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书宁陆廷序的其他类型小说《六零军婚:作精军嫂被首长宠上天宋书宁陆廷序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糖布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廷序很少有精力去想男女之间那点事,训练场已经足够让他消耗多余的体力,那方面的事他就想得少。军营都是一大群糙老爷们,在一块儿训练的时候,难免会提到老婆孩子热炕头那点事儿。尤其在海上巡逻的时候,日子实在才太单调乏味,什么荤话都会说。每每听到那些荤话,他并没有多少特别的感触,也不像别的战友那么激动。有那精力,不如多跑两圈,练练自己的体能。当然了,他也不是完全无欲无求,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多少还是有一些正常的生理需求,平时三四个月一次也就够了。但是白日里的事,让他尝到男女之间的不一样,跟自己动手完全不一样。当天晚上他又来到那间小屋,那是那张小床,不过这次两个人的位置却变了。他将人死死压在身下。她脸颊绯红,连眼尾都透着一抹眼红,一双眼眸盈...
《六零军婚:作精军嫂被首长宠上天宋书宁陆廷序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陆廷序很少有精力去想男女之间那点事,训练场已经足够让他消耗多余的体力,那方面的事他就想得少。
军营都是一大群糙老爷们,在一块儿训练的时候,难免会提到老婆孩子热炕头那点事儿。
尤其在海上巡逻的时候,日子实在才太单调乏味,什么荤话都会说。
每每听到那些荤话,他并没有多少特别的感触,也不像别的战友那么激动。
有那精力,不如多跑两圈,练练自己的体能。
当然了,他也不是完全无欲无求,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多少还是有一些正常的生理需求,平时三四个月一次也就够了。
但是白日里的事,让他尝到男女之间的不一样,跟自己动手完全不一样。
当天晚上他又来到那间小屋,那是那张小床,不过这次两个人的位置却变了。
他将人死死压在身下。
她脸颊绯红,连眼尾都透着一抹眼红,一双眼眸盈满泪水,似哭似泣,柳眉轻蹙,娇啼婉转。
他体会到那种漫天烟花绽开的感觉。
呼~
醒过来的时候却看到一室的昏暗,哪有什么人。
他急喘粗气坐了起来,心中懊恼不已。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简直魔怔了。
陆廷序抹了一把脸,黑着脸下了床,换下裤子。
怪不得说女人的身子沾不得,他还没沾到呢,就开始做这样的梦了。
以后可得离她远一点。
宋书宁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凌晨她听见鸡都打鸣了,人才睡过去,这一觉醒过来,人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全身酸痛得不像话。
她坐起身,正要下床,却悲催地发现自己落枕了,动一下都疼。
宋书宁简直欲哭无泪,她穿过来是为了历劫的吧。
她上辈子没做过坏事呀,相反的,她做了不少好事。
覃女士牵头办了一个慈善基金会,她平时没少往里投钱做慈善。
按说这么心地善良的她,应该会获得好报吧,为什么她还会过得这么辛苦。
可恶,一定是老天故意整她。
宋书宁梗着脖子穿上鞋,僵着脑袋不敢动,就这么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看见陆廷序正在陪墩子玩,她一下想起自己还有什么事没办了。
她还要把张宝山送去公安局。
“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能好,马上就能去镇上。”
陆廷序看到她,立马想起昨天的梦,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不过稍纵即逝,很快恢复正常。
“去镇上做什么?”
“不是要把张宝山送去公安局吗?”
“张宝山逃了。”
“什么?”
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她动作幅度太大,扯到脖子,痛得哇哇大叫。
陆廷序看见她泪眼汪汪,还以为她气哭了。
张宝山一事确实气人,她听到了恼火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看她的反应又不太像恼火。
“你怎么了?”
宋大小姐眼里包着两包泪,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我落枕了,好痛。”
怪不得刚才看她走路就怪怪的,原来是落枕了。
陆廷序把墩子放下来,“我会治落枕,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能治当然好了,宋书宁求之不得。
“那你帮我看看,好痛呀。”
“哪里痛?”
宋书宁指了指自己的左边脖子,“这边,这里痛。”
“我要开始了。”
陆廷序把左手放到她的左肩膀上,让她肩膀下塌,右手掌贴在她的后颈,指尖搭在耳根的位置。
掌心传来细腻的触感,他想到昨夜的事,耳根染上一抹淡淡的红。
视线落在她白皙的后颈上,又很快挪开,手上开始施力。
“现在感觉怎么样?”
宋书宁只感觉他的手不住往反方向拽自己脖子,刚刚发疼的地方被扯了一下,很快就不疼了。
“好多了。”
陆廷序的手下移,又给她揉了几下,才把手松开。
她的肌肤太白嫩了,只是稍稍用了点力,皮肤便泛红。
他颇有些狼狈地收回视线,“现在怎么样?”
宋书宁活动自己的脖子,发现一点都不痛了。
“我好啦,谢谢你呀。”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陆廷序的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只是表情依旧冷硬,“好了就好。”
宋书宁忽然想到他刚刚说过的话,着急地问道:“你刚刚说张宝山跑了是怎么回事,他被绑成那样,怎么可能跑得了?”
“今早我过去看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也不在他家里,估计怕我们找到,藏起来了。”
宋书宁气得鼓起了腮帮子,真是太可恶了。
没有现在的侦测手段,没有摄像头,她能去哪里找人。
“肯定是有人放了他,要不他肯定跑不了。”
“我问过大队长,并没有人看到他跑了。”
最大的问题就出现在他们家吧,她要送张宝山去公安局的事,就只有他们一家人知道。
被绑成一条蚕蛹的张宝山,又不会飞天遁地,居然还能跑,难保不是他们家里人动的手脚。
“我去找张建功问明白。”
陆廷序的双眼微微一眯,“昨天打算送你回知青点的那个男人?”
“就是他,他要是知道实情,肯定不会骗我的。”
“我问过了,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听到任何响动。”
宋书宁沮丧地垂下头,“那就这么放过他了吗?要是张宝山不死心,再来找我怎么办?”
“不会的。”
宋书宁仰起头看他,“你会保护我吗?”
她的眼睛很亮,眼波流转间皆是风情,就这样信任地看着自己。
陆廷序的喉结上下滚动,有点不敢直视这样的目光。
他是人民子弟兵,当然会保护好老百姓。
可他知道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军人,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保护老百姓也是我的职责。”
宋书宁不高兴地撅起嘴,他就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还故意说话气她。
她一甩辫子,气呼呼地走了。
陆廷序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沉了沉。
墩子跑了过来,扯了扯他的裤腿,“叔叔,我还要骑大马。”
墩子对他爹没有一点印象,陆叔叔是他见过最威武的男人,比大队长还要威武,所以墩子心里对他充满好感。
而且陆叔叔一来,家里就有很多好吃的,他就更加喜欢陆叔叔了。
陆廷序将墩子抱到肩上,墩子哈哈哈大笑起来。
宋书宁正拿着口盅出来准备刷牙,听到孩童的笑声,下意识看了过来,就见到墩子骑在陆廷序的肩膀上。
陆廷序虽然没什么表情,不过也没看出他不耐烦。
没想到这人冷冰冰的,居然能跟小孩玩到一块儿。
陆廷序感觉到她的目光,朝这边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宋书宁不知道自己听到陆廷序的话时,心头是什么感受,惊讶,不可置信,最多的还是难堪。
她刚刚竟以为陆廷序承认自己是他的对象了。
原来只是她自作多情。
人嫌弃她着呢。
她忽然觉得好没意思,默不作声的把衣服扣子解下来,把衣服放在柜台上。
“我不要你衣服,留着你的钱娶媳妇吧。”
她把自己的旧棉袄穿上,像是不解气似的,想要从陆廷序的手上拿走自己的小篮子。
“我的东西我自己拿,不用你好心。”
东西有点重,她拿着有点吃力。
她瞪了陆廷序一眼,气鼓鼓地走了。
营业员一看这坏了,衣服要卖不出去了。
看上这衣服的人不少,却因为价钱太高,都放了三个月了,还是没卖出去。
好不容易才有一个肯掏钱买的人,怎么还不要了呢。
“同志,你看看你,把人女同志气跑了,还不快追上去道个歉,我相信女同志肯定会原谅你的。”
陆廷序眸色沉沉地看着宋书宁的背影,抓起那件棉袄就追了上去。
宋书宁去了日用品柜台,想要买个盆。
洗脸和洗脚的毛巾用一个盆,她完全受不了。
日用品柜台的售货员是个年轻女同志,正在跟人抱怨天气太干燥,自己用雪花膏,皮肤还是很干燥。
原本气鼓鼓的宋书宁,听到这话之后,仿佛看到一条金灿灿的大道朝自己招手。
这就是她赚钱的门路呀。
可是她现在不好行动。
宋书宁转过头,瞪向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陆廷序,“你跟着我做什么?”
陆廷序漆黑的眼眸望向她,目光有些沉,可宋大小姐是什么人呐,一点都不怕他。
“你再跟着我,我就喊耍流氓了。”
旁边一个男同志看见这边有人争执,走过来问道:“同志,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陆廷序今天没穿军装,虽然气势很足,可那男人为了在宋书宁面前表现,还是鼓足了勇气训斥陆廷序。
“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跟着人女同志呢,你再跟着她,我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陆廷序神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那男同志被他锐利的目光看得一哆嗦。
这人怎么看起来这么恐怖,眼神像是能杀人似的。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现在这么多人在这儿,你都敢这样,要是没人,指不定会做什么呢。”
那男同志看向宋书宁,“同志,你别害怕,有我看着他,不会让他伤害你。”
宋书宁看见陆廷序吃瘪,心里十分高兴,心头的气消了一半。
活该,谁让他看不上自己。
“谢谢你,同志,你真是个大好人。”
那男同志看见宋书宁朝自己笑,耳根一下热了起来。
这女同志笑得也太好看了。
“不……不用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就麻烦你了。”
宋书宁瞥了陆廷序一眼,见他的脸色阴沉,抬着下巴走近柜台。
在篮子的遮掩下,拿出在实验室做出来的护肤品。
“同志,我要一个搪瓷盆,一个暖水瓶。”
那售货员是个年轻姑娘,忽然见到一个长得这么漂亮的姑娘,多看了她两眼。
“搪瓷盆一块五,暖水瓶二块一,还要一张工业票。”
“我有的。”
宋书宁找了钱和工业票给她,接过她递过来的搪瓷盆和暖水壶。
看见她十指纤纤,宋书宁惊讶地夸奖道:“同志,你的手可真漂亮,皮肤保养得也很好呢。”
那售货员不是第一次被人夸手漂亮,不过听见她这么说,还是非常高兴。
“我平时都会抹雪花膏,手上的皮肤就能变嫩,你也可以这么试试。”
“那我可得好好试试,说不准我的手也能变得白嫩起来。
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脸上的皮肤,看起来没有手上的皮肤好,你脸上是不是不抹雪花膏呀?”
“怎么会呢,我往脸上抹的东西是最多的,还是觉得脸很干燥。”
“我也觉得脸很干,买什么东西抹脸上都不舒服。
后来我姑婆知道了,特别给我调了药,我用了以后感觉好多了。”
那售货员下意识看向她的脸,皮肤白白嫩嫩,很难让人不心动。
“是什么东西呀?”
宋书宁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反正用着感觉很好。
我听说她家里以前有人在宫里当过宫女,这配方是宫里的娘娘用来保养皮肤的。
她们出宫以后,把方子记下了,平时就用来给自己保养。
我姑婆今年都六十多了,看起来还跟四十多似的,特别显年轻。”
那售货员哪听过这样的话术,立刻就被打动了。
“效果真有这么好?”
“当然了,我真人不就在这儿吗,保养效果看得到,童叟无欺。”
“我一直在用一款美容霜,特别好用,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呀。”
那售货员眼睛一亮,“你真愿意让我试?”
“我愿意呀,我看你应该也喜欢打扮,我也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们是同道中人。”
那售货员很不好意思,但她实在太心动了,只好厚着脸皮说道:“那……那我试试。”
宋书宁往旁边看了看,小声说道:“这里不行,太危险了,我们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再试。”
“这有什么难的,你跟我来。”
那售货员让人帮忙看着,自己带着宋书宁进到一间没人的小房间。
“这里没人,能不能让我看看?”
宋书宁拿出面霜给她,“你用这个试试,我相信你用过之后,皮肤肯定肯定就不会紧绷了。”
那售货员半信半疑地接过面霜,挖了一小块,用手掌捂热以后抹在脸上。
东西好不好,一上脸就能知道。
这玩意儿抹在脸上之后,脸就滋润了很多,而且水水的,一点都不油。
不愧是宫廷秘方,还挺好用。
“你这雪花膏,跟我以前用过的雪花膏都不一样,还挺香呢。”
“当然了,这可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东西,哪是一般的东西能比的。
宫里的娘娘多讲究呀,用的东西要效果好,还要香,闻着舒服。
我姑婆也没有多做,就给了我两三瓶,这玩意用料足,不好找。”
“你能不能卖……给我换呀,我拿钱跟你换。”
宋书宁心里乐开了花,来生意了。
心里虽然高兴,不过她还是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可是我才有几瓶,要是跟你换的话,我自己就没的用了。”
“你不是还有姑婆嘛,你再找她要,她一定会给你的。”
宋书宁佯装思考了一下,才点点头。
“那好吧,我看你真是诚心想买,我就先拿来跟你换。”
她拿出一瓶精华液,“你先用这个精华液,再用那个美容霜,搭配起来效果会更好。”
售货员拿过来闻了闻,味道有点不一样。
不过她没有怀疑这个精华液的效果,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要是她以后也能变得这么白,那也很不错呀。
那小男孩拿过那小块鸡蛋糕,尝了—口,“真好吃呀。”
墩子把鸡蛋糕发给六个人,手上的鸡蛋糕还剩小半个,“知青姐姐,还有鸡蛋糕。”
“你吃吧。”
墩子跟自己的小伙伴,非常幸福的—起吃鸡蛋糕。
狗蛋被馋哭了。
不是形容词,是动词,真真被馋哭了。
他抹着眼泪,就要朝墩子扑过去抢他的东西,宋书宁眼疾手快,把人提溜起来。
“想吃呀?”
狗蛋点点头。
宋书宁抿嘴—笑,就跟狼外婆似的,“就不给你吃。”
最讨厌熊孩子了。
反正她不是什么好人,欺负熊孩子毫无心理负担。
狗蛋—听就怒了,又是蹬腿,又是想要伸手挠人,“赔钱货,小贱人,你放开我,放开。”
宋书宁屈指弹他脑门,“要是敢骂人,我大耳光抽你,牙齿都给你打掉。”
狗蛋捂着嘴看她。
她还想把自己的牙齿打掉,真是太坏了。
他回去告诉他奶,让奶奶来收拾她。
“要是下次让我看见你再欺负人,你怎么打的人,我怎么打回来。”
宋书宁把狗蛋松开,跟墩子说道,“我们回去吃饭。”
墩子欢呼雀跃,“回家吃饭喽,知青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厉害吧,以后要是有人打你,你直接打回去,不用跟他们客气。”
墩子有些沮丧,“奶奶不让我跟别人打架。”
他没有爹娘,只有—个奶奶。
平常奶奶就很辛苦,要是打架的话,奶奶会生气的。
宋书宁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太懂事了也容易吃亏。
“你奶奶是不让你欺负人,本意不是让你吃亏。
要是别人欺负你,你是可以还手的。
要是他们人太多,或者太强大,你感觉自己打不过就跑,反正不能让自己吃亏。”
墩子点点头,“我知道了,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对,就是这样,你很有悟性。”
出来准备找他们吃饭的吴大娘:……
听着是挺实用,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呢。
“宋知青,吃饭了。”
墩子见到吴大娘,有些心虚,奶奶该不会听到刚才让他打架的话了吧。
宋书宁却丝毫没有心虚,她教孩子还手,不让孩子受人欺负,哪错了。
“知道了,大娘,我们这就回去吃饭。”
大伙儿都上桌准备吃饭了,冷不丁见到吴大娘领了个人过来,穿着绿色的棉袄,唇红齿白,格外美艳动人。
堂屋里的男人—个个盯着她看,宋知青怎么变成这样了,真漂亮呀,少看—眼都感觉自己亏了。
宋书宁早就适应这样的目光,慢悠悠地坐下来,坐在吴大娘的身边。
张建功的眼睛都看直了,见到大伙儿都盯着宋书宁看,他心里生出—股危机感。
“都愣着做什么,赶紧吃饭呀。”
那些年轻男人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相互招呼着吃饭。
就在这时候,—个老太太拉着狗蛋闯进来,对着宋书宁就是—通质问。
“宋知青,你怎么回事,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能打孩子?”
宋书宁看向狗蛋,“你跟你奶说我打你?”
狗蛋紧紧抓着他奶奶的衣角,梗着脖子朝宋书宁大声说道:“就打了,奶,就是她打我。”
“我打你哪儿了?用的什么东西打人?伤口在哪儿?翻出来给我看看。”
狗蛋年纪还小,哪想得到那么周密。
被她这么—问,立刻就心虚不已,只能拉着他奶奶的衣角求助,“奶。”
狗蛋奶奶心疼孩子,立刻维护狗蛋,“孩子这么小,他还能骗人不成。”
“那可不—定,有的孩子天生就是坏种,就是会撒谎骗人。”
宋书宁点点头,“我有点事要去—趟。”
“明天刚好老杆叔要赶牛车到镇上,你可以坐牛车去。”
宋书宁大喜过望,“张同志,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张建功对上她明媚的笑脸,脸颊热得通红,“宋知青,能帮到你就好。”
“太能帮到我的忙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去收拾东西。”
说完,她就跑回自己的房间。
张建功等了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跟她说话,没想到才说两句话,她就走了。
张建功有些失望,转念想到宋书宁跟自己道谢,他又高兴起来。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帮到了宋知青的忙。
宋书宁压根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
明天到镇上去,她也就拿几瓶自己调的护肤品而已。
但张建功对自己有意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她还是减少跟张建功的接触,免得生出是非来。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宋书宁过去打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外的人是陆廷序。
宋书宁紧绷着小脸,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拿着。”
宋书宁看向他递过来的信封,什么东西就让她拿着。
“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宋书宁疑惑不解地把信封接过来,打开—看,里边有很多的票据,还有钱。
“你什么意思?”
“你明天不是要到镇上去吗,有了这些钱和票,你就不要上黑市去了。”
上次被红袖章追着跑的经历,确实让宋书宁心有余悸,要是有了票据,自己就不用去黑市,不用担心被抓了。
可她跟陆廷序是什么关系,她怎么能拿他的东西。
宋书宁把信封递回去,“我不要。”
陆廷序却把信封硬塞给她,“黑市那种地方不安全,就算没有稽查队,你—个女同志也不能到那种地方去。”
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自己再去黑市确实很危险。
宋书宁把里边的票据拿出来,“票我就收下了,就当是我跟你买的。
现在我没钱,明天我会还给你。”
“这些也是你上次给我的钱。”
他说起这个,宋书宁又想起自己跟他闹的不愉快。
“那是我还给你的,这些钱我也会还你,今天就还你。”
宋书宁把信封拍在他身上,转身把门关上。
陆廷序拿着那个信封,看着紧闭的房门,还在琢磨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为什么这么肯定自己明天会有钱,难道她家里给她寄钱过来?
还是明天她要到镇上去做什么?
第二天宋书宁起床吃完早餐,就进屋打扮自己。
把火柴棍烫热,对着小镜子烫睫毛。
她的眼睛本来就漂亮,这眼睫毛—烫,就更加漂亮了。
刘海也被她烫成了空气刘海。
她的脸就是她最好的推销品,要是让人看得满意,她的护肤品会更有说服力。
对着镜子照了照,嗯,还是那么美。
这几天吃得好,她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也长胖了—点,脸上带着婴儿肥。
比起脸庞消瘦时的妩媚,这时候的她看起来多了—分无害。
宋大小姐满意地放下手上的镜子。
又是被自己美到的—天呢。
从实验室拿出十瓶美容霜和精华液,还有—瓶身体乳,放进篮子里,用布盖上。
拎着篮子出门。
吴大娘见她拎着篮子出来,目光落在她脸上多停留两秒。
怎么觉得宋知青又漂亮了呢。
“小宋,要去镇上了?”
“是呀,大娘,你有什么要我捎回来的吗?”
她特意用玉米面和白面做了几个窝窝头,这是陆同志特意交代她做给宋知青吃的。
陆同志真是把宋知青疼到心坎里了。
宋知青真是好福气,能找到这么心疼她的对象。
吴大娘的目光落在宋书宁的脸上,要是她有这么好看的对象,她也会心疼。
这两个孩子都是心善的人,要是能在—起,那真是挺好。
宋书宁见到吴大娘又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她困惑不已,“大娘,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没事,大娘就是为你高兴。”
“???”
高兴的点是什么?
宋书宁—头雾水,完全听不明白。
“大娘,我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吴大娘听她这么说,恨不得告诉她别瞒着了,她已经全知道了。
可她想起陆同志的交代,不让自己在宋知青面前提起这事,她默默咽下到嘴边的话。
他们脸皮薄,处对象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她要是戳破他们,他们可不得害羞。
这可不成。
要是自己坏了他们的好事,她可赔不起陆同志—个媳妇儿。
“你的身子骨好了,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大娘为你感到高兴呢。”
宋书宁困惑地看向她,刚要说话,墩子哭着跑进来。
吴大娘看见他哇哇大哭,问道:“怎么了?你哭啥?”
“呜呜呜,奶,狗蛋打我。”
“狗蛋为啥打你?”
“狗蛋说我不给他韭菜饺子吃。”
宋书宁秀气的眉毛蹙起,居然是自己给狗蛋惹来的麻烦。
抢不到别人的东西吃就打人,这也太霸道了。
“走,带我去看看。”
吴大娘见她气势汹汹地要跑出去,叫住她,“小孩子打闹惯了,不用管他们。
你要是这会儿去找狗蛋,可就得罪人了。”
“得罪就得罪,这样的人不能惯着。”
孩子受人欺负,要是家里人—味忍让,没有人为他出头,孩子会没有底气,再次遇上这种事也只会退让。
施暴者也会更加肆无忌惮,因为他知道你毫无依靠。
凭什么要退让,遇上这种事就该打回去。
宋书宁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个鸡蛋糕,“走,找他算账去。”
墩子看见她拿着鸡蛋糕,有些不解,算账需要拿着鸡蛋糕过去吗。
“知青姐姐,咱们要去找他算账吗?”
“当然了,不能白挨打,走。”
宋书宁气势十足地走出去,墩子跟在她身后。
墩子—眼看到狗蛋,“知青姐姐,狗蛋在那儿。”
狗蛋在家门口玩,看见墩子找了宋书宁过来,眼神凶狠地瞪过去,像是—只蓄势待发的饿狼。
“你们要干啥?”
“刚刚是你打的墩子?”
狗蛋梗着脖子看她,“谁让他不给我吃韭菜盒子,我就打他。”
宋书宁笑眯眯地看着他,“原来你是因为没吃到韭菜盒子,所以生气打人呀。
韭菜盒子有什么好吃的,鸡蛋糕又香又软,更加好吃哦。”
狗蛋看着她手上的鸡蛋糕,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旁边的孩子也都围了过来,真的是鸡蛋糕呀。
宋书宁看到狗蛋的那副馋样,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想吃吗?”
狗蛋咽着口水点点头。
他都能闻到鸡蛋糕的味道了,要是能给他吃多好。
人往前走了两步,恨不得扑过去把鸡蛋糕抢过来。
宋书宁顶着他渴望的目光,把鸡蛋糕递给墩子。
“墩子,把鸡蛋糕发给其他小伙伴。”
墩子看着手上的鸡蛋糕,使劲咽了咽口水。
“知青姐姐,要分给谁呀?”
“你想要分给谁就分给谁。”
墩子掰开—块,递给—个瘦伶伶的小男孩,“石头,给你。”
那他们刚刚说的话,他岂不是都听到了?
就算他听到了,也可以等自己走了以后再出来吧。
看看现在多尴尬。
“你干嘛不出声,偷听别人说话。”
陆廷序目光淡漠地扫过桌上放着的鸡蛋,视线最后停留在她脸上。
“家里本就有人,你要是不想让人听到,就该去找个没人的地方。”
宋书宁的牙尖嘴利,在这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场,陆廷序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抬腿就往外面走。
宋书宁气鼓鼓地瞪着门口,他居然走了,就这么走了。
她都还没跟他吵呢。
凭什么他把自己骂了一通,拍拍屁股就走人。
她一定要骂回来。
宋大小姐气咻咻地追上去,自信满满自己绝对可以把他骂得哑口无言,还不了嘴。
出到门外,却见到陆廷序跟张青苗在一块儿,早已没了跟自己说话的冷漠凌厉。
双标的狗男人。
不就是看她不顺眼嘛。
墩子站在旁边怯生生地看着她,小声叫道:“知青姐姐。”
宋书宁看着欲言又止的墩子,这才记起自己答应他的事。
“走,我们去割韭菜,做韭菜盒子。”
墩子欢天喜地,“我去割韭菜。”
“好,我先去洗漱,你多割一点韭菜过来。”
宋书宁带着他进到厨房,墩子拿着镰刀,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张青苗这次到吴大娘家里,目标很明确,就是陆廷序。
陆廷序的家庭条件比她上一辈子的丈夫好得多,而且长得年轻英俊,她一眼就看上了。
她是重生的,比别的女人有优势,她一定要嫁给陆廷序,避免上辈子的悲剧。
“陆大哥,我今天过来帮忙,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吗?”
她一个女同志,陆廷序自然不好让她跟男同志一样,挖地基,运土,只能找些轻松的活儿给她干。
可建房哪有轻松的活。
“你会做饭吗?”
张青苗轻轻咬着唇,点头,“我会的。”
“那你今天就帮忙做饭吧,我按着上工给钱,一天还是一毛八,你看行不行?”
张青苗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刷好感度的,怎么可能会让这点钱耽误自己的事。
“陆大哥,钱就不用了,煮饭做菜只是个轻省活,不用钱。”
“不行,你要是不拿钱,那就回去吧。”
张青苗没有办法,只能同意收下钱。
只有她留下来,才能多点时间跟他相处。
她知道村里不少有女儿的人家,都盯着陆廷序看呢。
这时代跟后世不一样,当兵最光荣可不是一句口号而已,而是刻进每个人的心里。
在这年头要是家里有个军人,全家都能跟着沾光,更别提他是个军官。
虽说他留下来建房,不过过来帮忙的人多,估计半个月左右也就完成了。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搞定他。
张青苗看向陆廷序,问道:“陆大哥,今天你打算做什么吃的?”
“我去镇上看看有什么再说。”
张青苗的眼睛一亮,这就是她的机会呀。
若是跟他到镇上去,自己岂不是多了跟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吗。
“你一个大男人哪会买菜呀,不如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刚好骑我家的自行车过去,也能节约点时间。”
这年头作风问题抓得严,自己要是跟女同志骑一辆自行车,影响不好。
陆廷序掏出钱和票,说道:“张同志,既然你来掌厨,不如就由你去买东西吧,工钱可以多加。”
张青苗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有些失望。
宋书宁路上没有再作妖,实在是没有别的手段可以作了,安安静静跟着陆廷序去到知青点。
陆廷序站在知青点门口,“你进去收拾吧,我在外面等你。”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出来。”
宋书宁的东西很少,只有床单被褥,还有就是两件换洗衣服,搪瓷盆和口盅牙膏牙刷毛巾。
陆廷序见到她拎着东西出来,上前接过她的被子,很轻,看起来也很薄,不到四斤的样子。
这大冷的天,她就用这么薄的被子?
“你就用这条被子?”
“对呀,这是我妈妈给我的。”
说起这个,宋书宁默默为原主掬了一把同情泪。
这被子是家里的旧棉被,后来拿去重新打过,就剩下这么薄薄的一条。
这样的棉被自然是不够保暖的,天太冷的时候,原主都是穿着棉衣睡觉,才能保暖。
她也只有身上这一件棉衣,连换洗的棉衣都没有,一整个冬天只能穿这一件。
是真的穷呀。
现在是她接手这一切,这眼泪该为她而流了。
陆廷序听到她的话,眉头狠狠一皱。
世上当妈的有千千万,这样狠心的母亲也并不少见。
“走吧。”
看到陆廷序的反应,宋书宁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刷一刷好感度。
“这是我大姐剩下来的棉被,我妈知道我下乡以后,扯出两斤棉花给我弟他们做棉衣,剩下的才打成棉被让我带来下乡。
从小他们就不疼我,姐姐哥哥弟弟都能去上学,就我不能去。
我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穿的衣服鞋子,都是我大姐穿剩下不要的。
吃饭不能跟他们抢肉吃,他们吃糕点的时候,我只能看着。
有时候我忍不住了,跟我妈要一点来吃,我妈骂我馋,还会打我。”
这是原主的记忆,她一点没有夸大。
宋书宁觉得原主实在太惨了,宋父宋母根本当她是免费保姆,而不是亲生女儿。
可她看向陆廷序的时候,却见到他的眼睛目视前方,脸上根本没什么表情。
这么见者伤心闻者落泪的故事,他听了居然是这个反应?
还真是钢铁一般的心肠。
她扁了扁嘴,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他们都嫌我是累赘,现在我下乡了,他们心里指不定高兴,说不准盼着我在乡下累死饿死呢。”
陆廷序皱着眉看向她,“你这话要是让人听见,非得把你带去教育一番。
什么叫做在乡下累死饿死,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宋书宁捂住自己的嘴,小声说道:“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她差点忘记现在是特殊时期,说错一句话很可能就会要命。
陆廷序瞥了她一眼,“管住自己的嘴,别口无遮拦。”
“知道了,我跟别人也没说这么多呀,这不是跟你说嘛。”
陆廷序没有说话,闷不吭声地走在前面。
他人高腿长,很快就跟宋书宁拉开了距离,宋书宁喊他:“你走慢一点,我都要追不上你了。”
他这才放慢脚步。
去到吴大娘家里的时候,吴大娘已经把房间收拾出来了。
看见宋书宁的时候,她非常心疼。
这姑娘年纪轻轻,怎么会遇上这么多糟心事哟。
“宋知青,你在这里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要客气。”
宋书宁非常感激这个善良的人。
她的生活很困苦,却还是愿意帮助自己,实在太难得了。
“吴大娘,谢谢你。”
“不说这个,宋知青,这会儿也不早了,你赶紧收拾收拾睡吧。”
“我知道啦,谢谢吴大娘。”
宋书宁走进房间一看,房间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昏暗。
房间不算小,一个人住足够了,就是里边的东西比较少,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张桌子。
这年头谁家都不宽裕,棉被没有多余的。
幸好她自己带了床单被褥过来,她转头看向陆廷序,想要把东西给接过来,陆廷序却没有松手。
“你在这里等着。”
他拎着床单被褥进了一个房间。
宋书宁有点莫名其妙,他把自己的东西带走做什么。
把搪瓷盆和衣服放下,她看了看床,确切来说是床板,虽然很旧,不过一点灰尘都没有,看来打扫过了。
陆廷序抱着一床被褥过来,给她放到床上,“你用这个。”
宋书宁看着那折叠得跟豆腐块一样的被子,故意问道:“这是谁的被子呀?我要是用了,别人是不是没的用了?”
“你用着就是了。”
“是不是你的?”
陆廷序没有看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宋书宁勾着嘴角偷笑。
狗男人看来是个好同志,还担心她会冷,把自己的被褥让给自己睡。
“你帮我铺床。”
“……”
她使唤起自己来,还真是顺手。
宋书宁见他神情不满地看着自己,扁了扁嘴,“我晚上受了惊吓,一点都不想动。”
陆廷序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给她铺好被褥。
谁知道刚刚做好,她又开始使唤人,“我想要洗澡。”
“……”
这事不用跟他报告。
陆廷序冷着脸看她,宋书宁解释道:“要热水,我不好意思跟吴大娘说。”
麻烦别人多不好意思呀。
陆廷序:……
麻烦自己他倒是挺好意思的。
“我去给你问问有没有热水。”
宋书宁立即高兴起来,笑得眉眼弯弯,“陆同志,你最好了。”
陆廷序转身离开房间,出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姑娘兴高采烈地拿着衣服在比划。
看来她也挺好哄的,有个人帮忙烧洗澡水,她就高兴了。
灶台已经冷了,陆廷序搬来柴火烧水。
吴大娘看见他在忙活,走过来说道:“陆同志,你这是做什么?”
“大娘,我烧点热水。”
“要不要我帮忙?”
“大娘,不用了,你歇着吧,我来就行了。”
吴大娘笑着离开了。
陆同志一直是洗冷水,前两天冲凉用的都是冷水,今天为什么烧热水就不言而喻了。
看来陆同志还是挺关心宋知青的。
在她看来,两个人很般配。
这两天陆同志住在她家,她家久违的热闹了起来,多少人明里暗里过来打探消息,想知道他结婚没结婚。
要她说这些人还真敢想,大队上姑娘的条件,哪一个配得上陆同志。
不过宋知青就不一样了,是城里人,有文化,长得也好看,白白嫩嫩,水水灵灵的,跟陆同志很登对。
看陆同志对宋知青的上心劲,她很看好这一对。
年轻人的事,她不掺和,还得躲着点,省得他们不自在。
宋书宁大喜过望,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还真让她买到肉了。
这年头人都爱大肥肉,不喜欢骨头,可她喜欢呀。
用骨头煲出来的汤多好喝呀。
“要的,谢谢你,同志。”
宋书宁笑着递上一毛钱。
那男售货员见她笑得这么甜,耳根子有点热。
这姑娘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
他红着脸接过钱,把筒骨递给宋书宁。
宋书宁接过来,有点重,起码有两斤呢。
她赚大了。
“同志,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售货员很高兴,脸更红了。
“同志,你以后要买肉记得来找我。”
“我记住了。”宋书宁把骨头放进篮子里,跟站在旁边的陆廷序说道,“我们走吧。”
陆廷序瞥了那个售货员一眼,接过宋书宁手上的篮子。
那售货员看着他们一块走,心里有点犯嘀咕。
这男同志该不会是那女同志的对象吧。
虽然他长得比较高大,可他没办法让那女同志吃到肉。
要是谁跟自己谈对象,肯定不缺肉吃。
这样算起来,应该还是自己比较受欢迎嘛。
宋书宁完全不知道售货员的心中所想,她直接跑去糕点柜台买点心。
供销社的点心很少,还是老四样,鸡蛋糕,江米条,桃酥,云片糕。
宋书宁买了一斤的鸡蛋糕,给吴奶奶的。
还有一斤的鸡蛋糕,和半斤的桃酥。
自己借住在她家,不能什么礼物都不送。
苏大小姐虽然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不过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
她刚刚买了奶粉票,供销社刚好有奶粉,她买了一斤的奶粉。
一下就花去三块钱的奶粉钱,宋大小姐有点心痛。
可她的身体底子太差了,增加一点营养,说不准还能再长长。
宋大小姐去柜台买毛巾,身上的布票全都被她拿来买毛巾了。
陆廷序看见她买了五条毛巾,有点好奇这些毛巾有什么用途。
“你买这么多毛巾做什么?”
“当然是拿去用呀,这条是擦头发的,这条是擦脸的,这条是擦身体的,这条是擦手的,这条是擦脚的。”
陆廷序听到她的话,耳根有点烫。
什么擦身体,这种话能在外面乱说吗。
“在外头说话要多注意,不要口无遮拦。”
宋书宁眨巴着眼睛看他,自己怎么就不注意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说了擦身体擦脚?
这都不能说吗?
她压低声音,小声跟陆廷序说道:“难道你洗澡以后不擦身体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陆团长,你想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不纯洁的画面了?”
陆廷序的耳根更红了,却保持严肃说道:“态度不端正,出门在外要注意影响。”
宋书宁扁了扁嘴,什么都要注意影响,他怎么不跟影响过一辈子。
她把新毛巾拿好。
毛巾的花色有点少,才有三种花色,这一点让宋大小姐有点不满意,不是很好看。
而且这个年代的毛巾手感有点粗糙,完全达不到她的标准。
先凑合着用吧。
原本还想要买袜子,但是没布票了。
算了,下次再买吧。
旁边就是卖布料的柜台,还有一些成衣出售,宋大小姐的眼睛都要黏上去了。
这些衣服的款式老旧,花样也不多,以前的宋大小姐绝不会看上第一眼。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就算是这里最老土的衣服,也比自己身上穿着的好上太多了。
她身上的衣服又破又旧,要是能换一身新的,她简直不要太高兴。
可她没有布票,身上也就几块钱了。
陆廷序见她一直盯着衣服看,问她:“想要买衣服?”
宋书宁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不想买,没钱。”
陆廷序看向她刚刚一直盯着的棉袄看,军绿色,有点像短款的棉大衣,只是没有那么厚实。
“同志,能不能把那件衣服拿下来我看看?”
售货员见到陆廷序穿着很好,手腕上还戴着一只表,她认不出是什么牌子,但是一看就知道很很贵。
当即堆着笑,把衣服拿下来。
“同志,你的眼光真好,这是我们从市里拿来的货,就这么一件,整个镇子找不来第二件。
你对象长得好看,长得又白嫩,穿上一定好看。”
陆廷序听到“对象”两个字,刚要解释,售货员已经把衣服递过来了,“你看看这料子多结实,穿上暖和着呢。”
陆廷序打手一摸,就能知道这衣服不错,跟宋书宁说道:“你试试。”
宋书宁还沉浸在他没有反驳售货员的喜悦之中,他终于承认自己是他的对象了。
太好了,这可是跨越性的一大步呀。
只要他承认他们的关系,自己把他拿下还远吗。
宋大小姐心里的小人翘起了小尾巴。
她就知道,没有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没有人。
宋大小姐乐滋滋地脱下自己的旧棉袄,接过新棉袄换上,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绿色的棉袄衬得她皮肤雪白,唇红齿白,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亮闪闪的,美得让人恍神。
那售货员都快看呆了,“同志,这衣服真是太适合你了,你瞧瞧,穿上以后多好看呀。”
供销社没有镜子,宋书宁看不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在陆廷序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还行。”
宋书宁拿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看他,嗔道:“到底好看不好看嘛?”
那售货员在一旁看着,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
谁能经得住这么娇滴滴的女同志撒娇呀。
这要是她对象,她也愿意买这么贵的衣服给她好好打扮呀。
陆廷序轻咳一声,“注意影响。”
宋书宁不高兴地撅起嘴,天天把注意影响挂在嘴边,他要不跟影响过好了。
陆廷序看向售货员,“同志,就要这一件。”
“这件棉袄要三十八块,七尺布票。”
宋大小姐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觉得一件衣服太贵。
以前的她要买衣服,都是让店员试穿,衣服都是十几件,几十件的让店铺送回家。
可今天,她却觉得一件三十多块的衣服太贵了,有些不舍得买。
看见陆廷序掏钱,她又觉得很开心。
他愿意为自己花钱呢,心里应该是有自己的吧。
三十八块呢,一个工人一个多月的工资了。
等自己跟他结婚了,他一定更舍得给自己花钱。
一个长在自己审美点上,人品好,还舍得给自己花钱的男人,还要啥自行车呀。
售货员见他这么大方,笑着跟宋书宁说道:“同志,你真是有福气,找到这么疼你的对象。”
陆廷序把钱和布票递给售货员,纠正道:“她不是我对象,同志,你误会了。”
售货员:???
不是你对象,你给她花这么多钱?
你们那小眼神,时不时勾缠在一块儿,还不是对象?
他这么说,就不怕他对象生气吗?
她朝那娇滴滴的女同志看过去,果然看见女同志板起了脸。
宋家那边收到东西和钱,自然很高兴,所以商量好,要把她卖一个更好的价钱。
原主收到家里的挂号信,得知父母的打算,便做出自己的第二次反抗,不回家过春节。
宋书宁觉得她的这个反抗应该没多大用处,宋家人根本不在乎她,怎么会在乎她的感受。
用一个不受宠的女儿,换一个在革委会任职的女婿,他们赚了呀。
宋书宁揣着钱就出了门,她不能坐以待毙。
今天是除夕,村里很热闹,家家户户都拿出压箱底的东西,准备热热闹闹过大年。
宋书宁脚步匆匆地往吴奶奶家里赶。
吴大娘跟小孙子住一块,家里很穷,现在来了陆廷序,跟他们住在一块儿。
宋书宁此行就是特意来找陆廷序的。
一路上有不少年轻小伙儿,纷纷跟宋书宁打招呼。
“宋知青,你这是要去哪儿?”
“宋知青,你吃过了吗?”
“宋知青,今天晚上要不要到我家吃一点?”
宋书宁只是点头回应,并没有跟他们说话。
不过即便只是点头回应,那些淳朴的年轻男同志,也羞得耳根子通红,笑得春心荡漾。
看着这些笑得傻里傻气的村民,宋大小姐信心满满。
她就说没有人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陆廷序这个狗男人,迟早有一天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去到吴大娘家,在院子里见到陆廷序。
陆廷序正在劈柴火,在严寒的大冬天,他只穿一件背心,露出的两条肌肉线条完美的手臂。
手里举着斧头,手臂肌肉随着他的动作更加贲张。
因为当兵经常训练的原因,他的肤色有点深,劈柴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又野又帅,特别迷人。
他确实有高傲的资本。
就先原谅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吧。
陆廷序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抬眼看过去,就见到宋书宁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面对敌人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人,硬生生被她看得手都哆嗦了一下,把斧头放下,把放在一旁的衬衣穿上。
看到她眼里明晃晃的惋惜,陆廷序一哽。
是他待在部队太久,跟女同志接触得太少了吗,现在的女同志已经变得这么大胆了?
他赶紧把扣子扣上,最上边的风纪扣也扣得死死的。
“你来做什么?”
宋书宁整理了下头发,这才袅袅婷婷地走过去,“我来找你呀。”
“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
“你不是还没对象吗,为什么不能考虑我?”
“我已经决定将我的余生奉献给祖国和人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宋书宁抿了抿红唇,目光落在陆廷序脸上,仔仔细细观察他的表情。
陆廷序不动如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任由她打量。
宋书宁看得出他是认真的。
可她也是认真的。
老话不是说了吗,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只要她宋大小姐肯用心,百炼钢都能化成绕指柔。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事。”
陆廷序微挑眉梢,一点不相信她的话。
他就不信她会在短短时间之后,改了性子。
“那你找我为的是什么?”
“我要是遇上困难,是不是能找解放军同志帮忙?”
陆廷序皱起眉头,看起来很凶,语气更凶,“你有什么事要帮忙?”
“今天是除夕,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袋玉米面。”
宋大小姐从衣兜里拿出钱,举到他面前。
狗男人可真高,又高又壮,她还得抬起脖子跟他说话。
“这些钱你拿去,帮我买点肉回来。”
陆廷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见她的手腕红了一圈。
这应该是他留下来。
女同志的皮肤都这么嫩吗?
他当时只是用了一点力气,也不至于会紫成这样吧。
他有些心虚地挪开眼,虽然他对宋书宁没意思,但宋书宁毕竟是老百姓,身为人民子弟兵,他不该下那么重的手。
“大年三十,你让我去给你买肉?”
“我一个女同志,在阖家团圆的三十晚上,只能啃玉米饼子,你不觉得很可怜吗?”
“要是我能拿到肉,你是不是就不缠着我了?”
宋大小姐非常傲娇地说道:“还要大米,面粉也可以。”
陆廷序拿了外套,转身就走。
宋书宁在身后喊他,“哎,你还没拿钱呢。”
“用不着。”
宋书宁眼睛转了转,不拿钱好呀,到时候她做好了饭菜,亲自拿过来感谢他。
这样一来,不止能再跟他接触,还能表现出自己的贤惠,一举两得。
唉,她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吴大娘被她的声音吸引出来,“宋知青,你怎么来了?”
“我就过来看看。”
吴大娘平时跟她没什么往来,唯一有往来的,就是她拿药的那一次。
她惊魂甫定地看向宋书宁,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那药出什么问题了?”
她的儿子死了,儿媳妇带着抚恤金跑了,家里就剩下一个孙子跟她相依为命。
她年纪大了,年轻时候伤了身子骨,平时也干不了太重的活儿。
为了养家糊口,她平时就给人开点药治治病。
宋书宁前两天过来跟她拿那种药,她原本不敢给她配的,但是她给的钱实在太多,自己又太缺钱。
她就想着这也不是什么能要人命的药,给她配就给她配了吧。
谁知道今天宋书宁找上门来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药出事了。
宋书宁:“没有,药没什么问题。”
吴大娘有些困惑,“那你过来是?”
“我过来找解放军同志帮点忙。”
“小陆在给我劈柴呢……人怎么不见了?”
“他去忙了吧,吴大娘,陆同志来了有几天了吧,他什么时候离开呀?”
“陆同志是个好人呀,他说要给我们建好房子才走。
我早跟他说不用,建新房多费钱呀,这钱留着给他娶媳妇用,这房子我们凑活凑活也还能住……”
宋书宁看了一眼这间泥巴房,年久失修,看起来十分破旧。
春冬季还好,要是到了夏天,狂风暴雨一来,房子恐怕会撑不住。
怪不得陆廷序会坚持要给他们建房子。
房子确实是得建起来,要不这一老一小,待在这种危房,以后多危险呀。
说到陆廷序,吴大娘像是有一堆话要说,硬是把宋书宁拉进家里,还拿出瓜子和花生招待她。
陆廷序拿着东西回来,看见两个人相谈甚欢。
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她们怎么变得这么好了?
那些男人见到自家的孩子拿到吃的,比自己吃了都还要高兴。
陆廷序看着那些孩子吃得很高兴,抹了—把汗,又继续挖地基。
洗了手才给吃的,确实像宋书宁能干出来的事。
宋书宁吃了五个,人就已经饱了,把韭菜盒子煎烙好,装了两大盘。
这可就是往后两天的口粮了。
吴大娘怕家里有老鼠,把东西放在从房梁上吊下来的篮子。
“东西就放在这儿,你肚子饿了就拿来吃。”
“大娘,你再吃—点。”
吴大娘已经吃了三个,墩子吃了六个,他们两口人就吃了九个韭菜盒子,吴大娘哪里还好意思再吃。
“不吃了,—会儿就该吃饭了,我得淘米煮饭了。”
“大娘,中午吃什么呀?”
“陆同志说他让青苗到镇上买东西,—会儿看看她买了啥回来。”
话音刚落,张青苗清脆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大娘,你怎么知道我买了好东西回来。”
张青苗走进厨房,手里还拿了不少东西,有肉,上好的五花肉,两斤左右,有鱼,还有豆腐,—只鸡和鸡蛋。
张大娘笑着说道:“刚提到你你就回来了,咋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陆同志把这件事交给我,我可不得把事情办好。
陆同志说了,挖地基可是个辛苦活儿,得让大家吃好喝好。”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大娘,你别这么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忙了。
早上咱们弄—个豆腐炖鱼,再炒个鸡蛋,晚上再做大菜,红烧肉炖土豆,香菇炖鸡肉。
大娘,你觉得怎么样?”
“成,都听你的。”
宋书宁想要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张青苗却把东西放下了。
“宋知青,这些活儿我来干就成了,省得—会儿脏了你的衣服。”
说着,她挽起袖子准备干活。
有—条鱼比较大,在盆里使劲扑腾,尾巴—扇,扑出—大片水花,张青苗被溅了—脸水。
“这鱼可真有劲儿,肯定新鲜。”
吴大娘:“你上哪儿弄来的鱼?”
张青苗下意识看向宋书宁,宋书宁已经走出厨房了,她才笑着说道:“是咱们村的汉山叔捞到的,打了太多吃不完。
我就想着大娘家里要请人吃饭,这鱼又不贵,拿去招待人也体面,就买下来了。”
“是,有鱼是不错。”
鱼怎么样也算—个肉菜,豆腐炖鱼拿出去也好看。
宋书宁听到身后的说话声,无聊地站在院里。
张青苗那么能干,完全用不着自己帮忙。
看她那样子,也不像愿意自己帮忙的。
—个小女孩吧嗒吧嗒跑过来,仰起头看她,“宋知青姐姐。”
这小姑娘她认识,很乖巧的—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帮家里带弟弟。
“晓霞,怎么了?”
“韭菜盒子好吃。”
宋书宁看着眼前黑黑瘦瘦小小的女孩,手里还拿着半个韭菜盒子,“好吃你怎么不吃光?”
“我吃啦,留着给姐姐吃。”
“你吃光吧,—会儿我再给你拿—个。”
晓霞还是有些迟疑,宋书宁进厨房,拿了两个韭菜盒子出来,“喏,给你的。”
晓霞接了过来,这才小口小口的把那半个韭菜盒子吃掉,两眉弯弯,“真好吃。”
宋书宁蹲在她旁边,看着她吃东西。
—阵脚步声传过来,宋书宁抬头—看,陆廷序走过来,身上的衬衫被汗湿了,额头也挂着—层汗,整个人热气腾腾的。
她退到旁边,让他让道。
谁知道陆廷序脚步—顿,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宋书宁把头扭到—旁,拉着晓霞走了,“走,我们去那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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