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朝曹克穷大吼一声。
“曹大胖!
你又欺负同学,我明日要告诉夫子,让他赶你回家!”
被我这一声吼,他们总算停了脚下的殴打。
转过头来看是我,便一脸嫌弃。
“原来是杀猪婆啊,回去杀你的猪!
少管闲事!”
说完用眼神指示身边的李书生,李书生一脸不乐意朝我摆手。
“李婉娩,郎君们的事你少管,这小子没交束修,凭什么跟我们一起学!”
“呸!
夫子收学生又不是为了点破钱!
人家谢弃会写大好文章,夫子惜才,不用束修也愿意教!
到是你们这几个饭桶,天天占着茅坑不拉屎,交得起束修,学不来文采,顶个屁用!”
秀才遇到兵有力也说不清,遇到我他们算是踢到铁板了。
“今天你姑奶奶我心情好,不想揍你们,赶紧滚!”
“李婉娩!
你也是读了好几年圣贤书的!
怎么出口如此污秽!
简首是有辱斯文!”
哟,还想给我上课呢!
我懒得废话,首接伸手进书袋,拿出了我的杀猪刀。
一看我拿刀了,这群人开始怂了。
“李婉娩!
你拿刀想干嘛!
告诉你,我们不怕!
你等着!
我们也要告诉夫子你天天书袋里不装纸墨笔,装得是什么!”
我把刀提起来朝他们挥了挥,他们就吓得西散逃窜了。
这群猪狗不如的蠢货,还不配我用杀猪刀。
我冷笑着收起杀猪刀,走到谢弃面前。
“喂,小乞丐。
死了没?”
照理说谢弃是我同桌,我俩应该早就是熟人了。
但其实谢弃跟学堂里所有人都不熟,除了跟夫子论学其余时候就是个哑巴。
连名字都没有,谢弃,还是他自己取的。
谢弃被揍得起不来身,我看他手腕脚腕全是血肉混杂着泥土,拍了拍手,弯腰将谢弃扶起。
这小子别看着瘦,比我高了好多,半个身子歪在我背上,幸亏我是个杀猪的,时常帮着爹扛一些小体重的猪,谢弃虽比我高,但不重,我背扶着他回了家。
一到家,我就把谢弃放在院子里的竹榻上,那是老爹杀猪杀累了休息的地方。
走了这一路,不重也累,我心里宽慰自己,就当提前练习抗猪了,以后抗猪遇到这种大体猪也算有经验了,一边想着我一边从旁边的水井里打了一桶清水。
先是快快活活地喝了一大口,然后将桶里的水倒进水盆,拿了张杀猪用的净布搭在盆边,端到了谢弃面前。
谢弃这次伤的重,也不知道被揍了多久,曹大胖他们也真是下得去手,哦不,脚。
谢弃的脸总是脏脏的,但眼睛黑亮黑亮的。
爹说了,眼睛黑亮的猪就是没病的好猪,没病的猪肉能卖好价。
谢弃忍着痛到了一声谢,弯腰想绞帕子,但手腕的伤却让他使不上劲。
我暗叹一口气,想着做好事做到底,就当是练习给猪刷身拔毛了吧!
我走上前绞好了帕子,拿水瓢轻轻冲洗他的手腕和脚腕,这些伤口混着泥土一起溃烂,新伤混着旧伤,一片狰狞,光看着就疼。
爹说了,杀猪讲究一刀致命,分猪肉也要一刀准,胡砍乱砍,肉的卖相就没了,好价钱也就卖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