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说话的时候,云洛笙始终淡定自若,好似刘氏说的事情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刘氏面上有些尴尬,转身去求云虎翼:“老爷……”
云虎翼气的拍桌子:“洛笙!”
云洛笙一脸茫然:“爹,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姐姐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赶快承认自己管教不利吧,不然牵扯出更多的事情,爹会更加生气的!”
“文静是我院子里的人,她做的事情,都在我的管教之内,如果她做错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严加对待,但是她并没有做错。”
云虎翼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桌子立刻就发出吱吱的声音,几乎散架。
“事到如今,你还说她没有错!”
云洛笙不卑不亢,一字一句道:“如果她有什么错,还请二娘告诉我,洛笙好知道自己哪里管教的不好。”
“洛笙,我和清然可是一直在为你求情,但你还是执迷不悟,不承认自己管教不利,那我就告诉你,你这个丫鬟偷了我们府里的东西,难道不是你管教不利吗?”
云洛笙内心嗤笑,为我求情?明明是颠倒是非!
刘氏见她不为所动,气焰更盛地说道:“文静不光是偷了府里的东西,还仗着你的名声,欺压其余的丫鬟!”
“她甚至还仗着自己的美貌,勾引下人,在云府行苟且之事!”
“她还屡次顶撞主子,屡教不改!”
“她甚至还杀了你府里的丫鬟!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刘氏每一句的控诉都声嘶力竭一般,力证云洛笙的管教不利,但是她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打在了棉花上一样,云洛笙一言不发,静默的抗议着。
“洛笙,你二娘说的都是真的?”
云虎翼面露怒容,没想到自己疼爱的女儿如此不知分寸,他气的发抖:“洛笙!你可知道这些下人做事,也是关乎云家的颜面的!”
“姐姐,你就赶快认错吧!”
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昏迷的文静,也悠悠醒了过来,默默的跪到了云洛笙的身边。
云洛笙见鱼儿已经上钩了,戏也演得的差不多了,她缓缓抬头看向云虎翼:“爹,他们所说的,不过是一派谎言!”
“一派谎言?”
“你是说文静偷东西是假的了?”
云洛笙讥笑反问刘氏:“她偷了什么?”
“她跑出去被抓回来的时候,身上装的,可都是府里之前的东西!这还不是偷的?”
刘氏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洛笙,一副胜券在握的而样子。
“这些东西是我让她拿出去的!”
云洛笙说道:“变卖我房间里的一些东西,为的是父亲的寿宴。”
“洛笙,你可真会包庇!”
“我没有包庇。”云洛笙说道:“我还给文静写了一封信,不信你们搜。”
云虎翼轻轻抬了抬下巴,几个丫鬟走过去,当真在文静的怀里搜出了云洛笙给她写的信,上面是标注的每样东西的价值,还说这是为了给云虎翼过寿,所以卖完的钱一分不少的带回来才是。
云洛笙趁机说:“爹的大寿就要到了,本来想卖一些自己平时不用的东西,换些钱给爹一个惊喜的,没成想就这样被二娘他们抓住了,还诬赖我的下人偷东西。”
“你!”刘氏一时语塞,她没想到云洛笙竟然早有准备。
云洛笙一瞬不瞬的看向刘氏:“所以,文静根本就没有偷东西。”
刘氏憋了半天才开口:“好,就算她没有偷东西,但是她确实欺辱了其余的下人,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
“对!”
红玉适时站出来,按照刘氏交代的,赶忙说:“文静仗着自己是大小姐房里的人,平时对我们作威作福的,轻则谩骂呵斥,重则暗地动手!还说……还说这一切都是大小姐撑腰,我们也不敢说什么!”
“洛笙,可有此事?”
云洛笙不多说,一把撕开文静的衣服。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云虎翼也下意识的别过头去,蹙眉。
“文静身上的伤,大大小小,这几十处,应该是别人欺负她吧?如果不是那些下人动手,难不成是二娘动的手?”
这时众人才认真的审视了文静身上的伤痕,确实是纵横密布,显然是被别人虐打所致。
刘氏面色一沉,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文静也适时的哭了起来:“求家主做主,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云洛笙冷然一笑,看向刘氏:“文静,根本就没有仗势欺人!”
“好啊……”
刘氏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你这是把什么都抵赖了?那你今天杀了荷香这件事,总归不是有人污蔑了吧?”
“我没有!”
本以为证据确凿,但是文静却矢口否认。
“这件事你也说不是你做的那是谁做的?总不会是洛笙自己杀人了吧!”
云虎翼看向云洛笙:“难道这件事你也要包庇她?”
“女儿没有包庇任何人,文静没有杀人。”
“荷香可是你最爱的丫鬟,她都死在文静手里了你还不承认?”
云洛笙看向刘氏:“是啊,荷香是我最爱的丫鬟,如果她死了,我怎么可能包庇凶手呢?”
“你……你还不承认?”
“子虚乌有的事情,我为何要承认?”
两个人的争辩,让云虎翼更加一头雾水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氏解释说:“老爷,今天早上我和云清然是亲眼看到文静杀人的,而且荷香就死在云洛笙的怀里,可是今天她为了免除惩罚,不想承认自己管教不利,居然罔顾人命,矢口否认。”
云洛笙缓慢的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过去,靠近刘氏。
她眸光之中的笃定,坚若磐石,没有丝毫的躲闪。
“你……你要做什么……”
云洛笙薄唇翕动,轻轻喊了一声:“荷香。”
片刻之后,荷香从外面默默走进来,跪在地上。
“小姐!”
“什么?”
刘氏和云清然都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荷香,身体都在颤抖。
他们亲眼所见倒在血泊中,已经死透了的人,现在正毫发无损的站在他们面前!
“你……你不是死了吗?”
“啊?”
“今天早上明明我们亲眼所见你被文静一刀……你怎么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