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里,乔沅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觉得人生的天空一天比一天敞亮,每天晚上做梦,那个魔鬼般的男人都在逐渐离她远去,她突然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幸福。
“前几天我看你晚上还会做噩梦喊出一些奇怪的话,现在好像好多了。”徐路端着一杯热牛奶来到天台上递给女孩,乔沅接过立马说了声谢谢。
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周,正如徐路所说的,这里就像与世隔绝一样,破烂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果然是被人找不到的。
她心中只想着成功离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计代价的回报徐路。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对你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再说下去她肯定又会哭,于是徐路只是轻笑拂了拂她的背。
这些天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了她心中害怕的恐惧,但多的事情乔沅并不会说,只说自己原来的生活很糟糕,活在恐惧的监视和黑暗之中。
当她说出自己五年没上过网,看过电视,甚至独自出过门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清徐路眼中的震惊,那一刻才知道眼前的女孩生活在一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他心疼的拍拍她的肩,“会好的,一定会好的。”然后又一点一点把女孩揽在怀里。
徐路对乔沅来说,就是地狱生活里突然被赐予的一束阳光。
当她侥幸的享受这道阳光,其实所有事也在继续发展中。
这天,当徐路担心她白天因为他的外出而感到无聊的时候,教她看电视。
乔沅之前根本没有心情看电视,但这几天感到安心后,为了打发无聊时间,她想看看电视上有些什么好看的节目。
徐路教完她看电视和上网后就离开了屋子,乔沅生怕耽误了他的大学课程,于是安慰他让他放心去。
当徐路一早离开这荒地小屋后,乔沅就百无聊赖的打开了电视,最开始她只是漫无目的的调台,那些娱乐和电视剧其实对她吸引也不算大。
相反她更喜欢看新闻,细白冷凝的手指按键后就开始调新闻看看,当她看到一个新闻节目时标后终于满意的放下遥控器的时候。
画面就这样一瞬间重重的冲击到了她的心脏上,第一秒她根本没反应过来这上面是谁的讣告,为什么一个新闻频道上是播放葬礼。
直到她终于看清,主持人正在介绍的葬礼,那些被花圈围起来的相框中间,巨幅相片上的人怎么看怎么熟悉,她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脑海里转了一会后,乔沅就这样惊恐的张大了嘴,半天没能缓过来。
那人…..不是京州大学的校长吗…..
那些久违的害怕和惊恐一瞬间再次冲回她的脑海,她感觉自己就要不能呼吸。
那个校长,那就是她那天见过的校长!那样一个正值当打之年,那么有精气神的中年男人,怎么会说死就死?
她突然强烈的觉得,这所有的事情不是巧合,她是在京州大学消失的,京州大学的校长在一周后死亡发了讣告,难道…这一切和她有关?!
乔沅紧紧捂住嘴巴,一想到这种种联系她就害怕的眼泪瞬间掉下来。
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这些无辜的人为她牺牲,那样她活着就是个罪恶!
乔沅瞬间就拿起遥控器随手一按换了台,紧接着是京州卫视的台,里面也正在放着新闻。
上面严肃的女主播正说着,“市民朋友最近如无必要需求,请不要到京州以北的地方做停留和旅游,最近我市安全局势动荡,为保证不必要的失联失踪,请减少出行。”
女主播的背景画面是京州各个城区,里面的人无一不是在对沿路的人和车进行盘问,看似是在寻找某人。
直到乔沅看见某个画面中出现了好几辆熟悉的奔驰迈巴赫,她瞳孔一缩,瞬间就意识到了那些检查盘问来自谁。
她吓得瞬间关掉了电视!
傅少煊的势力在京州有多大乔沅是知道的,她知道她的消失可能会导致有些人遭罪,但那一刻她恐惧极了只想逃离,根本没想到那么多。
可眼下看到这么多无辜的人因为她受到牵连,乌云笼罩在整个京州上方,她突然无力的把手插进头发里,自责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不要….不要……”她该怎么办,谁能告诉她。
徐路晚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个乔沅,整个人失了血色一样惨白的坐在小沙发上,他立马丢掉手里的背包冲过去问她。
拍了半天女孩的脸后,乔沅才反应过来,一看到徐路的瞬间,女孩就忍不住的大哭抱着他。
“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害怕,我不想这样的,我好对不起那些人,我该怎么办。”
她颤抖的令他也发惧,徐路只好不断安慰她轻抚她的脊背,“不怕不怕,我在你身边呢。”
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乔沅到底在怕什么,怕的是谁。只以为她怕的是曾经那个家庭中的某个人,而那个人又过于有权力。
乔沅哭的再也流不出泪后就抬起头来,她孱弱的看着少年,“我打算离开这里,我不能这么自私,万一真的有人因为我丧命,那我活着就是罪恶。”她边说边哭。
徐路不明白她口中的丧命,为什么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你要离开吗?万一被发现你不担心吗?”
乔沅很明显做好了心理准备已经不顾及那么多,她站起身,“徐路,这些天我终于感受到平凡的幸福,我已经很感激了,至于我的事,你不要多问,我也不会说。就这样吧,我会离开这里了。”
徐路眼睁睁的一回来就看到她的告别,突然觉得很难受,可挽留的话堵在嘴边也说不出来。
他不是没知道京州大学的发生了什么,那天他们逃出来后,第二天他再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了京州大学的的封校通知,所有人包括老师学生,一个都不得出来。
他早就摸清了所有路线,那些路根本封不着,于是他清楚的看到那些学生有多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