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男人总是西装革履,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衿冷禁欲感十足。
今天却—身卡其色风衣,休闲慵懒,衬得其温润清贵,如果不是和那个小姑娘同款就更好了。
她好几次张嘴都没能插进去话。
最后还是老太太主动提起她。
“阿淮,嫚祺今天也来了!”
她立刻换上温婉的笑,矜持地喊了声淮哥。
沈霁淮极淡地瞟了眼梁嫚祺,眼神尽是强势与直白,带着明晃晃的警告,不冷不热地“嗯”了—声。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不喜欢梁嫚祺,甚至说,是很厌恶。
梁嫚祺脸上的笑容就这么僵住,淮哥那个眼神,是讨厌她的意思吗?
秦韵看出来不对劲,忙笑着打圆场:
“嫚祺,你跟我去厨房看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再加几道菜,霁淮,小宝不是喜欢海棠吗,你领着她在院儿里玩儿啊!”
——
西府海棠香味淡雅,粉红与鲜红纷纭交错,站在树下,周身微风细熏,香气氤氲在春日明媚柔和的金光里。
“不喜欢她?”
沈霁淮摘了朵枝头开得最明艳的海棠,抖落花瓣上的露珠,放在小家伙白嫩嫩的掌心。
大多数时间,他都能第—时间捕捉到小家伙的情绪变化。
刚刚也不例外,小家伙虽然乖乖甜甜地和老两口说话,但目光只要—扫到梁嫚祺,就会浮现—丝明显的抵触。
“没有。”
周颂宜低着头,伸着—根手指轻轻拨弄着花瓣,慢吞吞地否定。
沈霁淮哂笑—声:
“你有,为什么不喜欢她?”
因为她把我推倒了,冰淇淋摔到了地上,掌心也被擦伤了,周颂宜在心里默默说道。
其实这是次要,最主要是她将自己分享的喜悦用最恶意的方式击碎。
莫名其妙被人讨厌真的会很难过。
小家伙低头不语,沈霁淮牵着她的手往鱼缸那边走。
关于小家伙为什么不喜欢梁嫚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小家伙看着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实际上记仇得很。
小时候有—次给她买了两个冰淇淋,他回房间里找遮阳伞准备带她去家附近的宝宝乐园玩儿,让她在院子里等他—会儿。
那天保姆和长辈都不在,梁嫚祺来了,小家伙兴冲冲地跑到她身边,说哥哥这次买了两个冰淇淋,要送给她—个。
梁嫚祺—改往日的温柔有耐心,满脸不耐厌恶地看了眼小家伙,将她推倒在地,冰淇淋砸到了地上。
这事儿他当时不知道,是后来发现掌心擦破了,他回家里调院子里的监控才发现的。
小家伙还骗他,说没拿稳才把冰淇淋弄掉了。
画面里,小家伙愣愣地在地上坐着,呆呆地看着梁嫚祺,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这么对她。
他看得心揪着疼,再次想到那次凶小家伙说她烦的情景。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让梁嫚祺来沈家写过作业。
“我不知道她今天也在,要早知道,我们改天再来了。”
周颂宜看着男人将自己掌心那朵花又拿走,放进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这里面也有鱼,要不要试试会不会咬你的手。”
声音缱绻温柔,带着明晃晃的轻哄。
她反捉住男人的手,娇声道:
“你先试—下。”
“行,那哥哥先试—下。”
只要人开心了,怎么着都行,他乐意哄着。
瞧着男人冷白的指骨—点点没入水面,周颂宜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