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秦墨缓缓睁开眼睛,末梢神经的顿挫感使他的身体机能如同一部旧火车,一节一节苏醒。
每一节都带着疼。
当腰下传来鲜明的胀痛感时,他下意识抚摸身侧。
阿赐己经离开了吗?
略失落的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才惊觉入眼是挑高式陌生天花板,不是昨晚入住的豪华酒店。
秦墨呼吸一窒,肌肉瞬间绷紧,戒备的扶腰坐起,迅速在脑子里复盘昨晚发生的事。
昨晚,他和阿赐告别离开时,阿赐突然冲过来从背后抱住他。
磁哑的嗓音里尽是哀求:“墨哥,我现在己经开始想你了,你让我如何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握住阿赐锢在他腰间的手:“听话,出去散散心,或者在家看看书,过段时间再联系。”
他话音刚落,后颈突然落下两滴眼泪,凉的像是带着冰渣,让他脊背瞬间僵硬住了。
紧接着,柔软的唇瓣落在那两处,温热的舌尖卷走两颗泪珠,带着冷薄荷味的呼吸烫熨着那小片肌肤:“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
求你。”
实在不忍心拒绝哭泣的阿赐,即便他做错了事。
秦墨没有犹豫:“好。”
刚一应允,他就被阿赐转过身,嘴唇被堵上,湿热的吻,急切又凶猛,仿佛要吸走他的灵魂。
接下来,两个人顺理成章去了最近的酒店,他纵容着阿赐把他摁在墙上肆无惮忌的亲吻碰触。
可是,阿赐太凶了。
局势逐渐失控。
往往他还未缓过神,就又被阿赐拽进湍急的漩涡里。
等他被放过时,己经不知过了多久。
阿赐松开他起身,他不由的松了口气,接着听到倒水的声音,继而他下巴被捏起,再次被吻上。
是水?
虽然被这样喂水有点难为情,但是他喉咙干的冒火,顾不得这些,他贪婪的用舌头舔走阿赐唇角最后一滴水,才终于收回被七零八散的灵魂。
困意袭来,他闭上眼睛奄奄一息:“别来了,腰要断了……”沉入睡梦时,他似乎听到阿赐在他耳边落下一句:“墨哥,你要去M国吗,是明天的机票吧?”
所以,本该在酒店的他,现在这是在哪里?
秦墨撑着床想要起身,奈何他高估了自己,最终艰难撑坐在床沿打量西周。
窗帘是被拉上的,遮阳率大约七成,光线从窗外透进来,勉强可以看出是白天。
整个卧室房间极大,除去一张大床外,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显得格外空旷,地上铺着实木地板,床沿西周铺了厚重的手工地毯,金丝镶边,图案精美,看上去价值不菲……秦墨的目光渐渐由远拉近,最终落在——他的右脚!!!
蓦地瞪大眼睛,秦墨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右脚踝上的锁链。
沿着指头粗细的银色链子,他看到锁链的尽头,被镶嵌在卧室门旁边一米高的墙壁上。
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赐在哪里,他还好吗?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
正当他感到惶恐与困惑时,卧室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缓缓打开了。
走进来的人,正是秦墨此刻最担心的人——阮天赐。
秦墨猛地放松紧绷的那根弦,眼底闪现一道柔光,不安和焦虑放下大半:“阿赐,你没事就好,我被人困住了,你快帮我打开。”
逆着光朝他走来的阮天赐,帅气到了极点。
阴影将他一米九的身形无限拉长,把他俊朗的五官勾勒的更加立体,修眉斜飞上挑,如惊鸿一笔,一双丹凤眼平添魅惑,唇若含丹不染而朱。
骨相优越到无可挑剔。
周身气质优雅矜贵。
秦墨目光被他牵引,看着他一步步走至身前,然后在他面前蹲身。
秦墨连忙把右脚伸出去,急切道:“这里。”
阮天赐右膝跪地,用双手捧起秦墨伸来的右脚,温柔的放在他90度支起的左膝,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右手拇指轻轻把秦墨脚踝上的圆形锁扣往上推了推,然后用柔软的指肚压在他脚踝骨上打圈揉捏。
问:“疼吗?”
怕恋人担心,秦墨连忙回:“……不疼。”
阮天赐轻笑一声,缓缓抬头,仰头看着秦墨:“不疼就好,不然,我会心疼的。”
秦墨低着头,看着阮天赐略显慵懒的动作,听着他不紧不慢的声音,还有阮天赐仰望他时,勾起的嘴角漾起一只小梨涡,总觉得这画面有些诡异。
秦墨咽了咽口水:“能打开啊?”
“当然可以。”
阮天赐眼底写满深情,声音温柔清润的仿佛能掐出水来:“但是墨哥不是说不疼么,为什么要打开?”
秦墨瞳孔地震了一下,一个可怕的想法袭上心头:“什、什么意思?”
阮天赐低头,手指意有所指的摩擦着秦墨脚踝上的锁环,如同给爱人献宝般解释:“墨哥,这可是我精心为你打造的锁,里面用的是镁锂合金,既轻盈又强韧。”
秦墨倒抽一口气,脸上表情僵硬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凝望着单膝跪在他面前的人,而阮天赐并不打算给他喘息空间,手指轻佻的拨弄着锁环:“外面这层,则是鸵鸟皮,是世界上公认的最柔软舒服的皮革,锁的尺寸也是为你量身定制,留有适当余地,不会让你觉得紧勒。”
说着,阮天赐的手指再次落到秦墨的脚踝骨上,这一次,指腹下的脚踝骨带着微微颤栗,而阮天赐的手劲儿也比刚才大了许多。
“哦,不对,我说错了。”
阮天赐大手握住秦墨的脚掌,把脚掌抬高,抵在他脸畔。
抬眸,看着失魂怔愣的人,他笑出声来,吻了下秦墨的脚踝,用沙哑性感的声音表白:“墨哥的皮肤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柔软最舒服的,啾~”秦墨不可置信的看着阮天赐,明明他才是被仰视的那个,可他却感到了致命的压迫感。
声音不由得失真:“阿赐,你在开玩笑,对吗?”
秦墨话落,只见刚才还坠着星辰大海的漂亮凤眼,转瞬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黑漆漆如同不见天日的幽潭。
阮天赐把他右脚抵在胸口,满腔柔情皆化为陌生的咄咄逼人,带着一种类似于疯狂觉醒和病态控制的情绪:“没有呢,墨哥,刚谈恋爱的时候我就说过,提分手我会发疯哦,不过,我这么爱你,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我绝不伤害你。”
轻笑声带着几分癫狂,阮天赐语气越温柔便越危险:“以后,只有你和我。”
秦墨如坠冰窖,只觉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将他的神志与触觉一同淹没。
然而,昨晚遗失的记忆却如同一把钥匙,奇异般地打开了他脑海中的潘多拉魔盒,释放出美梦后的黑暗与恐惧。
昨晚,他昏迷前,阮天赐抵在他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原来是:“没力气的墨哥真好,再也不会逃跑了呢。”
他在做梦吗?
这不是他的阿赐。
他的阿赐明明是那样温暖柔情,像一只乖巧可爱的小兔子。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而且……他什么时候提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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