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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阅读假婚成真:首辅大人的套路

有香如故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陆清婉温陌寒是《假婚成真:首辅大人的套路》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有香如故”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前世,苏青珞是金陵首富之女,父母早逝,她不得不投奔京城外祖母家,跟表哥陆衍订下亲事。不想陆衍豢养外室,害得她一尸两命。这一世,苏青珞坚决同陆衍退婚,却被舅母逼迫嫁给无良混混。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首辅陆衡之却突然提议同她假成亲。京城人皆知,陆衡之清冷矜贵,心狠手辣,不近女色,传言曾有丫鬟勾引他,当即被他处决。陆衡之神色淡漠道:“你我成婚各取所需,三五年后我便放你自由。”苏青珞无路可走,咬牙同意。不想成亲后没多久,陆衡之便将她搂在怀中。她:“不是说假成亲......”陆衡之挑眉...

主角:陆清婉温陌寒   更新:2024-08-15 07: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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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清婉温陌寒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阅读假婚成真:首辅大人的套路》,由网络作家“有香如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清婉温陌寒是《假婚成真:首辅大人的套路》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有香如故”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前世,苏青珞是金陵首富之女,父母早逝,她不得不投奔京城外祖母家,跟表哥陆衍订下亲事。不想陆衍豢养外室,害得她一尸两命。这一世,苏青珞坚决同陆衍退婚,却被舅母逼迫嫁给无良混混。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首辅陆衡之却突然提议同她假成亲。京城人皆知,陆衡之清冷矜贵,心狠手辣,不近女色,传言曾有丫鬟勾引他,当即被他处决。陆衡之神色淡漠道:“你我成婚各取所需,三五年后我便放你自由。”苏青珞无路可走,咬牙同意。不想成亲后没多久,陆衡之便将她搂在怀中。她:“不是说假成亲......”陆衡之挑眉...

《长篇小说阅读假婚成真:首辅大人的套路》精彩片段


温陌寒眉头微蹙,将手里茶杯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搁。
在场众人心里想的都是:陆清婉这个孤女,敢在这时候生事,只怕完了。
温陌寒的确有怒意,却不是因为陆清婉生事,而是她选择在此刻豁出去向他求助,还不知受了什么委屈和逼迫。
柳氏钱氏和几个丫鬟婆子匆匆赶来,柳氏立刻道:“三爷,青珞年轻不懂事,还望三爷不要跟她计较,我这就带她走。”
说完便示意让丫鬟婆子将陆清婉架走,却听到温陌寒清冷的声音:“慢着。”
柳氏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温陌寒不过说了两个字,众人便被他语气中的气势所迫,谁也不敢再动。
二老爷陆佑刚熬了一夜,正打算回去休息,完全一头雾水,不知道向来乖巧的陆清婉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
内院的事他向来不管,全权交给柳氏,怎么连青珞和衍儿的亲事都出了问题?
当着这么人,他脸色难免不太好看,道:“青珞,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生的女儿看待。这是家事,咱们关起门来怎么说都行,就不要麻烦首辅大人了。”
柳氏立刻接话:“是啊青珞,这么些年来舅舅舅母怎么待你的大家都看在眼里,衍儿更是三天两头送好东西给你,就算舅母有哪里做得不对,你何至于在众人面前给舅母没脸?何况老太太身子还这样?”
她说着便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陆佑在族中威望口碑向来不错,此刻便立刻有人附和。
“对啊,好歹是养了你这么多年的舅舅舅母,怎可如此?”
“一个孤女,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啊,不懂感恩......”
“不是我说,确实太过不孝了,老太太还生死不明......”
只是这些名头,便能将陆清婉生生压死。
她眼底浮上雾气,只觉得委屈非常。
谩骂指责的议论声中,温陌寒突然开口,他声音有种慢条斯理的从容:“是啊,为什么呢?”
他平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将一位书香门第的小姐逼迫到不顾男女大防在此刻豁出去向我求助?二叔既然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难道就没想过其中缘由吗?”
他一出口,便立刻扭转局势。
众人顿时也回味过来,觉出不对劲。
“是啊,苏姑娘我知道,向来是知书达理与人为善的,待下人都极好的......”
“一个孤女,寄人篱下受的委屈谁又能知晓呢?”
“对啊,到底做了什么逼得人家在这个时候出来求首辅大人?”
​陆佑不觉脸色一沉。
温陌寒话里话外明显暗指他待陆清婉没那么好。
陆清婉心头的委屈顿时缓缓消散,隔着屏风去看那人,只觉得他气度非常,此刻仿佛神仙下凡,救她于水火。
温陌寒淡淡道:“虽是二房的事,但苏姑娘既然求到我这个首辅面前,我便没有不管的道理。”
“更何况,六年前是我跟二叔一起从金陵护送苏姑娘来京城,苏姑娘好歹叫我一声三哥,她若是受了委屈,我自然也得替她做主。”
这段往事在场众人鲜少有人知晓,谁也没料到这位孤女跟当朝权势滔天的首辅大人还有这样一层交集,而且听起来很是护着的意思。
一时间,众人心中不觉更纳罕。
因世人皆知,温陌寒向来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温陌寒十八岁高中状元后被选入翰林院,二十二岁便入阁成为当朝首辅,也是楚朝最年轻的首辅。
这些年来京城内无数世家贵女想同他结亲,均被婉拒,有人给他送女人,也被他退回,甚至还有人猜测过这位首辅大人会不会好男风。
难不成,他竟对苏家这位孤女有心思?
温陌寒自然不会不知晓他这番话说出去会带来何种议论,但他依旧说了。
心底甚至觉得,别人能将两人议论在一起也不算坏事,他甚至有些期待。
他抬眸,视线落在屏风上,隐约看到少女跪在地上,挺直脊背,身形单薄而羸弱。
他吩咐道:“去给苏姑娘置一张凳子,让苏姑娘坐着慢慢说。”
此言一出,院落厅堂之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惊到说不出话。
陆佑柳氏几个长辈还站着呢,单给这姑娘坐着是何道理?
宋闻亲自搬了张凳子交给侍女,陆清婉落座后,缓缓开口。
“大约二十天前,我偶然在福记茶楼撞见陆衍与她表妹柳嫣然在包厢幽会,动作亲昵,言辞中显然已往来许久。当日回来,我便向舅母言明要求退亲。舅母说退亲不是儿戏,等她问清楚再说。”
“我便预备回去等,想着也许舅母真能替我做主。恰好我掉了香囊回去寻,不想却听到舅母训斥陆衍不小心闹出乱子,要他给我道歉,说娶我才能拿到丰厚的嫁妆,娶到我后他想要如何便如何。”
众人这时才想起来,苏家当年可是金陵首富,曾有富可敌国之称,只留下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嫁妆得多丰厚?
陆家怎么也是百年望族,虽不如从前风光,但对这种事还是十分不屑的。
一时间,众人看向陆佑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鄙夷。
陆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觉在心里暗骂柳氏。
又听陆清婉道:“我念着亲戚情分,一直未曾同舅妈撕破脸,只想着能将亲事好好退掉便是。没想到舅妈几番推辞,甚至用孝道逼迫,不许我退亲。”
“我想着离成亲还有些时日,或许可以再想其他办法。昨夜外祖母突然昏倒,生死不明,谁知今日一早,舅妈竟大言不惭提出要我明日便同陆衍完婚,为外祖母冲喜。”
听到“冲喜”二字,温陌寒微眯双眼,眸光似冷箭射向陆佑,似是要将其穿透。
柳氏好大的胆子,竟敢有如此提议。
陆佑全然不知此事,额间冷汗涔涔往下落。
冲喜哪会是陆家这种簪缨世家会做的事。
“大人明鉴,陆衍负心在前,柳氏逼迫在后,且不顾外祖母身体一心只想拿到我的嫁妆,此等人,我陆清婉绝不会嫁!”
陆清婉掷地有声。
院内厅堂瞬时无声。
好一会儿,才响起议论声。
“这舅舅舅妈也太可怕了,简直吃人不吐骨头啊......”
“什么冲喜,不就是怕人跑了拿不到钱吗?二房这么缺钱?”
柳氏脸色煞白,不知道何时被陆清婉听去谈话,此刻竟如此被动。
她心思向来活络,立刻便高声哭道:“臣妇冤枉啊,青珞,你怎可如此污蔑我?这婚事是老太太当初看中的,衍儿再不才好歹也是个举人,难道还缺一门好亲事不成?”
她赌咒发誓,“我若是觊觎你的嫁妆,就叫我不得好死!”
此事她决计不能认,否则这辈子在京中都抬不起头,陆清婉即便真的听到也不可能找到证据。
她哭得声嘶力竭,“嫣然是衍儿的表妹,两人在府内说说话而已你便心生妒意,衍儿无法只得跟嫣然在外头见面,也不过是聊聊天罢了,你即便想因此退亲怎能编出这种谎话来污蔑我?”
柳氏心一横,道:“大人若是不信,只管叫衍儿前来分辨便是!”
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众人更信谁的说辞。
这个场合,陆佑只能站在柳氏这边。
他道:“既然非得当众分辨,自然得把衍儿也叫来,岂能只听一面之词?”
温陌寒似笑非笑的语气:“的确。”
他视线扫过下方众人,再出口时语气已有了几分不快:“陆衍呢?祖母病重,连旁支子弟都在这儿守了一夜,他是二房唯一的嫡子,怎么不见他的踪影?”


叶慕宁顿时一慌。
​一天内被他撞见两次在哭,实在太难为情。
方才匆匆看一眼凉亭里还以为并没有人,如今想来是被檐柱挡住了。
微风拂过,男人身上淡淡的酒味也飘了过来。
他今日刚回陆家,难免跟陆家各房设宴饮酒,想来是酒后来这里休憩,反而被她打搅了气氛。
他心情明显不好,叶慕宁不敢触他霉头,行礼道:“不知三爷在此,青珞失礼,青珞告退。”
“站住。”君宴知淡声。
他语气自带一种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气势,叶慕宁不由自主停住脚步。
他声音微凉:“问你话,为什么又哭?”
叶慕宁抿唇——这种事,怎能对他一个外男说?
她迟迟不语,又听他道,“怎么?又崴了脚?”
叶慕宁脸色微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宋闻这时来了。
他一手拎一盏琉璃灯,一手拎着一个食盒,跑过来道:“爷,你刚才用了不少酒,还是喝一碗醒酒汤。”
一转头看到叶慕宁,顿时一愣,“苏姑娘怎么在这儿?”
叶慕宁垂眸,没应声。
君宴知示意宋闻将食盒放在凉亭的石桌上,接过那盏灯道:“去外头守着。”
宋闻心中惊愕,连忙答是。
他家爷自从中了状元后京中说亲的大家闺秀比比皆是,其中不乏皇亲贵胄,更有不少女人明里暗里投怀送抱,从没见他对哪个姑娘有兴趣。
今天这已经是第二次对叶慕宁破例了。
只是——这位苏姑娘好像定亲了啊?
他们爷不会?
想到这个可能,守在门口的宋闻不觉双腿一软,往里看了眼,那两道身影仿佛离得近了些。
君宴知将手里灯往上一提,平声道:“上来。”
灯下,叶慕宁一张苍白小脸上透着几分倔强,眼角微红,她没动。
君宴知又道:“那你是要我下去?”
叶慕宁朱唇微抿,片刻后,才是提裙而上,进了凉亭后,又对他行一礼。
君宴知将灯罩摘下放到凉亭的圆桌上,坐下后打开食盒拿出那碗醒酒汤慢条斯理地喝完,才开口。
“陆衍怎么欺负你了?”
叶慕宁不觉微微一惊。
不似白天他问她“谁欺负你了”,这回开口是笃定的语气,不愧是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人,竟然猜到了。
叶慕宁垂眸,一时并未答话。
君宴知等她片刻,又道:“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语气竟颇有耐心。
叶慕宁更加惊诧,犹豫片刻,最后也只是低声道:“没有。”
他是大房的人,凭什么替她做主呢?
能替她做主的无非也就是外祖母,但外祖母身子骨大不如前,她不可能拿这种事来烦她。
何况,凭眼前人的才能,她就是不说,他也能很快查到缘由。
真的说出口,反而可能会被指责不懂事。
凭借多年寄人篱下生活的本能,叶慕宁很快便知道该怎么做。
君宴知起身,上前一步。
他存在感极强,有种压迫力,叶慕宁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抬头。
君宴知一袭月白长衫,清冷孤高如皑皑雪山上的皎月不染一尘。
他面若冠玉,鬓若刀裁,眉眼清冷,声音微冷:“你不信我?”
语气分明透着不快。
叶慕宁没应声。
君宴知眸色微深:“何妨一试?”
叶慕宁垂眸:“青珞不敢,当真无事,青珞只是想家了。”
这话半真半假,也不算完全敷衍。
君宴知打量她片刻,没说信还是不信。
叶慕宁再度行礼:“夜深了,三爷早些安寝。”
君宴知终于没再说什么,将手里灯递给她:“路上当心。”
叶慕宁想拒绝,看到他一双幽沉的眼,又下意识地将灯接过来。
“多谢三爷,这灯明日我会命人送回。”
“不必。”君宴知道,“我会命人去取。”
叶慕宁松一口气,这就方便多了。
她的丫鬟去前院找他,总归不那么妥帖,容易落人口实。
难过的情绪被君宴知一打岔,叶慕宁好了许多,回到房中便歇下,很快睡去。
隔天一早起床,叶慕宁去给外祖母请安,几位太太都在,柳氏也立在一旁。
陆老太太昨夜有点着凉,头昏昏沉沉的,戴着抹额,见到她还是亲切地招手:“青珞快来,昨日下了雨夜里睡得好不好?有没有着凉?”
叶慕宁眼眶微微一湿,凑到老太太怀里:“青珞都好。这话该我问外祖母才是,您是不是贪凉夜里出去玩,才着了凉?”
陆老太太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戳她脸颊一下:“看你这小皮猴儿说的什么话。”
叶慕宁照例在陆老太太这里用了早饭。
陆老太太强行打起精神道:“我活了一把年纪也该到头了,但怎么也要看着我们青珞嫁人才行。”
叶慕宁心中不觉浮起一股酸涩。
柳氏立刻道:“呸呸,母亲长命百岁。您何止要看着青珞嫁人,她生了太孙您还得帮着她照看几年呢!”
陆老太太顿时喜笑颜开:“你们看你们太太多懒,当婆婆的不照看竟叫我照看,这算什么事?”
大家登时都笑起来。
叶慕宁一言未发,她知道柳氏是故意如此说,为了就是让她老实跟陆衍成婚。
出了老太太房间,柳氏一面赔笑,一面将叶慕宁拉入房中。
陆衍果然早在房内等着她,见她进来,先扇了自己一巴掌。
“苏妹妹,昨天都是我的错,原是我该死。”
这一巴掌连个响声都听不见。
陆衍过来拉她的手,被叶慕宁甩开。
陆衍立刻讨好般拿出一块通透的玉佩递给叶慕宁。
“苏妹妹,这是我特意为你挑的,就当是赔礼,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
叶慕宁接过玉佩,上头镌刻着兰花花纹。
她不喜欢兰花,她喜爱牡丹。
她也不喜欢玉石,玉石易碎,不如金银坚固。
叶慕宁这时才发觉,这么多年来他送过她不少东西,但却没有一样她喜欢的。
竟然还口口声声说她是第一位。
见她没拒绝,陆衍心底一喜,忙道:“我不过是可怜嫣然身世罢了。她父亲早逝,生活贫困,她哭着跟我说她就要及笄却连个像样的簪子都没有,我这才陪她去首饰铺子里逛了逛。”
“你放心,我只想娶你。”
柳氏见她接了玉佩,也紧接着牵了她的手笑道:“这就对了,衍儿不过是一时糊涂,青珞你大方些别跟他一般见识,就快是一家人了哪有天天吵架的理。”
叶慕宁倏地冷笑一声,用力将玉佩扔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柳氏和陆衍皆是一惊。
叶慕宁冷声道:“可惜我不想嫁你。这亲我一定要退,原因你们二人心知肚明,再说下去只会伤了情分。我给舅母半月时间,舅母若是办不好这件事,我只好去求外祖母。”
柳氏大喝一声:“胡闹!这等小事也值得去劳烦你外祖母?你外祖母身子骨不好,你岂能如此不孝?”


江槿桐比众人更震惊,因为她从未想过,还能从这个角度去证明柳氏贪图她的嫁妆。
她来到京城时年仅十岁,这些铺子刚开始是老太太帮她打理,每个月都喊她过去核对账目。
后来老太太精力不济,柳氏自告奋勇接手。
开始半年柳氏还给她对账,后来便以忙为借口,三个月对一次账,后来干脆用舅母不会害她为由,连账目都懒得同她核对。
她脸皮薄,想着钱财乃身外之物,又念着柳氏是亲戚,待她不错,这些年来便一直什么都没说。
柳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一会儿才嗫嚅道:“青珞毕竟年纪小,我是体谅她,怕她被底下人蒙蔽才将铺子接过来的......”
当着这么多人,她这谎话有些说不下去。
寇樽煜平声道:“苏姑娘如今也十六了,亲也退了,铺子可以还了?”
不容置疑的语气。
柳氏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震住,小声道:“自然......”
寇樽煜淡声:“一月之内交割清楚。”
他视线扫过众人:“今日之事涉及女子名节,任何人不许多言,否则逐出陆家。”
声音里充满威严。
众人齐声答是。
寇樽煜又道:“守了一夜大家也累了,散了吧。”
柳氏白了江槿桐一眼,气冲冲起身离去。
人群缓缓散去,江槿桐却始终没动,站在原地隔着屏风看向寇樽煜。
​她原以为能退亲已是最好的结局,嫁妆铺子只怕等她出嫁时柳氏才会放手,没想到他轻而易举地便帮她拿了回来。
而且,世道对女子多有不公,今日之事即便她占理,传出去只怕对她亦是议论纷纷,于她名节有损。
寇樽煜还十分周全地不许任何人多言。
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谢他。
寇樽煜亦是没动。
两人隔着屏风对望片刻,还是寇樽煜先开口:“可还有事?”
他声音不似方才冷淡,像带了几分温度,有种关切之意。
此刻外男已尽数离开,他又刚帮了自己大忙,再站在屏风后头跟他说话难免生分。
江槿桐想了想,缓缓从屏风后走出,对他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多谢三哥。”
她一袭浅黄色衣裙,细腰盈盈不堪一握,低头缓缓行礼的模样,娇媚极了。
寇樽煜看她片刻,道:“既叫我一声三哥,还跟我这么客气?”
他声音很轻,落在她耳中竟觉得有几分柔和之感。
她一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会觉得铁面阎罗柔和。
她不觉缓缓抬头,想看看寇樽煜此刻是什么模样。
男人依旧是惯常的一袭蓝衣,玉带束腰,清贵雅然,站在庭院中仿佛芝兰玉树一般。
江槿桐心底突然浮起一股极度陌生之感,心跳也抑制不住开始加快。
还未弄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便觉得眼前仿佛有几道重影,整个人身形一歪就要摔倒。
一只有力的手及时紧紧扶住她胳膊。
寇樽煜将她扶到厅内座椅上,沉声:“拿碗红糖水过来。”
​江槿桐脑袋昏昏沉沉,喘息不定。
男人身上传来淡淡的沉水香气,混合着极淡的酒香,竟十分好闻。
微凉的指尖轻轻捏住她下巴,温热的糖水入口,她整个人也渐渐清明过来。
一低头,便看到寇樽煜一只手正紧紧扶着她胳膊。
他垂眸看她片刻,道:“有没有事?”
“没事的,想来是昨天熬了一夜,今早又水米未进才会如此,歇一歇便好了。”江槿桐声音越来越小。
视线里是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尖,好看极了。
被触碰的胳膊那处仿佛起了火,隔着布料即将烧起来。
她不觉想抽出胳膊,奈何寇樽煜力气极大,她一时竟没抽出来。
江槿桐看了看周围,怕被人看到,不觉轻喊出声:“三哥......”
寇樽煜闻言,方才缓缓松手。
他平声道:“等会儿让宋太医帮你看看。”
江槿桐着急道:“不用的,当然是外祖母更要紧,我真的没事。”
她立刻便要起身,“我先去看看外祖母。”
寇樽煜道:“一起。”
他是大房记名的孙辈,平日与陆老太太往来并不密切,无非年节前后行个礼罢了。
但陆老太太这次生病恰逢他生辰宴,若处理不好只怕会遭有心人利用弹劾,更何况,那是她此刻最担心的人。
两人并肩往后院走去。
寇樽煜身量很高,气度不凡,气质清冷,宋闻一向觉得没什么女人能配得上自家大人。
如今看苏姑娘站在自家大人身边,​堪堪只矮一头,信步前行,温柔妩媚,娉娉袅袅,当真赏心悦目,般配非常。
​一路进入内院,沿途碰到不少小厮丫鬟,众人都忍不住露出惊讶和探究的目光——还从未见过衡三爷身边有过女子。
迫于寇樽煜的威严,众人不敢多看,只是掠过一眼便罢。
江槿桐一心惦记陆老太太,疾步前行,竟全然没注意到这些目光。
不多时,两人到了老太太院子里。
除了陆佑,陆家大房和三房男丁都在院子里等。
寇樽煜便也停步,里头都是女眷,他不便进入。
一低头,恰好撞进江槿桐水汪汪的一双眼,焦急不安,格外惹人怜爱。
似知道她要说什么,寇樽煜冲她点一点头:“你进去便是。”
江槿桐冲他和众人俯身行个礼,忙走进去。
出了方才的事,柳氏自然没脸过来,大夫人钱温陵带着几个媳妇和小姐们在外间等着,宋太医在里头诊治。
钱温陵的丫鬟信芳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她诧异极了,看向江槿桐,江槿桐却浑然不知,只一心看着里间的方向。
不知等了多久,宋太医终于迈步而出。
女眷们立刻全迎了上去。
宋太医摸了摸半白的长胡须,道:“好在已过了最凶险的时候,今明两日便能醒来,要仔细照看。”
江槿桐长长松了口气,身子仿佛就要支撑不住,差点晕倒,幸好紫鸢扶住她。
钱温陵立刻过来扶住她,语气和蔼道:“好孩子,昨夜你受累了,快去隔壁歇一歇,这里有大舅母看着,你放一百个心。”
江槿桐身体的确有些支撑不住,也想着今晚再来服侍外祖母,便没推辞,进去看了外祖母一眼,行了个礼便退了出来。
外头太阳升起,阳光已经有些刺眼。
江槿桐下意识抬手遮了一下眼睛,却看到寇樽煜站在院落中跟宋太医交谈。
他长身而立,浑身似被度了一层金色光晕,犹如谪仙。
其余男眷,则尽数沦为陪衬。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缓缓抬眼,同她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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