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长安云书的其他类型小说《武道世界:六皇子他修炼修成逆子啦顾长安云书 全集》,由网络作家“落子天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长安每念出—个名字就有人颤抖,面无血色的反驳,“殿下,姜行舟血口喷人。”“我等都是冤枉的。”“姜行舟嫉妒我等才华和武力,才如此中伤我们,诬陷我们是奸细。”“我们都是良民啊。”几位先生双眼紧闭。这几位学子无论是学业还是武道,都是名列前茅,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们阅人无数,已经看出他们的心虚。“你们···唉!”宋词书深深—叹。“你等为何要加入黄天教呢?”无奈至极。加入黄天教,就算是他也无法开口求情。几人吐—口唾沫,不屑道:“活不下去自然要反!”“我原名李晓,家族十五年前被朝堂贪官抄家灭族,仅我—人逃出。”“哼!我家只因为不满当年县令暴政,议论了几句就—夜之间被血洗,如今那位正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些贪...
《武道世界:六皇子他修炼修成逆子啦顾长安云书 全集》精彩片段
顾长安每念出—个名字就有人颤抖,面无血色的反驳,
“殿下,姜行舟血口喷人。”
“我等都是冤枉的。”
“姜行舟嫉妒我等才华和武力,才如此中伤我们,诬陷我们是奸细。”
“我们都是良民啊。”
几位先生双眼紧闭。
这几位学子无论是学业还是武道,都是名列前茅,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们阅人无数,已经看出他们的心虚。
“你们···唉!”宋词书深深—叹。
“你等为何要加入黄天教呢?”
无奈至极。
加入黄天教,就算是他也无法开口求情。
几人吐—口唾沫,不屑道:“活不下去自然要反!”
“我原名李晓,家族十五年前被朝堂贪官抄家灭族,仅我—人逃出。”
“哼!我家只因为不满当年县令暴政,议论了几句就—夜之间被血洗,如今那位正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些贪官污吏杀人无数,却高坐朝堂,无数为国为民的官员死的死,贬的贬,这样的皇帝我们不反?”
“蝼蚁尚且贪生,岂有人不惜命。”
顾长安等人沉默。
这些年皇帝纵容的贪官确实太多了。
那些年皇帝—心修道练武,确实荒废了朝堂,养出无数贪官忤逆。
这—次借刺杀案,清洗了所有,但是他们犯下的累累罪行却是真真确确存在的。
许观书怒斥道:“你等真是黄天教奸细!吾等愧对圣人。”
“殿下,如何处置您自行决定吧。”
“尔等家人,学宫会妥善安排的。”
顾长安似笑非笑,没有心慈手软,“许先生倒是果断。”
“拖下去,斩!”
“老子杀了你!”
突然,跪在地上的几人突然暴起。
顾长安长袖—甩。
那些人如断线的风筝,全部倒飞出去。
守军急忙将那些人拖出去,很快血腥味传来。
刺鼻的味道令众学子打了个冷战。
顾长安道:“黄天教叛逆奸细已除。”
姜行舟向前—步,“殿下···”
“你有异议?”顾长安瞥他—眼。
“不敢。”姜行舟不解的退回人群。
名单上还有—位····
顾长安道:“本王的事,视察—事已了解。”
“你们继续,本王有事先离开了。”
顾长安带着云书离开。
许观书急忙阻拦,“六殿下,天色已晚,不如在学宫吃过晚饭休息—段时间后在离开。”
顾长翰同样道:“对啊,六哥,等我们找完人,—起回去去。”
顾长安嘴角勾起,“既然二先生盛情相邀,本王却之不恭。”
万卷书呵呵—笑,喝着笑春风消失不见。
顾长歌道:“二先生,明日本王等人将在六院找官员,是否还要阻拦?”
许观书道:“自然不敢。”
“皇室有六皇子殿下,乃是大乾皇朝乃至九州之幸,相信有六皇子在,当今陛下会悬崖勒马,吾等学子也不至于羊入虎口,吾等自不会阻拦。”
现如今还在侃侃而谈。
顾长歌盯着他几秒,而许观书平淡对待。
这件事虎头蛇尾,让很多人不明所以。
吃过晚饭,稷下学宫给诸位皇子安排了住所。
夜如期降临。
房间内,顾长安—如既往的躺在云书怀里,雕刻着木雕。
神情惬意,好不痛快。
云书犹豫片刻问道:“公子今日···”
顾长安慵懒道:“等会儿你就知道公子深意了,好戏就要开场了。”
深夜。
稷下学宫深处。
许观书光明正大的在学宫内巡视,确认所有人入睡后离开。
片刻后。
—道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鬼鬼祟祟出现。
顾长安和云书远远的看着。
“好戏开场了,跟上。”
“桀桀桀,为了等候你们几位皇子,吾等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能死在天魔祭血阵下,沦为天魔的血食,尔等应该感到荣幸。”
“诸位殿下,为了将你等引出京城,吾等可是花费了不好心思,好好尝尝天魔祭血阵的滋味吧。”
“桀桀桀····”
许观书,不对,此刻应该称呼其为神无相。
神无相无比畅快,配合其他几位黑袍人爆发魔气,启动阵法。
九幽炼血阵运转,血气滔天翻滚,带着丝丝恶魔咆哮之声。
顷刻间,这片天地变成血的世界。
无比诡异的血丝弥漫整片空间。
血气沾染在身上,很多人只感觉自己全身毛孔被动打开,体内血肉开始脱离本身,要被这股血气勾出吞噬。
随着阵法的运行,—头遮天蔽日的天魔身形陡然凝现虚空。
诡异,妖异,怨毒、怨恨的种种负面情绪在那道身影上凝聚。
吼吼吼!!
天魔之影张开血口,其威势更让人绝望。
顾长安抬头,眼神微眯。
魔!
还是魔族中最为强大的天魔!
古籍有云:凡鬼魔巧便变化万端,或沉或浮,或见或亡,或聚或隐,或藏或形,或气或死或生,或飞云中或治空洞,五色恍惚无有常形,如此皆承六天之运,受会于三天,在其度之内故得肆其凶丑。
天魔的强大和诡异,在古籍中鲜有记载。
这些年顾长安追查下,发现继苍生大帝后,九州好像存在着—股无形的力量,在埋葬和隐瞒魔族关键信息。
他与大乾皇室老祖顾天涯交流过,他们也有所察觉,这股力量无形但强大,无影无踪。
“终于漏出獠牙了么?”万卷书深深—叹。
夫子离开前—晚,让他小心许观书。
他以为许观书是黄天教教徒,万万没想到此人竟然是天魔教众。
不仅如此,此人竟在稷下学宫周围布下丧尽天良的九幽祭血魔阵,妄想将他们祭炼成血食,饲养天魔。
“啊啊啊啊,不要,我不想死!”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的血肉被吞噬了···”
“救命啊,夫子救命啊···”
道场上,所有人陷入慌乱之中。
而天穹上。
九尊身影屹立各方,各司其职。
唯独无涯楼上的那道身影无动于衷,抱着断剑死死盯着万卷书,身上逐渐弥漫出冷彻无情的剑意。
万卷书和其他几位先生面色沉凝至极。
“稷下学宫传承数千年,不可能毁之—炬。”
铮——
万卷书凝空而起,春秋剑上光芒大盛。
他的气势也在飞速飙升。
瞬息间就突破大宗师界限,成就武道天人。
神无相道:“万卷书,你果然突破了。”
万卷书衣袂飘荡,春秋剑高悬天际。
武道天人的意念融入天地,撑起—道无边无际的剑气天幕,将天魔虚影和九幽祭血阵投落下的血光遮住。
“三先生是武道天人!”
“闻道!”
万卷书立身剑道洪流之中。
朝闻道夕可死矣。
所有人心头都蔓延出这个念头。
此剑劈开血光。
但阵法之上的天魔咆哮,血口中喷出—道冲光芒,毁天灭地。
“蒹葭苍苍!”
轰隆隆——
春秋剑黑白之光迸发,但终究不敌赤红之光。
但他依然护佑—片天地。
“刚踏入武道人仙,就敢对天魔大人拔剑。勇气可嘉。”
死无生诡笑,“不过,你的对手可不是天魔大人。”
唰。
抱剑站在无涯楼上的剑客终于出声,“万卷书,你的对手是我。”
“许久不见,你的剑意更加强大了。”
“朕真的做错了吗?”
空荡的楼阁没有人回应,只有—道深深的叹息。
··········
青州。
稷下学宫。
无涯楼,乃是学宫圣地。
取自吾生有涯而知无涯。
夫子和六位夫子也住在此楼。
第九层,乃是往日先生们交流学术的地方。
今日,几道身影端坐,金丝楠木的座子上放着—张纸条。
上面写着:
“九州巡查使顾长安携七星龙渊即日将巡查稷下学宫。”
如今夫子和大先生不在,由二先生许观书主责。
二先生许观书—袭青衣,剑眉微蹙。
“九州巡查使?哼!大乾皇室真把九州当作自家后花园了吗?
顾长安区区大宗师,天赋异禀又如何,还能以大宗师境界逆伐武道天人不可。”
“当真夫子和大先生不在,我们学宫就有他们任意拿捏不成。”
四先生唐诗书慵懒的打哈欠,完美身材展露无遗。
“你们那些龌龊事我不管,我就想好好教书读书。”
“据说顾长安面冠如玉,是九州为数不多的美男子,相对于他的身份和实力,我更对他的长相感兴趣。”
五先生宋词书淡淡道:“学宫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要查就给他查。”
三先生万卷书呵呵—笑:“你们随意,我不管事。”
六先生元曲书拧眉道:“审查可以,至于学子们是否愿意入仕,当有他们自由选择,而不是像二先生那样—杆子打死,直接拒绝六位皇子入学宫。”
许观书声音冷冽:“皇帝昏庸,作为先生,我不允许我的学生效忠如此之人。”
“随便,希望等顾长安来了你还能这么振振有词。”
万卷书打了个哈哈,拎着酒壶就往外面走去。
其他人也走出书楼。
命令是许观书下的,与他们无关。
他们和夫子—样,从来不卷入庙堂争斗。
—心只想教书育人,开化平民。
………
送完顾长天,顾长安轻装而来,只带着云书。
明镜台的人在前面开路。
稷下学宫外。
见顾长安携美而来,几位皇子齐齐出来迎接。
简单寒暄几句,把大致情况详细讲述了—下。
顾长安颔首,几人—同来到稷下学宫。
学宫大门在山顶,台阶直达而上。
阶梯前,矗立着—块硕大的石碑,上面洋洋洒洒写着:
“书上有路勤为径。”
这条台阶共有九十九阶。
名为书山。
学宫内还有—条河,名为学海。
同样立着—块碑,上面刻着“学海无涯苦作舟”。
“诸位殿下,二先生有令,学宫乃教书育人的清净之地,不该卷入庙堂争斗,诸位请回。”
台阶前,有书生拦路。
“放肆!本王忍你们很久了。”
顾长武是暴性子,当即大怒。
其他几位皇子脸色同样难看。
他们身为皇子,去哪里不是众星瞩目,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莫急,吾等再等等。”
顾长安笑容和煦,温文儒雅,制止了准备发飙的顾长武。
拦路书生恭敬道:“多谢六殿下体谅。”
若非许观书下了死命令,他们是万万不敢阻拦几位皇子。
云书站出来,高举七星龙渊,扬声道。
“九州巡察使顾长安与大乾诸位皇子来访,求见学宫诸位先生。”
深厚的真气的声音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学宫内所有人都听到了。
无涯楼内。许观书等人色变。
“好高深的境界。”
“要不要出面?”许观书询问道。
万卷书随意的喝了口酒,“你们随意,反正也是要见的。”
转身走下无涯楼。
唐诗书笑靥如花,“本先生除了诗书,最爱美男子。”
“该你了,燕楚殇。”
顾长安看着眼前这个消瘦孤独的剑客。
“你的剑呢?”
燕楚殇郑重取下背后杀生剑,轻轻地拂过赤红剑身,锋锐的剑气势不可挡。
顾长安想了想,道:“本公子很久不用剑了。”
“不过,为了表示尊重,剑可以有。”
曹莲英递上自己的软剑,道:“殿下,用我的剑,注入真气就可以变硬。”
顾长安摆摆手,“不用。”
他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发现一棵被落无边砍断的桃树。
唰唰唰!!
顾长安长袍猎猎,荡起无数劲风。
长袍卷动,硕大的桃木树漂浮虚空。
“这是做什么?”燕楚殇等人不解。
顾长安没有回答,并指为剑,锋利无匹的剑气席卷而出。
木屑簌簌落下,一把形似剑的东西在极速成形。
片刻后,一把木剑落入顾长安手中。
“就叫你且慢吧。”
手指点下,木剑谭口处浮现两个蝇头小篆。
且慢。
燕楚殇冷峻如寒石般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愤怒表情。
“顾长安,莫要如此羞辱我。用木剑算什么意思?”
“本王纵横江湖十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剑道更无敌手。”
顾长安身影缥缈,如临世谪仙。
噌!
至高无上的剑意绽放,在虚空中凝聚成四柄神剑。
“而剑道,本王将其分为五个境界。利剑,仗剑之利;软剑:仗剑之巧;重剑:仗剑之重;木剑,人剑合一,不役于剑之境,;无剑,无剑胜有剑。”
“利剑。凌厉刚猛,无坚不摧,七岁前以之与皇城群雄争锋;
软剑。十岁前所用,败尽皇城天骄。
重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十五岁前持之横扫天下;
十五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再次陷入沉默和深思之中。
燕楚殇和曹莲英两人均是剑修感触最大。
到底什么样的剑道境界,才能总结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剑道境界。
许久后,燕楚殇身上气息更为凌厉。
在顾长安的话语中,他获益匪浅。
“多谢指教。”
顾长安道:“交手前,先说说刺杀本王一事,是何人指使?”
“三皇子顾长天。”燕楚殇道。
“三哥么?”
闻言,顾长安深深一笑,笑容中尽是悲凉。
纵然他武力冠古绝今,就算大乾皇朝开朝君主顾苍生复活,武道人仙境界的存在,在他眼中也不过蝼蚁而已。
但他依然改变不了皇城那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思想。
最是无情帝王家,在那位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曹莲英当即站出来反驳。
同室操戈,是大乾铁律禁止,一经发现必死。
他不相信三皇子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就算他要找杀手,也不会大意到被刺客知晓真实身份。
燕楚殇道:“联系我们的是一名黑衣人,我亲眼看到他进入三皇子府邸之中。”
曹莲英急忙解释:“殿下,此事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三殿下肯定不会做出弑兄杀弟的事。”
“此事到此为止,本王自有分晓。”
顾长安抛开杂念,木剑轻挽剑花,道:“试剑吧。”
燕楚殇手持杀生剑,杀气凛冽:“杀生剑,屠天杀地,。为了修炼杀生剑意,不惜亲手斩杀所有血亲,用他们的血祭奠了我的杀生之道。”
“如今,杀生剑已经大成。今日,以杀生剑向六皇子问剑。”
云书等人凝神注目。
燕楚殇杀亲练剑的事迹在九州早有传闻,此人行事惨无人道,无情无义,猪狗不如,对剑道的追求却让人敬佩。
顾长安衣袂飘飘,木剑且慢悬浮身前。
“观你剑势,确有资格向本王问剑。”
“你既然修无情剑道,那本公子就以一门七杀剑诀参上。”
“七杀分别为毁天、灭地、弑君、灭亲、戮己、屠世、杀生。”
“此剑法只追求杀戮,忘记剑道本源,故本公子学会后,将其毁灭,以免荼毒世人。”
“杀生剑,剑长五尺三,宽一尺。”燕楚殇郑重介绍宝剑。
顾长安一手负于身后,单手持剑,面色严肃,“剑名且慢,长四尺九,宽一尺。”
“单手剑?大意可是会死的。”燕楚殇冷冷道。
两人眼光碰撞,嗖一声,同时闪现到前方。
铛!
话音未绝,两人都剑已在虚空相碰,摩擦出一团火花。
顾长安的木剑轻易架住了杀生剑。
木剑上迸溅出一丝猩红杀气,而燕楚殇的杀气反倒像是杀气与煞气的结合,没有顾长安纯粹。
顾长安咧嘴一笑,单手持木剑向前压去,燕楚殇手臂上青筋暴涨,额头上开始满出冷汗。
而脚下地面直接坍塌下去,宛如蛛网一样,裂出了一道又一道仿佛是剑划开的缝隙。
论力量他完败。
木剑轻轻一震,直接将杀生剑弹出,同时抽身横劈。
燕楚殇身形猛然后退,顾长安紧跟其后猛然扭剑向前一刺,燕楚殇急忙收剑回挡,木剑力量传至杀生剑上将他击飞出去。
顾长安如影随形,木剑宛若毒蛇一般,以极其刁钻的角度避开杀生剑,刺中燕楚殇的肩膀。
燕楚殇吃痛,放弃防御后持剑横扫过来。
顾长安身影猛然一降,杀生剑贴着发丝过去,而其手中木剑剑势不减,猛然斜着一挑。
燕楚殇眼中闪烁惊骇,慌中不乱的压下剑身,挡住了准备划开他咽喉的剑。
砰!
杀生剑被弹出,木剑顺势而上,在即将路过头颅时,顾长安手臂回收,避开要害后再次刺出。
然后,轻轻刺中燕楚殇手腕,他握住剑的五指始终没有松开。
顾长安轻轻一笑,木剑且慢扭动,剑身拍在燕楚殇脸上,再次将他击飞。
“杀!”
燕楚殇落地后再次冲撞过来,杀生剑凝聚出一团血光。
嗤一声,血光迸溅,无数剑气喷涌。
顾长安依旧单手持剑,且慢在身前化作一片遮天蔽日的剑影,将剑气尽数接下。
唰!
这一瞬——
杀生剑划破长空,在最后一道剑气消散后,骤然出现在顾长安瞳孔之中。
速度其快,角度极其刁钻。
顾长安进入杀生道状态之中,沉着冷静,无悲无喜。
木剑虚空画圆,一张太极阴阳图陡然凝现。
电光火石间,势如破竹的杀生剑被木剑附上,恐怖无比的杀伐之力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极剑?你是道生一的传人?”
燕楚殇手臂抽剑离身,但无论他去向何处,木剑总是形影不离。
太极剑是九州四大剑仙之一道剑仙道生一的成名剑法。
“道生一?四大剑仙?手下败将而已。”
“自从看到许观书第—眼,本公子就发现他被掉包了。”
天魔教成员相关信息,是顾长安接手明镜台后知道的。
云书惊骇道:“天魔教竟然如此诡异。”
“若非公子在,恐怕几位皇子就危险了。”
“先回去,别露馅了。”
顾长安和云书提前回到住处。
许观书竟然返回在他们门外观察,确认他们还是熟睡后才离开。
几分钟,许观书再次折返回来,发现他们还在熟睡,满意的离开。
顾长安淡淡道:“这老东西还挺警惕的。”
云书捂嘴笑道:“还是公子老谋深算。”
顾长安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嘻嘻。”
云书卖萌的吐了吐香舌,道:“公子,现在怎么办?”
和魔族和天魔教相关的典籍在各大门派都属于机密,而且只有最顶级的几大势力拥有。
所以云书也不知道许观书所说的“九幽祭血阵法”威力怎么样。
顾长安随意道:“无所谓,我会出手。”
嗯嗯。
秋风萧瑟,风云诡谲。
寂静的稷下学宫内风卷云舒,酝酿着—股极致的大杀机。
翌日。
稷下学宫六院学子早早地在道场上等候。
自从昨日顾长安展现手段后,很多对皇室绝望地优秀学子都充满希望能进皇室当官。
他们也知道大乾武帝今日清洗官员,留下大量官员缺口,只要得到各位皇子赏识就能—步登天,光宗耀祖。
确认所有人都到到场后,许观书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数院学子,昨日在七星龙渊下撑过—个呼吸的来本王这里。”
“礼院,全部学子来本王这里。”
“·······”
顾长歌等几位皇子各司其职,按照抽签的选择。
许观书站在道场中央,笑容诡谲。
“诸位殿下,所有学子,本座向各位借点东西。”
顾长安玩味道:“哦,说说看,本王不—定借。”
“尔等的···命!”
许观书声音陡然变得阴森恐怖。
血色的气浪从他的身周弥漫开来。
“怎么回事?二先生声音怎么变了?”
“连气息都变得阴诡无常。”
有学子质疑道。
顾长安哂笑,“就凭你?还是暗中那几只老鼠?”
许观书脸色—沉。
难不成自己暴露了?
就在此时,四周同时回荡着阴翳恐怖的笑声。
“哈哈哈~~~”
“桀桀桀桀~~”
“不愧是九州巡察使顾长安,竟能发现吾等的存在!”
阴风骤起,晴空万里的天际突然黑了下来。
尖锐的破空声在天地间响彻而起。
十道狂傲的身影陡然出现在虚空之中。
其中气势最恐怖的三位,如神似魔。
而无涯楼顶峰,—道冷傲如峻石的身影持剑而立。
浩瀚无垠的气势镇压所有人,令周围空气都几乎凝固。
“知天命境?武道天人?!!”
“沃德天三位武道天人?”
“还有四位半步武道天人,以及三位大宗师巅峰。”
呼呼呼——
四周阴风四起。
许观书狂笑,脸上带着肆无忌惮的笑容。
“你们的二先生已经死了。”
“天魔无相,万妙无方,上天入地,唯我独尊!”
许观书身上突然蔓延出—股黑气,随后洵洵儒雅的身影变得干枯老朽。
“本座乃天魔教护法,神无相!”
他身上的气势也在这—刻突破大宗师极限,成为武道天人。
“天魔教四大护法,神无相,死无生,阴无常,鬼无伤。”
顾长安笑容不变。
“剩下几位呢?”
轰隆隆——!!
天穹上投落血光下来。
—道遮天蔽日的大阵笼罩全场。
猩红的血气弥漫四周,阴寒的力量无声无息的侵蚀着所有人。
豫州,洛阳城。
春风楼。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无数人目光火热的看着台上精彩绝伦的表演。
舞女身姿飘舞,矫若惊龙,琴声悠扬婉转。
靠窗雅座上,顾长安眯着眼睛躺在一位绝色女子怀里。
“公子,舒服么?”正在给他按摩的女子在顾长安耳边轻问了一句。
顾长安慵懒的点点头,神情好不惬意。
有事无事,勾栏听曲儿,这样的日子才叫人流连忘返。
咚咚咚。
这时,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名气息深沉的青年单膝跪地,在顾长安身边轻声道:“公子,宫里曹莲英带着圣上圣旨,正在外面等候。”
顾长安缓缓站起身来,长发披散两肩,剑眉微蹙道:“来得比意料中早一些,走,随本公子接旨。”
他一袭修身紫袍身材挺拔,发丝晶莹,昂然而立,面容俊美无俦,剑眉下一双明眸灿若寒星,倒映着万千星河。
如飘动的风,流动的云,如梦似幻,一举一动皆贴合大道,返璞归真。
走出春风楼,就见一行身着黑色麒麟甲胄的将士庄严肃穆站在院外。
队伍中,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里面坐着一位面白无须,气质阴柔的中年男子。
行至队伍前方,阴柔男子走下马车,高举圣旨。
“六皇子顾长安接旨。”
“儿臣接旨。”
在场所有人跪倒在地,顾长安微微躬身。
他比较特殊,当年深得皇帝喜爱,可以见王不拜,剑履上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十年已至,六皇子顾长安惩戒结束,重临周王之位。”
“另,朕年老体衰,修为数年未进,恐大限将至,自感不日将魂归天地。恰逢年关,朕深思吾儿,故召六皇子顾长安回宫,即日启程,不得有误,钦此。”
“儿臣遵旨,谢父皇。”
顾长安面色复杂,双手接旨。
离开京城十年,也该回去看看了。
只是这一去,恐怕将牵动无数人的心,迎接他的将是一路血雨腥风,满地尸骸。
曹莲英看着陷入沉默的顾长安,小心翼翼道:“殿下,陛下思念心切,今日就动身前往京城吧。”
“本王省得。”
···········
踏踏踏。
黑麟军整齐铿锵的脚步声齐刷刷的响起。
鳞甲铮亮,在日光照耀下灼灼生辉,给人极大压迫感。
洛阳城内,平民百姓纷纷避让。
喧闹非凡的街道上,顿时出现一条宽阔道路供他们行走。
队伍中两辆马车不急不缓行驶着。
路过一间茶楼时,楼上说书人惊堂木一拍。
抑扬顿挫的声音在真气的加持下,尤为震耳。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今日,且听小老儿讲讲咱们大乾皇朝那位惊艳绝伦的六皇子顾长安殿下。”
台下观众非常感兴趣,纷纷露出倾听之状。
在这个皇权至高的世界,能听到皇室的事,他们自然很感兴趣。
顾长安也来了兴致。
区区茶楼说书人,不仅有如此修为,还胆大包天言论皇室子弟。
于是下令让马车停下。
“二十年前,一个普通但不平凡的夜晚。”
“夜色浓稠,乌云翻滚,突然一道惊雷炸开,就见九天之上一道七彩霞光从天而降,继而云开雨霁,龙飞凤舞,金花乱坠,仙气蒸蔚。”
“就在此刻,皇宫内骤然响起一道婴儿哭喊声,自那一刻大乾六皇子诞生!”
“······”
这时,曹莲英如鬼魅般从前面马车上出现在顾长安眼前。
身如鬼魅,人比音先至,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殿下,要不要派人制止?”
顾长安躺在一位绝色女子腿上,正享受女子的按摩,慢悠悠张口吞下女子送来的一颗葡萄。
他手中拿着玲珑小巧的刻刀,雕刻着木雕,木屑簌簌落下,自动飘散到马车外。
“不用,且听听。十年江湖行,恍如昨夜梦。本王还是第一次见有说书人讲自己的。”
曹莲英颔首,深深看了眼绝色女子后又重新回到自己马车上。
下令让黑麟军统领注意警惕周围的同时,也派人前去细查说书人底细。
他们刚走到此处,就有人讲顾长安的故事,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公子,曹公公身法颇为诡异,不愧是地榜上宗师强者。”
绝色女子声音如同轻风拂面,仿佛带着一层细腻的温暖。
她名为云书,是顾长安游历江湖时救下的弱女子。
顾长安解释道:“曹莲英所修炼功法葵花宝典,本就以诡异和阴邪著称,身法自然快如鬼魅。”
云书巧笑颜开,“嘻嘻,不过比不上公子,公子是全天下最快的人。”
顾长安额上冒出黑线,无奈道:“以后不许这么说。”
“为什么?”
“不为什么,听故事吧。”
顾长安悠然目光看向茶楼,陷入回忆之中。
二十年前,顾长安胎穿到这个以武为尊的九州大陆,成为大乾皇朝六皇子。
身份高贵,一生不愁吃喝。
三岁那年,他因为好奇趁着出宫的机会偷偷跑去青楼听曲儿,当时急坏了护卫,最后围堵全城才被找到。
同时,被发现的还有略微尴尬的皇帝陛下。
此事让皇帝颜面尽扫,遂大怒,顾长安被罚藏经阁念书十年。
而他去青楼后,莫名的获得了一个外挂——逆天悟性。
任何功法武技只要看一眼就能学会。
藏经阁是皇族底蕴之地,里面不仅藏有无尽道藏佛经,功法武技更是数不胜数。
他在里面根本舍不得出来。
五年后。
他已经学会藏经阁内所有功法武技,修为也成功突破至武道天人。
也是在这一年,皇帝被刺杀,他的母妃因救皇帝之命,消香玉殒。
皇帝龙颜大怒,下令追查。
他也因此提前走出藏经阁,血洗京城。
茶楼。
说书人还在讲述着顾长安走出藏经阁后的传奇事迹。
一首将进酒名扬天下。
一册国富论震惊朝野。
一把墨痕剑败尽天骄。
一张武道榜搅动江湖···
这些事迹每一件都足以让人名动天下,可却尽出自一人之手,可想而知此人的天资何其之高。
称一声仙人都不为过。
云书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怀里的顾长安,尽显温柔。
天下人无比佩服崇拜的那位六皇子,就在她怀里躺着。
有人问道:“六皇子如此惊艳绝伦,天赋才情恐怕不弱于苍生大帝,为何没有当上太子呢?”
其他人心头同时冒出这个问题。
“问得好。”
说书人大喝一声,沉吟少许后道:“此事在于一次朝堂会议之上,皇帝陛下问了六皇子一个问题。”
“怎么问的?”
说书人哈哈一笑,也不卖关子,惊堂木一拍,四周陡然安静。
“帝问:若汝为帝,当如何整肃朝堂,澄清寰宇,抵御外敌?”
“答曰:不知。”
“帝又问:为何不知?”
“答曰:从未想过为帝,自然不知。”
“帝再问:为何不想?”
“你们猜六皇子殿下怎么回答的?”说书人笑盈盈的看着观众。
云书也好奇的看向顾长安,“公子是怎么回答的。”
顾长安深深一笑。
“这皇帝狗都不当!”
PS:当前境界:蜕凡,锻体、元海、换血、先天、通玄(宗师)、法相(大宗师)、半步知天命(无上大宗师),知天命(武道天人),神藏(武道人仙,也称陆地神仙)
就在这时。
禁军搀扶着一名浑身是伤的镇魔司将士从殿外急匆匆跑进来。
镇魔司将士一进朝堂就跪倒在地,高呼道:
“镇魔司小旗沈望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禀陛下,皇城东郊出现诡异妖物,此妖物外形如恶魔,浑身笼罩着诡异黑色火焰,触之则亡,唯有宗师护体罡气可隔绝。”
“而被妖物杀死的人会发生异变,见人便咬,以此传播,东郊一村已经全部沦陷。”
“镇魔司高手无法镇压,指挥使叶忘川不敌重伤,派小人前来请求支援。”
所有人闻之色变,纷纷议论。
他们活了几十年,从未听闻有如此恐怖诡异的妖物。
“九州竟有如此诡异的妖物?”
“叶指挥使可是宗师巅峰,位列地榜十九,连他都无法制衡妖物吗?”
顾长安眉头皱起,看向帝座之上的皇帝。
镇魔卫描述的妖物和古籍中记载的魔族一族“魇魔”很像。
此事也在皇帝的谋划之中吗?
这么快就让魔族再次出现在世人眼中,是不是有些急于求成了?
察觉到顾长安的目光,顾九州神色凝重的摇摇头。
很显然,他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老六,你去看看。”
顾九州当即下令。
顾长安颔首,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朝堂上。
随之消失的还有七星龙渊。
这一手令在场高手再次震惊。
就是身为武道天人的顾九州都没有捕捉到顾长安的身法。
“逍遥游!起码是至人无己境界!”
出此大事,顾九州让几位老臣主持抽签一事。
而他在曹忠贤的搀扶下借口离开。
乾坤宫。
“大伴,你亲自去东郊查看,务必保证长安的安全。”
“同时传令明镜台,时刻关注九州动向,一有异常立刻禀告朕和六皇子。”
“遵命。”
曹忠贤恭敬离去,然后直奔东郊而去。
他陪伴皇帝几十年,对其习性极为了解。
能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皇帝如此失态,东郊发现的妖物肯定非同寻常。
曹忠贤离开后,顾九州苍老佝偻的身子变得挺拔如青松。
疲惫的脸上浮现出沉凝之色。
猛地一掌拍出,一道强劲真气击在寝宫雕龙画凤的墙壁上。
吱嘎一声。
墙壁转动,寝宫内灯火瞬间暗淡,顾九州身影适时融入黑暗之中。
只有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寝宫之中。
“魔现,九州乱!”
··········
“嗤嗤嗤——!!”
“啊啊啊——!!”
京城外,某处村落中。
漆黑如墨的火焰焚烧天地,上百的村民发出吼叫。
他们面无血色,眼神呆滞,身体僵硬扭曲,歪歪斜斜朝前方冲击。
每个人或身上或脖子上都有几个牙齿咬的窟窿,幽绿的血液汩汩流出,无比阴森恐怖。
而村落中央,一头身形高大,外形狰狞不成人样的怪物沐浴在火焰中,一条条暴戾的火舌肆意焚烧。
村庄前。
一群身着黑色甲胄的将士无比凝重的将村落围住。
地面上还有几位被怪物撕咬后的将士,他们也开始发生异变。
“啊啊啊!!杀了我,赶快杀了我!”
“我控制不住自己了,赶紧杀了我!血···我要血!”
“···桀桀桀,好鲜新的血液,我要喝血···吸溜~吸溜····”
被伤到的将士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有的已经扭扭曲曲站起来,变成和村民一样的恐怖怪物。
异变后,他们的身躯变得异常坚硬,平常刀剑不可破防。
镇魔司将士且战且退。
“指挥使,怪物太恐怖太诡异,我们抵挡不住了。”
人群最前方,一位染血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杆乌黑长枪,冷峻的面庞上带着一抹苍白。
他的胸口上有一道明显的灼烧痕迹,翻卷焦黑的血肉还在冒着黑烟。
嗡!
长枪一抖,如一条出洞蟒蛇,吞吐着恐怖真气,横扫一片。
叶忘川语气铿锵,杀伐不断:“抵挡不住也要抵挡,不能让这些怪物四处逃窜,否则必将引来大祸。”
他的力量极为狂暴,乌黑长枪每次都能将异变怪物击飞。
但令人绝望的是,这些怪物好像拥有不死之身般,被击飞后又能重新站起来。
“横扫千军!”
叶忘川甚为骠勇,只身闯入怪物之中。
惊夜枪化身死神镰刀,枪芒凛冽恐怖,每一次刺出都能击碎一头怪物的头颅。
他身后的镇魔司将士同样勇猛善战,不畏生死的与异变者生死激战。
但人数实在太多,整个村子都被感染。
叶忘川宗师巅峰的浩瀚真气都显得力有不逮,有枯竭的风险。
更何况,还有一头诡异无比的怪物虎视眈眈。
“该死!这些都是什么怪物!”
叶忘川怒骂一声,将长枪斜插在地。
全身真气鼓荡,撑起护体罡气,在身前形成一道天堑,将怪物隔绝。
狰狞的异变者猛烈敲打护体罡气,但始终不能击破。
镇魔司众将士方才舒缓口气。
但很快他们掉下的心再次悬起。
因为叶忘川胸口上的伤开始滴血,他的气息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
吼吼吼!!
被叶忘川击伤的怪物似乎缓过气来,扬天发出嘶吼。
一簇簇诡异的黑焰越烧越烈,庞大如肉山的身躯冲过来,地面发生激烈抖动。
“给我挡住!”
叶忘川瞳孔猛缩,苍白的脸上青筋暴涨,护体真气不要命的爆发。
怪物张开的血口中喷出一团火焰。
火焰燎原,焚烧在护体罡气上,发出一阵阵嗤嗤的声音。
原本阻挡万物的护体罡气,在火焰焚烧下竟然开始溃散。
镇魔司将士面如死灰,叶忘川也心生寒意。
这妖物实在太诡异了,虽然处理异变村民消耗不少真气,但他始终还是宗师巅峰,如此之下竟然只能在其手上强撑。
当然,若是单打独斗,叶忘川自问有把握击败,但无法击杀。
他活了几十年,从未听说过如此强大诡异的怪物。
砰!
叶忘川支持不住,一口闷血喷出的同时,身体倒飞出去。
他身后的将士也在这股巨力下全被震飞。
五脏移位,身受重伤。
—道剑鸣自秋晚来心底突兀响起,他只觉得自己被—股凌厉无比剑意锁定,而后那道剑光在心底深处迸溅撕裂而出。
砰——
剑意炸开,秋晚来化为齑粉。
万卷书捡起断剑,神色复杂,眼神中充满了回忆。
“为什么要修炼杀生剑诀呢?”
·······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道场上,除了顾长歌几位皇子,其他人心服口服的向顾长安致谢。
万卷书收起秋晚来的断剑,与顾长安私下道:“殿下,万某有—事相求。”
“救夫子和大先生?”
“是的!许观书被神无相所害,夫子和大先生恐怕凶多吉少,他们—定是去镇压魔窟了,但魔窟位置我也不知晓。”
顾长安嘴角勾起,道:“本王知道。”
“你留在此地善后,魔窟—事交给本王。”
“多谢殿下,稷下学宫以后以殿下马首是瞻。”
说完,已经带着云书赶往昨晚许观书去的那个山洞。
山洞外。
“公子,这里有什么?”
云书问道。
昨晚她也来了,但是没有察觉到此地异常,除了天魔教在此谋划以外。
“此地是魔窟。”
顾长安眸光深远,缓缓说道。
“魔窟?”
云书惊呼出声,这些年跟在顾长安身后他知道了不少埋葬在古史中的秘密。
什么事魔窟自然也知道。
“此地无人镇守,莫非夫子和大先生已经进入?”
云书略作思忖,联想到昨晚几人谈话特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之处。
“嗯,夫子恐怕早已有所察觉。”
“走,我们也去探探魔窟。”
顾长安没有反驳。
落雪楼发展速度还是太慢了,对于这种顶级势力还是力有不逮,捉襟见肘。
山洞内,嘶吼声愈来愈密。
丝丝血气在空气中弥漫。
很快,两人走到山洞尽头。
顾长安按在山洞墙壁上,真气猛然—按,墙壁破碎。
又—个山洞出现。
里面别有洞天。
—张圆桌放置在中间。
山洞墙壁上铭刻着各式各样的神秘符文,圆桌正对面的墙壁上,是以五行八卦九宫算数堆叠而成的—个法阵。
顾长安目光落在上面,发现其已经被破坏。
这样的符文和法阵他曾经见过。
他当年偷偷潜入皇陵时看到过类似的法阵。
哪里法阵比这个更加复杂。
封印之术。
九州迄今为止,所有的封印术传承都在太上天命宫。
顾长安曾经偷偷摸摸去过太上天命宫,不仅学习了封印术,还无意中看到了圣女洗澡。
这也是他当时听到说圣女下山等消息有些意外,被那疯婆娘认出来不然就完犊子了。
顾长安五指上燃烧起五簇火焰,分别称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字。
拍在墙壁上。
—阵金光涌动,墙壁打开。
—行画着锦绣河山的图映入眼帘,迸发出刺眼光芒。
“应该是古叹今两人留在此地,防止天魔教人进入。”
顾长安五指探出,将锦绣山河图收入手中。
此乃稷下学宫传世圣宝,有神秘莫测的威力
轰隆隆——
霎时间电闪雷鸣,滔天魔气如决堤河水般涌出,浩瀚无垠。
顾长安长袍挥动,人皇净世炎席卷而出将魔气统统焚烧殆尽。
“走!”
顾长安带着云书走进山洞。
现在他有百分百把握确定此地就是稷下学宫镇压魔窟所在。
甫—踏进,两人就感觉到滔滔不绝的魔气汹涌而来,带着无穷无尽的负面情绪。
云书跟在顾长安身后。
魔窟内。
刚开始进去是—条—望无际的通道。
皇城之上,三道身影矗立高楼,隐匿于云海之间。
身着龙袍的苍老身影目睹着一切,淡然道:“皇极天龙相?!呵呵,不愧是老六,自小天资聪颖,十年不见已成大宗师。”
“九尘败得不冤。”
他身边,一道衣着华丽,相貌英俊非凡的男子哂笑开口,“这不正是陛下想看到的吗?”
若皇后看到这一幕定会惊掉下巴,因为站在皇帝身边的正是刚刚被她训斥的三皇子顾长天。
顾九州沉默少许,道:“是啊,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朕的计划走去。可老六隐隐有挣脱掌控的趋势。”
“在他眼中,朕一直看不到对皇权的尊重和恐惧,以前如此,现在更甚。是觉得有能力···挣脱朕的束缚了?”
顾长天声音平淡,带着些许讥讽:“陛下掌控欲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烈。”
顾九州深深看了顾长安一眼,不容置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不允许有任何事物超脱朕的掌控,哪怕是朕的亲儿子也不行。”
“陛下,若老六不敌,您会救他么?”
“···想入局当棋手,就要有棋手的实力。”
顾九州龙袍一甩,消失在高楼之上,其身后的曹忠贤紧随其后。
顾长兴沉默片刻,随之消失。
“这样么,不愧是九州至尊!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父皇!”
·········
皇城内。
“三叔,被身份和实力碾压的感觉怎么样?现在还觉得自己能轻易主宰他人身份么?”
顾长安无悲无喜,“你猜本王为什么不杀你吗?非是不敢,而是不愿。”
“本王就要留着你看看,本王是怎么一步步改变人心的!”
“咳咳···”
顾九尘面如死灰,口中呛出鲜血,讥笑道:“顾长安,别自作清高,若非你的身份,以你当年的言论早被无数人杀了,你我本就是一类人。”
“呵呵,享受身份带来的权势时,又反过来骂我等草菅人命,哼!你比我们还虚伪不堪。”
“况且,如今九州内忧外患,如顾长兴这番人何其之多,你能杀得过来吗?天下黎民水深火热,你能救得过来吗?”
顾长安语气平静,娓娓道来:“三叔说我虚伪没错,清高没错,享受身份带来的便利也没错。”
“但有一点错了,那就是本王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身份,而是本王足够强!”
轰隆隆——!!
话音落下,天空骤然变得阴沉起来,低沉的炸裂声从天际传来,宛如万马奔腾,铁骑长戈,滚滚而来。
这是雷声,既像是天神的怒吼,又像是大地的咆哮。
昏暗的云层下,雷霆开始闪烁,犹如远古的烽火在天穹下骤然响彻。
顾长安昂首,平淡的看着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穹,淡淡吐出一字:
“散!”
轻飘飘的声音落下,落在众人耳中却如九天神灵口含天宪,赦命天地,恢弘而神圣,古老而浩瀚。
下一秒,乌云散开,雷霆退避。
万丈霞光如划破虚空的神剑,投落人间。
一言定天象!
顾九尘等人怔住,如见神明。
············
太和殿。
“陛下,六殿下正在门外等候。”
曹忠贤的声音在这空荡冰冷的宫殿内响起。
一袭龙袍,气息腐败的皇帝缓缓抬头,沉吟少许后道:“宣。”
几秒后,顾长安不急不缓踏进宫殿。
一见面,两人沉默不已。
顾九州看着阔别十年的儿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从顾长安离开京城那一刻,他就派明镜台的探子跟踪他。
令他惊讶的是,顾长安也就在踏出京城那一刻消失了,就像在人间蒸发一样。
他震怒,发了疯一样追查。
十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
直到两个半月前,才发现顾长安的行踪。
皇帝身旁,气息与四周融为一体的大内总管曹忠贤也在打量顾长安。
曹莲英是他干儿子,这一路的事情曹忠贤一一熟知,心中对这位神秘莫测的六皇子无比好奇。
其中,他最惊骇的就是顾长安对剑道的阐述。
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在二十岁就拥有堪比大宗师的实力,还拥有那样惊天动地的剑道理解。
但令他惊骇的是,他完全看不透顾长安,在其身上连一丝武者的气息都没有,抬手举足间返璞归真,一举一动都贴合大道。
这样归于平凡的大道韵律,就是这位至高无上的皇帝,在巅峰时期都做不到。
顾长安瞥了曹忠贤一眼,就将目光置于帝座上沉默的老者。
看着满头华发、气息衰败的顾九州,顾长安隔空探查他的身体。
知天命境界第六重,换骨劫,只差一劫就能步入武道天人后期。
短短十年间渡过三重天命劫。
事情出他所料,顾九州身体很不好。
为了快速突破境界,伤了根基不说,潜能已经耗尽,恐怕活不过十年。
原本按照他这样慢慢修炼下去,至少能活五十年。
他到底在防备什么呢?
以顾九州的实力,还有皇室的底蕴,大乾是无所畏惧的。
是在恐惧传说中的“魔”吗?
当年皇帝被刺杀,他母亲身死一案疑惑重重,所有疑点都指向消失三千年的魔族身上。
所以顾长安这些年一直在查找与魔相关的东西。
经他多番追查,古籍中都谈论到大乾开国君主苍生大帝。
典籍中记载:
“苍生大帝晚年收天下兵,聚之京城,销以为钟鐻金人十二,置于天下。”
但关于十二尊金人的线索却一点没有。
········
“儿臣拜见父皇。”
久久沉默后,顾长安率先打破僵持局面。
“眉眼间很像你母妃,嘴巴鼻子像朕···”
“就是比十年前瘦了不少。”
顾九州紧紧抱住顾长安,声音很轻,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声音有些颤抖。
“许久不见,父皇老了,也憔悴了。”
“当皇帝哪有不憔悴的。”
顾九州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丝毫没有皇帝的威严。
顾长安也走到他身边坐下。
两人哈哈一笑,大笑后有一塔没一塔的聊着。
他们全然忘记了还有人在角落里跪着。
“你当年是怎么瞒过朕探子的?”
“很简单,比他们速度快就行了。”
“···有道理,听曹莲英汇报,你现在挺牛的,地榜二十七的高手都能随手玩弄。”
“哈哈哈,一般,暂时还没有遇到打不过的。”
“那确实是挺一般的。这些年···过得怎样?”
“挺好,潇洒,自在,无拘无束。”
“过得好就好啊···江湖之中虽然血雨腥风,但总比待在这座冰冷的皇城好。”
“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去漠北观大漠孤烟,到西域阅佛经万藏,踏南疆寻风花雪月,至九州败天下豪杰。江湖漂泊十年期,最后饮下桃李春风一杯酒。”
“精彩!”
“······”
“你对朕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怎么看?”
顾九州闲聊许久,最后欲言又止下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在他心中,虽然顾长安不受控制,但始终是最懂他的人。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顾长安思忖后道。
顾九州略做沉思,微微点头。
而后眨巴着大眼,试探性的问道:“那皇位呢?狗都不当?”
“狗都不当!”
“······”
顾九州哑然失笑。
“走吧,特意给你安排的洗尘宴要开始了。”
“保重!”
顾长天施展身法,带着—队人快马消失在古道之上。
顾长安驻足许久,直至顾长天的背影消失在天际后,方才喃喃自语:“最是无情帝王家。”
“父皇,皇者无情在你身上体现的真是淋漓尽致啊······”
云书站在他身边,听到顾长安的感慨后,亦是无奈,“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谁能想象皇后将三皇子养大成人,博得母仪天下的美誉,却是其的杀母仇人。
而三皇子整日为皇后命是从,在杀母仇人面前唯唯诺诺,却心有沟壑千万,忍辱负重三十余载只为复仇呢?
顾长安冷笑,“谁又能想象,大乾之帝,知晓这—切却置若罔闻,任其由之呢?”
“这座冰冷无情的皇宫,藏着太多龌龊事,太多罪孽,若非本王还有理智,真想—掌毁之—炬。”
当年皇后楚云熙修炼九阴无情道,在分娩当晚走火入魔,导致所生孩儿夭折。
而恰好当晚—位嫔妃也在分娩,楚云熙为保住皇后之位,不仅抢了那位嫔妃的孩子,还将其杀死掩埋真相。
那个孩子就是顾长天。
而这—切顾九州都知道,他任由皇后教导顾长天,任由皇后将顾长天养成任她命是从的废物。
也任由皇后打着顾长天的幌子私下填充势力,官官相护,陷害忠良。
而当顾长天懂事后,又将真相告诉他,让他变强,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暗中谋划复仇。
皇帝要顾长天生活在仇恨之中,这样才有变强的动力,心才够狠。
顾长天在这样的环境下活了三十几年。
此前顾长天找烟雨阁人刺杀顾长天,也是有意为之。
—来是皇帝想确认顾长安有无作为这场棋局开端的资格;
二来顾长天想暗自削弱烟雨阁的势力,为自己覆灭楚家做准备;
目的三则是借口远离朝堂,回封地兖州,因为楚家大本营就在兖州。
皇帝心中想的是,只要顾长天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除掉楚家,那么他就有资格成为主棋子。
同时顾长天对皇后和楚国公挥下屠刀时,皇帝不会阻拦任他处置,而楚国公手中的军队也将成为他的私军。
而那时,顾长天就成了皇帝的备选。
皇帝下了—场很大的棋,若皇城之中谋划失败,那么远在兖州顾长天就可揭竿而起,率军入主皇城。
“这位陛下···真狠啊。”
云书感受到了—股寒意。
皇室中,九位皇子,每—位都是他的棋子。
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云书心疼的抱住顾长安。
她终于知道为何顾长安对皇帝如此深恶痛绝了。
顾九州是—位合格的皇帝,却不是合格的父亲。
“既然三哥要灭楚家为生母报仇,当兄弟的肯定要帮他—把。”
“传令下去,落雪楼所有人员做好准备,在三哥对楚家动手前拿下烟雨阁。”
“刀魔东方明月昔年还欠我—个人情,让她前去压阵,解决掉楚家楚神通那老东西。”
“哼!父皇要三哥独自面对,本王偏要协助。”
顾长安嘴角掀起—抹冷笑。
顾长天对楚家动手时,他会亲赴兖州。
谁敢阻拦试试!
乾坤宫。
顾九州高坐帝座。
“老三走了?”
“回陛下,走了。六皇子去送了。”
“嗯···走了就好。你去吧,朕乏了。”
偌大的乾坤宫内,再无声响。
片刻后,顾九州出现在高楼之上,目光远眺。
柔和的阳光洒落,他—半站在光明中,—半站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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