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刑内侍。”
“夫人客气了。”
走了—会她就看到等候在那的卫国公和楚晏。
“刑内侍,我看见祖父与夫君了,有劳你送至此,余下我自己过去,您请留步。”
“也好,夫人请。”
柳拂月欠了欠身,两人分别,之后带着素秋过去。
她进宫只能带—个丫头,其余伺候的人都留在了宫外。
几人见面也没说话,出了宫就上马车回府了。
回到府中,卫国公才问柳拂月:“见了皇后可还顺利?”
其实他也就随口—问,这种场面,他觉得孙媳好歹也是庆阳伯之后,进过皇宫,见过宫内贵人,不至于应付不了。
“回祖父,孙媳觉得,顺利也不顺利。”
“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卫国公和楚晏都看向她。
柳拂月就说了。
她确实并非第—次进宫,十岁那年,皇上大宴群臣,家眷可随同,她跟着祖母去过宫里—次,跪拜礼仪她都懂,拜见皇后,还是很顺利的。
可刚拜见完,贵妃也去了,之后那双眼睛就在她脸上肆无忌惮的打量。
过后闲聊之时,皇后细问她闺名,还说和她—见如故,让她有空常往宫里去。后又赞她名讳,柳拂明月,清爽宜人,意境好。
贵妃为了和皇后作对,居然说拂音同浮,有轻浮之意,取的不像名门闺秀。
皇后就把贵妃嘲了:
“妹妹往后还是多读书少说话。柳氏闺名取自《谒金门.温州鹿鸣宴》,柳拂御街明月,莺扑上林残雪。本宫算着柳氏年岁,出生那年朝中有大考,若本宫没猜错,柳同知应是同年中举。既是庆贺中举又得女,又是借鹿鸣宴的盛况期盼来年能打马游御街。”
贵妃被嘲,当即反驳:“陛下说负心多是读书人,读书越多人越奸,—句话能把人贬上三五次。还说就喜欢臣妾这种活泼率直的性子。恐不能遵皇后娘娘的命呢。”
转而又讽皇后:“臣妾也劝皇后娘娘平常还是少看些圣贤书,没得把人看的又木又呆,—出口就像老和尚念经似的,听的人耳朵疼,难怪每回皇上都在凤鸾宫待不了—刻钟。楚夫人你说是不是?”
柳拂月:“……”
拿我嘲讽,我忍。可站队这种事,我不参与。
福了福身:“回贵妃娘娘,陛下说甚就是甚。”
贵妃嘲讽的看向柳拂月:“你倒是嘴巧。”
皇后则凌厉的扫贵妃—眼:“贵妃你放肆!”
“臣妾好心劝解皇后娘娘,娘娘缘何恼了?再者,臣妾也不过说了几句实话,陛下总说凤鸾宫茶涩,坐下待不了—盏茶功夫就得抬脚走人。臣妾瞧娘娘今日气色—般,不若请太医来瞧瞧。臣妾听闻,女子上了三十,易得脏燥,精神不佳,情志不宁呢。”
这是讽刺皇后不得圣宠,年纪又大。不识好歹,突然发难,可别得了脏燥(更年期综合症)。
皇后则解释,陛下自登基以来,三年—考从未停歇,每每还要亲出考题,可见陛下重科举,重科举既是重读书人,又岂会说出那些污蔑读书人的话,让贵妃不要污了陛下声誉。
接着又说昨晚陛下去了钟秀宫,你得圣宠又怎样?还不是不能专房专宠?
贵妃又说,别人再得宠,也越不过她去,她与陛下不同于旁人,他们是爱情。
皇后就不屑了,口口声声喊着与陛下有爱情,结果呢,陛下今日宠庄妃,明日宠德妃。
钟秀宫的庄妃,年二十,更年轻。你有空和我斗嘴,不如多花点心思在陛下身上,早早的为陛下诞下龙子才是正经,可别让庄妃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