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姿穆玄霖的现代都市小说《夫君宠妾灭妻,我转头嫁权臣完整作品阅读》,由网络作家“竹十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夫君宠妾灭妻,我转头嫁权臣》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沈清姿穆玄霖,讲述了【重生宅斗虐渣打脸权臣宠妻】沈琼芝为孙府含辛茹苦付出牺牲一生,最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本以为和丈夫伉俪情深,却没想到,不能人道是他的谎言,她白白守了一辈子活寡。视如己出亲手带大的的养子,翅膀硬了后一脚踹开她,让自己亲娘翻身做主,对她百般羞辱。掏心掏肺对待的婆家人,故意瞒着她一辈子,让她不得善终。重活一世,沈琼芝要手撕渣人,富贵泼天,断情绝恋,享受快意潇洒人生。可没想到,这辈子还是碰见了无法自拔的那个他。沈琼芝:“你有倾城之色,我有万贯家财,你可愿入赘于我?”裴玉朝勾唇:“好。”其他人跪了一地:千岁大人,万万不可啊!!!沈琼芝:.....
《夫君宠妾灭妻,我转头嫁权臣完整作品阅读》精彩片段
沈清姿道:“你身为老太太的管事丫鬟,又事事以她老人家为先。往年府里捉襟见肘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打老太太手里钱财的主意,都是你出来挡着,得罪了不少人,我说得可对?”
兰香沉默了。
沈清姿所说的,正是她一直暗自担忧的事情。
身为老太太最倚重的丫鬟,兰香在孙府里看起来风光无限,可那些都不过是因为她暂时有利用价值罢了。
等将来老太太驾鹤西去,她的处境不敢细想。
沈清姿仿佛知道她的心声一般,继续道:“要是没有家里那个烂赌酒鬼哥哥拖累,你早就把赎身的银钱攒下来了,可惜你现在手头应该没什么积蓄吧?将来就算老太太开恩放你出去,手里没几个钱,如何立足?”
“你那哥哥心性歹毒,倘若发现你身上榨不出银钱,把你卖给个不成器的丈夫,挨打受累都是轻的。你在宅子里舒展惯了,能吃得了这个苦吗?”
沈清姿的话,句句都直戳兰香的软肋,她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的确,兰香的哥哥每逢输了钱或者喝醉酒,都会找她来要钱,不给就威胁闹事。
即便小心攒下财物又如何?她娘老子已经不在了,将来若是被开恩放了出去,必然要被遣回哥哥家。到时候无论多少私房,肯定都得吐出来。
把她卖给老光棍这种事,绝非玩笑!
兰香脑子飞快运转,衡量了一番,最终咧嘴苦笑:“多谢二太太抬爱,只可惜老太太一直死死捏着我的身契,不提开恩的话。就算二太太愿意赏我一份赎身钱,将来怕也是要在这府里做一辈子奴才,用不上了。”
兰香说得很委婉。
孙老太太走后,她的身契便会大部分家产一起,理所应当落在大房老爷手中,要赎身或者开恩放出去也是大房的事,二太太给钱是没用的。
想要决定她以后的命运,除非二太太现在就把她的身契弄到手,而那个可能性微乎其微。老太太她根本就不喜欢二太太,怎么会愿意把自己的臂膀给她呢?
沈清姿对兰香的拒绝早有预料,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多了几分欣赏。
她闲闲道:“我知道你的顾忌。如果你表现得好,我会把你的身契从老太太那边弄过来,还你一个自由身。”
“当然,这话听着像是空手套白狼,令人难以信服。我这边会先给出一点诚意,让你清楚我说到做到。”
兰香的心跳得极快:“什,什么诚意?”
沈清姿意味深长:“几天后你便知道。你要真是个聪明的,就该趁现在为自己好好想想,这次错过的话,往后未必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兰香离开二房院子的时候,表情有点恍惚,回来的两个丫鬟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太太,刚刚老太太那边的丫鬟来咱们院子做什么,该不会是为白姨娘出头吧?”夏莲紧张地问。
沈清姿平静道:“除非二老爷现在就把我休了,否则就算是老太太亲自过来,我依旧会好好管教不知好歹的人。”
夏莲和春棠对视一眼,二人的面上都是意外与惊喜。
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错觉,今儿太太醒了后,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
原先她们就很不满后院里那些女人的小心思小动作,只是太太好脾气,一直都睁只眼闭只眼,她们白白气得半死。
可太太如今开了窍,接连爽利回击,不再忍气吞声,实在是太好了。
其实,沈清姿之所以对兰香说那些话,并不是她真的打算动手做什么,而是利用了前世的记忆来占一回便宜。
或许是因为从小跟着母亲打算盘做生意的缘故,沈清姿的记性一直很好,多年来极少出差错。
她清楚地记得,在白姨娘入府后没几天,兰香的赌鬼哥哥便因为醉酒跌入河里身亡。
这是一件小事,和沈清姿的关系也不大。她之所以会有印象,是因为兰香来她这里申报车马出府料理丧事时,脸上那掩盖不住的快乐与轻松。
看得出来,她是想这个哥哥死很久了,连伪装悲伤都勉强。
这么一来的话,沈清姿不需要动手,只不过是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够把事情的功劳算在她这边,叫兰香误会。
反正意外这种事总是会让人充满遐想,也找不到证据。
只要收服了兰香,孙老太太那边就几乎没什么秘密了,对于沈清姿来说百利无一害。
傍晚,孙鸿渐回来了。
换作以往,沈清姿早就迎了上去,拿衣奉茶,把他伺候得妥妥帖帖。
可今天的沈清姿推不舒服躺下了,改为两个丫鬟上前来服侍。
孙鸿渐对丫鬟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自己来到榻上,轻轻握住沈清姿的腕:“怎么了,不高兴?”
沈清姿感到一阵恶心,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如果是曾经的沈清姿,这会两人早就携手密语了。
可重生回来的她,只觉得被碰触的肌肤像是被蛞蝓滑过,腻味,反胃。
孙鸿渐察觉到了妻子的异常,不过,他猜错了方向。
他搬过沈清姿的肩,诚恳道:“芝儿,你是知道我状况的,老太太塞再多人进来,也不过是添几个摆设。”
看着孙鸿渐清俊秀逸的脸,还有他眸中真挚的情意,沈清姿咬住了唇。
上辈子,她并不是一个蠢人。
如果她真的蠢,也不会在风雨中护卫了孙家这么多年,直坚持到后来翻身。
可她却被自己的丈夫骗了一辈子,直到他死,她都从未发现过他半分纰漏。
眼前这个男人,心思到底有多深?伪装的能耐有多厉害?
沈清姿垂眸:“我倒不是吃醋,只是焦心。塞的人越多,到时候一男半女都养不出来,岂不是越令人猜测纷纷?”
孙鸿渐笑:“我正要和你说这个呢。有一房族亲家里败落,偏偏生了许多孩子,眼看着养不活,要送来过继给我们。老太太那边已是允了,到时候你亲自教养这对孩儿,他们这么小,往后必是把你当自己的亲生母亲。”
沈清姿微微皱眉:“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和我商量,就把这事应了?”
孙鸿渐一愣:“我以为你定是千肯万肯,就没想太多。怎么,你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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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鸿渐要求保密的时候,孙老太太不是没有抗议过。
明明是自己的亲孙子孙女,为什么要冠上一个养字?
别看表面上待遇似乎都差不多,可实际上里面的差别可就大了!
即便是庶子,可若没有嫡子的话,那便是正儿八经直系血脉。
养子却是小宗入大宗,抱来的孩子往后继承家业的时候会遇到很多麻烦,一些家生老仆也容易不服管。
可聪慧的二儿子一直是家中实际的主心骨,他只是身体不太好,头脑是全家最好的。
向来温柔好说话的孙鸿渐难得声色俱厉,说这事若是泄露孙家就完了,把孙老太太吓得够呛。
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好忍气吞声答应了这个无理的要求。
这么多因素加起来,孙老太太能喜欢苏锦书这个儿媳才是见鬼了!
孙老太太纳闷的事情,也正是苏锦书想不明白的事。
尤其是在王瑞汇报了白氏那边院子的动态后,她心中的疑云更浓厚了。
“太太,白姨娘除了每天问安和散步,几乎不出院子,也没有和外头的人有什么来往。她院里的奴婢也是老老实实,等闲不往外头去,从不出府,更别提说和什么人有私下接触了。”
“知道了。”苏锦书蹙眉。
王瑞退下了。
春棠实在忍不住,问道:“太太,为什么要盯着白姨娘?她娘家人不是都回老家去了么。”
夏莲也十分疑惑:“是呀,况且白家已经不行了,即便还留在京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才是。”
苏锦书才要回答两个心腹丫鬟这个问题,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她居然差点忘记了,最大的漏洞,在那两个孩子身上!
只要弄明白那两个孩子养在何处,都是些什么人照料,岂不是可以顺藤摸瓜查出许多刻意被隐瞒的东西?
苏锦书道:“以后我会告诉你们为什么。在此之前,你们找个靠谱的隐秘眼线,不要惊动任何人,好好盯着二老爷的行动,看看他平时都去些什么地方。”
“是,太太!”
两个丫鬟才分头行动离去不久,孙鸿渐竟然就回来了。
苏锦书避之不及,偏偏这会儿搪塞的臂膀不在,只能亲自迎了上去。
她对孙鸿渐的感情还是厌恨无比的。可她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女子,内魂千疮百孔历经风霜,知道做人不可样样摆在脸上,小不忍则乱大谋。
尤其对方是这样一个看不清摸不透之人,她不可掉以轻心,被发现了异样。
“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我只当你还要在学中多耽搁几天。”
苏锦书淡淡笑着,打算伸手替孙鸿渐拿外衣,却被他拦住了。
孙鸿渐道:“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不要整日困在家中,你还如此年轻,不像大嫂她们那个年纪的人坐得住,该多出去玩乐才是。”
苏锦书才要想借口拒绝,孙鸿渐已经不由分说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往外带。
“可是我这衣裳还没换......”
“无妨,车里备下斗篷和便靴了,上去再说。”
他忽地一个打横抱住苏锦书,大步流星。
苏锦书又急又窘,既怕人看到又怕跌落下去,只能勾着头,双手借他肩膀一点力,环绕揽住。
孙鸿渐是个文弱之人,平日看着也修长如竹,不像那些筋肉莽汉。
可他的力气很大,步子也很稳,莫名给苏锦书一种感觉:只要这个男人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控住她,如同控住一只猫儿。
一路上遇到几个院内奴仆,都慌忙低了头躲避,这让苏锦书越发窘迫了。
“快放我下来,我能走。”
“没事,快到了。”
好在正如孙鸿渐所说,她很快就看到花园里停着一辆乌蓬小车儿,看起来崭新又结实。
“坐稳。”孙鸿渐把苏锦书抱到车厢口,自己则坐上了马夫的位置,笑道:“进去换衣服吧。”
看着孙鸿渐面上的笑意,苏锦书心情复杂,有些发怔。
他是一个情绪很稳定的人,永远都是不急不忙,不卑不亢。
明明一生都未飞黄腾达过,被人觉得是依靠妻子的无用男人,却从来没有过一丝落魄和失意的情绪,更没有因为闲言碎语迁怒过她。
他给她的,只有一辈子的温柔,毫无理由的支持,包容和理解。
再苦再累,看到他心中就会安定。
就像山中清泉,涓涓无声,润人心房。
这样的男人,她明明恨到发苦,却也无法回避否认那些相濡以沫的珍贵岁月。
即便是假的,那也是让她做了一辈子的美梦。
这个人,为什么如此虚伪,狠心?
苏锦书调整了呼吸,找到车厢内的衣物包袱,一一拿掉了身上华丽头面与衣裙。
穿上后,苏锦书对着车内的梳妆匣镜子一照,颇有些无奈。这俨然就是街上随处可见的平民妇人装扮,只多得一个面纱。也不知道孙鸿渐是哪里弄来的这一套衣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车马行定后,孙鸿渐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出来吧,到了。”
外面颇为嘈杂喧嚣,苏锦书心中奇怪,但还是依言掀起车帘。
这一掀,她看清眼前景象后,不由得大大吃了一惊。
这不是京城的西九街吗?
京城按照街道和方向,被划分为齐齐整整的东南西北各九条街。
越是身份贵重的人,越是住在中心的位置。比如皇宫在京城正中点,北一街是官府衙门还有一些重要的部门机构所在,各大王府或公主府在南一街,东一街住着丞相首辅之流,西一街便是再次一等的贵族,如皇亲国戚,国公侯爵等。
孙府托祖上的福,宅邸在东二街,又托苏锦书的福,没有把祖宅卖掉,即便没落了依旧还能和许多贵人做邻居,当然来不来往又是另一回事了。
越往外靠,居住之人的身份便越低微。虽说是天子脚下,一道雷劈着十个人里有八个达官贵人,但偌大的城池,必然更多的是普通市井人家。
尤其是几个九街,三教九流,什么样低微卑贱可疑的人都有,时不时出点大小乱子,衙门的捕快们来这边巡逻也格外勤快些。
别说像孙府的人不屑来,就是再往里头几条街的普通老百姓,也轻易不愿意涉足此处。
府内侧门早有几个小厮和丫鬟提灯等着,见他们回来都松了一口气,赶紧带路。
“老爷,太太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今儿三房那边的人来闹,咱们好悬没给拦住呢。”孙鸿渐的贴身小厮高福愁眉苦脸道。
孙鸿渐不以为意,闲闲问:“他们来闹什么?”
高福看了苏锦书一眼,放低了生意,为难道:“还不是为了份例的事情......”
苏锦书提倡的俭省的不仅仅是体现在吃饭方面,其他方面的待遇也跟着一起降到了最低。
三房的老爷偏偏是一屁股内债的人物,平时就靠薅自家羊毛在外面充大爷勉强混过去,如今月例这么一减,那日子可就太难熬了。
在外面喝酒看中个歌伎,想打赏点什么东西,兜里比脸上还干净。
按照原先的惯例,三老爷夫妇每个月能够分到的衣物料子数目为十个缎子,十个绸子,清水棉花棉布针线若干。
这些他们肯定用不完,拿着赏人卖钱都是不小的数目。
三老爷本来还想卖这个月的份例换点钱花花,没想到一问,全没了!
二太太说,各房里每个老爷太太少爷小姐的衣物都是够的,如今情况特殊,谁也不做新的。
至于什么时候继续给料子,等大老爷选上官了再说。
三老爷本来就委屈,一听这个立马炸了。
他派亲信来二房这边找茬,可惜斗气半天都没碰着正主,败兴而归。
听完事情经过后,孙鸿渐面上没什么表情:“往后大老爷或三老爷他们有什么不满,叫他们直接来找我。她一个做人家媳妇的,叔伯们怎么好意思找她较劲?”
高福连忙答应了。
苏锦书看着孙鸿渐,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以前她也发现过这个问题:虽然孙鸿渐在孙家的名声官职都是最低最不起眼的,可另外两个弟兄从来不会看轻他,反而非常重视他,即便后头分了家,平时来往什么的也很热情主动。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孙家家风好,兄弟间感情和睦,后来看似乎并非如此。
那两个压根就不是什么在乎亲情的人,见利忘义捧高踩低,都是他们的本性。与其说是兄友弟恭,倒不如说他们对他有种隐隐的忌惮,和敬畏。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孙鸿渐身上还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次日,二人在众多奴仆的簇拥下,来到了过继孩子的人家。
这家人也姓孙,据说曾祖那一代和孙府是堂兄弟,也是做过官的,可现在已经没落去了七街上住。
全家十三口挤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又脏又乱,一眼可见的贫穷落魄。
角落里站着,地上跑的,车里坐的,都是孩子,看得人眼花。
苏锦书没有搭理絮絮叨叨的夫妇,全程盯着被领到跟前的两个孩子。
是孙玉芙和孙仁德,没错。
此刻的孙玉芙两岁多了,穿着脏兮兮的布褂子,面容怯生生的依偎在大人怀里;孙仁德此刻还只是个襁褓里的婴儿,睡得很香。
一看到这张无辜的小脸,苏锦书立即想到上一世养子那无耻奸诈的油腻嘴脸,恨不得伸出手来掐死这个孽种!
可她终究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把目光转向了其他地方。
只不过一扫,她就发现了许多异常之处。
可苏锦书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恰到好处地皱起眉:“这么多孩子挤在一起,也是为难他们了。”
仿佛她刚刚的环视,只是为了查看环境而已。
孙鸿渐并不知道苏锦书早已明白这两个孩子的真实身份,只当她还对自己的亲生孩子有所幻想,才这样心不甘情不愿。
他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扶住苏锦书的肩,轻声对她道:“放心,只要我在一天,谁敢对你不好,我就逐出家门。”
上一辈子,他也是这么说的。
可笑的是,他的确也做到了。
孙鸿渐活着的时候,那对母子小心翼翼,没有露出半点马脚。只是他留下一封休书,死后要了她的命罢了。
一个恶人居然还会遵守承诺,可不可笑?
苏锦书暗中握拳,勉强笑笑:“我已经看过了,等我回去好好想想吧,几天后再谈这事。”
“好,我们回去吧。”
孙鸿渐回孙府没多久,就去了外面应酬。苏锦书巴不得他不在身边碍事,立即吩咐春棠夏莲去找人调查刚刚那一家子。
“多砸些钱给那对夫妇,孙家给他们多少,我给双倍。再找些人盯住那家房子,看看平时都有些什么人接近。”苏锦书冷冷道。
两个丫鬟严肃点头,迅速去处理此事。
不知道为何,苏锦书的心跳得很厉害,说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就在她眼皮有些跳的时候,秦管事来了。
好在带来的是好消息,不用问,看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恭喜太太,贺喜太太,夜明珠拍出了高价,更重要的是还结缘了几个贵人!!哎呀,真是好事太多了,都不知道该从哪一样开始说起好。”
秦管事满面红光,笑得满脸的褶子都在抖。
能让见多识广的秦管事如此高兴的,想必拍卖的成功超乎想象。
苏锦书心里的阴霾被他这个表情驱散了不少,笑道:“你一样样慢慢说,不急。”
秦管事点头,竭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太太您不知道,咱们的夜明珠一出来,惊动了不少大客!好几个都派人找我,想私下谈价格,不愿意走漏风声被人抢,只因看中的人太多,争执不下,最后还是拿出来拍了。”
“自打宝行要拍卖夜明珠的消息流出去后,那叫一个人挤人呀!宝行老板都说,这样的盛况好久没见了!”
“最后这颗珠子拍出了足足十二万两银子的高价!买下的据说是宫中的一位大人物,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可从宝行老板的态度来看,绝对是尊贵无比的人。不过......”
秦管事忽然犹豫了。
“不过什么?”苏锦书惊喜之余,心里又一个咯噔。
“那位大人派人找上了我,说若是有相同的珠子他愿意出两倍价格买,凑成一对才方便送人。”秦管事为难。
在他的一声令下,苏锦书的亲信们全部被制服,而她也被两个婆子死死架住胳膊。
苏锦书又惊又怒:“你想做什么?!”
当着所有人,孙仁德拿出了一封书信,展开来,高声诵读。
竟是一封休书!
“养子孙仁德,实为我血脉;罪妻沈氏,多年无所出,且与外男有染,秘奸生子,妇德有亏,实乃孙家奇耻大辱。特与族长商议,在族兄弟数人前写此休书,作为见证。若其将来有不轨图谋之心,我儿可持此休书将其驱逐出府,或交于族长处置。”
苏锦书的脑中,一片嗡嗡作响。
她听清楚了每一个字,却连在一起又听不懂了。
休书?
她相守大半辈子的夫君竟然要休了她?
她为孙家操劳数十年,他竟要休了她?!
孙仁德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下人如狼似虎般扑了过来,用绳子捆住了苏锦书,以及她的心腹臂膀们。
苏锦书想要反抗,可她一个年迈体衰的老妇人,如何抗争得过?
华丽的钗环坠落在地,发髻变得乱七八糟,就连衣袍也给扯破了,光景极其不堪狼狈。
孙仁德满面鄙薄:“我是个宽宏大量之人,就不把你送去族长那里受死了。如今你已不是孙家人,赶紧滚出去吧!”
白氏走到她儿子身边,细声细气道:“我的儿,先把她这一身行头扒下来给我,她不配穿这么好的。还有,快去把她那小库房封起来,不要让人钻了空子。”
孙仁德笑着说:“那是自然的,母亲您在那个老虔婆手底下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儿子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孝顺您了!叫丫鬟们收拾东西,咱们一块儿搬到荣华园去。以后这府里,就是你当家了。”
白氏眼含泪花,欣慰点头。
后面的事情,苏锦书已经看不清也听不清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拖出去的,整个过程浑浑噩噩,像是被扼住了脖子,呼吸不过来。
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破庙的简陋房里。
“姐姐,你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算计了一辈子,最后便宜了我们母子吧?”
白氏缓缓走了进来。
一辈子低调卑微的她,如今穿戴着苏锦书的东西,气派富贵,高高在上。
她看着苏锦书,神情满是怜悯,还有快意。
苏锦书冷笑:“是我错看你们母子了,为了名正言顺霸占家产,竟然伪造老太爷的手书逼死正妻!”
白氏惊讶地捂住嘴,笑得前仰后合。
“姐姐,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那封手书根本不是伪造的,孙仁德本就是我与夫君的亲生骨肉!”
苏锦书一怔,厉声反驳:“你撒谎!夫君怎么会那样对我?!夫君他......不能生育,孙仁德又怎么可能是他的骨肉!?”
退一万步来说,若真是白姨娘生的,为何要绕一个大弯以过继的方式抱回府中?
白氏欣赏着苏锦书崩塌的表情,抛出了一个个惊天的秘密。
“你以为夫君真的不能生育吗?那只不过是用来骗你的罢了!不拿假话哄着你,你怎么会心甘情愿为我们卖身卖命?”
“仁德是我和夫君的孩子,夫君自然知道,孙家老一辈的人也知道,只有你被蒙在鼓里。”
“夫君娶你,不过是看上你商户之女的身份,孙府急缺钱,才要了你。”
“你不过是头有名分的傻骡子,替我和孩子们冲锋陷阵,赚钱挡刀,让我们躲在你身后安安顿顿享清福。”
“若是他真的爱你,你怎么可能没他的孩子呢?自始至终我和他才是恩爱夫妻,你才是那个外人!”
白氏的笑声回荡在房间,刺激着苏锦书的耳与心。
她想起了自己嫁入孙府后无数个孤寂凄冷的夜晚,花一般的年纪被冷落荒废,逐渐枯萎。
而所谓不能人道的丈夫,却在别的女人床上翻云覆雨,生儿育女!!
苏锦书浑身颤抖,张嘴想说点什么,言语却化作一口鲜血咳了出来。
许多曾经的不解与疑惑,和这些话融合在一起,汇成了惨痛的答案。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孙鸿渐!!
还有那些孙家人!!
他们坑得她好苦啊!!
他们全都知道真相,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被骗了一辈子!
她为孙家辛苦操劳,牺牲自己的名誉,拿出自己的嫁妆,把养子当做亲生儿子一般教养!
却是不过被这些狼心狗肺的当成牛马利用,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她恨,她好恨!!!
苏锦书咳出的血越来越多,最终眼前发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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