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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出山全局

李闲鱼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图书馆里亮着灯,隔着一段距离李子安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一个女生。康馨正站在图书馆的门口等他,她换掉了身上的汉服,穿了一件印花T恤和牛仔热裤,脚下套了一双阿迪达斯小白鞋,头上扎了一条马尾辫,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和热力。下午的她就像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才女,晚上的她又变成了一个青春活泼的女大学生,怎么变怎么好看。李子安走了上去,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康同学,晚上好。”康馨的脸上没有表情:“不要叫我康同学,你又大不了我几岁。”的确大不了几岁,李子安二十二岁跟余美琳结婚,李小美今年三岁,他今年二十五岁,只大人家五岁。李子安知道她还在为下午的事情生气,也不好跟她多聊,只是问了一句:“康教授呢?”“我爸在图书馆里有一间办公室,我带你去见他。”康馨转...

主角:李子安余美琳   更新:2024-12-03 11: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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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子安余美琳的女频言情小说《赘婿出山全局》,由网络作家“李闲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图书馆里亮着灯,隔着一段距离李子安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一个女生。康馨正站在图书馆的门口等他,她换掉了身上的汉服,穿了一件印花T恤和牛仔热裤,脚下套了一双阿迪达斯小白鞋,头上扎了一条马尾辫,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和热力。下午的她就像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才女,晚上的她又变成了一个青春活泼的女大学生,怎么变怎么好看。李子安走了上去,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康同学,晚上好。”康馨的脸上没有表情:“不要叫我康同学,你又大不了我几岁。”的确大不了几岁,李子安二十二岁跟余美琳结婚,李小美今年三岁,他今年二十五岁,只大人家五岁。李子安知道她还在为下午的事情生气,也不好跟她多聊,只是问了一句:“康教授呢?”“我爸在图书馆里有一间办公室,我带你去见他。”康馨转...

《赘婿出山全局》精彩片段


图书馆里亮着灯,隔着一段距离李子安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一个女生。

康馨正站在图书馆的门口等他,她换掉了身上的汉服,穿了一件印花T恤和牛仔热裤,脚下套了一双阿迪达斯小白鞋,头上扎了一条马尾辫,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和热力。下午的她就像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才女,晚上的她又变成了一个青春活泼的女大学生,怎么变怎么好看。

李子安走了上去,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康同学,晚上好。”

康馨的脸上没有表情:“不要叫我康同学,你又大不了我几岁。”

的确大不了几岁,李子安二十二岁跟余美琳结婚,李小美今年三岁,他今年二十五岁,只大人家五岁。

李子安知道她还在为下午的事情生气,也不好跟她多聊,只是问了一句:“康教授呢?”

“我爸在图书馆里有一间办公室,我带你去见他。”康馨转身带路。

李子安跟着她进了图书馆。

一个胖胖的女生抱着两本书迎面走来,跟康馨打了个招呼:“待会儿周教授的讲座,你不去吗?”

“我今晚就不去了,明天借你的笔记抄一下就行了。”康馨停下脚步跟她说了一句。

胖胖的女生的一双眼睛在李子安的身上溜达,那眼神儿有点放光。

李子安微笑以对。

帅者要有帅者的风度,虽然是一个胖女生,可人家是因为他帅才看他,他当然要回应一下。

女为悦己者容,帅为懂帅者笑。

胖女生的脸红了一下,忍不住凑到了康馨的耳边,低声问了一句:“这人是谁啊,好帅呀。”

她的声音虽然很小,可李子安还是听见了,他又微笑了一下。出租车里的那一卦所带来的负面情绪,一下子消除了一大半。

他就是这样的人,想方设法让自己高兴,活得舒服,该高兴的时候绝对不会皱着眉头。

“你别乱打听,人家孩子都在地上跑了,我先带人走了,回头聊。”康馨又往前走。

李子安跟着康馨走。

胖女生站在原地,脑袋随着李子安偏移,直到李子安走远了,嘴里才冒出一句话来:“怎么就结婚了呢?不然我肯定有机会,他都对我笑了……”

这话李子安倒没听见,不然他有可能回头再对人家笑一下。

康馨领着李子安上了楼,穿过一个阅读区,然后。进入了一条走廊。

李子安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一句:“康小姐,今天的那个展览是国学院办的,你也是国学院的学生吗?”

康馨回头看了李子安一眼:“国学院不是大学,也不是学校,是一个民间组织,是由爱好国学的人组成的,它起着一个研究和发扬传统文化的作用,我们学校有很多同学都加入了,我只是其中之一。”

“原来是这样,你父亲在这里教什么学科?”

“他是历史教授,但他喜欢研究符号,是国内少数几个符号学专家之一。”谈起父亲,康馨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了骄傲的神光。

这眼神让李子安想起了他的小棉袄。

康馨在走廊尽头停下了脚步,伸手敲了敲左侧的房门。

“请进。”门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康馨推开门,李子安跟着她走了进去。

办公室的空间不大,却放了四只书架,每一只书架上都挤满了书,以至于给人一种特别狭小的感觉。

一张老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他的年龄其实不大,从不太明显的法令纹就能瞧出来,充其量也就五十出头的样子,可他的外貌年龄看上去却像是六十岁的老头。

他的脸庞清瘦,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睛,此刻正拿着一只放大镜在看一块瓷器碎片上的什么文字,给人最直观的印象就是一个老学者。

这个人就是康馨的父亲,康海川。

他似乎应了一声就忘记了,又进入了研究的状态,浑然不觉他的办公室里多了两个人。

李子安想打招呼,但又觉得不妥,干脆等着。

康馨等了几秒钟不见康海川有什么反应,出声说道:“爸,李先生来了。”

康海川的手颤了一下,手中的放大镜差点掉下去,他抬眼看着康馨,讶然道:“康馨,你什么时候来的?”

康馨有些无语的样子:“爸,我刚才敲门了,是你让我进来的,李先生来了。”

康海川似乎想起了什么,慌忙放下放大镜站了起来:“原来是李先生来了,我这里进进出出的学生很多,我不知道是你来了,失礼了。”

李子安上前,伸出双手:“康教授客气了。”

康海川跟李子安握了一下手,也是双手,一点都不摆教授的架子。

“请坐,我们坐下聊。”

李子安左右瞧了瞧,却发现这办公室里就只有办公桌后面有一只椅子,那是康海川的椅子,他要是坐了,康海川坐哪里?

“呃,我这里没有椅子。”康海川也发现了这点,神色有些尴尬。

李子安说道:“康教授你坐就行,我是晚辈,也年轻,我站着跟你聊就行。”

“那怎么好意思?”康海川也不坐。

康馨说道:“爸,你就坐吧,你腰椎有毛病,不能久站。”

“那我就坐着跟李先生聊。”康海川又坐了下去,他打开抽屉,从抽离里拿出了那只笔记本,翻开到李子安画了一个符号的那一页。

李子安说道:“康教授,我就是为这符号而来,你是这方面数一数二的专家,我想请教你,这符号究竟是怎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康海川的回答很干脆。

李子安顿时愣在了当场。

他怀揣着希望而来,却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

这康海川是符号学的专家,康馨刚才也说了,她父亲是国内顶尖的几个符号学专家之一,如果连他都不知道这符号是什么意思,那要怎么才能解开大惰随身炉炉身上的那些符号和图案?

康海川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破旧的笔记本,打开,一张泛黄的照片从夹页中曝露了出来。

李子安看着那张泛黄的照片上,他的视线顿时被吸引住了。

照片上是一片废墟,黏土墙体只剩下了一点点露出在黄沙之中,从天空中飞扬的黄沙去看,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正刮着大风。也许是这风的原因,一堵黏土墙的墙体下露出了一个骷髅头,那惨白的额头上刻着一个神秘的符号,惨绿的颜色,像是用某种原料画上去的,又像是用烙印烙在上面的,散发着神秘诡异的气息。

再远一点的地方,沙漠之中有一丛灌木,早已经枯死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这照片看上去很简单,康馨的画进行了艺术加工,添加了许多她想像的东西,神秘感更浓厚。可是这照片给李子安的冲击却更大,它荒凉,它诡异,仿佛隐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

可是,他的想象力在这张照片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毕竟,线索实在是太少了。

“康教授,就这一张照片吗?”

康海川说道:“是的,就只有这一张照片,这是十多年前拍的,当时用的还是上胶卷的相机,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张照片的胶卷了。”

李子安有些无语,之前你都在拍什么,风景吗?

康海川娓娓道来:“当年,我受到了一支考古队的邀请,去楼兰古迹考察,那个时候我正在写一篇关于丝绸之路的论文,于是就接受了邀请,跟他们去了楼兰古迹。最初的考察活动都很正常,我们挖掘出了很多文物,都非常有价值,直到有一天……”

一串手机铃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康海川的话。

康馨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说了一句:“爸,我出去接个电话。”

“去吧去吧,反正这故事你也听了很多遍了。”康海川摆了摆手。

康馨拿着手机离开了办公室。

“对了,你又在哪里看见这个符号的?”康海川的思维跳得很厉害。

李子安说道:“康教授,我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还是先听你说完我再说吧。”

“也行。”康海川点了一下头,忽然又神叨叨的问了一句,“我刚才说到哪了?”

李子安心中有些无语,面上却客气的提醒了一句:“你刚才说到发掘了很多有价值的文物,直到有一天……”

“噢,我想起来了,那天突然吹起了大风,卷起的黄沙让人睁不开眼,我跟着考察队返回营地,结果在狂风中迷了路,越走越远,人也散了。考察队本来有八个人,可走着走着就只剩下我和队长黄波了。”

黄波,李子安记住了这个名字。

“我和他都以为会死在那沙尘暴里,可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了那个地方,有墙挡风。我和黄波挤在一起撑到风沙过去,然后就看见了那具风吹现出来的骸骨。那骸骨额头上的符号吸引了我,我平时就喜欢研究各种符号,这世界上的大多数符号我都见过,也能解读,可我从来没有见过那种符号。我就拿起相机拍了一张,再想拍第二张的时候才发现胶卷之前都用来拍之前的发掘的文物了……”康海川陷入了回忆之中,神色有点恍惚。


余美琳一进门就看见李子安站在她的办公桌前,正翻着那份被她视为秘密的文件,她讶然道:“子安,你怎么翻我抽屉?”

李子安淡淡地道:“不是我拿出来的,是别人拿出来的。”

“别人,谁?”余美琳追问。

昆丽说了一句:“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不是你从抽屉里拿出来的,还有谁?”

李子安懒得跟她解释,他招了一下手:“美琳,你过来,我给你看段视频。”

余美琳走了过去。

李子安将马川的手机唤醒,点了一下视频播放器的播放键。

昆丽也凑了过来。

“是他?”余美琳又惊又怒。

“我现在去找他!”昆丽转身就走。

李子安出声说道:“你冷静一点。”

昆丽气呼呼地道:“你让我冷静?你老婆被人推下楼,我去教训那个家伙,你却让我冷静,你是不是男人?”

李子安也有了火气,他瞅着昆丽:“我说,你脑子里是不是装的屎?”

余美琳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李子安会这样跟昆丽说话,而且还这么凶。

昆丽恼羞成怒,忽然一拳抽向了李子安的脸颊。

人人都有底线,李子安却在她的底线上白鹤展翅,说她脑子里面装的是屎,就算余美琳在旁边,她也忍不下去这口气!

李子安没躲,忽然伸手一把抓住昆丽的拳头,然后猛地往腕关节的方向一压。

“哎哟!”昆丽痛呼了一声,人也顺着李子安的发力的方向蹲了下去。

余美琳着急地道:“子安你干什么,你快松手!”

李子安轻轻一推,昆丽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昆丽恼羞成怒,上前一步,右腿就要抬起来。

李子安冷声说道:“你那条腿要是踢过来,我就把你的脚踝卸了,美琳求情都都没有。”

昆丽的腿颤了颤,硬是没有抬起来,只是狠狠的瞪着李子安。

余美琳惊讶地道:“昆丽可是练过武的,你刚才怎么一出手就制服了她,你也练过武?”

李子安说道:“师父教了一套拳法,打她三个不成问题。”

没打过,不知道,但昆丽会那点拳脚功夫在折枝拳这个正宗古武面前,还真是不够看,教训她是没有半点压力的。

“哼!”昆丽冷哼了一声,明显不服气。

余美琳叹了一口气:“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我已经够烦了,你们非要给我添乱吗?”

李子安说道:“我是来帮忙的,可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在翻你抽屉,窃取你的商业机密,我要那玩意干什么?”

余美琳看了昆丽一眼,欲言又止。她也知道昆丽刚才说的话有点过了,可是她要是战队李子安,说昆丽不对的话,那就成了她两口子都对昆丽不满了。

昆丽气道:“我是恼你明知道是余家勇把美琳推下楼梯的,你都拿到证据了,你却拦着我去教训余家勇,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又是这话。

李子安说道:“余家勇是怎么把美琳推下楼的,我就怎么把余家勇推下楼,他这会儿应该在外面找人,你去窗户边看看就知道了。”

昆丽大步往窗户走去。

余美琳讶然道:“子安,你说你刚才把余家勇推下楼了?”

李子安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昆丽将百叶窗布撩开了一点,递眼看向了大办公区,一眼就看到了余家勇。

余家勇正往办公室走来,头上缠着纱布,脸也肿了半边,走路一瘸一瘸的,一看就是摔得不轻。

昆丽放下了百叶窗,退了回来:“余家勇来了,他真摔伤了。”

余美琳着急地道:“子安你快躲一躲,他肯定是来找你算账的。”

李子安笑了笑:“放心吧,估计他不敢敲门。”

余家勇来到了办公室门口,伸手准备敲门,可是犹豫了几秒钟又把手放了下去,然后转身往回走。

余美琳也跑到窗户边,撩开百叶窗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头缠纱布的余家勇一瘸一瘸的往外走,她愣了一下才说了一句:“余家勇走了。”

昆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李子安,心中纳闷,他说余家勇不敢敲门,余家勇就真不敢敲门,他真的是料事如神?

李子安说道:“你看着我干什么?你这暴脾气,你连我都敢打,你敢说你刚才去找余家勇,你还有分寸?你要是把人打伤了,进了监狱,谁来辅助美琳?”

昆丽气道:“你不也把余家勇推下楼了吗,还来说我!”

“是余家勇让人把监控关了,他又没看见是我推的,他怎么告我?再说了,我手里握着他的证据,就算他知道是我,他敢把我怎么样?”

昆丽轻哼了一声:“他把美琳推下楼,你把他推下楼,他要是气不过,告你就告你了,你能拿他怎么样?”

余美琳走了过来,眉头皱得高高的:“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子安,昆丽说的有道理,余家勇要是捅我一刀,难道你也要去捅他一刀吗?你这样做也是犯法的,以后千万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李子安大声说了一句:“出来吧。”

卫生间的门缓缓打开,马川从里面走了出来,紧张兮兮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颤:“余……余总。”

余美琳惊讶地道:“卫生间里怎么还有个人?”

李子安说道:“他叫马川,是余家勇的人,刚才就是他潜入你的办公室翻箱倒柜找东西,这份文件就是他拿出来的,还用手机拍照。我抓住了他,你刚才看的是视频就是他从监控系统之中截取的。”

余美琳移目看着马川,眼神一下子就冷了。

马川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余总,我错了,我家里还有老父老母,还有老婆孩子要养,你就原谅我吧,不要报警,我……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

咚、咚、咚!

这货居然在两秒钟内磕了三个响头。

余美琳的心里却没有丝毫同情,冷声说道:“公司给你发工资,给你买五险一金,你却窃取公司的商业机密,我要是放过你,我如何服众?”

说完,她掏出了手机,准备报警。

马川眼巴巴的望着李子安,都快哭了:“安爷,你救救我啊!”

李子安伸手拿走了余美琳手中的手机。

余美琳愕然道:“你干什么?”

李子安说道:“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知道你是个有原则的女人,可是你就不想知道余家勇背后的人是谁吗?”

余美琳微微愣了一下。

李子安接着说道:“一个保卫科的科长敢推你下楼,还敢让手下人来窃取公司的机密,他背后要是没人,那才怪了。你把这货送进监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他的把柄在我们的手里,用他来引出余家勇身后的人,你才能变被动为主动。”

余美琳直盯盯的看着李子安,她忽然生出了一种感觉,她从来都不曾了解李子安。

李子安将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递给了马川:“余家勇给你了三个电话,我都没接,我想他是迫切想知道你在哪里,你给他回一个电话,你告诉他你已经不在公司了,你约他晚上在一个地方见面,让他准备五十万,你把东西给他。”

马川紧张地道:“五十万?我向他要那么多钱……”

李子安瞪着马川:“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要是把事情办好了,你不但不要去坐牢,你还可以保住饭碗。”

“我马上给他打电话。”马川接过了电话,然后开始拨号。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马川还识趣的开了免提。

手机里跟着就传出了余家勇骂人的声音:“你他妈。的怎么回事,我给你打了三个电话,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马川深吸了一口气,待到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之后才开口说道:“余科长你放心,东西已经在我的手上了,晚上公司对面的兄弟饭店见面,带五十万来,我把东西给你。”

“你他妈是什么意思?”

“余科长,我干的可是犯法的事,你别当我傻子,你不拿钱来,我是不会把东西交给你的。”

“你他妈——”手机里传出了一个深呼吸的声音,随后余家勇说道:“行,但你说的地方不好,熟人太多,今晚八点,海天会所我带钱来见你。”

马川看着李子安。

李子安摇了摇头。

余美琳忽然凑到了李子安的耳朵边,低声说道:“让他去明珠塔。”

女人细心,知道李子安不熟悉魔都的环境。

李子安转身从办公桌上抓起一支笔,在一张A4纸上写下了“明珠塔”三个字,然后拿在手里给马川看。

马川点了一下头,跟着说道:“余科长你说的地方太高端了,我去不了,我们明珠塔下见吧。”

余家勇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好,今晚八点,明珠塔下见。”

“不见不散。”马川挂断了电话。

李子安从马川的手中拿走了手机,说了一句:“今晚我们一起去明珠塔,这事你要是办好了,你不但没过,还有功,但这事你要是办砸了,你就把屁股洗干净准备去坐牢。”

马川跟着说道:“安爷,你放心,我一定办好。”

这货比魏大壮机灵多了。

昆丽忍不住说了一句:“你真要把云地的秘密卖给余家勇,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李子安笑了笑:“说你一根筋,你还真一根筋,余家勇肯定不会自己出这五十万,这钱是他背后的金主出,今晚那个金主很有可能会现身,就算不现身,我们拍下交易的画面,那也是证据。另外,交易之后我们跟踪余家勇,一定能找到那个金主。”

昆丽这次没有还嘴,犹豫了一下才说了一句:“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那样说你。”

李子安淡淡的笑了一下:“我原谅你了。”

昆丽给了李子安一个白眼。

余美琳看着桌上的文件,显得有些犹豫。

李子安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凑到了余美琳的耳边,低声说道:“我的意思不是给真的文件,现在离晚八点还有很长的时间,你想让对方知道什么,你现在就可以发挥你的想象力了。”

余美琳愣愣的看着李子安。

那种陌生而神秘的感觉毫无征兆的,变得强烈了。


如果冲进去,三就相和那个西装男加起来都不是李子安的对手。

可打人一顿能解决问题吗?

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惹出祸端。

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三就相是金瓜寨的人,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善人,真要打伤了他,金瓜寨的人就更有借口去铜矿闹事了。

所以,他只能离开。

出了寨子,李子安顺着大路往矿场走去,没走多远便看见王成开着那俩破旧的长城皮卡车往这边驶来。

王成将车停下,从车窗里探出了头来:“李总,余总让我来接你,你快上车。”

李子安上了车,王成将车调头,又往矿场驶去。

“矿场里出了什么事?”车里,李子安问了一句。

王成说道:“来了几个人,有个领头的娘里娘气,说是要找余总谈事。”

“你认识吗?”

王成摇了一下头:“从来没见过,那些人都穿着西装还打着领带,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我看就是些傻逼,这么热的天也不嫌热。”

“不会是来闹事的吧?”李子安想起了他在寨子里看见的那个穿黑色西装的人。

“李总你放心,我们矿上百十号兄弟可不是吃素的,他们要是敢乱来,我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说这话的时候,王成好有气势。

李子安宽心了一些:“王矿长,好好跟着余总干,余总不会亏待你。”

“那必须的,余总让我干啥我干啥,我就是心中有愧,余总投了那么多钱,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矿脉,出不了矿。”王成面露愧色。

李子安笑了笑:“不着急,会找到的。”

他安慰王成,可他自己的心里却有些着急,留给余美琳的时间不多了,要是再找不到矿脉,债务期限一到而公司又无法从银行借到钱的话,新星公司很有可能就彻完蛋了。

车子来到矿场门前,李子安看见了两辆停在大门口的越野车,一辆是奔驰大G,一辆是丰田陆巡,王成的破皮卡车往那两辆车的旁边一停,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两个贵族旁边的乞丐,寒碜得不行。

李子安下了车,瞧见奔驰大G里坐着一个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年轻女人,正拿着手机自拍。那女人的身上喷了很重的香水,隔着几步远都能闻到香味,领口也开得很低,露出了大片白色的风景,还是带沟的那种。

吊带女听见脚步声,移目过来看了一眼,看见王成的时候,她的嘴角微微撇了一下,然后视线移到了李子安的脸上,她的视线就移不开了。

李子安大步从奔驰大G旁边走了过去。

“那女的骚气好重。”王成的语气里满满都是鄙夷的味道,说话的时候却又回头瞄了那女人的胸脯一眼。

李子安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接话。

进了矿场,李子安看到一间扣板房前站着几个穿西装戴墨镜的男子,一个个站得笔直,表情严肃。这让他想起了那个在金瓜寨里,与三就相密谈的西装男。

王成说道:“李总,就是那几个人,还有一个应该在屋子里。”

“余总也在那间屋子里吗?”

“应该也在那间屋子里。”王成说。

李子安走了过去。

那间扣板房的门紧闭着,窗户也关着,还拉上了帘子,看不见里面的人。

却不等李子安靠近那间扣板房,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就横移一步挡住了他的路,那青年还做了一个交警叫停的动作,居然还很标准。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干什么?”

那青年冷声说道:“里面在谈事,你不能进去。”

“我就是来谈事的。”李子安说。

那青年一点都不客气:“我们老板只和余总谈。”

李子安怒极反笑,这里是新星公司的铜矿,这几个家伙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这是我们李总。”王成说。

那青年的眉宇间多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我不管你们这个总那个总,我们老板只见余总。”

“我说,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李子安问。

“我管你是什么地方。”那青年说。

李子安忽然伸手,一把抓住那青年的手,顺势往旁边一扯,那青年顿时被他从台阶上扯了下来,踉跄了好几步,然后摔了个狗啃泥。

讲人话不听,那就只有动手了。

另外五个西装男一点都没料到李子安敢动手,等到同伴摔倒在了地上才反应过来,一齐向李子安围了上来。

王成吼道:“妈那个巴子,你们敢在这里动手?兄弟们,抄家伙啊!”

这一声吼,矿场里的人都围了过来,有的手里拿着钢钎,有的拿着铲子,有的拿着钢管,有的从房间里冲出来,手里还拿着切菜的菜刀和炒菜的铲子。这边一声吼,几十号人就围了上来,乌泱泱一大群。

几个西装男一秒钟前还气势汹汹的准备围殴李子安,一看这阵仗顿时就怂了,一个个愣在原地,退不是,不退也不是。

王成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大步就走到了几个西装男面前,说话带吼,唾沫星子都喷人脸上了:“你们几个憨批给老子搞清楚,这是老子的地盘,你们敢动李总一下,老子给你们几个的脑壳开瓢!”

还有不嫌事大的矿工叫嚣道:“弄死几个瓜皮!”

“把腿打断!”

“你玛逼的,你给老子动一下试试!”

几个西装男顿时懵逼了,换个地方他们可能早就把王成干趴下了,可他们的周围站着几十个拿着家伙的糙汉子,个个穷凶极恶的样子,他们别说是动手了,就是还句嘴的勇气都没有了。

云地民风彪悍,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这时房门打开了,一个穿橘色西装和紧身西裤的男子出现在了门口,约莫三十左右的年龄,梳了个倒背头,身材瘦高,长了一张瓜子脸,皮肤比女人的皮肤还白嫩,还留了长指甲,娘里娘气的。

这人李子安从未见过。

余美琳也出现在了门口,皱着眉头问了一句:“怎么吵起来?”

王成说道:“这几个家伙挡路不让李总进来。”

余美琳移目看着穿橘色西装的男子,声音里带着点怒气:“葛表哥,你的人是怎么回事了?”

葛表哥?

李子安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新星公司的前任CEO葛军,二婶葛春兰的侄子,按辈分,余美琳的确得叫这货表哥。

葛军呵呵笑了一声:“这一定是误会,你们不长眼的,你们去找个阴凉的地方待着去吧,我和我妹妹和妹夫聊聊。”

他也猜到了李子安的身份,毕竟余美琳的老公是出了名的帅,站在一大群糙汉子的中间一眼就能认出来。

几个西装男下去了。

李子安对王成说道:“王矿长,让你的人都散了吧。”

王成跟着吼了一嗓子:“兄弟们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矿上的人也散了。

葛军满脸笑容的看着李子安:“想必这位就是妹夫李子安吧?”

李子安知道他是谁,却故意露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请问你是?”

葛军露齿一笑:“你猜。”

李子安:“……”

我猜你妹。

“葛军,二婶家的。”余美琳说。

李子安上前去伸出了手:“原来是表哥,幸会幸会。”

葛军握着李子安的手,亲切地道:“我早就听说妹夫一表人才,今天见了果然帅气啊,难怪我表妹会看上你。”

这话好听,人似乎也很不错。

可李子安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狐狸装博美,装得再像也是狐狸。

余美琳转身进了屋,葛军的虚情假意的话让她感到反感。

“表哥,我们进去说吧,外面太热了,我进去吹一下空调。”李子安进了门。

葛军也进了门,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这是一间简易的会客室,有一组人造革沙发,很多地方都破皮了,还有被烟头烧过的痕迹,看上去又破又旧。

李子安走到了余美琳的身边,凑到了她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刚才你都跟他聊了什么,他什么来意?”

余美琳压低了声音:“我跟他就只是闲聊了几句,我正要问他,你就回来了。”

李子安说道:“我刚才在金瓜寨看见了这个家伙的人在跟三就相密谈,那人让三就相再召集人来闹事,还说打伤了人管医,要是闹得矿场开不了工还有重赏。”

余美琳的眉宇间顿时多了一丝怒意。

“这家伙一直在绕圈子,我激怒他,让他自己暴出来,有没有问题?”

余美琳点了一下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李子安这才将嘴巴从余美琳的耳朵边上移开,就这几句悄悄话,余美琳的耳根都有点泛红了。

那毕竟是非常敏感的地方,对着它呵热气,它会有反应。

葛军笑着说道:“妹妹和妹夫在说什么悄悄话,我不能听见吗?”

李子安笑了笑:“有些话只能说给老婆听,真不能说给你听。”

“妹妹和妹夫的感情真好,不过你们这样给我撒狗粮不好吧?我都三十了还是个单身狗,看到你们这么恩爱,我都想找个女孩子结婚了。”葛军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亲切随和的笑容。

“表哥你确定你要找的是女孩子吗?”李子安笑问。

葛军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听得出李子安这话的话外音。

这话就等于是嬉皮笑脸的去问一个太监,公公你丁丁有多长?

就是这么恶劣。

“开个玩笑,表哥你不会生气吧?”李子安很担心的样子。

葛军脸上的笑容一秒钟就解冻了:“没想到妹夫这么幽默,我怎么会生气,有你这么一个妹夫,我不知道多开心。”

李子安说道:“表哥请坐,我们坐下聊。”

葛军看了一眼脏兮兮的沙发,一脸的嫌弃:“这沙发太脏了,怎么坐?我说妹夫你是美琳的老公,余家的女婿,你也得讲究一点。”

李子安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还翘了一个二郎腿,笑着说道:“我山里人,泥地都坐得,这沙发也坐得,表哥屁股白还金贵,这沙发的确配不上你的屁股,我就不勉强你坐了。”

葛军的脸色逐渐阴沉。

人都有底线,可李子安却在他的底线上蹦迪,而且还是有唢呐伴奏的那种。

这个怎么忍?


宾利轿车来到了大江大厦,好几十层高,蓝色的玻璃墙在阳光下耀耀生辉,现代感十分强烈。

昆丽将车停在了大堂门前,余美琳伸手去开车门,准备下车。

“等等。”李子安说。

余美琳缩回了手,看了李子安一眼:“你想干什么?”

李子安说道:“我刚才算了一卦,我们不能走大门。”

余美琳讶然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算卦了,我怎么不知道?”

李子安淡淡地道:“你一年也难得跟我说几句话,你当然不知道。”

余美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有些不高兴了。

李子安并不在乎她的感受,接着说道:“虎口大张等食来,由北入南自投网,患难夫妻情不合,夫唱妇随方安泰。这大厦坐南朝北,我们从大门进去就是由北入南,一旦从这大门进去,你我将诸事不顺。”

余美琳哑然失笑:“最后两句是不是说我们感情不合,但我得听你的?”

李子安点了一下头。

“呵呵。”余美琳笑了一声,打开车门下了车。

昆丽从驾驶室里探出了头来,想跟余美琳说李子安给她算卦的事,可想到那坨狗屎,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就要从这正门进去,我倒要看看会怎么个不顺法。”余美琳大步向正门走去。

这女人真的太固执了。

李子安叹了一口气,也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余美琳瞅了李子安一眼:“跟着我走正门,你不怕遭殃吗?”

李子安说道:“只要我们还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信我没关系,但我怎么也得支持你。”

余美琳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

她迈步进了门。

李子安跟着走了进去。

“余董好!”前台几个工作人员鞠躬致礼。

余美琳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大步流星往大堂尽头的电梯间走去。

李子安跟在余美琳后面,他的视线移到了大堂一侧的休息区上,那里坐着几个人。

那几个人正看着这边,一个个眼神不善,还有人在低声说着话。

李子安心中一动,那几个人显然早就等着了,那卦象也必然与那几个人有关。他正要开口提醒余美琳,却听见咔嚓一声响,然后他就看见余美琳的一只高跟鞋断跟了。

余美琳走得又快又急,突然断跟,她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往后仰倒过来。

李子安慌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腰。

触手一片如丝绸一般的顺滑柔软,鼻孔里也满是她的诱人芬芳,这个女人强势归强势,可皮肤真是的很好,天然的体香也很好闻。

余美琳站稳之后,李子安的手离开了她的腰。

余美琳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高跟,又看了一眼李子安,她想起了李子安刚才算的那一卦,可嘴上却不承认:“这不是你算得准,是我不小心,我根本就不信牛鬼蛇神的那一套。”

李子安只当她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坐在休息区的几个人往这边走了过来,一个年龄约莫五十出头的男子走在最前面,穿了一套藏青色的唐装,身材高瘦,两眼黑亮,看人的眼神锐利,给人的感觉他的人生才刚刚进入最佳状态,一点都不老。

紧跟在唐装男子身后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与唐装男子很挂相,身上的精英感很是强烈。

余美琳看了一眼,低声说道:“那是我二叔余泰安,他身后是他的儿子余家豪,这两人很难缠,你打个招呼就好,别的不要说。”

李子安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余泰安大步走来,面带笑容:“美琳,回来啦。”

余美琳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二叔、家豪,早安。”

李子安也打了一个招呼:“二叔、家豪,你们好。”

“呵,这位恐怕就是闻名却不曾见面的侄女婿吧?”余泰安看着李子安说。

余美琳说道:“是的,他就是我老公李子安。”

“真是一表人才。”余泰安说。

余家豪却哂笑了一声:“姐夫,你几年不露面,怕不是在山里俢练吧,现在练到什么境界了?”

他身后几个跟班忍不住笑了。

李子安也笑了笑:“惭愧,还成不了仙,你要是感兴趣的话,都是一家人,我教你几招。”

余家豪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初来乍到的赘婿居然敢跟他说笑,这不是没把他这个余家二少放在眼里吗?

余美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斜眼看了李子安一眼,似乎是在提醒他不要乱说话。

李子安假装没看见,他又不是哑巴,这灾舅子讽刺他,他还不能还嘴了?

气氛突然就有点僵了。

余美琳说道:“二叔、家豪,我的鞋子坏了,我得上去换一双鞋,待会儿再聊吧。”

余泰安面带微笑:“我们是得好好聊聊了。”

这时门口忽然涌进来一群人,有的拿着相机,有的扛着摄像机,有的拿着话筒,一进门边直奔这边来。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一个工作人员上去拦阻。

余家豪呵斥道:“让他们过来,回去干你的活。”

那个工作人员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跟着就退了回去。

来的是一群记者。

余美琳看了余家豪一眼,声音转冷:“家豪,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家豪笑着说道:“母公司的股票最近有点低迷,需要一点题材来炒作一下,你身为集团董事长,你应该为集团的利益的考虑,就随便说几句吧,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我看姐夫倒是一个不错的题材,赘婿山村修炼数年出山,辅佐总裁娇妻商海制霸,你看怎么样?”

余美琳脸色铁青:“二叔,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余泰安淡淡地道:“美琳啊,现在国际环境不好,生意难做,可手下那些员工得吃饭,你作为集团董事长,你有责任。家豪的话过于玩笑,但你可以说点正面的东西。概念嘛,还不都那样,你随便说说,媒体再炒作一下,股票就起来了。”

余美琳将高跟鞋脱了,气冲冲地道:“子安,我们走。”

却不等她和李子安离开,那群记者就围了上来。

“余董事长,当年你父亲病重你成了大江集团的董事长,现在你父亲康复了,你什么时候辞去董事长职位?”

“余董事长,听说你雪藏了四年的丈夫回来了,是你身边这位吗?”

“我听说你的丈夫是个农民,学历也很低,是什么让你选择这样一个丈夫的?”

一大群记者七嘴八舌。

这不是采访,这是围攻。

余家豪和余泰安对视了一眼,父子俩的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

李子安一手搂着余美琳的香肩,一手推开挡在身前的记者,护着她往电梯间走去。一大群记者哪肯罢休,很快又包围了上来。

李子安伸手去推挡在身前的一个女记者,那女记者却将手里的一杯奶茶泼到了他的西服上。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那女记者还恶人先告状。

李子安没跟她吵,趁着她说话的时候,护着余美琳从她的身边挤了过去。

有仇不报非君子,挤身过去的时候他踩了一下那个女记者的脚。

“哎哟!”女记者痛呼了一声,人也蹲了下去。

后面的人拥挤过来,将她掀翻在地,老底都露出来了,场面乱成了一团。

一部电梯的门打开,昆丽领着几个保安冲了出来,结成人墙将那群记者给拦了下来。

电梯里,李子安伸手拍了拍西服上的奶茶渍,可即便是黑色的西服,那奶茶渍也很明显。白色的衬衣上也溅了一些,褐色的污渍更加明显。

“他们实在太欺负人了!”余美琳气愤地道。

李子安说道:“恐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你什么时候学的算命?”

“那不叫算命,那叫卜卦,诸葛亮出兵打仗之前都会卜一卦,军队从什么地方走,那都是有讲究的。”李子安说。

余美琳讶然道:“你居然自比诸葛亮?”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给你举个例子,诸葛亮跟我算是同行吧。”

他这其实是谦虚了,因为诸葛亮没有大惰随身炉,他有。只是诸葛亮名气太大,他要是自比诸葛亮的话未免会给人一种吹牛的嫌疑。

可即便是他如此低调谦虚,余美琳却还是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卜卦?”

“我从小就学了,我师父叫姬达,是个高人,不过已经去世了。”李子安说。

“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

“你都不跟我说话,我怎么告诉你?”

“反正,我看你是蒙对的。”

李子安:“……”

他忽然觉得跟老婆说话真的好累啊。

电梯在五十八层停了下来,电梯门一打开,余美琳便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李子安看到她脚上只有一双已经被踩得脏兮兮的袜子,莫名心疼。

走廊里,一个女职员快步迎了上来:“余董,老董事长在办公室等你,他……”

余美琳正在气头上,当即训了过去:“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老董事长很生气,让你马上过去。”女职员说。

余美琳冷冰冰地道:“你去跟我爸说我马上就来。”

“是,余董。”女职员快步离开。

余美琳看着李子安:“跟我来,我让人给你换一身衣服。”

李子安说道:“不必了,我就这样子去见你爸。”

余美琳皱了一下眉头:“你就这样去见我爸?”

“你听我的,我们现在就去见你爸。”李子安说。

余美琳本来还想坚持让李子安去换衣服的,可她忽然想起了那句卦辞,夫唱妇随方安泰,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点了一下头。

“走吧。”李子安说。

该来的始终要来,躲是躲不掉的。


高臣一品那套大平层清水房都要八九千万,那还是以前的价格,更别说那房子的装修了。抛开它值多少钱不谈,那房子是余美琳的母亲留给她的,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她怎么可能割舍?

余家豪笑着说道:“姐,你别生气,我这可不是在逼你,你不愿意就算了,只是到时候你拿不出钱,把房子挂出去卖,没准半年都卖不出去,被法院查封了法拍不也一样没了吗?”

余美琳的心寒了,也碎了。

她已经退出了大江集团,用股权置换了母亲当年经营过的公司,可余家的人却还是不肯放过她,还要把她往绝境里逼。余家那么一大家子人,除了奶奶,谁把她当成家人?

“美琳,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听我一句劝,我觉得二少的这个建议很好,那种价位的房子挂二手房市场,谁买得起啊?”余家勇说了一句。

余美琳怒斥道:“你给我闭嘴!”

余家勇摊了一下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行行行,你让我不说话我就不说话,可是二少真的是一片好心,我也是余家的人,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让出去的人不出去,让闭嘴的人还在冷嘲热讽,这就是虎落平阳的境遇。

李子安凑到了余美琳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交给我来处理吧,我给你算一卦。”

余美琳微微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她哪有心情算卦。

却不等她做出决定,李子安迈步走到了她的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一双手也背到了腰后,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右手的手掌摊开并伸了过来。

余美琳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一只手来,伸出一根指头,闭上眼睛在李子安的右掌上写写画画。

余家豪冷眼瞅着李子安:“姓李的,你挡着我姐干什么,我和我姐说话,没你说话的份。”

李子安并没有理会他,他虽然继承了姬达的方士绝学,可还远没到那种随心所欲的境界,需要专心致志。

余家勇冷声说道:“二少在跟你说话,你耳朵有问题吗?”

“好了。”李子安说。

余美琳将手指从李子安的掌心拿走了。

李子安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只鸟栖息在一支树枝上的鸟窝里的图案,那树枝开着花,下面还有一只翘首相望的狼。

卦辞浮现:鹊巢鸠占是迷雾,狼子野心另有招,家门外有野花香,同床共济可破局。

李子安也感到惊讶。

这还是头一次出现这么复杂的画像,有鸟有窝,有树枝还有狼。

不过这卦辞却是很好理解的,鹊巢鸠占是迷雾,说的是余家豪觊觎余美琳的房子只是一个假象,他另有目的。那鸟窝之中有一只鸟,显然不是指余美琳,也不会是他和李小美,而是林胜男。

林胜男的手中还掌握着大江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余家的人不管是谁得到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权,那就等于掌控了大江集团。林胜男一直住在余美琳的家里,余家的人怎么放心,她那么大岁数了,万一哪天立个遗嘱把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权给余美琳,余家的人谁能接受?

把余美琳逼入绝境,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余家的人自然就有借口将老太君接到自己的家里住。近水楼台先得月,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还不是囊中之物?

至于后两句……

家门外有野花香,说的是沐春桃,金刚萝莉若是没心,怎么可能来撩他这个有妇之夫?

同床共济可破局,说的是要她和他同房,夫妻同心才能走出当前的困局。

可这最后两句,李子安就算解得了这卦辞,却没法跟余美琳讲。

他总不能去跟余美琳说,你算这一卦说你闺蜜在挖你的墙角,你得跟你老公同房才能走出困境吧?

这样说的话,余美琳十有八九会认为他借此机会想跟她睡,恐怕以后都不会再相信他了,也不会再找他算什么卦了。

余家豪和余家勇两人看着李子安,刚才听李子安说了句“好了”,两人都以为他还有话说,可等了半晌却不见李子安说话。余家勇的嘴角浮出了一丝蔑笑,说了一句:“你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吧,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

李子安淡淡的说了一句:“余家勇,你把我老婆推下楼的事,我待会儿跟你算,现在你最好闭上嘴不要说话。”

余家勇愣了一下,跟着又气势汹汹地道:“你胡说八道,美琳是我妹,我怎么会推她下楼?你再敢诬陷我,就算当着美琳的面,老子也要撕烂你的嘴!”

余美琳站到了李子安的身边,正要说话,李子安却对她摇了一下头,她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余家豪笑了笑:“姐,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你了,你在大江集团当董事长的四年,那可是呼风唤雨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怎么现在已经沦落到听一个山里村民的了,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李子安说道:“大舅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家豪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李子安说道:“如果没有你的指使,余家勇敢推美琳下楼吗?昨天,也是你指使余家勇窃取来自云地的文件。你今天一大早就赶着过来了,说了那许多的话,美琳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余家豪心中震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李子安。

余家勇却指着李子安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傻逼,你再敢胡说……”

李子安突然伸手抓住余家勇那根指着他的手指头,运力往后一折。

咔嚓!

“啊!”余家勇惨叫了一声。

李子安松手,一拳头抽在了余家勇的小腹上。

余家勇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捂着小腹蹲在了地上,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只忙着嚯嚯的喘气。他那根指过李子安的手指赫然呈九十度弯折,看着都瘆人。

余家豪惊愕交加,一时间没有反应。

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子安会突然出手打人,下手还这么狠。

李子安向余家豪走去。

余家豪回过了神来,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姓李的,你摊上事了,你掰断余家勇的手指,这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了,你若再对我动手,你的罪会更重。”

李子安停下了脚步,笑了笑:“大舅子,你别紧张,我不会打你,只是你的狗一直在这里叫,我听着烦,让他安静一下而已。”

余家豪冷笑了一声:“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以为你是谁,过江龙吗,敢在这里动手打人。不过我也理解你,你毕竟是从山里来的人。”顿了一下,他又补了一句,“家勇,你还在等什么,报警吧。”

余家勇还没有缓过气来,余家豪发话,他硬撑着用那只还能正常活动的手去掏手机。

李子安笑了笑:“大舅子你说得对,是我鲁莽了,如果你们不报警,我会劝说美琳把房子给你。”

“子安!”余美琳的情绪有些失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子安说道:“让我把话说完。”

余美琳欲言又止。

余家豪说了一句:“家勇,等一下。”

余家勇拿着手机等候指示,眼神凶悍的瞪着李子安。

李子安说道:“大舅子,你不如把你的附加条件说出来吧,这样我也好说服美琳。”

余美琳心中一动,她没想过余家豪还有什么附加条件,她直盯盯的看着余家豪,等着他说话。

余家豪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奶奶不能跟你们走,我会搬过去照顾奶奶。”

余美琳忽然明白了过来,眼神也越发冰冷了。

余家豪接着说道:“我就这一个条件,你们要是满足了,什么都好说,我不但可以帮你们销账,还可以再贷一笔钱给你们,用于云地的铜矿开发,怎么样?”

余美琳冷声说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余家豪淡淡地道:“家勇,报警吧,先把打你的人弄进看守所再说。”

余家勇用痛手拿着手机,好手拨号。

李子安忽然一脚踢飞了余家勇的手机。

“你他妈——”余家勇的两只眼睛都红了。

李子安挥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余家勇的脸色。

啪!

余家豪和余美琳都下意识的颤了一下,仿佛那狠狠的一巴掌是抽在自己的脸上的。

余家勇被抽懵了,瞪大着眼睛看着李子安,眼眶里泪花闪烁,脑瓜子里嗡嗡直响,这个山村来的赘婿凭什么这样欺负他啊?

李子安说道:“我要是没你们的把柄,我会在这里动手吗?余家勇,你推我老婆下楼的视频在我这里,你让马川来偷文件的证据也在我这里,我们公司因此损失了三千万,要报警我们就一起报吧,我最多关十五天,不知道你要关多少天。窃取商业机密,几千万的案子,不知道你要坐多少年?”

“你……不可能……”余家勇的声音颤得厉害。

李子安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相册,调出了一张余家勇与马川交易的画面,然后又调出了一张余家勇与余家豪碰面的照片。

余家勇看过两张照片顿时傻眼了。

余家豪脸色铁青。

李子安说道:“我们现在一起报警吧,我老婆头疼得厉害,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也保不住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来来来,我们一起报警,谁不报警谁是孙子。”

说着他就要拨号。

余家勇扑通一下跪在了李子安的面前:“子安,我们是一家人啊,何必做这么绝?”

余美琳愣愣的看着李子安,她知道他在胡说,她肚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听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的心里居然一点都不反感,还很解气。

“这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余家豪抽身就走。

“二少、二少你说句话啊,我……”余家勇眼巴巴的看着余家豪。

余家豪走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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