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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阅读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

深林的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讲述主角沈枝熹宋涟舟的甜蜜故事,作者“深林的鹿”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主角:沈枝熹宋涟舟   更新:2024-06-18 23: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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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熹宋涟舟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阅读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讲述主角沈枝熹宋涟舟的甜蜜故事,作者“深林的鹿”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完整文集阅读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精彩片段


“唐舟,你真好看。”

唐舟手上一顿,不回话却勾起了唇。

“我要跟你生小孩。”

这话一出,唐舟失了淡定,手上轻轻柔柔的动作骤然加重,疼得沈枝熹呲牙。

“嘶,疼死了。”

“对不起。”他松了手,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继续。

“你不肯?”沈枝熹问。

唐舟垂眸,跳了跳眼皮否认说:“不是,我只是……”

既然决定要娶她,自然是愿意和她生儿育女的,只是从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吃惊太过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我只是……”

“唐舟,我长的不丑的,追求我的人还是挺多的,你放心,我们俩的孩子一定会长的很漂亮,绝不会难看。”

“我知道。”

唐舟突然认真,说话也严肃了几分。

“我知道,你不丑。你怎么会丑,你是除了我母亲和姐姐外最好看的女人。铃兰,除了母亲和姐姐,没有别人像你一样对我好,为我付出这么多。我是愿意的,我真的愿意。”

沈枝熹脑子正晕乎,也不知道听清楚了没有。

她摸上唐舟的脸,歪着头又问:“那你是愿意和我生小孩了?”

唐舟回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莹亮的眼睛透着肯定。

“你放心,我会让你老有所依,不会让你孤零零的死去,我们会有孝顺的孩子承欢膝下,给我们养老。”

“好呀。”

沈枝熹傻傻笑,望着唐舟眼里冒着星星。

风吹过,她冷的缩了缩脖子。

唐舟似有察觉,从怀里掏出一颗包着油纸的糖豆,拧开后往前送道:“吃颗糖,心里甜了也许就忘记冷了。”

重影太多,沈枝熹好半天才准确握住他的手。

张口往前凑,将他的糖豆以及手指都含入了口中。

唐舟一怔,柔软地触感让他心跳不止。

他忍着心悸,等糖豆稳稳含入她口中,他这才慢慢收回手。

“还是冷。”沈枝熹往他身边凑了凑。

他便大手一揽,将她抱入怀中,背靠在他的怀里为她遮身后的风,面前又有篝火取暖,她的身子这才终于不再发颤。

口中含着糖,身后有唐舟的温暖,本就晕眩的沈枝熹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甜甜的糖,暖暖的怀抱,如何不让人心安。

初次这般亲密的抱着一个女孩子,唐舟难免紧张。可听着沈枝熹浅浅的呼吸声,越听,也越让他放松,渐渐抱得她更紧,想带给她更多的温暖。

甚至,胆子也越来越大。

他默默抬起手抚上沈枝熹的脸颊,指尖划过她的鼻尖,眼睛,眉骨……

似是想用这种方式将她好好记在心里。

之前他想要恢复眼睛,是想着要回家去,现在却多了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想好好的认认真真的看一看怀中的铃兰花。

那日的那句“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再次浮上脑海,他不禁想,或许这就是真的。

他受伤逃亡,兜兜转转落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遇见她。

回想这半个月来,每一日、每一个看不见却记在心里的点点滴滴,都让他无比珍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们或许本就注定好了要相遇的。

她的好,他都会刻在心里,永不辜负。

*

鸳鸯找到草药回来的时候,沈枝熹已经睡的很熟。

草药用石头捣碎成汁并敷在她的手腕上,唐舟从身上撕下布条将草药包在里面,过程中,沈枝熹一直在昏睡。

做完这些,唐舟再将她背上回了竹林小屋。

到家的时候,沈枝熹正好醒了。

唐舟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时被她拉住手腕。

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快到子时,沈枝熹才动身回竹林小屋。

这么夜,便是城里都没再有行人,何况是山中,月亮照不到的地方全是漆黑的,夜莺鸣叫不止,叫的人心慌慌,就是驾车的车夫也有些胆寒。

马车内,鸳鸯紧挨着沈枝熹缩成一团,车帘子偶尔被夜风吹起来都会吓她一跳。

唯独沈枝熹,不动如山比谁都冷静。

她闭着眼睛假寐,马车行进中难免摇晃,却丝毫乱不了她。

“小姐,你真的不怕吗?”

“走夜路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得知秦沐背叛她的那晚,她独自在娘亲的坟前坐了一夜,什么鬼也没有碰到。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是人心。

丑时,终才回到林中小屋。

夜里不好走,也怕驾车离去的动静会惹唐舟怀疑,因此让车夫在马车内将就一晚,左右车夫也是沈府家生的奴才,口风自是严谨。

嘱咐过后,沈枝熹就进了院子。

如昨夜一般,几间屋子都是黑灯瞎火的模样,远看唐舟那屋,门窗紧闭见不着人影,他没再像昨夜那样等在窗口,想来身子撑不住已经睡下了。

“唐舟公子应该已经歇了吧?”鸳鸯也这么觉得。

“嗯。”沈枝熹站在他的窗下,看了两眼便要回身,“让他歇息吧,这么晚了不必打扰他。”

往回走,迈步走上对门台阶。

刚要推门,身后竟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一顿并回头去瞧,瞧见唐舟跨出门槛,他身上的衣服包括发丝都是齐齐整整的,不像是睡过的样子。月白的衣衫穿在他身上,莫名竟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上几分。

“唐舟公子,这都已经丑时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鸳鸯讶异地问他。

“丑时……”

他细声呢喃,眉头紧跟着拧了起来,又重复一遍,“原来已经丑时了。”

他的眼睛看不见,分不清白天黑夜自然对时辰也是模糊的。

“是啊。”沈枝熹也接了话,问说:“是不是没吃晚饭肚子饿?我现在就去给你弄些吃的,今日的药也没有喝,既然你没睡,那就正好再等等,饿着肚子对身体不好。”

她说完,果断走下台阶往厨房那边去。

“铃兰。”

唐舟喊她,她却像是听不见。

“没事的唐舟公子,我去帮忙,吃食很快就好了,你回屋里去等一等。”

鸳鸯追着沈枝熹过去,留唐舟一人站在门口眉目拧的极深。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尤其是沈枝熹说话的语气和往日格外的不同,听着好似非常失落。今早她们出发的很早,晚上即便回来晚也不至于到丑时才回来,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多时,食香和药香从厨房飘出来,直飘进唐舟的屋内。

他低头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糖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天都没回神,听见沈枝熹的脚步声这才倏然收手,紧紧将糖豆藏在手心。

“唐舟,我煮了一碗面。”

沈枝熹手里的面还真是她亲手煮的,是娘亲教她的,只不过吃过她亲手做的面的人没几个,除了她自己便只有娘亲,连秦沐也没有机会。

也不知怎么的,今夜突然想做一碗面。

许是心情好,亲眼看着背叛自己的秦沐被打的爬都爬不起来,她高兴。

可说是高兴,但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

当然,这是她演的戏。

“你吃吧。”她放下碗,点上烛火,话落便要走。

“铃兰。”唐舟叫住她。

她转头,看他问:“怎么了?”

“你怎么了?”唐舟反问她,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前几天她和他说话时,话语总是轻松热切的,可今夜听着她的语气,极不自然。

“我没事,你吃吧,我一会儿来收碗。”

“可我听你说话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见他又上钩,沈枝熹挑起眼皮,却压下情绪不让自己内心的雀跃暴露。

“你想多了,我什么事也没有。”

“铃兰姑娘。”

“我真的没事,你快点吃吧,一会儿还要喝药,喝完药赶快睡觉。”

她抬脚就要往外走,唐舟急得起身弄倒了身后的竹编凳子,嘴上又道:“看来,明日我还是告辞吧,我很感激你们姐妹的照顾却实在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拖累她们不说,连她们出了事也帮不上忙。

“唐舟,你何必如此?”沈枝熹刻意拔高了音量,做着焦急的样子。

唐舟朝她去了两步,拧着眉目道:“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没有!”

沈枝熹还是不肯说,她就是要让唐舟着急,他越急,这出戏的张力才能越强越好看。

“你别再问我了,没有的事你要我告诉你什么。你还是赶紧吃面吧,你伤的那么重不好好休息是好不了的。”

她往回走,去端桌子上的那碗面。

本是要递给唐舟的,却一个没拿稳将面给打翻在了地上。

瓷碗碎裂伴着她的惊呼声响起,唐舟跟着心一紧。

“没事没事,我收拾了就好。”沈枝熹蹲了下去,嘴上还在安慰唐舟。

而这一刻,唐舟心里的不安也被拉至顶峰。

若非是她的情绪和状态都极度不好,怎么会好端端的打翻了碗?

他寻着声音在沈枝熹身边蹲下,伸了手要去拉她,担心她状态不好会弄伤手,却才一碰到她就听见她“嘶”的一声呼着痛,立时一怔。

“你刮到手了?”他紧张,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触碰才导致她被瓷片划伤,“对不起。”

“没有,我没有刮到手,不是因为这个……”

唐舟立马捕捉到她话中的信息,再问:“你受了别的伤?”

听他这么问,她却又再支支吾吾的否认起来,“不、不是,我没受伤。”

紧随而来的是一阵较长的沉默,谁也没有再出声。

唐舟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刚才听见的呼痛声,分明那么清楚,她却还是矢口否认。无奈他这双瞎了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否则也不会如此被动。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重沉了沉气息。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方才态度不好。”

末了,他又道歉。


唐舟的眼睛是看不见,但方才对付那两个家丁的震慑是实在的。

再说,崔妈妈也不可能真的和他起冲突。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也自然没有再留下的理由,免得出岔子露馅。

“行,算你这瞎子有点本事,也是我今日带的人手不够,我先不与你纠缠。改日,我再多带些人来会你,总之,白铃兰这门婚事已经定下了,谁也改变不了。”

说完,她就带着两个家丁离开了院子。

马车驶远,唐舟身子一软险些栽倒下去,还好沈枝熹手快。

“香草,快去拿钥匙。”

鸳鸯应声离开,去拿唐舟屋门的门锁钥匙。

“我扶你过去。”沈枝熹紧紧搀着唐舟,挽着他转身,“小心,慢一点。”

定眼一瞧,唐舟胸口的白衫竟又渗出了血。

伤口又崩开了。

鸳鸯很快拿到了钥匙,开了门又跑下台阶来帮忙一起扶着唐舟上去,将他搀去床上,他撑不住,连坐都坐不稳就倒了下去。

“唐舟!”沈枝熹急了一下,立马又吩咐鸳鸯说:“去打水。”

鸳鸯跑开后,沈枝熹便俯身拉开了唐舟的衣襟。

伤处流了很多血,皮肉都和里衣粘在一起了。她拧着眉,一点一点将衣服扯开,许是从未处理过这样的事,手有些发颤。

为方便处理,她又索性扯下了他整个上半身的衣服。

这回没了欣赏之意,心里只觉得不舒服的很。

不多时,鸳鸯端着水回来。

沈枝熹用沾湿的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他身上的血,可刀伤的位置血一直流个不停,毛巾从边上轻轻带过都会牵动伤口,从而引出里面的血。

不过几下,脸盆中的水就已经全是血色。

“小姐,止血药拿来了。”

鸳鸯很紧张,一时都忘了改称呼,所幸现在唐舟昏迷着听不见。

扔下毛巾,沈枝熹接过止血药粉就将之洒在唐舟的伤口上,厚厚几层下去,血终于不再继续往外冒。

包上绷带后,又脱下了他的衣服只留下下面的裤子。

接着,两人合力小心搬动他的身子让他躺的好一些,最后将被子盖上却也只敢盖到腰腹处,怕压到他的伤口。

一直到出了门,沈枝熹都是心不在焉的。

“小姐,我感觉唐舟公子其实挺好的,他身负重伤却愿意不顾危险救我们。或许,他是不一样的呢,或许……”

“没有或许!”

沈枝熹回了自己的屋子,将门合上没有去看对门一眼。

“曾经,秦沐不好吗?”

她关了门却没有转身,而是一直面对着门板,眼睛微微发红。

“当年秦沐为了我被堵在巷子里差点被打死,那个时候,他不好吗?我信那个时候的他是真心的,当年可真好啊,我们两小无猜无忧无虑,彼此的眼睛都是干干净净的。”

“可……人是会变的。”

“或许从他家一夜之间突遭变故,父母双亡的那天起,他就变了。只是我一直同情他心疼他,从来没发现而已。我怕,我真的怕了。”

说着,吸了吸鼻子。

旋即转过身往桌前去,坐下后抱臂趴在了桌上。

“你说,他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即便没有了男女之情,可总也有从小相识的情分在的,他怎么能有要杀了我的念头呢?为了夺我的家产让他秦家东山再起,他竟然想在成亲后杀了我?”

“所以,一个素不相识的唐舟,你要我拿什么去赌?”

“不要心疼男人,会没命的!”

“……”

鸳鸯说不出话,被沈枝熹说动了也觉得她说的没错。

“对不起小姐,刚才是我失言了。小姐说的没错,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都能忍心对你下杀手,何况是不认识的唐舟。即便他眼下的确是挺好的,也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变。”

沈枝熹回头拉了拉鸳鸯的手,笑说:“我没怪你,不说这个了,你也累了,昨夜回来的那么晚早上又起的早,你快回去补补觉吧。快去,我也要歇会。”

“那好吧,小姐你不要胡思乱想,就照你自己想的去做就好。”

“好,你放心。”

鸳鸯苦着脸离开,沈枝熹也苦着脸又趴回到桌子上。

回过头,半开的窗户正对着的就是唐舟那边的窗子,那边的窗户仍旧是大开的,看着,她就不自觉会想起方才唐舟从那里跃出来的画面。

“我还等着你给我报恩呢……”

……

一直入了夜,唐舟都没有醒。

午时请过大夫,说他没有大碍,就是动了武导致头上的血块遭受到压迫,这才头昏晕过去,多休息会好的。

他一直不醒,脸上的汗水却不断。

一摸,还有些烫。

沈枝熹拧了热毛巾敷在他的额头,坐在床前守着。

她趴在床上,细细打量着唐舟的侧脸,忍不住伸了手,食指指腹轻轻的从他鼻尖滑过,慢慢往上,滑过眼皮到眼尾,又从眼尾往下掠过耳廓,再转弯沿着脸颊轮廓去到他的唇边。

停了停,见他还是没醒便将指尖点了上去。

停在他的下唇,软软的点了两下。

她觉得好玩,低低笑了一声。

可紧接着又似受到惊吓,倏地收回了手。

因为,唐舟的眼珠忽然转动了几下,她紧盯着看,半晌都没见他睁眼,这才放心,想来他定是做了什么不太安生的梦,亏她吓一跳,还以为他要醒了呢。

她撑着脑袋,继续盯着他看。

随着他盖着眼皮的眼睛持续不断的滚动,她的喉头竟也莫名跟着滚了起来,平白咽了多下口水。

而后,不知怎的……

心一痒便站了起来,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那一刻,只觉得周遭的一切全都静止了,只有唇上发软的触感被无限的放大,难以言喻。

风吹过,吹的窗子咯吱发颤。

她这才惊醒,猛地退开。

这会儿,她的心脏才后知后觉的开始乱跳,跳的她心虚的很。

不时,唐舟也睁了眼。

她正低头离得他很近,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谁?”唐舟第一反应便要动手。

沈枝熹慌忙退开,急急出声,“是我,你…你发烧了,我给你盖热毛巾好助你退烧,眼下毛巾凉了,正要换一换,你就突然醒了。”


昨日被沈枝熹打发走之后,她一直不甘心,偷偷摸摸回到沈府想要以秦沐为借口再要个说法,却正好撞见沈枝熹上了马车,她偷偷跟着,亲眼看着马车出了城。那会儿天都已经快黑了,她好奇沈枝熹的去处便也跟着出了城。

马车越走,越是偏僻,连处人烟也没有。

况且天又要黑了,她怕自己一个人不敢回来便记下沈枝熹马车行驶的方向,决定今日白天再悄悄过来找。她早就觉得沈枝熹不对劲,若非有了别的男人又怎么会突然对秦沐不理不睬的。

所以,她要找到沈枝熹朝三暮四和别的男人苟且的证据。

她有感觉,沈枝熹在外面养了男人。

不过昨日跟踪时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却没有确切的目的,这山林又大,好不容易看见个竹屋也并不能确认里头就是沈枝熹的地盘,万一进错了门被不认识的人赶出去可不好,所以才如此偷偷摸摸。

她走两步,停一步,慢慢的往里摸索。

也正因为全神贯注在院内的几个屋门处,因此丝毫没有注意到篱笆外有人靠近。

走到一半,突然停下。

因为对面的竹屋窗前,忽而出现一个男人。

穿着喜服的男人。

那男人天人之姿,一眼便能叫人沦陷,她盯着瞧连呼吸都忘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的闯入会被发现,却又再次察觉出不对,那个男人似乎……眼睛看不见,明明看过她所在的方向,却好似没发现她一般。

正疑惑,身后传来沙响。

她一惊,猛地回头去,入眼的便是一根粗壮的火柴棍。

“啊!”

惊叫出声时,已经晚了。

那根火柴棍朝着她的脑袋就砸了下来,她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可这叫声,还是惊动了屋内的唐舟。

他站在窗后,定眼往这儿看,虽然看不见,但惊叫声很大绝对是瞒不住的。

“香草!”

沈枝熹只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索性反应快。

“香草你快来,我扭到脚了。”她假装是自己扭了脚,这才痛出惊叫声。

往下看,方柔晕了过去,额头上还被敲出了血。

她有些怕,怕砸死了人。

“姐姐你没事吧,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吗,要吃东西我去厨房给你拿就好,你今日可是新娘子,就只管在房里待着等吉时就好。”

鸳鸯反应也是快,撒谎的话张口就好,许是这段日子被训练出来了。

她跑出门,抢在唐舟之前赶到沈枝熹身边,蹲下摸了方柔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这也才松了口气,忙起身接过沈枝熹手里的棍子并轻声道:“小姐放心,她没死,还有唐公子出来了。”

沈枝熹后怕的回过神,望着跨出门槛的唐舟强迫自己镇定。

“拿麻绳把她捆起来,嘴里塞上布条先拖到外面去。”

她低声嘱咐鸳鸯,同时抬脚迎着唐舟过去。

“铃兰?”

“我没事。”

跑上唐舟的房门外,又回头看了一眼,鸳鸯已经疾步去厨房找麻绳,再看方柔还是晕着才勉强放心,伸手就搀住唐舟要带她往屋里去。

“你的脚……”

“我没事,就是崴了一下,那会儿是有些疼,不过没有扭伤呢。”

“真的?”

“真的呀,不信你摸摸。”

她急急推着唐舟进门,也让唐舟察觉出了反常问:“没有就没有,这么着急推我进门做什么,外面有什么?”

“没、没有。”

她心虚,磕巴了一下。

唐舟敏感的捕捉到了她那份虚气,扭头便再跨出了门。


宋涟舟的道歉让沈枝熹双眼一亮,眸子里似有星星闪过。

愉悦的心情再难压制,终究还是弯起了嘴角。

心道,他脾气还挺好。

“其实,我刚才的态度也不好,我也急了。”她顺着宋涟舟的话,同样道着歉。

宋涟舟想拉她起来,又怕不小心再碰到她伤处,只道:“别捡了,汤面太烫,碎瓷片也很割手,扫一扫就行。”

“好,我去拿扫把,正好锅里也还有面,我在去给你盛一碗。”

“其实我不饿,早上那一锅粥够吃三餐的,况且我成天卧榻没消耗什么体力,倒是你和你妹妹赶路辛苦,你……”

“不说这个,我去盛面。”

沈枝熹不容他拒绝,径直出门而去,留宋涟舟在原地,不安的眼上,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很快,沈枝熹带着面和扫把回来。

“宋涟舟,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你吃,你不吃完我不走,咱们就在这儿耗着。”

这样幼稚的耗费,宋涟舟自也觉得没意义。

他没再推切,接过筷子便开始吃面,沈枝熹就这么托腮看着他,眉眼笑意深深。

等宋涟舟吃完,她又去打了盆热水给他擦身子用。

期间,两人出奇的默契都没再提方才的事。

待宋涟舟擦完身子,沈枝熹再带着药膏进门,同昨夜一般替他擦药。过程中,两人依旧无言,等擦完药,鸳鸯也正好端着熬好的药到了。

“你喝完药就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沈枝熹塞好药瓶,转身就要走,不料一忍再忍的宋涟舟终究还是没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她倒是反应也快,立马便又开始呼了声痛。

“嘶,疼!”

宋涟舟一惊,迅速收了手。

他就是随手一抓,抓住的就是她的手腕,可他自认力道不大,不至于会将她抓疼。

“还要瞒我吗?”他问。

沈枝熹退开两步,握住自己被他抓过的手腕,仿佛那只手腕好像真的受了伤一般。

可实际呢?

手腕皮肤白嫩,别说有伤,便是一块红痕也没有。

喊疼,都是假的。

这回骗不过去,她不再否认却还是没有把话说明白,只不清不楚回道:“这个事情和你无关的,都是我的私事,你无需担心。”

“无需担心?”宋涟舟发了一声笑。

“铃兰,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安心?我知道你出了事,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应该要怎么安心。今晚你这么迟才回来,那明晚呢?”

“明晚?你是怕我明晚会直接回不来了?”

宋涟舟的沉默,已经算是回答。

“你放心,你还重伤在家呢,就算是为了你,我爬也会爬回来的。”

“……”宋涟舟张了口,却说不出话。

良久,才蹦出一句,“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宋涟舟,这个事情你不要管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是我一个亲戚的事,我在城里遇到了我一个婶婶,她拉着我多说了会话,这才回来晚了,你不要多想,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如果明天…万一明天……没事自然最好,但万一……无论明天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要出门,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

宋涟舟坐在床上,仰面望着她,眸中尽是迷茫。

“宋涟舟,你答应我好不好?”

“不好。”他冷面拒绝。

“宋涟舟……你别跟我倔。”

“倔强的人明明是你白铃兰,你要我面对你出事选择不闻不问,我做不到。”

“你……”沈枝熹看似生气,实则暗藏笑意,“你做不到也要做,救命恩人的话,你不听也得听!”

说完便扭头大步走远,最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宋涟舟坐着没动,唯有握着糖豆的左手越收越紧。

是沈枝熹给他的第二颗糖,方才给他擦药前塞给他的,说是让他一会儿喝完药再吃。

可别说吃糖,眼下他连药也喝不下去。

沈枝熹遮遮掩掩的话,实在让他难安,不过不要紧,既然她说了明日可能会有事发生,那他就等着瞧一瞧,让她左瞒右瞒的到底是什么大事。

只是他更没想到的是,沈枝熹为了让他明日不要出去,竟然锁了他的门。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时候,被锁门的动静惊醒。

等声音消失,他从床上起来摸索到门后,拉了门发现果然从外被锁的严实。

但他没做应对,只不动声色地转身回到床上坐下,面目冷淡的吓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越发迫不及待了。

*

翌日。

沈枝熹起的很早,原本昨夜睡的就晚,没睡几个时辰而且也睡不着。

昨夜睡前,他却给宋涟舟的房门上了把锁。

可她猜,若宋涟舟真要打开那扇门的话,一定也是困不住他的。

再过不久,崔妈妈就要来了。

她心里激动,因此躺不住。

鸳鸯同样起的早,她却是因为紧张,来找沈枝熹的时候满脸的愁色。

“小姐,我害怕。”

“怕什么,左右宋涟舟的眼睛都是看不见的,崔妈妈这么大年纪了,人生经验比咱们丰富,论演戏,她一定比咱们好,不会露馅的,你放心吧。别想了,咱们去厨房看看早上吃什么。”

刚做完早饭,院门外就响起了车马声。

“来了。”

沈枝熹一挑眉,本能的望向宋涟舟那边,他的屋子依旧是门窗紧闭,外头的锁也是好好的。

“白铃兰,你给我出来!”

院外,崔妈妈的声音中气十足。

“昨晚我就跟你说过了,无论你愿不愿意,今日你都必须跟我走,我已经答应了刘员外,今夜就送你上门。你个死丫头,你要是敢坏我的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刘员外的妾室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要不是看你长的有几分姿色,人家刘员外才看不上你一介村姑。”

“你们两个跟我一起进去,找到那丫头就把她给我绑了。”

这边,沈枝熹还没有动静,被锁在屋里的宋涟舟已经去了窗边,轻轻将窗户推开一道缝,以便听得更加清晰。

“你这个死丫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让你给刘员外做妾还委屈你了?”

“白铃兰我告诉你,这个刘员外的第十三房妾室,你不做也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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