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翊崔奎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开局杀穿镇抚司上司沈翊崔奎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七号写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江河点头,伸手从包裹里翻出两个馒头,直接狼吞虎咽地嚼了起来。他有些感慨:“说起来还没感谢老丈救我性命。”“若非小兄弟仗义。”“我和老丈一家恐怕皆要死于非命。”“若是我回到堂中,定要派人给老丈送些银钱过去,以表心意。”沈翊寻思着这位秦堂主倒是知恩图报。便同样从包裹里取出一小块面饼,一边吃,一边随意叙话:“秦堂主你身为一堂之主,本应有帮众拱卫才是,怎么落得被巨鲸帮追杀。”“莫不是遭遇的伏击?”秦江河眼眸陷入迷茫。停顿了片刻,旋即长叹一声,缓缓道:“小兄弟的猜测不假,近来怒潮和巨鲸冲突加剧,我与他们夜叉分舵也多有交手。”“昨日我率众于清河上游巡视,我堂中战船忽得炸毁,船上兄弟死伤惨重。”“而后河底又冒出诸多巨鲸帮的水鬼对我们赶尽杀绝,我...
《穿越:开局杀穿镇抚司上司沈翊崔奎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秦江河点头,伸手从包裹里翻出两个馒头,直接狼吞虎咽地嚼了起来。
他有些感慨:
“说起来还没感谢老丈救我性命。”
“若非小兄弟仗义。”
“我和老丈一家恐怕皆要死于非命。”
“若是我回到堂中,定要派人给老丈送些银钱过去,以表心意。”
沈翊寻思着这位秦堂主倒是知恩图报。
便同样从包裹里取出一小块面饼,一边吃,一边随意叙话:
“秦堂主你身为一堂之主,本应有帮众拱卫才是,怎么落得被巨鲸帮追杀。”
“莫不是遭遇的伏击?”
秦江河眼眸陷入迷茫。
停顿了片刻,旋即长叹一声,缓缓道:
“小兄弟的猜测不假,近来怒潮和巨鲸冲突加剧,我与他们夜叉分舵也多有交手。”
“昨日我率众于清河上游巡视,我堂中战船忽得炸毁,船上兄弟死伤惨重。”
“而后河底又冒出诸多巨鲸帮的水鬼对我们赶尽杀绝,我在众兄弟的掩护下才侥幸逃脱。”
“其他的兄弟……”
秦江河喃喃低语:
“若无我这等好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沈翊咂咂嘴,随口道:
“行船爆炸,想必是事先藏有火药。”
“船是你们断刀堂的船。”
“事先就没有一点觉察吗?那这巨鲸帮也太厉害了。”
秦江河狼吞虎咽的动作顿时一僵,他苦笑道:“这件事我也想过。”
“思来想去,只可能是堂里出了内鬼,但具体是谁,我必须先回堂内才能彻查。”
秦江河说到这里,眼珠子咕噜一转。
他虽然性子直爽,但是并不傻。
当即顺水推舟道:
“小兄弟若是无处落脚,不如先和我回断刀堂,我也好有一处安静地方授予你刀法。”
沈翊凝视着秦江河,不说话。
给他又看尴尬了。
秦江河挠了挠头,再度开口:
“这话确实是我占小兄弟便宜了。”
“我还会一门轻功,并非帮中所传。”
“是早年我在清河镇缉盗时候搜获的,虽然不算上乘,但也有其独到之处。”
“若是小兄弟不嫌弃,只要你能保我回到断刀堂,我便一并给了你。”
沈翊微微一愣。
他原本就打算应下来着,只不过在思量可能遇到的危险,所以没来得及应声。
没想到反应慢反倒还有意外之喜。
沈翊不动声色,缓缓点头:
“一言为定。”
秦江河闻言长舒一口气。
……
清晨的小河村,渔人们各自出门,准备开始新一天的打渔生计。
忽然。
清河上一艘大船迅速逼近。
将小河村出河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一群手持钩叉,肩扛大刀,看起来穷凶极恶的江湖客从大船上一跃而下。
船上,还有更多宛如夜叉般的兴奋嚎叫蛮人,接连不断跳下船头。
为首一人狞声大喝:
“秦江河就是在这个村子现身过。”
“给我搜!”
“将秦江河给我挖出来!”
在山神庙外蹲守许久。
沈翊终于还是抓到一只野兔,他抽出腰间豁口的横刀,当做暗器投掷出去。
嗖的一声,野兔就被钉在木桩上。
然后扒了兔皮,在小溪边洗干净,用树枝叉起来,架在火上一烤。
不多时,便是油脂溢散,滋滋作响。
阵阵香气翻涌,扑鼻而来。
沈翊掰下一只兔腿递给秦江河,自己也撕了另一只,大口咀嚼,然后咕咚吞咽入喉咙。
可惜,没有调味散料。
只有干巴巴的肉,实在不够香喷可口,但是补充体力和气血却已是足够了。
秦江河看着沈翊腰间刀鞘:
“小兄弟,你擅使刀?”
“崔小旗死了!”
一名紧追而来的玄衣双手抱头,惊恐嚎叫,尖叫声顷刻间响彻丛林。
紧接着。
成群结队的人马犹如江潮般,密密麻麻地涌上山崖,有人高声喝道:“为崔小旗报仇!”
“快用箭!乱箭射杀!”
在不知是谁的提醒下,一众皂卒校尉齐齐张弓搭箭,咻的一声齐响。
密集的箭矢化作漫天箭雨。
朝着沈翊疾坠而落。
甚至连确认崔奎的死活都没有,仿佛就这么一嗓子,众人全都认定他死了。
当然,他确实死透了。
在箭雨降临之前,沈翊眼疾手快,一把将崔奎的尸体拎起挡在身前。
一轮箭雨过后。
崔奎就变成了一只刺猬。
沈翊顿觉镇抚司愈发可笑。
他拎着崔奎的尸体,旋身一掷,好似投铅球一般,将崔奎投掷向远处的重重人影。
惊起一阵兵荒马乱。
沈翊转身向着山崖边掠去。
他运转内力,朗声吟道:
“镇抚司,真是令人失望透顶!”
“他日,江湖再见!”
话音落罢,在一众追兵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沈翊纵身跃入一旁湍急的瀑布之中。
一众玄衣校尉疾追而来,站在悬崖边上探望,只见下方瀑布飞流,银月引路。
一条长河蜿蜒如龙。
沿着山涧向北流淌而去。
水雾蒸腾,星夜茫茫,又怎还能寻到沈翊的一星半影。
只剩下那声“江湖再见”……
仍然缭绕在众人耳畔。
……
山崖边上。
只有一众玄衣卫沉默地为崔奎收敛尸体,一部分仍在望着飞瀑湍急怔怔失神。
“他这样会摔死吗?”
有人啧啧两声,毕竟那瀑布湍急,断崖距离崖底河流足有百丈之高。
一旦河底太浅,或是沈翊被流水撞晕,或者干脆撞在瀑布下的岩石上,铁定会生死当场。
“走吧,到崖底瀑布搜寻。”
“若是不见尸体,那就真正让他逃脱了……”
……
而沈翊从断崖一跃而下。
眨眼便没入激荡飞瀑水流之中。
猝不及防的巨大水浪将沈翊浇了个透心凉,巨大的水流冲击将其砸得有些头晕目眩。
沈翊刚刚在崖上的潇洒豪迈,顷刻间荡然无存,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其身形更是犹如陨石般,朝着崖底疾速坠落。
沈翊立即在飞瀑中调整姿势,破阵心诀调动内功充斥四肢百骸,让他有余握住刀柄。
两个呼吸过后。
瀑布落在湍急的水潭溅起洋洋洒洒的浪花,宛如漫天的白雪。
沈翊单掌握住刀柄。
内力凝转,与刀刃汇聚。
继而猛然出鞘。
锵!
刀光乍现,一股浑厚刀劲宛如山岳朝着河面压去,一式“中流砥柱”,河面轰然炸起一片水花!
借着刀劲的反冲之力,沈翊身形凌空一翻,终于卸掉高崖坠落的巨力。
以一个不算太标准的姿势钻进河流,顺着河流飘荡,迅速流向远方。
自此游鱼入海,潜龙出渊!
……
过了一阵子,镇抚司的一众人影姗姗来迟,出现在崖底两旁的狭岸。
一眼望去,除了白浪腾舞,水汽迷蒙,全无他物,更不用说什么沈翊的尸体了。
终于,有人叹息一声:
“什么都没有,他应该跑了……”
有人愤愤不平:
“若非崔小旗将把守河道的兄弟们也调至山上,这小子又怎会有可乘之机……”
当即又有人反驳:
“这或许本就是那贼子的设想呢……”
“他故意在这落霞山与我们纠缠,就是要将所有前来抓捕的人引到山上。”
“而后他便可顺着瀑布纵跃而下,脱出包围,毫无阻碍地走水路离开!”
立即有人恍然,拍着脑门附和:
“对啊,这叫什么来着?”
“声东击西?还是调虎离山?”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却只不过是事后漫谈,沈翊逃脱,崔奎死亡,已经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一众镇抚司收敛好崔奎和一众同僚的尸首,只得悻悻回转郡城。
深夜里。
镇抚司郡司。
曲青阳仍在挑灯处理公务,看着书桌上呈报的一封封信函,他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头大。
不仅是东郡。
青州之内皆是乱象丛生。
就不说那三五成群的盗匪,流窜村镇的流寇这类小角色。
单是让镇抚司感到头疼的。
就层出不穷地冒出来。
近处,有黑虎山的黑虎帮又肆虐乡县,更是霸占官道,劫掠郡内商队。
远处,九帮十八派联合成绿林之盟,称霸东郡以南的群山。
青州之内,更有流月湖的怒潮帮与长河江的巨鲸帮之间的冲突愈演愈烈。
严重影响流域内民生安稳。
其实,乱象频生也不是曲青阳头疼的点,真正让他头疼的是,这些帮派势力瓜分地盘。
镇抚司的影响力自是减弱。
而曲青阳此前凭借镇抚司的影响横征暴敛的灰色收入,也被硬生生分去了一块。
毕竟,他手下有一班子兄弟要养活。
他正想着怎么再薅点儿钱,给大家发点儿油水,忽然,一人在门外匆匆走来。
还未敲门,曲青阳轻咳一声道:
“出什么事儿了?”
“曲千户,昨日南城卫所有一名皂卒杀了同僚逃出城了,原本安排了小旗崔奎率校尉和皂卒出城追剿,但……”
“……崔奎也死了,那贼人还杀了不少玄衣校尉,然后跳江脱逃而去,大人这……”
曲青阳越听越是眉头紧皱,拂袖一挥。
房门无风自动,吱呀一声打开。
门口是一个身形瘦长的青衣执事,他手里举着一封信函。
“拿来。”
曲青阳的声音透着丝丝寒意。
青衣诚惶诚恐,立即快步走进来。
将手上的信函递给曲青阳。
曲青阳将信函打开,一抖信纸,一目十行,上面记录了沈翊残杀牛贲,叛出镇抚司,于落霞山突围的全过程。
当然,信上没有提清水巷女妓的任何信息,下面人知道曲青阳想看什么。
这种无关紧要的信息只会让他感觉厌烦。
看罢信件。
曲青阳冷哼一声:
“崔奎真是废物。”
“卫所里藏着一个二流高手,竟然一无所知,还被其反杀,镇抚司的脸真是丢光了。”
“将他的画像挂到通缉悬赏吧。”
“那些捉刀人会感兴趣的。”
“另外让王百户负责留意这个沈翊在江湖上的消息,若是发现,即刻缉拿归案。”
青衣低头应是:
“千户大人,这悬赏赏银?”
曲青阳眉头一挑:
“江湖二流,一般定多少。”
“百两以上。”
“那就定五百两吧。”
“毕竟是从镇抚司叛出去的,要尽快解决,不能堕了镇抚司的威名。”
沈翊在观察秦江河。
浓眉大眼,胡茬密布而凌乱,有一种粗犷的豪气。
秦江河同时也在观察沈翊。
眼前的青年衣衫褴褛,多有破洞。
十分不讲究。
但是那一双剑眉星目却是让人尤为印象深刻。
结合他昏迷前的记忆。
应该是这青年解决了来追杀他的巨鲸帮头目,救了他一条性命,并将他带到了这里。
那伙儿头目身手不差。
沈翊能安然无恙地解决对方,并将他带到这里,他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秦江河在脑海中理清了来龙去脉,深吸一口气,双手抱拳,缓缓开口:
“秦某多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
沈翊笑着回礼:
“秦堂主,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是行侠仗义不求回报的任侠。”
秦江河咳嗽两声。
发出一阵乐呵呵的豪爽笑容:
“小兄弟敞亮。”
“你既救了我,所求为何?”
沈翊不再高高站着,而是在秦江河对面盘膝而坐,与之平视。
这一举动让秦江河心中稍稍抒怀。
心觉沈翊并非一个孤冷高傲之人。
“我为求武。”
沈翊吐出四个字。
秦江河目露疑惑。
沈翊笑了笑,继续解释:
“我练家传武学,上有所限,故此踏入江湖,欲求索更加高深的武学传承。”
“秦堂主是怒潮精锐,亦是一堂之主,想必定有些功法诀窍可以与我交换。”
秦江河恍然,他追问一句:
“小兄弟心中属意何种武学?”
“拳脚……”
沈翊顿了顿:
“刀法、心法、轻功身法。”
“皆无不可。”
秦江河了然,他沉吟片刻:
“救命之恩,本当涌泉相报。”
“我等帮派本是三教九流结义而聚,不像宗门大派有许多法度传承的规矩。”
“但是传功传法,这帮派之中亦有规制……”
沈翊自是知道没那么简单。
秦江河所说也是确凿无疑,功法传承素来是门派势力得以凝聚的核心资源。
不可能轻易授予。
多是类似镇抚司一般,让门下子弟以功勋功绩论处奖励。
而且,这还不是一锤子买卖。
而是像沈翊所得的破阵心诀残篇,一点一点吐出来给门人子弟。
如此才能牢牢将他们拴住,时刻与宗派势力站在统一的战线。
秦江河看着沈翊神色沉静,并未露出任何急躁之相,不由暗自点头,赞许其心性沉稳。
“不过,我这一身武学……”
“心法虽是帮中所传的,但刀法却是我结合帮中技艺和传功长老的指点,自创一道。”
“我可做主将这门刀法传授与你。”
“至于心法、拳脚或者身法功诀,若是小兄弟你愿意加入我们怒潮帮。”
“凭你的本事,很快就能积攒功勋,得授核心要诀。”
沈翊微微颔首。
能得一门刀法,已经达到他的预期。
至于秦江河所提的加入怒潮帮。
他不置可否。
毕竟他现在被通缉的身份过于敏感,加入帮派,总觉不如自己独行来的方便。
“好。”
“那就先以刀法折抵。”
秦江河望着沈翊定定的眼神。
不由露出些许尴尬之色:
“小兄弟见谅。”
“秦某如今行动不便,无法自如演示刀法,可能要等我伤势再恢复一些。”
沈翊微微颔首:
“无妨。”
“我等你。”
咕噜。
肚子叫的声音宛如麦田里的青蛙,清晰入耳,秦江河一摸肚子,咧嘴一笑:
“小兄弟可有吃食?”
沈翊指了指他身旁的包裹:
“那里。”
“我跟捞你上来的老丈要的干粮。”
“先垫垫肚子吧。”
“晚点我出去转转,若是能碰到野味,就再添点儿油水。”
路上,秦江河则给沈翊讲授轻功关窍。
他所教的轻功,名叫草上飞。
从品质来看,只是一门三流武学。
这一门轻功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轻身提纵,速度飞快,踏草如飞。
沈翊看着秦江河踏了一遍步法,便已经收录进系统中:
武学草上飞
品质三流
境界未入门
虽然这门轻功的品质不高,但他现在恰好欠缺一门轻功。
沈翊没有犹豫,当即选择将1年的潜修时间投入轻功的修炼之中。
你开始研习草上飞,有了斩风刀和错骨手的步法基础,你的草上飞进境颇快。
经过六个月时间的潜修,你的草上飞就达到登堂入室的境界。
经过十个月时间的勤修不辍,你对轻功的理解进一步深化,草上飞达到大成境界。
经过一年时间的潜修,你对草上飞的理解和运用可坐到随心而动,以内功配合运转,可轻身提纵,踏草如飞。
宿主沈翊
修为一流
武学斩风刀法(圆满),错骨手(大成),破阵心诀残篇(圆满),草上飞(大成)
绝技听风斩
潜修剩余8个月
草上飞大成。
沈翊顿觉身体轻盈,可一掠荡出数丈之远。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他在秦江河面前仍是装作专心习练草上飞的模样。
并且在秦江河目瞪口呆的惊叹中。
进境堪称一日千里。
到了晚上。
沈翊便运功为秦江河疗愈内伤。
争取让他尽快恢复实力。
秦江河的实力,按照他所说,全盛之时为后天境界,比起沈翊的一流之境更高一筹。
只在先天之下。
但他在船上硬生生承受了爆炸冲击,又在老江家强运内劲对敌,伤上加伤。
如今的实力。
最多能扛一阵二流高手的疾攻。
实力再高一筹都没办法。
……
如此,经过大约一天一夜的赶路。
沈翊和秦江河站在一处高坡上,极目望去,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远处。
隐隐有一线黑影,笼罩在烟云里。
“那就是清河镇。”
秦江河伸手一指远处的隐约的建筑群。
“过了清河镇,就是断刀堂。”
“我们必须要出山了。”
沈翊沉吟片刻:
“如果是我。”
“我一定会在你回断刀堂的必经之路伏击,所以,接下来这段路才是最危险的。”
秦江河对此倒是持有不同的态度:
“这里接近断刀堂的地盘。”
“除非断刀堂全都叛变,否则对方绝不敢大张旗鼓。”
沈翊撇了撇嘴。
他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也从来都习惯做好最坏的打算。
“现在走,还是等到晚上?”
秦江河眼眸微微一眯:
“现在走!”
说罢,他大步朝着山坡之下走去。
沈翊旋即快步跟上。
……
望山跑死马。
平原上的断刀堂看着貌似路程不远。
但是囿于山路崎岖,树丛密布。
沈翊两人走了两个多时辰,也才堪堪走出山麓,来到平原之上。
远处。
一条源江奔流横亘在两人眼前。
沿途几乎没有往来行人,江上倒是多有船只,江南地,本就多是以船代步。
两人沿着江流走了半个时辰。
终于看到渡河的码头。
码头上。
停泊着数艘大小不一的渡船,蓑衣摇橹的船公们在码头闲谈。
看到沈翊和秦江河走近。
皆是投来审视的目光。
沈翊环视一圈,就近朝一名年长的老艄公问道:“老丈,渡江要多少钱。”
艄公瞧着执刀的二人,一身江湖气,神情有些唯诺,低声道:
“五,五文。”
清河边上有座清河山。
山中有座废弃的山神庙。
山神庙里。
沈翊将秦江河平放在倾倒的神像前,让他自行恢复,然后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
宿主沈翊
修为二流
武学斩风刀法(圆满),错骨手(入门),破阵心诀残篇(大成)
绝技听风斩
潜修剩余6年零8个月
时值天朗气清,紫气东来。
物资充沛。
正是突破的大好时候。
沈翊当即选择将3年潜修时间灌注到内功心法之上,瞬间,他便进入专心唯一的潜修状态。
你再度翻阅破阵心诀残篇,将心诀关窍熟记于心,准备进行最后的突破
潜修一年时间,你运转内息宛如江河奔腾,将先前开拓的周天经脉窍穴进一步巩固
潜修两年时间,你的内息进一步精纯凝聚,心意磨练坚如磐石,开始尝试冲击最后阻塞的关窍
潜修三年时间,经过持之以恒的淬炼冲击,你终于打通破阵心诀残篇的最后一处关窍,至此构建更加广阔的周天,你的内息奔流如银河倾泻,垂落九天,渐成滔滔不绝之势
你的破阵心诀残篇踏入功成圆满之境
你的修为踏入江湖一流
沈翊缓缓睁开眼睛,感受着周身澎湃的内力,激荡如飞瀑流泉,继而又渐渐隐没。
万物见微入目。
万籁为声入耳。
他眼中的世界仿佛又揭开了一层面纱,变得更加清晰和真实。
他站起身,大步走到庙门前。
锵的一声拔刀出鞘。
随手横刀一斩。
这一刀没什么招式。
只是化繁为简的一式刀斩。
然而就是这简单一刀。
仿佛有无形的刀芒震荡而出,远处碗口粗的树木唰的一下出现一道齐平的切口。
继而嘎吱一声。
哗啦啦,轰然倾倒在地上。
功至一流,聚气成芒。
沈翊波澜不惊的内心也油然生出一股欣喜。
江湖一流的修为境界。
在东郡镇抚司也可稳坐总旗的职位,是能被镇抚使叫得上名号的人物了。
而在江湖上。
一流的修为,亦是如其名号。
已经踏入江湖上乘。
开始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江湖传奇。
这也意味着沈翊的自保能力又上了一层楼。
但破阵心诀残篇踏入圆满境界。
便也面临了与刀法同样的瓶颈。
要么,找到破阵心诀的后续篇章,这个得去镇抚司才能求得。
沈翊现在还没傻到自投罗网。
要么,他就得去寻其他内功心法,通过借鉴百家,博采众长来进一步推演功法。
这一条路。
沈翊回头瞥了一眼山神庙里躺的安安静静的粗犷大汉。
是否能够走通,就要落在……
秦江河的身上了。
不过沈翊也注意到自己横刀的刀身上,布满了犬牙交错的豁口。
这把横刀是他当初在铁匠铺花了五两银子买的,虽然算是铁匠铺的精炼。
却也不是什么精良名器。
沈翊接连在落霞山和小河村遭遇多场战斗,他手中的横刀已经摇摇欲折。
处于随时可能报废的边缘。
若是手中无刀。
他的战力将会大打折扣。
沈翊再次审视自身所学,除了刀法,心法,便只剩下一门几乎被遗忘的拳脚。
错骨手。
事实上,虽然错骨手在品质上与斩风刀法相似,同样是二流武学。
但是同样在镇抚司是被遗忘的状态。
不少江湖人更是只知道镇抚司的斩风刀法,而不识得错骨手。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
同为入门武学,斩风刀法却是能让皂卒们占据兵器之利,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凡是镇抚司募人纳新,多是更注重习练刀法,拳脚则配套备选而已。
但沈翊现在的情况,却有不同,他有充足的潜修时间,还剩3年零8个月。
完全能够选择潜修错骨手。
另外一重原因则是,刚刚他和黑衣首领交手之时,对方一口就喊出斩风刀法的名字。
这套刀法几乎与镇抚司划上了等号。
沈翊行走江湖一旦亮刀,便极有可能被认出身份,招致镇抚司的通缉。
所以多练一门名声不显的拳脚,在沈翊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沈翊当即选择将两年潜修时间灌注到错骨手上面,心神旋即进入潜修的精神空间。
错骨手共有十二式。
分为六式擒拿,六式散手。
练至精深,可融会贯通拳脚至理,为研习其他拳脚绝学打下坚实的基础。
沈翊心中浮现当初教习所传授的,关于错骨手的精义和诀窍,然后进入了潜修。
你开始演练错骨手一十二式,初时生涩缓慢,偶尔还要停下思索,感受发劲的窍门,渐渐的你逐渐熟练,能够自如施展六式擒拿和六式散手。
经过三个月的潜修,你的错骨手跨过入门,出手如鞭炮脆响,踏入小成之境。
经过十一个月的潜修,你将错骨手十二式融会贯通,不再拘泥于出招惯势,你的错骨手踏入登堂入室之境。
你继续专注于错骨手的研习,孜孜不倦,心神专一,通过对错骨手的演练,你对擒拿和散手的奥义有了初步理解,经过两年的修炼,你的错骨手出招刚柔并济,变幻莫测,功至大成。
沈翊缓缓睁开双眼。
宿主沈翊
修为一流
武学斩风刀法(圆满),错骨手(大成),破阵心诀残篇(圆满)
绝技听风斩
潜修剩余1年零8个月
抬手间,沈翊的手掌下意识呈爪式。
如影探出。
发出一声破空脆响。
内劲涌动,彰显无尽的威能。
沈翊十分满意,修至大成的错骨手堪称是脱胎换骨。
至少就沈翊所知。
整个东郡的郡司里都没有专修错骨手至大成的玄衣,所以他更不必担心被江湖中人认出行藏。
就在这时。
庙中传来一阵咳嗽声。
秦江河醒了。
沈翊撕下衣摆上一块布条绑在额头当作粗制的抹额,然后将头顶头发拨乱一些,显得更加不羁。
至少从外表上看。
此时沈翊的面庞与镇抚司通缉的画像已经是南辕北辙,无法让人联系在一起。
他收拾妥当。
这才转身大步走进庙宇之中。
距离秦江河三步之外站定,看着挣扎着双手撑地挺身而起的秦江河,沈翊遥声道:
“怒潮帮,断刀堂,秦江河。”
沈翊每说出一个词,秦江河的眼皮就跳一下,神色更是郑重一分。
“秦堂主,在下陈郁。”
“幸会。”
老江一家子在主屋里吃饭。
两素一荤。
因为家里添了伤员。
江婶又多炖了一锅鱼汤,一会儿准备让阿秀给秦江河喂一些。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叩门声。
老江一家子全都警惕起来。
这大半夜的。
是谁?
老江没有应声。
江婶和阿秀也屏住了呼吸。
“老乡啊,我不是坏人。”
“小子赶夜路误了时辰。”
“又累又饿。”
“刚刚闻到里面有饭香,就想饶一碗饭垫垫肚子,我不白吃你们的……”
“我可以拿银钱来换。”
阿秀闻言,忍不住低声道:
“阿爹,这人听着怪可怜的……”
“反正我们做了不少,不如给他饶一些。”
江婶皱眉:
“万一来人意图不轨,怎么办?”
老江沉默片刻:
“来的若是图谋不轨的江湖人,咱们这扇破门也挡不住那样的贼人。”
“拿个海碗装碗饭,再扣上些青菜和猪肉,夹一块鱼肉给他端去吧。”
“我们结个善缘,但秦堂主还在后院养伤,就别让他进门了……”
阿秀听罢,立即起身去了厨房。
院门外。
沈翊抽了抽鼻子。
肚子再次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他当时从落霞山跃入瀑布,随着水流激荡冲入平野,漂流十几里地,最后在清河边上了岸。
上岸之后,沈翊为了保险起见。
便是闷头赶路。
一刻不曾停留。
如此又赶路了一天的光景。
他才敢稍稍确认,他真的将镇抚司甩掉了。
至此,沈翊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逃命的紧绷感逐渐消退,身体上的高负荷运转带来的副作用很快便显现了。
疲惫和饥饿。
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填饱肚子。
然后再好好睡一觉。
于是,他便沿河循着人迹而来,恰好闻到老江家的饭菜飘香。
只是,他看着眼前紧闭的木门。
虽然沈翊无比确定里面有人在吃东西,然而,或许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对方一直是不开门。
沈翊也不是强人所难的恶人。
便想转身离开。
沿着土路望去,村子里面影影绰绰还有不少房屋,总有地方能够填饱肚子。
忽然,吱呀一声轻响。
木门打开一个缝隙。
露出一张皱巴巴的老脸。
沈翊立刻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和善的笑容。
老江也是一愣。
本以为是个落魄乞丐或是流民什么的,没想是个样貌俊朗,干干净净的青年。
只不过老江的眼力很好。
他看到沈翊浑身的黑衣也是破破烂烂的。
其腰间挎着一把横刀。
黑色刀柄,刀身比起秦江河那柄搁在床边的宽阔断刀,要更窄一些。
这也是个江湖浪客!
“老丈,小子两天没吃上饭,饥饿难耐,这是一粒碎银,可否给些吃食。”
老江神色一变。
好家伙。
沈翊这个形容落魄,宛如乞丐的青年,竟然出手如此阔绰。
一看平时就没少杀人越货。
老江还没来得及说话。
身后突然闪出一个秀丽身影,然后一张清秀的俏脸凑到门缝处。
“阿爹,让我看看。”
因为自家的心上人的原因。
阿秀自己对江湖中人也是充满了好奇。
看着老江磨磨蹭蹭的。
顿时按捺不住好奇,凑到门前。
老江顿时大惊失色,他知道自己的闺女有几分姿色,若是眼前的江湖客见色起意……
那只会徒生事端……
“胡闹,快回去。”
老江伸手一拨,将阿秀拨回门口。
他旋即转向门前的沈翊。
“小兄弟,银子我们不敢收。”
“夜深了,家里小不方便招待。”
“我给你盛了碗饭菜,你先垫垫肚子”,老江将一大碗米饭加菜,从门缝里递出来。
“对面的小屋是我家柴房,小兄弟可以去里面歇歇脚,吃完饭把碗搁那边就行了。”
沈翊咧嘴一笑。
有饭吃就好,还要啥自行车。
“谢谢老伯。”
沈翊接过海碗和筷子,转身走到柴房门口,就坐在门口,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老江瞧了瞧沈翊的面相和谈吐,不像是坏人,真像是饿坏了。
他心中稍稍定神。
然后将房门关上,又加了一把锁。
沈翊用了几息时间就将一碗饭扫荡干净,顿时感觉腹部充实,不再空虚。
人果然还是得吃饱才行。
沈翊走进柴房,里面被打扫得颇为规整,放着干柴,一些农具,还铺了草席。
足够沈翊睡觉。
他将空碗和筷子放在柴火堆上。
伸了个懒腰,躺到草席上,睡前先呼出了系统面板,查看落霞山的收获:
宿主沈翊
修为二流
武学斩风刀法(圆满),错骨手(入门),破阵心诀残篇(大成)
绝技听风斩
潜修剩余3年零2月
斩杀武者的修为越高,所能获得的潜修时间越长,这才叫真正的以战养战,越杀越强。
他在落霞山不过两三日光景。
修为就达到二流。
甚至,凭借着圆满境界的刀法,寻常一流高手或许都能碰上一碰。
但他心里也清楚。
那是因为他已经学了一套刀法,又在牛贲处谋到了破阵心诀残篇。
方才能如此快速增长。
不过他习武太晚的弊端仍未根除,恐怕要耗费比常人更多的时间才能提升至圆满。
好在沈翊当前最大的资本就是潜修时间。
内功又是武道根基。
不得不重视。
沈翊当即选择将两年的潜修时间灌注在内功上。
破阵心诀残篇踏入大成后,你没有骄傲自满,而是继续钻研,破阵心诀残篇简单直接,并无高深晦涩之处,唯需苦修
经过两年潜修,你阻塞的经脉进一步被打通拓展,内力继续日有所进
沈翊感受到内力确实有所提升,但依然在江湖二流,果然是没那么简单。
他的刀法已经臻至圆满。
想要提升,要么继续潜修刀法,要么转而去提升他一直忽略的错骨手。
沈翊想了想。
先是选择将六个月时间灌注在刀法上。
刀法是他攻伐手段,虽然斩风刀圆满,但仍然可以灌注潜修。
沈翊寻思先拿半年小试牛刀。
你的斩风刀已经圆满,单纯的练刀已经增加不了你的领悟,你现在需要创新
你抱着长刀苦思冥想,冥冥之中,好像抓住了些什么,但是却又总是一闪而逝,枯坐六个月,你于斩风刀法的领悟更加深刻,但依然没有摆脱圆满的桎梏
你隐隐觉得,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或许应该学习更多的刀法,以求触类旁通。
沈翊蓦然愣住,忍不住在内心怒吼:
“玛德,退钱!”
你开始修行破阵心诀,每日积蓄内力,运转周天,开拓经脉,已经成为你的日常。
潜修一年,你的内力积蓄到达瓶颈,需要构建更广阔的周天循环,基于此前开拓经脉的基础,你开始继续探索和尝试。
两年时间一晃而过,你的内力继续愈发凝实,经脉开拓日有寸进。
但周身经脉行如河洛,人体窍穴密如繁星,你渐感艰难晦涩,却不气馁,坚信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潜修结束。
沈翊蹲身藏在一棵古木的树冠之间,从潜修中回神过来。
刚刚。
面对穷追不舍的镇抚司,沈翊全力运转破阵心诀奔走脱出箭矢范围。
然后又一口气赶了小半时辰的路,这才找到一个参天古木跃上休息。
一方面,沈翊是想借着将刚刚到手的两年潜修时间灌注内功上,继续提升根基。
同时恢复内力。
另一方面,则是他经过连续高强度的战斗,精神和体力都有所损耗,必须略作休息,补充食物和水。
如今,结束潜修后,沈翊立刻感觉到损耗的内力已经重新恢复,并且更加凝实。
然而,他的破阵心诀仍还徘徊在登堂入室的程度,只是距离大成境界更进一步。
他倒是并不气馁。
武道之途漫漫无终,每一层修为门槛都将无数武者拦在门外。
沈翊的练武资质并不算优异。
再加上开始修行内功时年岁较大,经脉定型,内功潜修的效果只能说是中下之资,比不上刀法的进境。
若非有系统,他注定只能与这个世界匆匆擦肩而过,然后和牛贲同归于尽而已。
只不过,眼下的沈翊,却渐渐对武道之路上的风景愈发感兴趣。
他的刀法已然圆满,而内功又是根基,拳脚暂是鸡肋,所以潜修内功是最好的选择。
沈翊打算先花时间去堆内功修炼。
先堆到进无可进的时候,再谋求下一步的路子。
根据沈翊的潜修反馈,他推测若是破阵心诀残篇能达到大成之境。
他的修为估摸着可以突破至江湖二流。
正想着,沈翊的肚子突然传来一声咕噜咕噜的叫声,先前高强度的拼斗,本就更加容易饥饿。
沈翊从怀里掏出先前捡来的两个馒头。
狼吞虎咽三两口就啃完,迅速饱腹的充实感,让沈翊感到一阵暖意。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
嗓子有点儿干,他得找水源解渴。
沈翊看了看天空。
夕阳西下。
落日余晖染红了天边的晚霞,他便朝着落日的方向疾奔而去。
沈翊曾有心留意过郡城周边的山脉分布。
他现在所在的山脉,唤作落霞山,西边有活水汇成小溪从山上蜿蜒而下。
他沿着夕阳落山的方向快步疾奔。
没一会儿。
便听到了潺潺流水声。
沈翊放缓脚步。
矮下身子潜入半人高的灌木丛,缓缓靠近。
直到观察到周遭寂静无异常。
这才继续往前。
来到溪边,沈翊伏低身子,单手捧了一汪水,正欲倾倒于喉。
忽然,一阵劲风袭来。
沈翊耳朵微动,提前一步觉察异常,当即向前猛地一扑,落进溪水中。
咻咻咻。
三道利箭砰的一声扎在沈翊刚刚的立身之处,箭柄犹自震颤。
不待沈翊探望来敌。
身后两道人影从树后扑来,刀光乍现,袭向沈翊身后要害。
哗!
沈翊没有回头,而是功聚于耳,听声辩位,继而在水中抽刀,缠头背负。
铛!
两柄明晃晃的长刀与横刀倏然碰撞!
沈翊破阵内劲一吐。
浑厚的刀劲将两名玄衣震得连连后退。
“这内功,是特么的入流?!”
“哪个煞笔传的情报?”
沈翊的身后传来粗犷的抱怨。
听声音并不是先前遭遇的那一批。
这些人怕是早在溪水边埋伏着,就等着沈翊口渴取水的时候来瓮中捉鳖。
沈翊眼眸一抬,前方箭矢又至。
他看到了,岸边南侧的大树上,一袭玄衣张弓拉弦,是个用弓的好手!
沈翊身形急闪。
身后两名玄衣又至。
沈翊一边留神注意着弓手的位置,手中长刀则顺势快斩应对。
金铁交击,刀锋碰撞。
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沈翊知道弓手在等待他的破绽,顿觉好笑,接连与镇抚司交手几次。
每个人都在算计别人。
都在利用他人为自己创造机会。
即便与沈翊对招的两名玄衣,亦是相互留力,都在算计让对方承受沈翊的力道,而自己取得致胜一击。
这样的对手,满是破绽!
沈翊疾退三步。
刀锋斜斜落下,瞬间又斜撩而上,内劲激荡之下,无数水花飞袭而起。
化作无数凌厉的暗器笼罩两名紧随的玄衣,两人骇然,身形疾退挥刀格挡。
刹那间,两人身上出现道道伤痕。
形如刀伤。
沈翊身形踏前一步,作势欲追,两名玄衣卫骇然大喝:“阻止他,放箭!”
溪岸两侧。
无数箭矢从山林中劲射而出。
咻!
那名隐藏的玄衣箭手也立刻张弓射出,三箭成品字飞至,速度极快,甚至出现尖锐的呼啸声。
若是沈翊已然扑出,此刻在空中无法腾挪,必定被射成骰子。
然而,沈翊只是虚晃一枪。
他不仅没有追两名玄衣,而是折身冲向,树上藏着的那个弓手。
破阵心诀凝于足尖。
溪水砰的一声炸响,沈翊身形犹如一道飞石,嗖的飞掠向树冠方向。
玄衣箭手没料到沈翊如此剑走偏锋,顿时慌了神,身形往后一跃,同时抽箭张弓。
沈翊立时从腰间抽出短刀。
功聚于手,挥手朝着箭手掷去。
咻!
哗!
两声急促的短鸣。
一利箭,一短刀骤然对撞在一起发出嘭的一声短促声响。
刀刃瞬间将箭矢一分为二。
余势未消,向着弓手劲射而去。
砰!
玄衣挥弓将短刃砸飞。
一抬眼。
沈翊已经斜落在树干上,屈腿猛地一蹬,身形化影,抽刀而出。
雪亮的刀光凝如一线,浩浩荡荡蔓延而来,在玄衣惊愕之际,便掠过他的身边。
鲜血在其胸膛飞溅。
犹如一捧血雨,倾溅在草叶上。
斩杀三流武者,获得潜修时间,两年零四个月
沈翊不等放松。
远处已经有箭雨再度袭来,错落有别,显然镇抚司已经是乱了方寸,胡乱攒射。
沈翊身形连闪,挥刀挡下临身箭矢。
正欲脱战离去。
“沈翊!”
一声怒喝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一道人影势如奔马,疾驰而来,势如雷霆万钧。
崔奎手持阔刀!
拍马杀到!
东郡,郡城城南,清水巷。
有两道人影在巷子里徘徊。
两人皆是一身皂衣,腰配雁翎刀,这是东郡镇抚司皂卒的制式装扮。
巷子里就一家小院。
院子里隐约断续传出女子的娇声魅语。
院外的门口,一名皂卒小声抱怨:
“艹,老大和许平那个混蛋怎么还不开始?!老子听得也心痒痒啊。”
他看向门口另一名皂卒,眼眸一寒。
一手扶着帽子,一手把着刀柄,伸腿虚蹬了一脚,骂骂咧咧道:
“煞笔沈翊,别特么给老子摆一副臭脸。老子搞不了女人,还特么揍不了你?!”
唤作沈翊的皂卒稍稍往后一躲。
让过对方的蹬踹。
一言不发,只是站远了些。
他双手环抱着手臂,斜靠在墙壁上,整个人完全融入了阴影中。
“艹,算你识相!”
“知道老子看你心烦!”
“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非要带着你!”
皂卒小声嘀咕。
又接连喷了不少含草量极高的垃圾话。
听着这些刺耳难听的话语,沈翊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紧紧抿着嘴。
这样的折辱谩骂。
这半个月来,他已经听了太多次。
沈翊常常在想。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然穿越到这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世道。
半个月前。
沈翊魂穿而来,吸收了原主记忆之后,明白了他的身份是一个镇抚司最低级的皂卒。
按照正常的发展,
这其实是个不错的身份。
算的上国家体制编外人员,又旱涝保收。
尤其是在当下皇帝病危无子后继,藩王割据的将乱之世,镇抚司定是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
沈翊至少有一棵大树可以稍微靠上一靠。
然而,现实情况却并非如此。
在原主的记忆中。
沈翊是一个孤儿,父母双亡。
父亲死前花光全部的积蓄,给他买了这个皂卒的差事,想保儿子后半辈子安稳。
但这样的背景在其他的皂卒眼里,就是没有靠山,是可以任人欺凌霸凌的对象。
最直接的,沈翊就饱受他的当头上司,校尉牛贲的霸凌之苦。
口舌辱骂已是家常便饭,隔三差五还要被当沙袋挨打,让牛贲和他的狗腿子们取乐。
沈翊不是没有想过反抗。
但牛贲在镇抚司有关系,他自己也是校尉,算是正式入了镇抚司的名册。
而他的舅舅叫崔奎,是镇抚司小旗官。
玄衣卫小旗官,对他们这些底层皂卒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一言便能将沈翊开除镇抚司,开除之后,再随手杀了,丢在乱葬岗也无人过问的。
毕竟在这盗匪横行的世道里。
多的是无人问津的路人遗骸。
刚穿越时候的沈翊也几乎忍不了,被欺凌挨揍的时候,他无数次都想暴起拼命。
但可惜。
沈翊的练武资质也一般。
镇抚司授予的一套斩风刀,一套错骨手,他都练得刚刚入门,不得要领。
不是牛贲的对手。
更别说,他随时随地带着两个狗腿子在身侧,沈翊更是没有暗中偷袭的机会。
他便一直拼命忍着。
哪怕觉得这种世道不如死了了事。
也要找机会拉个垫背的!
然而,忍耐本就是一种折磨。
牛贲这样恶劣的人,自然不会只对沈翊为恶。
校尉皂卒之责,本是镇街巡守,护佑一方平安,然而牛贲却是成了南城辖区里的恶霸。
欺凌百姓,横行无忌。
这半个月来,有好几次,牛贲在街上欺凌百姓,调戏良家,沈翊都看得怒火中烧。
却反而被牛贲两个狗腿子许平和刘放发现,狠狠地揍了一顿,好几天都爬不起来。
而牛贲发现沈翊身怀厌恶之意后,不知是出于恶趣味,还是有什么变态心理。
后来他出门都要将沈翊带在身边,尤其是鱼肉乡邻,欺凌他人的时候,非要沈翊在场。
仿佛能从中得到什么扭曲的快感。
今天,牛贲说要来清水巷玩女人,又要带上沈翊,最好还要让沈翊在外面听他们的声音。
沈翊还是忍了。
最起码和欺男霸女比起来,在这时代里,花钱找女人已经算是十分正常的行为了。
只不过,之前牛贲都是去怡春楼夜宿,那里虽然算不上多高端,但也多少有点儿格调。
不像这清水巷。
姑娘的成色不仅差了一筹。
也没什么才艺或者情调。
多是平民百姓来消遣,一般就是进去直接脱裤子办事,完事儿就走。
沈翊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估摸着快开始了。
只不过,这次牛贲还叫了许平一起,算是创新之举,但是没带刘放。
故而,刚刚刘放才拿沈翊撒气。
正当沈翊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之时,屋子里的淫声浪语忽然语调一变,变得极度惊恐!
沈翊双眸猛地睁开。
他凝神细听。
隐约听到屋子里传来女人惊惶失措的声音:
“牛爷,牛爷……”
“这鞭子……”
“您要干嘛?!”
紧接着,一个声音很粗,伴随淫笑的声音响起:“嘿嘿,你说我要干嘛……”
“我要是不玩点儿特别的,我干嘛放下身段来这清水巷啊?”
说罢,一声脆响。
屋子里传来一声凄厉惨叫,这声音极具穿透力。
在黑夜里尤为明显。
“许平你个煞笔,找块布堵住她的嘴啊!”
“叫那么大声,招来人怎么办?!”
不过这清水巷附近就没有正经人家,别人即便听到惨叫,也只会暗叹一句玩得真大。
屋子里面,立刻传来一阵叮铃咣当的家具碰撞声、扇巴掌声和咒骂声。
继而又连连传来隐隐脆响,牛贲的狂笑以及女人痛苦的呜呜咽。
而站在院外的沈翊。
此刻眼中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
无论他怎么攥紧拳头掐自己的手掌,都仿佛压抑不住这从心底迸发的怒火!
牛贲这个畜牲!
这是要玩死人的节奏啊!
他朝着门口靠近了几步,看着一脸兴奋地抓耳挠腮的刘放不断小声抱怨:
“艹,老大玩这么刺激的竟然带许平不带我,不行啊,一会儿怎么该换我进去耍耍!”
他余光瞥到沈翊靠近。
此时月光被乌云遮盖,看不清沈翊阴沉如水的面色,刘放不耐烦地摆摆手:
“怎么?你也开窍了吗?跪下来求求老大,说不定能让你喝口汤开开荤,嘿嘿……”
“牛贲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了。”
沈翊冰冷的声音传入刘放的耳中,刘放咧嘴的淫笑逐渐收敛,眯起眼睛看了过来。
“清水巷的女人哪个不是没人要的贱货,今天在这儿玩死了,明天乱葬岗一丢,谁管?”
“你要出头?是想找死吗?”
刘放的话放在这糟烂的时代不无道理,但沈翊却是从现代穿越而来,他已经忍不了!
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这时,牛贲的声音再度从院里传出。
“许平,将她吊起来。”
“给你这个。”
“记得留口气一会儿让刘放进来爽一爽,还得让沈翊那个煞笔看着,哈哈哈。”
刘放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嘿。
老大还是想着咱的!
然而,沈翊却骤然身形暴起,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大不了一死而已,老子特么的不忍了!
铿锵一声,长刀出鞘!
唯有时刻未雨绸缪,居安思危,才能比别人活得更长,活得更久。
与沈翊不同。
秦江河则是没有防备地大醉一场。
他本就是贪杯之人。
在乌蓬船上,秦江河都差点儿对船公存的土酒动了歪心思。
如今,死里逃生回到自己的老巢。
秦江河哪能不痛饮一番。
一解酒虫挠心之苦。
一个时辰后。
酒宴上。
断刀堂的一众人都醉酒趴在桌子上,中间那个呼噜打得震天响的,就是秦江河。
而与之呈现的另一种极端状态,头脑清醒,环臂抱在胸前的人,如看客般观览一切的……
则是沈翊。
他不会让自己失去自控的意识。
这时,两名侍女靠近秦江河,一左一右搀扶起他的胳膊。
沈翊问道:
“要去哪儿?”
“回禀少侠,送堂主回房歇息。”
“走。”
沈翊起身跟随。
两名侍女虽心中惊讶,但也没说什么,扶着秦江河回到他自己独居的小院。
至此。
一切无恙。
月明星稀,秦江河在里屋呼呼大睡。
沈翊则是跌坐在外屋,进入浅眠,心神却始终保有一丝警惕。
如此一夜天明。
秦江河揉着宿醉的头颅,从卧房中走出。
笑着对沈翊道:
“可有异常?”
沈翊摇了摇头:
“没有。”
“看来你下的饵,无人咬钩。”
秦江河深吸一口气:
“也有另一种可能,昨日到场的都没有问题。”
沈翊摇了摇头:
“我没义务陪你捉内鬼。”
“该教我刀法了。”
秦江河点头:“正有此意”,他从墙上取下深红刀柄的断刀,一马当先行至院中。
铿锵一声,抽刀出鞘。
“我少年时曾学艺于川蜀王家,得授金刀刀法,后东出川蜀顺流向东,终投入怒潮麾下,学得无双快意刀的精要,执掌断刀堂。”
“练刀十几载,虽未能完全领会两门刀法绝学,但也有一些粗浅的心得体会。”
秦江河边说。
身形缓缓而动,摆出一个刀架起势:
“此刀法,出刀霸道绝伦,收刀隐匿希声,有两种意象,七重变化,看好了。”
秦江河轻喝一声,藏刀于身,手腕一抖,身形灵巧一旋,气势斗转!
出刀!
便是磅礴霸道,宛如洪水滔滔!
连绵不绝!
秦江河未运内息,单单刀技的演法,便幻出道道刀影,裹挟疾风呼啸。
每一刀,都宛如青天崩裂。
惊雷炸响。
六式刀斩,一刀比一刀狠重!
第七刀,却是偃旗息鼓。
由张扬化为隐秘,杀机凝如一线,危机似消散,实则是最后蓄势而发的挽歌!
沈翊的心神随着秦江河的演法沉浸而起伏,观至精妙处,不由喃喃赞叹此刀之妙矣。
蓦然间,秦江河收刀而立。
额头上因为劲力行运。
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先感受意象。”
“后续几天,我一招一式给你拆解。”
沈翊开口:
“这套刀法,可有名字?”
秦江河沉吟片刻:
“藏锋。”
“藏锋刀法。”
沈翊脑海中响起叮的一声,系统传来收录武学的提示:
武学:藏锋刀法
品质:一流
境界:未入门
藏锋刀法的一招一式在你脑海中显现,你下意识挥刀而起,开始演练刀法。
你对藏锋刀法的理解逐渐深刻,七式刀法运用纯熟,经过一年时间的修炼,你的藏锋刀法跨过入门阶段,达到小成境界。
又经过半年的打磨锤炼,你对七式刀斩的运用如臂指使,初步明悟藏锋之意,你的藏锋刀法踏入登堂入室之境
潜修剩余6个月
沈翊的眼眸中闪过一缕精芒。
藏锋刀法确实独到,一放一藏之间的变化,往往更能出其不意,无愧于一流刀法的评价。
一道身影撞破主屋的窗户。
重重摔在院子里。
黑衣首领瞳孔剧震,他的眼中,沈翊的身形一闪而逝,一道炽白的刀光占据视野。
继而,他听到了簌簌风声。
那是他脖颈鲜血倾洒喷出的声音。
黑衣首领眼中有着不甘,他低声喃喃道:
“这,是什么刀招……”
沈翊横刀斜指,将刀锋上的鲜血甩落。
“刀名,听风。”
“可曾认得?”
黑衣首领艰难道:
“从未,见过……”
说罢,其人便已气绝身亡。
斩杀江湖二流武者,获得潜修时间,三年零六个月
潜修时间剩余5年零7个月
沈翊侧头瞥向刚刚从主屋跌撞而出的身影。
其人是一名面相粗犷的大汉。
浑身缠着绷带,伤口崩裂,绷带上四处染红,又平添几处刀伤。
面如金纸,全身颓然。
俨然是进气多,出气少,只消得一时三刻,便会身死道消。
“老大!”
一道黑衣从主屋紧跟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惨死在院中的黑衣首领。
他看着持刀斜指,杀意盈天的沈翊。
哪里还看不出杀人者是谁。
黑衣的眼中浮现不甘。
他和另一个同僚围攻秦江河,拼着付出一人性命的代价下,才让秦江河伤上加伤。
现在只要再补上一刀,对方必是十死无生!他们此行的任务就完成了。
然而,相比于完成任务,他此刻更该关心的,是自己的性命攸关。
虽然不知道沈翊是哪里冒出来的强豪。
但看着一地的尸体。
显然是个杀人灭口的主儿。
他求生的本能让他毫不犹豫转身便跑,顺势一刀掷向了倒在地上的秦江河。
使的正是围魏救赵之举。
可惜。
他低估了沈翊,也高估了自己。
沈翊虽然不识得秦江河,但刚刚黑衣首领自报家门,他们是巨鲸帮的头目。
那秦江河的身份必然不低。
沈翊身形一闪,犹如疾风卷至秦江河身前,横刀一引,便将飞掷而来的钢刀挡下。
此时,黑衣已然攀上墙缘。
沈翊横刀在手中一旋,一甩。
钢刀化为一道离弦箭矢,以更快的速度,嗖的一声便扎入黑衣人的后背。
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
黑衣人当即扑通跌落院墙,身死当场。
斩杀江湖入流武者,获得潜修时间,一年零一个月
潜修时剩余6年零8个月
沈翊长吁一口气。
大丰收!
他长刀一横,铿锵一声收入鞘中。
沈翊俯身到秦江河身侧。
他发现自己再不施救,秦江河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老丈,可否告诉小子。”
“此人的身份?”
沈翊的眼睛瞟向主屋。
老江和江婶就猫在门边。
偷摸着朝院子里探看。
他们万万没想到,竟是先前讨饭的青年大发神威,将闯入他家的一众黑衣全都屠了个干净。
虽然沈翊此刻看起来没恶意。
但他连斩数人积累起来的杀意盈天,还是让寻常人心惊胆颤。
老江一听到沈翊的问话。
顿时一个激灵,更是下意识回道:
“此人是怒潮帮断刀堂堂主,秦江河。”
“我在清河上捡回来的。”
沈翊了然。
怒潮帮,巨鲸帮。
他在镇抚司的时候也听说过两帮的恩怨,巨鲸帮据长河江成势,怒潮帮则以八百里流月湖为营。
长河江下游的支流水系正与流月湖交织繁复,两帮的势力也在此交集。
并且爆发多次冲突。
并且近来更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帮派争斗,无关正邪。
沈翊也无意去判断是非对错。
他只是觉得其中或许有利可图。
沈翊思虑至此。
一掌搭在秦江河的手腕上,破阵心诀残篇旋即运转,一股醇厚的内力涌入对方体内。
按照心诀所载之法。
沈翊以自身内息搬运周天,开始修复秦江河受损经脉,同时调动对方的内力缓缓流转……
进行自我疗愈和精气神的恢复。
几息过后。
秦江河灿若金纸的脸色,渐渐多了些许红润。
沈翊从怀中掏出几贴金疮药。
这是从镇抚司校尉处抢来的,虽然泡了水,但是貌似还能用。
沈翊揭开药贴。
给秦江河崩裂的几道致命伤口贴上。
治愈效果比起老江家研磨的草药,自是高了不止一筹。
稳定了秦江河的伤势。
沈翊望向老江夫妇,微微一笑:
“老丈,这位秦堂主就让我带走吧,继续留在你处,只怕还会有人汲汲而至。”
老江此刻脑袋发懵,只是默然点头。
此刻天光微微亮。
此处的打斗也惊动了不少邻家,可是大家都闭门不出,没人敢来查看。
沈翊环顾四周。
这满地的尸首。
“老丈,这些尸体,我帮你们处理。”
“要埋了,还是抛尸?”
老江和江婶面面相觑,顿了良久,老江才喃喃道:“麻烦恩公同我将他们沉到清河里。”
沈翊:
“好。”
如此倒也方便。
沈翊先是将几人身上搜了一遍,十分干净,连银子都没有,最多只有几枚铜板。
他一手拎一具尸体。
出了小院,穿过芦苇荡。
用力一掷,将尸体抛入河里。
老江也来帮忙。
就连江婶和阿秀也合力抬着一具死尸,来到河边,让沈翊帮忙抛入江心。
处理完尸首。
回到院中。
沈翊拎起昏迷未醒的秦江河扛在肩膀,朝着老江江婶点点头,又朝着阿秀微微一笑。
旋即快步离开。
老江一家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沈翊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处的芦苇丛。
没过一会儿。
沈翊的身影再度出现,并且扛着秦江河一路小跑回来,他悻悻说道:
“老丈,能否再给带些干粮。”
“这荒郊野岭,一路行来也没见什么野物,我不是为我哈,我是怕他饿死。”
沈翊指了指肩膀上的秦江河。
噗嗤一声。
阿秀哑然失笑。
原本颇有些紧绷的气氛,也在一笑之间变得轻松起来。
江婶连忙道:
“有的有的,恩公稍等。”
不一会儿。
江婶从厨房出来,拎了一包裹的干粮递给沈翊。
沈翊接过挎在肩头。
反手抛了一粒碎银给老江。
“老丈,这次真走了。”
阿秀忍不住问:
“大哥哥,你要去哪儿?”
沈翊沉吟片刻:
“江湖。”
阿秀眼眸一亮,脆声道:
“若是你以后在江湖上遇到一个叫阿火的人,帮我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阿秀还在小河村等他!”
沈翊微微一愣。
九州何其大,茫茫人海,我又怎可能碰到那个你心心念念的人?
但他还是笑着道:
“如果我见到他,我会帮你带话的。”
说罢。
人影已再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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