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仲鸯猛然睁开眼睛,由于受到了惊吓,她胸口剧烈起伏。
“央央?央央?”
听到旁边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微微侧首,就看到了陈行简。
然后,她又偏过头闭上眼,声音微微发颤,带着淡淡的绝望:
“你又想要怎么样呢?”
她知道的,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有什么能够瞒过他呢?什么都瞒不了他……
见她这样,陈行简闭了闭眼:“没有。”
还能怎么样,逼死她吗?要他怎么忍心。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出去吧。”仲鸯声音很轻,但却是用尽力气说出来的话。
“好。”陈行简缓缓放开她的手,站起来给她掖了掖被角,不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门被关上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了一口气。
以他的性格知道今天她去听了行检的讲座,指不定要做什么事情。
还好,成功了……
“咳咳咳!”仲鸯不停咳嗽着。
自从上次在雨里淋了雨,又坐在那样风大的高处,她就感冒了,好几天也没好,
“给你炖了冰糖雪梨。”
陈行简拿起一旁的碗盅,摸着不烫了,这才用勺子盛起来喂她。
“不喝了。”才两口,仲鸯便偏过头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了。
“好。”他将碗盅放到一边,又拿了张纸给她擦唇角。
仲鸯蹙着眉下意识躲开了,“我自己来。”
“好。”陈行简将纸递给她。
他和平常很不一样,平常的他就和大家长一样,处处都要管她,可这几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想着,她抬眸扫了他一眼,接着又移开了眼睛。
很怕她死吗?
她在心底嗤笑一声,也是,她死了他去搓磨谁呢?
觉得没什么意思,仲鸯起身上了楼。
陈行简闭了闭眼,揉着酸胀的眉心。
“先生,那我把菜先放到保温箱里?”
小李看菜都没怎么动,小姐没胃口吃,先生照顾小姐更加是小姐不吃他也不吃。
闻言,陈行简微微颔首,起身也上了楼。
唉!小李一边端着连皮肉伤都没有的冰糖雪梨,一边在心里感叹。
说来,这几天的雪梨都是先生自己炖的,先生又忙外面的事情,又要照顾小姐,都没怎么合过眼,看眼底的青灰色就知道了,但貌似小姐并不领情。
陈行简敲了敲卧室门,过了片刻才推门进去。
入眼并没有看到人,他难得有些愣神,四周逡巡了一圈,最终望向那个飘动的蓝色窗帘,窗帘后面是个小飘窗。
走过去轻轻拉开一点,果然,仲鸯蜷缩在飘窗上望着外面。
从小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喜欢钻狭小逼仄的环境。
对于他的到来,她也没什么反应。
“晚上冷,窗户关起来好吗?不然又要感冒了?”
晚上的风微凉,再加上这里是郊区,温度更加低,她的病还没好全。
话音落,他垂首望着她好久,她依然没动静,眼神空洞望着窗外的远处,陈行简最终还是伸手将窗帘关上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丝绒小盒子,然后打开放在她眼前:“喜欢吗?”
仲鸯眼睛终于聚焦,是一对镶嵌宝石的蝴蝶形状耳环,在灯光下格外熠熠生辉,振翅欲飞。
前两天他看到她正在看一本杂志,杂志上有这款珠宝,她盯着看了许久。
估摸着,她应该是喜欢的。
望着这对蝴蝶好久,仲鸯伸手拿下其中一枚端详着。
好看,当然是好看的。
只是她喜欢的,是它的自由,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并不是想拥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