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渊姜明月的女频言情小说《甜宠:芝麻小官为爱成权臣了谢渊姜明月 全集》,由网络作家“沫香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锦绣坊内卖的也有衣裳、屏风、摆件之类的,大都收了起来,并没有往店里摆。前天有一箱子去年的夏衫,被韩掌柜拿到店里卖,只不过因成衣比布要贵许多,款式也不是很好看,一直都无人问津的。姜明月看衣裳还算不错,这样搁置怪可惜的,就搭配成一套放在了显然的地方,效果还算不错,光那一天就卖出去三套。“这些衣裳是要拿出去卖吗?”姜明月问。“不错,你放高一些,这些布料容易毛。”“好!”姜明月执行力很强,当即搭配了三套,她挂衣裳时只觉得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她忍住想要立刻低头查看的心思,专心挂好衣裳,抬脚,见是一贝壳手链。想到刚才那个来找东西的小姑娘,姜明月弯腰将手链捡了起来。看的出来手链有些年头了,红线磨得已有些发毛,贝壳磨损的也很厉害,手链上...
《甜宠:芝麻小官为爱成权臣了谢渊姜明月 全集》精彩片段
锦绣坊内卖的也有衣裳、屏风、摆件之类的,大都收了起来,并没有往店里摆。
前天有一箱子去年的夏衫,被韩掌柜拿到店里卖,只不过因成衣比布要贵许多,款式也不是很好看,一直都无人问津的。
姜明月看衣裳还算不错,这样搁置怪可惜的,就搭配成一套放在了显然的地方,效果还算不错,光那一天就卖出去三套。
“这些衣裳是要拿出去卖吗?”姜明月问。
“不错,你放高一些,这些布料容易毛。”
“好!”
姜明月执行力很强,当即搭配了三套,她挂衣裳时只觉得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她忍住想要立刻低头查看的心思,专心挂好衣裳,抬脚,见是一贝壳手链。
想到刚才那个来找东西的小姑娘,姜明月弯腰将手链捡了起来。
看的出来手链有些年头了,红线磨得已有些发毛,贝壳磨损的也很厉害,手链上最值钱的应该是那一只,只有花生那么大的小银猪,想来是小姑娘的生肖。
这手链对小姑娘应该很重要,不然刚才她也不会那般着急了,姜明月拿着手链走了出去。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并未瞧见那位小姑娘,想来人已离开,姜明月暂收手链又回了店里。
忙忙碌碌中时间过的飞快,申时姜明月礼貌的将一客人送出锦绣坊,忽听旁边传来一阵哭声。
姜明月扭头,认出是刚才的那位小姑娘,彼时的她看起来很伤心,哭也是小心翼翼的,捂着嘴唯恐惊扰到别人。
姜明月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小妹妹,你怎么了?”
林小菊急忙擦掉了脸上的泪,她认出来了,这位漂亮姐姐也是绣坊里的人,她心里瞬间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姐姐,我的手链不见了,那手链是我阿爹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了,对我来说很重要。”
林小菊说话哽咽,又有些紧张,不过她到底还是将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今日我随堂姐来县里只去过那几个地方,其他地方我都已经找过了,也询问过了,都没有找到,现在只剩下锦绣坊了,姐姐,你能让我进去找找吗?”
她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或我不进去,姐姐能帮我找找吗?”
姜明月看小姑娘满是眼泪的眼睛里都是祈求,温柔地笑了笑,将手链拿了出来柔声问:“是这条吗?”
林小菊看着她手里的手链,又哭了,这一次是高兴,她重重点了点头。
“就是这条,这是我的手链。”
姜明月将手链递给小姑娘。
“收好了,别再弄丢了。”
林小菊将手链握进手掌心里,点头如捣蒜。
“谢谢姐姐,谢谢你!”
姜明月笑笑:“不客气,快回家吧!”
目送小姑娘离开后,姜明月起身看到站在店门口的韩掌柜,很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怎回事?”韩掌柜听到哭声出来查看正好看到刚才那一幕。
姜明月将事情简单地和韩掌柜说了一番,只字未提吴梅。
“原来如此,你处理的很好。”
韩掌柜夸了姜明月一句,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锦绣坊,这对她们来说就是个小插曲,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锦绣坊对面,蜷缩在地上,将这一切都瞧在眼中的乞丐,缓缓闭上了双眼。
黄昏,林家村,林氏看闺女回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怎回来这么晚?”
看闺女双眼微红,林氏倏地站了起来,疾步走到女儿的面前。
姜明弘自认答的还算不错,不过看余夫子眉头紧蹙,他虽神色如常,心中却升起了也许的紧张,反观谢渊八风不动,一派镇定。
随着目光向下,余夫子眉目逐渐舒展,甚至还抬头看了站在桌案前的姜明弘一眼。
一会儿后,他收起试卷对姜明弘道:“明日你可入甲班学习,需自备四书,笔墨纸,卯时来即可。”
“谢夫子!”
姜明弘瞬间放松了下来,恭敬行了礼,看余夫子有话要与谢渊说,先一步离开了。
余夫子将试卷递给谢渊有些感慨道:“此子,还真是让老夫惊讶,现在我有些相信,你的确起了爱才之心。”
谢渊快速扫视了一眼前面的内容,不出他所料姜明弘都答对了,目光落到最后一题上,平静的眸中露出一丝意外。
谢渊看完试卷递给余夫子说:“姜明弘聪慧,擅读书,心细且见微知著,假以时日必将榜上有名。”
余夫子摸着胡须笑呵呵说:“感谢你为私塾送来了一位好苗子。”
谢渊温和一笑:“我是私塾的先生,应该的。”
因姜明弘还在外等他,二人只说了几句话,谢渊就出去了。
…………
东市,姜明月买了些下等棉布递给石榴问:“会做衣裳吗?”
“会!”
“回头用这些布给自己做两身衣裳穿。”
石榴闻言抱紧了怀中的布,又惊又喜的问:“这布是给奴婢的?”
姜明月‘嗯’了一声说:“你既被我买了下来,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咱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人口简单,没有那么多事,也没有那么多规矩。
我也不是刻薄之人,往后只要你做好我交代的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诶!我……奴婢一定好好做事。”石榴急忙保证道。
姜明月紧接着将家中情况,以及平日里她都需要做些什么,仔细和石榴说了一番后,也就到了枣林胡同。
姜明月看门开着,知弟弟已经回来,急冲冲走了进去。
“阿弟,结果如何?”
正堂内,姜明弘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放下茶杯,转过身看着疾步走进来的姐姐温声说:“阿姐,我通过了考核,明日卯时去私塾读书。”
姜明月闻言一脸欢喜的笑了。
“我弟弟真棒,加油!”
她清澈的目光里透着些许的期盼。
姜明弘重重点了点头,想要救出爹娘,想要保护好姐姐,拥有与那些人抗争的资本,唯有仕途这一条路。
“明日都需带些什么?”姜明月问。
“四书,笔墨纸!”
“笔墨纸家中有,下午姐姐陪你去买四书。”
“不用,归来时谢先生赠送了我一套四书,还将日后的读书时间改到了戌时。”
“谢大哥可真是个好人,日后如读有所成,千万不要忘记了他今日的恩情。”
“我记下了。”如果他真的只是惜才,无任何图谋,他自然会将谢渊当做恩师敬重,可如果……
姐弟二人说了几句话,姜明月将石榴叫了进来,向弟弟介绍道:“这是我刚买的粗使丫鬟,名唤石榴。”
“石榴,这位是少爷。”
“奴……奴婢见过少爷。”
石榴紧张的说完‘嘭’地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朝姜明弘磕了一个头。
姜明弘走到石榴的面前,询问了她几个问题后,这才让她起来。
少顷,姜明月安置好石榴,重新走进正堂,将小丫鬟的情况给弟弟说了一番。
“这丫鬟品性不错,为了家人肯自卖自身,说明她心地纯良又孝顺,这样的人咱们用着也放心。”
日后家中有她和阿姐作伴,他也能安心去读书了。
“阿姐眼光真好。”姜明弘给姐姐倒了杯水夸道。
姜明月翘起了下巴洋洋得意道:“那是自然。”
她喝了一口水,凑到弟弟的身边小声说:“我买丫鬟的时候特意瞧了瞧她们的手,石榴的手最大,最粗糙,手上的茧子也最厚,这说明她在家时应经常干活,像洗洗刷刷的活计交给她,她应立刻就能上手。”
姜明弘冲姐姐竖起了大拇指,这段时间她成长的很快,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翌日,天还未亮,姜明月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揉着睡眼惺忪地眼睛,一边往外边,一边又打了个呵欠,放下手的时候宽松的睡衣,滑到了左肩处,露出了漂亮的锁骨还不自知。
走出正堂,看石榴已起正在清扫庭院,姜明月递给她些铜板道:“买些油条、豆皮、豆浆回来。”
“是!”
灶房内,姜明月打开坛子夹了些咸菜,又舀了一勺的辣椒,等石榴回来,她勉强将咸菜切成了大小不一的丝——丁。
往豆皮上抹辣椒酱放咸菜、油条卷好,先递给了石榴一个。
石榴看着手里的油条愣了半晌,给她的?
真好吃啊!她长这么大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姜明月卷第三个时看弟弟起来了道:“过来吃早饭!”
姜明弘走进灶房,视线在姐姐松松垮垮的衣裳上打了一个转,伸手替她拢好衣领,拿起油条道:“这衣裳不好看,以后别穿了。”
姜明月‘哦’了声,端起豆浆递给了他。
姜明弘用了姐姐特意准备的早饭,背起书包就出了门。
“我送你!”
姜明月跟着弟弟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姜明弘又看了一眼姐姐滑下来的衣领说:“不用!”
“那行吧!路上慢点,注意行车。”
“我晓得啦!”
目送弟弟的背影消失在了胡同口,姜明月伸了一个懒腰,正欲关门回房再补上一觉,隔壁院门突然响了,紧接着谢渊走了出来。
“谢大哥早!”
清晨,少女的眼中还染着一层淡淡的困意,冲他笑起来的时候,笑容却格外的灿烂。
也许是并不打算出门,她衣着宽松又随意,说话时衣领滑到了左肩,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勾人而又不自知。
谢渊握着书本的指尖轻轻跳动了下,他费力压下想要上前,将她衣裳拉好的冲动道:“早!在送小弘?””
声音低沉又黯哑!
姜明月‘嗯’了一声,站直身子,将关上的门又打开了些问:“谢大哥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这会他并不想吃什么早饭,只想……谢渊眼神幽深地望向了面前的人。
“嘭!”
低头着急赶路的姜明月,被突然从拐角处走出来的人,撞的踉跄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站稳。
“你这人走路怎不看道呀!”
虽是责怪的语气,但因女子的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威慑力。
江南人士?他们本地人说话,可没这般绵言细语,他不欺生,但也不会让别人倒打一耙,哪怕对方是位女子。谢渊薄唇轻启正欲开口,女子突然抬了头。
少女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很白,鼻头小巧圆润,脸颊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仿佛蕴含着丝丝秋水,整个人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青涩却又动人。
以前谢渊每次听好友说,人会偏向长相好看的人,总是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再好看的容貌,也只是一副皮囊而已。
而今日他才知,以前他是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偏向的人,更何况……
看着面前的少女,反驳的话哪怕已到了嘴边,谢渊却还是咽了下去。
姜明月眉头轻蹙,揉着疼的有些麻木的肩膀,看着男人:“你都撞疼我啦!”
男人很高,得有八尺,眉眼清隽、薄唇高鼻,长衫玉立,温润儒雅,浑身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
“即便你长的好看,撞到了人也要道歉,不能持美行凶。”
活了二十一年的谢渊,第一次因自己出众的相貌,产生了那么一丢丢的自豪感。‘持美行凶’?这词倒是新鲜。
虽不是他的错,但男人嘛!得有雅量,怎么能和一女子计较,谢渊薄唇轻启开了口:“抱歉!”
听到了想听的话,肩膀虽依旧很疼,姜明月心中却舒服了不少,她很大度道:“我原谅你啦!”
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以后走路注意些,下次你可就不一定会遇到我这般好脾气的人啦!”
好脾气?谢渊意味不明地看着少女,深邃的眼眸之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多谢姑娘提醒,以后我一定注意。”
天啊!这男人笑起来真好看,姜明月都看呆了。
“可需去医馆?”
姜明月瞬间回了神,暗暗唾弃了自己几句,又不是没见过美男子,丢人,真丢人,她急忙摆了摆手:“不用啦!”
重新赶路的姜明月可不敢再低着头了。一炷香后,栾氏医馆中,姜明月将弟弟的情况仔细跟栾大夫讲述一番后,拿着他新开的方子抓了药,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客栈。
一个月前,家中突遭变故,爹娘连夜将她们姐弟送出城,托付给了北上的镖局,让他们去投奔居住在京都的小姨。
姐弟二人即将抵达京都之时,十一岁的姜明弘突然生了病,反复高烧偶有清醒时则一再的叮嘱她不要进京,不要投奔小姨。
姜明月听从了弟弟的话,主要是她也不想投奔从未见过面的小姨、姨丈,过寄人篱下的生活。
她向镖局的人打听了一番皇城底下的几个县,综合考虑一番后,带着生病的弟弟停在了距离京都只有五里路的宛平县。
宛平虽只是个县城,但因距京都近,又拥有进出京都唯一的码头,不仅繁华治安也很好。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宛平人杰地灵,私塾多,有利于弟弟以后科举入仕。
客栈后门,姜明月开门走了进去,为了方便照顾生病的弟弟,她特意在客栈租了一个独栋的小院,虽只有四十多平的样子却五脏俱全,煮药、洗漱都极方便。
她放下药走进卧室看弟弟还未醒,伸手再次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嗯,完全退烧了呢!放心下来的姜明月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灶房内,她费了好一会功夫见都没能点燃柴火,那叫一个挫败,两世,她活了整整两世竟连个柴火都点不着,真是丢死个人啦!
前世她出身豪门,又因先天心脏病的缘故,家人们对她宠爱有加,可谓十指不沾阳春水。
今生她虽胎穿到了古代,家境也不比前世,但在江南的沅江府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家中仆人众多,她过了十六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所以像洗衣、做饭、劈柴、生火等等这样的粗活,她还真没做过。
姜明月休息了片刻继续生火,这次费了四张纸后,她终于再一次点燃了柴火,顿时成就感满满。
一刻钟后,她端着药、早饭走进卧室,望着已经醒来的弟弟温声道:“小弘,吃饭啦!”
盯着屋顶发呆的姜明弘听到姐姐的声音,转头望向了她。
“身体可舒服些了?”
姜明月放下托盘,走到床边扶起弟弟贴心地往他身后放了一双被子,这样他靠着会舒服些。
姜明弘静静地看着姐姐,直到现在还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他很怕这是一场梦,一场美丽的梦,梦醒了姐姐就会消失不见。
姜明月看弟弟一直都没回答,抬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还是很不舒服吗?”
她话音刚落,弟弟突然扑进了她的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早在弟弟生病之初,姜明月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她们虽是亲姐弟,性格却是南辕北辙。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被家人们娇养长大的,只要她开心,怎么样都成。
凡事家人们都替她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轮不到她去操心,所以过往那么多年姜明月过的极其安逸,这也就造成她性格单纯、偏软,活波,吃不得苦又有些娇气。
姜明弘和她则完全不同,又因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将来要继承家业顶立门户,爹爹对他要求极高,平日里也极严格,好在弟弟聪明又坚强,不管什么事都是一点就通。
三岁启蒙,六岁开始随爹爹一起待人接物,弟弟虽小却比她还要稳重、独立、懂事。
在大楚男女七岁不同席,更何况弟弟已十一岁,而她又到了出嫁的年纪,姐弟二人的感情虽好,但他已有三年不曾这样亲近她、依赖她了。
姜明月垂下眼帘看着怀中的小小少年,想到他反复高烧那几日,断断续续说的那些胡话,灵动的眼眸微微闪了闪。
姜明月温声说:“有!”
她领着客人走到货架前指着其中几匹布道:“这些布穿上身上都极凉快,我观姐姐比较白,可试试这种……”
姜明月和客人介绍布料时,见韩掌柜和吴梅一前一后走了出来,韩掌柜眉头轻蹙,吴梅一脸不忿。
姜明月低头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现,裁了布送客人离开时,听韩掌柜道:“这人有不足的地方还是要多跟人学习,谦虚一点。”
吴梅脸一侧,并不当回事,只是看向她的目光越发的不善了。
吴梅本来就看她不顺眼,这下更是处处针对她,抢客人不说,整天阴阳怪气、含沙射影的骂她。
“现在的小姑娘可真不能小瞧,仗着自己好看,就整天在铺内瞎攀亲戚,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我是比不了。”
姜明月:“……”
她不就是招待客人时叫了几声姐姐、婶子、奶奶之类的。
韩掌柜眉头紧蹙的望着越来越过分的吴梅,本想敲打她几句,可转念一想这只会更加激化二人之间的矛盾,就警告地看了一眼吴梅,下午韩掌柜看店内不忙,将姜明月叫到了后堂。
她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姜明月说:“累不累?日常可有遇到困难?”
姜明月知道今日韩掌柜将她叫过来,因是吴梅的原因。
“不累,掌柜的对我照顾有加,日常贺婶、王叔也会指点我一二,近来我学到了不少呢!”
“你是个好的,吴梅年纪大了,脾气不好你多忍让一二,别和她计较。”韩掌柜温和地看着她说。
姜明月笑了笑道:“铺内就我们几个人,平日自然以和为贵,吴婶说的那些话我不会放在心上,掌柜的放心,我会和吴婶好好相处的。”
看姜明月如此识大礼,韩掌柜越发喜欢她了,毫不吝啬夸了她几句。
姜明月一脸谦卑,一会儿后,她随韩掌柜从后堂出来,看吴梅盯了她一眼,双眼闪烁也不知又在打什么注意。
很快姜明月就知道了,她给客人裁剪布料时,吴梅抱着两匹布走了过来,‘嘭’地撞到了她的胳膊上,只听‘刺啦’一声响,姜明月看着剪坏的布,放下剪刀望向了吴梅。
“呦!布剪坏了?你可真够不小心的,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啧啧……”
吴梅挑衅地看着她说了几句风凉话,哼着小曲离开了。
客人看着剪坏的布问:“姜姑娘这布?”
姜明月重新拿起剪刀温声说:“我再给你重新剪。”
“哎!”
客人接过布,凑到她跟前小声说:“我刚才看的很清楚,那个吴伙计是故意的,往后你防着她点。”
“多谢您提醒,我晓得啦!”
姜明月将客人送出锦绣坊,揉了揉疼的有些麻木的胳膊,缓缓吐出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这才重回锦绣坊。
同一时间,谢渊赶着一辆马车回了谢家村,他先去拜访了一遍几位族老,送上五十鸡蛋、二十斤米面,十斤猪油,再过半月就要夏收了,到时候全村的老老少少都要下苦力收麦,这些东西正是他们所急需的。
往年他不在也就算了,但今年不一样。无论是为了二叔、还是其他,他都需要和同族的人打好关系。
最后谢渊来到了老族长这里。
看着族里这位最有前途的小辈,老族长脸上满是笑容,亲自拉着他进了正堂。
“今日不忙?”
谢渊点点头顺势扶着他道:“很快就要夏收了,就回来看看您们。”
晚饭过后,姜明月知弟弟还要和谢渊探讨试卷,自动将打扫灶房的事揽了下来。
书房内,谢渊指点姜明弘之余,打开了窗户,看着在灶房内忙碌的纤细身影,他第一次觉得家里有了些人气。
一刻钟后,姜明月扫视了一圈灶房,确定自己打扫干净了,悄悄回了家。
第二天,姐弟二人换上相对体面些的衣裳,这才出门。
卯时末,谢渊背靠墙看书时,听隔壁门响了,并未马上分神去瞧,他专注看完这一页书,一转身对上的是姜明月明亮干净的眸子。
今日她打扮的也很漂亮,但又和昨日完全不同,昨日她是妩媚勾人,让人蠢蠢欲动,今日是温婉又优雅,无论是那种风格,对于她来说都毫无违和感,都那么让人——赏心悦目。
二人对视,姜明月唇角上扬,笑容甜美地唤了声:“谢大哥!”
谢渊温和颔首。
“走吧!”
三人来到余氏私塾,姜明月停下脚步,目送二人进了私塾,这才离开。
私塾内,姜明弘有谢渊领着很快就见到了余夫子,余夫子五十出头,慈眉善目是位很和蔼的老人家。
“听你口音应是江南人士吧?”
“回禀夫子,小子乃是江南沅江府人士。”
“哦!为何来宛平求学?”
“年初,家中出了一些变故……”
谢渊看着不卑不亢、口舌伶俐的姜明弘,也不知姜家发生了何变故,日后要细问一番了。
余夫子了解了一番姜明弘的基本情况后,拿出一张试卷递给了他。
“这是甲班上旬考试试卷,一个时辰内,如果你能做完且成绩不俗,即可入甲班。”
“多谢夫子!”姜明弘敏锐的感觉到余夫子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那便可以了。
他拿着试卷跟着余家下人,去另外一间房做题时,余夫子看着谢渊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子说:“手谈一盘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下棋时,余夫子落下一字,慢条斯理说:“倒鲜少见你对他人之事,这般上心,这姜明弘和你可是有什么渊源?”
谢渊温和一笑。
“我是起了爱才之心,再就是回报私塾一二。”
余夫子摸着胡须笑道:“难得难得。”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隔壁,姜明弘看着这最后一题,暂放毛笔,‘何为路?’
他突然就想到了去年跟着爹爹外出做生意,走到一穷乡僻壤,因刚下过雨的缘故,道路坑坑洼洼,马车难走,他们困了大半天……近儿又想到阿姐之前常念叨的一句话‘要想富先修路’道路、产业、民生……
想到这些姜明弘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思如泉涌,落笔很是利落。
就在姜明弘重新落笔时,姜明月顺着打听到的地址来到了周牙婆这。
给她开门的是一位八九岁的小姑娘,姜明月说明来意后,小姑娘领着她一边往正堂走,一边高声道:“娘,有客上门。”
一小会儿后,一四十出头,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着体面的妇人走了出来,她的视线在姜明月的身上打了个转问:“姑娘要买人?”
姜明月点点头说:“您想必就是人人称赞的周婆子吧!我姓姜,想买一粗使丫鬟。”
一句话到是将周牙婆说笑了,这姑娘不仅长的好看,说话也动听。
“人人称赞谈不上,但我已做了二十年的牙婆,在县里素有口碑,别的我不敢说,不过我可向姑娘保证,我这里的丫鬟家底绝对清白。”
姜明月闻言又恭维了她一句。
“婶子敞亮,这也是我特意来您这里买丫鬟的原因。”
难得遇到一位说话这般客气的客人,周婆子多上了几分心。
“需多大年纪的?对容貌可有要求?”
“十岁以上,对容貌无要求。”
二人走进正堂,周婆子亲自给她倒了杯茶,请姜明月稍坐片刻,就出去了。
少顷,院中突然有些骚乱,不过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一会儿后周婆子走了进来。
“姜姑娘,我已将丫鬟们叫了出来。”
姜明月随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听周婆子说:“这几位丫鬟已跟着我学了些规矩,在家时都是干惯农活的,有一把子力气。买回家家务活之类的立马就能上手。
姑娘要是有瞧上的,咱们立刻就能签身契,要是姑娘一个也没看上,我再慢慢给你寻摸。”
“有劳婶子了。”
小院里一共站了五位丫鬟,大都十二三岁的样子,站在她面前畏畏缩缩的,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只有两人还算胆大,时不时好奇地瞧她一眼的,
这些丫鬟们虽穿着补丁衣服,但胜在干净整洁,姜明月围绕着她们转了一圈后,让她们都将手伸了出来。
周婆子望着这一幕,微微眯了一下眼,这位姜姑娘到是精明。
姜明月看过五人的手,走到茧子最厚的丫鬟面前问:“叫什么?”
“石……石榴!”
“都会做什么?”姜明月继续问。
“喂猪、喂鸡、洗衣、做饭,缝补、砍柴之类的,我……奴婢都会做。”
石榴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奴婢还会带孩子,奴婢的妹妹们平日里都是奴婢在带。”
会的挺多,看着像个老实本分的,姜明月回到周婆子的身边指着石榴:“婶子,就是她了。”
周婆子闻言夸道:“姑娘好眼光,石榴是她们几人中最老实本分的,且这丫头是个孝顺的。
她家里弟弟妹妹多,爹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全家的担子就都压在了她娘的身上。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为了养活弟弟妹妹,这丫头就自个将自个卖了。”
如此说来她眼光的确不错。
周婆子简单地给姜明月说了一番石榴的情况,二人重新回到正堂,讨价还价一番后,姜明月最终以六两的价格将石榴买了下来。
姜明月收起卖身契向周婆子道了谢,领着石榴离开了。
余氏私塾内,姜明弘将做好的试卷递给了余夫子。
余夫子接过之后,立刻看了起来,看前面的回答,他眉头迅速舒展,不错,此子的确是个好苗子,不过看到最后一题,他却蹙起了眉头……
“谢大哥,我好了!”
谢渊转过身来什么也没问,只是道:“我来给你把把脉!”
姜明月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知他也是为了她好,姜明月伸出了右手。
谢渊将手搭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定了定神,这才诊脉,一会儿后,他收起了手。
“你身体很好,并无什么大问题。”
姜明月闻言笑了。
“我也觉得我身体很好呢!”
谢渊又教她说了会方言,看姜明弘来了,将药膏递给她低声道:“明日清早再涂抹一次。”
“嗯!”
姜明月以最快的速度藏好药膏,随着弟弟回了家。
翌日巳时,谢渊走进了锦绣坊,这会正是店内客人最多的时候,他的视线在忙碌的姜明月身上停留几息后,望向了其他三个伙计。
今日姜明月待客时多留了一个心眼,给客人剪裁布料时,分出一份心神放在了吴梅的身上。
一开始吴梅很安生,直到她给一客人裁剪绸缎时,看吴梅悄悄走了过来,姜明月立刻警觉了起来。
所以当吴梅故技重施朝她撞过来时,姜明月倾斜身体避开了。
吴梅没想到姜明月竟有防备,脚步踉跄差点摔倒,扶住一货架站稳后,扭过头来瞪着姜明月开口就骂。
“你这个臭丫头竟敢绊我……”
骂的同时扬起了手。
记账的韩兰兰抬起头,望着这一幕不悦地紧蹙双眉。
“吴伙计,还不过来招呼客人!”
吴梅骂骂咧咧的收回手,一转身对上了一双深邃的双眸。
男人的眼神中明明不带任何的情绪,吴梅不知为何却突然打了一个冷颤,有些怕,心里毛毛的。
谢渊看着低头避开了他视线的人,眼中寒光一闪,离开了锦绣坊。
姜明月将裁剪好的布递给客人时,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熟悉的背影,还不等她细看,一客人挡住了她的视线。
“姜姑娘,我要七尺棉布。”
“哎!”
姜明月收回视线重新忙碌了起来。
下午,姜明弘随着甲班的小伙们离开了私塾,这是一节农商课,夫子派他们到市井上了解农人和商人的一些基础情况,以此来做一些文章。
姜明弘和小伙们一起,在市井上转了一个时辰,了解到足够多的信息后,看已是酉时,想着姐姐也该下工了和小伙们分开去了锦绣坊。
姜明月看到弟弟一脸惊喜问:“你怎过来了?今日怎下学这么早?”
“夫子给我们布置了一节农商课……”
姜明月听了弟弟的解释,十分的惊讶,这不就有点像后世的体验课了嘛!
不得不说余氏私塾的夫子们还真敢想真敢做。
“你的夫子们不错。”
姐弟二人说了几句话,姜明月牵着弟弟的手和韩掌柜说了声,离开了锦绣坊。
贺婶、王叔走到柜台前道:“明月的弟弟看着不错。”
“彬彬有礼的,他日咱们县说不定又多一个秀才公。”王叔看着掌柜的意味深长说。
韩兰兰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路上姜明月给弟弟买了些糕点,递给他问::“除了农商课,还设了什么课?”
“算学课,再就是四书五经、经贴墨义。”
“奥!课程还真不少,一共几个夫子?”
“三个,除了谢夫子,还有一位周夫子、余夫子。”
…………
自从弟弟进入余氏私塾,她开始到锦绣坊上工,他们姐弟已许久没有像今日这般聊过了,毕竟刚开始他们都忙。
知弟弟的三位夫子都很好,学堂里学习气氛也很好,知弟弟现在已完全融入了甲班中,姜明月算是彻底安了心。
“很多!”
谢渊挑拣着和姜明月说了一些后,故作随意问:“如果让你在京都买处宅院的话,你想买一处什么样的宅院?”
姜明月想了想道:“两进两出吧!这样家里要是来个客人什么的,也不担心没地方住,再就是一定要有一个水井,前院最好有一棵枝繁茂密的大树,夏天可在树下乘凉,还要做一个秋千……”
同一时间任家,韩兰兰正准备休息,听丫鬟说来了客人,还觉得有些奇怪,什么客人这个点登门拜访?
韩兰兰很快就知道了,走进正堂,她第一时间就认出了章子晋,毕竟今日他在店内待了那么久,她还有印象。
“兰姨,我是章子晋,三年前你去府里,咱们曾见过一面。”
韩兰兰看着面前的男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今个瞧见他只觉得有些眼熟。
“原来是少东家,少东家快请坐。”
“兰姨,你们这一辈老人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叫我子晋就好。”
少东家这般平易近人,韩兰兰更不敢托大了。
“东家近来可好?”
她一直都以为今年和往年一样巡视各店的是东家,没想到来的竟是少东家。
“多谢兰姨关心,阿娘身体极好,只不过作为小辈,我们都希望她能放下担子多休息,所以从今年开始,我会慢慢接手家里的铺子。”
章子晋虽说的委婉,但韩兰兰却知变天了。
二人聊了会家常,章子晋问起了铺内的情况。
韩兰兰言无不尽,聊到最后,二人自然也就聊到了四个伙计的身上,韩兰兰将她们的情况分别给章子晋说了一番,提起姜明月时多说了几句,赞不绝口的。
毕竟礼貌、性子又好、长的好看的人,没人会不喜欢。
“听她口音倒不像是宛平人。”章子晋喝了一口茶道,宛平这边人说话没她那么好听。
“她是江南人士,家中落了难,带着弟弟来咱们这投奔亲戚,谁知那亲戚早几年前就搬走了,好在这边还有一未婚夫。”
章子晋点点头问:“吴伙计,一直都是如此?”
韩兰兰面露一丝尴尬,关于吴梅,韩兰兰一句坏话也没有说,但她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年纪大’‘脾气爆’‘总是得罪客人’‘不好沟通’简简单单四个词,已明明白白的告诉章子晋,吴梅已不适合当伙计。
章子晋喝了一口茶淡淡说:“毕竟是店里的老人,在锦绣坊做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她自己请辞,多付她两月月钱。”
“少东家仁义,那我就再招个人,尽快取代吴梅,省的夏收过后店里忙不过来。”
“人暂时不必招了,我会将三妹叫过来顶替吴梅,到时,你就将她当普通伙计看待,不必特意关照她。”
“是,我晓得了。”
两人就店内的事又聊了几句,韩兰兰送走章子晋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位少东家不简单啊!
往年他娘来巡查会提前打招呼,不像他独自一人悄悄就来了,而且穿着一点也不起眼,谁也不会想到他竟会是少东家。
不过韩兰兰也知新官上任三把火,好在这些年她一直都勤勤恳恳,想到吴梅,她唇角上勾笑了,毕竟她是锦绣坊的掌柜,自然不喜欢手底下有个不听话,还老是顶撞她的人。
翌日,姜明月如往常一样早早就来到了店里,很快她就发现往日笑眯眯的韩掌柜,今日格外的严肃。
姜明月心思微转,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现,低头做自己的事。
“为何帮我?”
女乞丐像是伤到了嗓子,声音异常的沙哑!
姜明月转过身来看着她。
“我有这个能力,想帮就帮了。”
女乞丐望着离开的人,过了许久这才收回视线,低头端起阳春面慢慢吃了起来。
黄昏,京都外七门,西边一小小的民宅中,此时却分外的热闹,只因陈富贵在宴请自己的上峰。
小小民宅并不大,且一点也不隔音,耳力极好的沈娇娘即便没有偷听,隐约地也听到了一些。
让她有些不解的是,相公上峰的朋友,怎会频频提起身在沅江府的家姐?
同一时间,姜明月姐弟来到了谢家。
正堂内,姜明月跟着谢渊学习宛平方言时,偷偷看了他一眼。
后者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我不介意。”
男人揶揄地看着她,眼底隐隐带着笑意,成功让姜明月红了脸。
谢渊欣赏了一会少女红扑扑的小脸,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温声问:“可是有什么事?”
姜明月摇了摇头,右手托着腮看着谢渊一脸真诚道:“谢大哥,你真好!”
突然被夸的谢渊笑了,深邃的眸温和地看着她。
“那里好?”
“那那都好!”
她顿了顿道:“谢大哥让我阿弟在这里读书,现在又教我宛平方言,我都不知要怎么谢您了,如果您不嫌俗的话,我给你些钱吧!”
“如果是束脩的话,我的束脩可不低。”谢渊随口道。
“五百两够吗?”姜明月想了想问。
谢渊看少女巴掌大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微微挑了挑眉。
“怎么?觉得我缺钱?”
姜明月睁着清澈的双眸看着他。
“你不缺钱吗?”
“你是怎么得出我缺钱的结论的?”谢渊颇为好奇的问了一句。
姜明月搅动了一番手里的帕子这才开口。
“今日我们店里来了一位姓林的客人。”
“嗯?”
“她有一儿子……”
姜明月小嘴叭叭说了很多最后道:“谢大哥现在都是举人了,还在药铺给人看病,又在私塾当先生,所以……”
她抬头飞快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接着说:“那宅院你标的价并不高,可我却还下去那么多,挺不应该的。”
看着自责、愧疚的姜明月,谢渊却很高兴,她在为他着想呢!
谢渊抬起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放在了姜明月的小脑袋上,轻揉了一下,嗯,和他想的一样手感极好。
他就像是做贼似得,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又将手缩了回来。
“没有考中举人之前,我手里的确不丰,但考中举人后,我就不缺钱了。”
看少女一脸懵懂,谢渊喝了一口茶温声说:“你可听过‘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这句话?”
姜明月轻轻点了点头。
“我中举后,宛平的富户,码头那边的地主、有脸的商户全都来了,他们送来了很多金银珠宝,还有很多房契、地契。”
姜明月闻言恍然大悟。
“我虽没有全收,但有些是推脱不掉的,所以我并不缺钱。
况且在外游历的这三年,我赚了不少,回到宛平后,之所以到余氏私塾教书,更多的乃是还人情,当初我在余氏私塾读书时,私塾里的余老先生帮了我很多,至于到药堂坐诊……”
谢渊顿了顿看着认真倾听的姜明月,并未隐瞒她。
“药堂,是我和栾伯父合开的,作为另一个东家,我自然要常去看看。”
姜明月眼睛张大,眼睑和眉毛微抬,看着谢渊都惊了,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事。
灶房内,姜明月找到今早买的野菜,放进盆篓里,正准备去井边清洗,谢渊走了进来。
姜明月歪着小脑袋往他的身后看了一眼。
“小弘在做题。”
姜明月‘哦’了一声,往外走时,男人突然后退了一步,也不知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姜明月抬头有些疑惑地望向了他。
“在生我气?为何?”谢渊目光直直地看着她问。
姜明月轻咬了下下唇,脑袋一低留给男人一个后脑勺,竟又被他看穿了,她真的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嗯?”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笼罩住了她,姜明月下意识的抬头,这才发现谢渊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她的身前,两人仅距半步之遥。
这么近的距离让姜明月心中有些不安,她抬脚后退了两步小小声说:“你说我灵动又活泼。”
她软绵绵的声音中带着指控,眉头浅浅皱起,嘴唇微嘟,大大的桃花眼看着他时透着些许的委屈,好像他欺负了她似得,虽这一刻他很想很想。
“我不是小姑娘啦!”姜明月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中怨气满满的。
谢渊的视线有点不受控制的,扫视了一眼她波涛汹涌的胸部,声音黯哑说:“及了笄,的确不是小姑娘了。”
察觉到自己想的越来越过分,谢渊缓缓吐出一口灼热的气,脑子冷静下来的同时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再开口时声音已恢复了正常。
“很在意我的看法?”
“啊?”姜明月反应过来后,再次低下了头。
看着无意识搅动手帕的人儿,谢渊心情极好的翘了翘唇角,并未继续追问这个问题,免得她恼羞成怒,以后见到他就躲。
“我为之前所说的话,向你道歉。”
“没关系啦!”听他转移了话题,姜明月突然松了口气。
“以后不要这样穿了。”谢渊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说。
“为何?”
姜明月不解地看着他问:“不好看吗?”
“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宛平并不像你想的那般安全,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并不多,你可懂?”
男人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连,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幽幽的,看得人心里发慌。
姜明月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乖乖道:“懂了!”
看她有些局促不安的,谢渊让开道路:“去洗野菜吧!”
“嗯!”
姜明月拿着盆篓飞快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谢渊并没有马上进灶房,视线虚停在那道纤细的身影上,很久没有挪开,直到一阵清风吹来,他深吸了口气,压下所有的躁动,进灶房准备晚饭。
水井边,姜明月打水清洗野菜时,脑海里不由地浮现起谢渊刚才看向自己的眼神,直勾勾的且很肆意,有种被他的视线灼透的感觉。
胡思乱想中,几滴井水洒在了她的身上,姜明月拍了拍有些发热的脸颊,专心洗菜。
灶房内,谢渊处理好河虾,望着还在清洗野菜的人询问了一句。
“洗好了吗?”
姜明月急忙拿着盆篓站了起来,避开他的视线,走进灶房道:“洗好了。”
他要是不催促一声,她恐还不知要洗到什么时候,看来刚才吓到她了。
“帮我烧火吧!”
“奥!”
比起之前,姜明月生起火来已十分的娴熟。
“这些河虾你想什么吃?”
“啊?”
姜明月抬头看向了男人,买虾的时候光想着要难为他,并未想要怎么吃。
“这虾挺大,清蒸如何?”谢渊看她没什么主意商量道。
“好!”
姜明月看男人往锅里添了一瓢的水,将摆放好的虾放在了篦子上,然后放了几片姜和一勺子的果汁?
因谢渊往虾上洒时,姜明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果香,和刚才她喝的那杯茶的味道极像。
“这是什么?”姜明月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称为果醋。”
谢渊盖上锅盖温声向她解释道:“去年游历时跟着几位朋友进山,偶遇一山泉水,十分甘冽,就摘了些山果,酿了些果醋。”
姜明月闻言一脸惊讶道:“没想到谢大哥还会酿醋,真不了起。”
听她语气恢复了往日的亲近,谢渊抬头看着她饱含深意道:“醋很好酿,你要是想学日后我可教你。”
姜明月并未听出他话语中的深意,点点头问:“你刚才给我的茶水也用了果醋吗?”
“不是果醋,而是果醋中的山果,喜欢?”
姜明月重重点了点头。
“灶房内还剩一些。”
谢渊打开橱柜,看着里面的几个竹杯,选了最外头的那一个,洗了洗后,又倒了一杯递给了姜明月。
“谢谢!”
谢渊垂眼看着粉唇贴着竹杯喝茶的人,喉结耸动了一下,移开视线问:“鱼,红烧还是清蒸?”
“红烧吧!”姜明月喝着茶说。
谢渊轻轻‘嗯’了一声。
姜明月喝了茶,视线有点不受控制的落到了谢渊的身上,也许是要做饭,他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灰色麻衣,翻动鱼时从袖口处隐约可见肌肉轮廓,一股劲实感。
啧啧没想到他看起来瘦,身材还挺好。
“在看什么?”
低沉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姜明月心里一跳,看谢渊并未抬头看她,姜明月缓缓吐出一口气,胡乱找了个理由:“在看你怎么做鱼。”
“学会了吗?”
“没有!”
姜明月说完低头专心烧火。
谢渊扫视了一眼她微红的脸,嘴角微微勾了勾又迅速放平了。
姜明弘写完试卷来到灶房,先看了一眼认真做饭的谢渊,又看了看认真烧火的姐姐,二人虽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却异常的和谐,竟让姜明弘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后,他急忙摇了摇头,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可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
“答完了?”谢渊望着他问。
“嗯!”
“那就洗洗手,可以吃饭了。”
“好!”
谢渊很贴心的准备了两桌,中间用屏风隔开,虾是已剥了皮的,鱼是没有小刺的鱼背,鸡汤中鸡块虽不多,但有一鸡腿、还有一鸡翅。
自从离了家,姜明月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细心照顾,感动的同时又有点酸楚,她想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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