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萨守坚,掌握九天权,叱咤丰隆君,策役岳渎泉…”我手持令牌对着东南方,像往常一样念着宣将文。
日复一日的几段词我己经记不清念过多少遍了。
旁边平躺着的手机里不时传出声音:“你快点啊,一会看不住跑了怎么办?”
我早己被唠叨得心烦:“能不能安静点,召个将都不让我消停。”
“我靠,这些东西一个二个脚底跟抹了油似的,指不准什么时候就溜出去了,我的兵就那么点,谁看的住啊。”
夏天行法最难的不是做科,而是这破天气和湿透的衣服。
房间里点着香,烟雾缭绕,要么开空调呛死,要么热死。
“自己惹了事让我帮忙,还这么多要求,再话多爷不给你擦屁股了。”
对面这才安静了许多。
我拖着粘腻得难受的身体对着虚空写写画画,砸下令牌。
“指天为誓,指地为盟,心印到处,王善现形。”
面前的香上突然爆出几点火星子,随即是那股熟悉的威压。
“启禀王帅,今有xx省xx市xx街道一善人被精怪所扰,伏请大帅前去信人家中扫荡妖邪,吾在坛前,立待昭报。
急准西河萨公真人律令。”
令牌在桌上砸下,一阵风过,我瘫在椅子上,跟条死狗一样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
手机那边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打破了许久的沉默:“完事了?
这边交给我吧,该端老窝了。”
我现在热的很不想说话:“地址。”
“微信发你了,昨天就查到了。”
我极不情愿地起身,取了纸笔墨来。
“神笔灵灵,仰叩三清,书符治病,鬼哭神钦…”敕完三宝,我再次拿起了令牌。
“雷霆号令,急如星火,十方三界,顷刻遥闻…主将担天风伯飞魂过海朱大将军,下赴符中,听今书篆。”
我飞快的下笔,书写速度大概是平时的好几倍。
没别的原因,单纯是因为太热了不想待在这房间。
一时间,纸面上如龙蛇飞舞。
好吧其实是虫虫飞舞。
“蓬头铁面,总管朱彦,闻令呼召,速至坛前。”
然后又是一堆有的没的的祝词。
我不止一次在想,咋就不能用白话文说呢,人家又不是听不懂。
“但系与殃为祸者,尽行擒捉,摄赴雷司,恶行拷鞠,即将妖邪各各牢固枷锁,纽镣捆绑,押解酆都黑狱,永远囚禁,逢赦不原。
务要关前断后,扫穴焚巢,邪炁退散,正气资扶,自此全安,永无反覆。
事干利渗,星火奉行。”
借灯烛的火焚符,向上一抛,手作飞魂诀打出,劲风过境,我转身取了一个陶罐。
“一画成江,二画成海……天狱己成,地狱己立,酆都黑狱,锁鬼关精。”
“……”朱帅报应很快,狱刚立完,气息就到了。
又是一通捣鼓,我盖上陶罐的盖子,这时手机那边又传来声音:“还得是王老师,比那些兵靠谱多了……别急哈,我马上把兵调去你那边…”我着实有些无语:“我完事了。”
电话那头:“……啊?”
“仰仗大帅,把截狱门…………放下盘陀十万斤,压倒邪鬼,不得动作。”
我手作盘陀诀,在盖子上压了一下,随即往后一倒,又瘫成了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