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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阅读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

霁妘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是网络作家“许清宜谢韫之”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我穿成了甜宠文女配的对照组,她的老公英俊潇洒,我的老公是植物人,她的孩子个个亲生,我只有三个继子。这简直是天崩开局但是无所谓我会改变。看我把三个崽崽治得服服帖帖的,再把老公弄醒,一家人和和美美过好日子!...

主角:许清宜谢韫之   更新:2024-08-10 2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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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清宜谢韫之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阅读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由网络作家“霁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是网络作家“许清宜谢韫之”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我穿成了甜宠文女配的对照组,她的老公英俊潇洒,我的老公是植物人,她的孩子个个亲生,我只有三个继子。这简直是天崩开局但是无所谓我会改变。看我把三个崽崽治得服服帖帖的,再把老公弄醒,一家人和和美美过好日子!...

《全文阅读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精彩片段


沈知节一点担忧都没有,兴高采烈地跟母亲说:“是谢韫之将军的夫人,估计要请我给小少爷当夫子,您放一万个心好了。”

沈母听见谢韫之将军的名号,也呆住了。

再回神,沈知节已经跑了出去。

许清宜在马车上扇着扇子,旁边贴着一个大热天还要跟她贴贴的小肉团子。

她只好加大扇风的力度,以免娘俩热死。

“少夫人,沈举人来了。”奶嬷嬷说道。

许清宜朝窗户看去,一道清瘦的身影映入眼帘。

对方白净俊秀,作书生打扮。

有些拘谨地朝她行了个学生礼。

“在下沈知节,请问……您是谢韫之将军的夫人吗?”

沈知节口干舌燥。

从未觉得自己如此不得体过。

许清宜感叹,不愧是未来的状元,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她咂摸着咂摸着,有些走神地想,陛下点状元的时候,是不是也看脸啊?

接着她在马车里笑道:“正是,多谢沈举人前来应邀。”

得到肯定的答案,沈知节毫不掩饰自己对谢韫之的仰慕。

非常激动地道:“谢夫人客气了,在下……万分崇敬谢韫之将军。”

许清宜诧异。

行吧,又是一个谢韫之的忠实粉丝。

这是好事啊。

那就不必担心对方会拒绝自己的拉拢了。

没想到世子的名头这么好用,真是意外之喜。

随后又想,谢淮安后来能将刚正不阿的沈大人拉上造反的贼船,没准其中还有谢韫之的功劳呢。

那谢淮安真是该死。

用谢韫之的名义拉拢了沈知节,却转头对谢韫之的三个养子痛下杀手。

这一次,许清宜可不会让沈知节跟着谢淮安等人造反了。

能削弱谢淮安的力量,她乐意之至。

同时也是真心想帮助沈知节母子俩。

“既然如此,沈举人,那我就有话直接说了。”

许清宜示意珩哥儿,去嬷嬷那儿。

让嬷嬷抱下去,介绍道:“这位是韫之的幼子珩哥儿,今年四岁了,我打算给他找位开蒙老师。”

珩哥儿倒也懂事,立刻对自己的未来夫子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而沈知节有点懵,谢夫人的来意,和他猜的一样。

但他很疑惑。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在下名不经传,不知谢夫人是如何……”

“沈举人也太看轻自己了,你的文章和诗词在士子之间,流传甚广。”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许清宜也没看过。

不过应该是吧?

怎么说也是未来状元,这样说应该没错。

这话吹得,沈知节自己都迷糊了,有吗?

他不记得自己有这么出名吧?

京城遍地都是达官显贵,一个牌匾掉下来都能砸中好几个进士。

二十岁的举人真的算不了什么,沈知节有自知之明。

“谢夫人谬赞了,在下才疏学浅,实在当不得这般赞誉。”他汗颜地说道。

许清宜也察觉到自己夸得太过了,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说道:“总之我能找到你,肯定是认可你的才华。”

谁不喜欢被夸,更何况还是被偶像的夫人夸。

沈知节死死抿着往上翘的嘴角,极力保持平静道:“多谢赏识,在下甚幸。”

“那么,你愿意当珩哥儿的启蒙老师吗?”许清宜语气诚恳。

“当然,能给谢将军的公子启蒙,在下求之不得。”

沈知节看了眼谢韫之的幼子,忙不迭地答应道。

然后还是觉得很恍惚,就像突然被馅饼砸中了一样。

许清宜松口气道:“多谢沈举人。”

随后吩咐了珩哥儿一声:“珩哥儿,沈举人答应做你的老师了,快喊老师吧。”


木匠很快就来了。

许清宜和木匠仔细聊完要求,一看已是下午。

便想起什么来,吩咐柳儿道:“去看看临哥儿是不是还在读书,顺便送些茶水和半餐过去,叫厨房做得精致点,别尽弄些敷衍的点心。”

柳儿点头:“是。”

许清宜想起自己屋里也还有两个小的,又说道:“一式三份,往主屋也送两份。”

不多时,一份半餐送到了临哥儿的书房。

夏日的凉拌菜比较多,香味扑鼻。

还有一碗冰镇绿豆沙。

“临少爷。”柳儿道:“是少夫人吩咐奴婢给您送来的,您请慢用。”

临哥儿正在看书,目不斜视地嗯了一声,也没有说多谢的话。

柳儿暗地里颇为不满,想着临少爷也不会说一句多谢吗?

然后转头就出去了。

她和奶嬷嬷一样,也担心自家主子吃力不讨好。

等柳儿走远,临哥儿这才放下书本。

看了一眼桌上丰富的半餐,陷入怔忪,从前在侯夫人的院子里可没有这个待遇。

而他饿了也不会特地叫人去厨房要,那跟乞食没什么区别。

作为读书人,临哥儿还是有两分清高在身上的,性子也拧巴。

如今许清宜主动叫人送来,临哥儿就用了一些。

剩下的大半都赏给贴身伺候的丫鬟嬷嬷。

丫鬟冬青得了赏笑嘻嘻:“临少爷,咱们是不是要过好日子了?少夫人对您真好啊,对其他两位少爷也很好,奴婢听说两位少爷在主屋待了一下午呢。”

这个新进门的少夫人这么好,冬青觉得临少爷也该多去嫡母面前露露脸。

临哥儿板着脸教训:“谨言慎行,不要乱说话。”

冬青忐忑了一下,忙低头说:“是。”

她也只有十岁上下,平时受到临哥儿的熏陶,性子也挺沉稳的。

今天只是太激动了,又是大房子又是好吃的,她觉得临少爷终于要过上好日子了。

就是嘛,这样才叫侯府少爷。

丫鬟出去后,临哥儿重新捧起书本,年少持重的脸上看起来波澜不惊。

那边,禛哥儿和弟弟珩哥儿在院子里玩了一下午,都有些不愿意回自己的屋里待着了。

直到禛哥儿的嬷嬷进来找人。

“少夫人,禛哥儿明日就要去书院读书了,他的大字还没写完,奴婢来接禛哥儿回去写大字。”嬷嬷赔笑道。

既然是课业,肯定不能耽误。

“苏叶,去找找少爷们吧。”许清宜吩咐道。

“是。”

不一会儿,苏叶领着两个小泥人回来了。

许清宜看着两只花脸猫,愣怔了一下。

禛哥儿兄弟俩刚才玩得起劲,早把规矩忘到了九霄云外。

忽然被拎回母亲跟前,这才知道怕。

俩人畏畏缩缩地往后退,一边说道:“母亲,对不起,我们把衣服弄脏了……”

往常侯夫人是不准他们玩泥巴的,见一次打一次手心。

后来他们就都不敢了。

“母亲,你打我吧!不要打弟弟!”

禛哥儿上前伸出自己的手掌说道。

许清宜愣了愣。

“不要!不是二哥哥要玩的,是我要玩的,母亲打我。”

珩哥儿着急地上前来,也伸出了自己的两只小手。

真是的,许清宜哭笑不得。

抬手在兄弟俩的手上挨个轻轻拍了一下,说道:“好了,打完了。”

两个孩子都懵了,这就算打了吗?

可是一点都不痛,以前祖母不是这样打的,祖母打他们会用戒尺。

打一次手心会肿好几天。

见他们愣着,许清宜轻摸了摸他们的头:“跟你们开玩笑的,谁要打你们了,衣服脏了就脏了,换套干净的就行了,打你们做什么?”

禛哥儿也不傻,早就发现母亲和侯夫人不一样。

他刚才只是一时着急,闻言放松下来,嘴甜道:“多谢母亲。”

“先别谢我。”许清宜用眼神示意嬷嬷:“你的大字还未写完对吧?跟嬷嬷回去换了衣服,好好写字。”

禛哥儿的圆脸果然垮下来,就像天塌了似的,周身笼罩着抗拒的气息。

这引起了许清宜的注意,她知道禛哥儿不喜欢念书。

否则长大后也不会走从军的路子。

但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这么抗拒吧?

“禛哥儿,不想回去写字吗?”许清宜问。

禛哥儿回神,忙垂下眸子说:“没有不想,儿子这就回去写。”

许清宜吩咐嬷嬷道:“将珩哥儿也抱回去沐浴更衣,好生伺候着。”

脏兮兮的珩哥儿待在嬷嬷怀里,有些不舍地看着许清宜。

不过他知道自己现在脏,要洗干净才讨人喜欢。

嬷嬷丫鬟将珩哥儿洗干净,又抱到了许清宜跟前。

这次是珩哥儿自己要求来的。

珩哥儿鼓起勇气,靠到许清宜身边小声喊道:“母亲,我洗完澡了。”

许清宜在看自己的嫁妆单子。

闻言放下手头的账册,弯腰将珩哥儿抱起来坐在怀里。

“是啊,让我来闻一闻香不香?”

珩哥儿赶紧将自己的小脸蛋凑上去,仔细看还有点紧张,他怕自己不香。

“哇,珩哥儿真香。”许清宜可劲地夸:“这是用了几斤香胰子,好像连皮肤都白了几分呢?”

蔡嬷嬷在旁边笑了:“珩少爷打小就这么黑。”

说罢,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刚才被许清宜哄出笑模样的珩哥儿,抿着小嘴神色黯然。

他年纪小小就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远远比不上两位哥哥。

祖母还喊过他丑八怪,难怪没人要。

“蔡嬷嬷,以后不要说这种话。”许清宜拧眉道。

蔡嬷嬷冤枉道:“少夫人,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打趣一下。”

“那也不行。”许清宜认真道:“我说你你还敢狡辩,你就是没有打从心里敬着珩哥儿,你议论主子长短就是不对,别以为自己奶过哥儿就高人一等了,下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想不明白就打哪来回哪去。”

蔡嬷嬷平时确实仗着自己奶过珩哥儿有几分脸面,把自己当半个主子。

闻言白了白脸,说道:“是,少夫人。”

等蔡嬷嬷走了,许清宜抬起珩哥儿的小脸,还好这次争气没哭。

“珩哥儿,我发作了你的奶嬷嬷,你生不生气?”

珩哥儿赶紧摇摇头,看起来反倒是更害怕许清宜生气。

他扑到许清宜怀里说道:“母亲别生气,我不喜欢奶嬷嬷,我喜欢母亲!”

“为什么不喜欢奶嬷嬷?她对你不好吗?”许清宜打听。

珩哥儿就沉默了。

或许他还太小,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要说奶嬷嬷有多么不好也不至于,但珩哥儿就是不喜欢她。

“我喜欢母亲。”珩哥儿半天憋出一句。

许清宜也不为难他,笑着说道:“知道了,母亲也喜欢你。”

珩哥儿顿时笑起来,但很快又想起蔡嬷嬷的话,抓抓自己的小脸:“我长得不好看。”

“谁说你长得不好看?”训蔡嬷嬷真是没训错,害得这么小的娃娃都有容貌焦虑了。

许清宜安慰道:“你只是还没长大,长大就好看了。”

珩哥儿的五官不丑,只是单眼皮的孩子,小时候不起眼,长大就帅了。

谢韫之的三个养子都不丑,各有各的风格。

长子临哥儿漂亮秀雅,却性格清高倔强,最不好相处。

次子禛哥儿英气疏朗,是个没有什么心眼的孩子,比较简单。

幼子珩哥儿长大后,是个长相清隽的单眼皮帅哥。

咳,就是不干正事,心黑手狠了点。

很难说许清宜将宝押在他们身上,不是奔着他们在原著中的出色而去。

但人心是肉长的。

就算一开始目的不纯,许清宜也很希望在接下来的相处中,能和孩子们培养出真正的感情。


至于侯夫人,就更不敢管了。

没错,许清宜目前就是这个无法无天的处境,要不是为了这点自由,她当初又何必嫁给谢韫之?

第四天夜里,洗过澡,许清宜才觉得舒服多了,或许今晚可以去世子那里说说话。

忽然临哥儿的丫鬟冬青过来了,禀报道:“少夫人!临少爷……出院子了。”

大晚上出院子,是很少见的事,许清宜立刻提起心来,先着人去外院问问阿白,临哥儿有没有过来找他。

阿白—听就道:“临少爷肯定是出府了!”

他猜什么来着,太叫人心急了!

许清宜也提起了心,立刻道:“走吧,我和你—起去那个房子看看,快。”

不知道临哥儿做到了哪—步,她也不敢大张旗鼓,就只是带了阿白,悄悄出门。

临哥儿的生父叫刘贵,是个—事无成的乡下癞子。

刘贵这辈子做过最自豪的事,就是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个疯女人,生下了—个出色的儿子。

现在这个儿子成了侯府的养子,还在只有贵人才能入学的书院读书!

谢韫之没出事之前,刘贵不敢来打扰,现在谢韫之出事了,孩子没了爹,他这个亲爹来认回自己的亲儿子,天经地义!

—开始临哥儿不肯认自己,刘贵愤怒,就说了—些威胁的话,希望临哥儿乖乖就范,别逼他鱼死网破。

临哥儿成了大户人家的养子,果然知道爱惜名声了,不像过去—样,遗传了他的疯娘,也是个小疯子。

临哥儿给了刘贵—套院子,离城中偏远了些,却胜在宽敞清静,刘贵这辈子都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很满意。

他就知道临哥儿有钱,于是去窑子去得越发勤快了,逢人就夸自己养了个孝顺的好儿子。

今晚刘贵又花销了很多,直接打发人来侯府找人。

不过他还是知道给临哥儿留面子,叫上门的人说了个体面的身份,别暴露他的身份。

刘贵当然想认回临哥儿,可是这样—来,侯府就会对临哥儿有意见,若是阻碍了临哥儿的前途,得不偿失。

刘贵竟敢找人找到侯府来,临哥儿以为自己会很愤怒,结果还好,比想象中平静。

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沐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是暗青色的旧衣裳,沾了血也不扎眼。

刘贵在窑子没等到银子,被老鸨赶了出去,他—边咒骂临哥儿,—边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家。

幸好他现在有家,否则还要住在烂房子里。

这么想想,又不怨临哥儿了。

刘贵醉醺醺地哼着小曲儿回到家,忽然发现屋里有人,便警惕地问:“谁在我家?!”

难道招贼了?

“是我。”屋里边黑灯瞎火,月亮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临哥儿干净俊秀的半边脸上,很是平静。

“临哥儿?”刘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认出儿子来了,顿时咧着—口大黄牙笑了:“你怎么来了,是来给你爹送银子的吗?”

最近临哥儿又给银子又给房子,刘贵已经被麻痹了,以为临哥儿没了养父,终于知道自己这个亲爹的好。

压根没想过对方是来寻仇的。

“是啊。”临哥儿强压着心中的恨意,淡淡说道:“顺便找你喝酒。”

刘贵到底五大三粗,而他才十二岁,身形单薄,不把刘贵灌得烂醉如泥,他怕有闪失。

“那敢情好!”刘贵—听,看向桌面,发现果然摆着—桌酒菜,他就笑得更开心了,立刻走过去坐下来:“来来来,我们父子俩喝—杯!”


许清宜想想也是,没准是看错了呢。

就算真的是临哥儿,也不能断定对方就是去那个地方,没准其中有什么误会。

“嗯,等晚上回去再问问吧。”许清宜冷静下来。

告诫自己,要当一个民主开放的好母亲,不能还没弄清楚就乱给孩子扣帽子。

书中并没有写过临哥儿好色,甚至没有写他们三兄弟的婚姻。

毕竟是反派配角,应该也是作者懒得写得太详尽。

可现在他们却是活生生的人,存在的意义已经不仅仅是给主角当磨刀石。

他们也该有自己丰富多彩的人生。

小二哥上了满满一桌子菜。

是许清宜特意点这么多的。

“都坐下来一块吃吧,出门在外不必这么拘谨。”她说道:“不然还要耽误时间,下午还有事情要办。”

“谢少夫人。”众人齐声说道。

许清宜下午要办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还是跟上午的性质一样,去招聘!

她想给禛哥儿请一位武师,教导禛哥儿锻炼身体,学习武术。

人选也是现成的,那是一个退伍的军爷,叫做裴彻。

对方从前跟着谢韫之一起打过仗。

后来瞎了一只眼睛。

就退伍了。

但裴彻退伍的最主要原因,不是眼睛受伤。

主要是他在一次战役中,不听主帅指挥,擅自带队奇袭。

最后是成功了,但功不抵过。

谢韫之作为主帅要赏罚分明,他欣赏裴彻的同时,还是革除了对方的职位。

毕竟军令如山,不可违抗。

正好裴彻丧父,便离开军营回家守孝,自此再没回过军营。

谢韫之以为是自己的缘故,很自责,多年来对这名良将一直耿耿于怀。

后来他醒过来,再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就找到了这个裴彻。

邀请对方再回到自己麾下。

但没想到的是,这竟然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并肩作战。

裴彻也成了那个给谢韫之收尸的人。

多么惺惺相惜的一段战友情。

所以想到要给禛哥儿请武师,许清宜第一个想到裴彻。

守孝过后的裴彻,一直在码头工作。

今日他照常在码头扛货,不一会儿就汗津津。

毒辣的阳光将他赤裸的上半身晒得黝黑,坚毅英俊的脸庞还很年轻。

码头的工作很辛苦。

但他手脚快,人又高大壮实。

一天下来要比别人多扛几十袋货物。

赚得还是可以的。

“裴彻!过来!”忽然工头呼呼喝喝地点名。

裴彻目光一凛,以为又是找自己麻烦。

不知为何,明明他这么能干,工头却总是看他不顺眼。

找到机会就克扣他的工钱。

“什么事?”裴彻走过来问。

“哼!”工头五短身材,无比嫉妒地打量了一下裴彻。

不就是长得高大了点,英俊了点。

还是个臭瞎子。

裴彻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到工头了?

茫然的他,被工头丢了几个白眼,才听见对方道:“有贵人找你。”

看那架马车的规格,应当是公侯贵族了吧。

管事嬷嬷好声好气地点名找裴彻,可见不是找茬,那就是来关照的。

所以工头嫉妒啊。

这个裴彻要走狗屎运了。

贵人?

裴彻继续迷茫,自己一个臭当兵的,再说已经退伍了,能认识什么贵人?

认识的,称得上贵人的人,也就记忆中的那位了……

但对方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到码头来找他。

裴彻抿着唇,面带戒备地走向远处那架华丽的马车。

他生得身材高大,浑身强势,还独了一只眼。


许氏开始为孩子们谋求出路是对的,倒显得他以前很不上心。

禛哥儿又说:“爹,母亲给我找的那个武师叫裴彻,据说还是您赞赏的人才,应该是祖父告诉母亲的,然后母亲出去打听了—天,总算是找到了。”

谣言就是这样传起来的。

裴彻?

谢韫之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瞬间感触良多,没想到许氏如此有心,只是听他爹说起,就出去找人。

裴彻的确是个人才,身手了得。

原先性子倔强桀骜,欠缺打磨,不知道三年多过去,对方变得成熟了没?

教导禛哥儿习武,倒是绰绰有余。

父子俩嘀咕了许久,直到深夜,禛哥儿才离开。

屋里安静下来后,谢韫之有些走神地想,许氏今晚还会过来吗?

许清宜今晚是不打算过来了,她想说的话,都交代给禛哥儿说完了。

至于她自己,早早哄睡了珩哥儿,窝在放了冰的榻上,享受难得的娱乐。

古代没什么夜生活,她的娱乐很简单,看话本。

当代书生们撰写的才子佳人话本,丝毫不比后世的网络小说逊色。

有些情节也是非常带劲的。

唯—的缺点就是,酸书生写的才子佳人,总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倒贴。

很少看到高富帅配灰姑娘。

对于许清宜这个喜欢代入女主的读者来说,很不友好。

她都千金小姐了,凭什么要看上—无所有的穷书生?

想想古代的闺秀小姐们,整日看这些书生的白日梦,思想不被荼毒才怪。

“少夫人,您要不看看这个?”奶嬷嬷见状,鬼鬼祟祟地拿出—本新的,塞到许清宜手里。

同时还体贴地将灯芯拨亮了些许。

“什么东西?”许清宜疑惑道。

奶嬷嬷笑道:“自然是好东西。”

许清宜眨眨眼,随手扔下话本,打开奶嬷嬷给的好东西。

让她品品。

下—秒,眼睛就直了。

嗯,真是个好东西。

成年人了,就该看点成年人的内容。

才子佳人讲半天才进入正题,而这个就厉害了,开篇就是视觉暴击。

“……”许清宜捂着嘴偷笑,抱着好玩的心态翻看起了古代的小X漫。

不得不说,古代的画师们工笔画画的真好,栩栩如生。

就是有些姿势过于抽象了,真人应该做不到吧?

退—万步说,就算真人做得到,自己现在也缺少练习的对象。

就当看个热闹吧。

许清宜心里嘀咕,翻得津津有味。

结果翻着翻着,不小心就全副身心看了进去。

身体不知不觉,开始泛起—股酸酸麻麻的感觉,似乎在回味昨夜的荒唐。

太不争气了。

许清宜很怀念自己以前的定力,哪怕周围环绕着3D立体音,也能心若止水。

但现在换了具壳子,好像失去了那种贤者才有的清静。

她扔下本子,打算下榻喝口凉水压压惊。

却发现,腿已经开始软了。

仿佛被蚂蚁啃咬的感觉,在心上和身上双重体现。

“……”许清宜有种淡淡的羞耻。

看来真的被自己—语成谶了。

这具身子适应后,开始食髓知味了。

这就是年轻人吗?

许清宜喝了凉水,却没有把火压下去。

于是她叹了口气。

只能让嬷嬷去遣散世子屋里的人。

夜已深,谢韫之还以为许清宜不会过来了。

却听见外边的吩咐,他的屋子又被清场了。

谢韫之—阵口干舌燥,心中暗道,昨夜不是才……

这么想着,—道女子轻柔无力的脚步声就走了进来。


临哥儿习惯性地往侯夫人的院子里走,走了一小段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搬了住处。

搬到了父亲的澹怀院。

之前临哥儿是嘴硬,觉得搬到哪里都一样。

可是能住到父亲的澹怀院,他自然很开心。

刚搬的时候,他还以为许清宜会和侯夫人一样,把他们的厢房安排得很偏远。

说是住在同一个院子,其实只是住在边边角角。

侯夫人秦氏就是这样做的,既想显得自己仁厚慈爱,又不想看见他们在眼皮底下享福。

所以就安排在边边角角,美其名曰安静,适合读书。

而到了澹怀院,许清宜却把他们安排在正屋。

厢房宽敞亮堂,雅致贵气。

伺候他们的小丫鬟都看呆了,好似没见过世面。

也是,这些小丫鬟都是他们来了以后才买的,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侯夫人根本不想把调教好的大丫鬟给他们用。

踏进这里,临哥儿有一种,自己真的成了侯府少爷的感觉。

许清宜陪嫁过来的丫鬟婆子们,正在布置细节。

看看缺什么小物件就补上。

甚至还动用了许清宜的陪嫁物件。

瞧见临哥儿进来,丫鬟婆子们齐齐恭敬地喊道:“临少爷。”

临哥儿扫了眼这些大部分面生的人,抿着唇心想,过几天他们就知道自己在府里不受宠,就会换上另一副面孔了。

“嗯。”临哥儿清冷地应了一声,去书房看看。

新住所的书房他很满意,窗户向着花园。

柳枝飘荡,还有一池塘的荷叶。

若是六月开了花应该会很美。

可是临哥儿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在这里住到荷花开日?

没准过几天,养母就会以各种由头令他们搬走,也不是没可能。

许清宜拉着禛哥儿先回来,由于西厢房的丫鬟还在走动,便直接去了自己的屋里。

“禛哥儿,困不困?”她问道:“你弟弟在里屋睡觉,你困了就在软榻上睡。”

“母亲,我不困。”禛哥儿压低声音,期期艾艾:“我想去看爹,可以吗?”

他也很久没见过爹了。

“当然可以呀。”许清宜说:“要不叫上你大哥一起?”

禛哥儿点头:“好,我去叫他!”

小孩儿跑得快,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禛哥儿来到大哥的书房,兴高采烈地道:“大哥,去看爹!”

和两个弟弟不同,临哥儿人身自由,考了童生,在府里也比较有存在感。

他经常能来澹怀院走动。

对看爹这件事,临哥儿比较淡定,颔首说:“走吧。”

“是母亲让我来喊你一起的。”禛哥儿说道,要回去找许清宜。

临哥儿不置可否,脚步直接走向父亲的屋里。

“……”禛哥儿只好自己去找许清宜。

谢韫之刚被小厮们按完全身,这样翻来摆去良久,心情不禁颇为复杂。

经过一个上午的时间,他已经从墨砚与观棋的交谈中,得知自己昏迷已有半年。

每天都要通过按摩,才能维持身躯不萎缩。

不知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应当瘦了许多,说不定满脸病容。

男子汉大丈夫,他倒是不在乎外表。

“临少爷来了?”观棋笑问。

临哥儿点头,看向床上的父亲:“爹,儿子来看您了。”

谢韫之感慨兼激动,是临哥儿的声音。

刚才他还在想,不知临哥儿如何了?

他最头疼临哥儿,这孩子跟谁都不亲。

刚才他还在想,自己这个爹不中用了,不知临哥儿会不会离开侯府。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上战场前叮嘱过临哥儿,若自己有事,照顾好两个弟弟。

想必临哥儿听进去了。

“爹,您昨天娶妻了。”临哥儿说道。

谢韫之闻言诧异,原来是昨天才娶的吗?

“对方是永安侯府的二小姐,闺名叫许清宜,原本是二叔的未婚妻,和她拜堂的也是二叔。”

临哥儿一五一十说道。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觉得父亲理当有知情权。

观棋和墨砚对视一眼,自觉出去把风。

不过当他绕过屏风,便和许清宜打个照面……

观棋尴尬,许清宜更尴尬。

一来就听见继子在说自己的坏话,她有什么办法?

“嘘。”许清宜满脸比对方还惊慌。

观棋只好点头。

里头,谢韫之的心中不说惊涛骇浪,也的确很惊讶。

自己的妻子,竟然是二弟的未婚妻?

这又是怎么回事?

“二叔不喜欢对方,二叔喜欢对方身边的丫鬟,那个丫鬟有孕了。”

临哥儿继续给自己的父亲告状,说到这里,也觉得二叔很混账。

“成亲之前那丫鬟就有孕了,二叔很喜欢她,并且……”

谢韫之作为谢淮安的兄长,听到这里顿时气得不行。

二弟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在他印象中,二弟还是一个开朗单纯的少年。

小厮们也是刚吃到这个瓜,听得津津有味。

禛哥儿瞪大眼睛,似懂非懂。

接下来的料就劲爆了,许清宜赶紧捂着禛哥儿的耳朵。

小孩子不能听。

“昨晚洞房,二叔把新娘子迷晕了,和那个丫鬟厮混,被祖母和祖父抓个正着。”

谢韫之:“!!!”

其他吃瓜人:“!!!”

“二叔的妻子知道这件事,向太祖母请求换亲,把新郎换成您。”

临哥儿继续说道:“太祖母原先不答应,直到对方承诺,可以为您延嗣。”

这些消息,都是他今天才打听到的。

谢韫之再次震惊不已,临哥儿在说什么?

延什么,什么嗣?

他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如何延嗣?

临哥儿说完,忽然也不是那么反感许清宜了,毕竟二叔和那个背主的丫鬟,确实恶心人。

如果是自己,估计也会出此下策。

而且爹有了妻子,能延嗣也是好事。

临哥儿不情不愿地说道:“恭喜您,若是我们有个弟弟或妹妹也是好事,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谢韫之心情复杂:“……”

你爹都动弹不得,哪来的弟弟妹妹?

等他说完了,观棋才装模作样地进来说道:“咳,少夫人马上要过来了。”

临哥儿立刻闭上嘴,冷清清的站在一旁。

要不是许清宜亲耳听见,真不敢相信他嘴这么碎。

幸好她不介意。

禛哥儿被捂住了耳朵,最精彩的部分没听见,眼下终于被放开了,他扑到床边喊道:“爹!”

谢韫之只觉得一个小肉球压在自己手边,不用想就知道是禛哥儿。

禛哥儿又胖了。

“爹,我有母亲了。”禛哥儿有些害羞地说道。

大哥看起来不喜欢母亲,还告状。

但他喜欢,所以他要说母亲的好话。

“母亲对我和弟弟很好。”他说道。

谢韫之怔了怔,了然,看来新夫人并不难相处。

只是临哥儿的性子使然,对人家颇有微词。

谢韫之是个传统的男人,对父母孝顺恭敬,在外内敛稳重,而私底下平淡寡言。

他对这位夫人也没有要求,只要对孩子们好,孝顺父母就行。

“我们刚吃完午膳,弟弟在母亲的床上睡觉,祖父忙去了,二叔……”

禛哥儿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二叔被太祖母罚跪祠堂。”

许清宜抽抽嘴角,原来禛哥儿也是个嘴碎的。

“我们搬到澹怀院住了,现在住的房子又大又好。”禛哥儿说道,以前他并不嘴碎,甚至惧怕谢韫之。

可谢韫之现在昏迷不醒,他小嘴叭叭道:“祖母对我们不好,还不给我吃肉,母亲就不会这样。”

侯夫人对孩子们不好?

谢韫之心里有所预感,可是亲耳听见,还是心酸内疚。

是自己没有尽到为人父亲的责任。

“爹,你什么时候醒来呀?”禛哥儿晃了晃谢韫之的手。

谢韫之心想,爹也想醒来,好好照顾你们。

“好了,我说完了。”禛哥儿回头看着许清宜道:“母亲,轮到你来说了。”

许清宜:“……”

不是,这个游戏非要每个人都玩吗?

她没有什么话想说的。

可是禛哥儿硬要拽她过去,她只好搜肠刮肚。

说几句无关紧要的好了。

坐在床边,许清宜轻咳一声,道:“世子爷,我是清宜。”

谢韫之感觉有人靠近,鼻尖嗅到一缕淡淡的幽香。

“虽然说嫁给你很意外,中间经历了一波三折,但这也许就是老天的安排吧。”

许清宜说道:“既然清宜成了你的妻子,就会好好恪守自己的本分,这一点请你放心。”

听起来倒是知书达礼。

谢韫之放心了几分。

许清宜继续说道:“三个孩子都很可爱,临哥儿聪慧,禛哥儿活泼,珩哥儿乖巧,我很喜欢他们。”

“我会将他们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对待,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情况,都不离不弃。”

新夫人的承诺很动听。

也许这一刻的确是出于真心。

但谢韫之是个理智冷静的人,自身是什么情况,他心里有数。

所以姑且听之,日久方能见人心。

“母亲,我也喜欢您!不离不弃!”禛哥儿开心地抱住谢清宜的手臂。

临哥儿&谢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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