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柔地用手给我量体温,哄着我吃药。
“时远乖,吃了药就不疼了。”
我翕动着嘴唇,吞咽下药丸,喝完温水稍微好受了点。
夏池眉头始终不曾松动。
注视着我睡下后忽然靠近我。
小心翼翼吻住我的唇,触感冰凉。
这是梦吗?
我无心思考,深深闭上了眼。
第二天一大早,我退烧了。
赶在夏池出门上班前,忍不住问她。
“夏……小姨,你昨晚来过我房间吗?”
夏池盯着我的脸,直接反问。
“我为什么要来你房间?”
嘲讽的表情像是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
闻言,我自嘲地笑了笑。
“抱歉,那就是我做梦了。”
她快速打理好衣装,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我提醒过你吧,收好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我和陆昭过几天就要办婚礼了,你是夏家的养子,到时候好好注意。”
我听话地点点头,“我知道的。”
夏池淡淡嗯了一声,大步推门走出别墅。
张阿姨正好打来一个电话。
“时远啊,你昨天晚上怎么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接了,但是一句话都不说,是没听到吗?”
我立马去翻通话记录,却没有任何显示。
心情逐渐复杂。
“不好意思,张阿姨,我应该是睡着了,不小心碰到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担心了一晚上,差点就要打电话问夏池了。”
张阿姨提到正事,“你那边都安排好了吗,打算什么时候来沪城?”
只剩最后一批东西没卖完了,师傅上午就会来取货。
“安排得差不多了,我订今晚到沪城的机票。”
张阿姨高兴得不得了,“那太好了!
我叫初语来接你,你们晚上正好一起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
谢初语。
这个陌生的名字,未来将会填在我的妻子一栏。
“好,谢谢张阿姨。”
除了五千万的抚养费,我还在卡里多存了三千万。
银行卡密码是夏池的生日。
这些钱,作为新婚礼物,祝他们百年好合。
我去夏氏集团找他,想当面和她告别。
秘书说夏总正在开会,我等了半天。
等来的是陆昭。
“时远,池池她没空见你, 有什么话你直接和我说吧。”
我犹豫,“没关系,我等她有空再说。”
毕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夏池不在,陆昭索性不装样子了。
他嗤笑,炫耀手上的订婚钻戒。
望向我的眼神满是鄙夷。
“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池池她压根就不想见你。”
“我们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你也成年了,男女授受不亲,天天黏在她身边像什么样子?”
“你姓厉,他姓夏,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底下的人都在说闲话,你知不知道会影响到池池,你都拖了她十几年后腿了……” 我紧紧掐着大腿,无言以对。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池池没回家的那几天,都是和我待在酒店里。”
陆昭话里话外都是嫌弃,“你看看有你在家,我们都得出去过夜,多麻烦啊。”
这些话深深刺痛了我。
他们不仅会拥抱,会接吻,还会睡在一张床上。
“对不起,我不找她了……” 我羞愧到无地自容,几乎是落荒而逃。
大颗大颗的眼泪掉在风里。
身后,陆昭满意地勾起了唇。
再回到别墅,我把银行卡放在茶几上,留下一张便签。
提上行李箱,打车来到机场。
重新换上新的电话卡,把旧的随手扔进垃圾桶。
傍晚,飞机平安落地沪城。
隔着人海,谢初语远远朝我招手。
年轻女孩瘦瘦小小的却要帮我拿放行李,全程都是笑着看我。
她晃了晃手机,“叫我初语就好,我们加个微信?”
夏池开完会出来,象征性地询问。
“刚才有人来找过我吗?”
陆昭抢在秘书回答前,摇头否认。
“没有,”他上前搂住夏池的腰,“你忙了一天,累不累?”
“公司附近有一家新开的越南菜餐厅,评价还不错,我们晚上要不要去……” 夏池眼中闪过不快,“放手。”
“我同意你碰我了吗?”
陆昭表情一僵,连忙收回手。
秘书见状识趣地退出办公室,顺便关上门。
夏池将文件重重拍在桌上,语气冰冷至极。
“你别忘了我们只是契约关系,在外人面前演演戏就算了,私底下别太过分!”
“对不起,池……夏总。”
夏池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伸手指了指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