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了程娜？”
看他的表情就是忘了，“你十二岁干过什么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替你记着。”
监狱后来打过几次电话，说刘成要见我，为了犯人的改造，建议我有空去见他一面。
不可能。
那样的恶棍我多看一眼都怕自己忍不住冲动要跟他同归于尽，跟他在一起的多半年把我毕生的忍耐都用完了，在他遭到报应后还要我像正常人一样见他绝对不可能。
我只会敲锣打鼓请个歌舞队去监狱义演，庆祝他这个恶魔落入法网，再去程娜的坟前烧他的判决书，让她知道伤害她的人终于得到了惩罚。
我很多年都没有去过程娜的坟前，上次回去看刘成妈的时候顺便去了趟公墓。
她还是以前文文弱弱的样子，面色白净，扎着一条小辫子，只是照片泛了黄。
程娜，我的妹妹，乖巧可爱，被小学六年级的刘成看上，要我妹妹做他女朋友，被拒绝后，伙同其他人在放学的路上绑走我妹妹，以二十块钱的价钱卖给红灯区转悠的闲汉，又向被折磨了几天的妹妹身上泼硫酸，烧毁了全身百分之八十的皮肤。
爸爸在警局表示愿意签谅解书，前提是必须闲汉亲自道歉。
闲汉弯腰鞠躬的时候，爸爸从口袋抽出水果刀，斜插进闲汉的脖子，借着惯性向下蹲，闲汉的半个脖子当场被划开，抢救都来不及。
赶上严打，爸爸被判了死刑。
妹妹在能下床的某天，从医院楼顶一跃而下，结束了她短暂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