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洋洋的唢呐声响彻夜空。
吱呀——
“大丫,起床迎亲啦——”一道老妪的沙哑声透过冰冷的空气传进屋内。
我狠狠打了个寒蝉。
是谁?是谁要结亲?
接谁?我吗?
我翻身下床,发现门口堵着一堆人再看热闹。
我看着我的父母穿着花枝招展在前头收礼钱。
村里的乡亲对此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喜婆拉住我,企图在大庭广众之下扒掉我身上的衣物。
我死命攥着,不肯脱下。
喜婆嘴角裂开大大的笑容,阴恻恻地说道:“丫头,好好听话才有好果子吃,不乖可是生不出男丁的……”
我立即停下了手。
喜婆见我听话,连忙扒拉我。
我推开她。
在喜婆发怒前,我说:“让我娘进来,我想和她说说话,我会好好换衣服的。”
随后,众人就退了出去,我母亲脚踏红鞋进屋。
“哎呀,大丫,今天可是你的大好日子,赶紧换衣服,新郎官很快就到了。”
“好,娘你过来一下。”
我招呼她靠近床头,一步、两步、三步……
随后,我打开那盛满尾指骨的盒子。
“娘,这些东西眼熟吗?”
只见我母亲,手指发抖,疯的似得后退,但我堵住了她的退路、
估计她正惊恐地看向我,脸上写满疑惑。
“大丫,你不是瞎了吗?你看得见?你怎么会看得见!啊啊啊!来人救我!”
我步步紧逼,惨白的手缓缓放在她粗糙肥腻的脖颈上。
手慢慢收紧,温热的皮肤下原本流淌的血液开始静止。
“我看不见,但又看得见。你不是想让我嫁给他妈,好,那就嫁吧。”
随后,我放下手,拿起喜服,挂上床帘,将我和母亲的身影遮住。
外面人影涌动,里头安安静静。
烛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