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林驰年开口,苏清清便一溜烟儿的跑到了他的身边,亲切地说道:“林少,您给我买的公寓我特别喜欢,这几天住得很开心,这次来也是专程来感谢您的。”
林驰年看了苏清清一眼,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回了一句:“喜欢就好!”
此话一出,在场没有一个人再窃窃私语了,几乎全部都惊掉了下巴。
苏冉的心口像是被猛地揪了一下,不是疼,而是一种酸涩的感觉。
她缓缓的走下台,声音空洞的说道:“我好像听到孩子在楼上哭了,先上去看一眼,大家请便。”
苏冉提着裙子,挺直的背一下都没有弯过,脸上淡漠的表情反倒给她增添了一丝冷霜般的美感。
在苏冉经过杨廷玉身边时,两人意外地对视了一眼。
苏冉脑中机械地想起,这应该是新来的宾客,于是微微一点头,当作示意。
杨廷玉立马回应了一下,透过这层淡漠,他像是看到了一个玻璃般的女孩子。
他隐隐觉得,苏冉身上的气息非常像一个人。
苏冉对于宴会上的一切已经毫不在意了,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楼上,看着还在咿咿呀呀的孩子,她不由得落下了一滴眼泪。
杨姐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追问道:“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苏冉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待会儿他们吃完饭,这宴会也就结束了,咱们提前收拾好东西带孩子回家吧。”
“可是小少爷还没有下楼呢。”杨姐担心地说道。
“呵呵,没有这个必要了。”苏冉默默地说了一句,便开始收拾东西。
杨姐也不好再多嘴,抱着孩子跟在苏冉身后,一起从酒店的后门离开了。
坐在回家的车上,苏冉还没有从刚才的崩溃中抽离出来。
她了解林驰年的脾性,那是一个从来不在乎别人想法的男人。
可经过这段时间,她竟然傻傻的以为林驰年哪怕会在乎孩子一些,几次开口撑腰也是碍于一些情面的。
万万没想到,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林驰年会安排苏清清出现插自己一刀。
一想到那对母女的嘴脸,苏冉就忍不住作呕,对于林驰年也再就没有任何一丝幻想了。
另一边的宴会厅上,因为苏冉的离开陷入了一片寂静。
林驰年没有开口说话,旁人也不敢发出声响。
苏清清还沉浸在刚才的得意之中,林驰年的话像是在众人面前给了她一个莫大的身份一般,让她心潮澎湃。
只有林驰年看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他才开口说道:“大家愣着做什么呢?继续宴会就好了,节目还没停呢。”
闻言,大家面面相觑,话音刚落两分钟,宴会厅的大门再次打开了。
这次冲进来的是一个蓬头垢发浑身脏臭的家伙。
“咦,这是什么人呀,居然也能闯得进来。”一个个矫情的女人已经嫌弃地骂了起来。
蒋丽雅跟着挥了挥手,冲保安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拖出去啊。”
现在她可是开心不已,又重新拿出了长辈的架势了。
没想到地上那人直奔蒋丽雅而来,抱着她的大腿哭喊了起来。
“妈妈,是我呀。”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蒋丽雅整个人都傻了,连忙蹲了下来扒开了他的头发。
“小博?”蒋丽雅十分震惊。
“是我啊,妈,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林博说完,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下周围的人也认出了林博的面容,忍不住感慨这林家实在是太乱了,刚出现一个小姨子又来了二少爷。
蒋丽雅抱紧林博,焦急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好些天都联系不到你?”
林博只是一个劲儿的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门口走来两个大汉,雄赳赳气昂昂地拿出了两页纸,拍在了桌子上。“您就是林夫人吧,林博的母亲?”
蒋丽雅的眼神像是飞刀似的,问道:“你们是谁?是你们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的?”
其中一大汉微微笑道:“我们哪有那个胆子呀,是您家少爷在我们赌场连着豪赌了半个月,还拿林氏集团的分公司做保,我们才由着他赊了很多筹码的。现在是输得彻底赔不上了,我们才来找您的。”
蒋丽雅听后,满脸通红,嘴硬地反驳道:“怎么可能,我们家小博向来是个懂事又本分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呵呵呵,你要是不信的话,没关系,我们有监控作证的。对了,林少爷还从外面喊了好几个陪玩儿的公主,人家的钱也没给呢,您一并付了吧。”
此话一说,宾客里就有没忍住笑出声的,被蒋丽雅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蒋丽雅满脸羞愧,拽着林博直接朝休息室而去。
林驰年转过头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口问道:“他是把林氏集团的哪几家分公司抵押的?”
那个大汉下意识的恭敬了几分,客气地回答:“林少,是南山路和长通路的两家。”
“赌债我来还,公司签下的条款直接转到我名下。”
“好好好。”大汉一口答应了下来,将手里林博签下的两张文件全部递给了林驰年。
就这样风轻云淡之间,林氏集团又有两个归属到了林驰年手下。
林博现在是彻彻底底没有一丝掌权的空间了。
他们看向林驰年的眼神更为尊敬了几分,同时忍不住心中比较,一母同胞的两兄弟,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一个雷霆手段,叱咤风云,一个竟然如此窝囊废物。
林驰年将他们的眼神都尽收眼底,借着杯子的反光,看了一眼休息室,指尖隐隐有些发白。
他想做的都已经做了,这次宴会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没必要继续下去了,于是冷声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请回吧。”
“好。”
“好的,林少。”
众人一个个纷纷迎合着。
苏清清刚才就一直被冷落在旁边,眼看着人都要起身走了,竟恬不知耻地重新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