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大言不惭的狂妄发言, 我那最好面子的父亲第一个冲过来想揍我,
可惜他忘了,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瘦弱无助,成天哭着找去世亲妈的小女孩。
“顾董英,你敢动我一根头发试试,我马上让你这个老不死的死无葬身之地。”
由于我的眼神实在过于自信坚韧,顾董英满脸通红喘着粗气,看看我又看看瞪着他的许亦寒,愣是举着巴掌迟迟不敢下手。
“你倒是打她啊?你可是她亲爸啊你怕她干甚……啊!”
继母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便被我用尽全力一脚踹翻在地,硬生生疼得她冒着冷汗,不顾脸面的满地打滚。
顾董英见到自己的年轻老婆被亲生女儿当众教训,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多么担心对方,而是感觉他那张老脸正被我这个不孝女狠狠按在地上摩擦。这么多年来伪装出来的所谓书香世家,此时此刻,完完全全被我摧毁殆尽。
“好你个不知羞耻的顾棉!老子就不该听信那个臭算命的说你这个贱丫头旺我,当初就该让你跟你那个肺痨病的短命母亲一起死在乡下,”
顾董英气急败坏到毫不在意的将曾经的难堪家事,公之于众,只为戳烂我这个一提到母亲就红了眼眶的亲生女儿的心窝:
“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自以为攀上了许家一步登天了?我告诉你没有我顾董英你早就在外面流浪吃垃圾了你这个小畜牲!”
无所谓顾董英骂得多脏,我由头到尾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只不过,当我听到他亲口表示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我实在没忍住轻笑出声。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甩开许亦寒的手,我从肩上的手提包里,拿出好几份新鲜出炉没几天的文件。
“顾董英,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到底是谁把谁扫地出门。”
这几份文件全是顾氏企业的原始股权转移协议书。
简单来说,就是我,顾棉,才是顾氏企业现如今最大的股东,换句话说,我才是顾家企业的唯一话事人。
听到顾董英一口一个不可能,小三上位的继母面色蜡白,强忍着疼痛同样瞪着双眼翻阅协议书。
一连看到好几个她暗中安插在顾氏集团的男性亲戚的名字,气得她急火攻心。叫唤得比顾董英凄惨大声的多:
“假的!肯定是假的!他们怎么可能愿意把这些股份转让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老公!我们可以去报警,这些协议肯定都是伪造的!”
白纸黑字,红章当头。怎么会是假的。
这些是我这段时间忙前忙后参加许多酒局换来的部分成果。
说起来,还得感谢一下许亦寒。
如若不是顶着相爱多年,即将跟他结婚共创事业的名头,公司里的那些势利眼,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将原股份放出。
继母声嘶力竭的呼喊只换来顾董英带着浓浓泄恨意味的拳打脚踢。
顾董英再怎么老糊涂,也能透过这几分协议上的转让者名字看出继母暗藏在深处,时刻等着取而代之的狼子野心。
5
当众家暴,放到大街上,说不定会有正义路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可惜的是,这里是许亦寒订的最高级的私人餐厅,有钱人的家暴,往往不叫家暴,只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意见分歧而已。
眼看继母已经被中年男人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在这么闹下去,不太好收场。
许亦寒喊来两个体格强健的服务生,看我一眼,见我并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他便开口让这两人把我颓废发疯到奄奄一息的“父母”送出去。
顾董英临走前,被我叫住。
我对他说:“从今天开始,不要让我在公司看到你,只要你不闹事,你手上剩下的那点股份,还能留着给你养点老。”
这句话,我从小耳濡目染。
从前顾董英是怎么威逼利诱的从别人手里搞到权力,然后将人毫不留情踹出局,现如今,他就是怎么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架空权力,无情扫地出门。自诩家风高雅清正的徐家人看了全程的热闹,竟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指责我冷血无情不配为人子女。
我不急不忙扫视一圈全场,有些人甚至不敢跟我对上视线。
我知道,他们这群伪君子,最怕跟我这种连亲生父亲都敢做局下手,丧心病狂的疯子扯上任何关系。
至于许家父母,他们则是大眼瞪着小眼,愣是久久无法说出半个字。
反倒是一直坐在最好的位置看戏的宋安安,实在无法忍受许亦寒重新抓住我的手臂,用所有人都能听清的音量,似笑非笑说出的那句:
“既然你这么喜欢钱,就更应该嫁给我。”
“亦寒哥!……看到那么多血,我感觉心脏好不舒服。”
这一回宋安安倒不是装的,所有人都看得出这个乖乖女的脸色愈发的清白交加,鼻尖上的汗珠愈发明显。
然而许亦寒却依然无动于衷的站在我身边,脚尖一动不动。
他只是朝许家人略微施了一个眼神,便有人准备带宋安安出去透气。
见状,宋安安强扯出一个苦笑,突然祝福我跟许亦寒新婚快乐。
“安安!收回你的祝福,这种……女人!除非我死,不,就算我死了,她也绝对不能进我许家的大门。”
许母此言一出,马上换来在场亲戚的支持。
我并不在乎宋安安这上不了台面的挑拨离间,只是我这人脾气确实不太好。
我越看许母,越觉得她不顺眼的很。
于是我拍拍许亦寒的手臂,眼神温柔的让他将我放开:
“我想跟咱妈好好道个歉。”
听到这话,男人眼中闪过一道清澈,瞬间听话放开了我。
我随手拿起宴席上一杯没人动过的酒,走向许母。
总所周知,许母从来不喝酒,并且一心向佛,素食多年。
本能的感受到我来者不善,许母起身要走,却被我眼疾手快按了下去。
我凑到她耳边,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言简意骇对她轻言细语:
“金善堂的素斋一定很好吃,否则你跟那群小姐妹怎么会每隔两周就去一趟?下次也带上我,好不好啊许阿姨?”
6
金善堂表面上是一家面向虔诚佛教徒的非牟利组织,可实际上,内里有涉及太多灰色地带的项目无法公之于众。
这件事,打从我被许母安排在身边,美其名曰带我向善,实际是把各种为难我,想让我跟她的宝贝儿子分手的那年起,我便暗藏心中。
这么多年下来,我手上掌握的可不光只是金善堂明面上的素斋食谱。
“你,你……”
我握上许母的手,好让她指尖发抖别那么明显。
“许阿姨,你刚才也见识过了,我呢,就是一个比我亲爸还粗鄙不堪的疯子,你们许家家大业大的,没必要跟我这种人纠缠不清,你说是不是?嗯?”
“……”
“来,喝了这杯酒,我就当我们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了。”
众目睽睽之下,许母颤颤巍巍的将我给她的酒,一口喝下。
她被辣出了眼泪,于是我好心的夹了一块油光澄亮的红烧肉到她碗里,笑眯眯的示意她吞下去,好压掉嘴里的苦涩酒味。
在众人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眼神中,许母死咬牙关,张开了嘴,再次破戒。
就连许亦寒这个跟她并没有多少生养感情的儿子都看不过眼,让她别勉强自己,她却强颜欢笑着说:
“没事没事,儿媳妇夹的肉就是,呕!……好,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另外,我不是你儿媳妇。”
说完这句话,我大步走到包厢外,然而许亦寒却丢下他默默流泪的母亲,将我再次拦了下来:
“顾棉!别再意气用事了,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虽然过分,但是我理解你,我不会跟你计较,明天,明天我们就去拍婚纱照。好不好?”
我眼神迷茫的看着许亦寒:
“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结婚?”
事已至此,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再死缠烂打下去。
“为什么?”
许亦寒怒极反笑看着我的眼睛:
“我们在一起十年,难道这十年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
闻言我点了点头:
“对,什么都不是。”
就在我和许亦寒纠缠的时候,宋安安不管不顾的跪倒在我脚边,不由分说的替男人一道挽留我。
我知道,宋安安此举是专门做给身后的许家父母看的。
我对许亦寒越无情无义,越显得她对许亦寒至死不渝。
眼睁睁看着宋的安安眼泪混合鼻水滴落在我全球限量款高跟鞋面上,我实在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然后一巴掌把这个演技跟人品一样烂出臭汁的蠢货女人扇到一边。
宋安安的鼻子磕碰到墙角,她傻愣愣的看着满手的鼻血,满眼清泪的看着许亦寒。
好笑的是,男人光顾着跟着我一路走到停车场,看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停车场内,早已有人预热引擎,在那等候我多时。
“他是谁?”
许亦寒指着跑车上的冷面帅哥,咬牙切齿问我:
“那天你胃痛,是他把你接走的?”
“顾棉我他*问你话?!你是哑巴了还是被我给说中了?啊?”
7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抬了抬眼:
“许亦寒,你冷静点。我拜托你搞清楚,我跟你刚退完婚,所以我的事,全部都跟你无关。”
“你说退婚就退婚,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觉得很好玩吗顾棉?就因为我陪着生了病的好朋友出了趟国,你就这么对我……”
双掌手心狠狠按压突突狂跳的太阳穴,许亦寒双眸腾红看着我:
“我就问你一次,你跟这男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装出一副有点伤脑筋的样子,歪头想了想,笑道:
“啊想起来了,应该是你失联的第三天吧。那句老话不是这么说的吗?
男女朋友断链三天,就等于无声分手。我想着我们既然都分手了,那就去酒吧猎个艳好了。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人家是混血儿,长得比你有味道多了。”
我当着许亦寒的面,坐上副驾驶。
发狠砸了好几下车窗,见我依旧无动于衷,许亦寒红着眼对我说:
“顾绵,你一定会后悔。”
对此,我的回应是带上墨镜,回都懒得回他一句。
车内,沈淮问我,拿他这个新任的公司CEO当挡箭牌?
莫不是真的对他有意思?
“闭上你的脑,我绝对不跟合伙伙伴谈恋爱。”
都是成年男女,沈淮也从来没想过隐藏他的心思。
我是貌美如花的最大股东。
他是驰骋商界,追求刺激的业界大佬。
我们两个的人设放在言情小说界,是能缠缠绵绵好几百章的存在。
只是我确实不打算跟商业伙伴有任何情感上的纠葛。
所以对欧淮,我总是冷冰冰,公事公办的语气。
只是我忘了,男人,最喜欢追逐看似永远得不到的猎物。
一个月后,沈淮把一封请帖递给我:
“你的前未婚夫为了见上你一面,还真是有够大费周章。”
最近,许家一直在跟顾氏明里暗里的作对,以至于搞得好几家大型企业不得不站队跟风,搅得好几个圈子动荡不安。
不过沈淮确实有手段,哪怕体量远不及许家,他依旧没有落到下风。
这张请帖的作用相当于暂时停战。
虽然不知道许亦寒究竟想干什么,但我没打算怯战。
晚宴举办的地点,是我跟许亦寒曾经的新婚爱巢。
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地方便换了女主人和风格。
宋安安衣着打扮得宛如中年顶级贵妇,这显得她有种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
许亦寒全程带着她,宠着她。
这使得那些了解我跟许亦寒有过婚约的宾客们,毫不掩饰的向我投来意有所指的复杂目光。
终于,许亦寒带着宋安安,与我和沈淮对上。
宋安安笑我离了许亦寒,身上的晚礼服是过季款式,我便懒洋洋把头靠在沈淮肩上,回说:
“反正晚点也会被撕烂,过季的才不心疼。”
闻言,许亦寒握着红酒杯的手指节,开始发白。
就这么毫无营养的你来我往好几次挑衅,宋安安半真半假的被我气红了脸,可怜兮兮的仰视许亦寒,显然想要男人替她做主。
然而许亦寒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挽着沈淮的手上。
后来,许亦寒接了个电话,途中,他看了我一眼后,便丢下宋安安直接离开。
8
沈淮也离开后,宋安安终于不再维持她表面上的虚伪温柔,她恶狠狠瞪着我,讥笑道:
“你还真有脸来。”
我立马回敬:“你都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为什么不能来。”
“顾绵,你再怎么伶牙俐齿都比不上我在亦寒心里的地位。你看,就算他知道我没病骗了他,这不还是把我迎进来做女主人。”
面对宋安安的洋洋得意,我连白眼都懒得费劲翻给她。
毕竟再过一会,宋安安即将成为我用来打击许家的一枚爆炸性棋子。
刚从女士洗手间走出来,我就被许亦寒强硬拉扯着掳进阁楼书房。
他把我的手抓得很痛,我皱眉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鼻尖一直在我耳边磨蹭,声音沙哑的说:
“顾绵,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
“……滚开!你给我滚开许亦寒!”
“我知道你跟那个沈淮是假的,我都找人调查清楚了,你故意跟在他一起就是为了气我。你气我对宋安安好,可是我真是只是把她成为很疼爱的妹妹看待,顾绵我发誓,我跟她没有发生过关系,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男人喃喃自语的滑跪到我脚边,牢牢抱着我不肯放手,如果不是沈淮带人及时找过来,我毫不怀疑许亦寒会直接将我非法拘禁在这里。
好不容易把反锁门的撬开,沈淮眼中的担扰绝不是假的:“顾绵你没事吧?……许亦寒你这个王八蛋到底要纠缠她到什么时候?!”
素来脾气很好的沈淮,看到我身上的衣服又被扯坏的迹象,二话不说便举起拳头许亦寒厮打在一起。
许亦寒笑得很狂妄,他享受着沈淮眼里的愤怒嫉妒,一边迎战,一边大言不惭的说着他是我初恋,是我第一个男人,我跟他的感情不是沈淮这个杂种能介入得了的。
“你可不是我初恋。”
我的一句实话实话,帮沈淮扭转了平手的局面,许亦寒瞬间的失神导致他被沈淮按在地上,猛揍了好几下。
此时,蓬头垢面的宋安安突然冲了过来,她反抗着警察的逮捕,哭得肝肠欲断的求许亦寒救她和她那群深陷赌博与诈骗的家人。
此时此刻,许亦寒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愿意出现在此地——
警察是我叫来的,我早就知道宋安安和她的家人被安顿在此。
选择在今晚抓捕他们,是因为外面多的是蹲守新闻的各界记者。
许家跟人人喊打的金融诈骗犯有所来往庇护……光是这一条新闻标题,就足够让许家明早的股价下跌十个百分点。
当初说的跟包厢内的所有人翻脸,就真的都连同宋安安,许亦寒和所有徐家人在内,全部翻脸。
毕竟我这个人,就是这么睚眦必报。
知道是我做的局抓了她全家后,宋安安狠不得化身女厉鬼,不管不顾的冲过来想要掐死我。
然而许亦寒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挡在我面前,他直接将失控的好妹妹踹了下楼梯。
9
晚宴被迫提前结束,我穿着过季的有点狼狈的高定礼裙,躺在后花园游泳池旁的躺椅上,拿出许久未用的烟盒,抽出一根奖励意味的香烟。
我刚夹在手指间,一左一右适时出现了两只点了火的打火机。
是许亦寒和沈淮。
把香烟重新放回烟盒,看都没看一眼半张脸陷入血迹的许亦寒,我起身拍了拍沈淮的肩,示意他一道离开。
从这之后,许亦寒每晚都给我发比公司的每周部门报告还长的短信。
这让我想起来曾经有一年,他每隔一个月,都会给我写一封诚意满满的情书。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珍藏着那些信,直到他失联后回国的前一天。
我把所有关于关于我们之间爱情的东西,全烧了。
至于许亦寒发的那些该是十分情真意切,充满悔恨痛苦的小作文,我一条都没有读过。
渐渐的,小作文没有了。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
许母找上我那天,天气并不算好,算不上很久未见,可是我印象中那个总是雍容华贵,保养得当的贵夫人,面容惨然到周身气质同那些她瞧不上眼的普通老百姓,并无二致。
她用从未有所的低声下气同我说:
“顾绵,阿姨求你去看一眼亦寒。”
说完,不等我有所回应,许母直接给了我一把很老旧的钥匙。
我仿佛透过这把钥匙看到了什么,心脏控制不住的下沉。
来到我与许亦寒曾经同居过的老屋,即便有所心理准备,我还是被客厅里,那个自甘堕落将自己锁在铁制笼子里的男人,感到冲击。
许亦寒对我的出现并没有产生多少情绪上的波动,因为他饿了很久。
这是他把自己关进笼子的第四天。
就在我想要用钥匙打开笼子的前一秒,男人的声音是沙哑到能磨出血:
“别管我。”
即便他这么说了,可我还是义无反顾打开了锁。
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动不动蜷缩在那。
于是我说:“别等了,你想等的人不会来的。”
十年前,十八岁的顾绵,不眠不休的跟着警察一道寻找被关押的十八岁的许亦寒。
十年后的今天,二十八岁的顾绵已经开始跟别的男人约会,吃饭。
就连来看一眼狗笼里的许亦寒,也是保着看他笑话的态度来的。
二十八的许亦寒对上我无爱无恨的眼,他的眼睛明明酸痛得快要瞎掉,却流不出半滴眼泪。
救护车是半夜来的,男人因过度禁食,引发心脏突发休克进了医院。
两个月后,许亦寒出院被拍。
他坐在保镖推动的轮椅上,双眼无神,形如枯槁。
一年后,顾氏集团成功上市国外。
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顶层,沈淮得意的挑眉:
“这一次你必须遵守游戏规则,推掉手头上的所有事陪我滑雪。”
我将刚刚冰镇好的香槟送到他手边,红唇微抿:
“如你所愿。”
长达一年,我并没有松口接受过沈淮的表白,他也知道我有许多优质约会对象。
但未来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准。
落地窗外,是一览无遗的蓝天白云。
飞机划过高空,遗留的白线从清晰到逐渐消失。
很多人忙忙碌碌之余,总是畏手畏脚,生怕走错路。
其实,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唯一正确的路,
只有当你听从内心真实的声音,迈出第一步,你的脚下才会出现真正属于你自己的路。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