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二十六年,东陵帝都。
当残阳划破天际,将士鲜血染红河床之时,东陵已成一片废墟,十年征战,终是一招屠城。
南俊藩王之女白钥婷将军一人一马闯进皇城直逼昭阳大殿,取双刀划过身侧,一刀命中皇帝眉心,一刀刺进皇后锁骨,而后白钥婷收刀凝眉浅浅一笑。
“啊!”
白钥婷还未等感受天下大统之乐,就被人从背后一箭穿心,她忍痛转过身去想要看看是谁能够射穿自己的紫金铠甲,却不可置信看到自己的皇弟白钥萧正用她送他的帕子擦拭着铂金大弓。
“我的好姐姐,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何感受啊?”
白钥萧见她转身收起手中的帕子随手丢在血泊中讥笑的看着白钥婷。
“白钥萧你什么意思?”
白钥婷捂住胸口不敢挪动一下,箭尖已深入心魄,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涌出,滴落在昭阳殿的石阶上,刺痛双眼。
“看看这是什么?”
白钥萧从腰间拿出一块黄橙橙的田黄玉对着残阳仔细端详起来。
“麒麟玉佩,这块玉佩已经丢失二十六年啦,怎么会在你那里?你到底是谁?”
躺在大殿石阶上已然奄奄一息的东陵皇后肖莹,看见那块玉佩裹着最后一丝力气想要问个究竟。
“我是谁?皇后娘娘!我应该叫您一声姨娘的!”
白钥萧展步蹲在肖莹的面前,伸手摇晃了一下麒麟玉佩,随手收起手中的玉,抽出一支利箭沿着肖莹胸口处鲜红的血花扎了进去。
“你是肖凝的儿子?”肖莹吃痛,却不忘怜爱的看着自己妹妹的孩儿。
听闻此处,白钥婷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隐隐乍现,这感觉仿佛比箭伤更令人毛骨悚然,心惊胆寒!
“是啊!皇后娘娘!我娘与你同是相府千金,就因为你是嫡女就能赐麒麟玉佩嫁太子,我娘庶出就只能嫁藩王做妃,多么不公!好在皇天不负,你们两姐妹同时生产,给了我娘一个夺玉佩,用死胎换孩儿的机会!”
果不其然,现实比预感来的更真实,白钥婷甚至能够听到心脏碎裂的声音,这样的心痛远胜于利箭给的伤疼上一千倍一万倍。
白钥萧说着激动的猛然起身,一把抓住白钥婷胸口处的箭向下按了按:“你,白钥婷就是二十六年前被掉包的东陵公主肖莹之女!二十六年养在藩王府,教你读兵书练武功,为的就是今日你能带兵屠尽东陵国,杀你双亲,夺你父江山!”
白钥萧仰天长啸,仿佛笑尽这二十六年来母妃肖凝所有怀恨在心的不公。
可悲!可叹!可恨!
白钥婷此生最大的信念就是祝藩王得大统,却不曾想过自己其实是个傀儡,竟然为了外人杀父杀母屠尽东陵将士她想到此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望向自己濒死的生母:“母后!”
“女儿,女儿!”肖莹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强忍着锥心蚀骨的疼痛裹着最后半分力气向白钥婷爬去,她要在死之前摸一摸女儿的手也算是死而无憾不枉此生啦!
“濒死之人,相认又有何意义!”
眼看着白钥婷与肖莹彼此心心相惜,白钥萧一脚踩在肖莹的后背上,一瞬间利箭穿透脊背令她暴毙而终。
“母后!母后!白钥萧我要杀了你!”
白钥婷的眼中升起熊熊大火恨不能将白钥萧灰飞烟灭,她声嘶力竭吼着!拼尽浑身力气拔出双刀向白钥萧砍去。
“长公主殿下,此刻的你还能伤的了我吗?”白钥萧讥讽着伸出手去没用半分力气就拿下白钥婷的刀刺进她的腹部。
白钥婷再也撑不住忽地一下趴在地上,含泪望向自己的母后,她伸手想要摸一下母后的脸,可终还是差了一根手指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