上车吧。”然后,薛家良拉开后门,将她塞进去关上车门,自己则坐进驾驶座,调整好座椅的前后位置,开着车,掉头,直接驶上她来时的路。宋鸽纳闷地问道:“你怎么往回开呀?”薛家良闷闷地说道:“我不往回开往哪儿开?”“你这人怎么这样,也不请我下车喝口水,我连大坝都没看上一眼就把我赶回去,太不够意思了……”姑娘满腹的委屈。薛家良却严肃地说道:“你大老远的跑来看我,我心领了,但是你不该来这里。眼下正值雨季,公路两侧经常发生滑坡,你知道有多危险吗?”“这个……”姑娘一时语塞,她知道薛家良是担心她的安全,心里的委屈就消了许多。她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没发现有什么危险啊?”“到处是危险...

主角:薛家良李群   更新:2025-01-26 03: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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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家良李群的女频言情小说《一飞云端薛家良李群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阿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与宋鸽激动、灿烂的心情相比,薛家良却显得冷静和严肃,说:“这里太热了,你上车吧。”然后,薛家良拉开后门,将她塞进去关上车门,自己则坐进驾驶座,调整好座椅的前后位置,开着车,掉头,直接驶上她来时的路。宋鸽纳闷地问道:“你怎么往回开呀?”薛家良闷闷地说道:“我不往回开往哪儿开?”“你这人怎么这样,也不请我下车喝口水,我连大坝都没看上一眼就把我赶回去,太不够意思了……”姑娘满腹的委屈。薛家良却严肃地说道:“你大老远的跑来看我,我心领了,但是你不该来这里。眼下正值雨季,公路两侧经常发生滑坡,你知道有多危险吗?”“这个……”姑娘一时语塞,她知道薛家良是担心她的安全,心里的委屈就消了许多。她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没发现有什么危险啊?”“到处是危险...

《一飞云端薛家良李群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与宋鸽激动、灿烂的心情相比,薛家良却显得冷静和严肃,说:“这里太热了,你上车吧。”

然后,薛家良拉开后门,将她塞进去关上车门,自己则坐进驾驶座,调整好座椅的前后位置,开着车,掉头,直接驶上她来时的路。

宋鸽纳闷地问道:“你怎么往回开呀?”

薛家良闷闷地说道:“我不往回开往哪儿开?”

“你这人怎么这样,也不请我下车喝口水,我连大坝都没看上一眼就把我赶回去,太不够意思了……”

姑娘满腹的委屈。

薛家良却严肃地说道:“你大老远的跑来看我,我心领了,但是你不该来这里。眼下正值雨季,公路两侧经常发生滑坡,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这个……”

姑娘一时语塞,她知道薛家良是担心她的安全,心里的委屈就消了许多。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没发现有什么危险啊?”

“到处是危险!滑坡、泥石流、洪水,这些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前些日子只下了两天的雨,路上就有多处滑坡。还有,你来这么远看我,家里人知道吗?”薛家良看着后视镜里的宋鸽问道。

“不知道。”

“那就更不应该了,你说你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把我置于何地?”

薛家良见她不说话,就又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许单独来了。”

“那你就来找我,你找我,我就不找你了。”宋鸽说道。

“不可能!”薛家良语气坚决地说。

“为什么?”宋鸽提高了声音。

“没有为什么,我早就跟你表态了,我们没有可能。”

宋鸽从后视镜里看出薛家良表情相当严肃,不像在给他开玩笑。

她内心就是一凉,难道薛家良真的对自己不上心?

她今天来,不完全是因为想他,她还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昨天晚上,妈妈回到家,说同事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让她挑个时间去见面。她这才跟妈妈和爸爸说自己已经有了意中人。

爸爸和妈妈很高兴,执意问是谁,在哪儿上班,家庭是什么情况,她抿嘴一笑,说过几天再告诉他们。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她就想跟薛家良商量商量,再公布家人。

妈妈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擦亮眼睛,别看错了人,不要像她当年那样,也不要像哥哥那样。

哥哥李克群是三个月前离的婚,由于他们婚后感情不和,一直打打闹闹、分分合合的,最终还是离了婚。

所以妈妈再三嘱咐女儿,不论对方什么条件,一定要嫁对人。

宋鸽调皮地告诉妈妈,她看上的人,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精品男人,让妈妈相信她。

只是她没有告诉妈妈,这个人目前还没完全同意跟她处对象,不过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薛家良是爱她的,他之所以还没有接受她,一是可能忘不了他原来的对象,二是年龄差距,再有一个就是哥哥李群。

从哥哥的口中,她知道他们俩不是一路人,不过在她眼里,这些都不是问题,更不该成为他们相爱的障碍,关键是她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和爱意,向他敞开心扉。

想到这里,宋鸽说道:“我找你来是有事要说。”

“说吧。”薛家良语气冷淡,没有一点滋味。

“我妈……的同事要给我介绍对象。”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正常。”

仍然是平静冷淡的语气。

“不过我告诉他们,我已经有了意中人。”

薛家良没说话。

宋鸽见薛家良不表态,就说道:“我告诉他们你就是我的意中人。”

薛家良听到这,猛然刹住车,回头看着她说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爱你!这还用问吗?”

看到薛家良阴沉的脸,宋鸽心里有些难受。

薛家良回过身,继续开着车,向前驶去。

他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不可能。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是你的菜。”

“为什么?”宋鸽急了,声音有些哽咽。

“说过无数遍的话我不想重复了。”

宋鸽见薛家良态度如此决绝,她一时乱了方寸,眼泪竟然流了出来。

薛家良看了她一眼,心有不忍,说道:“你的情我领了,但我们真的不可能,还是乖乖地回家相对象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又是一脚急刹车,轮胎摩擦路面时传出的刺耳声音,响彻山谷!

坐在后面正在低头抹眼泪的宋鸽没有丝毫防备,在惯性的作用下,她一下子就往前扑去。

薛家良一手扶着方向盘,控制着方向,一手伸出,用自己的胳膊挡住了宋鸽,宋鸽的身子才没冲到前面来。

车子停稳后,宋鸽这才看清,右侧山坡刚刚塌陷了一大片,泥土和石块侵占了多半道路。

她刚才从这里过的时候还没有塌方,看来,薛家良没吓唬自己。

由于刚才的山道是个死弯,拐过来后看见障碍后,车子也就到了跟前,薛家良下了车,车子的左轮已经到了悬崖的边沿。

宋鸽惊魂未定,她抬头望向左侧的山坡,这一看立刻吓傻了!

一些飞石裹挟着泥土再次飞落下来,宋鸽尖叫一声,抱着头缩在薛家良的背后。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薛家良握住档位的右手用力一板,脚下一用力,车子快速往后倒去,哪知,就听后面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响起,薛家良这才从后视镜看见一辆大卡车已经驶到了跟前!


薛家良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一个被县委一免到底的人,居然一跃成为县长助理,而且主持高新区全面工作。

他眨着眼,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头天晚上,我已经私下请示了市领导。”

薛家良明白,县长助理其实就是一个内部馅饼,不在县领导的编制之内,只要县级党委决定了,市里一般不做干涉。

薛家良被免职前,他的职务只是政府办常务副主任。

深知平水官场生态的薛家良,试探着问道:“您的这个决定,上会研究了吗?”

侯明岂不明白薛家良话的意思?

他所谓的上会研究,就是提交县常委会讨论研究决定,常委会谁说了算,当然是管春山啊?

管春山在平水县的常委会上,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威,常委会研究大小事的时候,常委们还不都是看他的脸色表态?

人事问题,向来是党委一把手说了算,更何况涉及到他薛家良,这个名字如同赵志华的名字,只要听到,他管春山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会警觉起来,薛家良是他打压报复泄愤的第一人,怎么可能由着侯明提拔他?

哪知,侯明却果断地说道:“如果你同意,我回去后就提议召开会议研究,我刚才说了,昨天晚上我已经跟市里有关领导沟通过这事,我今天是特地来征求你的意见的。”

薛家良听明白了,他这是从上往下走,这样兴许上会讨论的时候,阻力会小些。

薛家良抑制住内心的惊喜,说道:“县长,家良何德何能,让您如此看重?”

侯明一摆手,说:“客气话就不用说了,我欣赏你的为人,还是那句话,我需要你,高新区需要你,平水需要你。我对你没有其它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把高新区搞好,给我搞成平水的硅谷。”

薛家良不好意思地说:“您高估了我。”

侯明说道:“甭管高估还是低估,我看好你,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我明天上午回去,你明天早上答复我就行。”

侯明喝了酒,明显露出疲惫,薛家良不想耽误他休息,便起身告辞。

侯明让程忠送他。

在回去的路上,薛家良跟程忠说了侯明对自己的安排。

程忠惊讶地说道:“太好了!这下可以扬眉吐气了,跟县长助理比,政府办主任算什么!还让你去高新区,尽管安了一个主管,但真正的主管还是县长本人。”

薛家良说:“连你都感到意外,说明没有多大的准谱,目前,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真到了会上研究,指不定会是什么情况呢。”

程忠说:“那就不是你考虑的事了,你需要考虑的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薛家良长出了一口气,头靠在椅背上,说:“你说得对,但是我不希望侯明因为我跟管春山闹掰,我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再说,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是省城最大的软件公司,全国连锁。”

薛家良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是虚荣心吗?

下车前,程忠交给他一个小方盒,薛家良接过一看,是一款崭新的手机。

“什么意思?”

程忠说:“是侯县长。他说这是别人送的,他用不着,让我处理掉。我琢磨肯定是他买来,想让我送给你的,因为你手机一直无法接通,自尊心又强,他不好直接说给你。”

薛家良说:“我不要。我有手机,只是没电了。”

“行了家良,就当是哥们我给你的还不行吗?”

薛家良想明天要答复侯明的事,就收了手机,装进背包,说道:“那我谢谢程哥的好意。”

薛家良望着程忠开着车消失在车流中,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整个人都轻盈起来,不管能否顺利回去任职,他的心里仍然掩饰不住被重用的喜悦。

他迈着轻快的脚步上了楼,从宋鸽房间经过的时候,他停住脚步,不知这个丫头退烧了没有?

他很想敲门进去看看她,但是想到她对自己的举动,还是忍住了没去敲她的门。

回到房间后,薛家良打开手机包装盒,发现里面有一张手机卡和两张充值卡。

六点左右的时候,薛家良新开通的电话响了,目前知道这个新号码的人只有侯明,兴许程忠都不知道。

果然,接通后,侯明的声音传来:“薛家良,以后咱们单独联系的时候就用这个电话,我这个号码也是私人号码,你的那张电话卡也是私人号码,是我让司机特地给你选的。”

“谢谢侯县长,您想得太周到了。”

侯明又说:“晚上如果没有安排的话,我让程师傅去接你,帮我撑个酒场,我中午喝了不少,一会恐怕应付不来。”

薛家良没有犹豫,说道:“好的,您告诉我在哪儿,我自己打车过去。”

“就是我住的酒店,包间号1206。”

“好,我马上就到。”

等薛家良赶到宾馆的时候,侯明宴请的客人已经陆续到齐了。

席间,薛家良听出来了,侯明是在为枫树湾水利工程来跑后续资金的,省里年初的时候就答应给拨款,只是拨了一半,另一半迟迟不到账,为此,赵志华也要过多次。

士为知己者死,薛家良这顿酒也豁出去了,加上一段时间以来发生了这么窝心的事,也需要找个机会宣泄。

他在劝客人喝酒的时候,也拿出了看家本领,跟他们轮流喝,直喝得天昏地暗。

散席的时候,赵副厅长红着脸,拍着侯明的肩膀说:“老弟,放心,明天一上班我就安排拨款的事。”

侯明说:“拨款的事,我今天跟您说了,就不再惦记了,您不拨都没关系,以后我都不找您了,直接去家里找婶子要……”

赵副厅长一听,一阵大笑。

薛家良这时就注意到,侯明在跟赵副厅长握手的时候,似乎往他的手里塞了什么东西,赵副厅长继续笑着,很自然地将手里的东西握住,然后坐上车离去。

看来,都没喝多。

当程忠把薛家良送回宾馆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了。

尽管酒醒了不少,但还是醉意很浓。当他再次经过宋鸽门前的时候,想都没想,就敲响了她的房门。

等了半天,不见有人开门,一看表才知道太晚了,两个女孩子可能休息了。

就在他要走开的时候,门开了。


“他已经到了楼下的车里了,才通知我跟他去市里,我刚才就跟他秘书说了,我说处理一下手边的事就出发,让他们先走,不急。小事尚且如此,何况大事?”

薛家良说:“您心里明白就是了,千万别把气生在明处。就是换做赵志华,他也是发通牢骚后,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侯明站起来,走到窗前,目视着那辆豪华奥迪车驶出大门口,说道:“我目前还没有跟他叫板的资本,哪敢不听话呦——”

薛家良发现侯明的腮帮子咬动了几下,问道:“您刚才说是为天舜集团的事?”

“是啊。他昨天跟我磨叨过,想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保释钱义。”

薛家良一听就张大了嘴巴,说道:“看来咱们这位书记还真不避嫌啊,谁都知道他跟天舜集团的关系,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去市里给他求情?”

侯明冷笑了一下,说道:“也许他有底气,说不定市领导也要给他面子呢?”

薛家良没想到,侯明尽管来的时间不长,居然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

他说:“想必他已经想好了充足的理由了。那您更应该去了?”

“是的,我叫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赶快重组基建处班子,立刻投入工作。”

薛家良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刚才没机会跟您汇报,我昨天晚上就拟好了一个名单,您过目一下。”

哪知,侯明却说:“我不看了,你立刻给李群,告诉他,凡是涉及到的单位和个人,无条件配合。另外,你明天尽快召集人开会,就在政府里召开,我参加。”

侯明特地强调了基建指挥部的会议在政府召开,显示了他对这项工作的重视。他在用这样的方式,给薛家良打气鼓劲。

薛家良当然领会领导的意思,他马上说道:“好,我马上就筹备。”

“对了,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你认识一个叫常美玉的人吗?”

那怎么不认识?平水县谁人不知常美玉,是有名的冷美人,可以这样说,钱义有多大影响,常美玉就有多大影响。

薛家良说道:“您问她干吗?”

“她被放出来没两天,现在突然失踪了。”

“失踪了?”

“是的,本来她属于监视居住,没想到愣是在公安的眼皮底下失踪了,我总有一种预感,平水还要出大事。”

侯明说完就走了。

看着侯明走出办公室,薛家良也机械地走了出来,他不知侯明凭什么这么说。不过从内心来讲,他还真希望平水官场最好来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个常美玉是天舜集团的财务主管,也是集团第一副总。

她19岁就跟着钱义,没名没分、无怨无悔,钱义从老爷子手里接管天舜集团的时候,常美玉已经是天舜集团的主管会计,后来晋升为财务总管,掌管着整个集团的财务大权。

在平水县的民营企业中,大多是财务一支笔,只有在天舜集团是财务两支笔。

所有的支出就是签字了还不行,还要经过常美玉同意,即便是钱义的儿子来报销发票,常美玉都必须亲自逐笔核对,有时往往钱义签字的票据到她这如果不符合规定她都不给报销,是集团出了名的铁管家。

这个铁管家在集团内外没有朋友,平时下班回家,生活简朴,为人严肃,鲜有交际应酬,但凡她参加的应酬,都跟集团生意有关。

钱义非常听她的话,钱义曾不止一次对外界说过,他这辈子就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他父亲钱天舜,一个是常美玉。

钱天舜的话他不敢不听,常美玉的话他不能不听。他说,天舜集团今天的家底,常美玉有一半的功劳。

常美玉无论在钱义眼里还是在集团内部的影响力都是举足轻重的。外界都知道常美玉的是钱义最信任的人。

也正因为她对集团认真负责的态度,钱义的老婆由最初排挤她到慢慢接纳她,对她跟钱义的关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后来这个正牌老婆都很少迈进集团大门了,她跟外界说,有常美玉在,钱义不敢胡来。

常美玉掌握着集团各个部门的财务情况,她的失踪,将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薛家良忽然想到她的失踪是有很深含义的,她是不是去串供去了。

如果想从天舜捣鼓出点事,必定要过常美玉这一关,对天舜各个分公司的情况,没有谁比常美玉更清楚的了,钱义都不行。

这个常美玉,一年恨不得365天,天天呆在单位,集团的人都知道,钱义走十天半月的天舜能照常运作,常美玉走一两天就会运转不下去。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常美玉舍得离开天舜?而且是在钱义被经侦局带走的情况下。

薛家良想,侯明初来乍到,跟钱天舜没有任何关系,但侯明却让薛家良关注常美玉失踪一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钱义这次被经侦人员带走,据说是天舜一个分公司的事。这个分公司是北京某个连锁贸易公司的加盟公司,由于违规经营逃避公司监管且偷逃税款被北京公司举报。作为法人的钱义当然要受到牵连。

如果这个案子就是一个单纯的违规经营的经济纠纷案件,这么多天了钱义还不被放回,而且常美玉还失踪,这一切都不像案件本身那么简单。

这样想着,薛家良就回到自己办公室。看见张勇正在跟两个师傅交待粉刷墙壁的事。

他拿了自己的手机、充电器和电脑就走了出来。

开着车,来到县宾馆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

他第一个任务就是掏出手机,给一位私交打电话。

这位私交是县公安局经侦大队的大队长,是他的高中同学郭寿山。

郭寿山人长得瘦高瘦高的,名字里又有一个“瘦”音,从小他们就都叫他“瘦猴儿。”

郭寿山接到他的电话第一句就是:“什么事把你薛大人惊动了?”

薛家良说:“你这只猴子,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直说吧,到底什么事?该不会是打听天舜集团吧?”

“怎么,有很多人跟你打听这事吗?”


“那个小于是县委宣传部长老梁的外甥。那天,我正在志华县长的办公室说事,老梁的电话就到了。

他在电话里大发雷霆,说薛家良到底有什么背景,他怎么这么牛!随随便便就敢撕秘书写的材料?我主管宣传这么多年也没撕过任何人写的材料。你是县长,我尊重你,才跟你说,要不然我非把这事捅到春山书记那儿去。你真该好好管管你这个大秘了,恃才傲物,目空无人,这样对你这个县长影响也不好。”

“说完,都不等志华县长出声,就啪地摔了电话。我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县长放下电话后,两眼瞪着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就一五一十把经过跟他说了一遍,他一听,怒不可遏,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摔,指着我鼻子骂道:

薛家良,你太过分了!你以为你是谁呀?机关里哪个人不比你有背景,但哪个人像你这样狂妄?别说你没什么背景,就是有背景早晚也会毁在自己手里!我待见你,不等于别人待见你,你有什么资格撕秘书写的材料?你跟周围人把关系搞这么僵,就是在给我惹麻烦,你懂不懂?你这样为人处世,让我怎么放心把办公室交给你!”

“呵呵,那天他可把我骂惨了,从那以后,我的性子收敛了许多,我主动找到小于,跟他道歉,没过两天,人家就调走了,也就是那次,我多多少少认识到,我性格的确有缺陷。”

说到这里,薛家良低下头,用脚踢飞了一粒石子。

侯明哈哈大笑,他叉着腰,看着薛家良说道:“薛家良,你没那么糟糕,你这个性格尽管有些直,但我还是蛮欣赏的,不光我欣赏,有一个人比我更欣赏你。”

“谁?”

侯明一怔,这才知道自己说走嘴了。

“是田教授吗?”薛家良问道。

“啊……哦,哈哈。”

侯明用笑掩饰了过去,因为龚法成明确交代过,不让他在薛家良面前暴露他。

薛家良说:“田教授说不上欣赏,只能说不讨厌我,她不止一次跟我说,薛家良,你这个性格在学术界还能混,但不适合从政,说话直来直去,不喜欢的人不会隐藏自己,这是官场大忌,呵呵,扯远了,还是说眼下的工程吧。”

侯明的目光眺向远处,说道:“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项目继续下去,不能给平水留下一个烂尾工程,这个项目本身不错,你要给我打起十倍精神,做好这一切。”

“您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

“光有实干精神是不够的,首先要会干、巧干,善于干,有实干精神的干部不在少数,但会干、能干且能干好的干部却不多见,我希望你是其中那个少数里的人。”

薛家良感到,侯明不愧做过副书记,做起人的思想工作是这么入脑入心,他的话让人听着这么舒服,服气。

侯明又说:“你估计,这个景区包括所有的配套设施完成后,多少年能实现预期目标?”

侯明这样的担心薛家良理解,他说:“这也是最初书记和县长争论的焦点所在。我认为不出三年,这里就会产生效益,当然,宣传必须到位。”

侯明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这里这么偏僻,而且道路都是曲曲折折的盘山路,这么短时间就能见效益?”

“没问题,这里山清水秀,即便现在都有许多城里人来观光郊游,尤其是节假日。我姐家在下游村的路边,经常有游客敲她家的门,要求住宿吃饭。这里要是开辟出景区,配套实施再跟上,三年见效益不是诳语。

另外,这里有大片的天然枫树林,每当秋后,层林尽染,美不胜收。再有一个问题就是这里下游的百姓,不必年年为水库泄洪而遭受损失,也不必为干旱没水灌溉而着急了。”

薛家良点点头,:“有道理,只是这条路雨季安全吗?要知道现在的游人大都是开着私家车,有没有发生泥石流的可能?”

薛家良说:“大的泥石流还没发生过,滑坡到时有发生,这条路刚拓宽的时候,发生过大的滑坡事故,尽管年年加固也不行,这里的土石山,比较容易发生滑坡事故。”

侯明说:“也要把问题想足,别说泥石流滑坡,就是掉下个石块砸了游人的车也不好啊。”

薛家良说:“是,这个工作已经在计划之中,并且已经和交管局有过沟通。”

今晚是晴天,这里的天空璀璨无比,满天的星光,反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让人有种天上人间的感觉。

侯明说:“还是山区的夜晚好,不闷热,这要是在城里,保证是一个桑拿的夜晚。”

薛家良一看表,都九点快十点了,县长还没吃晚饭,这个点了,不可能回城里去吃了。

他赶忙掏出手机给姐姐薛家荣打了过去,让她准备一顿三个人的晚饭。

姐姐薛家荣接到电话后告诉他,早就安排好了,就等他们回来吃呢。

薛家良这才知道是程忠给姐姐打的电话。在机关,属他俩配合最默契,他俩曾经是赵志华身边最得力的人。

薛家良的心就是一热。

看了看前头倒背手走着的侯明,他放慢了脚步,等程忠走到他跟前说:“程哥,刚才在车上当着县长我没说明,我是想私下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怎么样,来跟兄弟一块干吧。”

程忠说:“家良,尽管你没明说,我也知道你说的是我。按说我也没有理由不跟你干,我要跟你嫂子商量,因为一旦跟你来这里,又会跟从前一样,不能按时回家了,所以我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薛家良感到程忠不像他这么积极,不过他理解。

薛家良的老家薛家庄,就在水库下游的村庄。

薛家良没有领侯明直接去姐姐家里,而是先领侯明到了自己家的宅院。

当薛家良进屋打开电灯的时候,映入侯明眼前的家让他吃了一惊!


“家徒四壁”这个词用在这里再恰当不过的了。

六七十年代的旧家具,斑驳的漆痕,老式的土坑,另一间屋子大概是薛家良的卧室,十分简陋。

尽管这个家贫穷得有些寒酸,但却有着庄户人家特有的干净。

正屋靠墙的一张桌子上,并排摆着两个黑色的相框,显然是薛家良的父母。只是他的父亲这时候看起来比他母亲要年轻许多,想必是去世早的原因。

正面的墙上,贴满了薛家良从小学到高中的各种奖状,满满的一墙,能够看出,老人很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而骄傲。

这时,在侯明身后的薛家良:“是不是让您吃惊了?”

侯明实事求是地说道:“是啊,难以想象,这就是我们薛大秘的私邸。”

薛家良说:“县长,不怕您笑话,我都三十了,穷的现在都娶不上媳妇,那点工资只够给妈妈看病的,我家真的是一贫如洗。我不是跟您抱怨,我这次辞职也是真心不想干了。”

“我省城一个搞IT的同学来郊游,我请他来家里吃农家饭,他看了我的家后就讥笑我说,凭你薛家良的天赋,就是业余时间编个小软件,鼓捣个小游戏啥的也能养家糊口,何至于这么困难?他哪里知道,我哪儿有业余时间啊!

不过,我的确搞出个软件来,就是现在咱们用的这套办公软件,实用易操作,按照市场价的话,少说我也能挣个一两万吧,可是没人给我,就是给咱也不能要啊!就这还有些人还说我的风凉话,说我想捞资本,想出风头。”

侯明扭过头看着他说:“所以你刚才说,等我走后你还会辞职?”

薛家良低下头,说:“是的,我要脱贫,要娶媳妇,说起这些,我挺对不住妈妈的,临死都没让她老人家用上儿媳妇,也没让她抱上孙子……”

侯明说:“机关那么多人呢,他们哪个也没辞职,哪个也没打光棍,你娶不上媳妇,跟穷没有关系,主要是你心太高,这讨媳妇呀……”

侯明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门外进来的薛家荣打断了。薛家荣是特意过来跟侯县长赔不是来的,她说自己那天太莽撞,请县长多多原谅。

侯明说:“我还要请你原谅,是我关心属下不够,不知道老太太当时病重。”

吃过晚饭,侯明他们走了,薛家良留在了家里,他不能总住在程忠家吧。

第二天,县政府召开了科室主任以上的办公会,会上,由县长侯明宣布了对薛家良的任命。

常务副县长汪金亮看了李群一眼,李群尴尬地低下头。

当薛家良再次走进县政府机关的时候,他整个人的面貌已经焕然一新,不再是刚从专案组回来的那个颓靡的样子。

干净的白衬衣,蓝黑的西裤,脸上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新理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且意气风发。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看到的第一个人仍然是司机张勇。

这次的张勇再见到他时,完全是另一副态度了。

老远就冲薛家良伸出手,点头哈腰地说道:“薛主任,不对,是薛助理,您可回来上班了,大伙儿整天念叨您,盼您快点回来。”

薛家良装没看见张勇伸过来的手,目不斜视,淡淡地说了一句:“多谢了。”

张勇尴尬地把手缩回,赶紧给薛家良把门打开。

薛家良微微点了下头,以示感谢。

上了楼,他碰见了打印室另外一个女孩子,这名女孩看见薛家良后惊喜地说道:“薛主任,你终于回来了,这下好了,又有人给我们修电脑了。”

薛家良笑笑,说道:“我先去报道。”

薛家良来到侯明的办公室,敲门,信息科的副科长俞同从里面开开门,看见薛家良后说道:“薛主任,县长正等你。”

薛家良认识俞同,想必他现在是侯明的秘书。

薛家良走进侯明办公室,正好看见李克群在侯明办公桌旁看着侯明签字。

看见薛家良进来后,李群往上推推近视眼镜,脸上堆起笑容,说道:“家良,可把你盼回来了。”

薛家良在心说,跟真的一样,兴许盼着我倒霉吧。

他客气地握住李群伸过来的手,说道:“请李主任多多关照。”

李群说:“你各个方面的经验都比我丰富,我刚才还跟县长说来着,办公室的工作还是由你来挑头,我给你打下手。”

薛家良赶紧冲他抱拳说道:“李主任谦虚了。”

侯明签完最后一个字后,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指着沙发说道:“请坐。”

薛家良和李群便坐在沙发上。

侯明看着薛家良说:“对你的任命我不再重复了,你当前的主要工作就是枫树湾水利工程,尽快施工,争取在立冬前完工。另外,协助我做好其它工作,按时参加县政府党组成员会议。”

薛家良表态:“谢谢领导的信任,我保证完成任务。”

侯明又说:“李主任一会就会把政府领导班子成员的分工印发下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谢谢,现在没有。”

李群说:“家良,你的办公室已经给你腾出来了,还是原来的,你原来开的那辆桑塔纳2000,仍然归你使用,如果机关没有合适的司机,你可以另找,你原来在县宾馆的那间宿舍还给你留着呢,你可以随时去住。”

听李群这么说,薛家良内心起伏。

薛家良被调查组放出来的那天,李群正式上任,被张勇接到会议室,接受大家的观瞻。他的办公室被占,车辆被收回。这一切,李群当时都懒得跟他解释。

如今,失去的待遇又原封不动地回来了,真应了那句老话,此一时彼一时。

薛家良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李群,不冷不热地说道:“让李主任费心了。”

李群满脸堆着笑,说道:“应该的,应该的,你还跟我客气吗?”

这时,侯明桌上的手机响了。


宋鸽披着一个被单,无精打采地开开门,见门口站着薛家良,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暗淡下去,淡淡地说道:“你来干嘛?”

宋鸽的脸色差极了,昔日那个活泼伶俐、俏媚乐观的小姑娘,此时却是眼睛浮肿、面色潮红,嘴唇干裂,精神极差。

薛家良挤进房门,他看着桌上摆着的早点,说道:“你同学说你生了重病,怎么都不肯吃药,让我过来看看你。”

宋鸽听到薛家良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古怪,她明白肯定是同学‘帮了’她一把,心底窃喜之余,还不忘趁薛家良不注意,悄悄将拆开的药盒塞进抽屉,接着,她对薛家良道:“薛大哥,谢谢你,我就说你不可能对我那么无情的,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有我的……”

小姑娘说着说着,就哽咽着抽泣起来。

他转过身,故意向后退了一步,赶忙摆手说道:“哎哎哎,我说丫头,这可是两码事,你病了,而且我又知道了,不能不管,你可别多想!”

宋鸽的神情黯淡下来,她垂下了头。

薛家良知道她在意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忍,但又不能给小丫头造成错觉,就说:“对不起,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嘴臭,说话直来直去,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这一点不用你哥告诉你,你就该了解了。”

宋鸽低着头,闷声说:“我知道,你就是想斩断我对你的感情。”

薛家良摆摆手,示意宋鸽跟自己一起坐在椅子上,他看着宋鸽说道:“宋鸽,我知道你个好姑娘,通情达理,聪明伶俐,我真的配不上你……”

“为什么……”宋鸽含着泪花说道。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你说我孝顺,天下的子女都会孝顺自己的父母。再有,我说话尖酸刻薄,别人很难跟我相处。另外,我不善与人合作,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自命不凡,这是极其浅薄愚蠢的,所以我活该倒霉,活该一辈子都不顺,这是我的命。你这样善良单纯的女孩是驾驭不了我,因为我不是一个性格健全的人,我是一个潜在的性格分裂症患者。”

听他在自黑,宋鸽反驳道:“不对,你和那个高个的女人谈恋爱,难道她就能驾驭你,她就不正常吗?”

薛家良淡淡一笑,说道:“你真是个孩子,我只是打了个比喻,她是什么样的人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今天跟你说这样的话,就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这辈子,你是我唯一说这话的人,从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因为你是个好姑娘。”

宋鸽看着薛家良,目光坚定地说道:“薛大哥,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认定你了。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正常的平凡的女人,可能不会让你有新鲜刺激的感觉,但是我相信,大多人的人生都是平凡而正常的。打小我妈妈就告诫我,女人,不要要求太高,平凡一点好,容易满足和幸福。

我高考的时候,分数也是可以报医学院的,但是我感觉,要是报了医学院成为大夫,就要不断地学习,这样的人生太累,所以我就报了一个培养护士的学院。不过,如果你嫌我过于平凡的话,我可以继续上学……”

薛家良连忙说道:“打住、打住,宋鸽,我就是随口一说,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改变你自己,那样我就会有负累感,我良心会不踏实。你该找一个同年同辈的人,去追求属于你们这个年龄段人的幸福,我已经是一块朽木了,行将就木之人,不值得你这样……”

薛家良话还没说完,宋鸽就哽咽着说:“薛大哥,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难受。我宋鸽认定你了,你一天不结婚,我就要追求你一天。”

薛家良见自己的话不起作用,就故意嘲讽着她说:“我说丫头,难道你妈妈没嘱咐过你,别轻易招惹男人,小心吃亏。”

宋鸽的脸红了,她毫不示弱地说道:“我妈妈还真没告诉过我,而且我不听别人的,只听自己的,按照自己的感觉走。”

薛家良没办法了,只好说:“你说什么呢?想以身相许是不是?”

宋鸽看着他,坚定地说道:“我就以身相许了,怎么着吧……”

看着宋鸽坚定地眼神,薛家良坚冰一般的心忽然有些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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