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君未雪君嫣兰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妹重生抢亲,我转身另嫁高枝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游泳的茄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不止心寒亲妹为了婚事谋害她,更心寒今日父母和陆炳对她张口闭口的“你名节已失,嫁不了好人家”。名节名节,都只关注她的名节,却没一个人在乎她是否能活着回来。好似是她想要被山贼抓,想要变成这样境地,一切都是她的错?明明受害者是她,却没人关心安慰她的感受。君未雪心中百味杂陈,在这一刻感到既酸楚又愤恨,还有一丝丝的无奈。因为她知道,这世道女子本就如此,如此不公平。她躺在床上睡不着,迷茫的望了一会帐顶,不知不觉就睁着眼到了天明。自那日侯府提亲后,君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府中上下一副要举办喜事的欢腾劲。连君嫣然那个清冷的小屋,进进出出的人也开始变多。七大姑八大姨上赶着给她添妆,喜娘绣娘忙碌的给她量身裁衣。就连一些瞧不起她的官家小姐也来攀亲。听说...
《嫡妹重生抢亲,我转身另嫁高枝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她不止心寒亲妹为了婚事谋害她,更心寒今日父母和陆炳对她张口闭口的“你名节已失,嫁不了好人家”。
名节名节,都只关注她的名节,却没一个人在乎她是否能活着回来。
好似是她想要被山贼抓,想要变成这样境地,一切都是她的错?
明明受害者是她,却没人关心安慰她的感受。
君未雪心中百味杂陈,在这一刻感到既酸楚又愤恨,还有一丝丝的无奈。
因为她知道,这世道女子本就如此,如此不公平。
她躺在床上睡不着,迷茫的望了一会帐顶,不知不觉就睁着眼到了天明。
自那日侯府提亲后,君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府中上下一副要举办喜事的欢腾劲。
连君嫣然那个清冷的小屋,进进出出的人也开始变多。
七大姑八大姨上赶着给她添妆,喜娘绣娘忙碌的给她量身裁衣。
就连一些瞧不起她的官家小姐也来攀亲。
听说她要嫁的是侯府,要做少夫人,大家都一改往日的口风,夸她激灵聪慧,比起君未雪更讨喜。
还说幸好是君嫣兰嫁入侯府,不然以君未雪那个沉闷的性子,嫁过去也不受宠。
这些人上辈子也是这么踩高捧低君嫣兰的,所以翠柳说给君未雪听时,君未雪并不在乎。
不过正因君嫣兰忙了,最近都没有时间来找君未雪炫耀。
君未雪的耳根子倒难得清净了几天。
这几天她闭门不出,白日练字看书,晚上偷偷的练武。
时间一晃而过。
直到有一天午饭后,严氏的贴身嬷嬷来请君未雪,说主母要与她商量她的婚事。
君未雪这才不得不踏出她的院子,来到了前厅。
厅堂里不光坐着严氏,旁边还坐着君嫣兰,和柳姨娘、萱姨娘。
柳姨娘一看到君未雪,立刻阴阳怪气,“哟,雪儿脸色这么差,最近是没睡好吧?你也想开些,出了这等事也不能怪你,只能说命里没这福气,不过没事,主母心疼你,已经帮你找了几个顶好的人家,你照样能嫁的风风光光。”
萱姨娘与柳姨娘不和,听她踩高捧低,当着君嫣兰的面,去戳君未下刀子,于是也反着来,“呵呵,什么叫没这福气,不就是一桩婚事吗,没了就没了,咱们雪儿的福气都在后头。”
君未雪虽知萱姨娘是和柳姨娘争斗才为自己说话,但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还是心头一暖。
她对着萱姨娘欠身,轻声道:“谢姨娘。”
萱姨娘满意地点头,“看看,什么叫知书达理,谁适合做侯府少夫人,谁是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君嫣兰喝茶的动作一顿,怒叫道,“姨娘,你说谁狐媚子!”
萱姨娘翻了个白眼,一点不惯着,“谁觉得自己是,我就在说谁喽,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数。”
要不是君未雪出了这种事,君嫣兰这个狐狸精能捡漏?
账本没看过几本,半点规矩也没学过,哪里是做世子夫人的料?只怕是没几年就会被休回来了。
君嫣兰被怼的脸都绿了,但碍于长幼辈分,她只能忍将这笔帐记到心里。
行,现在你萱姨娘敢当面嘲讽我,以后等我成了侯府少夫人,我第一个收拾你!
柳姨娘哈哈大笑:“笑话,天大的笑话,雪儿这丫头名节都毁了,嫁出去都难,后面还能有什么福气。”
她是惯会踩高捧低的,自打侯府换亲后,她也懒得在君未雪面前惺惺作态了。
索性把话说开:“雪儿,你也别怪姨娘说话难听,现在全云阳城都知道君府的大小姐被山贼掳走过了一夜才回,你就算再优秀,那些正经人家也不敢娶你啊,咱就接受现实吧,别挑了,找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美丑贵贱都不重要。”
萱姨娘:“我呸!你说的叫人话。”
两个姨娘借着君未雪的婚事斗嘴,闹得乌烟瘴气。
主母脸色一沉,手重重拍在椅子上,“都给我闭嘴。”
堂内立马肃静。
“一个个像什么话,我是叫你们过来一同商议雪儿的婚事,不是让你们吵架的,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需要我来教你们规矩吗?”严氏疾言厉色训斥了一番后,两位姨娘齐齐地低下头,老实本分了许多。
言归正传,严氏叫君未雪走到身边,拿出几份名册给君未雪看。
“雪儿,这些都是媒婆介绍过来的,我也帮你筛了一遍......虽然吧,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都手脚健全,老实本分,你挑个中意的,母亲就去让媒婆传话。”
她顿了顿,又说:“只要你点头,对方马上就能来提亲,并且保证三媒六聘娶你进门。”
君未雪未做声,明知这时候能娶她的都是些贪图嫁妆之人,心里也不报什么希望。
而且母亲也提前打了预防,明指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所以也不可能门当户对。
君未雪接过名册,一一看过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唇角勾起一抹不冷不热的嘲讽。
严氏担心她耍性子,劝道:“你也今非昔比了,不能总拿世子的要求来选丈夫,这些都是媒婆千挑万送来的,都很有诚意,不介意你那个......人家愿意娶你,你也就选一个嫁去得了。”
严氏言下之意就是,别挑挑拣拣,有人愿意娶不错了。
君未雪唇角的讥讽更深了几分。
君嫣兰也笑着添油加醋,“可不是,世子爷如今是我的准夫婿,你呢,没这个命趁早就断了这个念想。”
君嫣兰被君未雪打的巴掌印还未消退,脸上戴了层厚实的面纱。
要是不是有面纱遮蔽,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恐怕得贴到君未雪脸上。
君未雪淡笑地看过去,“怎么,你怕我和你抢?”
君嫣兰勾着碎发,动作不屑,“真是好笑,我都马上要嫁给世子爷了,还怕你抢?”
“不怕就好。”君未雪盖上名册,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得来的亲事,心里难免有鬼。”
君嫣兰颤抖着手指,指向君未雪,失声尖叫:“疯子!你这个疯婆子!”
“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嫁的比你好,而你只是个丢失清白的残花败柳,连山里猎户都不愿意娶你!”
一旁的丫鬟都被吓傻了,还是严氏身边有眼力劲的贴身嬷嬷反应快,赶紧扶起君嫣兰。
“诶哟,二小姐!你的脸怎么成猪头了,等会侯府的媒婆就来了,要是看到你这张脸,这这这怎么交代哦!”
“我的脸!啊!......快!快请大夫啊!”
君父和严氏一听这样严重,也赶忙跟着过来瞧君嫣兰的脸。
果不其然,君嫣兰的脸浮肿的厉害,鲜红的巴掌印密密麻交叠,就算再厚的粉都盖不住。
君父气得就要去训斥君未雪,可还未开口,君未雪变抢先一步朝他们福了福身,一改刚才乖顺态度,冷声道:
“父亲和母亲不是想让我将婚事让给妹妹吗,我让了,等会侯府的提亲队伍来,我也保证不吭不响,待在闺房里不给你们丢脸,既然都如了你们的意,那你们也得忍一忍我的脾气,我发泄完了,父亲和母亲随意吧。”
扔下这番话,君未雪便拂袖拉着翠柳走了。
君父气得一阵倒仰,直骂:“逆女!逆女啊!”
严氏也是一脸惊恐,不懂怎么被山贼掳走一趟的君未雪回来就变了个人,变得叛逆粗野,目无尊长。
这还是那个她从小手把手严加教导出来,知规矩懂礼仪的大家闺秀吗?
君未雪并未管他们如何作想,反正在他们心中,自己本就是个不该回来的残花败柳。
早在被山贼掳走的那一霎,她就已经好不配做君家的女儿。
她拉着翠柳一口气走到了庭院,没多久就听到门口管家张罗的声音。
是侯府提前的队伍来了。
侯府这次提亲来的人不多,大约是君未雪的事闹得满城皆知,不想太声张。
在君父和严氏的一番操作下,侯府媒婆退了先前君未雪的庚帖,又换了君嫣兰的。
不光如此,严氏还不停夸赞着君嫣兰的好,夸她温柔乖巧,落落大方,说着各种以前用来夸君未雪的词。
君未雪听在耳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又酸有苦有涩,就是没有甜。
她早知世态炎凉,女子步步艰难。
可没想到失了清白的女子,会这样艰难。
跟着严氏多年,她所教给自己的妇道,只有一个字,忍。
在君家,她忍,嫁入侯府,她还是忍。
忍夫婿,忍公婆,忍那些小妾,只为在外人面前博一个大度孝顺的美名。
可这些东西,这一世她才不稀罕!
君未雪不知道陆炳知不知道换亲的事,但想来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他不知道也难。
也对,情爱哪有名节重要,就算他对自己有那点情分,但在侯府的荣耀面前,也连屁都不是。
“小姐,别看了,咱们回去吧。”翠柳担心君未雪看了会受不了。
“嗯,回去吧。”
君未雪回到闺房后,便继续练自己的字,两耳不闻窗外事。
半夜时分,翠柳推开门,着急忙慌来叫,“小姐!小姐!世子爷来了!他在老地方等你!”
君未雪笔尖猛地一顿,讶然道:“他怎么来了?”
翠柳一脸欣喜,“还能为什么,肯定是想见小姐了呗,世子爷对小姐情深,肯定不会同意和二小姐成亲,说不定他就是听说了这件事,才来找你的。”
翠柳真心替君未雪高兴,只当这世子爷对小姐有情,还忘不掉小姐。
君未雪却不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她和他成亲三年,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
君未雪皱了皱眉,放下笔,站起身,“先等我一下,我换身衣裳,这就去见他。”
君未雪随便换了一身绿色长裙后,便屏退了下人,来到所谓的“老地方”。
也就是她院子里那堵墙的墙角,那里有个洞,世子爷不会翻墙便爬洞进来。
因为君府家规森严,两人见面机会少,以前陆炳想她了,总会爬墙洞进来偷偷见她。
两人会在半夜喝酒聊天,一起练武,快乐的总有说不完的话。
那时的她,觉得能嫁给他,应该会无比幸福。
思绪收回,君未雪看着月光下一袭玄色衣袍的俊秀男子,脸庞全是青涩的少年意气,并无半点记忆里的坚毅冷漠。
她停在离他两步远处,疏远地行了一礼,“见过世子爷,世子爷都要成亲的人了,这么晚了找我做什么?”
陆炳见她刻意疏远,眉头一拧,“你这口气,像是在怪我,我告诉你,换亲不是我的意思,我根本不喜欢你妹妹,我喜欢的只有你!这辈子想娶的也只有你!”
年少时他总这样说,有几分真情却也不多,君未雪头仍旧恪守距离,“什么喜欢不喜欢,那都是从前的事了,未雪名节受损,早已配不上世子爷。”
陆炳对此不置可否。
他自然知道现在的君未雪配不上他,他来只是想确认,“雪儿,你那日真的被那山贼......”
“没有!”
君未雪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仍是清白之身,我的武功,别人不清楚但你应该清楚,区区几个山贼根本无法近我身!”
陆炳闻言眼睛一亮,松了口气,马上上前握住了她的肩,激动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心爱的女人仍是清白之身!
“世子自重。”君未雪一惊,扒开他的手,连忙退后两步,“您越距了。”
“雪儿......”陆炳失望地皱起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今晚怎么对我如此冷淡?”
君未雪没想到他还在装模作样,索性把话摊开:“我是不是清白之身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世子爷你已经和我妹妹定亲,庚帖已换,聘礼已下,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你和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如此亲密。”
她太清楚陆炳这个优柔寡断的男人,此刻的他,一面舍不下自己的感情,一面又不可能真的违背长辈的意愿。
来找她不过是全凭性子行事。
若被发现两人私下见面,最后受连累的只有她,而他也绝对会置身事外不管她。
果然,陆炳还是听不懂人话,又往前追她,“那又怎样,可我心里的人只有你!”
“小姐,这路真难走,你说你放着干净的路不走,为什么非得来这外城区?”
翠柳瘪着嘴闷闷不乐的抱怨。
君未雪摇头淡笑,正欲解释,一回头却看到一匹高头大马猝不及防地冲了出来。
那马儿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撞到路边正在施舍乞丐的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
君未雪脑子一白,脚尖点地猛地跃起,反射性地施展轻功抓起那书生往旁边躲。
书生莫名其妙被拽到了半空,又从半空落到地面,吓得一连串怪叫。
可从半空落下的那一瞬,他被身边女子绝美的额容颜狠狠惊艳了一下,又不叫了。
女子身轻如燕,雪白的纱衣在风中旋转,青丝拂过清秀绝伦的脸庞,露出那双顾盼流兮的星眸,惊艳之中又透着一股蒲柳般的韧劲,每一处都似从画中走出,胜似仙女。
书生眼睛一亮,痴迷地叫了一声:“仙女姐姐~”
这般轻浮浪.荡的声音一出,君未雪心头一恼,竟没控制住,直接将人扔了下去。
“轻浮!”
那书生跌落在地上,滚了几圈,痛的哎哟哎呦直叫换,这一幕把一旁马上的壮汉都看急了。
猛地沉下脸,杀气满满地朝君未雪瞪过去,像是要把君未雪大卸八块。
好在书生及时递给壮汉一个神眼,那人才压抑着怒气,坐马上没动。
君未雪见他叫的夸张,自觉失手过重,内疚道:“对、对不起,你没事吧?”
对方只是一个柔弱书生,怎可经得起她这么一摔,她太冲动了!
“没事,摔不死。”
书生摔的一身泥巴,脸也是污泥,压根看不清长什么样,但依稀能看到五官轮廓是端正的,不丑。
他吐出一口泥巴,拍着屁股起身,明明是文弱书生的打扮,却一股子浪.荡不羁的气质。
而且,君未雪发现,对方站直腰板后,人高马大,宽肩窄腰,哪里和“文弱”二字有半分相沾?
“how are you?”他唇瓣动了几下,突然吐出一口鬼都听不懂的鸟语。
“什么?”君未雪一愣。
“......”
“哦不好意思。”书生眨了眨眼,像是想起什么,低头怪异地自说自话嘀咕了几句,“这该死的洋文真他娘顺口,总是不分场合的就往外蹦,这么多年了还改不掉这毛病!”
君未雪皱眉,听着他嘴里叽叽歪歪听不懂的话,对这人的好感又猛地下降了好几分。
连刚才生出的愧疚也在此时一扫而空。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没有。”书生眉梢一挑微,笑出一口白牙,灿烂地说:“摔一跤而已,我什么事都没有。”
“没事就好。”君未雪不想与人多纠缠,指着旁边的马解释道:“是刚才那人骑着马横冲直撞过来,我见他快撞上你,才情急之下做了这等事,你别误会,也别多想。”
她言外之意就是,我是好心救你,你可千万别找我碰瓷。
书生怪异地朝马上壮汉看去。
壮汉也怪异地朝他看来。
两人在相顾无言的对视中,默契地想明白,这姑娘看来是误会了。
“哈哈,原来如此。”书生爽朗地一笑,顺着她的话往下接,”那在下就多谢姑娘仗义相救了,姑娘轻功如此不凡,想必也非一般女子,在下斗胆,请教姑娘芳名?”
书生一身脏泥,身形也歪七扭八,半分没有读书人的儒雅之气。
翠柳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觉得此人一上来就问芳名,实乃轻浮,拉着君未雪的袖子,催了声:“小姐。”
君未雪秀眉微蹙,也同样觉男子粗鲁,淡淡丢下一句君未雪,转身就走。
可偏偏,围在城墙边的一众乞丐耳朵尖。
一听君未雪的名号,立马就来了劲。
“君未雪!那不是君府失了名节的大小姐吗?”
“什么大小姐,现在就是个破烂.货了,听说刚被侯府退了亲,现在连寻常百姓都不愿意娶她了。”
“也是,好生生的人家,哪愿意娶个不干净的进屋,那多晦气。”
“可我听说,君府为了把这大小姐嫁出去,不仅不要聘礼还倒贴一百抬嫁妆呢!”
“我去!那可真是稀罕了!不要聘礼倒得嫁妆,还白捡一大家闺秀,这好事我都想上了!”
“哈哈哈,大小姐没准倒真可以考虑考虑咱几个......”
这些乞丐们闲来无事,最喜欢议论是非。
城里哪家哪户有一丁点风吹草动,最快的就是传到他们口中。
像君未雪这种官家小姐被山贼掳走失去清白,被亲妹妹替婚的戏码,更是为他们所津津乐道。
此时,这群衣衫破烂的乞丐,哈哈大笑谈论着君未雪的婚事,出口无一不下流粗鄙。
翠柳听得都快气炸了,脸颊红的都要滴血,好似比自己受到羞辱还难受。
她叉着腰,像只小老虎冲上去对着这群狡人咆哮:“都给我闭嘴!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我家小姐也是你们这群臭乞丐可以肖想的,别做春秋大梦了。”
小姐心善,对这群乞丐怜悯,却不知苦难人并不全都值得同情,一部分人受了苦难,便越发喜欢看别人不幸。
但乞丐们却没皮没脸地笑着回:“乞丐怎么了,愿意娶你嫁小姐不就行了。”
“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家小姐嫁了我这臭乞丐,看她还敢不敢嫌弃我?”
“你——”翠柳耳朵都不干净了,小胸脯起起伏伏,“你们简直无耻!”
“翠柳,好了。”
君未雪将她招回来,对着她摇了摇头,“你与这群人置什么气,他们说话难听,你吵不过他们的。”
君未雪面色平静,语气也温婉平和,好似并没有生气。
翠柳可没小姐这副好修养,气呼呼地又与那群乞丐花子对骂了几句,骂得面红耳赤快哭了这才罢休。
君未雪央着翠柳离开,走了没几步袖里的手指却突然攥紧,转头折返回来。
“君姑娘,怎么了,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君未雪看着书生,书生正在拍屁股上的泥,明明越拍越脏,脸上却浑不在意的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只不过她竟然为了这桩婚事,雇了山贼谋害自己这个亲姐的命,这可叫君未雪太失望了!
母亲临终前交代她,说做姐姐的要多照顾妹妹,所以从前种种她都可忍让迁就......可做姐妹做到这份上,那还是算了吧。
更衣沐浴过后。
主母让人给君未雪端了汤药。
君未雪喝过药后,便开始练字,修身养性。
等到隔天清晨,父亲派人来喊她去主厅,她掐指一算才想起,前世这一日是侯府来提亲的日子。
但不同于上一世,现在满城都传她被山贼掳走名节有损,侯府知道后,提亲说不定会变成退亲。
她随人来到主厅,就见父亲和主母严氏都坐在高堂上,气氛凝肃。
“雪儿。”严氏慈眉善目地看着她,“你从小到大便懂事,从来没让母亲失望过,可如今你被那山贼掳走......损了名节,永安侯府荣耀满门,最重名节,肯定不可能再要你,只能换成兰儿代嫁,你意如何?”
她意如何?她根本什么都不能说。
就算她说她并未被那山贼侮辱,严氏也不会在乎,全天下人也不会在乎。
君父见她沉默,脸冷的快结冰碴,“好好的一桩婚事,弄成了全云阳城的笑话,现在满城都在传我君府的女儿是个破烂.货,连我君府的名节都陪着你一起受损。”
“你说你回来做什么,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
父亲今日上朝被朝中同事冷嘲热讽,丢了大脸,气得直接拿起杯子就朝君未雪摔去。
君未雪额头被砸红了一块,不哭也不喊疼,只心中一片寒意。
果然,这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明里暗里都在责怪她不该回来。
若她不回来一头撞死还可落得个烈妇的美名,君家也不会受到牵连,和侯府的婚事也顺利给君嫣兰顶替。
君未雪低眉垂眼,恭顺道:“父亲母亲说的对,女儿对兰儿代嫁毫无异议。”
严氏点了点头,算是满意,“那便好,你无异议就好。”
和永安侯府世子交换庚帖的是君未雪,若是她死皮赖脸到处去闹,不仅丢君家的脸,还难向永安侯府交差。
如今她乖顺懂事,不闹不哭,也算是不枉费他们多年的栽培。
严氏怜她无辜,又保证道:“雪儿,你放心,虽然和永安侯府的婚事没了,但母亲定会替你另寻一门好人家,绝不委屈你。”
“谢母亲。”
君未雪依旧乖顺。
但心里却知这只是场面话,不会再有好人家愿意娶她。
君父重重的叹了口气,脸色稍有舒展,“罢了,你已经这样了,婚事就不用太挑了,能有人娶你已是谢天谢地!我到时候让管家找媒婆说一声,要有人愿意娶你,君府不要聘礼,还倒贴一百抬嫁妆!”
一百抬嫁妆在云阳城已经是很风光了,不算委屈她。
君未雪听了还是眉目淡淡,“嗯,都听父亲的意思,父亲做主就行。”
也许是她太听话,君父就算想发火也无处可发,倒装模作样的关心了几句。
“行了,你也辛苦了,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待在闺阁里,哪里也不用去,不必在乎外面说什么,有什么需要的药,吃的喝的,就叫翠柳去买,知道了吗?”
“知道了。”
说来说去,就是怕她出去丢人现眼。
“那你先回房吧,等会侯府提亲的媒人和小厮就要来了,你在这也不妥。”
君父交代了几句以后,就甩甩手,将她打发走了。
翠柳牵着她往门外走,却不想刚转身没走几步,一抬头,竟对上了刚来的君嫣兰。
君嫣兰唇角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姐姐,想不到吧,风水轮流转啊!一直以来你都比我更受宠,有什么好的母亲都给你,就连那世子爷也喜欢你,可现在你名节受损,父母以你为耻,世子爷也不敢喜欢你了,你还有什么比我强?”
“呵。”君嫣兰翻着白眼嗤笑:“会愿意娶你的,大概也都是些贪图嫁妆的马房小厮庄稼汉吧。”
比起上一世的风光大嫁,这一世她估计连婚宴都不会有。
君嫣兰得意的前仰后俯,笑容挑衅十足。
可君未雪却只面无表情地问了她一句,“那群山贼是你雇的?”
四周还有丫鬟和小厮,君嫣兰当然不会认,“你别胡说八道。”
君未雪扯了扯唇角,一向温润的眉目竟染上几分厉色,“我当你有什么本事,重来一世谋害亲姐竟然只为了抢一桩我不愿的婚事,我告诉你,你抢的,我并不屑。”
“闭嘴。”君嫣兰环顾左右,生怕被下人听到什么,抬手就要掌掴她,“你别被害妄想症一口一个我谋害你,有病就去治!”
可不成想君嫣兰刚抬起手臂,就被君未雪牢牢截住,“我是提醒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君未雪常年习武,手劲惊人,捏的君嫣兰龇牙咧嘴挣脱不得,还疼的冷吸一口气。
“你以为抢来的福气,就是你的了,嫁进侯府,嫁给一个不压根不爱你的男人,你以后的日子难着呢,好自为之吧!”
“你闭——”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她的左脸上。
君嫣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你竟然打——”
啪!
又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她的右脸。
刚好,左右两边的脸整整齐齐肿起一块鲜红的巴掌印,格外对称。
“君未雪,我和你拼了——”
啪啪啪啪!
君嫣兰还未伸出爪子,一连串的巴掌便左右开弓落在了她的脸上,快的几乎都打出残影。
君嫣兰被扇的头左右摇晃,眼前一阵小星星闪过后,便彻底懵逼跌坐在了地上。
发生了什么?君未雪竟然敢打她?
她捂着火辣辣的大花脸,一双湿漉漉的眼里含着滔天恨意,敢怒不敢言地瞪向君未雪。
旁边的丫鬟也都看呆了,没想到一向谦卑柔弱的大小姐打人这么泼辣!
君未雪斜睨着不服气的君嫣兰,淡淡警告:“瞪什么瞪?这几.巴掌我已经打的很轻了,你对我做的这些事,就算我现在打死你都不为过!你记住,这次我能放过你,全都是念在娘亲临终之前的遗言!她叫我这个做姐姐的多照顾你多让着你,我做到了,我扪心自问,以后再也不欠你什么!就这样吧!”
她敛了敛眸,像是这一瞬间做下什么决定一般,脸上闪过一抹坚韧。
“姑娘......”
“敢问公子,你可有娶妻?”
君未雪鼓起勇气,生平第一次主动朝陌生男子搭讪。
书生一愣,将发上丝带挑至背后,腼腆地挠了挠鼻子,“没有。”
“那可有婚配?”
“没有。”
“那你可想娶妻?”
“......”书生脸色一红,更腼腆了,“当然。”
不过在官道上,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对着一个满是泥的落魄书生问想不想娶妻,这情景实在太过诡异。
君未雪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几乎是用打赌的决心,凑到他面前悄悄用嘴型说道。
“我今年十九,公子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我们年龄相仿又同样未曾婚配,如果公子愿意,我有一个建议,你娶我,我嫁给你,一年之后你以我无所出休了我,我的嫁妆全归你。”
书生被这完全不对等的交易给震惊了,那双散漫倦怠的眼睛里罕见的流露出一抹迷茫。
君未雪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情绪,着急道:“若你不信,我们可以立下字据,到时你给我准备一匹马车,给我一些盘缠,将我送到江南陈塘镖局,找我舅舅便可,我绝不死缠烂打。”
“如何?”
还如何???
书生都懵了,这他妈不会是仙人跳吧!
旁边听得清清楚楚的丫鬟翠柳和那马上男子也全都大惊失色。
君未雪又靠近他几分,如水的杏眸里水雾氤氲,朱唇紧抿,“你放心,这交易你不亏的。”
她口气有些焦急,好似生怕书生不同意。
书生喉结滑动,消化了好一会后,用一种难言的目光盯着她,“你没开玩笑?也没得失心疯?你在与我求婚?”
“是。”
她心里想的是,反正嫁给谁不是嫁,与其嫁给严氏找的那些人,还不如自己挑一个,书生看上去人是轻浮了些,却起码是读书人,而且对方条件应当也不好,她的嫁妆丰厚,应当也能引对方上钩。
她也是自打出生以来,第一次做这么荒唐的决定。
“可不可以?”君未雪继续加码,“我的嫁妆有一百抬,全都紧实丰厚,保你日后生活是不成问题的,且你日后若要入仕途也需要钱财打点,这些到时与你都有助益。”
她像是在积极推销自己的附加价值。
可于书生眼里,却只看到她越来越近的面颊,纤长浓密的黛睫,一开一合的红唇,小巧莹润快要贴到他脸上的鼻梁。
书生略一沉吟,没有让她等很久,就果断点头应承:“好。”
爽快的让君未雪都有些不敢相信。
君未雪松了口气,冷艳如霜的脸上缓缓绽出一抹初冬暖阳的笑,笑容温暖却又凄美,“那便说好了,三日后你收拾一下行头,来君府提亲,我等你。”
书生被她的笑晃了一下眼,傻傻点头,“好。”
君未雪又从脖子上解下一枚贴身玉佩递给他,“这个是我给你的信物,你拿好,别弄丢了。”
书生握紧玉佩,再点头:“好。”
翠柳眼睛瞪的铜铃大,她觉得小姐疯了,竟然让才第一次见面的书生娶她?还倒贴嫁妆?对方身体是否康健,家世是否清白,为人人品,生辰八字,可是一概不详!
这与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有何异?
马上的壮汉也张大了嘴,觉得自家主子疯了,竟然答应娶一个失去贞.洁的大小姐?还是契约婚姻?对方除了容貌尚可,家世一般,性格一般,还污名在身。
这也太草率了!
君未雪拉着翠柳走了没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着那书生提醒:“记得三日后......千万别忘了。”
书生正望着手心里的玉佩出神,陡然被喊回来,不禁勾唇失笑。
他顺手摘下一把野草,在一顿简单操作下,将草编成了一个指环模样的小东西,走到君未雪面前,“伸手。”
君未雪怔了怔,不懂他是何意,但在扭捏一会后,还是乖乖伸出右手。
然后就见书生低头将那草环小心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抿唇温柔浅笑,“这草环戒指也是我们那的定情信物,这样一来,咱们也算是交换过信物了,不能反悔。”
女主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精美的草环,歪了歪头,有些诧异。
哪个地方的习俗,会是把草环当作定情信物,真奇怪。
“呵,鬼扯,我看你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就在这里糊弄我们家小姐。”翠柳忍不住在心里嗤笑,对这书生更为不喜。
但君未雪却不讨厌,嫣然一笑,道了一声“谢谢。”
交换信物后,君未雪这才放心的走了。
马上的壮汉等她走进内城区,才跳下马,走到了书生跟前,“主子,你为何答应了,她可是贞.洁......”
“闭嘴,恒充。”书生捏着那枚还染有少女温香的玉佩,在掌心摩挲把玩,不知想起什么,唇角轻翘,嗓音轻柔,“人家救了我,我帮她一个忙,不过分。”
陆恒充:“......”
“可是,主子,你不是说这辈子非真爱不娶吗?你这分明就是见色起意。”
话音一落,陆恒充的额头上就遭来一记指弹,书生挑眉睨他一眼,“胡说八道,我这叫知恩图报。”
陆恒充撇撇嘴,忍不住腹诽,知恩图报也犯不着以身相许,当我傻子呢。
“再说了,这世道的女子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突然来个不一样的,我觉得很有趣。”
书生将玉佩向上抛了几下,玩够了,小心翼翼放进贴身口袋,仿若那是什么稀罕的珍宝。
陆恒充正要开口反驳,一旁的乞丐就开始笑着叫喊:“是啊,那君家大小姐长得可真漂亮啊,身段也好,就算失了贞.洁,也不妨碍娶回家好好好爽一爽......”
书生眸色猛地阴沉了下来。
“爽?”他舌尖抵着上颚,突然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哂笑,“你也配。”
下一秒,只见空气中寒芒一瞬,那不知死活叫嚣的乞丐便被生生割下了一块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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